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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韩进问道。
　　“没事的。”安琦艾尔吸了口气，接着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以前也总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么？如果我没有猜出你的意图……不是要耽误你的大事？”
　　“我有什么意图？”韩进笑道。
　　“和我谈这些，你不过是想借用冰霜之龙安琦艾尔的口，还有金龙一族，把你拉斐尔的威名传遍四方。”安琦艾尔露出揶揄的笑意：“让我们去讲述你的战绩，总比你自吹自擂的效果好，也更容易让人信服，不是么？”
　　“太直白了……”韩进呵呵笑了几声，随后道：“不过，安琦艾尔……你会来么？”
　　“这算是你的正式邀请？”安琦艾尔道。
　　“你希望我搞的正规一些？”韩进道：“没问题，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让人写请柬。”
　　“算了，我接受你的邀请。”安琦艾尔笑起来，随后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拉斐尔，谢谢你。”
　　安琦艾尔当然知道韩进与金龙一族之间的矛盾，说她一点不担心双方的未来，那就是她在自欺欺人了，不过，此刻韩进给了她一个清晰无比的答案，让她安琦艾尔和金龙一族去慑服各地的领主们，意味着韩进先伸出了橄榄枝。
　　“有必要么？”韩进轻声道，几年来，他总是能化险为夷，唯一一次处于必死的境地，就是在深渊世界的恶魔殿中，可以说，如果安琦艾尔心怀不轨，伸伸指头就能彻底杀死他，何况，又是安琦艾尔保护他，他才能从尼古拉的威胁下逃生，连安琦艾尔都无法信任，他还敢相信谁？
　　“那我就不多耽搁你的时间了。”安琦艾尔盈盈站了起来，指向船上那捆成一团的骸骨：“这家伙就还给你了。”以安琦艾尔的头脑，当然不会冒昧说出多琳的名字，否则，必然掀起一场风波，至于韩进是否想说出真相，那是韩进自己的事情。
　　“这家伙还算老实吧？”韩进道。
　　“你的魔法道具很神奇。”安琦艾尔道：“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她从深渊世界里带出来？”
　　“以后你会知道的。
　　“最反感你这一点！”安琦艾尔有些无奈：“总是故作神秘！”
　　“现在，真的没办法说。”
　　“等你想说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没兴趣听了。”安琦艾尔的身形缓缓升入半空：“一个月？”
　　“是的，一个月。”韩进点头道：“希望你能多带些龙族长者过来，也算帮我撑撑场面。”
　　安琦艾尔再没说话，身形向远方射去，实际上她在战神号前后只停留了十几分钟，该谈的事情谈妥便立即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拉斐尔，你真的想在一个月之后召开大会？”见安琦艾尔已经离开，格瓦拉急忙问道。
　　“嗯。”
　　“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一些？”格瓦拉道：“不要说别的地方，就连部落同盟的族长们，也未必会听从我们的召令，我们需要大量的时间去说服他们，一个月……怕是不够啊。”
　　“其他的地方……交给龙族去处理吧。”韩进想了想，又道：“至于部落同盟，我可以出面和他们谈谈，对了，凯莫拉齐他们在这些天里，没有制造什么麻烦吧？”
　　“凯莫拉齐那个人还算可以，至少能做到表里如一，洪都拉斯么……呵呵，我们这里应该没人对他有好感。”格瓦拉道。
　　“不能和他太计较，动了他，难免引起部落同盟的不安。”说完，韩进自嘲的一笑：“想不到，我现在也学会妥协了……”
　　“这是好事，证明你越来越成熟了。”格瓦拉的眼神闪烁不定。其实他并不关心洪都拉斯，继续谈下去，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引子，然后让韩进开口谈谈在深渊世界里都发生过什么，他认为自己必须了解真相
　　因为刚才韩进给他的感觉太怪异了，也太陌生了。
　　“拉斐尔，如果有些领主不愿意来圣冠城呢？”杰狄斯突然问道。
　　“他会来的。”
　　“如果不会呢？”杰狄斯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你听没听说过壮士扼腕的故事？”韩进缓缓说道：“被毒蛇咬伤了手，为了保全生命，有的时候必须要当机立断。”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自己的决定都是正确的？”杰狄斯眼中泛起一缕忧色，他感觉韩进变得和尼古拉很相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反对自己，那么全部都是敌人，必须铲除。
　　“我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他们。”韩进微笑道：“放心，事态不会变得你想象中那么恶劣。”
　　“不会？”
　　“不会！”韩进的语气很肯定，他和尼古拉之类的霸者有着一个根本性的区别，他从不眷恋权力，走上这条路，仅仅是为了更快、更有效的积攒资源。
　　“拉斐尔！”格瓦拉在刚才安琦艾尔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冥神斯提亚真的出现了？你……杀了他？！”
　　韩进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意兴阑珊的神色，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不管格瓦拉等人经历过多少，他们都是凡夫，受到框架的限制。没有飞上蓝天，便不会体味到俯视大地的感觉，没有潜入深海，便不会了解海中生物的离奇，或许，格瓦拉他们想要的，是一种壮烈激昂的场面，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然后他们欢呼雀跃、举杯相庆。
　　问题在于，韩进已做不到与大家同乐了。
　　见格瓦拉都没办法让韩进开口，杰狄斯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感到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仙妮尔和雅琳娜肩并肩走了出来，雅琳娜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魔法长袍，而仙妮尔也换上了崭新的战裙，看起来她们都精心打扮过，连仙妮尔也化了淡妆。
　　“咦？”雅琳娜左右看了看：“安琦艾尔大人呢？还没有到么？”
　　“早走了，你出来得太晚了。”韩进的笑容有些怪异，如果换了其他客人，雅琳娜不会这么急着露面，很明显，对拥有绝美容颜的安琦艾尔，雅琳娜和仙妮尔都抱着几分警惕，只是，或许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她们从没有当面吃过味。
　　“这么快呀……”雅琳娜惊讶地说道。
　　“好了，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韩进站了起来：“格瓦拉先生，自由联邦就交给您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不用我们去找，他们自己巴不得贴上来呢。”格瓦拉答道，他立即明白了韩进的用意，圣冠城需要竖立一个榜样，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一个俯首帖耳的自由联邦，其他领主就要仔细想想了。
　　“那就好。”话音刚落，韩进的身影逐渐变得淡薄了。
　　“喂……拉斐尔！”杰狄斯急忙叫道，可惜他喊得晚了一些，在他伸出手时，韩进已经消失了，而甲板上那具骸骨也跟着无影无踪。
　　第589章　遗憾
　　安琪艾尔离开后，韩进再一次故态复萌，有时候甚至长达几天不露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
　　格瓦拉是忙得焦头烂额，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要韩进拍板，韩进这样懒散，太不像话了！
　　格瓦拉也想了一些办法，准备在下一次看到韩进时，或激言直谏，或委婉劝说，可往往在他说出开场白的时候，韩进随便敷衍几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格瓦拉对着空气发呆。
　　反复几次之后，格瓦拉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再不对韩进抱着幻想了，闷头做着自己的事。他可以负责的，直接拍板，必须要通知韩进的，他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下去，便把高宾、杰狄斯找来，经过几个人的仔细思考，再做出决定。
　　这不止为了稳妥，也是为了均摊风险，万一错了，高宾是韩进的大舅哥，杰狄斯是韩进的好友，而他格瓦拉么……倚老卖老的说，他也算是韩进的长辈，到时候总可以挽回几分颜面。
　　最后增格林有些看不过去，帮了格瓦拉几次，结果立即被格瓦拉赖上了，分给增格林的“活计”是越来越多。
　　增格林的地位和客卿有些相似，虽然拥有广泛的尊敬，但手中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不过，他并不是喜欢闲散的生活，只因为没有机会介入，毕竟他是从权力中枢走出来的，又怎么会愿意碌碌无为？面对格瓦拉的信重，他没有推诿，很坦率地接受了。
　　不管韩进是否在偷懒，都无法影响时光的流转，十几天之后，头一批的客人们已陆陆续续赶到了圣冠城。
　　事实上，圣冠城的强者们并没想到那一场没有旁观者的深渊之战拥有多么巨大的影响，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人目睹过，才能让人们的想象力无限发挥，才能创造出一段不朽的传奇。
　　大陆的东北区基本掌握在韩进和所罗门手中，迪普城的城主马力申已经向韩进效忠，唯一的异类就是冷影城的切瑟姆了。不过，派遣多名泰坦加入韩进的阵营，这多多少少代表着切瑟姆的态度，而在所有得到消息的领主中，切瑟姆更是第一个赶到圣冠城的，当然，也是占了地域相邻的便利。
　　西南区也不用说，势力最强大的自由联邦已宣布并入圣冠城的疆域，部落同盟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一直在努力和圣冠城的强者们拉近关系，其他一些在两大势力间摇摆不定、夹缝求生的领主们见有更强势的“老板”可以依靠，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重点在西北区。西北区中第一个赶到圣冠城的，是高地之城的领主多伦多，而一个陪同多伦多一起赶到圣冠城的强者，在精灵中引发了轩然大波，那正是反尼古拉同盟的缔造者——萝拉！
　　萝拉是一位半精灵，但没有遗传精灵的天性，手段凌厉果断，胸藏杀伐之气，在精灵当中，一直是毁誉参半的。有些精灵非常厌恶她，而有些精灵则非常喜欢她。其实一个半精灵想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是非常不容易的，精灵们有理由排斥她，人类也有理由轻视她，但萝拉克服了种种不利因素，甚至能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和尼古拉相抗衡。
　　西北区大部分城市都做出了响应，唯一的区别是，有胆量的，亲自赶到圣冠城来，想见识一下韩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没有胆量的，也会把使者派过来，一方面顾全了礼貌，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使者观察圣冠城的动向。
　　这已经不是集会了，而是一场涉及大半个世界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朝圣！
　　击败了冥神斯提亚是一个重点，占有了冥神斯提亚的神格更是重点中的重点，了解韩进用意的安琦艾尔，指使巨龙们不遗余力的四处渲染韩进可能拥有的力量，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力，如飓风般卷过整个大陆，没有谁敢无视一位新生神邸的存在。
　　不过，客人们的涌入，给圣冠城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城市的规模还是小了一些，城市中也没有可以容纳大批使团的公馆，当格瓦拉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把注意力转到了一个人身上。
　　希莱斯特，做为圣冠城娱乐行业的掌门人，正雄心勃勃地准备扩展自己的领域，甚至大手笔买下了极乐之夜周围的半条街。坦白的说，希莱斯特的头脑有些过热了，他的生意能这么好，主要是因为圣冠城在韩进的率领下赢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还有孤崖城商会联盟的鼎力支持，上到军队的将领们，下到普通士兵还有城市中的平民们，大都有几个闲钱。但大幅扩展规模就有些不明智了，圣冠城的人口毕竟有限，闲钱也有限，用现代的话说，那十有八九会造成产能过剩。
　　结果格瓦拉大笔一挥，便把希莱斯特买下的街区征用了。希莱斯特气急败坏的找上门理论，格瓦拉淡淡地告诉他，这是韩进的命令，希莱斯特当场哑了声，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这一天，格瓦拉正在圣冠城的市政厅内和郎宁等人商谈一些事情，小型会议的进程很快，因为格瓦拉急于从魔法传送阵返回去。提起这个，格瓦拉心内又有些生气了，韩进不知道去了哪里，斯蒂尔伯格不敢随意移动战神号，担心对韩进造成不便或者影响，否则战神号早起航赶回圣冠城了，所以他每天都要从传送阵中来返十几次。这边忙完了回去，那边忙完了又回来，而且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他要预留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和部落同盟的大首领索恩天南进行最后的谈判，韩进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如果得到了自由联邦和部落同盟的投诚，圣冠城等于占据了半个大陆，这是一张王牌，相反，始终没有敲定部落同盟，以后就会有些被动。
　　突然，精灵族重新成立的银色飞马军团副军团长康斯坦丝推开会议室的门，匆匆闯了进来，急声道：“大人，所罗门大公爵到了！”
　　“所罗门大公爵？”格瓦拉一愣，立即站起身：“走，我们一起去迎接，郎宁，你马上从传送阵赶到战神号去，通知杰狄斯和高宾。”
　　“大人，如果我找不到拉斐尔大人怎么办？”郎宁急忙问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格瓦拉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怨气的地方。所罗门大公爵是韩进未来的岳父，没有及时迎接，可算是大大的失礼了，让所罗门去教训韩进吧。
　　“啊？”郎宁有些不明白，只是格瓦拉已经大步走出了会议室，来不及问个清楚了。
　　可惜，格瓦拉的算计落空了，在所罗门大公爵带领不死鸟军团的魔法师们接近圣冠城时，韩进正懒散地坐在云端，俯视着下方的圣冠城。
　　哈雷默默地站在韩进身后，而仙妮尔和雅琳娜正在另一端聊着什么，只有韩进的视线才能透过层层云团的阻挡，看清下面、焉或是下界的每一丝变化，而雅琳娜根本没意识到，她的父亲已经接近了圣冠城。
　　二十多天来，她们一直和韩进过着一种通遥自在的日子，这一刻，她们还在炎热的树林中采摘香甜的野果，下一刻，又会跑到冰天雪地里观赏壮观的暴风雪，甚至会钻入神秘莫测的深海中，这世界上所有的阻碍，对韩进来说似乎都变得不存在了。
　　绕是见多识广的仙妮尔，也是到此刻才发现，脚下的这片大陆是多么的瑰丽。
　　“哈雷，记不记得刚刚从里面出来时，和我说过的话？”韩进突然道
　　“啊？”哈雷愣了一下，狐疑地问道：“主人，我……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愿意用自己宫殿中所有的女人，和我换仙妮尔。”韩进露出笑意。
　　“哼……”听到韩进的话，仙妮尔发出冷哼声。
　　哈雷只感觉遍体生寒，急忙道：“那个……主人，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么？嘿嘿……嘎嘎……一个误会，都是误会……以夫人的天生丽质，别说一个宫殿的女人，就算整个大陆的女人全算上，也是无法相比的啊！”
　　“那我呢？”雅琳娜不由竖起了眉头。
　　哈雷呆了呆，恨不得马上抽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啊！
　　“你真的以为，那段记忆是真实的吗？或者……在那段记忆之前，你还有没有别的过去？”韩进轻声道。
　　“什么？”哈雷眼中的红芒快速闪动了几下，显然，他无法理解韩进的用意，过了好半天，他才试探着问道：“主人，您……您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在一个人身上，感应到一种黑暗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我曾经……也只是在你身上发现过。”韩进缓缓说道：“不过，你似乎用一种办法把那种力量驱逐出去了，只留下了不容易察觉的痕迹。”
　　哈雷沉默了，过了许久，依然是一声不吭。
　　“想不想唤起真实的记忆？”韩进顿了顿，微笑道：“想不想找到真正的自己？”
　　“主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哈雷低声道。
　　“你这是委婉的拒绝吗？”韩进道。
　　哈雷再次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道：“主人，如果真的是我刻意让自己失去记忆，那一定是一段痛苦不堪、无法承受的过去，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一定勉强自己去接受苦恼呢？”
　　在韩进和仙妮尔等人面前，这应该算是哈雷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有一天你改变想法时，可以随时和我说。”韩进笑了笑：“还有，哈雷，如果我能让你恢复人的肉体和生机，想不想战一个老婆？”
　　“想！”哈雷立即回答道，随后放声大哭：“嘎嘎嘎……”噬魂珠和韩进心意相通，做为噬魂珠的鬼灵，哈雷能清晰地感应到韩进拥有着无比磅礴的力量，而且，韩进不会说说而已，说了就证明有可能做到！当初和摩信科等人出去胡混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活生生的身体，别人可以爽快，而他只能偷偷地躲在一边，如果显出身形，必然引发一阵阵惊叫声，场面也会变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那你说说，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首先，屁股一定要大、一定要翘！”哈雷郑重地伸出一根骨指，他才不想胡乱找个老婆，也不希望韩进敷衍他：“其次，叫声一定要够尖锐、够销魂，还有……”
　　轰……一颗大火球在哈雷的后脑上炸开了，接着便传来仙妮尔和雅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