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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佛魔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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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印法,也好学一学。当然,去那边一趟可不容易,展完之后玩一玩也是允许的。
孟秋雨揣着她妈给她的100元钱跟着厂里的三位男领导和7个模特一起踏上了去南方的火车,他们中间除了那三位领导,都还是第一回坐火车,新鲜得不得了,刚开始合计的时候都很开心,一路上有说有笑,彼此打趣。可是刚到火车站,心情就像放了气的气球—瘪了。火车站人太多了,到处都是人,上车的时候更恐怖,人们生怕挤不上,便从窗子往里爬,火车上几角旮旯里到处都是人,座椅背上躺着的,地上铺个报纸席地坐着的,厕所边上站着的,更有甚者,躺在座位的底下。孟秋雨那年才19岁,这个一个非常尴尬的年纪,她平常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更讨厌跟异性的肉体上的接触,时下正是盛夏,都穿着短袖长裤,乘客们挨着挤着一堆一堆,车厢里热得要命,空气又厚又浊把人的汗都蒸出来了,可这汗一出就更糟糕,路上要走两天,你能在原地站起来都不错了,想要四处走动走动,想都不要想。只有在停大站的时候起身走一走。有些人热得受不住,便把鞋脱掉扔在旁边,有人作死的挠头,有人咳嗽,咳出什么东西之后,“突”的一声使劲吐出窗外。鼎沸的人声和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把她推到新生活面前。沿途挂穗的稻田,葱茏的树木和点缀其间的红砖房子,尔后又是挂穗的稻田,葱茏的树木和点缀其间的红砖房子,如此反复,孟秋雨终于睡着了。
她醒过来是同事陈青叫她吃东西,孟秋雨喝了一点水,忍着吃了一块鸡蛋糕就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带队的领导张天元说,大家忍一忍,明天晚上就到了。陈青是个活泼多话的姑娘,那天她为了好看,穿了一件米黄色的的确良衬衣,此刻已经被蹭得到处都是污渍,暗红色的桑椹汁,黄黄的油星子,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她懊恼的埋怨领导没有提醒她会有这么多人,否则她就会包一块她妈妈收屋子时穿的大黑粗布衫子。她的声音脆生生的,一句一句蹦出来像掉到瓷碗里的钢蹦儿。大家哈哈大笑。
他们是第二天晚上八点钟到H城的,厂里的计划是H城要展一周,G城一周,再去周边的城市转一转,看一看别人的特色。他们在招待所开了7间房,两个女孩子一间,三个男人各一间。孟秋雨跟陈青比较熟,她喜欢这个女孩子说话时候的样子,未语人先笑,非常友好。陈青则喜欢孟秋雨的沉默,她说自己话太多,再来一个话多的,会要吵起来,她喜欢自己讲,不喜欢听别人讲。
当天晚上陈青问她,孟秋雨,明天就要上台了,你害不害怕?
有一点,你呢?
我也是。
万一没有人看怎么办?
陈青噗哧一声笑出来,我不相信,看看我们,看看,个顶个的漂亮,会没有人看?
孟秋雨听她这样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关了灯说,那我们早点睡吧,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领导的敲门声叫醒的,这几个女孩子前几天晚上太累了,都睡得死死的,他们挨个的喊门,手都拍红了终于都叫了起来。此后把她们领到一个小房间里,里面灯光明亮,有几个打扮新潮的男人女人对着坐着的人的脸上起劲的扑粉描红,哦,原来这里是化妆的地方。看那一排排的刷子,粉扑,各种颜色的腮红眼影,这些女孩子目不暇接,啧啧称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样式的化妆品。孟秋雨也看得惊讶,可是她并不表现出来。
这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酒店的大堂里,他头天晚上喝多了酒,醉得不省人事,宿醉让他头疼不已,腹中空空却没有一点胃口。想下楼去吃些点心,那天刚过10点,酒店的餐饮部挤满了前来喝早茶的客人,他走下电梯,穿过大堂,走到门外,街边的芒果树上挂满了青果,四周都在盖楼,到处都是工地,流动的空气里都是灰尘,那些青溜溜的果实在漫天灰尘里显得灰扑扑的,让人有一种想把它们揪下来扔到垃圾箱的冲动。他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进去,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个女人。她还很年轻,眉目浓重,身姿挺拔,一双眼睛带着羞涩和不知所措的无畏横着扫过来,看见他正打量自己,垂下头,收回目光,复又直视前方,走了出去。这姑娘周身散发的某种东西让他一愣,定定的站在那里想着刚刚她扫过来的眼神。他觉得这姑娘有些面生,他回来已经好几个星期,却从没见过这么一位惹人注目的女人。
这天早晨孟秋雨是陪领导张天元出去会见一位有意购置布料的服装厂商人,他们的需求量很大,厂子里的领导都很重视这件事。这个客人要求张天元带着布版和样衣去见他,最主要的是他要看到真人上身的效果。头天晚上大家都忙到很晚,搬布叠衣服拆台子累得直不起腰,一大早叫都叫不起来。张天元敲到孟秋雨这一间,终于有人开门了。那就走吧!
再见到她是两天之后,在本地一家有名的服装公司的秀场上,他受邀参加。本来没他什么事,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这个服装厂的老板是他生父的世交,这天本来自己要亲自宴请远道而来的内地的纺织厂的客人,他们先前已经做过好几单大生意。他跟他说,阿邦啊,这家厂子是我重要的客人,请你帮我今天晚上好好招呼啊,阿叔回头再多谢你。陈彦邦到场的时候场上还在走,当天是一场旗袍秀,他看见T台上打头的女孩子披着及腰的头发,穿一件宝蓝的天鹅绒改良旗袍,步履款款,摇曳生姿,她一转身,长头发像黑纱一样笼住他的视线,头顶上的灯光从她瀑布一样的头发上洒下来,那厚厚的一层头发像千万根丝线一样牢牢的裹住了他的视线。
这一天下午孟秋雨突然发起了烧,开始只是头有些晕,昏昏沉沉的,说话带了点鼻音,到了晚上,陈青换好衣服问躺在床上的孟秋雨,你怎么还不准备一下,张主任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出去吃饭?
她拨了拨耳朵上的小坠子,问,好看不好看?见她并不答话。
陈青探下身,伸手摸了摸孟秋雨的额头,呀,秋雨你好像有点儿发烧,要不要看看医生去?
孟秋雨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头发被汗粘在脸颊边上,身上的布衫子也湿了,鼻子堵住了,呼吸声重,憋得十分难受。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等她。
陈青想了一下,觉得感冒并无大碍,吩咐她好好休息,多喝点水,回头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回来,关上门就走了。
招待所的门口早已等了好几辆黑色的小轿车。有个穿衬衣的高个子男人站在车门边抽烟,另外几个男人见她们出来了,客客气气的迎上来跟张天元寒暄,那个高个子自顾自的熄了烟头,钻进驾驶座去了。
张天元拍着打头的男人的肩膀说,哟,老袁,你这几个月是到哪儿去了,几次来没看见你?今天是谁这么有面子能把你请出来?
老袁连忙说:“哪里哪里,你看你说的,前几个月去大马了,老板在那新开了家糖厂,以后哇,说不定就不是我跟你们打交道了“
张天元暗自揣摩了一会他的意思,面上笑着说:“好啊,高升了!马来西亚好啊,那我们以后是要找谁联系啊?”
老袁打着哈哈又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晚是高兴的时候,就不说这些啦”
打头的车里驾驶室的人坐不住了,鸣了好几声喇叭示意要走了,张天元和老张回头望一望,才发现都等了一排车了,连忙安排女孩子们坐了上去。
陈青眼睛尖,头一个钻到了第一辆车里,这辆车比另外几辆都要大,看起来气派,主要是开车的人长得好看,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直都臭。陈彦邦这天晚上心情很不痛快,事实上这一天他都过得不顺利,先是早晨刮胡须的时候不小心在脖子上刮了个口子,然后是上午没有打听到那个漂亮女孩子的出处,下午回家冲凉的时候二楼的热水器又坏了,他只得冲了冷水澡,本来他体格好,冲冷水澡算不得什么,傍晚的时候鼻子居然有点塞,家里的老管家从厨房里端出一小碗凉茶,说,这几天又闷又热,你喝了这碗凉茶再走。陈彦邦系好鞋带站起来说,谢谢,不用了,不是大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陈青是个机灵的女孩子,你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那明艳艳的笑都挂在脸上。小时候有乞丐上门讨米,她在自家的菜地里拔草,前面的人家见到有要饭的人,关门关得比风还快。她不拒绝,但也不给米,她给人一碗水喝,然后指着隔壁的人家说,你去那一家,他家是粮店的,有钱也有余粮,我家没有,给你碗水润润喉咙吧。
这个女孩子此刻又笑开了,她早就留意到了这个高个子男人,她看到他疲倦而敷衍的笑容。她坐到了副驾座上。这人穿着深蓝色的棉麻衫衣,黑裤子,汲着一双皮拖鞋。她含笑跟他打招呼,说,你的车子真漂亮。男人礼貌的点头致意,面无表情。陈青接着问,你带了雨伞吗?男人终于转过头,说了第一句话:今天不会下雨。陈青不理会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这天阴得,今晚上肯定要下雨了。这个男人和女人的心中各有心事。男的心里想的是如何能早早脱身。女人则不同,她心里生出一个绮丽而浪漫的念头。她妈从小就告诉她,男人啊,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还让你怀孕,是不是好东西?什么东西都比情啊爱啊的来得真,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比那些都靠得住。但是青青啊,男人不喜欢你了,你什么都没有着落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陈彦邦频频看表,提前退席,站起来;跟仍在桌上的人说,对不起,大家请慢用,我今晚有推不开的事情,必须要先走了,吃好喝好,不要客气。
走之前特意叫来服务员,当着大家的面说;请把这个房间的单记得我的帐上。
他走后五分钟;这个饭店的酒水经理拿上来一瓶外文包装的酒;青色的透明的瓶子,已经开了,放在装了一小半冰的精致的小木桶里。凉气微微的升上来,厅中央的水晶吊灯投下柔柔的光影,这位妆容齐整神情高傲的中年女经理伸手拿出瓶,倒了一些在一个形状奇怪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那酒的颜色好看,紫红色的液体携着淡淡的酒味飘散在带着甜味的空气里,光闻一闻,仿佛就要醉了。
女孩子们都盯着这位女人的一举一动,临出门的时候,张天元交待,这一次不是去小馆子随便对付,一会儿看着我怎么弄,你们就怎么弄,不要出了洋相惹人笑话。
老袁伸手拿起瓶子来,细细看一看贴在瓶子上的标签。笑了,吐了一口烟圈,说,阿邦是真大方,靓女们多喝一点,对皮肤好。
陈青坐了一会儿,心里说,怎么还不给我们倒酒,这服务员真是不会做事,没见我喝水都喝了一杯了。她吃了一口青菜,味道苦苦的,嘴巴一扁,吐了出了,用掖在胸前的餐巾按了按嘴角,忍不住说,服务员,给我倒一杯酒。
那位经理含笑说,靓女,请等一等,这酒要醒一醒才更有味道。停了一停,又补了一句,一会儿喝的时候不要直接喝下去,在嘴里含一含,用舌头搅一搅,这样才是品酒,跟解渴不一样。
明眼人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教从来没见过红酒醒酒器的姑娘们怎么品红酒呢。这酒不便宜,在恒温恒湿的地窖里放在几十年,若是被她们像灌白开水一样灌下去……。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儿,这位女经理才开始一位一位的慢慢斟酒,这些可爱的液体从这个大肚小口长脖子的玻璃瓶里徐徐流淌出来,注进了高脚的水晶杯里。
陈青端起杯子,暗暗学着老袁的样子晃了晃杯子,将半个鼻子凑到杯子里闻一闻,嬉笑着对大家说,这位服务员姐姐人真好,服务周到,什么都懂。话锋一转,对着她说,只是不知道你喝过这种酒没有,如果喝过,能不能再给我们详细说一说,这么好的酒到底是个什么由头卖得这么贵,喝过了好,值当,我们下次才会再点。
张天元憋着笑,眼睛扫了一眼大家,心里说,对嘛,这才是是陈青,睚眦必较,有仇必报,这丫头的嘴真利啊。
这位三十出头的女经理,本来趾高气扬,想要在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仔面前摆一摆威风,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个货色,让她颜面无存。这小女孩儿的意思她懂,你厉害,你懂得多是不?不也乖乖的在这给我倒酒。
她尴尬一笑,退了出来。
陈青她们推杯换盏的时候,孟秋雨吐了第一回,她站在水槽边上洗了一把脸,将自己勉强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件宽松的麻裙子,觉得有点凉,又从包里翻出了妈妈给她准备的桃红色的丝绒披肩,哆嗦着下了楼,问柜台上的女孩子,你们这有没有备用的感冒药?
这个守招待所前台的女孩子今晚心情不好,骑自行车来上班的时候被人溅了一裤脚的泥水,心里正不疼快,见到这么个衰人找她要药,面色苍白,身上像是裹了个麻布袋,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没有了没有了,感冒药用完了。
孟秋雨眼见面前来者不善,不如自己想办法,又问了一句,这附近有没有诊所?
女孩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用嘴一努,喏,那边,走个三四百米就到了。
孟秋雨打了个喷嚏,朝左拐了一个街角,走了大约两三百米,眼见前面就要拐进巷子,连个诊所的影都没看到,且路灯也不亮,一闪一闪,心中有一丝胆怯,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往回走了几步,又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问,请问这附近有没有诊所?
中年男人打量她一下,说,前面那一家这个时候应该关门了,你要往市中心走,那边有家大药房。这是个本地人,普通话说得磕磕巴巴,好歹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这时阴沉一整日的天空终于诡异的开始发亮。风突然大了起来。孟秋雨裹了裹披肩,道了谢,便往他指的方向走。她从没有单独在夜间出门,此刻满目霓虹,不闪的地方都是正在盖的高楼。她深吸了两口气。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孟秋雨才找到那间药房,店门前可能正在做什么地下工程,挖了挺大的一个坑,还有些长长短短的钢管堆成一小堆。店里只有一个大概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守着,老太太器嗓门大,耳朵却不好使,最惨的是,这个老太太不会讲普通话,孟秋雨跟她比比划划了十几分钟,都没买到她想要的药,正在这时,药房里又进来一个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他进门用本地话跟老太太交流,第一次老太太没听清,第二次他声音提高了一些,老太太转身拿了些药丸子出来,他摇了摇头,老太太说,你等等啊。转头喊了一声,阿玉,你冲完凉没?有人买药。对着面前的男子说,不好意思,你等等,对着孟秋雨也说了同样的话。
年轻的男人坐在长凳子上,打量坐在另一头的女人,只得看见个侧面,头发松松的拢在耳后,罩住小半边脸,耳朵上带了只珊瑚红的耳钉。他觉得面熟。
刚冲完凉的小姑娘穿着睡衣出来给他们抓药。
男人说,我有些感冒。
小姑娘问,有些什么症状?
鼻子有些痒,老是想要打喷嚏。
头有没有昏?
一点点
发不发烧?
应该没有
你等一等,马上拿给你。
大概两三分钟后,女孩子在架子上抱下几个棕色的大玻璃药瓶,在台子上摆了几张裁好的白纸,每张纸上倒出来几颗,一一包好,递给他。他付完钱,转身就要离开。听见刚才坐在旁边的人对药房里的小姑娘说,我有点发烧,你看看要不要量一量体温?
他回头打量,只看到站得笔挺的背影。
从药房出来,他就后悔了,在台风天把车停在另一条路上真不是好主意。绝对不是。
下雨了。他没有伞。不过显然,不只是他被困了。这场雨下得反常,雨滴像无数钢针直插地面,在地面上溅起一个个小坑,地面的灰尘扬起来,味道有些呛人。越下越大,电闪雷鸣,起先他跟那个披红披肩的女人站在屋檐下,雨势渐盛,水汽逼上了身,他们只有转身进了药房。
他这才看清楚这个人。是个年轻女人,她眼睛里含了夜色,雨水浸湿了额上的头发,一双眼睛横着扫过来,看见对方也正打量自己,她低下头来。
陈彦邦是个三十一岁的富家子,待人大方。女人们都喜欢他。当然,去掉这一层身份,女人们仍然喜欢他。
坐了半个小时,雨还没有见小的趋势,陈彦邦跟身边的女人打招呼,你好。
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说“你好”
陈彦邦接收到这个笑,接着说,“我见过你。”那语气没有怀疑没有迟疑,是板上钉钉的肯定。
女人转过头,皱起眉头思索,“哦?是吗?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印象。”
“我知道,但是我确定见过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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