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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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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去哪里了,叫朕好等?”这话说起来应该中气十足,义愤填膺的,可一瞧见云映绿一身湿漉地走进屋来,他的语气变了,她慢慢走近他,一步都恍若踏在他心上。

    焦燥和不耐变成了不舍和怜惜。

    “我散步去了。阿嚏!”云映绿一开口,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急忙挥着手,“刘皇上,快离我远点,我有可能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这么大的雨,你不打伞,在外面散步?”刘煊宸不太确定地问。

    云映绿揉揉一直发痒的鼻子,抽出架子上的布巾拭着脸,“雨中散步才浪漫呢!你淋过雨吗,那种感觉阿嚏,只有艺术家才能体会。”

    “朕神智比较正常,不屑于做你说的艺术家。”刘煊宸摇摇头,看云映绿两眼迷蒙,突地,他在她的袖角发现了一丝腥红,龙目一下瞪得大大的。“说,你刚刚到底去哪了?”

    云映绿正在扯下医帽,拭头发,想起值夜时,太医院中有一身换洗的衣衫,一会可以换下。

    “散步呀!”从后宫的角门一直散到太医院。

    “那这血是怎么一回事?”刘煊宸冲过去,指着她的衣袖,“你是不是和宫里的哪个宫女幽会、做苟且之事去了?”

    他记起了讲课那天,宫女和妃嫔们对小太医是怎么个狂热法。

    也唯有行苟且之事,才会拖延这么久,他越想越是,俊容一下严厉,愤怒地瞪着云映绿。

    云映绿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什么思维呀?”她又不是同性恋,玩玻璃会刺破手的。她一身的血被雨水冲涮了许多,这袖角一直捂在下面,没淋到,才留下了一点痕迹。

    唉,人真的不能说谎,一句谎言得要一百句话来堵漏洞。

    “你真的没有?”刘煊宸挑挑眉,盯着她一身湿衣裹着的身子,有点口干舌燥。

    “我对天发誓,好不好?我等你总不来,就出去走了会,没起到迷了路,天又下着雨,我索性就慢慢散步走回来。阿嚏,不行了,我必须进去换衣服,不然一定要起热度。”

    云映绿这话一点都经不起推敲,可刘煊宸见到她的欢喜盖过了一切,他一点都不愿多想,“要朕帮忙吗?”他热心地跟在后面。

    “快,快,离我远点,我现在是病毒传染体,若是你被传上了,那就不得了。”皇帝呀,一国之尊呢!

    云映绿摆摆手,走进里面的值夜室,掩上门,快速地换下湿衣,边换边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刘煊宸在外面是听得心颤颤的。

    找寻云太医的禁卫军忧着脸,准备进来禀报,早就避到外面的罗公公摇摇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发所有人离开,他拢紧外袍,倚着廊柱,闭上眼,这皇宫过一阵,怕是又要添一位妃嫔了吧!

    “刘皇上,你还在啊!”云映绿走出里间,身子有点发寒,嘴唇都紫了,寻思着要煮点防感冒的药喝喝,不能让热度发出来。一抬头,正对上刘煊宸深邃的双眸。

    云映绿因头发全湿了,就没再戴医帽,一身白色的长袍,任由一头发散在身后。

    古代男子和女子一般,都是蓄发的,除了发型不同,若散着,也没区别。

    刘煊宸凝眸,有一刹失了神。

    云映绿名字秀气,长相秀气,连头发也无比秀气。

    他不明白她只是将长发中分,任由着那蓬松云雾般乌亮的发散在肩的两侧,地黑亮的发怎么会好似飘进了他的心坎?黑得彻底的发将她的脸衬得似雪般晶莹,一片皎月般的雪颜里有着一抹樱紫,樱紫的是那秀美柔软的唇。

    他的身子不可思议地对着清瘦的小太医升起了一股无法诉说的冲动,他不由地攥起了拳,紧紧抑制着。

    “朕还没吃晚膳呢!”这时候,他怎么舍得走呢?

    小太医是病毒传染体又怎样,就是是株毒花,他也想留。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灼热,让他的心怦怦直跳,呼吸急促,却又感到说不出的向往。

    “那我来熬粥,就莲子粳米粥吧,不想熬银耳了,太费时间,我再煎点药服下,你一会也喝一点,预防被我传染。”云映绿麻利地点上炉火,从药房中翻出药材和食材,冼净,放在两个砂锅中,注入水,置于火上。

    她的发丝太长,一会儿就跑到了前面,挡住她的视线,她甩呀甩的,神情有些不耐烦。

    “过一会就有得吃了,刘皇上,你一点都没吃吗?”云映绿擦擦手,站起身,问刘煊宸。

    刘煊宸闭上眼睛,疯了,小太医身上隐隐的药香,轻柔的话语,晃动的青丝,让他的心狂跳不已,这是一个男人啊,他到底怎么了?

    “刘皇上,你也不舒服吗?被我传染上了?”云映绿走过来,伸手就握住刘煊宸的手臂,扣上他的脉门。还好啊,除了气息急促,其他没什么异常。

    夜又黑又深,雨打窗外芭蕉,一滴一滴,如叩心门。

    “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挽上?”刘煊宸想一定是小太医这一头的青丝扰了他的心,这是罪魁祸首,绾上就不会心绪大乱了。

    清水一样的长发,容颜明亮如刚打捞上来的珊瑚。秀眸如星,他被她眼波承载,温暖消融。小太医至直到纯的言语,其实也是至阴至媚的诱惑。

    他的心在颤抖,在一点点屈服于情潮的狂涌。

    明净的容颜原来是需要素净的黑发来点染。

    衣着素净,清爽直发,才是美的极限。

    云映绿脸一红,她以前都是蓄短发,不会摆弄长发。每天这梳长发的事,都是竹青的事,她了不得找根帕子扎一下,可今天帕子都湿了。

    “我的头发比较厚,干得慢,一会干了,我直接塞医帽里,不绾了。”她坐在炉火边,呵着手。今夜雨淋得太多,热度控制不住了,她抖得上下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朕帮你绾。”刘煊宸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他会绾发吗?但他只是怔了一下,渴望抚摸小太医长发的冲动让他肯定他会的。

    砂锅中的粥开始沸腾了,热气蔓延在室内,云映绿把火调小了一点,“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绾,别理它了,留给我的丫头折腾它去。”

    “没事,朕闲着也是闲着。梳子呢?”刘煊宸尽量保持面平如镜。

    云映绿斜过脸,难得,俏脸一红,不,也可能是火光烤的,或者是热度,反正小脸红艳如花一般。“你会梳吗?”她盯着那双修长的大手,那双随时拿把刀,动不动要杀你,要杀他的手,不知梳子在他手中会成什么样?

    “朕试试。”刘煊宸自信满满地说道。

    云映绿迟疑了下,起身走进里室拿过梳子和簪子,递给他。她感到头已经烫到不行了,神智一片混沌。

    刘煊宸站到她的身后,一手按着她后脑,一手握着梳子,静静地凝视着那一头长发,静静将长发一把一把梳开梳亮,每梳一下,他的心就柔一次。

    他没做过这些下人做的事,也觉着男人的一双手不该碰触这些妆品。可今天,这样做也没什么,他反而觉得满溢着快乐、开心,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多次。

    他俯望着小太医清丽淡雅的秀颜,在炉火的照射下,她苍白如月的脸容,绽放着星月的清辉。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发心。

    “刘皇上,你晚上要和我说什么了?”这刘皇上的力度和竹青有得一拼,云映绿舒服地闭上眼。

    刘煊宸窘迫地抬起头,“朕是说你过两天和朕出宫一趟。”他本来还想和小太医聊点心里话,但狂跳的心让他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白天还是晚上?”云映绿问道,头越来越沉了,她用手撑着脸腮。

    “晚上!”

    “刘皇上,我加太多夜班了,不公平。”云映绿嘀咕道,眼皮加重。

    “你以后就搬进宫中住吧,朕的寝宫房间多着呢,怎样?”刘煊宸顺着心,期待地问道。

    好半天,都没人应声。

    他低头一看,云映绿脸红得象个小火球,呼吸频繁。

    “罗公公!”刘煊宸慌地轻呼一声。

    罗公公闻声跑了进来,一瞧,试了试云映绿的额头,惊道,“皇上,云太医在发高热呢!”

    “这该怎么办?”常人生病找医生,医生生病了,找谁去?

    “这里面是煎的药吗?”罗公公眼一转,看到炉火上的两个锅,都在往外喷着沫子,忙熄了火,粥和药都好了。

    “对,对!”刘煊宸小心地抱起云映绿,“云太医刚刚有提到药,还让朕喝一点预防下,你快倒下来,让药冷冷,朕来喂。”

    罗公公脸上掠过愕然,但就一会,他低眉顺眼,依照君意行事。

    刘煊宸替云映绿绾上青丝、喂了药,抱着她走进值夜的里间,亲自替她盖上床被,合衣守候了一夜。

    守夜的时候,他还把云映绿熬好的粥,捧场地吃个精光。

    东方发白时,他揉着酸痛的脖颈走出太医院,脸色虽然憔悴,但两眼晶亮,神情愉悦。

    阳光从窗户纸中透进室内,云映绿缓缓睁开眼,感到身子舒适了许多。小德子站在她的床前,表情怪怪的,告诉她,皇上有旨,给她两天假期,让她回府歇息去了。

    她眨巴眨巴眼,她今天真的能出宫了。

    这就是古丽想的办法吗?

第39章 话说拍拖(一)() 
不得不承认,秦论秦大公子是个天才。

    做生意是个天才。

    谈恋爱也是个天才。

    云员外一脸过意不去地告诉他,小女云映绿说,与秦大公子还不太熟稔,彼此不太了解,为了日后长长的几十年着想,定婚一事暂缓。

    这是云员外斟酌了许久,考虑到秦论的自尊心,才想好的一些番说辞,云映绿的原话是,她不想和一个算不上认识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过一辈子。

    秦论听了,俊眉一挑。不太熟稔,不太了解,是吧,好办,多点机会在一起,加强联系,不就可以增加彼此间的了解了。这次,他不再迂回周转地找机会了,直截了当地向云员外提出,希望以后能不避嫌疑地带云映绿出去走走。说白了,就是我要和你家女儿约会、拍拖,你给行个方便。

    这约会、拍拖的行为,可是现代词,但那时人家秦公子就无师自通了。

    云员外和云夫人巴不得呀,一百个赞成,还共守联盟,为秦论提供一切情报。

    这不,云映绿破天荒地有了两天休假,云府早有人跑到秦府,告诉秦公子。

    对于秦论,现在万事之中,重中之重,就是博取佳人芳心。一听,放下手中的事务,换了件簇新的蓝色丝袍,坐着马车就过来了。

    秦论进云府时,云映绿已换上女装,竹青替她梳好了头发,陪着云夫人在后花园的池塘边看秦论前两天送的几尾金鲤。

    这里,插一句,关于昨晚绾的那个男子发髻,竹青用了各种形容词,来说明那个发髻有多难看,说,小姐,你以后还是别显丑了,这事我做比较合适。云映绿抿着嘴直乐,服了药,睡了一觉,她啥事都没有了,身子骨好好的。

    “秦公子来了。”竹青眼尖,欣喜地叫道。

    云映绿转身,急不迭地跑过来,“秦公子,我正要找你呢!”

    这话有点让秦论受宠若惊,有点让云夫人和竹青大感意外。

    “怎么,想我了不成?”秦论笑吟吟的,哑声低问道,声量恰好不让云夫人和竹青听到。

    云映绿向来对于这些玩笑话充耳不闻,她上前扯住秦论的衣袖,踮起脚,凑近秦论的耳边说:“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就是地狱都行。“什么时候出发?”

    “你去向我娘亲说一声,说带我去药庄坐诊。”云映绿不知秦论和自己爹娘之间的交易,还紧张兮兮地让秦论编个理由。

    秦论心中那个偷乐呀,他配合默契地向云夫人问了好,然后礼貌地问可不可以带云小姐去药庄帮下忙,有许多患者一直嚷着要见云太医呢!

    云夫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去吧,别象上次那么晚回来就行。

    秦论抱歉地向竹青瞟了一眼,说,今天已经劳驾云小姐了,就不再麻烦竹青姑娘。

    竹青傻傻地瞪大眼,她知道秦公子是把她给甩开了,想和小姐独处,这可以吗?她询问地看向夫人。

    云夫人温婉地一笑:“秦公子,映绿没什么独自出过门,你好好照顾她。”

    “伯母放下,小侄一定会把映绿守护得好好的。”秦论温柔地凝视着云映绿。

    竹青叹了口气,她又失去了一天侍候小姐的机会。

    秦公子把小姐一带出府,不到月上中天是不会送回来的。

    “我们先去城郊那家客栈。”两人上了马车,云映绿就对秦论说道。

    “那个波斯人住的客栈!”秦论就知云映绿主动找他绝不会是因为想他,“你和他还有联系?”

    “没有联系,是他中了箭,我去帮他上点药,昨晚刚拨的箭头。”云映绿从宫中回来就想到,要去客栈,得找秦论帮忙。秦论那天晚和她一起去过那里,属于知情人之一,不是她透露秘密,古丽怪罪不到她。

    秦论一皱眉,敏锐地感到事情不简单,“他怎么中的箭?”

    云映绿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不重要,医生只要负责医好病患就行了。”

    秦论无奈地直叹气,“映绿,是箭伤啊,不是普通的伤,你怎么能不问清楚呢,万一他是犯了法,被官府捉来的罪犯,你怎么办?”

    “那也要把他治好了,再绳之以法。这捉罪犯是杜子彬的事,不关我的事。”云映绿说得理所当然。

    秦论挫败地耸耸肩,“杜子彬,那个刑部尚书?你对他还牵挂着呢?”

    “我没有,只是就事论事。”云映绿说道。

    秦论可不相信,无语地咂咂嘴。

    “你在宫中时,有没想过我?”

    云映绿低下头,揉搓着腰间的丝绦,“我有点忙。”她支支吾吾地说。

    不要多问了,秦论闭上眼,伸手拉过云映绿的小手按在心口,“你在宫里的每一时每一刻,我这里都牵着你。为了公平,你以后也得在不忙的时候,牵挂一下我。想想我今天在干吗呀,忙不忙,累不累,心情好不好听到吗?”遇到这么一位笨娘子,他得好好地调教。

    有些无力,可也有些庆幸。

    她就是块被蒙住的美玉,需要人打开才能发出光辉,他欣慰他是打开的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

    云映绿怪异地斜睨着他,他这么个大男人,累点忙点又怎么了,每天笑成这样,心情怎么会不好。

    “记下没有?”秦论细心地追问一句。

    “嗯嗯!”她怕他没完没了,忙点点头。

    马车在客栈外停下,两人下了车,走进拓夫居住的院子。几个波斯男子警觉地提着刀站在廊下,看到是云映绿,脸色一松,但看到后面的秦论,几人神情又绷住了。

    拓夫的贴身侍卫迎了出来。“云太医,为什么要带别人过来?”侍卫见过秦论,但他不愿意拓夫受伤的事被太多人知道。

    “秦公子是我朋友,我请他送我过来的。”云映绿解释道。

    “哦,那让他不要乱说话。”侍卫叮嘱道。

    云映绿不觉有些反感,她帮人治病,好象是窥探别人的秘密来了,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她和秦论都不是这样的闲人。

    “人醒来没有?”她冷冷地问。

    “醒了,伤处受口了,热度也退了。”

    云映绿走进里间,秦论被持卫挡在了室外。

    拓夫一见到云映绿,眼中一喜,“云太医,你从宫中来的吗,见到公主没有,她何时来?”

    “我今天休息。”问题太多,不知回答哪一个好,云映绿索性一句话堵住了拓夫的嘴。

    拓夫失望地低下眼睛。

    云映绿解开他的胸衣,擦洗了下伤口,重新上了药。

    “云太医,你如果进宫,一定要捎个信给公主,说我在等她,一直在等,永远在等。让她找个机会能出宫来,我好想她。”拓夫语气激烈地说。

    云映绿微微抬了下眼,“我可能帮不了你,我要连续休息两天呢!”是大周末啊。

    拓夫抿紧唇,不知是伤口痛,还是别的,表情痛楚地扭曲着。

    “那些人不简单,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过来了。你现在也算是个朝庭的什么小官,要注意行为举止,免得祸从天降。也许是我多心,但是,我总要多长一双眼、一个心眼儿才能以全万一。”秦论和云映绿走出各栈,秦论再次喋喋不休道。

    云映绿皱皱眉,“你想太多了。”帮人看个病,能犯多大的错。

    秦论挽住她的手,“希望如此。”

    马车缓缓驶向市区,秦论让车夫在闹市口停下。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人随意在街上走着,秦论对附近的商铺特别熟悉,云映绿就去过一次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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