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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何种模式，都比他一个人爱而不得好。

　　　　对林迹而言，留在她身边，几乎都是奢侈。

　　　　而此时的翟洗越，亦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不是强大无比的白尊，而是——原始暗帝——

　　　　…

　　　　北鹿的寒冬，越发严酷。

　　　　这种严酷，非是冷。

　　　　而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氛围。

　　　　已经不下雪了，风还是很大，越吹越冷。

　　　　凌空明明记得自己交代过，让荆鱼妹在这段特殊时间里，不要靠近北鹿王宫，可她这个不要命的，还是自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美其名曰找他玩。

　　　　她好歹也是号天古鳞鲸，身份与力量都摆在这。

　　　　那些魔将拦不住她，所以也就只能任由她过来了。

　　　　凌空很头疼。

　　　　“我不是告诉你了，如今情况不明，尽量远离此地吗？”

　　　　荆鱼妹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偏要过来凑热闹，你少摆出这种架势来与我说话，我才不管情况如何呢，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倘若真局势糟糕，你就更加没有理由让我走了，你这个弱者都留在这里，为什么让我为了避开危险离开呢？这不是搞笑吗？”

　　　　弱者。

　　　　她将他定义为弱者。

　　　　凌空都懒得反驳她什么。

　　　　像她这样的脑残低智，他能打十个。

　　　　荆鱼妹眨了眨眼睛，问：“对了，你那个无良老爹呢？”

　　　　凌空对于这种称呼有些难以接受：“不可这么说魔父。”

　　　　荆鱼妹才不会放在心上，抬头挺胸看着他，一脸肆无忌惮：“他自己都不在意，你倒是充满了意见，真有什么不满，也该是他来跟我说呀！”

　　　　凌空一把拨开她：“别闹，最近事多，王宫内所有人都在暂时撤离，人心不稳，你还往这边跑。”

　　　　“我自然是知晓情况的，就是因为知晓情况，才特地过来呀，我决定了，我要帮你们，我也想见一见，所谓的原始暗帝呢！”荆鱼妹说。

　　　　凌空心中很无奈，就她这脑子，能帮什么呢？

　　　　真要打起来了，指不定是在添乱呢。

　　　　要说单打独斗还好，真要乱起来，她肯定是在添乱。

　　　　可他也知道，越是阻拦她，她也就越兴奋好奇。

　　　　“你真要帮忙，就去边境守着。”

　　　　“我才不要，我找你的无良爹去！”

　　　　“他没有时间见你。”

　　　　“放屁。”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话？”

　　　　凌空觉得她真是一天一个样，仗着一身本事疯疯癫癫的，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她这样的鱼呢？

　　　　荆鱼妹瞪着他：“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你伤好了，就一个劲瞧不起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区别对待的气息，所有的生灵在你眼中，可都分了三六九等吧？”

　　　　骄傲。

　　　　这种骄傲的气息，让她不满。

　　　　就算跪着东云万肆，他也是骄傲着的，因为他将这一点，也看做他自己的骄傲。

　　　　他身上的气息，比东云万肆还令人讨厌。

　　　　更不要说是与北岳重皇相比了。

　　　　凌空忽然说不出话来，难以反驳。

　　　　他很想告诉她，他一再让她远离，不是真的有看不起她的意思，而是真的担心她遇到危险。

　　　　她要是受了伤，他心中必定不好受。

　　　　荆鱼妹推开他，往里面走。

　　　　凌空默不作声地伸手，拉住了她身上轻薄的衣角。

　　　　她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穿着一身单薄的裙子，漂亮的头发很是扎眼。

　　　　他犹豫了许久，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雪君，是本座让她过来的。”

　　　　东云万肆立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荆鱼妹瞧见他，如同见了救星。

　　　　她一把甩开凌空，大步走到了他身边。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没，是你老爹让我过来的！

　　　　凌空抬眸望了东云万肆一眼，单膝下跪，低着脑袋没有再说话。

　　　　荆鱼妹到这边来，一半是东云万肆的要求，一半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想插手这件事。

　　　　她是海之神兽，与十二天有所关联。

第908章　水灾（）　
倘若真有所谓的原始暗帝降世，她必须倾尽全力，平定祸端，这是她的使命，她不是个会舍弃自身使命的人。

　　　　东云万肆带着荆鱼妹往书房走。

　　　　凌空有些不满，这是他第一次，对东云万肆的决定，显露出不悦来。

　　　　虽然此举合情合理，可是他无法容忍，他将他拉入不可预估的危险之中，他以为，东云万肆是会看在她救过他的份上，不至于这么做的。

　　　　荆鱼妹哪里知道凌空的心思，她眼下，最关注的，还是眼前的麻烦。

　　　　“东君说的很对呢，我一路过来时，便有感觉到拼命滋长的逆道玄力，非常纯粹，缥缈无踪，暂时无法追寻，东君是打算如何对付？”

　　　　她很激动。

　　　　毕竟，也好些年没有认认真真地活动一下筋骨了。

　　　　东云万肆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生气的力量，没有具象，如同空气一般，如何去对付？”

　　　　“所以，还是要等它找到载体吗？”

　　　　“载体既是力量，也是束缚，就好像人一样。”

　　　　“这件事，我会倾力相助。”

　　　　东云万肆没有回话。

　　　　他原本的确算上了荆鱼妹这份力量，对他来说，这是一把近在眼前的刀，不用白不不用，可今日见到过凌空的表情之后，他忽然又有些良心不安了。

　　　　她虽说是活了几万年的神兽，脑子却简单的很。

　　　　都不想想，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而今这个地方，真担心她安危的，仿佛只有个凌空。

　　　　偏偏，还吃力不讨好。

　　　　荆鱼妹打量着他，越发觉得他和以前一样，阴晴不定，很难以沟通，她犹犹豫豫，片刻之后，开口问道：“那个，在月食夜来临之前，雪君会返回界魔塔么？”

　　　　东云万肆勾了勾唇角，却又不像是在笑：“你是担心他？”

　　　　她瘪嘴，说：“你想多了，只是觉得，此事攸关甚大，他恐怕很难插得上手，还不如早些避开”

　　　　有什么大事情，都让她与东云万肆来就可以了。

　　　　东云万肆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种吨位的脑子，反正也猜测不出来，干脆不去思考了。

　　　　距离计算出来的月食夜，好像也没有多久了。

　　　　他忽然开口：“本座自有安排，你且按照计划，引海水为洪，将北鹿王宫方圆百里地，都给淹了再说。”

　　　　荆鱼妹点了点头：“明白。”

　　　　剩下的时间，大概还有七八日？

　　　　如今人心惶惶，目前撤离的，都是王宫内部的文武官员，至于都城，以及周边地区，都难以驱散撤离。

　　　　减少无辜伤亡，撤离人们最好的方式，就是逼他们走。

　　　　制造一场，天灾。

　　　　原始暗帝需要的载体，如果真是魔的话，必定是要找到东云万肆这边来。

　　　　到时候，才有机会，逮住这股逆道玄力之源。

　　　　荆鱼妹喜滋滋地离开了。

　　　　准备去制造水灾。

　　　　她走了之后没多久，凌空便找了过来，他似乎有话与他说。

　　　　“魔父。”

　　　　“嗯。”

　　　　“为何，要将她牵扯进来？”

　　　　“人多力量大。”

　　　　“这不是魔父的风格。”

　　　　“你且说，何为本座的风格？”

　　　　“她并非是魔，倘若能不牵扯此事，便不牵扯最好。”

　　　　“哦。”

　　　　“她救过我的命”

　　　　“哦。”

　　　　东云万肆托着下巴，一脸的漫不经心。

　　　　凌空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哀怨。

　　　　他印象中的东云万肆，不管面临何种危险，从来都不会让他自己到需要那么多人帮忙的地步，就算事关南靖兮，他会很小心很小心，可也不至于如此。

　　　　号天古鳞鲸是海之神兽，不是异魔。

　　　　她

　　　　凌空自己，也快要不知道如何继续在心中辩解下去了。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又低下了脑袋：“是凌空失言了，魔父凌空，告退”

　　　　实在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东云万肆优哉游哉地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

　　　　一直以来，他都是很少多言的性子，从来都是用行动证明自己，他算是四玄君之中，最认真的了，脑子也最好。

　　　　可如今，真遇上了自己的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拖拉起来。

　　　　东云万肆不想插手他们的私事，可还是不得不多说了一句：“雪君，你未免将本座看的太过不近人情了，你若真担心她，不愿意让她蹚浑水，只需要告诉本座，你看上她了，你舍不得她受伤，本座自会想办法，将她弄走，你要的，你不要的，也许，从来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荆鱼妹张口就是一个无良老爹，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都知道，可他并没有反驳。

　　　　对他来说，他们从来都不需要一味服从他的命令。

　　　　他口口声声称他为魔父，又几时真的将他当父亲呢？

　　　　东云万肆觉得，他真没有这么冷酷无情。

　　　　至少，现在一点也不冷酷。

　　　　是他们想的太多了，以至于不敢说出真心话。

　　　　凌空满脸愕然，没有想到他会跟他说这种话，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

　　　　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既然如此，魔父为何要让她”

　　　　东云万肆略显恼怒，抄起桌上的笔，朝他扔了过去：“老子又不知道你对她有特别的心思，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瞧她那眼神！”

　　　　他的确是才知道这回事的。

　　　　荆鱼妹本来就是摆在众人面前的刀，他又不是什么充满大义的正人君子，有免费的苦力干嘛不用呢？

　　　　谁让他自己不说呢？

　　　　凌空也不躲，就站在原地让他砸。

　　　　笔锋正好从他脸上划过，扫出一道墨痕。

　　　　凌空很认真：“是凌空无能，让魔父操心了。”

　　　　东云万肆恨铁不成钢，他就知道，他会说这种话，这几个家伙，在他面前一个个软得不成样子，又蠢笨又幼稚，出门在外了，偏偏又一身坏脾气，一个个都傲得很，难道都是跟他学的吗？

　　　　就戚别舞与凌空他们，这些个年长的，还不如厉九方懂事，自己的一堆问题，怎么也解决不了的样子。

　　　　东云万肆说：“你喜欢，就去追，想什么，便说出来，你若是真不愿意让她掺和进来，引了水灾之后，便让她撤离此地，回界魔塔待着，那里安全。”

第909章　凭什么爱你（）　
凌空有些丧气。

　　　　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只是心中，对她有种别样的冲动罢了。

　　　　他很犹豫：“可是她，是号天古鳞鲸，我她早已心有所属”

　　　　如果直说功体根基，他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点让他很虚，再者，荆鱼妹也已经直白地说过，她的女身是因为北岳重皇，他也没法去跟北岳重皇比。

　　　　东云万肆扶额，一阵头痛：“本座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真怂。

　　　　比段风缺差远了。

　　　　就这份胆量，连厉九方都不如。

　　　　凌空又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魔父，依照她的性格，说得直白了，也许，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简而言之，朋友都做不成。

　　　　东云万肆对他真是万分无奈：“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被拒绝吗？害怕你自己的悲伤？可你是否想过，比起一阵子的悲伤，永生永世的后悔，更令人痛苦？”

　　　　凌空语塞：“”

　　　　如果自己都不去努力，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处呢？

　　　　比起悲伤，悔恨更令人痛苦。

　　　　靖兮刚收到林迹的回信，便准备去书房那边找东云万肆。

　　　　而今的王宫一片冷清，只剩下一小半留在此地驻守的圣武军，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该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东云万肆在教训凌空，并且，似乎还在教他追女孩子？

　　　　靖兮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懂这些吗？

　　　　他会哄女孩子开心吗？

　　　　他竟然还要去教别人？

　　　　岂不是误人子弟？

　　　　她当即就下定决心，直接走了进去，打断了他们。

　　　　凌空瞧见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而后低着脑袋，准备离开。

　　　　她看到他脸上的墨痕有些茫然。

　　　　这是干嘛呢？

　　　　要在脸上画乌龟吗？

　　　　东云万肆捏着一支笔，就这么把玩着，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一脸的纯良无辜。

　　　　她很头疼，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这副懒洋洋的样子，果真一点也不用心啊，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她在他身边，他的性格总是会这么古怪吗？

　　　　靖兮清了清嗓子，只好与她说起正经事来。

　　　　“咳咳，林迹快要回来了，眠眠与翟洗越一起。”

　　　　“翟洗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应当不知道，看林迹的性格，不会说的那么详细。”

　　　　“那么，就是被小离摆了一道了。”

　　　　“喂，你问他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倒不如看看你自己，整日悠闲的很”

　　　　“我也是在认真办事的嘛。”

　　　　他很委屈，趴在了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让她过去。

　　　　靖兮觉得他现在莫名有点像是讨好主人的狗？

　　　　完了，这种想法要是被他知道，得打屁股。

　　　　她觉得有些好笑。

　　　　脑子都混混沌沌，鬼使神差就走到了他跟前去。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只好又跟她解释了一遍：“我知道小离担心什么，小离担心我出事，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意外，我已经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了，只要你还有需要我的一天，我就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只有好好的，才能继续守护小离”

　　　　东云万肆发誓，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在做准备，他也在做准备。

　　　　否则，他也不会把荆鱼妹叫过来了。

　　　　他是万万不会寻求其他人的帮助的人，更何况，荆鱼妹以前还算是他的敌人，他这次是真的很认真了。

　　　　只不过，因为她在身边，所以，他总是给人一种轻松的错觉，毕竟，只要看到她的脸，他都会觉得愉悦高兴。

　　　　“真想把你藏起来。”

　　　　“为什么？”

　　　　“把你藏得越深越好，谁也不能伤害到你，谁也不能抢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变态。”

　　　　她才不是谁的，她要做自由自在的人！

　　　　靖兮想着，听着他的心跳，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转身看着他，掰着他的脸，正对着他的脸，问道：“你爱我吗？”

　　　　如此清晰地相对，越发觉得他长得好看，不管是哪种样子的他，似乎都特别特别好看。

　　　　东云万肆虽心有不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是还是非常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爱，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只爱只爱你。”

　　　　她笑的很开心。

　　　　并不是多么好听的话。

　　　　甚至没有半点实际行动，可她就是高兴。

　　　　他见她一个劲傻乐，于是贴着她的下巴，低声问：“小离你呢？你爱我吗？”

　　　　她眨了眨眼睛，掰开了他的脸，摆出严肃的模样来：“我可是凤玄女帝，女帝凭什么爱你？”

　　　　他微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拿他玩笑呢！

　　　　说什么爱不爱，就是为了套他的话！

　　　　“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她得了便宜，始终觉得满心欢喜：“你爱我就好啦！”

　　　　“小离学坏了。”

　　　　她也开始傲娇了么？

　　　　还以为，她一向坦诚直接呢。

　　　　北鹿王宫附近，方圆百里，都发了大水。

　　　　水龙自天上来，四面八方落下。

　　　　刚开始褪去几分寒冷的北鹿，水患遍地，该毁掉的建筑物，都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原本就在逐渐撤离的平民百姓们，撤离的速度也因此变快了。

　　　　圣武军的任务，基本上就是救治深陷水患之中的人们。

　　　　所需要的灾款，都会从长赢那边送过来，最重要的，是在月食来临之前，将所有人送远此地。

　　　　毁掉一些建筑物，多花点钱还能重建。

　　　　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太多人，便是她不乐见的。

　　　　在月食来临的前两天，林迹回到了王宫。

　　　　他有些意外，靖兮与东云万肆竟然会选择这种方式驱散平民——对国库来说，这可谓一个大挑战。

　　　　至于白枕眠与翟洗越，并没有急着过来。

　　　　白枕眠出生于这片土地，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片大地，于是便与翟洗越说好，在天玺无人境附近的海边，多逛逛。

　　　　而一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