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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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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见大哥,就不似先前那么容易哪!他这一入了温柔乡,享着艳福,哪里还肯出来空费那甜蜜的光阴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个赵匡胤莫可如何,只好装聋作哑,陪着笑脸儿任他们嘲弄。直闹到漏尽更残,才一同辞去。赵匡胤见众人去了,便与新人双双就寝,成就了夫妻大礼。果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赵匡胤娶亲之后,新婚燕尔,夫妻十分欢爱,就把远大雄心暂时搁置了。
  一日,天气晴和,嘤嘤莺鸣,赵匡胤听了,忽触动求友之心,便忆及韩令坤、慕容延钊多时没有会见了,忙去寻访他们时,尽都出门去了,只得闷闷而归。于是赵匡胤心下便又活动起来,也想到远方去走走。
  光阴荏苒,不觉已是汉乾祐年间,赵弘殷奉命出征凤翔,战胜了王景,积功擢升为都指挥使。赵匡胤自思:此时还不出去建功立业,难道要老死女子手中吗?况且父亲正在统兵作帅,我何不前去从军帮他征战,藉此建立勋业?想到这一层,立时雄心复壮,便走到里面禀告母亲杜夫人,要即日西去追随父亲获取战功。杜夫人只是不允,匡胤没法,默然退出。但是他主意已定,见到必行,待至夜阑,他便换上戎服,携带简囊弓袋,背母瞒妻,连夜离家而去。比及杜夫人听见贺氏禀知夜来匡胤留书于案,私自出门去了,要想挽留,已经无及,只好听他前去。
  赵匡胤是初次远游,哪里识得路径,所以他本意要向西从父,却反绕道南行。
  后来知道错了方向,已经走了三日,便索性将错就错,往前行去。怎奈所携资斧偏又不多,行至襄阳,就全数用罄了。这日走到傍晚,正想似此关山失路,日暮途穷,却向何处安身。猛抬头见前面有一座壮大寺院,正好投宿,便直向寺院奔来。进了山门,走上大殿,只见有十来个和尚站立在那里,好像守候什么人似的。匡胤便上前向众僧施礼,告求借宿一宵。谁知这些僧徒都是长得两只势利眼,生成一个爱钱心,起先见匡胤走上殿去,以为是来参神礼佛的,所以不曾阻拦;而今听说是要借宿,把他上下一打量,晓得不是个花钱的施主,是个落魄的征夫,当下便一齐白眼相向,哗声逐客。赵匡胤生来豪杰性情,又是生长富贵之家,哪里受过这种恶气。
  顿时忍耐不住,厉声喝道:“此等所在原属方便之地,尔等倒不容我借一宿!
  须知惹你爷一怒,尔等就莫想活着一个!“一僧随口还话道:”你又不是当今皇帝,说要怎得,便依你怎得!
  我今日偏不容你借宿,看你敢奈何我们么?“那僧口里说着,手也划着,做出个大模大样来。不提防赵匡胤早一脚飞起,把那僧踢倒数丈以外。众僧见赵匡胤动武,恃着人多,想围困他,便一拥而前,向他拳足交加。不料还没有近得身时,便一个一个被他踢倒尘埃。登时这大殿之上横七竖八地躺下一地的和尚,像狗一般地乱爬,口里打着念”阿弥陀佛“的腔调,一片声哼着”哎哟哎哟“。还有几个旁观的小沙弥,吓得魄散魂失,飞也似地奔进里面去了。
  一会,众僧爬得起来,正想再打时,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僧拄着锡杖,后面跟着两个小沙弥,款款自内走出。众僧见了便垂手站立,不敢复动。赵匡胤是个眼明心灵的,望见就知是个有道高僧,忙趋前几步,拱手道:“恕弟子放肆了!”老僧还礼不迭道:“老衲命小徒迎个贵人,不知彼等有眼不识泰山,反倒冒犯尊驾,还求贵人恕罪!”赵匡胤见老僧执礼既恭且敬,又称他为贵人,倒弄得莫名其妙,因说道:“弟子一介平庸,怎敢当贵人称呼!只因路过宝刹适逢日暮,故而冒昧趋造借宿一宵。不料令徒不肯相容,又且恶语相侵,弟子未能养气,以致争斗起来,搅扰师傅,实是有罪!”老僧道:“贵人不必太谦,此乃小徒之过,就请方丈坐地。”
  又顾谓小沙弥道:“替贵人接过弓箭,去打扫一间洁净客房,准备贵人休息。”
  于是便把匡胤让到方丈里面,分宾主坐了,小沙弥献上茶来。赵匡胤便请问老僧原先姓名。老僧道:“老衲自幼儿就出了家,至今已有百年,姓氏早就忘记了。
  不过老衲向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两句话是透彻明了,就取用其意义,自署做空空,人家也就此唤我做空空和尚。“赵匡胤道:”师傅年高道高,定知过去未来,弟子愚昧,不知将来结局如何,敢请指示迷惑。“空空道:”点检作天子,是有定数,贵人后福正自不浅哩!“赵匡胤不解怎样唤做点检作天子,便又追问究竟。
  空空道:“此乃天机,未可尽情泄漏,待至日后,贵人自知端的。”赵匡胤见空空不肯直说,遂起身下拜道:“弟子今日有缘,幸遇师傅,纵然天机不可尽泄,但弟子目前正在途穷落魄,进退维谷,总求略示进止,俾知归趋!”空空连忙离座走避,合掌为礼道:“善哉!善哉!贵人不必心焦,前路正有奇遇!
  贵人明日但向北行便了。“赵匡胤道:”不敢隐瞒师傅,弟子至此,已是囊空橐罄,莫名一文了,怎能前进呢?“空空道:”这个无用疑虑!区区资用,老衲自当替贵人措办。“赵匡胤道:”造扰上方,已属不安,怎好复劳厚赐呢?“空空道:”结些香火缘,原是老衲分内事,请贵人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小沙弥捧上素斋,空空让匡胤吃了。又捧过茶,然后命小沙弥导匡胤去安息。赵匡胤便起身辞出方丈,随小沙弥来至客房,只见窗明几净,被褥整齐,不觉欣慰异常。这小沙弥却也彬彬有礼,直侍候着匡胤脱衣睡下,才将门带拢自去。赵匡胤一来是行路受了辛苦,二来听说前路便有奇遇,心下十分安宁,一倒头便熟睡了。
  比至翌晨,一觉醒来,日已当窗,恐怕误了行程,忙披衣起床。当下小沙弥便捧进面汤来,侍候匡胤盥洗。盥洗毕,空空差小沙弥来将他请入方丈,劝进早餐。
  餐毕,赵匡胤便要告辞。空空道:“且慢,老衲尚备得有薄酒三杯,权当饯行,待至午后起程不迟。”赵匡胤却之不恭,便复坐下,与空空谈论时局起来。赵匡胤道:“中原纷乱久矣,生民困苦已极,未知何日可致太平,艾安黎庶。”空空道:“只要中原一统,时局便可太平,这时期却也不远了。”赵匡胤道:“目今群雄,似都非统一之主,将来不知究是怎样一个人出来,才能平此危乱,统一中原。”空空道:“这个人也只远在千里,近在眼前。但总要依于仁义,克明俊德,不专恃杀戮,方能统一天下。”赵匡胤道:“这个自然。从来创业垂统之主就是重在仁德、不专靠武功的,不然,汉高祖何以能最后成功,楚项羽终归失败呢?”空空道:“正是。”
  两人说着,渐已亭午,小沙弥便摆设桌椅,搬进素肴,并热上酒来。陈列已定,空空便让匡胤上坐。赵匡胤谦逊不遑,道:“师傅错爱,已是抱惭,怎敢更僭居上位呢?”空空道:“贵客只敢请坐。老衲此时因真龙潜德韬光之故,叨居主位,倒是僭越了哩!”赵匡胤听了,觉得空空之言是隐指着他,晓得空空必定有为而发,不复推逊,便告了坐;空空就在主位相陪。赵匡胤待看空空执壶给他将酒斟上了,便取过壶来,回敬空空。空空谢道:“老衲自入空门以来,便已戒酒除荤,现在只得用茶当酒相陪,幸请见谅!”赵匡胤原是爽快不过的人,听空空如此说了,便道:“这等,弟子便偏领了!也不敢当师傅多多劝进,待弟子自斟自饮吧。”即把壶留在自己面前,空空也只得依他。一会,止酌进饭,空空只吃个小半碗便不吃了,请匡胤且慢慢地吃。赵匡胤见他酒既不饮,饭亦复如此少吃,便请问是何缘故。空空道:“此乃服气之法。老衲近年已是辟谷了,适因奉陪贵人,才破戒吃了这些哩!”
  赵匡胤道:“不知这服气的法子易学么?”空空道:“这是禅门真诀,只有出家人用得着,如贵人行且玉食万方,何用学此法呢?”赵匡胤听空空说他行且玉食万方,心下私忖道:此行真能偿我夙愿吗?便不多言。
  饭毕,小沙弥撤除残席,献茶相待。空空便取出白银十两,赠与匡胤道:“贵人前行,还有三数日程途,便得好枝栖;些些赆仪,且带在身旁,以作盘缠,大约足以敷用了。”赵匡胤见空空意甚诚恳,便即收下道:“弟子敬领盛贶,容日后图报!”空空道:“不当挂齿的。这也是由施主给与敝寺,老衲此时转赠贵人,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当下小沙弥亦送上箭囊弓袋交给匡胤。赵匡胤就立起身来,背上弓箭,正待作辞,空空又道:“老衲还有四句偈语奉赠贵人,作为临别赠言。”赵匡胤道:“弟子敬听清诲。”空空遂合掌说偈。偈曰:遇郭乃安,历周始显。
  两日重光,囊木应谶!
  空空说偈罢,又道:“十六个字,愿贵人记取了!”赵匡胤听了这偈语,一句也莫能索解,但又不好问他,只得紧记在心,以为后验,口里却答道:“承教!承教!”于是便向空空告别,并问后会之期在何时。空空一面送着匡胤走出,一面说道:“待到天下太平,当可重相会了。”送出寺门,匡胤请他留步,空空就不再送,道了声贵人前途珍重,便转身进去了。
  赵匡胤依着空空的言语,就往北前进。一路上看些天然景色,山水有情,虫鸟相闻,倒也不觉得寂寞。这日渡过汉水,顺流而上,只见前面层山迭嶂,好一座高山,险峻非常。山后隐隐现出营幕,像是据险扎有重兵在那里。高悬一面大旗荡动空际,烨烨生出光华,旗上绣着斗大一个字儿,因被风吹得飘漾不已,急切看不清楚。再前行半刻,把旗上的字看真切了,赵匡胤忽然一声惊呼道:“原来就应在这里么?”便望着这面大旗,抢步前趋,好像得了什么奇遇似的。这正是:一朝天子惊心候,两代人君会面时。
  要知赵匡胤因何惊呼,是否真有奇遇,下回分解。
  第三回  从征北汉奋武扬威  随伐南唐披坚执锐
  依山靠水扎着一座大营,营前竖起一面大旗,旗上绣着一个“郭”字,大约有七八尺高大。营门两侧,两排十六个持戟卫士分立左右,显得是威风凛凛,虎视耽耽。赵匡胤来到营门前,不觉又自迟疑,寻思道:旗上虽确凿是个郭字,但空空和尚说的遇郭乃安,不知果是应在这里么?原来赵匡胤起先一认明那旗上的字是个郭字,便感想到空空和尚那句偈语,他正在切盼奇遇的当儿,突地见了这个,心里一喜,所以就心花怒放,欢呼直前。及至到得切近,再一转思,恐怕天下事没有那么碰巧的,反倒踌躇起来,两只脚也不期而然地站定了。那些卫士看见这么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来到营前站定,欲前不前,便喝问道:“你这壮士,来到这里呆看什么?”赵匡胤被这卫士一问,倒立时定了主见,且叩见这姓郭的看是如何,便回答道:“我特来拜谒郭大帅的,但不知可曾在营里么?”卫士道:“正在营里。只是你从何处来?要见我家元帅做什么?”赵匡胤道:“我是从洛阳经襄阳到此,特投拜大帅军前效力。”卫士道:“如此,请道姓名来!”赵匡胤道:“我姓赵名匡胤,原籍涿州人氏,父亲现为都指挥使,出征在凤翔。”卫士道:“失敬了,原是一位贵公子!何以不在家里享福,反来此投军,向辛苦的路上走呢?”赵匡胤道:“凡人不可专藉祖宗基业,倚赖父母福荫,就优游放逸空过一世。定要趁少年时候,撇开安乐,吃些辛苦,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才见得是大丈夫作为!
  况且,现在正当世乱,不乘时图些功业,更待何日再出头呢?“卫士道:”可敬!可敬!既有这等大志,请少站一刻,我与你通报便了。“原来这座大营的郭大帅不是别一个,乃是后周太祖郭威。
  他此时尚未篡汉,还在汉主驾前做枢密副使。因为隐帝初立,河中、永兴、凤翔三镇相继抗命;李守贞镇守河中,尤称一时的桀骜,被推为三镇盟主。郭威受任为招慰安抚使,领兵西征,所以西面各军统归他节制。此时正进兵至此,扎营暂憩。匡胤凑巧碰着,得到营投效,也实在是奇逢了。卫士禀报上去,郭威便将匡胤召入,见他方面大耳,相貌魁伟,堂堂一表,心下早动了三分爱悦之意;及至询明籍贯世系,晓得是将门之子,又加匡胤应对如流,声音洪亮,试演武艺,件件精绝,心下便十分满意,认定他非比凡庸,大可为己助力。不觉喜溢眉宇,便向匡胤道:“令尊与我原是同寅。你既然有此壮志,效力国家,就屈在营中,同往西征,俟立有功绩,再为保荐便了。”
  赵匡胤见郭威言语温和,颇能礼貌相待,也自喜悦,当下拜谢。
  自是留住郭威帐下,随赴河中征剿,披坚执锐,所向有功。后来李守贞败死,河中平定,郭威移任邺都留守,待遇匡胤礼貌益隆,但始终不闻保荐于他。赵匡胤深知郭威的用意,又感他优礼有加,故亦安之。直到郭威篡了帝位,建国号做后周,才把匡胤拔补东西班行首,并拜滑州副指挥;不久,又调任开封府马直军使。及世宗嗣位,因与匡胤最契厚,竟令他入典禁军。
  至是赵匡胤便日见官高爵显了。
  世宗姓柴氏名荣,系郭威的妻兄柴守礼的儿子。因为柴守礼早故,他正无依靠,郭威恰没有子嗣,所以便把他收作义儿,随在营中,与匡胤一同立过功劳。郭威既即了帝位,就封他做晋王、兼职侍中,掌判内外兵马事。郭威薨逝,他便承袭了这九五之尊,做了亿兆之主。他这种福分,实非他平昔所及料的。
  当他新立的时候,北汉主刘崇欺他威望未孚,便乘丧窥周,统率健卒三万人,又结联辽兵万余人,入寇高平。警报传来,举国震惊,世宗却不慌不忙,亲率禁军兼程赶至高平备战。适遇汉兵大至,这人马就如潮水一般地涌来,而且人人勇壮,个个威风。世宗见了,毫不畏怯,即便麾军直前,迎战汉兵。方始接战,周阵内突窜出一支军马,向汉阵投降,弃械解甲,北向呼万岁,声震山谷。步兵一见,也就有千余人跟了过去,愿同作降虏。其余的马步三军虽然不肯依样作为,却也无斗志了,看看就要败了下来。世宗心下大怒,便亲冒锋刃骤马突出阵前,身先士卒,奋勇搏战汉兵。汉主刘崇望见世宗亲自冲阵,便一声令下,监催三千弓弩手一齐放箭,攒射世宗;世宗麾下亲兵便用盾四面把世宗护住。这时汉阵上真是弓开满月,矢如飞蝗,像雨点般向周阵射来。世宗麾盖上早攒集了有好几十枝。赵匡胤当时亦在军中,即大呼道:“主忧臣辱,主危臣死!现在主上危急如此,我们还不努力向前,更待何时呢?”说着,跃马掉枪直捣敌阵。诸将士听说,各亦不甘落后,一拥齐上。他们一以当百,百以当千,舍死忘生,冲杀过去。汉兵便抵御不住,纷纷后退。战阵原以勇气当先;勇气一落,心胆便怯,任是如何,也莫想与人争雄了。所以周兵经赵匡胤这么一振奋,全部队伍勇气一加长,战斗力就强了十倍,立时把汉兵战败;汉兵经这么一退,全部队伍勇气一短缩,战斗力就减了百倍,立时被周兵战胜。那世宗见汉阵一乱,哪里还肯迟慢,便指挥三军直追过去擒捉刘崇。刘崇吓得心碎胆落,没命奔逃,退入河东,闭城固守。世宗赶到城下,才下令收军安营。次日黎明,便又驱兵攻城。城上矢石齐发,周兵不得前进。赵匡胤即督兵用火焚城,刘崇一见,即令弓箭手集射匡胤。当时匡胤就成了众矢之的,万箭集于他一人,就有一箭射中他的左臂,血流如注。
  赵匡胤一些也不在意下,仍旧奋身猛攻。世宗瞧着,深恐折了栋梁、坏了大器,忙召还匡胤,下令停攻。在这个时候,刘崇已晓得周军厉害,对于防守上就格外来得严谨了,亲自检查部伍,以防内部发生变化。查到昨日从周阵上投降过来的那起马步军,见那两个将弁,一个唤做樊爱能,一个唤做何徽,都是鼠目獐头,不像个有能耐的人;又以为他两个既然不忠于周,必将不忠于汉,留此城里倒是一个祸根。心下寻思道:此等败类须及早除去的好,免生后患;只是他两个昨日在阵前那样呼拜于我,我不可无端杀他,且借手于周主吧!想定,即命虎卫士押着两人缒下城去,还与周主。樊爱能、何徽被撵下城,无处投奔,没奈何仍回周营来见世宗,自缚请罪。世宗不见犹可,见了顿时怒气勃发,立命推出斩首,全军尽觉股栗。这叫:昨日一心降敌阵,今朝两命入黄泉。
  世宗见汉主守备甚坚,而且匡胤又带着伤,城必不易攻下;停顿在这里无益,不如暂且退兵休息,待有机会再举。乃即日拔队还返汴都,擢匡胤为都虞侯,领严州刺史。其余随征诸将佐亦各论功行赏,等级有差。至显德三年正月,世宗复下诏亲征淮南,拜李谷为行营都部署,司空赵弘殷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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