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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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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所的人说那些学生谋反作乱,二小姐不是与他们一伙么?”今天,张炳卿是有意要奚落这位长者。

  “没有,她不是。。。 她是到兄长德公的军队里谋事去了。”李寿凡也不无慌乱,不无尴尬地说,“你这话可千万乱讲不得啊!”

  “哪有那种事,”黄大香赶忙过来,“炳卿,你瞎说些什么呀?”

  “不是便好,只要不是便好!”张炳卿哈哈笑了起来,这才让开身,放走了李寿凡。

  对在场的人来说,张炳卿这恶作剧是反常的,可他们也有些高兴,夸赞张家这小子竟敢近前逗弄李家大老爷而没有伤着自已:

  [议论]“你小子算有胆量!”“共产党这罪名真大,连让寿老爷也有些害怕了!”“下次你可别这样啊,如果寿公真要计较起来就了不得呢。。。 ”

  张炳卿却不以为然地说:“他李家的后院着火烧起来,干我什么事?你们又担什么心?我说,大家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场景2]捕风捉影

  这天,黄大香从小河边提着衣物回来,望见过道那头,背身立着一个女人,正等在侧门边,那是陈家女人。

  [心语]黄大香:陈家又出了什么事情么?

  [闪现]以前,龚淑瑶闹抗婚是她干爹干妈出面又哄又劝,费了不少口舌,好不不容易才把她说得回心转意的,后来,也是李家太太亲自把干女儿送回陈家,龚淑瑶这才安顿下来。

  [返回]黄大香与那女人打过招呼,便一同进屋。

  黄大香让了座,倒来茶,等待着陈家女人说话。

  果然是,陈家女人说:“香嫂,我常来你这里扯闲话,耽误你家的事了呢,这实在是没办法,自从你来小镇,我们相熟七八年了,这是缘分啊,你对我们陈家人不少关照,我明白你的为人,还时常叨念,特别是对淑瑶,你看着她长大,她人不蠢,还算乖巧,讨到了你许多的欢喜,可现在,她越大越不懂事,真让人操心啊!”

  “淑瑶心里灵透,从小就招人怜爱,今年还只十四五岁吧?”黄大香问,“女孩子长大了,一时有点任性也难免,听说她上次吵闹,多亏她干爹干妈耐心开导,后来就安下心来了,是这样么?”

  “是啊,”陈家女人接过话头,“她干爹干妈是打心眼里疼爱她,但是,我怕就怕那种大门大户人家娇惯坏了她,你会知道,小户人家的子女,一旦把人心撑大了,往后过日子就不知道安分了!”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个明白人,那些学生演的不就是这种戏!可是,是谁娇惯了淑瑶呢?难道不是你这当姑妈的把她引到了那些大户面前?既是活水上的斗滩鱼,哪能不起跳呢!

  “淑瑶满了十五岁,是大人了!”陈家女人诉说,“那次,她干爹干妈许诺她将婚事推迟一年,还让我也得答应,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不过,我当时点了头,事情到那地步,是急躁不得,但我提出一条,淑瑶得好好在家里呆着,学点针线功夫——我想,要慢慢来就慢慢来,我总会把她那性子给调教过来的——不信陈家的饭食养不住人!”

  “按理说,能找到你们这种人家,能找到你这样的婆婆,淑瑶该知足了,可是——”黄大香似有担心,“现在这时势变了,怕只怕淑瑶难以屈从啊!”

  “是,是啊,”陈家女人坦然承认,“是我不该让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香嫂,你听到些什么了?我今天便是为这件事特意来你这里的!”

  黄大香却感到好几分突兀。

  [心语]黄大香:我能听到些什么?你们陈家要把个委琐多病的儿子与淑瑶硬拉到一块,也是赖蛤蟆配白天鹅一般的事啊,小妹子寄人篱下,无依无靠,这不明摆着是乘人之危?还用得着我向谁去打听!

  “我可没听到什么,”黄大香问,“你还真是特意为这事来我家?”

  “看来,你香嫂真是不知情了——”陈家女人打住话头,忧心重重地默坐着。

  突然,陈家女人发问:“你家对面张家的小篾匠多大年纪?成亲了吗?”

  黄大香抬头望了陈家女人一眼,一笑:“可这与我家能有什么关系?你就为问这话来这里?”

  [诉说]陈家女人:本来,我家淑瑶自从那次吵闹过后,心绪逐渐平复,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又鼓噪起来,自然,我只能叫儿子顺着她,让着她。不料,昨天淑瑶去洗衣物,天快黑下来,她还没回来,我便让儿子去接她,这一下可糟了,正撞着淑瑶与一个男人在码头的拐角口说话,儿子远远地望着,实在气不过,便气冲冲地走近前去,那男人见势便慌慌忙忙地走开了。香嫂你说,遇着这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提问]黄大香:你是说,那男人便是对面张家的小篾匠,这一来,淑瑶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不是?那她还鼓噪什么呢?

  [诉说]陈家女人:我不是说淑瑶心里没有话要说,我也不是说男人和女人便不能在一块说话,而是淑瑶什么话也不肯与我说,她回到家里便蒙头睡下了,现在,过了一天两夜,直到今天还没有吃饭,这不是比吵闹更让人忧心的事么——我是她亲姑妈,我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么?可她只是个女人,这天下的事哪有让女人由着性子来的呢!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说的真情话,可跟我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呀?

  陈家女人又很能体谅地说:“我只是想,现在淑瑶正是经不起有人撩拨的时候,如果她要学戏里面那些私奔出逃的事,不是糟了么——这我该怎么办呀!”

  [插叙,片断]李青霞穿着旗袍扮演富家小姐与仇道民西装革履扮演革命青年,他俩挽着手走上舞台,最后为情爱,为理想毅然出走的情景;

  黄大香曾多次见到仇道民等学生经常出入张仁茂家里,张炳卿常与他们混在一起的情形;

  在李青霞出走的前一天,龚淑瑶还在黄大香的摊点上落过脚,她不断朝张家打望过,后来还确实进出过张家,她与张炳卿肯定会有所接触。

  [插叙,片断]可是,黄大香又觉得,龚淑瑶与张炳卿的接触既不像是男女私情,也不像合谋造反。

  国芬与炳卿一向相处得好,也看得出他们相互之间的有情有义,而且,因为张炳卿放不开对家人的牵挂,他并没有与那些学生一起出走。

  [返回]于是,黄大香对陈家女人说:“我知道你是为难,听你这些话也不能不有所担心,可是,你就不能与她干爹干妈去说说么?”

  陈家女人没有急着回话,好一阵才说:“不是不能说,是我觉得不该去说,淑瑶的婚事毕竟是陈家的事啊,小镇人知道寿公对陈家人好,但好归好,各家还会有各家的事,即便寿公说过淑瑶的婚事他愿意操办,那只是他的好意,兴许,他与淑瑶说着玩也不一定!可我跟你姐妹一般,你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你,今天,我拿这话问你,却不会再去问别人,你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心语]黄大香:难怪人们都说这女人精明,纵然在寿公面前,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看来,淑瑶的婚事得由这个女人一手操办了,淑瑶这妹子也可怜! 

  黄大香见陈家女人忧心忡忡,安慰她说:“我说你也别过分心急,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跟你说句多余的话,张炳卿绝对不是那种撩拨女人的坏坯种子,这你尽管放心,而且这孩子也不会走到哪里去的。现在,可能是淑瑶心里的郁气重了些,你还是耐心地劝劝她吧,可千万别太难为了她啊!”

  “是呢,你会知道,我也是痛她还来不及,哪想为难她呢...”陈家女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与张家都是难得的好人,要不,我也不会来你这里打听什么的”。

  陈家女人呆呆地坐过过一会,叹息了一声,便起身告辞走了。

10——11
(上承7——9章节)

  [场景3]  播火草根

  这天,人们清早起来,突然发现街头巷尾的墙头上贴了好些红绿纸条,识字的人与不认字的人都围了上去。

  有的人喜形于色,有的人惶恐不已,也有的人茫然无措。传单多半是揭露警察所长的丑行恶迹,还编成了顺口的谣歌。

  有人念出了其中的一首:

  “贼警长,丧天良,

  要钱要物要婆娘,

  抓壮丁,五花绑,

  催捐税,拆屋梁。

  警长出外走一转,

  家家鸡飞狗跳墙。”

  不一会,几个提枪的警察赶来驱散了围观的百姓,撕下了一张张红绿传单。人们退到了屋门边,拐角口,远远地站着,仍不免议论纷纷:

  “什么人不怕死,这是造反呀!”

  “天地良心为大,为官的做过了头,老百姓能不反吗?”

  “听说警察所派人上县里搬兵去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管他呢,你没写,用得着你来担什么心!”

  “这话说的也是绝了,可还没有说‘咬舌头,扭屁股;噘嘴唇,翻白眼’的小麻脸呢!”

  大家忍不住一阵哄笑,沉闷的情绪得到了发泄,紧张的气氛也有了松动。

  姜圣初立在大香嫂的门边左右张望,见她正在清检货担,便走近前去,关照地说:“你今天可千万不要去摆摊,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呀?”黄大香并不在意地问,“不摆摊哪里来饭吃?”

  “有人要造反了。我说,这警察所里就全是些抓不着老鼠的猫,还能没人造反?”姜圣初说话从来就是颠三倒四的,“你看那小麻脸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准还想着要勾引寿公呢,寿公能要她么?麻脸,说起话来妖声怪气的。”

  “那干我们什么事?只要不是败兵过境就出不了大事。”黄大香家遭遇过北洋军败退时的大洗劫,倒有了个见识,“老百姓说几句闲言冷语算不得什么,怎么说也碍不着我们摆摊作生意,当官的也不能乱砍乱杀呀!”

  “这你就不懂了,小麻脸是警察所长的老婆,她爹老子手里有人有马,逼急了能保他们不乱抓乱砍?”姜圣初夸大其词,“依我看,弄得不好,兴许血洗了这小镇子也不一定。”

  “一定要来血洗的话,不去摆摊也躲不过,”黄大香并不相信会有血洗的事,无奈之中,也不免说笑几句,“这朝世兵荒马乱的,你初一要躲,十五要躲,躲来躲去也不是个法子,还不如去看看那血洗如何来──没见过的热闹呢!”

  “那你去摆好了,反正现在人命不如狗。”姜圣初其实与黄大香一样,也丢不开生计,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下乡卖布,“可你得留点神,一见到抓人便赶快往回跑──嘿,什么人生出这种事端来呢,莫非共产真要来了?”

  张炳卿骑在门口的码凳上做竹艺活,口里吹着轻快的口哨,显得安闲自在,即使有人说起贴传单的事件,他听着,却不肯近前,他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激昂慷慨的议论,也没有了捉弄李寿凡时的那种浮躁与冲动。

  [场景4]信仰各异

  学生们走后不久,小学校又新来了一位老师,名字叫姚太如。他身材单瘦,高个子,头发愣青,皮肤黝黑,长着一副孩子似的略带点倔犟神气的脸盘,但行为却很有些古怪:

  姚太如每天黎明即起,穿条短裤,披件短褂,有时索性*上身,绕小镇跑上二三圈,或者爬到山坡上放歌长啸,手舞足蹈一通,回校的时候往往满身汗水;

  傍晚,他总要在校门前的溪流里泡上一个多小时,随后,如果是夏天,便躺在夕阳映照的河滩上歇息一阵,如果是冬天;则顶着飞雪寒风吟哦漫步;

  大多数的夜晚,他不是引来一群三教九流的人谈笑哄闹,便是外去兜风逛荡,常常深夜不归。

  这种反常的举止在同事中自然少不得引发许许多多的议论,或者说他疯颠,或者指他狂妄。

  但一般的百姓对姚太如并没有多少恶感:

  他力气大,能与当地的大力士角斗一场,百七八十斤的谷子,也能从田间小路上一气挑到晒谷场上去;

  他快活爽朗,能吹能打,能弹能唱,谈笑风生,与谁都能接上几句;

  他也慷慨大方,见到缺纸少笔,交不起学费或遭遇灾祸的学生与家长,还常常有些接济。

  直到后来,人们才弄明白,原来小镇上接连不断出现的这些新奇古怪的事都与姚太如的到来大有关系。

  这天,姚太如在攀登左青石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尼姑,她太像自己的表妹了,尼姑则早已认出了姚太如,只顾加快脚步走路。

  姚太如紧随其后赶了一段路,越看越像表妹,便迅即超过她,转身站住,肯定地叫了一声“表妹”。

  尼姑收住脚步,低头发问:“你如何来到这里?”

  姚太如坦率地说:“我跟你说起过自己的志向,前年身陷囹圄,还托人给你捎过一封长信,想来你该收到了,现在也不必瞒你,我的信念没有改变,是革命差我来到这里,可是,你又何苦如此。。。 ”

  尼姑没有抬头,说:“你给表妹的信,连同一位匈牙利人的诗句,她都已经收到,所有那些,也许不无道理。但是,现在你就不必再牵念那位表妹了,她已非她,请施主放贫僧过路。”

  说完,尼姑一侧身,便夺路而去。

  姚太如看到了表妹眼窝里蓄着泪水,一愣之后,他又急忙去追赶。

  在青石庵的大门口,尼姑折转身来,已经显得十分平静,她对姚太如说:“世事本无是非可论,往事已逝,如果施主别无赐教,请即留步,不必惊扰佛门清静!”

  姚太如退下了阶台,再抬头时,院门已经关闭。

  姚太如站在院门前有好一阵不能移步。表妹如此挚着既让他感动,也让他叹息。 

  [插叙]尼姑带着心灵的伤疼进入寺院,长年与古佛青灯相伴,她的心绪渐趋平静。以前表妹与表哥之间那些关于爱情、艺术、自由、理想、革命及至生命何为至上的争论,现在已经不再烦扰她了。

  [解说]尼姑从孤寂中领悟到:原来各人所持的论点都不过是一种世俗的偏见与错觉。每个人见得到的世界只属于自己,它仅是各不相同的人生感受而已,而真实的世界大概只有神灵才有可能见到。

  [心语]姚太如与表妹有着截然不同的追求:今生今世,是我愧对了表妹,有负她的一片纯情,可表妹奉行的爱情至上主义,也实在是一种偏执与狭隘。

  
  10

  [场景1]循环往复

  可是,张炳卿的伯父张仁茂却把侄子近来的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里了,他完全明白侄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时局的动荡大大加重了他心里的一份忧虑,虽然他没有吭声,但决意要阻止他陷入当前险境,因为,张仁茂有过一段特殊的经历。

  [插叙]早年,张仁茂一家兄弟三人,个个身强力壮,气魄十足,几座山似的,人称三大金刚猛汉。十九岁上,父亲给张仁茂说了门亲事,可他死活不依,因为小镇上一家绸缎店老板的独生女儿正与他相好。

  问题是,那绸缎老板不答应,他明白地告诉张仁茂,这叫做“门不当,户不对”,除非他的兜里有成百上千的银圆拍得哗哗响才成。

  张仁茂一气之下,相约三年为期,说一定要去外闯出个世界来。

  张仁茂的父亲没法,将说成的媳妇转嫁给了老二。三年过去,张仁茂赤手而归,那绸缎店老板早已为女儿另择高枝,随人远走别处了。

  张仁茂发誓永不再娶,从此,他对有钱人怀上了深深的仇恨。

  于是,张仁茂在江湖上广交朋友,四处流浪。

  当时,张家老二已被抓壮丁送上火线,不久消息传来,尸填沟壑,他留下来可怜的张炳卿母子,日子难熬。

  张炳卿的母亲是个百依百顺的柔弱女子,张炳卿的父亲死后,老公公又让媳妇转房给了老三。也是这女人命苦,没过上几年安稳日子,老三患上胃病,一病好些年,待张仁茂回到家里时,老三已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老三含泪跪伏在床边,将这母子托付给兄长,当晚便倒地归西。弟媳被生活拖累得骨瘦如柴,几个月后,遗腹的女儿张华玉刚刚一落地,她也随之赴了黄泉。

  张仁茂告别了江湖生涯。正因为他半辈子闯荡江湖却并无成就,也就不愿意侄子像他一样染上江湖习气。

  张炳卿从小手脚勤快,平时里很少出门,他唯一的爱好是歇下工来时,拿起一把自制的胡琴拉个小调。一见到这种情形,张仁茂总是皱起眉头不说话。

  张仁茂小时候也爱过胡琴,为此还挨过父母不少的打。胡琴摔破了好几把,也未能使他丢掉这个爱好。自从弟弟、弟媳死了,他摸弄这东西的时候极少,也不高兴张炳卿玩,他说:“这东西不是火,却能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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