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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打个赌吧-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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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那股怪异且复杂的情绪疯狂地滋长,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让人始料未及的时候,悄然发生了改变。
片刻,她缓缓地点头,发出一个梦呓般的单音节——
“好……”
司云音听得他的回答,终是清幽地勾了勾唇角,笑意极为舒心。
墨蓝却突然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颇有些向暧昧纵深发展的趋势,让她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她巴巴地干咳了几声,目光闪烁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啥,凌七怎么样了?”
司云音微扬的唇角忽然又耷拉了下来,恢复成冷然的弧度:“你很关心他?”
“人家救了我,我表达一下关切有什么不对?”墨蓝挑眉,对于他突然冷淡下来的语气有些不明所以。
司云音闻言,眸色却又沉下了几分。
暗卫救了她,她就知道关心,那他呢?他这正主,为何就得不到她一点感恩之意,为何就受不到一点公平对待?
思及此,他的面容中闪过几分不悦,而后才不冷不热地开口:“死不了。”
墨蓝望着他,心中觉得很是奇怪。怎么说凌七也是他的人,他怎么就这么一副不关心别人死活的样子?而且,他那副表情,真的好像是……
她猛地一瞪眼,迅速放下手臂坐直了身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喂,我说王爷,您老人家不会是在吃醋吧?”
话音一落,她很清晰地捕捉到司云音瞬间的僵硬以及耳尖上突然泛起的几丝桃红,于是,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
“不会吧!?”
这小子竟然吃醋了,还是吃的自己暗卫的醋?墨蓝大呼小叫地盯着他,恨不得上手去捏一捏他那可爱晶莹的耳垂。
司云音默,颇为无奈地微闭着眼睛轻吸了一口气,而后一转头,对着墨蓝便是一副“你想太多”的嫌恶冷然的表情。
“休息完了就快点搬回翦月阁。”他略皱着眉,显然不打算理会她的猜想怀疑,“本王可不想再继续宿在书房了。”
他说完,就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依旧是飘渺似仙的身姿,只是那身影,却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急促。
墨蓝扭着脖子无声地目送他离开,有些无语地张了张唇。她怎么觉得,那月白的背影似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片刻,微张的两片唇瓣轻轻一抿,复又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明媚,终而,一串清脆且愉悦的轻笑自唇齿间溢出,久久地回荡在屋里。
“真是,刚那么煽情的话都说了,这会儿倒别扭起来了……”
她嘟囔着朝天翻了个白眼,转回身子,又拿起筷子捧起了饭碗,心情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极好,于是饭量又回来了。
回想着司云音离开时的模样,她笑得眉眼弯弯,竟觉得那小子今天是从未有过的可爱。
司云音快步走到门外,迎着深冬的暖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而后,苍白的手指轻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是被戳中心事后,带着些许慌乱和悸动的跳跃。
待听得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轻快笑声从里间传来,伴随着女子自言自语似的嗔怪,他的神情中似乎闪过一丝无奈与懊恼,却在下一瞬,唇角微扬,变幻成一抹朦胧且虚幻的笑意,迷离了整片日光。
刚走到院中,便见泷泽迎了上来。
“事情办得如何?”司云音见他,停下脚步淡淡问了一句。
“已经把东西交给他了,若无意外,今夜之前他自然会将冰肌扶玉膏双手奉上。”泷泽说完略为一顿,又继续开口,“不过这两日,他一直让人暗中查探属下等人的身份,属下怕他到时若是查到了什么,会突生什么变故。”
“无碍。”司云音冷然地开口,眼神中无多波澜,“本王只要得到冰肌扶玉膏,其他的一概不管。他想查便让他查,就算他查到本王头上,他又能奈本王何?”
只怕,若是让他知道,对他下手的是他一直都瞧不上眼的五哥,他脸上的表情定会是极为丰富。
思及此,司云音略一蹙眉,直觉得跟书墨蓝这个女人待久了,连他都似乎变得有些恶趣味了?
泷泽看着自家主子难得的霸气侧漏,不由地弯了弯嘴角,心情极为愉悦地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是想着,要是他家王爷一直都表现得这么强悍,那该多好。
不得不说,泷泽啊,您老这是憋屈久了都快憋出病了吧?
司云音沉吟了片刻,又对着泷泽吩咐道:“让人盯着烈家堡,看看近期可会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
烈家的女儿被书墨蓝废了手,想来也是需要冰肌扶玉膏的吧?以烈家堡的实力,想查到冰肌扶玉膏在谁的手中并不难,只不过司云昭手中的那盒,他已经势在必得,如此,便只剩下顾北漠了。
只不过,跟顾北漠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打交道,不知道烈家堡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王爷的意思是……”泷泽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接触到司云音沉然的目光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司云音略一颔首,提脚朝着书房走去,清越的嗓音却又自前方飘来,浅浅地回荡在微凉的风中——
“尽快选几个可靠的女暗卫入府,以后,便跟着王妃吧……”
两个炮灰
几日下来,墨蓝在王府里优哉游哉地养着伤,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然而有两个人,近日却是愁云笼罩,烦闷阴郁至极。
一个,是烈家堡堡主烈严松,还有一个,便是珣王司云昭。
先是烈家堡,当日烈严松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不顾自己的命令偷溜了出去,顿时气得胡子都揪掉了一撮。不久之后,先是昏迷不醒的烈秋罗被人送了回来,再是南潇带着半死不活的贺林回来,烈严松一阵雷霆震怒之下,得知了事情经过,却是恼火加心惊,连话都说不出了。
本来白白折损了几十个高手,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和最得力的家臣又落得这般田地,烈严松作为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家主,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让他憋闷的是,偏偏对方是个王爷,是皇亲国戚,他们武林世家跟皇家作对,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烈严松纵横江湖数十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问题是,现下即便他想忍气吞声怕也是不行的了。只因贺林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竟然重伤了珉王妃,而珉王爷的意思异常明确,他之所以留贺林一命,无非就是来警告烈家堡,伤他王妃的这笔账,他已然记在了烈家堡头上,终有一天会对烈家堡下手。
对于珉王司云音,烈严松也是有所耳闻。
本来若是这位主真如传闻中那般体弱无害,烈严松也不至于担心至此,毕竟烈家堡虽然身在武林,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珉王爷想要凭一己之力对烈家堡下手,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可听了贺林满目惊悚的描述和南潇意有所指的提醒后,烈严松却是极为不安。
随便带出一批暗卫,便可在一息之间取了他烈家堡几十个高手的姓名,这般实力简直让人惊骇。这个珉王爷,只怕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绝不是如传闻中那样。烈严松对他的真正实力一点底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情报,一筹莫展之下,烈严松连日来,竟是连觉都睡不安稳,只恨自己的女儿和手下怎么就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再就是六王府,连日来亦是乌云密布。
一伙身份不明的人上门求取冰肌扶玉膏,被司云昭拒绝后,他们也不多纠缠,直接丢下一只锦盒,放言说两日后会再上门一次,然后便自行离去。
而司云昭在看过锦盒中的东西后,当场脸色大变,更是一掌将那锦盒轰得灰飞烟灭。
原来,锦盒中所装的尽是司云昭这些年来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为非作歹的罪证,这些东西若是呈到皇上那里,只怕就算司云昭是他的亲生儿子,也难逃一死。
司云昭心中明白,对方既然毫无顾虑地送来了锦盒,就证明他们还留有后招,这样的证据只怕他们手中多得是,多到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而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威胁他,逼他交出冰肌扶玉膏。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他的把柄捏得一清二楚?
司云昭心下骇然,却不动声色地暗暗派人查访了两日,却丝毫查不到那伙人的来历,无奈之下,只得交出冰肌扶玉膏,换得对方一个永远不会暴露此事的承诺。
可话虽如此,即便那些人指天誓日,司云昭心中依然有个除不去的魔障。自己的把柄就这么被人抓在手中,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是极大的威胁。
失了冰肌扶玉膏不说,还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司云昭深刻地体会到了,何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偏偏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让他想发作都不行,这种被人闷打一棍的感觉简直要将他逼疯了,而他恼怒阴郁之下,连带着整个六王府都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还没有查到那伙人的来历!?”
司云昭一声暴喝,一掌将手中的茶几震得粉碎,阴寒的面上尽是扭曲。
跪在堂下之人一低头,略带惶恐地回到:“回王爷,属下已经尽力了,可那伙人出现得实在太过蹊跷,属下追踪了两日,却还是什么都未能查到。”
司云昭微眯了眸子,嘴角随即勾起残忍的弧度:“既然这般无用,那本王还留着你做什么?”
那人猛地一颤,眼中霎时蓄满惊怖,连忙伏地求饶:“属下知罪,求王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再令王爷失望的!”
司云昭却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只随意地挥了挥衣袖,满脸不耐地冷喝道:“拖下去!”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
两个侍卫随即上前,直接将还在不断求饶的人拖了出去。
片刻之后,凄惨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司云昭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很是诡异森怖。
“王爷——”
一道酥软娇媚的女声突然传来,司云昭一睁眼,在见到来人的时候,顿时勾了勾唇,笑得肆意邪性,大手一伸,顺势揽上了女子水蛇一般的柔软腰肢。
“爱妃怎么来了?”
柳氏侧妃
来人身着淡紫色长裙,外罩白色轻纱,雪白的肌肤仿若凝脂,惹人眼球。体态婀娜,柔若无骨。精雕细琢的面上,一双凤目微挑,其间烟波流转,魅惑传情。饱满的红唇泛着潋滟的水光,勾人撷取。
正是司云昭的侧妃,户部侍郎之女,柳如眉。
“爱妃怎么来找本王了?”司云昭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笑得邪气。
“人家这不是想王爷了嘛。”柳如眉柔媚地靠在司云昭怀中,小手轻轻地附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红唇懒懒蠕动,在他耳侧呵气如兰,“王爷心情不好吗?”
司云昭听得她的问话,不由地伸手捏了捏她尖细的下巴:“本王一见你,心情就大好了。”
“王爷就会哄人家。”柳如眉笑得花枝乱颤,柔软的身子在司云昭怀中轻轻扭动,直蹭得他心神荡漾,“王爷可还是在为冰肌扶玉膏的事烦心?”
司云昭双目一紧,阴柔的面上不由地覆上一层阴霾:“平白无故被人要挟,还失了冰肌扶玉膏,这口气叫本王如何咽得下!”
那伙身份不明的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如鲠在喉,不得不除!他只要想到自己的把柄还在别人手中捏着,就一刻都不能安宁,简直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而被胁迫的这件事,本是极为隐晦,司云昭却毫无保留地全都告知了柳如眉,可见对她的宠爱程度到了何种地步。
柳如眉轻抚了抚他的背,媚眼一转,心下有了一番思量。
冰肌扶玉膏何其珍贵,是天下难寻的接骨疗伤圣药。任凭伤得再重,哪怕筋骨尽碎,瘫痪在床,它也能将人的身子骨修补得完好如初。非但如此,冰肌扶玉膏最奇妙之处,在于它能减缓女子的衰老,让容貌长久地维持青春之色,就冲这一点,足以让天下的女子为之疯狂。
柳如眉,自然也不例外。
本来她费尽心思,用尽各种办法讨得司云昭的欢心,好不容易才求得他将半盒冰肌扶玉膏赐给她,可如今却被人横插一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盒都给劫走了,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思及此,柳如眉魅惑的双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爷,臣妾今日出府,无意中听别人谈及了一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和王爷被胁的事情有关。”
“哦?”司云昭满脸兴味地扬了扬眉,手指轻挑,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着,“是什么事,爱妃说来听听?”
“臣妾听说前几日的夜里,在京州最有名的花街发生了一场恶战,且双方人马的身份似乎都很是不简单呢……”柳如眉斟酌着开口。
“竟有此事?”司云昭双眸一眯,闪过一丝思忖之色。
“臣妾只是偶然听得了其中几句,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所以这才前来找王爷商议。”柳如眉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勾魂的双目中有些些微的揣测,“王爷,会不会是那场恶斗中,有人受了重伤,所以就……”
所以就打起了六王府冰肌扶玉膏的主意。
她拖着娇媚的嗓音,慢悠悠地分析着,虽并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其中意味,足以让司云昭想明白。
果然,司云昭眼中飞快地沉淀下一缕暗芒,唇角立时勾起嗜血的弧度:“来人!”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迅速地闪现,在他不远处跪下:“王爷。”
“马上去查,前几日晚上在花街争斗的双方人马是何身份!”司云昭沉着嗓子吩咐着,心中燃起了莫名的兴奋。
“是!”暗卫得了命令,应了一声又迅速地消失不见。
司云昭眸光轻闪,面上噙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是了,他差点忘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这些年来虽然行事放肆,但也算小心翼翼,若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抓到把柄,又岂会逍遥至今?对方既然这么煞费苦心地搜集了他的罪证,那就说明,冰肌扶玉膏对他们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只要找出最需要冰肌扶玉膏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找出了威胁他的人。若是前几日的那场争斗中,果真有人筋骨受了重挫,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只怪他被那个锦盒弄得自乱阵脚,这几日来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罪证和那伙人的来历上,竟连这么重要的一点都忘了,完全忽略了冰肌扶玉膏这条线索。
思及此,他臂弯用力一收,将那娇软的身躯紧紧扣在怀中,惹得柳如眉一声轻笑。随即,伸手捏了捏她如花的面庞,阴邪地笑道:“爱妃可真是本王的宝贝,竟给本王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不枉本王如此疼爱你。”
柳如眉顺势软软地瘫在他的身上,面色灿若桃花:“那王爷要如何奖赏人家呢?”
司云昭抚摩着她细腻的皮肤,不甚在意地开口:“不如就把那匹流云锦送给你如何?”
流云锦?
柳如眉心念一动,面露讶异之色,略带迟疑地小声开口道:“可是,流云锦不是要给王妃姐姐的么……”
“本王说给你就给你!”司云昭略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她,脸色是提起某人时明显的不快,“那个女人,如何能跟爱妃你相比?”
他说完,脸色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情。
柳如眉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受宠若惊地窝在司云昭怀中软言细语道:“王爷对人家真好……”
见她如此娇媚的模样,司云昭又是一阵大笑,然而心思却已飞出了千里之外。
他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敢在他头上动土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做笔交易
烈家堡。
一阵摔砸碎裂的声响,伴随着女子尖锐高亢近乎疯狂的嘶吼,打破了冬日的宁静。
烈岩松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传来,不由地皱紧了眉头,迈大了步子朝前走去。
果不其然,甫一推开房门,就见满室狼藉,自己的女儿跟个疯子一般,将一切目光所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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