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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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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酥酥翘起嘴角,得见故人,她还是颇为欢喜的:“是,我回来了。”
杨姣姣哼了哼:“今日考核不过,你莫不是还要哭唧唧地回去?”
闻言,姜酥酥蹙起眉头,她从杨姣姣身上,没感觉到善意,但也没明显的恶意。
息扶黎斜眼过去,轻描淡写看了那青年一眼。
青年苦不堪言,连忙说:“姣姣,你先坐会养养神,争取头这书画头一门就拿个甲!”
杨姣姣挺起胸脯,自负傲然的道:“自然,我定然门门都会是甲。”
说这话的时候,她余光瞥着姜酥酥,一脸挑衅。
姜酥酥眼梢微弯,她软软的说:“我会是甲上的成绩,杨姣姣你若比不上,莫不是还要气跑着回家拉帮所有的兄长来帮忙?”
听闻这话,杨姣姣磨牙道:“姜酥酥,你等着,我不会输给你的。”
姜酥酥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小姑娘绵软如糖,目下到底长大了,还晓得争锋几分。
息扶黎低笑了声,他倒从没见小姑娘这般跟人好强过,感觉很是新鲜。
姜酥酥其实并未在意幼时那会的小过节,她只是瞧着杨姣姣气恼的模样,脸颊微嘟,眸子晶亮,和藏了食儿的毛茸茸松鼠一样。
她撑起下颌,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才不等你,我要飞快考完,然后看大黎黎为我而战的英姿嗫。”
第112章 乖乖的()
女舍的结业考核;统共要考六门;含琴棋书画;外带两门选考。
姜酥酥拿着考核单子;在选考那一看;毫不犹豫地选了女红和术数两门。
这两门除了女红是近日才学的;术数却是打小姜程远就教过她的。
兴许她在术数上有些天份;后头自己钻研,目下已算颇有小成。
至少在战初棠教她看账本的时候,她一点就通;还让战初棠惊讶了下。
辰时末,有先生进来,当即息扶黎轻拍了小姑娘手背两下;自发出了堂室去等着。
留在堂室中的;除去姜酥酥和杨姣姣,另外还有十八人。
说来也巧合;姜酥酥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间;杨姣姣刚好就在她左手边。
“哼!”杨姣姣倨傲地扬起下颌;眼梢流露出不屑一顾;并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姜酥酥莞尔一笑;她性子素来绵软,这会也懒得和她逞口舌之力计较那些。
第一门考核是为琴艺,说是琴;其实并不拘任何乐器;只要是能弹奏的就可。
姜酥酥自然选了七弦古琴,杨姣姣则是怀抱琵琶,一组另外三人,则分别选的是长箫和二胡以及古筝。
曲目是先生现场随意抽,待抽出曲目,五人便同时弹奏起来。
这弹奏也颇有讲究,既是要能有自己的风格,同时还要兼顾其他人,不可乱弹一气。
考核的标准在那,在先生抽出曲目之前,却是不会给一组五人任何商议的机会,谁为主谁为次全凭五人自行随机应变。
好在姜酥酥等人运气比较好,先生抽的曲目不算难,只一首阳春白雪即可。
阳春白雪属古琴曲目,当即姜酥酥当仁不让,挑起主奏,率先动指开弹。
随后才是古筝声声,以及其他人在恰如其分的时候穿插进来。
杨姣姣不甘心地皱起眉头,心头虽是不服,也还尚有大局观,晓得在这曲目上,她挑的琵琶有些吃亏了。
琴声叮咚,宛如初初冰雪消融的春溪,汩汩生机,当让人看到万物回春,和风淡荡,春风靡靡,似青帝细柳拖金,春光始漏。
跟着琴声一转,音节上扬,兼长箫和琵琶等悦耳声中,状若百鸟朝鸣,满山黄碧,万卉芳芬,春色始弥大地。
一曲不过须臾,便让人看尽明媚春色,慵懒直至骨髓,春困乏乏,又不舍闭眼。
待到姜酥酥玉指微拢,轻轻按住琴弦,琴声方休,其他人跟着利落收音。
考核的三位先生暗自点头,还未露出满意的神色,杨姣姣收音的指尖微动,那本应消声的琵琶颤音,硬生生叠起一度,仿佛翠鸟之声,尽显她指技精妙。
然,三位先生中的其中一人不自觉皱起眉头,指技是精妙了,可却突兀地坏了曲子最后一点余韵,像是一口白砂糖里品出的一颗小石子,叫人心头分外不舒坦。
姜酥酥也是眉头微皱,她看向杨姣姣,只见对方朝她扬了扬下颌,挑衅的很。
她暗自摇头,这一门她们一组都配合的还算不错,按部就班,各有自知之明,没出现压曲的现象,本都可以得甲上的成绩。
杨姣姣这一下,约莫她只能得个甲中了。
果不其然,三位先生当场出成绩,姜酥酥是甲上,其他三人亦同是,唯有最后的杨姣姣很是显眼的得了个甲中。
“慢着!”杨姣姣当场就很是不服地站起身来,“同是合奏,何以我是甲中?”
三位先生皆在书院中当教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杨姣姣这样的,他们还真没看在眼里。
其中最开始皱眉的那先生道:“你也知是合奏。”
杨姣姣咬唇:“我收音若不回挑一下,三位先生如何知我指技到底如何?说到底,三位先生若是抽琵琶主调的曲目,我自然也能做的更好。”
三位先生相视一眼,各自摇头,其中一冷脸冷面的先生更是二话不说,当场就将杨姣姣的成绩从甲中换成了甲下!
杨姣姣气得差点摔琵琶,眼圈更是隐隐红了。
那先生冷酷无情地挥手:“下一组!”
姜酥酥起身,跟着其他三人退下堂室,至于杨姣姣她却是没注意到,她看她的眼神份外不甘心。
息扶黎等在长长的甬道里,他双手环胸背靠墙壁,单腿微微屈着,周身气场强大,邻近半丈之内,压根没人敢靠近他。
眼见姜酥酥慢吞吞地出来,只见他凤眸稍融,浑身上下一暖,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
“这门考过了?”他压低声音问道。
小姑娘的琴,他是听过的,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姜酥酥弯眸微笑,黑亮的眼底仿佛藏着万千糅杂的星光:“过了,甲上哦。”
息扶黎勾了勾嘴角,抬手揉了她细软的发梢,罕见地称赞道:“很好!”
两人相继往下一个科目的堂室去,将随后出来跟自家兄长使小性子的杨姣姣抛在脑后。
第二门是手谈,息扶黎目送她进去,又继续在甬道里等着。
手谈是两人对弈,所有人的名字早早的就写在纸上,并揉成团,装在个大木匣里。
考核的办法也很简单,每个人挨个上去闭眼抽一张,随后和自己抽到的人先行对弈一场,跟着是和抽到自己的人对弈第二场。
两场对弈全胜的,再和先生对弈第三场。
三场下来,先生便能出成绩了,若是前两场只胜一场,便是甲中的成绩,两场皆输的,也同样要和先生对弈第三场再出成绩。
姜酥酥是第三个踏进手谈室的,她上去就抽,展开纸张,先生念出名字,站出来的是起先合奏用长箫的那位姑娘。
姜酥酥并不认识,但那姑娘却是认识姜酥酥的,她朝她微微一笑,甚是有礼地伸手虚引。
两人相继落座蒲团,在先生插上计时用的香后,便落子开战。
片刻后,那姑娘笑道:“姜姑娘不仅弹得一手好琴,更下的一手好棋,我很是佩服。"
姜酥酥谦逊道:“你的长箫吹的也很好听。”
那姑娘捻白子落;“我姓周,名汀兰,家父周成是国子监左司业,正在姜姑娘父亲座下。”
姜酥酥眨眼,姜程远是国子监祭酒,算国子监第一人,他座下还有左右司业两人,算是副手。
姜程远虽诸多事并不避讳她,可对她不问的,他也不会刻意提及。
故而,她还真不晓得这些。
周汀兰笑了笑:“有一年家父带我上姜家拜会姜伯父,当时我本就想结识姑娘一番,不巧姑娘并未在家。”
姜酥酥手下落子动作并不停歇:“我前些年不怎么在京城。”
周汀兰点了点头:“我听姜伯父说起过,不过目下认识姑娘也不算晚。”
对周汀兰这样有些自来熟的姑娘,姜酥酥不擅应付,她应了声便无话可说了。
好在周汀兰并不觉得她无礼,而是说:“结业之后,待到来年开春,不知姜姑娘可否愿意同我去踏青,当然还有其他一些贵女,人也不算多。”
姜酥酥干净利落地吃掉对方一子,至此输赢见晓:“行的,我往后都在京城。”
周汀兰起身,抖了抖裙裾:“那我到时候给姑娘下帖子。”
姜酥酥跟着起身:“承让了。”
周汀兰对她点了点头,随后同其他人开始第二轮的对弈。
“哼!”重重一声冷哼响起。
姜酥酥抬眸,就见杨姣姣在自个对面坐下了,她分拣棋子的动作一顿。
杨姣姣捏着裙裾,不服输的道:“姜阮,手谈我不会再输给你。”
闻言,姜酥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只是结业考核,不是比斗,所以她对杨姣姣那股子想压过她的心情颇为不理解。
她继续分拣棋子,口吻无波的道:“杨姣姣,除了多年前我第一天进学那会同你不对付,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你作甚气势汹汹的?”
小姑娘问的直白,娇嫩的脸上也很是无辜。
杨姣姣却是磨牙,不忿的道:“虚伪!”
诶?姜酥酥不解,她怎的就虚伪了?
杨姣姣恨恨的道:“若不是你在背后唆使,顾家那混蛋岂会每年都在女舍里散布我不如你的谣言?我也不曾想到,你竟是这般小人!”
听闻这话,姜酥酥睁大了黑眸,难以置信:“我唆使?”
谁?她唆使谁了?
“哪个顾家?”她正色问道。
不知为何,瞧着姜酥酥那张越是无辜的小脸,杨姣姣就越是愤怒:“姜阮你装什么装?除了顾彦还有谁?”
顾彦?姜酥酥思来想去,好半天才想起顾彦就是顾家的小幺子,就是那个和白晴雪母亲交好的顾陈氏,生了一大堆儿子却没半个女儿的安仁伯家。
当年,她和杨姣姣的不快,可不就是顾彦在其中蹦跳的缘故?
她不曾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顾彦竟还是这样。
她摇头,拂袖摆开对弈的架势:“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挑唆过任何人,我也从来没觉得你杨姣姣不如我。”
说完这话,她才大方得让杨姣姣先落子。
杨姣姣自是不信的,她落子斗志昂扬的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我才不会故意输给你!”
姜酥酥耸肩,很是无所谓。
但很明显,杨姣姣比周汀兰棋高一筹,两人战况很是胶着,一刻钟过去,仍旧不分上下。
姜酥酥微微蹙眉,用十二分的认真对待。
随着越是往后,杨姣姣也是面色凝重,两人的速度比之开局,越下越慢。
旁边的一炷香燃完,两人依旧不曾分出胜负,周遭考核的旁人是走一轮又一轮,唯有两人不曾动过半分。
这动静惹来先生的注意,三名先生时不时背着手走过来转一圈,站边上看一小会,又走开,不到半刻钟,又走上一圈。
约莫半个时辰后,钵中棋尽,两人最后落子,却是一个平局。
三名先生凑头商议一番,随后其中一人道:“你们二人对弈之时,我等三人在旁看了,各有风格,皆是不凡,不用同我等再行对弈第三局,属甲上成绩。”
至此,姜酥酥和杨姣姣各得甲上。
姜酥酥起身,笑着同三位先生行礼,没能赢过她的杨姣姣皱了皱眉头,碍于此前琴考那门被撸的成绩,这会她倒学乖了,只应下待出了堂室再论。
必考的书画两门,却是合在一起的,先生不会出题目,只让考生自由发挥。
姜酥酥研好墨,她挑了顺手的毫笔,慢条斯理地蘸上墨水,心下略一思量,便开始落笔。
深深浅浅,层层叠峦的墨色,在雪白的纸上晕染开来,或淡或浓,不拘平常,只随心所欲。
她心沉浸下来,只笔尖勾勒,一座立在皑皑白雪山巅的茅草亭栩栩如生矗立在那,亭对面的山涧里,另有挺拔青松傲然生长。
她画的,赫然是法华山后山的天涯亭和海角松。
洗笔再蘸墨,用中度的墨灰细细描绘,亭中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锅子,还有半遮挡的息扶黎那头逶迤鸦发,以及她露出的一点裙裾。
至于两人的脸,却是恰如其分的被亭柱给遮挡了。
亭外,红嘴灵鸟在雪上低空掠过,柔软的尖喙啄开积雪,从里头衔出一点嫣红小朱果,生动有趣,活灵活现。
最后一笔毕,姜酥酥题词——
“最是人间,天涯海角,比邻而居”
其他还想说的,她却是不写了,只留在心里头,该懂的人不用她多说也能懂。
这幅画说不上多出色,只一副赏雪玩趣图,多有俏皮,少了风雅,倒是那几个字,簪花小楷,实在漂亮,为整幅画增色不少。
成绩不出意外,只得了个甲中。
姜酥酥不是很在意,得个甲中,后面的第二部分考核,息扶黎还能帮她把分值找补回来。
她带着画出来,息扶黎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学具提匣:“画的甚?我听见先生给你一个甲中。”
他是了解她的,若是用了十分的心,自然不可能才是一个甲中。
姜酥酥拽着他披风,神神秘秘的将他拉到角落,然后抖开画。
息扶黎只一眼,就轻笑了起来,他扬眉,低声在她耳边说:“很喜欢那天?”
那天,是两人头一回亲密。
姜酥酥耳朵尖有点红,斜看他一眼:“是喜欢的。”
息扶黎接过画,又看了好几遍:“考核的先生没眼光,这画怎么也该得个甲上。”
眼见甬道里人多了起来,她有些羞窘地道:“好了,快收起来。”
息扶黎依言,他并未将画收进提匣里,而是转手就揣进了自个怀里:“这画我要了,等回去我就让人裱起来挂澜沧阁书房里头,每天看上一百遍!”
姜酥酥后悔了,她伸手就往他怀里摸去:“我不给,你快还给我。”
息扶黎只手一抬,哄小孩一样捏了捏她小脸:“乖,开春还带你去天涯亭踏青。”
这话里头的意思,顿时就叫小姑娘的脸红透了。
第113章 谁厉害()
女红和术数;几乎没有悬念的;姜酥酥得了个甲和甲上。
兴许她在女红上无甚天份;她只能依着花样子;绣得中规中矩;没走形都算不错了的。
出人意料的;杨姣姣同样选了女红;但见她春风十指,一双巧手上下翻飞,灵活如蝶;不过片刻,针下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
姜酥酥叹为观止,她不吝赞道:“杨姣姣;你女红可真好。”
这一门又得了个甲上成绩;杨姣姣斜了她一眼,哼了哼;微微红着脸道:“姜阮;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教你诀窍;毕竟先用浅色绣线勾形;再从浅到深地绣;这种本事你学不来的。”
先用浅色绣线勾形,再从浅到深的开始绣?
“哦?我明白了。”姜酥酥笑着出了堂室。
杨姣姣在她背后跺脚,显然懊恼极了。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考完六门;姜酥酥揉了揉肚子;感觉饿了。
息扶黎早准备好了,他领着她去外头庭中,两人坐僻静的矮丛石凳上,他从伏虎送过来的食盒里挑出小姑娘喜欢用又很管饱的点心塞她手里。
姜酥酥一边捧着玫瑰酥啃,一边时不时喝一口暖暖的红茶枸杞汤,面颊鼓鼓,黑眸浑圆,瞧着就招人喜欢。
息扶黎却是不饿,他抽了帕子出来,低头给她擦嘴角点心屑:“你慌甚,又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姜酥酥很是习惯被他这样照顾,她弯着眼梢道:“大黎黎家御厨做的东西无比美味,百吃不厌。”
小姑娘眉目欢喜,真真不作假,笑得又乖又甜,只让人想含到嘴里,放到心尖上,肆意地宠起来。
他扬眉含笑,那张脸俊美不可方物:“那你早些嫁过来,就时时都能用上御厨做的点心。”
嗓音低沉,带着悦耳酥麻的磁性,那其中蛰伏压抑的渴望蠢蠢欲动,姜酥酥一听就明白。
她啃点心的动作一顿,轻咳两声,圆圆的点漆黑瞳乱转,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身边的人。
息扶黎觉得好笑,他刻意低头,挑逗地凑到她小耳廓边,用微凉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呼出的灼热气体直奔小姑娘耳膜,痒痒的很。
“早些嫁给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那话呢喃如蜜,像是一整罐的蜜糖,从头到脚把姜酥酥淹没其中。
且成熟男人才有的气息笼罩下来,还有一种姜酥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性,都让她呼吸一紊,四肢发软。
她面颊薄红,吃受不住,颤着声音可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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