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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牵起你的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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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看那些群主,有个是湄姐开的,还有个竟是唐姐的,其余都不认识。

第23章 夏尾之夜心碎成渣() 
再三想了想,我当着贾倩茹的面屏蔽了群信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再苦再累我都不卖身。

    贾倩茹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我支持你,当初我太轻易就放弃了自己,心里面一直很后悔,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至于你外婆的手术费,我只能帮你两万左右,你也知道我手头紧巴巴的左手来右手去,其他的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心里一酸,立马握紧了贾倩茹的手,话都堵在喉咙尖上说不出来。她处境比我还要艰难,颜丽丽说得没错,这个世上比我更不幸的人多了去,她便是其中之一。

    贾倩茹的老爸坐牢后,家里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加上她妈妈,五个长辈全靠她一人养活,他们在南宁也是没法混下去了,全搬回乡下去住的。

    贾爷爷有严重的糖尿病,外公的胆结石手术费,再加上四个老人每个月的定常医药费,贾倩茹月收入没有两万以上是绝对扛不下家里的用度开销。

    不卖身就卖肾,唉,我要是贾倩茹我也得走这条路。就是这样的困难之下,她还想办法帮我,实属难得。

    港商突然打电话来说他正在回公寓,我只好快快离开,重新去碰运气找零散工,但是,我这边明明已经被快餐店收下并且被派去送餐,送好一单回来交钱后,主管就告诉我,我被炒了。

    折腾了一整天,我拖着疲累的脚步提早回到品魅舞蹈部休息室里,占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抱定今晚被辞退的心理准备等唐姐回来上班。

    想不到第一个走进门来的人是苏珊娜,她见到我,惊讶地挑挑眉毛说,“黛儿,原来你在这?那个谁,好像叫倩茹的找你,好像很急,在微信群里到处问人,有没有见到你的。”

    我愣了愣,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糟了,没电了。

    找插座充电、开机,马上看到十几通妈妈打来的电话,还有贾倩茹的。

    我心里冒起一阵寒气,哆嗦着手回拨给妈妈,那边一接通,妈妈就用颤抖的哭腔喊,“茵茵,快回来,你快回来,你外婆昏倒了!”

    嗖地站起身,我大声吼过去,“妈,有没有打电话叫急救车?”

    “没有啊,我都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呐,找你又关机又找不到,哦哦,我打给小茹了,她说她帮我叫救护车的。 '无伦次的交待说。

    “哦,我马上回去,外婆怎样了?无论如何要让她保持清醒。”我一连串叮嘱妈妈做应急措施。

    挂上电话后我打去120问救护车到出租屋了没有,那边问我地址和外婆的情况,我一下子拔了充电插头,从苏珊娜手里抢了块充电宝,拎着手机和包包往外冲。

    在员工通道上跟唐姐差点撞上,她一手拉着我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简短的说了我外婆病发,今晚我要请假,然后不顾一切跑出门。

    来到车流滚滚的道路边上拼命扬手拦车,可是交通正值繁忙时段,想拦下一辆空的士等同登天那么难。

    吱——

    一辆跑车擦着我脚边停下,事出突然我受惊往后倒退一步,瞪着布加迪威龙的车窗玻璃降下,高天骏的脸朝我张了张。

    瘟神,总在我不好的时候出现。

    我撇开脸,跑开十几步远的地方重新扬手拦车,根本不愿意看到他。

    “齐黛,过来。”他的声音传来,指名道姓。

    我霍地转过头去,见他已经推开车门下地,绕到人行道边上,双手插兜盯着我,在我又想调回头去的时候,他向我走来,他抬手扯松了领带,黑色西装将原本高大的身形衬得更挺拔,显得他的眼神更冷更深沉。

    看来不好好地向他交待一声,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压低声音对他说,“抱歉,骏少,我家里出事了,急着要赶回去。”

    他微眯了眼眸,伸手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臂,大力拉近他。

    嘶!我被他弄疼了,猛然抬眼对上他的双眼。

    他深深望进我眼底,然后一字一顿的问,“出了什么事?”

    “……外婆昏倒了,她有心脏病。”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拜托,好狗不拦路,不要挡我的道,我这是十万火急去救人呐。

    高天骏突然间松开紧握我手臂上的大手,改为往我腰上一抄,“我送你。”

    “啊?”我傻傻的发出一个疑问单音。

    他微皱了眉心,懒得回应我,不容我有所反应就带到车边拉开门,将我一下塞进副驾座里。

    我手里攥着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我只得快手快脚插上充电宝接听来电,是120打来说路上塞车,还不停问外婆现在情况怎样。

    我解释了自己还在路上,让他们赶快去,挂上电话的时候,高天骏已经坐进来并启动了车子。

    “地址。”他冷肃的样子令人窒息。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地报出地址,然后看着他熟练打着方向盘,车子迅速游走在车水马龙之间。

    手机又震动,是贾倩茹打电话来了,她说她一直在电话里教我妈如何施救,听她的声尾在微微颤抖,我整个人也跟着猛打寒颤。

    “坐好了!”高天骏沉声吩咐我。

    我条件反射地揪紧了安全带,眼睁睁看着布加迪冲上人行道,绕了一段之后再转进一条小路,最后拐了一个弯,路面蓦然开阔起来。

    呼!竟然到了村口了,我余惊未消却眼角扫到路边停着一辆救护车。

    不等车子停稳,我开了车门跳下地,头都来不及回一下就给高天骏丢去一句谢谢,极速朝出租屋跑去。

    当我跑到家门前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小厅中央摊开一张被子,上面躺着脸色青白的外婆,而我妈妈泪流满面,跪在一旁不停抹眼泪。

    啪!我的包包掉落地板上,傻傻的呆看着女医生蹲在另一侧给外婆贴上心电图检测仪,护士摆开抢救工具箱之后,双眼紧盯心电图仪表看。

    女医生贴完检测仪器,就对外婆实施一轮胸压,再停下看看,但她与护士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过了十几分钟,女医生最终撕下心电图表,抬起头对我们说,“家属,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病人已经不行了。”

    啊?!

    怎么就不行了?我和妈妈登时瞪大了泪眼,问话却哽在喉间,明明外婆已经恢复了张嘴,呼呼地往外吐气。

    女医生重重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这是胸压所致的暂时性呼吸,但是我们一停下来,她就无法自主呼吸,实际上她已经不行了。”说完,她和护士默默撤掉检测仪器。

    “不是的!你看,你们看,她还在呼吸,还有心跳,怎么就不行了?”我妈劈手过去拉住女医生的手,大声喊道。

    “这是因为你对她实施过人工呼吸和胸压,空气进入她的肺部,她现在是倒吐出来并没有呼入了,过一会儿没有新的空气灌入,她就不会再吐气了。”女医生拍拍我妈,耐心进行解释。

    “……妈,妈妈,你不能死啊。”我妈身子一歪,跌坐地板上,哭成了泪人。

    这一刻,我的心碎成了渣。

    “姑娘,节哀顺变,你过来签字,还有缴费。”女医生轻声对我招招手。

    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木头人一样按医生说的签好字,给了急救车费。

    “呜呜呜,我的妈妈啊,你干嘛不连我也一起带走啊。”妈妈呼天抢地嚎哭起来,她摇着我外婆渐渐冷却的身体捶胸顿足。

    我站在那里,无声哭泣,世界瞬间崩蹋了,感觉脚下的地板开裂了一条大缝,夏尾初夜的夜冷得让我如置冰窖。

    后来赶到的贾倩茹和房东一块儿来劝说我们母女俩,快点为外婆擦干净身子,换上她老人家平时喜欢的衣服送她走。

    六神无主之下,人家怎么指点,我们跟着怎么办。

    我和我妈跪着给外婆擦身子,我看见外婆的皮肤已经转成青灰色,一头散乱的头发竟都大半变白了,双眼紧闭直挺挺躺在破旧房子的肮脏地板上。

    送走这样的她,我真是不孝啊,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她身上痛哭失声。

    还是贾倩茹替我们主持事务,随后有丧葬公司的业务员上门推销生意,她瞅着价钱差不多,就拍板了一条龙服务套餐,让业务员去打理外婆的身后事。

    在广州这里人生地不熟,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凄凉再加上举目无亲的感觉,现在更加强烈了。

    凌晨三点多,葬仪馆的运尸车来接走外婆,我和妈妈一直送到村口,当车子送上后厢门的时候,我俩都跪倒在地哭着爬着追过去……

    觉得自己身上的某部分失去了,我的又一个亲人离我远去……

    可是,总不能要人家贾倩茹担起我的家事,妈妈伤心过度终日蜷在床里没办法操持丧事,我得快点振作精神撑起这个家啊。

    回想起我爸自杀后长辈们是怎么操办后事的,我学着去做,有不懂的就问好心肠的房东或者香烛店的老板娘,总算办好了出殡和头七,然后跟妈妈商量好,由贾倩茹问人借来车子,择好日子三个人带上外婆的骨灰,一起回到南宁去。

    外公过世的时候正是我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之时,我爸为他买了块风水宝地下葬,如今我妈坚持要将外婆和我爸的骨灰全都合葬到那里,我没有异议都给照办了。

第24章 再回人间地狱() 
搞了三天,终于办好合葬的事,我妈却不肯跟我回广州了,她说她要留在南宁给家人守墓。

    我和贾倩茹一听,头都大了,两人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将她弄上车回到了广州。

    进了出租屋的门,妈妈马上说头疼就走进房间里躺下,我和贾倩茹坐到沙发上喝矿泉水。

    “今后打算怎么办?”贾倩茹问我。

    “尽量找一份正式的工作,能交得起房租,能养活我和妈妈就行。”我把正式两个字咬重了音。

    “嗯,也好,那住呢?还住这?”她再问。

    我抬头,环视一圈儿小厅,目光莫名便往外婆躺着过世的那块地儿望去,心里涌起一阵悲戚,摇了摇头,“不,尽快找房子搬走。”

    “我不搬!”妈妈的声音紧接着我尾音响起。

    我和贾倩茹一齐转过头去看,妈妈站在她房间门口黑起脸盯住我俩。

    我挠了挠头发,皱起眉头问她,“为什么不搬?”

    “虽然你外婆已经送回南宁安葬,但这里是她过世的地方,她二七还没过呢。”妈妈振振有词的说。

    好吧,这话也有点道理,但我们长住在这里真的好吗?

    然而见她一脸坚定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让一步,点点头又问她,“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

    “过了七七再说。”妈妈扔下这话,转身又回到房间里,并大力关上门。

    贾倩茹跟我互望一眼,两人都无话可说,只好暂先这样了。

    第二天,我又开始满大街去找工作。

    用人公司连招文员都要大专学历,我手里只有高中毕业证,根本找不到一份体面的职位去应聘。

    好不容易有家具商场招导购员,我去面试成功并得到通知去上班,但当我兴冲冲去报到时,主管又对我说人事部的通知电话打错了,我其实没被招收。

    另外有一个超市商场也明确说招我做收银员并当天培训上岗,结果我刚站到师傅身边跟学,经理急步走来说我被开了。

    尼玛的这一出我太熟悉了,肯定又是那个许珊珊对我赶尽杀绝!

    我气不打一处来,打电话给贾倩茹问她知不知道许珊珊的住处或者公司地址。

    贾倩茹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便将这几天找工作被阻的事情全说出来。

    贾倩茹要我呆在原地别冲动,她赶过来把我拉到麦当劳餐厅里坐下说,“你知不知道许珊珊是什么人?她家的背景和靠山说出来吓死你!”

    镇住我之后,贾倩茹买来套餐跟我边啃边详述,许珊珊她爸是商界鼎鼎有名的许如霖,大伯是这里市委的,俩叔叔在香港一个当高官一个是富商,澳门赌场大亨的正室就是她小姨。

    我听了暗暗吃惊,怪不得许珊珊像疯狗一样有恃无恐乱追着我咬!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广州还能活得下去吗?”我闷声问贾倩茹,虽说天大地大去哪都是混饭吃,但广州这里有她在,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我想想,嘶,许珊珊好像没办法把你从品魅赶走啊,不然你还能去那上班吗?”贾倩茹说完,轻轻一拍桌面,抛给我一记语重心长的目光,“对!品魅的后台很硬,连许珊珊都没办法把手伸进里面去,你呀先忍下气回去赚钱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唯今之计只能如此,我们这种微尘小人物真的再没别的谋生出路。掂量一下手头上所剩不多的积蓄,我踩准品魅开门营业的时点回去找唐姐。

    唐姐看到我来了,面无表情点下头,直接问,“想回来跳了?”

    我挤出笑容,“是的,就不知——”

    “回来可以!”唐姐不耐烦的一抬手打断我,“但我先声明,要是有包房的客人点演你就得去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跟我拿乔。”

    休息室里的舞娘们见唐姐绷着脸,都站起身来为我打圆场说好话。

    唐姐是个惯看眼色知道见好就收的人,缓和了表情后便叫我换好舞衣去大厅跳青花瓷。

    事后有嘴碎的舞娘告诉我,自从颜丽丽走后舞蹈部就只有我能跳青花瓷,而我不在的这十来天里客人都问我去哪儿了,把个唐姐给急死了,说我不来上班连骏少也不到品魅的天皇房。

    提起高天骏我难免会想起外婆去世的那个晚上,他开车把我送到村口……他突然这么好心肠,是偶然性大发慈悲吗?

    就这样一晃好几天,高天骏仍然没来品魅,我忙着照顾精神大不如前的妈妈,根本没心思多想其他。

    这天,妈妈不舒服我想请假在家陪她,可是唐姐说人手不够不批假,我只好喂妈妈吃了药睡下才急忙坐公交回品魅。

    前脚刚进休息室,唐姐后脚跟进来对我说,“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快点换衣服去天贵房,客人点你和苏珊娜了。”

    听说苏珊娜也在,我的心稍安了些,整好装容便赶去包房报到。

    天贵房在天皇房的隔壁,档次稍低了半个级,但也是顶尖规格的,所以我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长几上放了高档洋酒、果盘和各式精致小点,********是最红的头牌,连跪侍的服务生也是最漂亮那个,当然还有惯会以舞姿煽情点火的苏珊娜。

    而让我吃惊的是客人居然是那个面容一向严肃的杜总!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隐隐中觉得他今晚跟以往不一样,眉眼间积了层戾气。

    我没敢招惹他,向他行个礼,自行去弄台架和预点曲目。

    瞅个空,我跟旁边跳着椅子舞的苏珊娜对对眼神,她忽然间向我飘个眼波暗示。

    在场子里,同伴之间的默契很重要,尤其是在这种声色犬马却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混饭吃,随时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我接收到信号,马上竖起耳朵悄悄望过去沙发那边。

    “爹地,您好久不来看我啦,是喜新厌旧了吗?”头牌小姐詹妮花捏着酒杯喂到杜总嘴边,嗲声嗲气的问。

    爹地?呃,原来杜总好这口!

    早就听小姐们说过,好些男人有这种癖好,但又不能对自家的亲女儿下手,便把这味口往小姐们身上转嫁,让她们喊他爹地爸爸的都有。

    有个小姐还曾大喇喇在休息室讲起某大亨的床间糗事,说她一喊他爹地,他就高喷了。

    大约是我盯着杜总看得太专注,杜总转过头来望向我们这边,吓得我赶紧的低下头,随音乐切换跳上钢管起舞。

    旋转翻飞,跳了一会儿我再瞄去一眼,苏珊娜已经被杜总招过去跟詹妮花一左一右侍候着他老人家,可是,从他们的对话得知,要开始玩一种游戏了。

    很快,苏珊娜把自己扒得只剩胸贴和热裤,笑晏晏躺在长几上,詹妮花把水果盘里的水果放到她身子每一处,然后杜总用嘴捡来吃。

    天呐!这个大招我听过,就是俗称的水果盘嘛!

    我跳完三分钟舞曲,赶紧快快下管行礼,打声招呼就想走人。

    “你,过来!”杜总喊住我。

    我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却不得不转过身来。

    “杜总,我们继续玩嘛。”苏珊娜嘟着唇抬起上半身,双手绕向杜总的脖子。

    杜总烦躁粗鲁地一手摁下苏珊娜的身子,仍旧死盯着我这边说,“还不过来?”

    包房里的气氛顿时僵住。

    我在苏珊娜和詹妮花的眼色示意下,只得挤出笑容走过去,紧挨着跪侍的服务生身边半跪下来,手里接过酒杯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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