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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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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那一出叫作什么人出走的话剧更是使小镇人大长见识:原来,大门大户人家的男女也会想着私奔的事。而那位富家小姐的扮演者正是李家大院的二小姐李青霞。这又不免让小镇人困惑:门楣显赫的官宦人家,有名有气的大老爷李寿凡,怎么容得自己的妹子粉墨登场呢?

  还好,当有人向李寿凡问起这件事时,他倒能开明地说:“年轻人嘛,思想时髦,少不得要说些反封建,要*之类的话,可那是在闹着玩呢!”

  只可惜,李寿凡不认识扮演男青年的人。那也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叛逆子孙,名叫仇道民,大学没有毕业就弃学了。他不仅在小镇上大声疾呼革命口号,而且,还视李寿凡为腐朽封建制度最可恶的卫道者,要以实际行动与之对抗。

  仇道民就是好几年前,李墨霞在高中读书时的那位情投意合的相好。只因为李寿凡差人而至的一封书信,把李墨霞骗回家,随后安排下一场妹妹极不情愿而在小镇人看来却是极为隆重、极为风光的婚礼,从而拆散了李墨霞与仇道民的一段情缘。

  时至今日,仇道民的多情与执着,让他幻想着要像戏剧里的人物一样,去冲决社会的一切罗网,解救出李墨霞来,并重温旧梦,一同去投奔理想中的光明圣地。

  [解说]新思潮给青年们带来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使他们热血沸腾,而现实则以它的漠然保守与冥冥难测使之很快却步。几个青年学生在小镇上奔走呼喊了一阵,终于感到自己并不是翻天覆地的英雄,在小镇人生活的河床里,他们的种种努力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水珠和泡沫。

  [插叙,片断]龙嫂反抗的前景十分暗淡。在龙嫂那个聚族而居的村落里,族长长长的烟杆依然戳地有声,一声咳嗽仍然使得一些女人和孩子不寒而栗。

  龙嫂借钱办了桌酒宴去求那位叔老爷族长开恩,可叔老爷揩去嘴上的油水之后,却把应该立下文书的事搁置了起来。

  [插叙]当李青霞在姐姐家里得悉龙嫂的遭遇,她仗义执言,还游说了她的兄长和姐夫。

  但李寿凡只把小妹当作全然不谙世事的傻丫头看待,他一边喝茶一边说:“算了吧,看这天气多么好,风和日丽的,你该上后花园看看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怎样,昨天开了两三朵,今天会是十几朵了──怎么,又不高兴?我看呀,你这黄毛小狗可别到处汪汪乱叫才是呢!”

  李寿凡闭上眼睛,挥手让李青霞退出门去。

  [插叙]在田伯林家的客厅里,姐夫对姨妹的慷慨陈词笑而不答,倒是提醒了一句:“这里天高皇帝远,小妹可千万别给龙嫂去添乱啊!”

  [插叙]龙嫂的事在学生们中间也引发出来不少的同情和义愤。有人主张告状,要为她出庭辩护,以伸张正义;有人说该将此事编成戏剧,公开揭露,以控诉封建礼教的罪恶;更有人认为不如动员受族长*欺压的人起来抗争。。。

  然而,这些意见又在进一步的争论中被否定了。

  [插叙]最后,龙嫂还是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叔老爷门上请安求告,当这位叔老爷夜深人静再次在龙嫂那低矮的土屋里洒醉肴饱,一把拉过龙嫂来时,她除了缩身抖索之外别无办法。

  龙嫂忍受着族长的百般亵玩,跪在地上求饶:“叔公,让我怎样都行,就这事使不得,没事还受了冤屈,真要是这样,我寻死都没有路了!你就饶了我吧。。。 ”

  也许这七十多岁的老头到此也就满足了,他让龙嫂让出一半应得的产业,然后,才在契约上承认了连贵是龙家的继承人。

  [插叙]仇道民让李青霞给她姐姐捎来了一封信,说要见上一面,李墨霞却把自己关在屋里,眉头上添了个解不开的结头。

  虽然,李墨霞也未忘记曾经热恋过的情人,但她惊异,恐慌,激动而又忧伤了好几天后,最终不敢答应见面。按照她带给仇道民信中的话说,她的心已经碎了。

  李墨霞的这种考虑是现实告诉她的:孩子已经六岁,快上学了,她抛不开作母亲的责任;

  在家里,她孤独,郁闷,心灵总感到一种被幽禁的痛苦,但她也同样把冷漠留给了的丈夫,她觉得一旦骤然离去还问心有愧;

  更主要的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来一场闹得满城风雨的离婚或私奔的闹剧了。当年抗婚引发的世俗舆论至今仍然像阴云一样笼罩着她,让她产生一种命运无可抗拒的感觉。

  在这些日子里,李墨霞的思绪时涨时落,对爱情的追求也忽明忽暗,最终,她发现自己破碎了的心再也不可能回归到当年的梦境中去了。

  [插叙]仇道民紧蹙着眉头,在读着李墨霞托人捎来的信。有情人连来见一面的勇气也没有了,这不能不使他感到格外地失望。

  因此,仇道民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决心把自己溶汇到改变中国现状的力量中去。

  他慷慨激昂地向同伴们宣告:“非革命不可,中国的事不动大手术解决不了问题!”

  [场景4]孤鸿的祝愿

  青妹告诉姐姐,仇道民等人准备远走他乡,她也决心与这些人走同一条道路。

  独守在楼上卧室里的李墨霞痛苦不堪,仇道民为她而来,也因她而去,她怎么也忍不住一场痛哭,她让酸楚的泪水满脸横流,李墨霞觉得自己有如一只折翅的孤雁掉落在荒野里──有谁听得到她内心的悲鸣?

  晚上,李墨霞上黄大香家去。一进门,黄大香起身相迎:“墨霞,很久没见到你了!快请坐。”

  “是有好些天没出门。”李墨霞坐下来,手上捏着个小布包,那是些刺绣用品,“你今晚能不去摆夜摊么?”

  “你来了,不去也使得,”黄大香体谅地说,“反正近向来生意也很清淡。”

  “我是特意来请你帮忙的。。。 ”李墨霞见黄大香的神情有些倦怠,又客气地问,“身体好么?”

  “还好,我没什么,天天都这样。”黄大香同样发现了李墨霞那难以掩饰的忧郁,“你呢?”

  “在床上躺了几天,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李墨霞勉强笑了一下,“你家小石贤呢?”

  “我下午领他去了龙嫂家,他与连贵,还有你家重波玩到一起,怎么也不肯回家。”黄大香说,“过两天得接他回来才是,要不龙嫂也照顾不下来。”

  “我家重波没想要回家么?” 李墨霞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失魂落魄,连对儿子也淡漠了,“近来龙嫂一直没来小镇,我该去看看——她的身体好么?”

  “龙嫂的命真苦!看她那样子差点叫人认不出来。她脸色腊黄,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窝里,一身浮肿,脚步难移。。。 见我去时才大哭了一场。”黄大香十分担忧,“人哪经得起这种折磨?可她又不能闲下来,我想把几个孩子带到我家来,她不肯,说那样心里会更加空荡。”

  “是呢。。。 谁也拗不过命的。。。 ”李墨霞不免泪水一涌而出,为龙嫂,也为自己。

  李墨霞抹去泪水,沉默了好一阵。

  [心语]李墨霞:尽快割断与仇道民的情缘吧,不然,人真能把自己折磨致死的!

  “香嫂,你还是给我看看这个吧。”李墨霞从小布包里取出一方手绢来,上面描上了要绣的图案,“这湖,这草我已经绣上了,可这雁要绣好便难。。。 手绢上的字你能认识吗?”

  黄大香摇了摇头。黄大香把那方手巾拿到灯下看了看,那图上的意思却容易猜到:一只展翅的飞雁在云端回首,另一只孤雁立在湖岸边引颈鸣叫。

  “你这是送人的吗?”黄大香注视着李墨霞的神情,“定是急着要用了?”

  “是送人的,我不瞒你。”李墨霞要回那手绢,抚弄着说,“你可能听说过我来田家以前的一些事情──他是我以前的一位同学,快八年了,还一直没有成家——这一次他来到了我们小镇。。。 ”

  [心语]黄大香:有人说李家青小姐带来了一个相好的男人,寿公不准他踏门。现在看来,这并不确实,这人该是墨霞的相好才是。

  “这种图景很难绣呢。。。 ”黄大香说。

  “可他近天得走。。。 ”李墨霞又有些犹豫似的,“你不能帮我绣出来么?”

  黄大香反复端详着那幅图景:“鸟兽虫鱼绣倒是常绣,可真要绣出灵性来却很不容易,就怕合不到你的心意——你们是相约好了,他往后还会再来接你走么?”

  这随意的一问,让李墨霞睁大了眼睛。她不禁大声说了声拖长的“不——”却没有了下文。

  [心语]李墨霞:如果自己不是希望着重逢,那么,绣这个折翅的孤雁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决定要了却这段情缘,那又何必藕断丝连,仍把自己内心的哀愁带给对方?

  李墨霞似乎清醒了。她慢慢地收起了那方手绢,告诉黄大香:“我已经绣好了另外一幅乘风破浪的图案,还是用那一幅为好。。。 ”

  “啊──”黄大香理解了李墨霞的犹豫心境,“你只是觉得不送他一点什么有些过意不去么?”

  [解说]看来,这乘风破浪的祝愿也情不由衷,只不过是一种应酬与敷衍罢了。但天机莫测,不能说这就是事情的终局,只要还有明天,也就用得着对未来的祝福。究竟会演绎出怎样的故事来,还得看整个时势的发展会给他们提供怎样的选择机遇!

  
  9

  [场景1]翻墙出走

  澄明清澈的河水傍着小镇向东流去。大清早,河边的码头上集散着洗菜、淘米、刷衣裳的女人和挑水、捕鱼、捞虾、流放竹木的男人,这里自然就成了小镇的新闻中心。

  今天的头条新闻是,黑夜里,李家大院的二小姐翻墙出走了:

  “你听说没有?二小姐与一个相好的男人在昨晚三更过后勾搭着逃走了!”

  “是跟台上那个演大少爷的学生走的吗?这戏真坏事!可他们能走到哪里去?”

  “人家读了书,有本事,哪里不能去?可不像你和我,想走也走不开。”

  “哪有的事!李家二老爷在军队里当大官,是他派人接二小姐去了那里,那定然是给她找了个跨马挂枪的人物,让她当太太去了。”

  “才不是呢,真有这事,还用那么偷偷摸摸?昨天,李家的人四处打听二小姐的下落,寿公气得直摇头!”

  “呀,你们没注意呢,演戏那会,那衣裳把肚子裹得紧紧的,说不定是怀上孩子了!”

  “那准是让寿老爷知道了,要赐她去寻死,她只得乘夜逃跑了。”

  “能逃得掉么?没见李家大小姐不能出门么,听说她病倒了,兴许是二小姐寻了死,又声张不得,她只得在暗地里伤心!”

  “唉,真可怜!女人都是死心眼,遇上过不去的事,十个有九个总是轻生寻死!”

  女人们的议论,最终往往编派出一场神秘而又惊恐的偷情悲剧来。

  男人的见识则显然不同:

  “你们以为来的那些人真是些学生?才不,全是打富济贫的好汉!他们去李家大院论理,被寿公赶出来,可他们不肯离开小镇,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啦,看,这不是把二小姐劫去当压寨夫人了!”

  “哪里话,二小姐与那些人原本是一伙!他们个个武艺超群;李家那围墙,只一纵身便进去了,寿公派人带上火枪去追,可一转眼就不见了。”

  “屁话,他们全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还能去当草冠?他们是找着了真龙天子,要去帮着打江山!”

  “也不对,皇帝早就倒台了,还兴再来一个?我这话不好说──记得么?民国十六年杀了许多*,有支红军队伍跑了,现在又越闹越红火,说不定这些人是寻他们入伙去了。听说,他们原本打算在这里招兵买马,可警察所的人盯着,没成事!”

  “哟,现时称*是匪,是谋反,要杀头的,你这话说不得,别活得不耐烦了!”

  “你说,他们能上哪儿去找*呢?”

  [解说]在这些似是而非的对话里,有着渺茫的向往,也有着无端的惶惑。”

  张炳卿来挑水,在堤岸上听人们议论很久了。

  这时,他忍不住发话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能值什么钱?随便哪个当官的咳一声,跺一脚便能要了你的命,说你是匪便是匪,说你是贼便是贼,叫你儿子便是儿子,叫你孙子便是孙子,你想要耐烦活下去,那就割断舌根,闭了眼睛,低头弯腰去寻你那半升糠半升米吧——别人要去谋反打天下,你也不用慌什么神!”

  大家吃惊地抬起头来,都不解张仁茂这个老实无奇的侄儿今天怎么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炳卿,你快过来给我提桶水吧!”黄大香这会正在刷衣,见张炳卿在大声说话,便招呼他过去。

  [插叙]前些天,黄大香就注意到那几个学生很有可能是躲在张仁茂家里。张仁茂是个胆大仗义的人,而张炳卿又因为从小爱个胡琴什么的,那些学生们来镇上演戏时便把他拉去了。

  黄大香很是担心,这次二小姐的出逃会与炳卿这孩子有些牵连。

  张炳卿走了过来,黄大香悄声说:“你别那么大声叫嚷,寿公从那边过来了!”

  李寿凡每天清早照例要带两条猎犬到近处的山林里兜圈。

  这往往一无所获,只算是活动活动一下身子。李寿凡沿途不管遇着什么人都要匆忙而又客气地笑一笑,招呼一声。

  在小镇人的心里,李寿凡是一尊笑脸神佛,但谁不会,也不敢对他有任何的冒犯。

  张炳卿则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他平时的沉默冷静其实是生活颇受压抑的缘故。实际上,他有头脑,爱思索,学生们给小镇带来的一些新思想对他的冲击和启迪要比对其他人大得多。

  [插叙]学生们来小镇宣传,在台上,那个觉醒者一篇激情的说词,曾经深深地引起了张炳卿内心的共振共鸣,所谓“投身革命洪流,去涤荡旧世界一切腐恶”的号召本来有些空泛,可对他来说却似乎具有非常实际的内容。

  因为苦难的身世早已在他年轻的心里种下了不平,而伯父张仁茂尚未泯灭的江湖豪气带给他的抗争意识,又与这些话颇为近似。

  张炳卿很自然地把那个演出者仇道民视作一条了不起的好汉,在帮助宣传队搭台,搬运道具时,张炳卿认识了仇道民,常随他一起去小学校,兴趣颇浓地看学生们排练,听他们分析讨论剧情。

  同时,仇道民也了解到张炳卿拉得一手好胡琴,热情邀请他参加演出,这样,彼此间的情谊日深,张炳卿还引仇道民好几次去过自己家里。

  前些天的一个早晨,张仁茂刚起床,听到后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拉开门,仇道民闪身进来。

  “张伯,你家炳卿在吗?”

  “不在。”

  “去了哪里?”

  “有点事情去了。”

  张仁茂在家里听过仇道民的一些宣传议论,也觉得新鲜有趣,只是今天他很有些疑虑与担心。

  “你们找炳卿做什么?想拉他入伙?”

  “不是,不是,没有那事,我不过是来看看。”

  说着,仇道民退出门去,张仁茂发现门外的造纸棚里还呆着几个神色紧张的学生,便又挽留住他们:“炳卿一会就回,你们都进来吧,这些天风声有点紧张。”

  学生们进了屋,张仁茂让他们在楼上等着。

  张炳卿从河边捞上一捆湿竹篾回来,张仁茂上前拦着:“有几个学生来找你,知道他们要离开小镇吗?”

  张炳卿回答:“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张仁茂这才放下心来:“我让他们在楼上等着,你去与他们说话吧。”

  后来才弄明白,这些人一时走不了,因为李青霞被看管在家里,而警察所又放出风声,说要抓为首的仇道民,他们为无法进入李家大院一筹莫展。

  张炳卿对李家大院的地形自然熟悉,后来,果真是他半夜里翻墙进入李家大院的后院,才把李青霞接应了出来。

  [解说]张炳卿之所以没有与这些学生们结伙而去,仅是他不忍心抛下孤独的伯父张仁茂与年纪还小的妹妹华玉。张炳卿没有走成,深感失落,心底里留着无限的遗憾。在艰难的生活中,张炳卿本来就积郁了不少怨愤之情,一经这些学生的点拨,便马上变成对社会现状的强烈不满,再加上他正值气血旺盛的年岁,也就难免表现出浮躁与冲动来。

  [返回]这时,张炳卿不顾黄大香的提醒,反倒走上前去,突然挡着了李寿凡,他提出一个颇带挑衅性的问题:“寿老爷,听说你们家的二小姐投奔共产党去了,这是真的么?”

  “没有,那是没有的事,”李寿凡不觉一惊,“你是听谁说的。。。可别相信呢!”

  “警察所的人说那些学生谋反作乱,二小姐不是与他们一伙么?”今天,张炳卿是有意要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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