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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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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云映绿提着个装满食材的药篮走了出来,“罗公公,哪里不适吗?”
“洒家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云太医吗?”罗公公打趣道,他也觉着云太医看着很清新、可爱,和宫里的其他女子就是不同。
云映绿笑笑,“当然能,但罗公公是大忙人。找我有事吧!”
罗公公甩甩拂尘,“还真让云太医猜中了,皇上说天气渐渐转热,云太医刚进宫,怕是没有夏天穿的医袍,借姑娘们制衣时,也赏云太医几件纱袍穿穿。”
云映绿放下手中的药篮,俏脸一扳,“皇上说‘赏’我纱袍?”
罗公公点点头,从没想到,皇上的心会这么细,对谁这么好过,太医院的太医哪个夏天不穿厚厚的医袍,但他就唯独舍不得云太医受热。
云映绿火大地抬起头,“罗公公,请问刘皇上现在哪?”
“皇上刚下早散,现在应该看娘娘们去了。”
“那麻烦你替我带个路,我想向刘皇上当面道个谢。”云映绿生硬地说道,力尽平静地把药篮递给几位宫女,“就接照我方子上写的做,我现在有点别的事,如果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云太医,我们几个也去御衣坊,我们陪你过去,不劳烦公公了。”宫女们自告奋勇地说。
“洒家也要去御衣坊接皇上,那就一同去吧!”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了太医院,没人发觉云映绿气得小脸都青了。
刘煊宸是特地来看古丽的。三位新淑仪中,她的身份最尊贵,波斯国公主,还有一个别的原因,就是杜子彬昨天在车里提到关于波斯商人的话,他入了心。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晚刺客进宫,后出现的一个瘦小的刺客站着的殿阁恰是古丽的寝宫。后来,他听罗公公说因为他决定临幸阮淑仪,古丽公主与袁亦玉打了起来。古丽公主手舞一根长鞭,是呼呼生风,出神入化。
古丽公主擅长马球、跳舞,长得比牡丹花还要妩媚娇艳,狂野任性,这些他都知道,他还不知古丽还有一身不错的武艺。
他真的对古丽来了兴趣。散了朝,就想来向古丽公主表示下亲切的问候。
古丽嘟着嘴,对着桌上摆满的绫罗绸缎,当仁不让地要了红色的丝绸。
她只喜欢红色,唯有红色才能衬托她内在的象火焰一般热情的气质。
“爱妃,选中你喜欢的吗?”刘煊宸走进御衣坊,当着一屋子妃嫔面,毫不避嫌地搂住古丽的腰肢,她受宠若惊地回过头,忙绽开笑颜,眼角的余光瞟到不远处站着的袁亦玉,她的笑更欢了。
“皇上你喜欢臣妾穿什么颜色的罗裙?”她娇娇柔柔地问道。
“爱妃穿什么都好看。”刘煊宸邪邪一笑,俯在她耳边说,“不穿更好看。”
古丽笑得更如花枝乱颤了。“皇上晚上到臣妾的宫中,臣妾一定会为皇上更好看。”
“嗯,不错的建议。爱妃,喜欢皇宫的生活吗?”刘煊宸挽住她的手臂,抬起眼。
“喜欢呀,这里有皇上呀,臣妾怎么能不喜欢呢!”
“不想你父皇、母后和朋友们吗?”
“臣妾有了皇上,就没空想起他们了。”古丽讨好地说道,看到其他妃嫔又是妒忌又是羡慕的看着她,开心得心花怒放、眉飞色舞。
“皇上,臣妾选紫色的好不好?”印笑嫣站在桌子的顶头,温婉优雅地露齿一笑。
刘煊宸抬头看了一眼,“随你,袁爱妃选蓝色的比较适合她英姿飒爽的气质,至于阮爱妃”
“妹妹,皇上叫你呢!”印笑嫣推推从进来就一直站在屋角,象座木雕似的阮若南。
阮若南恍惚地抬起眼,两眼无光,“皇上”她扁扁嘴,眼中隐隐起了层湿意。
“怎么,没有你喜欢的面料吗?”刘煊宸笑问。
“颜色这么多,又有绢纺,又有绫罗,还有各式绸缎,她怕是挑花了眼,没主张了吧!”古丽轻蔑地扫了眼阮若南。
“臣妾选月白色的好了。”阮若南低下眼帘,又退回墙角,印笑嫣关心地走过去,两人说着话。
刘煊宸深邃的黑眸一眯,突然发现投注在他身上的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外面。
“是云太医,云太医。”外面站着的宫女喜滋滋的悄语。
“真的吗?在哪里,我瞧瞧。”
刘煊宸失笑地叹了口气,他承认他听到这个名,也会忍不住四下搜寻此人的踪影。
云映绿就站在门槛边,御衣坊的门槛有点高,屋内地面低,站在那边,就象是俯视屋内一般。
满眼莺莺燕燕,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风情,为什么个个都抵不上一个身穿宽大医袍、清瘦的有着一双大眼睛的云太医吸引人呢?
刘煊宸真的很好奇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对着小太医,看着那粉色的樱唇,他不止一次生出想贴上去的冲动。他真的太想知道贴上去的滋味是什么?
可是他怎么能去吻一个男人的嘴?
早朝时分,他坐在龙椅上,举目看着满殿的文武大臣,里面也不泛年轻英俊之人,他打量着他们的嘴唇,不谈冲动了,光想到贴上去就觉得恶心。
这证明他不是对男人感兴趣,而只是对云映绿这个特别的男人有了异样的感觉。
就象此刻,他的怀里是千娇百媚的古丽,还有等着投怀送抱的一个个妃嫔,他却只看到云映绿一人。
“刘皇上,请问我最近是不是为魏朝做出了什么特别贡献?”
为了刘煊宸的一个“赏”字,让云映绿觉得很不受尊重,她又不是衣不遮体,又不是沿街乞讨,需要他充什么大爷,高高在上的施舍她吗?
云映绿胀红着脸,气鼓鼓的瞪着刘煊宸,抬起脚,跨过门槛,向他走来。哪想到脚没抬过门槛,她又跨得急,一绊,重心不稳,身子突地前倾,直直就往放在门边的桌上磕去。
“啊!”美女们一起惊呼,所有的人都吓得呆若木鸡。
这一磕下去,还不得头破血流。
刘煊宸心中大惊,一把推开古丽,急急欠下身,抬臂忙去扶。云映绿就象是颗炮弹,向前倾的力度太大了,他是接住了人,但没办法站稳脚,只得随着她的力度一起往向仰去。
“咚!”皇上的脑袋重重地叩在地砖上。
众美女瞠目结舌。
这还不是全部的原因。
另外一个是前倾的云太医把皇帝当作了肉垫,身子完完全全趴在皇上身上,眼睛对眼睛,嘴贴着嘴,密密实实,一点缝都没有。
第48章 话说人工呼吸(一)()
传闻皇帝与妃嫔燕好,由内务府太监预先通知妃嫔、然后登记。是夜,妃嫔由宫女侍候沐浴、熏香,披上极软的丝绸,在月上中天时分,帝王走进卧房,妃嫔替帝王宽衣解带,服侍帝王躺下,然后宫女捻细宫灯,淡淡的微光中,妃嫔从床尾向帝王爬去,躺在帝王的身下,等待帝王的临幸。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妃嫔不可直视帝王,亦不可越位,不可齐肩并首,乖乖地一任帝王所为,全心全意取悦帝王。
这只是传闻,野史上也有记载,不知真假,但想想也不算胡编。皇帝贵为九五之尊,人人见了他都得叩首低头,主动权一直牢牢把握在他手中,别人哪敢在他之前先快乐而快乐,更别谈直接把他扑倒,爬上他的身子,施行强吻。
这是算非礼呢,还是算投怀送抱?
也许二者都不是,眼前这状况明明是个意外,就是你预先设计,都不会达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可众人还是惊呆了。
面对这千载难见的画面,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脑袋忘了正常运转,四周鸦雀无声,御衣坊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象是晴天霹雳。
同时,一个个美女芳心裂成了一片片,这两人,目前是皇宫中让众人都渴望一亲芳泽的,是阳光,是雨露,应该不偏不倚地洒向四周,怎么能自私地自我滋润呢?
云映绿也被吓得不轻,她只是想和刘皇上理个“赏”与“尊重”的论,不曾想发生这事。医生向来是冷血的,不会被气氛冲晕了头。纯属意外,不作推敲。她撑起两臂,挪开双唇,从刘皇上身上爬下来,掸掸衣衫,想道个歉。
“皇上”罗公公突地发出一声惨叫,直直地跪爬向刘煊宸。
刘煊宸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美女刚才只顾盯着云太医趴在皇帝身上、嘴贴嘴,到忘了皇帝头“咚”地撞到地上的一事,罗公公这一声,把众美女的神智拉回,一个个花容失色,慌作一团,皇上仙逝了吗?
“皇上”御衣坊内立时哭声震天。
印笑嫣和古丽率先冲向云映绿,咄咄地瞪视着她。
“你,是你这个蠢太医,用心叵测地暗杀了皇上。”古丽抡起手掌,就想掴向云映绿。
印笑嫣一把抓住古丽的手,“妹妹,不要,让禁卫军来处置她,不要脏了你的手。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太医给抓下去。”
其他的妃嫔见两人这一说,哭声都吓得止住了,一道道目光同情地看向云映绿,她们心知肚明,云太医根本没有要杀害皇上,这只是个意外,可是眼前这状况,她们能仗义执言吗?
如果皇上真的归天了,这魏朝要换天子,天下说不定要大乱,她们一个个的命运又将会是什么?
各人各怀心思,呜呜咽咽,又哭成了一条声。
刘煊宸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面色很平静,无痛苦。
几个禁卫军如狼似虎地冲进御衣坊,一见要抓的人是云映绿,都傻愣着。
“云太医,你这个祸闯得太大了。”罗公公无奈地摇摇手,“你们先退下。”皇帝有多珍视云太医,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但今儿这事,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云太医只怕被千刀万剐也不够抵罪。皇上现在摸着还有体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来人,快传太医。”罗公公颤声向外叫道。
云映绿慢慢蹲下身,秀眉拧了拧,“我不就是太医吗?”
这些人怎么了,乍乍呼呼的,不就摔一跤吗,人的后脑是很脆弱,但也不是纸糊的,这御衣坊铺了地砖,可地上这么多的布头、碎片,减缓了撞击的力度,了不得是轻微脑震荡,昏迷一会就自然醒了。
“你还能看病?”罗公公老泪纵横,心里面已是惊恐万状。
“当然可以。”云映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摔的人又不是她,她回过身,“不要哭了,人往后散去,留点新鲜空气给病人。”
音量不大,可足以震慑住众人。唯有印笑嫣不服,“你还敢在这指手画脚,告诉你,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云映绿盯着印笑嫣那张扭曲的丽容,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古文,叫农夫与蛇,冬天的时候,蛇在外面冻僵了,被农夫看到,舍不得,带回家捂着暖着,春天来的时候,蛇醒了,却一口把农夫给咬死了。
她不敢自喻为农夫,但印笑嫣她觉得却是彻头彻尾的一条蛇。
“如果你再干扰我,我救不活皇上,只怕你的死期也不远了。”云映绿冷冷地瞟了印笑嫣一眼,印笑嫣一惊,瑟缩地退后两步。
人群往后散去,四周明亮了起来。云映绿解开刘煊宸的上衣,露出胸膛,对准心口猛击了几人,然后她掐了掐他的人中,按摩了一会。
刘煊宸眉头皱了皱,眼睛仍闭着。
云映绿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突然手捏着刘煊宸的鼻子,掰开他的嘴,欠下身,以唇对唇,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啊!”众人惊得眼珠都快脱了眶,异口同声惊呼。
罗公公年纪大,吃不消地瘫坐在地。
云映绿一口接一口地把新鲜的空气输送进刘煊宸的口腔中,为什么刘皇上还没醒来呢?云映绿有点沉不住气了,当她再次低下头,唇贴住刘煊宸唇时,她突地愕然地瞪大眼,一条湿润的舌头滑进了她的口中,厮缠住她的小舌,口津相融,唇齿相依。
她慌地想松开刘煊宸,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臂,加重了力度,没让她得逞,唇舌之间的厮缠越来越烈,她的舌被紧紧裹住、吮吸,她依稀听到刘煊宸加重的呼吸。
“刘皇上!”云映绿迅速抬起头,挣脱了腰后手臂的禁锢,大吼一声。
刘煊宸慢慢地睁开双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双目直直地凝视着云映绿。
“皇上,你醒啦!”罗公公喜极而泣,“感谢佛祖,皇上你醒了。”
“朕刚刚怎么了?”刘煊宸是在问罗公公的话,眼神却紧锁住云映绿。那群莺莺燕燕又往前围来,一个个急不迭地讨好地向刘煊宸问寒问暖。
云映绿的身边也围了一群宫女,她们真挚地替她欢喜。云太医没事,她们以后又能经常找云太医说话,听云太医讲课了。
印笑嫣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不敢对视云映绿的视线。古丽则扭过身,没人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
“皇上,你刚刚不慎摔倒,昏了一会,幸好云太医在此,给你做”罗公公张张嘴,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嘴对嘴的动作。
“人工呼吸。”云映绿的小脸酡红如霞,一半是刚才人工呼吸忙的,一半是刘皇上偷吻她引起的不悦,但后者她不太确定。
刘煊宸由罗公公扶起身,他理好身上的衣衫,“是吗?怪不得朕觉着头沉沉的,云太医,你看朕还需不需要再来一次人工呼吸?”
云映绿白了他一眼,“人工呼吸是急救措施,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用到。你以后都不会需要了。”
“这可真是个遗憾。”刘煊宸轻声嘀咕了一句。
罗公公悄然拭去眼角的泪珠,双唇抽搐得厉害,他不知怎么,有点想笑,他严重怀疑皇上刚刚并不曾真正昏迷。
“云太医,我们如果昏迷,你会不会对我们做人工呼吸?”几个小宫女掩住嘴,吃吃地笑问。
她们刚才离得远,可是看着云太医那样与皇上嘴对嘴,不由脸红心跳,心中痒痒的。
“当然,只要是病人,在危急的情况下,我都会做人工呼吸的。”云映绿说道,“刘皇上,你现在有没有脑闷、呕吐的感觉?”
她担心他有一点脑震荡后遗症。
刘煊宸沉吟了一会,“呕吐到没有,但朕觉着胸闷、头晕,这是为何?”
“回去睡一会就没事了,我会知会晚上值夜班的太医,让他给皇上熬点安脑的药。”
“不是你把朕撞倒了,为什么把责任推给别的太医?”刘煊宸不悦,俊容一凛。
看来他没什么伤到脑子,神智还很清楚。“刘皇上,那是个意外,不过,对不起,确实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这样说,我给你熬药好了。”云映绿妥协地说道,心中却不太情愿。
“我现在可以回太医院了吗?”
“嗯,可以。对了,云太医,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云映绿耸耸肩,“那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她扫视着一群只会眨眼不会出声的美女们,目光在印笑嫣和古丽的身上停了停,转身走出了御衣坊。
“皇上,臣妾的寝宫离这里很近,过去休息下吧!”印笑嫣甜笑地凑上前,说道。
刘煊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印妃今天的表现让朕有点吃惊,临阵不乱,有大将风度。”
甜笑倏地冻结在印笑嫣的嘴角,“皇上,你在和臣妾说笑吗?”
刘煊宸朗声大笑,“好了,朕该回御书房做事去了,爱妃们继续挑缎子、做喜欢的罗裙,开心点。”
说完,他背着手,阔步往外走去,瞧见阳光下,云映绿已走得远远的,他温柔地倾倾嘴角。
古丽追着跑出御衣坊,盯着刘煊宸的背影,嘴张了张,欲言又止,回过头,对上袁亦玉辛灾乐祸的眼神,她瞬即低下眼帘。
阮若南等裁缝量完衣,象具幽魂般,飘回了寝宫。
黄昏时分,杜子彬果真又进了宫,他没有先去御书房见刘煊宸,而是直接来到了太医院。小德子指指太医院后面的药园,说云太医到那里摘药去了。
杜子彬撩开袍摆,踏着夕阳的余晖,沿着药园的小径往深处走去。云映绿坐在田埂上,身边放着一个装满药草的药篮,手托着下巴,正在出神。
他潇洒地伫立她面前,掩饰住眼底的关心,直视着她。
“你来啦!”云映绿没有起身,对着他淡然一笑,小脸上有他非常陌生的无助。
他不顾田埂上的尘埃,学着她,坐了下来,“今天不回府吗?”
“嗯,我今天不小心把皇上绊了一脚,他后脑着地,昏迷了一会,我要留下来观察下他有没后遗症。”云映绿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歪着头,西天的霞光落在她的肩头,染得她长长的睫毛都是金黄的。
杜子彬默默地凝视着她,恨不得时光就止停驻,天地间只有他和她,就这样相对着,一直到老。
“皇上有没怪罪于你?”他用了十二份的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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