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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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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说]张炳卿的思想一时僵化,在这种时候,是伯父张仁茂和妻子吴国芬及时给他以安慰,才使他转过弯子来。

  张仁茂早已从小镇的政坛上“蒸发”了,但这失落感还不算太重,他常常自我解嘲地说:“一生走过大半了,能遇着新社会算是没有白活,往后的事就让炳卿他们这些年轻人去闯吧,我们这些旧脑筋何必去碍事呢?”

  于是,他乐得每天去逗弄一阵孙子,串串门,偶尔喝口酒,篾匠的手艺比以前更勤、更精细。

  这时,张仁茂见侄子眉头紧锁,一声不吭,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理解到张炳卿的心情有多沉重。只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心语]张仁茂:眼见这龚淑瑶果真爬到许多人的头上去了!

  吴国芬送茶过来。她对丈夫遭遇的挫败,同样不快,龚淑瑶便是取代她而爬上去的。

  [心语]吴国芬:让龚淑瑶是靠着棵大树了!她有什么能耐?不就是会奉迎,能听话,好使唤!

  [回顾]因为禁酒的事,张仁茂曾经跟香婶说起过:“我们让炳卿出面妥么?这孩子太实在,讲乖巧,他不如龚淑瑶,论灵透,跟国芬也比不得,可他为人正道,就怕正道人会吃亏呢...”

  [返回]张仁茂带着篾匠活计坐到侄子旁边,开腔说话:“炳卿,别赌这气吧,你伯一生算得经了世事,人生一世总会有起有伏,往后的日子长着,还是尽心去干你的工作为好,可千万不能这样退下来啊,我给你操持这个家,带好小孙子,我乐意——这不?眼见着他能说能笑,能走能跑了,可以不用再牵扯你们了──”张仁茂掉过头来对国芬说,“你不是说过要去上完高小吗?这会,那你也去上学好了。”

  “那话是说着玩的,再去读几年书,我不成老太婆了?”吴国芬是在姜银花接手妇女工作时说过要去上学的事,那是气话,现在更是机会不再,她又有了身孕,伯父却把这事长久搁在心上。吴国芬脸上带笑地说,“伯,你看别把我那话当真吧,再说,读了书,也没人能空出个干部位子等我去坐,我也不想那些事了,但炳卿不能退,这还远远没到编竹筐的时候,千万别让人看出这情绪,笑话我们张家人没志气啊,伯,你说是吗?”

  张仁茂只“嗯”了一声,便马上背过脸去,不觉淌下两行老泪来,他被国芬的话深深地感动了,他见到了侄媳那闪光的心境。

  张炳卿低头不语。

  [浮现]吴国芬为张家贡献了她的一片赤诚:婚前,在前景不测的艰难日子里,她不顾生死等着张炳卿归来,婚后,她几次丢弃参加工作的机会在家侍奉老人,养育孩子;

  吴国芬并非没有理想,她之所以无怨无悔,是她把自己的全部人生追求都寄托于丈夫一身,张炳卿那份工作同样渗透了她的心血;

  刚才,吴国芬说“千万别让人看出这情绪,笑话我们张家人没志气”的话时,她是强装出笑容来负痛给丈夫打气,她不愿一家人都栽倒在消气悲观的气氛里。

  [心语]吴国芬:如果一旦重抄旧业,在这小镇上,就不会再有张家人的那份风光了。

  对此,张炳卿心里也很明白,光为了妻子,他也不能这样窝在家里。

  “都吃饭去吧,你们别管我的事,这没什么要紧的!”张炳卿嚯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便进里屋去了,他是不愿让大家都来为这件事忧心。

  张炳卿又坐卧不安地拖拉了好几天,总算明白过来:这件事已不是他与龚淑瑶或林大块之间简单的个人冲突,任命假借了组织的名义,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没有了什么大的闹法,可以肯定,谁也不会来为个中的是非曲直作出仲裁。

  [解说]真要说起来,张炳卿并不是个心胸狭隘,思路闭塞的人,尽管眼下这个打击确实不小,但也只是一时的愤激,一时的懊恼,他不会幼稚到耍小孩子脾气,想闹出个什么人来劝慰自己几句作为下台的阶梯。问题是,如果要重新拾起这干部工作,还不能不在林主任的权威面前低个头,服个输,这是一件最让他不得甘心情愿的事情。

  [浮现]前不久,周朴奉调到省委党校当了副校长,这是上头有人赏识他的学识和才干,但在县里,排挤他,架空他也早就成了事实。

  平时,面对许多事都无法过问的情景,周朴最爱说的话是:“事物是复杂的,道路是曲折的,坚持真理当然是革命者必不可少的品质,但从全局着想,有时受点委曲,甚至作点牺牲也在所难免,因为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会是一条直线!”

  张炳卿把他与林主任之间发生的矛盾冲突向周朴作了详细汇报,周朴听后闭目沉思好一阵,最终也不过是泛泛而谈:“...千万别闹到圈子外面去了啊,不过,好在这个圈子不算小,革命的场合够大的,你不可以找机会挪个地方?该想想当时进来的不易啊!”

  [返回]张炳卿再次想起这些话来,它似乎不止一种无奈,而是能够给人启示与鼓舞的哲理。

  “哎——嘿呀哟!”张炳卿长吼了一声,终于从那张竹躺椅上挺起身来,洗了个脸,重又换上他唯一的那件蓝色干部服,对不免感到几分吃惊的妻子说:“好了,我这就去镇上看看!”

  “是呢,你是该去了!”吴国芬望着丈夫张炳卿出门的身影却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场景3]办理移交

  龚淑瑶坐到了青石镇新的政府办公室,虽然摆设依然是土改时从李家大院搬来的那套古色古香的长条书案,触景生情,龚淑瑶却感慨万千。

  [重现,片段1]革命庆典。一支农民队伍,前面有二十多杆长枪短枪,后面则是一色雪亮的梭镖,从街道上穿过;

  小镇的人们纷纷围聚拢来,男女老少一齐拍手,呐喊欢迎;

  人们兴奋地尾随着,簇拥着这一百多名武工队员开上青石桥;

  龚淑瑶远远地呆望着这面前的情景,不觉心情激动,然而,那脸上的神色又分明显现出好些的沮丧与失望。

  [片段2]龚淑瑶一声不响地等在张炳卿的办公室门外:

  姜圣初一走,龚淑瑶赶紧进了办公室,先用眼睛对张炳卿笑了笑,才启齿说:“呀呀呀,如果你张队长一天遇上两三个姜圣初,可就忙不过来了啊!”

  张炳卿拿起斗笠准备出门,龚淑瑶却杨起一张绽露出几分狐媚的笑脸挡在他面前,张炳卿只得坐下来。 

  龚淑瑶预先申明:“可这话一下子还说不清楚呢——”

  张炳卿这就不明白龚淑瑶的来意了。

  龚淑瑶抿了一下嘴唇,待张炳卿重又坐定,无话找话,“你也该让她去我家里问问呀...”

  “是李寿凡寄放了财物在你婆婆手上吗?”张炳卿赶忙问。

  “那倒不是,我知道能不检举揭发么?便真有这种事,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

  张炳卿有些失望,他急着要下乡去:“就是这些吧?我知道了!”

  龚淑瑶赶忙亲热而又认真地说,“妇女会往后有什么工作要派,你千万得让国芬叫我一声,这才是我跟你说的要紧事!还记得么?那一次,李青霞让我给你送信,这事我可一直没忘呢——后来,在那码头上...我,我是真心想——想进步呢,你别再眼睁睁看着我落后啊!”

  “我记得的,还真得感谢你。”张炳卿表示。

  龚淑瑶表现得很谦虚:“提感谢的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同志!只是,你上山打游击那阵...警察所把我弄去拷问了一番...这些,我不说你也知道!”

  张炳卿明知龚淑瑶的话有点夸大其词,但只能对她主动要求工作的态度表示支持,“当然...那你就与国芬一起干吧...”

  龚淑瑶能察颜观色,话说得适可而止,她拿起斗笠递到张炳卿的手上,情意绵绵地似的:“我是担心工作干不好,才特意来找你说这些的——那你忙去吧,我不敢纠缠你了。”

  [返回]青石镇政府办公室。

  龚淑瑶那依然红润的手指抚摩着这张暗红色长条书案的雕花边线,不觉轻轻地笑出了声。

  [解说]当时,龚淑瑶来这里求张炳卿给她派一份工作,就正是侧着身,倚在这张暗红色书案一角说话的,她对张炳卿也真是怀着一种仰慕的感情,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天,这位子竟然让她坐了,而且,她料定张炳卿最终还得到这里来听命。

  龚淑瑶的估计没有错,张炳卿这不就来了!

  龚淑瑶从窗口向外望了一眼,正见着张炳卿在大门口与几个同事一边招呼着,一边踏上了办公室前面的台阶。

  “淑瑶,该叫你镇长。”张炳卿进门。

  “啊——好,好!”龚淑瑶赶忙抬起头来,迎了上去,“炳卿同志,快请坐。”

  龚淑瑶似乎喜出望外,赶忙倒来了一杯茶水,又把那张唯一的办公椅──叫太师椅──搬到房子中间,这是热情待客的架式。

  张炳卿没有坐,龚淑瑶也就陪着站立在一旁:“我还没来得及上你家去,有些事情我们往后再谈吧,来了就好,镇上的工作还真是少不了你!”

  张炳卿接过茶喝了一口,表示领情,表示随意:“别客气了。”

  “这我可不是说客气话──”女镇长给出了一个歉然而又诚恳的笑容,“我没什么能力,更谈不上理论水平,这话,我在别人面前或许不好说,因为组织上已经把我放在了这里,可我却不能不向你说——我真心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我知道你与‘流浪狗’相处得好,前些天我特意拜托了他,请他向你转告这意思,他该说到了吧?当时,我真是很愁、很闷,这差使就是怎么也推辞不掉...”

  “你这话,‘流浪狗’说不说都一样——”张炳卿没想龚淑瑶说的是否是真话,反正‘流浪狗’传达的却是另外一种意味,“我这不是来了么?你安排我做什么都行。”

  “先一起去各村‘跑跑’情况吧,我陪你,算是闲逛,”龚淑瑶朝张炳卿眼睛闪闪一亮,又马上否定了,   “不行,下面的情况你哪里不熟悉?就留在家里主持工作吧!”

  “那更不适宜,还是给点具体的事做吧,”张炳卿说:“我会尽量做好的。”

  龚淑瑶没有回话,不知她听没有听张炳卿在说话。

  一会,她像突然想起:“好些天了,我还没有把行李搬过来呢,不过,也不打紧,反正办事处那边的房子空着,没人催让我一定得搬,这好办呢──镇上的工作还和以前一样,大家该作什么就作什么──那我呢,我还是先下去‘跑跑’再看情况好吧!”

  张炳卿会意:“你尽早搬过来吧──我的行李简单,卷起来随便放个地方就行——我回家睡,这房子你住会方便些。”

  “也好,”龚淑瑶又笑着说,“这抽屉你还是锁好吧,我们在一处办几天公没问题──老同事怎么都好说。”

  “抽屉我没有什么用,”张炳卿当即解下钥匙递给龚淑瑶,“该你掌管了。”

  “你何必这么性急。。。 ”龚淑瑶虽然估计张炳卿不能不屈服于目前的情势,却不料有如此爽快,她顺手接过钥匙,漫不经心地丢在条桌上,这时,才在那把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拿起一份什么文件看着,她是在等待张炳卿办理移交。

  可张炳卿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移交,也没有多少话需要说,他望了龚淑瑶一眼,觉得她那架势还似有期待。

  张炳卿便拿回钥匙来,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本子;淡然地说:“这本子是我识字和记录零星事务用的,属个人的东西,放这里没什么用——其他东西都是公物,你就看管好吧!”

  “我是说,你不必这么着急,”龚淑瑶斜过来一眼,这才感觉到张炳卿其实并没有臣服她的意思,便拿起扔过来的钥匙,玩味了一会,只得装入口袋。

  “炳卿,你听说没有?”突然,她又几分神秘地,“林主任调任县组织部部长了,再过两天便得离开小镇,这下可好了。。.你说,我们该不该也开个欢送会呢?”

  张炳卿早就听到过这个传闻,也相信会是实有其事,他不明白龚淑瑶说起这件事来的用心,这有什么好不好?只是,他此时已无心探究这些,只说:“你看着办吧,我没什么意见。”

  “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龚淑瑶把话按下。

  
  18

  [场景1]即席演说

  这时,几个同事与附近几家住户过来走动,女镇长马上起身,热情招呼:“正好,张队长来了,你们都进来坐坐吧!”

  大家进了办公室,龚淑瑶精神焕发。首先,她有意无意介绍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谈得轻松自在,把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泼劲与欣喜展露得淋漓尽致。甚至,还将某兄弟俩争媳妇闹纠纷,找她评理的趣闻逸事也绘声绘色地抖落出来,惹得大伙捧腹不已。

  “...小媳妇一进门,便万事大吉。昨天,那婆婆见到我,一时高兴得手忙脚乱,千恩万谢的,出门时,他们拉的拉,拖的拖,就差没把衣服扯破,我跑到了大路口,那婆婆还扭着小脚赶来,硬是把个大包包塞给了我,”龚淑瑶一边说,一边从身旁的提袋里拿出一大包花生瓜子,摊在长条书案上,“大家来了就帮个忙,把它‘解决’掉——怎么啦?光眼睛瞪着不伸手,同事间还客气些什么呀!”

  于是,大家立即动手,边吃边夸这花生瓜子好香,一下子便显示出龚淑瑶在这里当然的主人身份。

  惟有张炳卿无法附和大家说笑。

  [插叙,自由恋爱]在半个月前,张炳卿就知道了那件兄弟共妻的荒唐事,而且,一直牵心挂意,不料问题还没解决,自己却被人撂倒下了台。 

  这是周家山寨一户世代耕种山土的人家,兄弟俩的父亲曾是张炳卿闹武工队时的战友,还是那次攻打小镇战斗中唯一的牺牲者,女孩的父亲也是闹农民协会时的‘扎根’对象。

  哥哥老实勤劳,父亲死后,全靠他供养一家人过日子,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弟弟比哥哥整整小十岁,不久前却‘自由’了个新媳妇,当娘的说,这怎么使得?哪有倒着办事的道理!于是,叫小儿子把新媳妇让给哥哥,小儿子不依,说这得讲个政策。

  一提政策,当娘的上了火,顺手打了小儿子一巴掌:“什么政策不政策,人家妹子上山背薯藤,遇着大雨,滑倒在土坎下,你拉上她来,两人躲到炭窑里,她让你‘自由’了一回,这就成你的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点不心疼你哥,你从小吃他,用他,他把你拉扯大,倒好,你光顾着自己白天黑夜去‘自由’便不管他了,你从哪里搬来这不讲理的政策!”

  为政策的事,弟弟好几次去找张炳卿。这位张叔叔当即表示坚决支持,在讲了一通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话之后,还真给了本政策,他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一本油印小本子,那是他与吴国芬恋爱时曾经随身携带半年多,既当识字课本,又当‘自卫’武器的《婚姻法》,他把这东西送给了小侄子,让他去说服当娘的,并答应过两天一定去周家山寨帮他解决问题。

  这户人家全都是文盲,当娘的拿着小册子,半晌没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恍然大悟:“你这猴崽子,竟敢讹诈你老娘!炳队长当年住在我家,“嫂子嫂子”叫不停,他有‘政策’能不上门来找我么!”一气之下,当娘的把那本小册子扔进火坑,小儿子急忙抢到手上,可扑打不灭,眼见它成了灰烬。

  一连好些天,张炳卿并没有来周家山寨,这更加证明了当娘的猜想没错:“你猴崽子再不下地干活,别想老娘给你饭吃——你说炳队长要来,怎么不见他个人影子?他是在逗玩你,你连这也不知道麽!”

  当小儿子再来找张叔叔时,张叔叔正赌气在家编织竹器,不过,他还是写了张字条给小侄子,让小侄子去找‘流浪狗’办张结婚证。

  随后,张炳卿便不知这事情的结果如何,反正那小侄子一直再也没有来找他这位张反映情况了。

  [返回,办公室]“喲——有你镇长亲自出马,便是石头破了也能粘合好的,”办公室文书‘流浪狗’把镇长的官名清楚明白地叫了出来,“待那新媳妇生下儿子来,还少不得请你这牵红线的父母官去喝喜酒呢!” 

  张炳卿注意到‘流浪狗’说话时根本没拿正眼看他,不过,这已经属于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心语]张炳卿:你‘流浪狗’这就担心奉承来不及了么!

  “我牵了什么红线!谁还想吃这几粒花生瓜子不成?那是他们自己把事情弄妥的!”龚淑瑶朗声一笑,推卸了这份‘光荣’,“你流浪哥坐镇办公室,婚姻恋爱的事情归你管,请你去坐上席才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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