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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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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凡的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多少年了,他一直期待遇到这样一个带有挑战性的病例,没想到,对象竟然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一天的心理辅导,对那孩子一点效果都没有。于不凡笑笑,很有耐心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不急,我们慢慢来。
孩子缓缓抬起眼,清澈的眼眸深得象口古井。
于不凡记得他在国外的某本心理学著作上看到过类似的病例,他瞧着前面象蜗牛爬行的车流,急得直拍方向盘。
等待之余,他想起手机一天未开。一开,短信象春天里的野草,突突地从地下往外窜着,一条接着一条,他一看号码,全是一个人,拧拧眉,直接删除。
然后他给苏放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苏放是泼口大骂,说他象个娘们似的,还玩关机的把戏。
于不凡笑,由着他撒野。骂尽兴了,他自然而然就熄火了。
十分钟后,于不凡听到苏放牛饮的灌水声,“那孩子怎样了?”苏放打了个饱嗝,问道。
“苏放,为了这孩子,哥们定要请你好好地吃一顿,地点随你挑。”
苏放吹了声口哨,“妈的,你凭什么发这样的善心?”
“这个等我找到突破口时再告诉你,现在说为时过早。不过,哥们,我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哇,听你这口气,是笔大买卖,那我到的要好好敲诈一通了。”多年的哥们,又都是学心理学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苏放听得也兴奋了起来。
前面的车流终于松动了,于不凡专注地看着前方,“对了,苏放,怎么样让一个暗恋你的女人对你死心又不伤害到她呢?”
“谁暗恋我了?”苏放的音量一下子高了一个声调。“我向来怜香惜玉,对于暗恋我的女子,我是来者不拒。”
于不凡失笑,直骂他大色狼。
“怎的,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喜新厌旧,想甩掉徐美女?”苏放把脉一向很准。
“根本就没开始,哪来个新和旧,不过,我发现我到踩上了一团麻,怎么扯也扯不去。”于不凡苦涩地倾倾嘴角。
苏放不开玩笑了,“哥们,没听说过快刀斩乱麻吗?世事难两全,你想让她死心又不伤害她,那是不可能的。对于暗恋你的女人,你一点点的怜惜都是让她陷下去的勇气。你若真的对人家美女没意思,你露出你狰狞的面目吧!”
于不凡咧咧嘴,对着后视镜呲了下牙,收线,合上话机,加大油门。
车还没在诊所前停妥,就看到诊所里灯火通明,他皱起眉头,今天有什么紧急的事,还需要加班?
他下了车,走进诊所。
唐兰和李佳一脸郁闷地噘着嘴,徐琳笑得象朵花似的,亲亲热热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亲爱的,你终于回来啦!”
唐兰和李佳受不了的怒目而视。
于不凡怔了下,轻轻抽回手臂,扭过头,露出一脸的“狰狞”。
第170章 话说心病(三)()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于不凡面无表情地说道,疏离地对徐琳点点头,“徐小姐,你先请座。”
唐兰和李佳面面相觑,偷偷一吐舌,原来是自作多情的主呀,害她们还一直陪坐到现在。
两人收拾下包包,挥挥手,嘀嘀咕咕窃笑着出了门。
唐兰记起有什么要提醒下于不凡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上了公车,才记起忘了告诉于不凡,今天姬夫人来过的事,她想算了,也不是大事,明天再说不迟。
于不凡当着两位护士的面对徐琳这么冷漠,徐琳的心咯噔了下,丽容就有点挂不住了,绞着十指,盯着行李箱,可怜巴巴地低下了眼睛。
于不凡进诊室放下公文包,很快就出来了,“徐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徐琳整个人有些呆木,象被霜打过的秋茄,萎萎的,于不凡硬起心肠,别过脸,当没看见。
对于别人,含蓄的方式可行,对于固执地徐琳,只能来直接的了。
“不凡,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徐琳现在哪有心情去营造一个浪漫的氛围,怯弱地抬起眼。
“不是的,徐小姐,我们都是成人,都明白感情的事要随缘。不是条件差不多、年岁差不多,就能走到一起。你是位好女子,漂亮、体贴,但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于不凡直截了当地回答。
徐琳讥讽地一笑,“不凡,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梦,现在这个年代,有几个人是因为真正地相爱而结合的。真正平稳的婚姻,是因为彼此适合。”
“是吗?”于不凡一挑眉,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那么我真的是个另类了,难怪三十岁还找不到朋友,看来我太挑剔了。但没办法,我就是认死理。如果等不到那个人,我不介意孤单一辈子。”
他的口吻淡然无波却坚定,毫无一丝迂回。
徐琳毕竟是被别人众星捧月般的大美女,总是有一点骄傲,做不来死缠烂打。
她觉得自已像只捕捉飞虫的网拍,老想把于不凡拿信,但是于不凡却是一只视死如归的蜻蜓。
她能拿他怎么样呢?
她弯腰拿起行李箱,叹了口气,“我想今天的晚餐就不要于医生破费了,不然,我又会理解错误。”
她拖着行李箱,疲惫地往外走去,咬着唇,拼命地抑住夺眶的泪水。
于不凡愣了下,冲上前去接过她的手李箱,“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的假惺惺,不能给别人希望,就不要装成情圣一样乱施温柔。”徐琳再也忍不下去了,对着于不凡大声吼道,泪水象决了堤,流得很欢。
于不凡平静地看着她,抿紧唇,没有吱声,但固执地抓住行李箱。
“放手,放手。”徐琳推着他。
“不,我送你回去。”这是一个男人起码的责任,徐琳现在这样,于不凡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
“你是我的谁,送我回去,被小区里的邻居看到,指手画脚,你拍拍屁股走路,我还要活呢!”徐琳突地抢过行李箱,气呼呼地往外走去。
于不凡冷着脸,没有再跟上去。但他立即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口气非常严肃。
于妈妈一听,不敢训斥儿子。搁了电话就小心翼翼地给徐家去了个电话。
徐琳父母是劈头盖脸一通痛骂,于妈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回。出了气,徐琳父母急急出了门,在一座街心花园看到了哭得象个泪人儿的徐琳。
于不凡揉揉额角,经徐琳这一番哭诉,他再没心情去看什么案例了。
明明他没做错什么,却弄得象个负心郎似的愧疚,是这世界上的心理都不正常,还是他的心理脆弱?
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但愧疚之余,他又觉着有一点轻松。他想,徐琳这事应该是正式的画上一个句号了,不会再留有什么尾巴。
他把诊所的灯一一熄去,在关最后一盏壁灯时,看到唐兰的办公桌上那本来客登记薄半摊着,他随意翻了下,眼睛突地瞪得大大的,心毫无规则地狂跳。
他眨眨眼,拧亮大灯,再看了一下,急急地拿起话筒,拨号时,他停了一下,扭头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十一,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挂上电话。
他想想又不死心,领导找员工,可以不必在意时间的。
“谁呀?”还好,唐兰正在外面和男友数星星呢!
“唐兰,今天是不是有位姬夫人和姬小姐来过?”
唐兰心虚地吐了下舌,“是,气质超高贵的夫人和一位书卷味浓浓的小姐,我走的时候忘了告诉你。她们好象认识你,不知道是来看病还是来窜门?”
于不凡心中骂了句该死的,“那位姬小姐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呀!”唐兰有点纳闷,“不过,她好象极不情愿似的,一直嘟着嘴。”
于不凡倾倾嘴角,挂上电话。
人生如起伏的山波,果然是喜忧参半的。他遇到了一个让他雀跃的病例,可却错过了与姬宛白见面的机会。
错过了吗?
他在落莫之余,又偷偷冒出点奢望,温和的眼眸坚定地落向茫茫的夜色。
第二天是个少有的刮着凉风、太阳也不算太火的凉爽天,于不凡睡得很晚,但睡眠质量很好。一早起来,他站在衣橱前,对着挂满衬衫的衣架,有点犯愁。平时,他会根据每天接待的病人职业来挑选衣服,这个他颇有心得。但今天,他不想把要见的那个人认可为一个病人,而他还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是该穿得正式一点呢,还是休闭一点呢?
最后,他决定,两者兼而有之。穿衬衫、西裤,却不打领带。这样,正式中带着随意,不那么生硬,又很郑重。
他是八点钟到的姬宅。上次送姬宛白回来,路,他早记熟了。
八点,在夏天这个季节,一般的家庭都已起床、用过早餐了。这时拜访,不算突兀。
但于不凡按门铃时,他的心还是有一些忐忑的。
“于医生?”声音不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而是在身后响起的。
于不凡回过来,吴嫂拎着一篮子菜,笑吟吟地摇出钥匙,打开花园大门。“我记性还不坏,瞧着背影象,果然是于医生呀,昨天夫人一直在等你电话呢!来,快请见。”
“夫人她们在家吗?”于不凡深呼吸了一下,问道。
“嗯,都在呢!宛白昨天买了许多画纸和颜料,说要画画,一早上就忙碌开了。”吴嫂热情地领着于不凡走进客厅。
姬家的三口都在,姬宛白身子微躬,手握画笔,专注地挥毫泼墨,姬董事长手捧着一杯茶,两眼震惊地瞪得溜圆,姬夫人捂住嘴,眼中流露出讶异。
三个人都太沉浸于个人世界里,根本没注意有客人来访。
于不凡也是一脸的讶然。读理科出身的,向来无趣,不如文科生,风流诙谐、妙语如珠。理科里面读医科的,更如书呆子一般,满脑子全装着一堆器官和骨骼,根本不识风花雪月、琴棋书画是何物。
姬宛白居然是纵横文理的全才?
他悄悄地走过去。
桌上一张画已经快要完成了。这幅画,布局极为空旷,只有一轮孤月半掩在黑云之中,月下水波无际芦荻丛生,满纸凄清之感。右下角画一美人笼袖凝眉而立,姿容娴雅秀美。
于不凡不懂画,可是也看见这样的构图和意境,可谓别具一格,灵气跃然纸上。
他深究地看向姬宛白。
“好了。”姬宛白搁下画笔,抬起头,一下对上于不凡深邃如海的视线,她细长的指尖不禁发白,眼神惊慌地闪烁,“学长”
她本能地想转身逃跑,想想又不妥,只得低下头,听得自己的心跳象小兽在胸口横冲直撞。
姬氏夫妇这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忙礼貌地招呼。姬夫人看到于不凡,则象看到救星一般的惊喜。
“昨天我去给一个被劫持的孩子做心理辅导,那孩子太敏感,我把手机关了,回到诊所时已经太晚了,就没回电话。”于不凡略带歉意地笑笑,和姬董握了握手。
姬董事长对于不凡的印象很不错,年纪不大,却是少有的沉稳、严谨,目光忍不住落向桌上的那张画和桌边站着的那个人突然变得沉默的人。
“没事,没事,你今天打个电话过来就行,还让你特意跑一趟。”姬夫人过意不去地说道。
“也不算特意,我上班时顺便过来的。”于不凡温和地笑笑,“我不知道学妹的画画竟然和医技不相上下。”
姬董事长和夫人对视了一眼,咂咂嘴,神态极不自然。
“宛白,你上去换件衣服,一会儿要出门。”姬夫人慈爱地看着姬宛白。
姬宛白如蒙大赧,转身就急急上楼了。
“于医生,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在失去记忆后,突然会有什么特异功能?”姬夫人一等姬宛白走开,压低了嗓音问道。
于不凡一怔。
“不瞒于医生讲,宛白她根本不会画画,连只苹果都画不来。”姬夫人皱起眉头,拿起桌上的画,“可你看看这画,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底,是画不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只听说过美国有位男人遇到雷击后,突然有了特异功能,其他这方面的例子我到没有听说。”
“宛白现在是越来越古怪了,有时我看着她,都象看着一个怪物,可她明明是我们家的宛白呀!”姬夫人无助得都要哭出声来了,“于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地医治宛白,我不一定要让她成为一个名医,但至少也要象个正常人吧!”
“姬夫人,我会尽力的。”于不凡淡声安慰道。
其实姬宛白怪异的事又何止是画画这一件事,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觉着这是种病呢,她只是一再地带给他惊奇,而这种惊奇如同一道眩目的阳光,照射着他,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控制不住的沦陷。
“于医生,你觉着宛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姬董事长到没夫人那样大惊小怪。
“我现在还不清楚,我”
“于医生,你今天能不能抽出时间替宛白诊治下?”姬夫人抢问道。
于不凡点头,“当然。”心中一颤,抬起眼。
姬宛白一身粉色的裤装,款款从楼上拾级下来。
第171章 话说心病(四)()
姬宛白无力地咬着嘴唇,在姬夫人威逼的、姬董事长溺爱的两道目光下,极不情愿地上了于不凡的车。
她知道这是个开化的朝代,女子不需要女扮男装,也可以和男人出双入对,这不会有伤风化,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交往。
她不需要表现出大惊小怪。
可是,她曾经在一个极短暂的瞬间,对于不凡悄悄萌发过某种东西,也许再过一些日子,温度湿度都合适了,再有存身的土壤,就真的会发出芽、长出苗来。但没等破土,这芽就夭折在土里了。
她至少也要对天嗟叹一下吧!
可老天怎么能不放过她呢,偏偏还让人阴魂不散地在她面前晃悠着,还要同处一室。当她真的是个圣人吗?
心动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如果邪念超越了理智,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不是她的错。
她挑衅地斜睨着于不凡。
于不凡专注地看着前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我的心没有病!”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妈妈解释过,心理医生不是帮人治身体的医生,而是治心病的医生。
于不凡轻轻点头,“我知道。”生病的人是他。
她坐在身边,他象一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心慌、盗汗、无措、脑中一片空白,只会傻笑。
他真的不敢置信,她会和他再次如此的接近。
“那个从前的记忆,我无所谓有没有,我有自己的回忆。”姬宛白扬起头,镜片后的清眸滴溜溜转着。
“嗯!”前方又是十字路口,红灯刚刚亮起。于不凡想起姬宛白对红灯的理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侧过头,目光似线,丝丝缕缕缠绕着她,像步下一张捕猎的网。
他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进行下去。他没办法掩饰一点,要不是怕吓着她,他都想直接表白了。
姬宛白翻了下白眼,就是这样的目光让她心悸,让她无所遁形。
“我虽然不会做医生,可是我会的事也很多。”小脸腾地一红,她这么叫嚷象是和谁比赛似的。
她是个要强的女子,轻易不认输。
“我知道你会画画。”于不凡强作镇静,这时候的宛白看上去象个可爱俏皮的小女生。
“我的琴棋书画在东阳城都是最出众的。”姬宛白脱口说道,“我的诗词也让其他才子望洋兴叹。”
于不凡瞧绿灯亮起,发动引擎,“东阳城?在哪个省?”
“在我的记忆里。”姬宛白突然黯然神伤,肩耷拉着。
那个瞬间,于不凡为她的神情,一股很奇怪的柔情涌上心头。
“其实,能不能恢复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你过得快不快乐?”
“学长,你说我象个怪物吗?”姬宛白小脸苦成一团。
“不象。”于不凡回答得很快。不象怪物,到象是一件罕见的出土文物。
他会是那个捡到宝的人吗?
“可别人为什么看我的目光就象是看街上耍猴的?”姬宛白落莫地把脸转向窗外,车上正经过一家剧院门口。剧院外面的海报栏上贴着几幅昆剧游园惊梦的宣传海报。
“这里也有人穿这种衣服吗?”姬宛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地叫道。
于不凡车身晃动了一下,偷空瞟了一眼。“哦,这是剧院,最近这个戏剧很红。”
“是唱大戏的?”姬宛白脸上露出些许失望,“我以前也穿这种衣服的。”
她还以为遇到同类人了。
车平滑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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