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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计:浴火王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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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极没有否认,我接着说:“可你有没有想过,天下运筹帷幄的人多着,云闻的冷静你应该也是见识过的。你觉着他会因此就输给绎心?”
  赵无极失笑,毫不留情的骂了我一句,“自作聪明!”
  我一愣,“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赵无极不避讳,直白的告诉我,“你应该了解绎心这个人,他才智超群,谋算方面也几乎是滴水不漏,唯一的弱点就是朝和郡主,可是朝和郡主在无量山已经死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得到朝和郡主,可人死了,那他还争些什么呢?他一直撑着一口气,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你再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主动同北元国开战?”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又想起来之前云闻说的,绎心此次出征,粮草不足,他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我抬眸望着赵无极,我摇头,“不可能,绎心那样的人没有人性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来寻死?就算他想死,办法有很多,他并不需要用这种复杂的办法。”
  赵无极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想死的办法当然有很多,可本座也说了,绎心的想法异于常人,他想死,总不能一个人凄惨的死,他需要的是无数的将士、平民,为他陪葬。”赵无极顿了一下,接着说:“不对,不是为他陪葬,是为他同朝和郡主陪葬!”
  我呆愣在原地,赵无极对我,一向是不会撒谎的,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从来都只会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再想想绎心。我确实不能用常人的心态去打量他,他是一个极端到极致的人,疯狂到极致的人,他会这么做,我也不惊讶。
  我说:“那和云闻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无极的眼睛深不见底,“当然有关,你觉得皇甫言会放任云闻心思缥缈的在战事上?小七儿,事情永远是一环扣一环,没有局外人,本座绑你。也不是利用你,本座是在救你,如果今天是绎心的人将你绑走了,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么安然无恙了。”
  我能想到我落在绎心手里的场景,单是朝和郡主临死的那番话,绎心就不会让我好受,我也是领教过绎心的手段的,那种毒药真是此生不想经历第二遍。
  “所以,绎心是想把皇甫言引过来,杀了皇甫言,两国的君主都死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是吗?”
  “是,所以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绎心的算盘能不能打着,现在还不知道,皇甫言可能不会死,但是他一定会来边城。”
  一切都能说得通,我来这里。云闻来这里,这些都是情有可原,可我并不懂,赵无极为什么掺和进来。
  我问:“那你呢?这一场之中你想得到什么?”
  “哦,本座只是来看热闹的。”归顺是假,他赵无极怎么可能会归顺别人呢?天生的反骨是除不掉的。
  我垂着头,“你觉得谁会赢?”
  赵无极抿唇,淡淡道:“不知道。”
  我猜的是绎心会赢,可我猜错了。
  皇甫言是在我被关的第十五天来边城的,不同于绎心。他不是御驾亲征,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来的。
  他来的第一天就派人把嘉禾弄回去,嘉禾当然不同意,一方面她是舍不得和皇甫言独自相处的时间,另一方面她还在担心我,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找到我。
  皇甫言雷厉风行的手段在嘉禾身上不管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留了下来。
  皇甫言自然是生气的,他不是气嘉禾,他是气他自己,一听见她被劫持的消息就赶忙过来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和她置气,不该让她过来!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会的,有他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这么多年,他对嘉禾是又爱又恨,当然是恨多一点,他永远忘不了嘉禾小时候欺骗他,差点害他丧命的事实!要他毫无芥蒂的去爱她,现在的他还做不到,可也舍不得放手,既然这样,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是一种折磨又如何?
  折磨就折磨吧,反正两个人都不好受。
  皇甫言来边城之后,绎心那边就马上展开了攻势。云闻没有应战,他忙着找我,确实无心在战事上,是皇甫言亲自上场应战的。
  这一场战,打了整整三天,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身在富贵楼的我并不知道结果如何,我能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靠赵无极告诉我。
  在我被赵无极关了二十天之后,赵无极终于出门去了,他出门之前把房门给锁死了,我出不去。
  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的神态有些不对劲,我侧身躺在床上,没有点灯,他整个人也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他说:“小七儿,输赢的结果出来了。”
  我心下一颤,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什么?”
  “绎心死了。”

☆、第129章 蛊人出现

  绎心死了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狠狠的砸在了我脑袋上,我被震的回不过神来。
  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怎么可能呢?那样强大,没有弱点的绎心死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真实,我转过身,“赵无极,你没有骗我吧?”
  黑暗中我隐隐能看见他的身子在向我这边移动,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没有,他死了,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本来就是来求死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皇甫言呢?”
  我没有忘记赵无极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他说绎心是想让这片大陆生灵涂炭的,以他的性格,他死了。估计皇甫言也活不成了。
  赵无极先是点燃了一盏烛火,房间慢慢被照亮了起来,他平波无绪的脸就显现在我眼里,他说:“活的好好的,绎心也有失算的时候。他手无寸铁,在战场上没有丝毫威胁力,皇甫言却是从小就接触兵器的人,论行军打仗,绎心还是输了一筹。”
  我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绎心怎么死的?”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见绎心的场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他飘逸出尘的气质和他阴狠毒辣的手段完全不符,时至今日我也不懂,绎心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庆元帝待他不薄,无量山也是世外桃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一个孱弱的身体吗?
  赵无极回答我,他说:“被皇甫言射中了一箭,第二天就传来消息,驾崩了。”
  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都是血肉之躯,刀剑无情,刀剑无眼。
  我阖上眼帘,我的声音原来也有那么冰冷的时刻,我问:“赵无极,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他垂着眼,里面遮住的是无尽的悲凉,他勾唇,却还不如不笑,他说:“明天,明天本座就放了你。”
  我重新躺回去,我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将自己闷在被窝里,我说:“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让我走,谢谢你让我忍住了那么几乎可以忽略的悸动。
  赵无极吹灭了烛火,紧接着我就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他就也爬到了床上,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他的双手缠绕在我的腰上,他唇齿间的气息洒在我的耳后。他轻轻的说:“睡吧。”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没有回头,我保持缄默,那些曾经汹涌而来对他的恨,不满。感激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心动,统统都止于我的唇。
  我永远不会说出来,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长夜,短夜,这个夜晚还是过去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的时候,赵无极已经不见了,床的另一侧还有他留下的气息。
  我的神志有些呆愣,我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不多就几滴。
  我想,一定是我太开心了。
  我被困在这间房里二十天,困着的时候我无时无刻的都想着出去,可真正等我的脚步踏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很复杂,各种情绪都有,唯独没有开心。
  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明明都自由了?
  我擦了擦眼泪,走到了云闻的房间门外。
  我敲了门,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孤寂背影,云闻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其实,印象里最深的不是他对我的笑。对我的好,而是他的背影。
  孤单、萧瑟。
  我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背影,每个人也都不一样。
  我轻声开口,“我回来了。”
  云闻转过身来,他凝视着我,像是越过山川越过江河而来的一眼。
  他迅速冲过来抱着我,他的声音颤抖着,他说:“回来了就好。”
  我任由他抱着我,我问他,“绎心死了是吗?”
  “对。他死了。”
  我又问:“皇甫言没事吧?”
  “他好好的。”
  看来赵无极没有骗我,绎心真的死了,而皇甫言也全身而退了。
  云闻抱着我的力度松了一点,我问他,“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找我?”
  他说:“对,一直都在找你。”
  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你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他摇头,固执道:“不松开,松开我自己难受。”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二十天里我问过赵无极,嘉禾怎么样了,他一脸不耐烦,想到嘉禾,他都很嫌弃,所以从未回答过我。
  于是,我问云闻,“嘉禾人呢?回去了?”
  云闻才松开手,我向后退了两步,他说:“没有。她和皇甫言在一起,城外的帐篷里。”
  我找了一个椅子,随意一坐,我说:“她没事就好。”我又问:“绎心已经死了,这个仗还会继续打下去吗?”
  云闻的双臂撑着椅子的两旁。将我困在他的怀里,他说:“不会,上元国政权动荡的频繁,君主的位置一换再换,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现在只能是讲和,然后退兵。”
  我调整坐姿,笑了起来,“我们这群人争的头破血流,我们机关算尽,到头来,皇帝的位置落在了一个根本对政局不感兴趣的五皇子身上,就是应了那句古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云闻敛眉,“不管怎么样,上元国的事,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认同他的话,的确我们同那段不堪的过去可以告别了,但是那些深刻进我血骨的情绪,我没办法忘记。
  我杀过的人,我失去的所有,我都一直记得清楚。
  云闻没有问我这些天被赵无极带到哪里去了,也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
  其实就算他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没有为什么,我不愿意而已。
  我原本以为我能安稳的度过一段日子,但是风波永没有停歇。
  嘉禾是在夜里听说我从赵无极那里回来了,她当即决定到富贵楼来看望我。
  她迫不及待是真的,不想再看皇甫言的脸色也是真的。
  皇甫言自然不会同意,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嘉禾双手叉腰,“你现在才来管我?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有这个资格吗?”
  皇甫言冷着脸,“你是朕的皇后,朕没有这个资格吗?”
  嘉禾嘲讽道:“我是你的皇后又怎么样?我倒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不知廉耻!”
  “我不知廉耻又不是第一天了,你才知道啊!”
  皇甫言咬牙,目露凶光,“你要去就去!朕不拦你了!夜黑风高,出了什么事,你将来也不要怪朕。”
  嘉禾哼了一声,负气跑了。
  说不心寒那是假的,她满腔的爱意都让皇甫言的冷水给泼没了。最冷的那一下还是我们被赵无极劫持的那一天,她想着他应该会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尽管他不爱她,但是她还是他的皇后。
  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倒地的只有颜渊阁的人。
  嘉禾一路狂奔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有人,等她发现时,转过头去,她身后的蛊人露出牙齿在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如果不是被夜里巡逻的人发现了,嘉禾恐怕难逃一死。
  边城出现了蛊人,这个消息来的猝不及防。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蛊人是从那里来的,当务之急,我要救活嘉禾。
  能咬死人的蛊人的牙齿上,有一种剧毒,我见到嘉禾的时候,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她面容是一种死白,她的表情很痛苦。
  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脉搏时,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应该是疼的。
  我不忍再看,只得专心把脉。
  探上她的脉象,我大吃一惊,嘉禾中的剧毒竟然是血蛊。

☆、第130章 杀了她

  嘉禾确实中了血蛊,可是她身上中的血蛊和云闻不太一样,她中的血蛊更重,更为阴毒。
  皇甫言站在我身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收回手,对着皇甫言说:“给我一把匕首。”
  皇甫言神色憔悴,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交到我的手上,他的声音隐忍而克制,他问:“还有救吗?”
  我抬眸望了他一眼,我笑了一下说:“你不是不在意他吗?”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沉着眉眼,薄唇轻抿,顿了许久才说:“她毕竟是朕的皇后。”
  这就是还不肯承认了?我失笑。感情的事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不知道到那天皇甫言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我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我说:“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但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嘉禾也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皇甫言紧绷着的神色还是没有松懈下来,我没有再说,将自己滴着血的手指凑近了嘉禾的唇,我用手指捏着嘉禾的下巴,使她张开了嘴,我将血一点一滴的灌入她的嘴里。
  等了很久,嘉禾脸上的痛苦丝毫不减,我眉心微拢,再次探上她的脉,我心里一沉,脉象更乱了,我的血竟然没有用!?不可能啊!?
  嘉禾这个时候开始吐血,吐出来的也都是黑血,她还是没有醒,她的眉死死皱着,她的嘴里也一直再喊着痛。
  皇甫言一把拉开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对我吼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的状态怎么越来越差!?”
  我低着头,我愣了许久,才说:“你再让我看看,我一定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血蛊毕竟是我南诏的毒术,再怎么变化,我都一定能解开。
  皇甫言显然不愿意再相信我,他捧着嘉禾的头,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指着门说:“你先出去!你没本事救,我自然能找到别人来救她!”
  我冷笑,当即跟他翻了脸,我说:“除了我,你找谁都没用!你要是真想救她,就再让我看看!”
  我冷眼望着我,指着门:“出去。”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身份尊贵的他也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知道他也是动了怒。现在的我和他都不够冷静。
  我在他震慑人的目光下退出了房间,其实我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知道嘉禾的症状是怎么回事了,方才说再探一次脉也是想确认一下,他不让我看,我就先去找药吧。
  只是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药我找了整整三天。
  我和云闻跋山涉水,几乎各个山头都找遍了,我才找到我想要的那种药草。
  云闻也问过我,为什么被蛊人咬中会是血蛊的症状?
  我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蛊人分成很多种,丹娘那种就是专门寄存蛊虫的,嘉禾被咬的这种应该是专门来杀人的。
  别的我不敢肯定,我能肯定的是,这些蛊人都是南诏皇族培养的。
  至于是谁,等嘉禾安然无恙了,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拿着药草跑到嘉禾的房间的时候,看见了惊人的一幕,我看见皇甫言的手缓缓的掐上嘉禾的脖子,他的手指在用力,嘉禾的脸由苍白慢慢变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站在门外,等我回过神想冲进去阻止他的时候,我发现他又松开了手。
  皇甫言面色沉重的战立在床边,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爬上嘉禾的侧脸,他清冷的眉眼有了万千的纠葛,他的眸子里面也是化不开的情绪,他自言自语道:“朕要怎么办呢?恩?嘉禾,你醒过来告诉朕应该怎么办?”
  他坐在床边,不敢轻易的去触碰嘉禾的身躯。因为一旦触碰上,嘉禾就更加痛苦,皇甫言的手轻轻的撵着她的头发,他又说:“你不是一向都很命大吗?你不是什么都不害怕吗?怎么还不醒过来呢?你不是想朕爱上你吗?醒过来,朕就爱你。”
  嘉禾自然还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但是她的睫毛轻颤,她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她是听得见,感受的到的。
  所以,皇甫言想要掐死她。她也是知道的。
  皇甫言见着一动不动的她,接着说:“你告诉朕,你说你喜欢朕,但你到底喜欢朕什么呢?你的喜欢就是同他人串通好来陷害朕吗?你知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嘉敏救了朕,朕早就死了!这些年你见了朕也没有愧疚,没有羞耻,你还敢一直说你喜欢朕?陈嘉禾,你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皇甫言口中的嘉敏就是陈昭仪。
  皇甫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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