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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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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一片大乱。

    歌馆主人帮让台下站立的歌妓上台扭动腰肢,跳起了艳舞,场下的杂乱才微微平息。

    云映绿眨眨眼,她想起来了,这位桃红姑娘是她在聚贤楼遇到的那位青楼女子。

    “云尔青。”身后传来一声娇呼,云映绿转过身,小桃红又蒙上了面巾,双目咄咄地瞪着她,“这两年,你把我们全骗了。你骗了我们姐妹们的信任,骗了我们的感情,还”美目缓缓流转,瞟向正在走过来的俊美男子。

    这个一向眼高于天的男子突然跑进歌馆,用大把的银子,要求她今晚吟唱云尔青的诗词,甚至还亲自调弦奏乐。她心生窃喜,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当她站在歌台上时,看到台下坐着的清丽女子,才知他放下身架,只不过想搏别人一笑。

    “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没做到吗?”云映绿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说一个男子怎么会那么懂女儿心思呢,原来你是女扮男装。你这不是骗人吗?”桃红羞恼得泪水淋淋。

    云映绿揉揉鼻子,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映绿,我如此丢脸的演出,有没让你心情好一点?”秦论动动十指,许久不弹琵琶了,今儿一弹,别说,手还酸着呢!

    他温柔的眸光专注地罩着云映绿,一丝一毫的余光都没撒向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的桃红。

    云映绿心神一怔,他原来是为她的。“我心情已经好多了。”

    秦论含笑牵过她的手,“那我们回府吧,不然伯母下次一定不同意我带你出来了。”

    桃红痛楚地闭上眼,真的会错了意。

    云尔青擅知女儿心,擒获男人心也一样擅长。她真是好妒忌又好羡慕。

    “听到自己的诗被别人吟唱,有什么感觉?”秦论问道。

    两人踏着月色,往马车走去。

    “你说刚刚唱的是我写的?”云映绿大惊,想不到,她还那么有才。

    “嗯,你忘了?”秦论挑挑眉,掀开车帘,扶着她上了马车。

    “最近真的很健忘。”云映绿悻悻一笑,“不过那诗听着很委屈似的。”

    “映绿,以前的事就象是一扇门,关上了就关上,你不要总想着回头看。今天过得开心吗?”马车内一团漆黑,他慢慢挪近了她,握住了她的手。

    云映绿象是在沉思,好半天才开口,“秦公子,我有点好奇,你爱穿艳衣,又会弹琵琶,你喜欢女子吗?”

    秦论一愣,哈哈大笑,“映绿,你是不是怀疑这个,才说我们彼此了解不够的?”

    “也不全是。”云映绿老实地回道。

    “映绿,我们秦家做的两块生意,一个是药庄,一个是棺材铺。天天面对的不是病人,就是死人,久而久之,心情总压抑着。我穿彩衣,就想调节下心情,明快的色彩会让人心情轻松一点,至于弹琵琶,那是为了发泄心中烦闷时才学的。乐器之中,我觉得只有琵琶表现情感强烈。”

    云映绿一惊,不禁对秦论有点刮目相看。这人心理学学得不错。“那你天天挂着个笑脸,并不是因为真正开心,也是为了调节心情。”

    “我烦心的事也多,比如你迟迟不肯允婚,我就一筹莫展,不知怎么做才能让你点头,唉!”秦论是唱作俱佳。

    云映绿抱歉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我对这里的生活还不太适应,也不知这里会呆多久”

    她嘀嘀咕咕的,马车又颠簸着,秦论就听见了第一句,“那我们暂时不结婚,先定婚如何?”

    “定婚呀”云映绿拧着眉,没有作声。

    秦论叹气,这一天下来,似乎没什么进展。

    没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要不直接来强的?秦论挽着云映绿,步下马车,借着风灯的微光,凝视着她皎美的清颜。

    “明早我来接你去药庄。”像是不经意,他的手一带,唇擦过她的耳腮。

    云映绿不太自然地拂拂秀发,“明天,明天我有”

    “就这么说定了!”秦论没给她找借口的机会,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进去吧,我用目光送你。”

    云映绿轻笑挥挥手,门倌点着灯笼迎了上来。

    新月高挂,夜风轻拂。

    云映绿由门倌陪着,往后花园的绣楼送去。路经围墙之时,她习惯地抬起头,看向她常趴着的那截围墙。

    “呃!”她突地捂住了嘴,停下了脚步。

    墙头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到他散发出的慑人气势。

    “门倌大爷,你先回去,这几步路,我自己走。”云映绿低声说道。

    “那我把灯笼留给小姐。”门倌说。

    “不需要的,你路上慢点。”

    等门倌走远,云映绿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往墙头走去,心紧张得怦怦直跳,她暗暗祈祷上帝千万不要让杜子彬盘问她拓夫的事,她不擅撒谎,在他严厉的口气中,她抵抗不了多久的。

    “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杜子彬的口气比怕女儿出事的老妈还老妈。

    他站在这里,双肩都沾满了露水,才看到有人姗姗回府。

    “我没手表,搞不清具体的时间,差不多是半夜了。”云映绿的态度很好。

    “云小姐,你真的让我失望。”杜子彬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不起。”云映绿心中想的是拓夫那回事。

    “你还敢说对不起,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秦公子,头一转,却与他手牵手,大堂广众之下出双入对,孤男寡女一直呆到深夜,你这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杜子彬的身影与夜色融在一起,有抹不同寻常的光亮在他眼中浮涌而出,微微闪动。

    云映绿一脸呆愕,“这能代表什么,正常交友啊!”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杜子彬真的好呕,云夫人都干吗了,什么都不教给她吗?他只得邻居兼母职,苦口婆心道,“你今天与秦公子那样就代表你已经做好了嫁给他的准备,在你的心中,他就是你的准夫婿。”

    这话一句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杜子彬都替自己心戚戚的。

    他与她定婚四年,两人都没说过话,莫谈牵手了,而她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秦公子就如此亲热。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哦!”云映绿见他不问拓夫的事,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你太小题大做,他今天陪我逛街,然后一起吃个饭,所有举止都不出格,你别想歪了。”

    “我想歪?”杜子彬哑然失笑,他若是歪,这世上就没正的人了。

    “我问你,你是决定要嫁给秦公子了吗?”如果是这样,他就死心,再不看她,再不管她。

    云映绿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杜大人,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许多次了。”

    真是疯了,她还理直气壮,好象他很长舌似的。“云小姐,如果是这样,你下次想逛街,就不能再与秦公子出双入对,不然,会让你爹爹颜面尽失的。”

    “那我能和谁去?”云映绿谦虚地请教。

    “竹青,你爹娘,你的亲人都可以。”夜色溶溶,他的眸光清澈澄明,有种心绪在其中,温柔而宁静。“若他们都没有空,我也可以陪你。”

    有些浅浅的心事,有个特别的人,曾被无声在掩藏在岁月深深处。原以为它们会随着时光而流逝,不再浮起。

    可是,可是,哪知人的思念和留恋有着独立的生命,不为人心所左右,只在不被提起的角落里,寂寞而固执地生长,于蓦然回首时,开出令人眩目的花。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无可阻,竟也无可言。

    在他幽深的目光里,云映绿忽然感到慌,心扑通扑通的,不知怎的就跳得乱了。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下次不管做什么,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他声音淡淡的,说完转身下了石块。

    “杜杜大人,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说只有亲人能陪我,那你是我什么亲?”

    杜子彬没有回头,好一会,才听到他认真地说:“我们不是亲邻居吗?”

第42章 话说争风吃醋(二)() 
云映绿做了一夜的梦,先是梦到古丽拿着把剑,一下一下地戳向刘煊宸,然后是拓夫举着弓箭对准刘煊宸,皇宫里那群莺莺燕燕一起嘲笑刘煊宸是假冒的皇子。刘煊宸漠然地站着,也不躲也不闪,背影孤寂而单薄,她站在边上,看着他,想帮他,可是却一点动弹不了。

    这一惊,她醒了,满身的冷汗,看看窗外,天还没亮。

    后来,她再也没睡着。

    早晨起床后,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放心,无论如何要进宫一趟,她看一眼那个刘皇上,确定他好好的,她才能安心。

    她都没来得及知会爹娘,急急忙忙换上医袍,吩咐车夫备马,匆匆地就往皇宫中赶了。

    赶过来接佳人的秦论自然就扑了个空,站在云府的庭院中,张望着云映绿的绣楼,俊容一片凝重。

    “姐姐们,云太医今天真的不在太医院中,她休息在家。”太医院的大门外,小德子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舔舔干渴的嘴唇,第一百次地向堵在门口的宫女们解释道。

    自从云太医讲了一课之后,云太医俨然就成了皇宫中新的偶像,一夜之间,粉丝如雨后春韭,突突地往上冒。

    云太医不仅会治女儿家难以启口的病,还能教你扮美,还会指导你养生。身子都能为云太医绽开,小心儿还不会早就捧了上去。

    常有示好者带着零食、罗帕、香巾寻到太医院,为了看云太医一眼,或者就一句话,问一个问题。妃嫔们不好意思象宫女这样外露,常常找个借口,说哪里不适,让宫女传云映绿过去。

    瞅着那清丽的秀颜,心如鹿撞,若能抱一把、亲一口该有多好。

    宫女成群时,嬉笑着,常有意无意撞向云映绿。云映绿总是温柔地笑笑,亲切包容得让你心柔成了一汪水。

    “不对,你前几天不是说云太医从今儿起开始到各宫检查身子吗?今天先临到我们宫,我是来接云太医的。”印妃宫中的沉香翻翻眼,大声嚷嚷道。

    “这怎么排也不会先从你们宫开始啊,按地位,那得是太后的寝宫、皇后的寝宫,然后再挨个地来;按位置,这第一个排着的是新来的阮淑仪的宫。”一个不服气的宫女白了沉香一眼。

    “云太医爱怎样就怎样,关你什么事。”沉香的口气很横。

    “印妃娘娘不就生了位公主吗,又不是皇子,得意什么?”那位宫女也不示弱。

    “总比只会吃食不会下蛋的母鸡强吧!”

    “你”

    “我”

    四目对峙,剑拔弩张,磨拳搓掌,一场战争在即。

    小德子急得直跺脚,忙挡在两人中间,“姑奶们,俺真的没骗你们,云太医因为身体不适,才奉旨回府休息的。”

    “我销假回来了。”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清冷淡然的声音。

    “云太医!”硝烟立刻转化成彩云,所有的宫女一起转向云映绿,个个笑靥如花。

    云映绿含笑颔道,“各位小姐都先回宫,我今天会让小德子排下日程表,具体的检查日期会一一通知各宫,咱们就按各宫宫名的笔画多少来分先后,小姐们不要争,每个宫都会轮到的。”

    云太医温柔地叫她们小姐,而不是直呼其名,多么令人心动的称呼啊。宫女们双手合十,满目春光,一脸陶然。

    小德子受不了的闭上眼。

    “不得了,快去看啊,袁淑仪和古淑仪打起来了。”一个小宫女气喘喘地在远处挥着手。

    女人就是好奇心重,一听有戏看,立作鸟散。

    云映绿怔了下,拨腿也往古丽的寝宫走去,她记得不错的话,袁亦玉目前应趴卧在床,伤口是不能扯动的。

    一刻功夫,后宫的女人都象云集在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云映绿挤进人群,宫女们见是她,纷纷让开了条道,她走到最前端,重重地叹了口气。

    袁亦玉一把长剑,古丽一根长鞭,两人象两只凶猛的母狮,正打得难解难分,而袁亦玉的身后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

    阮若南温婉地远远站着,恬然地看着这一切,在接受到云映绿扫过来的目光时,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两位淑仪为什么要打架?”云映绿问身边的宫女。

    宫女吃吃一笑,“还能为什么,为皇上今晚临幸的事争风吃醋呗。”

    “皇上今晚定下来临幸哪位淑仪吗?”云映绿不禁有些紧张。古丽行径危险,袁亦玉身子不允许。

    “是阮淑仪。”

    “呃?”那这两人打什么呢?

    “因为没争得皇上的首夜临幸,古淑仪和袁淑仪相互嘲讽对方的弱处,说着说着,两人气不过,就打了起来。”

    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云映绿挫败得耸耸肩,正欲上前挡阻。

    “两位妹妹,快快住手。”一声娇喊,只见印笑嫣突然穿过人群,不顾危险,直直地走向剑光鞭影之中,看得人捏了一把冷汗。

    古丽和袁亦玉怕是打累了,面子也丢尽了,正要找台阶下,借势收了兵器,瞪了双方一眼,气鼓鼓的退到一边。

    “妹妹们,这个有什么好争的,皇上向来一碗水端得平平,润泽后宫,不偏不倚,无非就是个先与后。别气了,别气了,省得有心人看到笑话。本宫今日特地做了柿子饼,给三位新来的妹妹尝尝。本宫不是吹哦,这饼,在这皇宫之中,没人能胜得过本宫。”印笑嫣娇笑着,挥手让围观的宫女们散去,又向阮若南招招手,一手拉着古丽,一手拉着袁亦玉,往附近的一个亭子走去,身后,一位宫女提着个食盒跟在后面。

    “袁淑仪,你的背?”云映绿小跑着过来,经过提食盒的宫女时,她脚下一扭,歪向了宫女,宫女没防备,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好不容易立住身子,食盒却没提稳,手一滑,“啪”地掉在地上,里面装着的柿子饼一个个滚落在草丛中、泥地间。

    “你这该死的奴才,竟敢毁掉本宫的心血。”印笑嫣脸露狰狞之色,回转身,甩手就的掴了宫女两个耳光,似乎还嫌不解恨,又上前踹了两脚,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躲闪,趴在印笑嫣的前方,哭着求饶。

    三个新淑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刚刚那温柔似水、一派贤淑的印贵妃和眼前泼妇样的女子是同一人。

    “印妃娘娘,对不起,是我没走好,碰着她了,要怪就怪我吧!这柿子饼怎么个做法,你告诉我,太医院中应该有食材的,我做了还给印妃娘娘。”云映绿不卑不亢地看着印笑嫣,神情微带寒色。

    心绪,深沉到了一个看不见的谷底。

    印笑嫣意识到失态,讪然地扭过头,忙换了口气,“云太医说哪里话,不就几个饼吗,本宫下次再做就是了。唉,只不过本宫第一次想向几个妹妹表达下心意,就半途夭折,有点失落罢了。”

    她的真的失落,脸上的表情明明摆摆地写着失落。美目缓缓转向一边亭亭玉立的阮若南,“恭喜妹妹了。”

    阮若南红着脸,款步走了过来,“以后若南在宫中,还要请姐姐多多指点呢!”

    “你这么看得起本宫,那以后咱们就多窜窜门吧!”印妃温和地笑着。

    两人几下一寒喧,一下子就热烙起来,印笑嫣当即就与阮若南步入阮若南的寝宫,倾心交谈。

    古丽和袁亦玉冷着个脸,如战败的公鸡,有点灰溜溜的。

    云映绿为袁亦玉重新把撒裂的伤口缝合了一下,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讲,若再崩裂,这伤口会比从前的伤疤长得还要难看。

    袁亦玉咬着唇,飒爽的英姿如打了层寒霜。

    云映绿然后又来到了古丽的宫中。

    “昨天你去过客栈没有?他怎样了?”古丽一见云映绿,就劈口问道。

    “你和他都是准备来刺杀刘皇上的吗?”云映绿抛开她的问题,目光直直地瞪进她的眼底、心里。

    古丽摇头,“本宫已经深深爱上了皇上,怎么会舍得行刺他呢?那天是个意外,拓夫不是要杀皇上,而是要来进本宫。小医官,你对皇上还很忠心呀!”

    “我只是不想在你那条船上呆太久。”云映绿眨眨眼,“拓夫再躺个两天,应该没事了,我把药给他留下了。”

    “小医官,你怎么不好奇拓夫为什么要来见本宫?”古丽扬扬眉尾。

    “知道太多,又会被拉上你们的船。你是个危险分子,我不想与你为伍。”云映绿说毕,准备走人。

    古丽拉住了她,脸一红,“小医官,本宫以前曾经流过一个孩子,不知以后还好不好怀孕?本宫想锁住皇上的心,就要早日怀上龙子,你能替本宫看看吗?”

    云映绿抬起下巴,“等我检查到你寝宫那天再说吧!”

    她甩开古丽的手,想起拓夫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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