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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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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柳氏十分狠心的拒绝,抽出了自己的手,轻点了一下锦绣的脑袋,笑道:“有这个游玩的时间,你还不如练一下你的字,就没见过这么丑的,把你父亲这个做老师脸都丢光了。”
锦绣闻言鼓起了嘴巴,也是一脸的无奈。
锦绣来了上川,原本柳氏是想要给她请专门教习的老师过来,最后在锦绣的撒娇下,倒也没有再坚持,只由柳氏和夏立齐二人自己教导。
夏立齐倒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来教导锦绣的习字念书,锦绣刚开始认字,速度的确是飞快,让夏立齐感叹自己女儿简直就是天资卓越,可是等到了习字,问题便出来了。说锦绣没有耐心,倒也不至于,至少她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好好练习的,可仍然没有丝毫的进步。只能够说她天生没有那份资质。
当然,这习字,只要不是想要成为大家,那么耐心一些,总归还是能将字练的出去见人的。偏偏锦绣也没有那几十年如一日的耐心来做练字这一回事情。
到了如今,那一手字,锦绣觉得已经写得很好了,可夏立齐和柳氏二人瞧了,却十分不满意。夏立齐和柳氏二人逮了空就来说锦绣练字这事儿,这让前世为理科生,且还不是什么学霸的锦绣实在心力交瘁。
听着柳氏又是老生常谈,锦绣只好插诨打岔来转话题:“只要别和别人说,别人那里知晓是爹爹教我习字的。而且娘亲咱们下午去菩萨那里拜拜,指不定菩萨保佑,让我突然开窍,字一下子就写好了呢!”
“这孩子……”
柳氏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到底还是没有答应,只是开口说了一句:“便是要去上香,也不该是下午过去,应该早上过去才算诚心,等下次吧!快过年了,娘这边事情也忙。”
柳氏都说到了自己有事儿忙,锦绣还能够说什么,只好乖乖应了。
中午午膳时,夏立齐也从前边衙门里回来了。
他身上还没有换下官服,头上也带着乌纱帽,加上这几年嘴边蓄起的两撇胡子,瞧着倒真有几分官老爷的派头。
锦绣其实瞧夏立齐那两撇胡子早就不顺眼了,好好一个白面书生美男子,就这么给毁了。锦绣也是不止一次想要鼓动夏立齐把那两撇胡子给剃了。谁知道,一向对女儿有求必应的夏立齐,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的十分坚决。
绝对不动嘴上的胡子。
而柳氏竟然也不觉得丑,反而转过来劝说锦绣,直说夏立齐有了那两撇胡子,变得越发有魅力。
锦绣一点都不觉得多了两撇小胡子会让夏立齐变得有魅力,可是既然她爹娘一定要如此坚持,锦绣心里只好勉强认同了。
但在夏立齐要凑过来与她亲近,锦绣就不可避免的表现出了嫌弃。
夏立齐为此表现的十分郁郁不振,没事儿便用哀怨的目光看着锦绣,看得锦绣一阵发毛。柳氏看着这对父女互动,只觉得好笑极了,最后对于自己相公的同情占了上风,她亲自出马对锦绣说了好一番的道理。
“你父亲现在是当家人了,又是这上川的一县之长,自然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子了,他要让别人相信他,你说对不对?你要是因为你爹爹多了两撇胡子嫌弃你爹爹,你爹爹得多伤心呢!”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吗?”
锦绣听了柳氏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柳氏听了连连点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锦绣最后答应的勉强,她爹爹也不容易。这般想着,她对柳氏开口道:“算了算了,谁让我是小棉袄呢,那我就不嫌弃爹爹了!”
那副惆怅的小摸样,却是把柳氏逗笑的合不拢嘴。
虽然锦绣嘴上说着不嫌弃,但当天晚上,给晏淮写去的那一封信里,还是这般写着:男人长了胡子,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变成了大叔。
先且不论晏淮在收到信后,伸手摸着自己嘴角的两撇胡子心里多么心惊肉跳,但给锦绣去的信里,绝对言真意切表态了一番对于蓄胡子不好看的赞同,而后又是表示了自己每天绝对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态度。
这边锦绣看了夏立齐好几年这副蓄胡子的形象,倒还真的看习惯了。夏立齐长得好,这多了两撇胡子,虽然一开始锦绣看不习惯,但看多了,的确觉得还挺顺眼的,有的时候,她兴致上来,也要跑去摸一摸夏立齐的那两撇小胡子。
而每到这个时候,夏立齐就表现的特别小气的逗着锦绣,直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锦绣摸,等到锦绣不要摸了,他就凑上去硬要拉着锦绣的小手摸。
就跟个老小孩似得。看的柳氏每每感叹,这家里哪里是只有一个孩子,分明便是她要养着两个孩子。
柳氏瞧见夏立齐是穿着官服回来,连忙让丫鬟们去拿了家常的衣裳,亲自拿了替夏立齐换上,一边又是让丫鬟们赶紧去厨房里催促着上菜。
等到衣服换好,菜也上了,柳氏走到外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菜肴,又看了一眼正心虚冲着她笑着的女儿锦绣,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转头看了一眼夏立齐,夏立齐果然在脸上挂着一样心虚的神色,瞧见她看他了,他还连连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口道:“菜都齐了,饿死了,那咱们赶紧吃吧!”
“你又带锦绣上街玩去了,还去了酒楼。”
柳氏满脸的气愤,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对父女了。尤其是夏立齐,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绝对不会带着女儿胡闹,可是一等女儿撒娇,就找不到东西南北,晕乎乎的就什么都会答应。
“没上街没上街,就是让底下人去酒楼叫了一桌席面,这不是咱们家里的厨子做上川的菜做的不够正宗吗,我想着偶尔也给换换口味。”夏立齐还想狡辩。
柳氏却是哼哼两声,显然不相信。
夏立齐和锦绣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锦绣神色顿时一变,凑到了柳氏边上,拉着柳氏的手晃着:“娘亲,我错了,我不该嘴馋贪玩,我不该偷偷让爹爹带我上街,我下午一定好好练字。”
“是啊,娘子,锦绣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怪她了。”
夏立齐也是连忙跟着开口。
柳氏冷笑两声,对于这对一唱一和的父女无语的摇了摇头,最终自己先捡起了筷子,又冲着锦绣开口道:“不是饿了,还不快点吃,吃完好好练字去。”
“哦……”
锦绣应得无精打采。
而夏立齐冲着锦绣安抚的笑了一下,脸上顿时如释重负。他立刻笑呵呵的坐到了柳氏边上,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到柳氏碗中,正待讨好,突然大腿上一阵疼痛传来,他抬头看去,只瞧见柳氏正面上带笑看着她,可是眼神分明没有脸上的笑容那般柔和,说的,分明便是晚上再和他好好算账。
夏立齐顿时哭丧了一张脸,为了女儿,他又要吃大苦头了。
锦绣自然不知父母那头的暗潮汹涌,这一桌子的菜,吃的她分外的畅快。
家里的饭菜也不是不好吃,她家里的厨子手艺也不必酒楼里的差,到了上川后,也跟着当地的厨子学过一些当地特色的菜,可总吃着,到底没有新鲜感了。
而且通常会开酒楼的,总有一两道的招牌菜,这家酒楼别的菜色做的一般般,可有两道菜,却是锦绣的心头好,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偷偷找夏立齐去酒楼里订席面了。
嘴上吃着畅快了,不过想到柳氏布置下来的功课,锦绣顿时觉得吃进肚子里的菜也不是那么的美味了。
柳氏为了避免锦绣偷懒,还把以前锦绣的代笔给叫到屋里吩咐了其他的活计,打得主意,显然便是让锦绣老老实实的把她布置的功课亲自做完。
锦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毛笔有一话没一话的写着。
当初在把县衙重新建好的时候,柳氏特地给锦绣留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院子其实不大,下人房甚至还住不下锦绣身边侍候的一些丫鬟仆从,不过位置却极好,主子所居的正房也很不错。
正房处有三间屋舍,柳氏干脆让人全部都打通,把书房卧室以及大厅都连在一起,只用屏风隔开。如此一来,整体空间瞧着却是十分开阔。
而书房也取了这三间打通屋舍最好的一处方位,书桌旁的窗户,正对着家里的园子。
这会儿,其实这园中除了几株盛开的腊梅外,并无其他景致,可是锦绣仰头看着,依然觉得十分诱人,这种天气,就应该在园子里好好逛逛,最好是能够到外边去游玩。
锦绣不知不觉有些看痴了,连手中的毛笔是什么时候放下的都不知晓。
直到夏芍拿了一封信和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时,锦绣方才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园子里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鍋小兔扔了一个地雷
 ;。。。 ; ; 第七十四章
上川的冬日,总归是最难熬的。下雪、下雨……天气又湿又冷,几乎不见晴日。
即使来了上川六年多,但柳氏依然无法习惯,每每一入冬,她就几乎不会出门,屋里放满了炭炉,一应往来事务,都由底下人到屋里来给她汇报。
也幸好如今夏立齐是这上川署上官职最大的官位,倒也不怕因此而得罪一些人事。
说来,这上川之地,柳氏这京中享受惯了繁华的人,初来乍到,自然是十分不习惯。就是现在回想起刚到这县衙时候的情况,柳氏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究竟是如何熬下来的。
县衙,自古皆是县官到任后办公的地方,而县衙后边的屋舍,则是安置县官家属所居之所。这一笔的经费,自然都是由朝廷拨下搭建与维护。上川这块地方,穷了太久,朝廷也忽视了太久,锦绣一家人觉得,既是穷山恶水之地,自然不必对县衙有太大的期望。
可是,等真的到了后,县衙的破旧程度,还是吓了柳氏和夏立齐一大跳,屋不盖顶,窗无完缝,这些尚且不论,走进屋里,各种有特色的小动物,吓得柳氏瑟瑟发抖,便是夏立齐这么一个大男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反倒是锦绣,当时上下瞧了,还转头对着夏立齐打趣了一句:“爹爹,看样子,你要讨好娘亲,好要到银子修房子,不然咱们就没地儿住了。”
显然,便是锦绣都看出来,这县衙的修葺银子,不可能从朝廷身上拿。而在锦绣家中,掌管财政大权的人,是柳氏。懂得做生意赚钱的人,还是柳氏,夏立齐虽然是一家之长,但所领的那些俸禄,可能还不够每个月给锦绣打一件首饰。
夏立齐对此向来看的很宽,自己夫人有本事做生意,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压一头,反倒是觉得十分自豪。听了锦绣的话,他哈哈一笑,还真的装模作样给柳氏行了一礼,嘴里说着:“还请娘子接济为夫一番,等为夫发了俸禄,再还给娘子。”
柳氏闻言自然捂嘴笑了,倒是将方才看到这县衙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不过,说是让柳氏拿钱出来接济,倒并非是假话。刚来上川的头几年,家里其实净往外贴钱,夏立齐的那些个俸禄的收入自是不必说,有的时候,家里的大头支出不仅仅是用作家中开支,还有对外接济,若非柳氏家底丰厚,又有店铺田产撑着,可能还真有些过不下去。
但接下来的这几年,夏立齐按着晏淮给他的指点,大力发展民生,不仅仅是让百姓的生活都变得好了起来,而且还将上川本地特色的一些物产都发展起来。上川的气候,虽然柳氏十分厌恶,可却是一部分草药作物生长的好地方。
别的暂且不论,其中有一味黄兰花,不仅仅在治疗伤口上有奇效,还是制作高档胭脂的原料,说来这还是柳氏先给发现的。
柳氏一个妇道人家,加上自己又有脂粉铺子,对于这一类东西,十分敏感。
黄兰花本为黄绿色植物,晒干脱水后,颜色转红,色泽鲜艳,它经过特殊工序制成的胭脂,极易着色不脱,更为神奇的,却是它本为药植物,不管是抹在肌肤上,还是入口服用,久了都能让肌肤细滑白嫩。只因产量十分稀少,在京中的进价十分昂贵。
上川此地的气候,极其适合黄兰花生长,当地的百姓并不会专门种植,只因每年秋季,在山上就能采到许多野生的黄兰花。当地的百姓发现将它捣烂抹在伤口上,对于伤口的愈合有神奇功效,故而每年都会采上许多留在家中备用。
夏立齐在上川地界上,威望极高,有一回下乡时,不小心惊马摔了,腿上磕了一个碗口大的伤疤,当地百姓见了,都纷纷拿出了不少家中自备的黄兰花赠予夏立齐。夏立齐倒也没有拒绝百姓的好意,皆数收下带回了家中。
如此,才让柳氏发现了这黄兰花。
夏立齐初始对于柳氏所言的这黄兰花功效不以为然,反倒是觉得,这黄兰花治愈伤口的奇效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谁知道,到了最后,反倒是柳氏寻到的黄兰花用途给当地的百姓大大增收,也让柳氏自己也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上川这块地方的百姓,说他民风彪悍,的确是,但要说朴素善良,柳氏和夏立齐也深有体会。
柳氏本来也没有想过要长久做着黄兰花的生意,只是在发现后的第一年,写了信让京中商铺掌柜过来收购黄兰花,虽然柳氏收购时给的价格不低,但运回京中,依然能够赚上一大笔。柳氏不是贪心的人,能够赚上这么一次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等到了第二年,柳氏也没有让京中的掌柜再过来,因为其他的客商听闻音讯,早就纷纷跑到上川来收购黄兰花,可是谁料到,那些百姓,竟然都不约而同不愿将黄蓝花出售给那些客商。对于这一异象,夏立齐作为县官,自然早有获悉,到了百姓家中询问后,才知道那些百姓都是特意留给他们家去收购。
如此一来,上川地界上的黄兰花,除了夏立齐每年为朝政征收的一部分以供军队制伤药使用,也给上川百姓抵税之外,剩下的,都留给了柳氏收购,运回京中赚一个差价。
黄兰花中间的利润十分丰厚,即使柳氏只赚一个差价,将那些黄兰花运回京中卖给京中脂粉铺子,但赚的依然不少。眼红的,也不是没有,有不少的客商出了高价想要收购,但依然有价无市,皆铩羽而归。
柳氏原本还担心自己这般做生意,会不会给夏立齐造成不好的影响,也有想将这一份生意作罢之意,反倒是夏立齐十分心宽。毕竟,本朝官员家眷名下有铺子,做生意的向来不少,他们家也没有滥用私权、欺压百姓,便是被参到皇上面前,夏立齐依然问心无愧。
而且柳氏也不是奸商,收购的价格,只高不低,百姓卖谁不是卖,既然百姓乐意,夏立齐自然也不会拒绝这一份好意。
如今这天儿入冬,柳氏虽然呆在屋里,却一刻都没有闲着,刚刚看过京中掌柜送过来这一年的黄兰花账本收支,又要开始备起了送到京中长辈手中的年礼。
送年礼,却是一件十分细致的活儿,送多送少,都不合适,特别是勇诚伯府一大家子,更是难缠。
柳氏抱着手炉在榻上跟管事嬷嬷商量着添添减减,一下眼的功夫,一个上午过去了,这年礼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
柳氏也觉得在榻上坐的有些腰酸背痛,便扶着丫鬟的手,穿上了鞋子走下榻子在窗口站上了一会儿。
窗户支起了一半,外边便是县衙的大花园,今日却是难得好天气,竟然没有下雨,虽然也没有出太阳,可天空明朗,瞅着,让人心情都好转了好多。
柳氏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早已做了管事嬷嬷装扮的秋玲开口问了一句:“小姐这会儿哪去了,怎么一早上不见人影?”
秋玲闻言,脸上微微带了一丝异色,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奴婢听底下人说,仿佛小姐去前边的县衙找老爷了。”
“胡闹!”
柳氏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开口有些生气的说了一句,“这孩子我瞧着,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估计又是拖着她爹出去玩了!”
秋玲没回答,老老实实站着。
柳氏却是絮絮叨叨开口埋怨:“都怪锦绣她爹,净是纵着,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规矩都不守着,每次我让她静下心来读书写字,跟我学点绣活,她爹就跟我捣乱。这就是已经定了人家,可到了婆家,这副样子,怎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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