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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皇上怎么样？”
　　“父皇最近稍好一些了，等派出去的人回来，我便再去请示父皇。”
　　……公主府。
　　楚伊雪坐在后花园里，唇角含笑，手里拿着买来的饰品，缓缓摩挲。
　　“这位姑娘为何一人独坐？莫不是在等良人？不知在下可有荣幸与姑娘同坐？”苏陌言悄悄走近，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
　　“嗤——走开走开，既已知道我在等人，你怎还来打扰。”楚伊雪收起手，转过身不看她。
　　“姑娘舍得？”苏陌言抱住楚伊雪挠她痒痒。
　　“呵呵~陌别闹，还有下人呢！小小马上就来了。”楚伊雪笑着讨饶，语气娇羞。
　　苏陌言拉起楚伊雪，抱着她坐下，顺带亲了一口才道：“雪儿害羞了？哈哈，不过说回来，我这个主子都好久没见过莫童了，待会得找她‘谈谈’了！”她看到楚伊雪手里精致的饰品，拿起来细看，“咦？这是什么？送我的？”
　　“嗯，这本来是你回来就要给你的，可是一直没合适的时间，今日好不容易你能得空，我想给你挂在你的短笛上。”
　　苏陌言闻言解下短笛，然后将其拴在上面，笑得灿烂，说道：“打了这么久仗，回来都是春花烂漫了，良辰美景，佳人在前，小生为美人吹首曲子吧？”说完轻吻楚伊雪的鼻尖，便站起身吹了起来。
　　楚伊雪听着笛声，看着满园春｜色，闻着花香不禁随乐起舞。玉足轻点，慢慢起步，舒展身体，柔若无骨，身影飘转，逐渐加快舞动，或旋转或跃起，发丝飞扬衣袖飘动，惊起花瓣上的蝴蝶随着她翩翩飞舞——春｜色醉人，百花争艳，苏陌言眼中只有一个她。
　　小小和莫童在一旁看着她们，痴迷羡慕。良久，一曲罢了，小小才道：“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莫童宽慰道：“放心吧！楚丘不会有事的。”
　　楚伊雪舞步一停钻进苏陌言怀里，紧紧抱着她道：“陌，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欢喜、好欢喜……”苏陌言也回抱住她，慢慢闭上眼‘若你知道我是苏离一，是一个女子，还会这样么？’
　　“公主、驸马，该用膳了。”
　　“就来。走吧，吃饭了。莫童，待会来一下书房，我有事问你。”
　　莫童吐了吐舌，牵着小小跟上。
　　“对了，小狐狸呢？喂过了？”苏陌言夹了一勺菜放进楚伊雪碗里。
　　“嗯，被伺候的比谁都好，都被公主宠坏了！咬烂了我两件衣服了！”小小在一旁鼓着腮帮子道，莫童看着她无奈的笑笑。“要我说，狐狸就该放归山林，反正驸马您回来了，以后公主怕只想跟送狐狸的人在一起了！”
　　“咳~咳咳——”楚伊雪眼泪都咳出来，苏陌言忙拍着她背一边顺气一边端水，楚伊雪接过水喝下又缓了好久才转过头瞪着小小，脸涨得通红。
　　苏陌言放下手问道：“没事了吧？别管她们，要吃什么我帮你夹。”
　　楚伊雪摇摇头说道：“我不吃了，陌你快吃吧。”说完又瞥了一眼小小道：“小小，最近听有人说你太闲了，今天的碗就由你洗，你没意见吧？！”
　　小小苦着一张脸道：“公主，你明知道……啊，我没意见！”
　　楚伊雪收回伸着两根手指的手，心情格外好：“你这么爽快？那就……”她故意拖长声音。
　　小小满眼希冀，闪闪发光。
　　“那就你一个人洗，不许找人帮忙！洗干净哦，明天我要是发现一点污渍，那就继续，直到你洗得彻底干净为止。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做，我会在心里记你勤快多事，哦不，勤快事多一笔的！”楚伊雪说完看向苏陌言道：“陌，吃好了？”
　　苏陌言擦擦嘴道：“嗯。”顺带看了一眼小小，‘自求多福吧！’
　　小小闭眼哀嚎‘多事？事多？不一个意思么？公主——小小不敢了！！！’
　　“陌，我先回房了，你不是有事要跟莫童说么？”
　　“嗯，那你先回去等我吧。莫童，跟我来一下。”苏陌言看着楚伊雪走出去便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苏陌言看着莫童一本正经道：“莫童，你和小小？她知道你是女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so　sorry
　　JJ抽抽了，作者君一直没翻进来，现在——终于滚进来了T^T
　　滚啊滚、、、、滚｜滚更健康

　　☆、第三十二章

　　莫童点点头：“我喜欢她，而且她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放心，她只知道我的。”
　　苏陌言彻底石化：“那小小呢？小小也喜欢你？她不排斥？”
　　“刚开始，她也很震惊，后来就想通了。她从小长在宫里，对食磨镜的例子见得不少，所以……”
　　“那公主呢？公主也见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是千金之躯，不像小小生活的环境比较乱。”
　　苏陌言又蔫了下来，“恭喜你们！”
　　莫童抿抿唇笑道：“呵呵，你也可以试一试啊。”　
　　小坐了一会儿，苏陌言心情忐忑的回去了，莫童和小小给了她一些冲击还有希望、勇气，她也希望楚伊雪能接受，但她是公主……
　　‘要不要说呢？雪儿会接受么？’
　　“陌在想什么呢？”楚伊雪老远就见苏陌言满脸纠结的走进来。
　　“哦，没什么，有点累而已。”
　　楚伊雪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早，要不要在进宫之前睡一觉？”
　　“也好，你要休息么？”苏陌言只脱了外衣便钻进被子里。
　　“陌，把中衣也脱了吧，待会又热。”
　　“不会，这样节省时间。来~”苏陌言说着张开手臂，把楚伊雪揽进怀里抱着她便睡去。
　　世界一片安静……
　　皇宫里，楚翰躬身行礼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派人去和轩辕素水商榷了，最近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父皇病情刚有好转，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啊。”
　　楚括坐在龙椅上，看着窗外道：“只希望能保住楚丘的基业，其他的孤都不在乎了。母后最近也时常问起，唉，若楚丘毁在孤手里，那孤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啊！”
　　苏陌言看着怀里沉睡的楚伊雪，偷偷吻下去，让她想起雪儿第一次偷吻她的时候……呵呵~又轻轻落下一吻，她才蹑手蹑脚的起身离开。
　　等楚伊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温度。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每次晚上苏陌言都在她睡去了才回来，第二天又早早的出去，几乎除了中午的时间她都见不到她。楚伊雪缩在床上，环紧自己，她一定要有一个孩子。
　　太极殿里，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爱莎大军已经打到赤那王都了，一鼓作气，又往西部攻去，罗戈王朝连失七城，不得不投降，成为爱莎臣国。
　　气氛前所未有的的紧张，楚丘派出去的人已经见到了轩辕素水了，只希望楚丘能保留皇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沦为爱莎的附属国！
　　轩辕素水坐在桌前，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人，楚丘使臣冷汗直流，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只要殿下能答应，皇上说了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
　　轩辕素水轻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答应？日后我攻下楚丘，那我想要的不也得到了么？”
　　“殿下三思！若是您执意攻打楚丘的话，于您无益啊！您想想，现在天下都已在您手里，只剩楚丘。楚丘不同于其他几国，国内民心仍在，况且楚丘已有将近八百年历史，子民众多，您若攻打楚丘，楚丘百姓势必反抗，难道您要屠尽所有楚丘百姓么？只怕您会落得个残暴黩武的名声啊！”
　　轩辕素水哂笑一声道：“有点道理，还有吗？”
　　那使臣见有希望，忙继续说道：“相反，若您留下楚丘，百姓免于战乱不说，皇上也会感激您，到时定会厚礼相赠，您既得到名声也得到好处，还可以整兵修养，恢复国力。您征战四方，打仗定耗了爱莎不少国力吧？”
　　轩辕素水想了想，‘现在国力确实消耗了不少，况且苏陌言毕竟也是楚丘人，若我真的攻打楚丘，她也不会高兴吧？！’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要你楚丘一样宝贝！”
　　使臣大喜，幸好不负众望，要不然有何面目回去面对万千百姓？
　　太极殿，殿前厚重的大理石光洁透亮，浓郁的沧桑感和天子威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台阶下是空旷的广场，星星点点的落了几个人，倒像一块硕大无比的棋盘，弈棋者便是龙椅上那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只不过现在那高高在上的人却形容枯槁，面色泛青，宽大的龙袍罩在身上，虽然竭力控制，可看起来仍然摇摇欲坠，似乎会就此倒下。但是，难以否认，他很爱楚丘。
　　殿内所有人屏息垂首，偶尔向殿外瞥一眼，等待那迟迟未归之人。
　　皇上坐在龙椅上，连日的等待和害怕让他心力憔悴，身体更弱了。他一手握住龙椅把手，一手抓着一串珠子，翘首以盼，今天是使臣带回消息的日子。
　　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快平身，爱莎肯答应吗？”皇上身子前倾，微微颤抖。所有人屏息以待。
　　“回皇上，微臣幸不辱命，爱莎储姬答应了，可是……她要一个宝贝。”那使臣有些心虚，手脚冰凉。
　　皇上闻言大喜，“好好好！只要她答应，要什么孤都送给她！她要什么宝贝？”
　　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皇上，她要……她要一个人！”
　　“什么人？她的仇人？”
　　“不不，不是，不是仇人。”
　　“周大人，你快说啊！为何吞吞吐吐？”一个官员忍不住插嘴，完全忘了这是多么无礼的事。
　　“她要驸马！”
　　“……”
　　“她要在我国挑选驸马？”
　　“不是，她要苏大人作她的驸马。而且，她说若不能答应，她只好日后亲自来接了。”
　　大殿里一下变得安静。
　　忽然，“放肆！大哥乃皇姐的驸马，有妇之夫，她怎可如此无礼！你难道不会跟她说吗？！”楚翰红着脸，怒气冲冲。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已经说了，可她还是不肯改变心意。”周大人趴在地上，瑟瑟颤抖。
　　“废物，那你回来干什么！去，继续谈，告诉她，大哥绝不可能成为她的驸马，其他的，就是一万座金山，我也想办法凑给她！”楚翰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苏陌言绝不可以……
　　“翰儿！”楚括终于出声了，“容孤考虑考虑，都退下吧！”
　　“父皇，不可以，大哥怎么可以……”楚翰急忙跪下。
　　皇上摆摆手，“翰儿，这是唯一的办法，孤必须慎重考虑。”小太监上前扶着他离开了。楚翰急忙跟了上去。
　　“父皇，您想想，皇姐和大哥夫妻情深，恩爱有加，况且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她来承担牺牲呢？”
　　“孤知道，可是只有陌言能挽救楚丘了，孤不能拆散孤的孩子可也不能不顾楚丘百姓啊！”皇上满心痛苦，一边是女儿一边是百姓……
　　“父皇，儿臣求你，不要答应，我们可以跟爱莎开战的，鱼死网破又如何？”楚翰急出满头大汗，他不想苏陌言离开！
　　皇上走到窗边，“翰儿，不能打了，打下去，徒增伤亡，殃及百姓。孤必须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国家，容孤好好想想，三日后再做定夺。下去吧，去公主府看看他们。让他们明晚进宫，咱们办一个家宴。”
　　其实，不用三日，答案昭然若揭！楚翰疯了一般跑出去，直奔公主府。
　　苏陌言休息在家，正陪着楚伊雪下棋。
　　“不下了，老输给你，我看看翰儿怎么了。”楚伊雪放下未完的棋局走出去。苏陌言摇摇头轻笑，不过输了三局而已，雪儿就有些丧气了，这个傻姑娘……
　　楚翰气喘吁吁地叫道：“皇姐，快跟大哥离开这里！”
　　“翰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翰儿，你怎么了？为何要我们离开？”苏陌言也走上来问道。
　　楚翰一看到苏陌言就忍不住了，紧紧地扑过去抱着她，现在他长得比苏陌言高多了。他几乎把苏陌言包在怀里，泪就这么留下来，‘为何当初我们错过了，你明明是女子？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
　　苏陌言虽然知道楚翰这么反常肯定有事，但是还是立即挣脱了出来，她不是那个给他安慰和温暖的人，她是苏陌言。
　　“翰儿，到底怎么了？”楚伊雪在一旁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姐，父皇要把大哥送到爱莎，他会拆散你们！”楚翰看着苏陌言。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岂不害了陌？！”楚伊雪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
　　苏陌言看着楚翰，没任何表情。
　　“因为爱莎储姬要求大哥做她的驸马，她就答应父皇不轻犯我楚丘。所以，你们赶快离开，明天父皇要举办家宴，那时候他一定会说，想逃就逃不了了！”楚翰眼里的担心和不舍表露无遗。
　　“怎么可以这样？！父皇怎能答应？！我立即去见他！”楚伊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苏陌言是她的夫君，是天下人认定的驸马，是她心里的挚爱，她不想失去！
　　“雪儿……”苏陌言也要跟出去，却被楚翰拉住了。
　　“让皇姐去吧，或许有机会呢？来人，跟着皇姐。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走近！”楚翰说完看着苏陌言，满眼复杂。
　　苏陌言疑惑过后，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她觉得楚翰会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
　　院子里，很静很静，现在明明已是初夏，她却还是觉得冷。
　　一阵风刮过，卷得院子里的花扑簌簌的响，树叶也跟着不安的躁动起来。
　　光影斑驳。
　　苏陌言和楚翰站在回廊下，看着彼此都没有出声。
　　还是楚翰先沉不住气，“大哥，你不想离开，对吧？”不等苏陌言回答，他又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
　　“陌言，你可是女子？”
　　苏陌言看着他，满脸震惊，随后是痛苦。她不再看他，看着池塘里的鱼，游得欢快，丝毫不知愁滋味。
　　她多想只是其中一条，住在这小小的池塘里，只有几秒钟的记忆，不用想任何烦心事，只要记住那个每日都会坐在上面投食，笑颜如花的女子……
　　不用她说出来，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楚翰稍有喜色，“那你和皇姐所有都是假的？若是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去了，只要我们向爱莎说明，那爱莎储姬总不能还要你一个女子做她的驸马吧，难道做女驸马？！哈哈！”
　　女驸马！‘为何不能是女驸马？！’
　　苏陌言忍住心里的酸楚，说道：“不可能的。这样做只会让爱莎以为是我们故意推脱，反倒弄巧成拙。”
　　楚翰闻言停住笑，变得认真，细细地看着苏陌言的眼睛道：“那，你可愿意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苏陌言转过头，“不可能，我只当你是弟弟。”
　　“为何？只要你嫁给我，那便是最好的证据证明你是女的，爱莎纵使有天大的怒气也不能怪罪。”
　　“还是……你已有了意中人？”楚翰问的小心翼翼。
　　苏陌言沉默。
　　“你当真有了意中人？他是谁？……我可以求父皇下旨成全你们。”情窦初开的少年，话里掩不住的苦涩。
　　“翰儿，你想不想听我与她的故事？”不让楚翰有说话的时间，苏陌言走进凉亭，躺在一张躺椅上，曲起一条腿，闭上眼睛，慢慢讲了起来。
　　“小时候，我特别调皮，也特别喜欢逗其他小孩。娘亲生下我之后，就再也没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或许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只要跟阿爹娘亲在一起就开心，所以我每看到一个小孩就去逗弄，我以前算是比较喜欢孩子的吧，可我老他们弄哭。”苏陌言轻轻扯了扯嘴角，楚翰背对着她，看着池里的鱼。
　　“府里很多年岁比我大的孩子都被我的混样吓怕了，虽然我只有两岁多。但是有一个人例外，我与她从小就在一起，只不过我一直没机会也不敢逗她。她长得很可爱，比我小了一个月，满月之后我就一直跟她在一起，她也是一个孤单的孩子，我的作用就是让她不孤单。我很讨厌这样的安排，所以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从没给过她好脸色。我一直以为我的伪装天衣无缝，人前是好伙伴，人后就各玩各的。可是，有一天，她奶奶知道了，把我狠狠训了一顿，真的很狠，是她告诉的。”苏陌言说到这停下来，喝口茶，慢条斯理。
　　“当时我真是恨极了她，告密的小孩，呵~可是后来，她又为我求情，还编了许多谎话骗她奶奶，让我觉得很奇怪，但我也不会感激她，反正罪魁祸首也是她。后来，我有些凶凶的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了密又何必求情？’可她拉着我说：‘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忽视我，不跟我玩。’呐，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最好的玩伴，所有我喜欢的她喜欢的我都会找来与她分享，好事坏事也从不漏掉她。直到有一天，我把她奶奶最喜欢的花折了，彻底惹怒了她奶奶，被她奶奶把我们分开，再不许我们见面。她伤心极了，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