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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走私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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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迟哞正色，“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我说的前半句，神界有界主的存在。”
萧逸隐隐猜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迟哞随着萧逸的动作看向了他的心口，神色无比的复杂，“如你所想，你体内的神格并非是普通神人的神格，而是当年静流界界主的神格。神界崩塌，普通神人俱都灰飞烟灭，界主当年想必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虽然神格碎成了无数片，却也在天道湮灭中保留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这些神格会在你体内，而且已经趋于了完整。”
迟哞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慎重起来，“等你体内的神格补完整，你就是静流界下一任界主，也是我迟哞一族侍奉的主人，我希望你能记得答应我的事，放我迟哞一族自由。”
萧逸体内的神格不是普通的神格，他其实和楚墨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日段凌风初见萧逸的时候，就曾怀疑萧逸穿梭不同世界的能力和古籍中记载的神界界主能力相似。及至陆涉川看出了萧逸体内居然是神格，联系段凌风的猜测，他们想的就更多了。只是萧逸没想过事情居然会这么巧，他体内的神格居然就是迟哞口中的静流界界主的神格。
至于迟哞所言的放他们一族自由，萧逸其实有点不明白，“既然静流界界主已经死了，神界也崩塌了，你们还不算自由吗？”
迟哞苦涩的看了萧逸一眼，对此并不愿多言，低声道，“等你去了虚无海见了我迟哞一族就知道了。”
两日之后，萧逸和楚墨站在了虚无海的边缘，二人的身侧是恢复了原形的迟哞。
萧逸兴奋的拉了拉楚墨，“外公真的会来接我吗？”
楚墨含笑点了点头。这次去虚无海内海太过危险，虽然有迟哞的保证，他依然放不下心。来之前他已经联系过了百老，有着百老和陆涉川两名十阶的高手，怎么都能护着萧逸从内海平安出来。
楚墨的保证让萧逸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他已经和外公分开太久了，真的是很想念外公。萧逸感激的看了楚墨一眼，偷偷的伸手握住了楚墨，轻轻地挠了挠对方的掌心。有着迟哞这个大灯泡，这已经是萧逸最主动的行为了。
楚墨很快反握了回去，同样挠了挠萧逸的掌心，萧逸痒的想要抽出手，却被楚墨紧紧的握在，不让他抽出来。
两人的小动作做的正甜蜜，一声清脆的鸟鸣在前方不远处响起。伴随着鸟鸣声，两道人影急速朝着几人赶来。不一会，陆涉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萧逸的眼前。
“外公。”萧逸高兴地迎了上去。
陆涉川激动的看着萧逸，笑着拍了拍萧逸的肩，“两个月不见，小逸长大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是让萧逸感到十分的暖心。他大大的冲着陆涉川露出了一个笑脸，视线落在了陆涉川一侧的黑衣老者身上。
“百老。”楚墨上前一步，拉着萧逸介绍起来。萧逸之前已经听过了很多次百老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见。
百老看起来十分的慈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颇为慈爱的看了萧逸一眼，摆摆手，示意几人边走边说。不管是神界大陆还是神格碎片，都充分引起了百老的兴趣。他在虚无海生活了近三千年，竟是从不知道虚无海深处有一块神界大陆。若是早知道……百老想到这里，突然失笑起来，简单神界两字竟是让他也差一点失了平常心。
陆涉川虽然也关心神界大陆，但更关心的是神格碎片。他的视线落在了跟在几人身侧的迟哞身上，示意，“就是你说知道神格碎片的下落？”
迟哞点了点头。
陆涉川沉吟，“依着你所言，迟哞一族生活在虚无海深处，可我曾在虚无海深处游荡数年，为何没有见过一头迟哞？”
陆涉川的话让迟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解释，突然迟哞似乎听到了什么，仰天大吼了起来。
伴随着迟哞的吼声，几人脚下的虚无海开始了剧烈的翻腾，灰色的海面高高隆起，仿佛有什么要从下方冲出一样。
“吼！”
一声震天的怒吼响起，一颗巨大的虎头从海面钻了出来。萧逸震惊的看着仿若有十几层高的巨大虎头，不敢想象连上他的身体，这头海底的迟哞会有多大。随着这头迟哞探出海面，陆陆续续又有同样大小的十几头迟哞从海底升起。十几道十阶的气息冲天而起，方圆数百里的妖兽瞬间逃了一个干干净净。偶有仙人感受到了这边的气息，第一反应是惊魂不定的飞速远离。
身处这些气息的中央，萧逸只感觉到体内气血凝滞，十分的不舒服。不管是陆涉川还是百老，都没有想过竟是会见到这么多的十阶妖兽，两人身上的十阶气息同样放出，形成了一道屏障，挡在了萧逸和楚墨的身前。
随着这些迟哞一个个探出海面，翻腾的灰色海面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些迟哞仿若心有灵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萧逸的方向。十几双金色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光芒，萧逸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楚墨，他必须努力的将这些巨大的虎头脑补成一头头幼虎，才能控制着脸上不要露出失态的表情。
从这些迟哞露出海面开始，楚墨的表情就变得凝重，陆涉川和百老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面前。
场中的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一直跟在萧逸身边的迟哞似乎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低头看了海面的十几头迟哞一眼，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海面之上，领头的迟哞金色的眼珠转了转，低沉而威严道，“我感觉到了神格的气息。”
“不错，确实是神格。”他身后的迟哞紧跟着肯定道，声音同样低沉而威严。
萧逸担心的看向了海面，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一头身形略微小一点的迟哞挤到了两人的中间，欢快道，“我们是要自由了吗？是不是再也不用驮着静流界了？”
“什么驮着？我们是镇守，镇守，懂不懂？”领头的迟哞不满的低声训斥道。
身后有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那和驮着有什么区别？”
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我一直都觉得镇守说起来比驮着高端大气，你们觉得是不是？”
“要是说镇守能每天少驮几个时辰，你让我把镇守刻头上都行。”之前懒洋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滚，我和二十八说话，有你什么事？”领头的迟哞暴怒道。
#文#“我不是二十八，我是二十七。”
#人#“那二十八呢？混蛋他又偷懒了！”
#书#“我是认真的，你们真的不觉得镇守比驮着高端大气吗？”
#屋#“滚！”
两头迟哞同时转头大吼道，巨大的尾巴甩起，狠狠的砸到了后面的迟哞身上。
“不许欺负我三十二哥。”
最后面的一头迟哞大喊着，半个身子跃出了海面，狠狠的朝着前方的一头迟哞咬了下去。
“混蛋，你咬错人了！”
几乎是眨眼间，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波澜，十几头迟哞飞快的滚在了一起，灰色的海面巨浪纷飞，仿佛一锅煮沸的水。
萧逸，“……”
似乎好像有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召唤
也许是受前世记忆的影响；迟哞在萧逸的眼中一直都是强大的冷酷的，尽管他身边的这头迟哞偶尔会刷新他对前世的认识；但整体上；迟哞在他心中的形象并没有多少改变。再说一个族群难免会有一两个特例，萧逸觉得这很正常，说不定他身边的这头迟哞就是族群的特例呢！
但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再一次刷新了他对迟哞的认识。萧逸窘然的看看海面上翻滚成一团的迟哞；再看看身边的迟哞，果断相信他身边的这头迟哞真的是族群的特例；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特例。
接收到了萧逸的视线，迟哞不动声色的挪后了两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为一只黄色斑纹大虎；以示和海面上那团翻滚成一团的虎头的区别。他错了；他就不该相信这帮人的智商，说好的悲情出场呢？说好的以泪动人呢？说好的将他们族群残酷的生活现实揭示出来呢？你们这么欢脱，谁会相信你们天天生活在阴霾里啊，混蛋！
迟哞内心疯狂的吐糟着，毛茸茸的虎脸上满是无辜，金色的大眼冲着萧逸一眨一眨，一副跟那几头迟哞完全不熟的模样。
楚墨好笑的打断了一人一虎的对视，提议，“我们是先走还是？”
迟哞立刻挥挥爪子，“族长还在前面等我们，我们先走吧。”
萧逸示意海面上乱斗一起的迟哞，“他们呢？”
迟哞呵呵，“我跟他们不熟。”
萧逸，“……”
一直到几人走远，海面上的十几头迟哞依然投入的翻滚在一起，时不时还要叫骂几句，完全没有朝着萧逸几人远去的背影看一眼。
“混蛋，我咬了你三口，你居然反咬了我六口。”“不行，我受伤了，今晚的值守不能参加了。”“胡说，受伤的明明是我才对。”“二十八，你来证明。”“我是二十七，不是二十八。”“我刚刚就想说，二十八那个混蛋是不是又偷跑去和文鳐鬼混了，族群不同怎么能在一起？”
杂乱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萧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自然一点，不要嘴角抽搐的太过明显。他略带同情的看了迟哞一眼，有点理解了为什么迟哞族群里面十阶的高手这么多，还需要迟哞一个九阶的族人出去寻找神格了。
迟哞敏锐的感觉到了萧逸眼中的同情，面视前方一脸的淡定，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迟哞的尾巴尖愤怒的飞快摆动着，简直要在他的背后转成一个黄色的小风车。
有了这段经历，萧逸莫名的轻松了下来，出行之前潜藏在心里的紧张一扫而空。楚墨体贴的走在了萧逸的身边，一路帮他介绍着脚下的海域是哪头妖兽的范围，而逍遥宫又占据了哪些地方？众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改之前的凝重，就连百老和陆涉川都难得的笑谈几声。
接下来的这段行程并没有任何的危险，这里还是属于虚无海外海的范围，没有人或妖兽会脑抽到来找两名十阶高手的麻烦。那十几头迟哞引起的骚｜动离他们越开越远，萧逸并不知道从迟哞出现，到他们离开，虚无海大大小小的势力同时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毕竟十几头十阶妖兽突然出现在虚无海外海是十分罕见的情形，而他们几人居然能从中心全身而退，看样子更是直奔内海的方向而去，中间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隐情？其中更有几家势力将他们的行踪同几月前的本源树联系到一起，一时整个虚无海暗流涌动，无数的云幕亮起，各种小道消息纷飞。
几人一路疾驰，半日之后终于到达了虚无海内海的边缘。迟哞显然是又一次感应到了族人的气息，抢先一步仰头大吼了起来。
“吼吼吼！”
伴随着迟哞高昂的吼声，一颗巨大的虎头从海底慢慢升起，看起来比之前的迟哞更大，浮在海面上就像一座隆起的小山。下一刻，巨大的迟哞身形变换，很快缩小为和萧逸几人差不多大小，一步步的从海中走了出来。
这头迟哞明显年纪很大，脸上的胡须俱都花白，皱皮的虎脸挤在一起，人性化的朝着几人露出了一个笑脸。
“尊贵的客人，迟哞一族欢迎你们。”
说话的老者虽然带笑，声音里面却是隐隐露出了一丝颤抖。实在是迟哞一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迟哞一族获得自由。
老者的目光殷切的落在萧逸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萧逸体内的神格气息。关于萧逸，老者已经从迟哞发回的传信中了解了很多，既是萧逸答应了给他们自由，那么他相信萧逸的承诺。
有了老者带路，萧逸几人正式踏入了虚无海内海。从海面看，虚无海内海和外海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几人飞在空中，很明显感觉到了内海的阻力比外海多了很多。陆涉川担心萧逸不适应这种环境，十阶的威压散出，在萧逸面前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替他化解了空中的阻力。
随着几人越来越深入内海，空中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就连楚墨也逐渐感觉到了吃力，百老同样在他面前撑起了一道屏障。老者注意到了萧逸和楚墨的现况，歉意的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静流界存在的原因，这边的仙气比较杂乱，修为较差一点很难生存下去。”
萧逸好奇起来，“静流界在这里存在了这么久，就一直没有人发现？”
老者摇摇头，开口道，“虚无海内海是妖兽的天下，原本就少有人来这里。即使有人来，有我迟哞一族镇守，自不会让不想干的人打扰静流界。”
萧逸琢磨老者话中的意思，估计以往不是没有人发现，而是发现的人都被迟哞一族干掉了。
说到这里，萧逸对静流界是越发的好奇了。他曾经问过迟哞静流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迟哞一直卖关子不肯说。萧逸忍不住看向老者，“静流界和仙界有什么不同吗？”
老者正要回答，前方一道磅礴的气息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底一跃而起，朝着几人扑来。
黑影还没扑到跟前，老者一步上前，冲着黑影大吼了起来。
“吼！”
“吼！”
老者和黑影对吼一声，黑影似乎被老者吓住，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
“那是什么？”黑影速度太快，萧逸没有看清，只一瞬间看到了黑影身上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
“万目鱼，虚无海深处的十阶妖兽。”回答他的是陆涉川，陆涉川担心萧逸被吓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万目鱼就是看起来吓人一些，在十阶妖兽里面并不算厉害的。”陆涉川当日刚刚那个迈入十阶，就能和万目鱼打个平手，在他眼里，万目鱼也就是凭着样子吓吓人罢了。
萧逸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是很害怕，但对方的样子真的很膈应人。楚墨大胆的伸出手当着陆涉川的面握住了萧逸，萧逸偷偷看了陆涉川一眼，反手握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不时的有各种妖兽跃出水面，试图将几人吞了下去。虽然有着迟哞在前面，每每都是有惊无险，但陆涉川的表情还是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百老低声道。
陆涉川疑惑的望着脚下的海面，“我之前在内海时，这些妖兽虽然偶也跃出海面，但多数时候都潜藏海底十分的平静，可这次妖兽却表现的十分躁动。尤其是我们的气息放出，他们居然也会上前挑衅？”
这正是让陆涉川最无法理解的地方。一般而言，八阶以上的妖兽就已开启了灵智，更不要说十阶妖兽了。他和百老、迟哞族长三人一路行来俱都没有收敛身上的威压，三个十阶高手前行，居然还有妖兽敢上前挑衅？对方的样子是真的想吃了他们，可不像是和他们打招呼。
陆涉川的话虽然是和百老说，但更多的是说过前面的老者听。
老者不出意料的转过身来，视线却是落在了萧逸的身上。陆涉川的心猛地一沉，猜到了一个可能，“他们都是冲着神格来的？”
老者摇摇头，“他们是冲着萧逸来，但并不是冲着神格来。”
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下，老者开口解释道，“小六应该和你们说过，神界和仙界的不同。神界没有天下共主，而是不同的界域有一名界主。神界界主的出现方式极为奇特，并非是像仙界一样靠武力或者继承方式获得，而是由天道选择。换言之，神界的每一界界主都是他们所统辖的界域自己选择的。每一名神界界主死去，他所统辖的界域就会相应的出现新的界主。界主和普通神人的区别在于体内的神格不同，界主体内的神格会融入所统辖界域的域核。域核不灭，界域不死。每一任界主更替，域核都会转移到新的界主身上。”
老者说到这里，冲着萧逸点点头，像是在特意给萧逸讲解一样继续道，“当年神界崩塌，静流界界主身死，我族受到静流界庇护流落至此。这数万年来我族同静流界的契约一直存在，这也意味着静流界的域核没有灭，静流界随时可能诞生新的界主。及至我族无意中发现了界主当年神格的碎片，族内前辈推测，想要寻到静流界新的界主，恐怕要先将神格拼凑完整，神格完整也就意味着域核的完整。
这数万年来，我族一直在试图寻找散落在各处的神格，可因着契约的限制，我族能外出虚无海的族人十分之少，寻找神格的事也就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几月前，仙界突然出现了神格的气息，而随着神格气息的出现，一直安静的静流界似乎逐渐活了过来。
这段日子，我族隐隐能感觉到静流界似乎在召唤着谁，一直到你出现在虚无海，那种召唤更是达到了顶峰。这些妖兽受静流界影响，所以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老者说的这些，萧逸觉得他一时理解不了。依着老者所言，神界大陆似乎都是有生命的？什么界域选择界主？它们通过什么方式选择？萧逸本来觉得仙界的存在已经够颠覆他的认知了，现在神界的出现简直是要彻底将他的认知打碎重新塑造。要不是老者看起来十分的认真，萧逸简直以为他是在讲笑话了。
萧逸的茫然看在老者的眼中，老者迟疑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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