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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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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云映绿也享受着贵宾的待遇,坐在一边品香茶。

    这一屋子的男人,个个嗓音洪亮,神清气爽的,病患不在这里面吧!

    “听说晋轩马上要办喜事,家里都忙得差不多了?”刘煊宸抿了两口茶,合上茶盖,随和地问道。

    虞右相拱起手,“谢谢皇上惦记,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日子定在十天后。”

    “那朕能见见未来的将军夫人吗?”

    虞晋轩疤痕纠结的面容一痉挛,“皇上,微臣的妻子乃是乡野女子,没见过世面,不懂礼仪,就别惊着皇上了。”

    刘煊宸笑笑,也不坚持,他转过身,对埋在茶碗中的云映绿叫了声,“云太医,过来,替虞将军看看脸上的疤痕,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虞将军恢复到原先的面容。”

    云映绿一口茶含在嘴里,听刘煊宸突然发话,差点没呛着,她正要发话。

    厅内另有两个人一起跳了起来,“皇上,万万不可。”

    刘煊宸微闭下眼,“两位爱卿,有什么不可的?晋轩能治好这张脸,让朕也见见晋轩原先的模样,成亲那天,晋轩也可以扮得帅帅的,神气一回。”

    “皇上,微臣习惯了这张面容,不需要作任何改变。”虞晋轩恢复了平静,缓缓坐下说道。

    虞右相上前几步,面色紧绷,“皇上,晋轩这张脸,老臣多年来,遍请大江南北的名医,无人能治。老臣多谢皇上的关心,老臣已不寄予任何希望了。男子汉大丈夫,在意的是才干壮志,而不是面容长相。”

    “右相,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呢?男人的面容是不重要,可是晋轩这些年来受这些疤痕的困扰还少吗?阴雨天会痒痛,夏日炎炎时,不一小心还会发炎,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吓得逃之夭夭。朕也不是以貌看人,没有办法就算了,可现在云太医能治这病啊,为什么不试试呢?”

    云映绿在一边猛吞口水,她不是会说大话的人,有说过她会整容吗?她是妇产科医生,不是整容医生啊!

    刘皇上实在太瞧得起她了。

    “皇上,微臣一成亲,马上就要回东海,似乎没有这个治疗的时间。”虞晋轩沉吟了一会,又说道。

    虞右相忙着符合,“对,对,晋轩应以国事为重,不要为了一张面皮而误了正事。皇上,不敢有劳云太医了。”

    刘煊宸温和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狭长的龙目微微细起。

    “皇上,微臣的未婚妻也习惯了微臣这张脸,如果突然改变,微臣怕她会嫌弃。”虞晋轩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晋轩,向来只听说女子嫌弃丑男,不听说有人还讨厌夫君长得英俊的。晋轩,你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不愿医治这张脸吧?”刘煊宸打趣地倾倾嘴角,但话中有许。

    虞晋轩壮硕的双肩一颤,他凛然抬起头,“皇上,微臣誓死为皇上尽忠尽孝,但请皇上还是尊重微臣的一些小小意愿,微臣不愿对这张脸有任何改变。”

    “皇上,你也知晋轩这张脸是晋轩心头的痛,现在这痛已经慢慢愈合,请皇上不要再往痛处戳了!”虞右相不知怎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

    刘煊宸心中强烈的一震,“如果朕执意要医治呢?”他冷冷地问道。

    虞右相和虞晋轩愕然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煊宸。

    “皇上,那么请赐微臣一死吧!”虞晋轩突然双膝跪地。

    厅内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被这局面傻住了,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刘皇上,我能说话吗?”云映绿摸摸鼻子,很不自然地站起身。

    “讲!”刘煊宸轻吁了口气,欣喜还带了个不会太懂眼头见色的人跟在后面。

    云映绿走到虞晋轩面前,细细端详了下他的面容,良久,才转过身,“刘皇上,其实你们刚才那一番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呃?”三个人全讶异地看向她。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不是天上的神仙。虞将军脸上这伤疤是陈年的老伤,早已深入皮肉,深入骨髓,与神经、血管融在一起,已经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现在除了神仙,是没人能让这张脸恢复到原先的面容的。”

    厅内,有二道明显的呼吸放松了下来。

    “你你那天不是说给袁淑仪把刀疤削平,可以和原先的皮肉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在骗朕?”刘煊宸脸上真是挂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云映绿点点头,“对,我是那样说的,也治好了袁淑仪的疤,你现在去看,就辨不出什么痕迹。可是,那个刀疤和虞将军这疤痕的性质是不同的,袁淑仪的刀疤是新伤,又在背后。背后是大片平整的皮肉,伤又新,好治。而虞将军的疤痕是在脸上,连着鼻子、眼睛、嘴巴、人中,神经纵横,血管密布,执意要医,只怕医出来的这张脸比现在这张脸还要可怕,弄不好还会伤到五官。”

    真是个会讲大实话的云太医!刘煊宸难堪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治个疤痕,还这么复杂,朕太心急了。”

    “不管是哪种学科,都是博大精深,所谓隔行如隔山,刘皇上那样理解,也很正常。”云映绿温和地对刘煊宸笑笑,非常体贴。

    刘煊宸呕得真的想吐血。

    “晋轩,你起身吧,朕本来想办件好事,没想到”

    虞晋轩没有急于起身,而是极为郑重地给刘煊宸叩了三个头,“皇上待微臣的心意,微臣懂。皇上,人的命运,上天早有注定。我们只有遵从,不可拂逆。”

    刘煊宸亲自起身,扶他起来,“晋轩,你我多年的朋友,不需要讲这些。朕有好心却也没办成好事。唉!”

    虞右相背过身,悄悄地拭去眼中的泪水。

    没治成病,大半夜的,不太适合再呆下去。刘煊宸告辞,虞晋轩陪着他慢慢地走向马车。

    刘煊宸一声接一声的叹息,“晋轩,你的心结何时能解呢?”

    “皇上,微臣的心结很早前就解了。”

    刘煊宸苦笑,“晋轩,有时候人不能太大度,该自私的地方要自私。你以为替别人着想,其实那也是一种伤害。”

    虞晋轩仰起头,无语。

    马车缓缓驶出虞相府,刘煊宸背倚着车身,云映绿坐在他对面。

    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云太医,和朕说实话,那张脸真的没办法治吗?”刘煊宸低声厉问。

第52章 话说有一种爱叫成全(三)() 
“刘皇上,”云映绿搞不清楚刘煊宸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她停顿了下,“你现在头不晕吧?”

    “你以为朕在说糊话?”刘煊宸在黑暗里哼了一声。

    马车此时,刚好走到大街的一个拐角处,不知是谁在路正中放了块大石,车轮撞上大石,车颠簸了下,差点翻倒,云映绿没坐稳,一下跌到车厢底,刘煊宸一把抄起她,侍卫在前面向刘煊宸告了下罪,车又缓缓地往皇宫驶去。

    刘煊宸直接就没松手,防止云映绿再滑倒,把她安置在身边的位置上。

    “刘皇上,虞将军那张脸,目前的医疗水平是没办法治的,再先进个几百年或是一千年,想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就连眼球也能给他栽个新的进去。”不知道魏朝是公元几几年,离二十一世纪具体的差距是多少,估计不会超过一千吧。在二十一世纪,依韩国与泰国的整容技术,虞晋轩那张脸想整成什么型都行。

    “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刘煊宸瞪了她一眼,虽说她看不见。

    “我有回答呀,而且讲的是事实。不过,刘皇上,你不要依着你的权力强人所难。不管是什么治疗,都必须尊重病人的意愿。你觉着那张脸惨不忍睹,可是人家能接受呀!”云映绿喝了一晚上的茶,耳朵可没闲着,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你懂什么,云太医,”刘煊宸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臂环住她的肩,头搁在她的颈间,“那张脸不医好,晋轩的心结就解不开,心结解不开,我们三人将永远受着煎熬。”

    今晚,不知怎的,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蠢蠢欲动,他渴望能向一个人倾诉,诉说这登基的五年,他心里的一些酸楚和说不出口的痛苦。

    “你们三人?”云映绿长睫扑闪了几人,“都谁和谁?”

    刘煊宸咬了咬下唇,扫过车帘外坐着的侍卫,“一会到寝殿,咱们再说。”现在,先让他靠着这个纤细的肩休憩一下吧!

    这幅肩如此的单薄,如此的纤弱,一依着,他会觉得放松可信赖,就知道这幅肩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抽走。

    云映绿很习惯被别人依赖。

    手术前,别人的情绪波动都很大,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子,那个时候胆怯、无助就象个孩子,她通常会坐到她们床头,和她们聊天,让她们放松,她们不由自主地会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微笑,温柔地微笑,语气亲和。

    刘煊宸个头很大,身体的重量也不轻,她有点吃不消,但她没有动,手一返,以小小的手掌反包住刘煊宸的大手,不紧不松地握着他的。

    马车进了皇宫,已近凌晨。

    罗公公在寝殿门外把脖子都仰酸了,看到二人,急忙迎上前。刘煊宸没有让云映绿回房间,而是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卧房,罗公公也不讶异,送进两杯参茶,带上门,退了出去。

    刘煊宸的卧房其实就象个办公室和体息室,桌案上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床前的柜子还放着一叠奏折。

    一杯参茶见底,刘煊宸一直灰暗的神色稍微好转了些。“云太医,你上次为皇后检查,发现什么吗?”真奇怪,这些隐秘的心事,对着小太医说起,一点也不容易。

    云映绿愣了下,“皇后的身体很好,发育也好,没什么异常。”

    刘煊宸轻笑,“云太医真不是个多嘴的人,你会不会对什么事感到好奇?”

    “有啊,那本神农百草经,你藏在哪里呢?”

    “哈哈,”刘煊宸大笑摇头,“那个朕以后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云太医,皇后的闺名叫曼菱,和晋轩是义兄妹,皇后心里一直深爱着的一个人,就是晋轩。而晋轩因为那张脸,一直觉得自已配不上曼菱。他的脸一天不治好,就不会接受曼菱。”

    “打住,打住,”云映绿瞪大眼,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刘皇上,皇后是你的老婆,你要把你的老婆送给别人吗?”她冲上前,温软的小手印上他宽阔的额头,不发热呀!

    刘煊宸苦涩地倾倾嘴角,“朕和曼菱是兄妹情,是假夫妻”

    “那为什么结婚?”

    “太多太多的缘由,我们有非结不可的理由。可是朕一直想曼菱和晋轩能够真正走到一起,恩恩爱爱地过下去。”

    “刘皇上,你怎么会这样大方呢?”云映绿可怜的脑袋又要撑破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不喜欢皇后吗?”

    “喜欢呀,在曼菱还是小姑娘时,朕就知道曼菱爱的人是晋轩,晋轩也爱着曼菱。朕对曼菱的喜欢就是一个兄长对妹妹般的喜欢。”

    云映绿收回手,徐徐退回椅子上,小脸挤成一团,手托着下巴,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刘煊宸。

    “晋轩马上要和一个渔村姑娘成亲,曼菱等了他这么多年,没想到等到了这结果,她绞了发,心如枯灰,一直在哭,朕看得不忍,这才带你去虞相府替他治脸,希望能够阻止这事。曼菱和晋轩幸福了,朕也就快乐了。”刘煊宸仰起脸,深深的呼吸。

    “刘皇上,你也蛮傻的。”一心想成全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大臣,这样的刘皇上得要有一幅怎样博大的胸襟呀!

    “云太医,古书上不是说过薄情最是帝王家吗?名为父子、兄弟,其实都是一个个个要你全心设防的强敌。你不能有一丝丝的松懈,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朕长这么大,唯一的快乐回忆就是和晋轩、曼菱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二个是朕最要好的朋友,可以放开心怀、无拘无束、平等相处的朋友,他们胜过朕的臣子、兄妹,朕非常非常珍惜他们,也想珍惜我们之间难得的友情。朕坐上这皇位,是踩着鲜血和阴谋上来的,有着许多惨痛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朕治理这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宁,国家繁荣昌盛,这样的目标,朕一点点地达到了。可是朕最大的目标就是想能给自己最珍惜的人带来幸福。可是,今晚,云太医你的一席话让朕觉得这么目标想要实现是多么的难。”

    刘煊宸俊美的双目泛起一丝自嘲,“朕枉为天子,有许多事也是无能为力的。”

    云映绿不发一语的,依然凝望着他,小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怎么了,小太医,被朕的话惊到了?”刘煊宸耸耸肩。

    “刘皇上!”云映绿突然站起身,冲了过去,宽慰地抱了抱他,他还没感触到她身子的轻松,她已经松开了,“对不起,我的医术没那么高明,我也巴不得我有一双起手回生的神手,可惜我没有。那现在,皇后和虞将军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刘煊宸沉痛地点了点头。

    “刘皇上,你不必太难过。也许他们两个觉得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就已经很幸福了,至于他们俩之间的事,是他们没缘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埂在心里。”云映绿真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一席话。

    “朕和你说了这一会,心情已经好多了。”

    云映绿一听,欣慰地一笑,自责的心情也轻了一点。

    “那刘皇上,好象天都快亮了,你抓紧时间补个眠吧,晚安!”她转身准备回房。

    一双长臂突然从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

    蓦然间,她的呼吸都象停止了。

    “朕不是第一次抱你了。”刘煊宸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从她的耳后飘过,“每次一抱你,朕的心跳似乎都不一样了。云太医,你说这是什么症状?”

    “因为我是个医生吧!”很多人站在医生面前都会紧张,妇产科的医生尤其让人害怕,有许多就医的女子一走进妇产科,吓得两腿发抖,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气喘脸白,就差瘫倒在地。

    “也许有这一点的缘故。但朕觉得,云太医身上有一种温暖的气质让朕信赖、让朕忍不住的想靠近。”

    云映绿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好好说话,可刘煊宸的手指扣得更紧了。

    “和云太医一起,朕自然地会轻松,会快乐,会忘却朕是一国之君,放下许多设防,享受到一个普通男子的愉悦心情。云太医,也许朕真的要把你一辈子锁在朕的身边,你不知不觉已经成了朕也想珍惜的一个人。”

    这一句话像圣旨,又像是誓言,让云映绿听得云里雾里,盘旋个不停。刘皇上是想她终生为他服务,还是要她做他的朋友?呀,两个都有点难度,她现在还想着辞职,至于做他的朋友,她不认为她和他之间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和爱好。

    “刘皇上,这真是我的荣幸。休息吧,好梦!”云映绿碰到不知如何应对的话题时,通常会绕道或保持沉默。

    刘煊宸双肩耷拉着,目送她走进她的房间,关上门。

    他刚刚那一句真挚的内心剖白,她就给了他这么个不卑不亢的态度,以示清高吗?换作别人,早匍匐到他脚下,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他对小太医的珍惜之情,和对曼菱和晋轩是不同的,他能大度地促合曼菱和晋轩,可是小太医,他是想锁在身边一辈子。

    小太医听懂他的意思了吗?

    百分之百没有。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还好梦呢,能睡着就不错了。

第53章 话说相思是一种病(一)() 
人真的好奇怪,心里面若放着一个人,哪怕隔了多少年,隔着千山万水,都能一天地撑过来,想起那个人,整个身心都是暖的。突然有一天,心里面的那个人搬了出去,即使天天见着他,身体却象被挖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所有的精神在一瞬间崩溃,再没有支撑下去的信念。

    隔天,虞曼菱就病倒了,发着高热,满嘴糊话。

    虞曼菱这样的女子,自小到大,犹如娇养的花朵,金钱、地位,别人奋斗一生的东西,她举手可得,不知道什么叫烦忧。

    这世上,唯有爱情能主宰她的情绪。

    对于她来讲,活着就是为了爱情。爱情就是她的一切、全部。

    现在,爱情没了,她的人生就没任何意义。

    抚了一夜的琴,也哭了一夜,身和心都透支,怎么能不病?整个人躺在牙床上,蜷缩成一团,高热到神智不清。

    万太后从万寿宫赶过来,又是求菩萨又是让找太医,摸着虞曼菱的小脸,急得眼眶都红了。刘煊宸要上早朝,过来匆匆看了一眼,把云映绿留了下来,就去议政殿了。

    驻守在北朝边境的袁大元帅今日回京,有许多事要向他禀报,事关边境军事,他不能不去。

    云映绿替虞曼菱诊了脉,开了贴退烧的药剂,让小德子熬了送过来。但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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