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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明珠不识君-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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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明前,也不再客气,一迭话像狂风骤雨般的喷涌出来:“关心则乱,我看你是关心得过火了。难道她真的是你亲娘?你才这么紧张得护着她。不然,一个大家闺秀的养娘犯了罪,也要赶出府邸交给官府处置。哪有这么多的理由牵扯?真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泼辣性子,没一点规矩!雨前可不像你。雨前姑娘就大大方方地对我说,李氏任由我关押拷问,还请我务必拷问出真相。她说‘法是法,情是情,自古情法不能两全’。她把法纪放在人情之上。哼,她对你还是有旧情的。她说如果查出了李氏做假,就让李氏一人承担了罪过。对你网开一面,留你一条命。啧啧,看你的妹妹多好啊,又大方又得体,深得北疆群臣和我的赞誉。可不像你这么任性妄为,以情乱法!你偏心李氏就任由她隐瞒真相糊弄小藩王与朝廷!”
她眼里露出了彻骨的仇恨,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现在小梁王外出公干,把你们俩交由我看管。我就要抓住李氏拷打出真相!放心,我不会打死李氏的,我还会留她一条命说实话。”
公主厉声喝道:“如果换在京城发生了这种荒唐案,我母后和董太后早就把你下大狱砍脑袋了!哪容你在这儿跟我放肆。你一点都不如雨前识大体讲大义!”
我只是没有她冷血无情吧。明前拧眉瞪目,双手握拳,胸口憋着一股气,险些气炸了肺。公主在落井下石。她前些日子还对公主被逼和亲有点同情,就忘了她是个本性凶顽的女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贱人自有天收。她范明前滥用了好心。
势不由人,她现在底牌太少斗不过发飙的公主。明前盈盈地站起,转身就走。她面若寒霜地道:“好,公主即然要关押李氏就关着吧!不过,在梁王回来前,别关得太使力,打得太使力。如果人死了伤了,你问出的话也恐怕做不得数了。屈打成招的证言不能作证词,死人的话也都是些废话。”
“你!”轮到公主勃然大怒了。这个小贱人还敢威胁她。跟她那个泼妇养娘一样。这两天太监拷打李氏,李氏撒泼打滚地叫骂着就是不认罪。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曾招供一句,还口口声声地骂他们是公报私仇,想陷害明前小姐就想从她嘴里挖证词,她还要一头撞死在牢房里以死铭志。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夫,比范明前还厉害。这一对混帐母女简直就是亲生的。
益阳公主怒极反笑。眼里射出仇恨的火花,嘴角露出了衷心的笑,悠然地说:“好一个奸诈小丫头,差点被你气住了。不过,公主我大人大量不生你的气。”她忽的站起,转身从关公公手里拿过一封信,像一团红霞般的飘到大厅中央,站在明前身前,向明前绽放出了最明艳摄人的笑容:“好。明前姑娘。我们换个话题吧。这是两日前从京城的云裳铺子寄到芙叶城的一封信。我帮你收到了,还好心地帮你打开看了看。”
明前陡然变色,一下子止住了迈出门槛的步伐。全身僵住了。那是于先生化名陈夫人从云裳铺子寄来的信,它终于从京城寄出并且追上了车队。在这个地点,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朱益阳截获了!
公主用涂满大红蔻丹的两根长指甲捏着信,脸上现出了居心叵测的阴笑,柔声细气地说:“不巧的是,大内皇宫有的是擅长写密信文书的太监女官。我身边的关太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我们看了,也看懂了信里的密文,我知道的事很多了,钱父亲”
明前浑身剧颤,一瞬间气都喘不均了。她转头瞪着公主,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脑子里快如闪电得转动着念头。真的,假的?这是诈她还是真有其信?信里写的是什么?公主又看懂了多少?她想干什么?!
她终究不敢用京城里的父亲的命去赌公主使诈。明前长长地吸了口气,调整好脸色,提起全身力气压抑住颤抖。把生硬的态度放得和缓些,脸上浮现了微笑:“那么,公主,你想怎么办?你有什么吩咐?”
“这就对了。”益阳公主展颜一笑,轻飘飘地走到明前面前,舒服地伸了伸手臂。“啪”的一声就狠狠打了她的左脸一巴掌。声音大得使关公公、女官和雪珑都惊呆了。之后公主笑嘻嘻地甩着手,后退两步看看明前的脸,放声笑了:“我想打你的耳光!早就想打你了,今天终于一偿夙愿了。这趟北疆之行从头到尾我看着你的脸就恶心!”
她悠悠然地退后坐下,扬起了面容,笑得心满意足。亲热地拍拍身边锦座:“抓你的把柄真不容易啊。小明前,让我好好享受享受结果。来,坐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疼疼你。”
第一百六十章威胁(下)()
明前瞪着她惊呆了,头脑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浑身抑制不住得发着抖。她屏气凝神地盯着公主,像是不相信她打了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她真惊呆了。她不是不相信朱益阳动手打人,而是不相信公主会这么低级短视,完全没有了分寸。她自己被迫和亲前途艰难,还有功夫挑衅她。她疯了。
雪珑惊醒了,冲上来护住了明前,怒视着公主。明前反应敏捷得挡开她,命令她退下。李氏已被公主抓住,雪珑不能再出事了。而她的行为稍微不慎就会输得更惨,公主正盼着她更出错。少女的面颊红肿了一大片,神色趋冷,镇定地站在公主面前,没有当场翻脸和失态,牢牢地压住了内心的蓬勃怒意。明前也不想再看朱益阳那张伪善而狰狞的脸了。她的脸变化多端,有时候是端庄骄矜的大明金枝,有时是凶顽蛮横的地狱魔鬼。唱念作打无一不精。百变而诡异。
明前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京城里与皇帝相伴的父亲。伴君如伴虎,元熹帝与他的皇妹相似吗?也是个骄恣蛮横的人吗?她突然有些担心父亲了。清高自傲的儒生大学士根本不能侍候这种豺狼般的君主的。希望皇上不是公主这种人,不然父亲该多么失望啊。
就当做被不可理喻的疯狗咬了一口罢了。她黔驴技穷,恼羞成怒,连亲自打耳光这种低劣招数也使出来了,太愧对她那个天下最险恶的皇宫出身的身份了。忍一口气算了。脸面这种东西,该争时争,不该意气用事时就不要争了。于先生对她说过,不要与三种人争锋。失去控制力的酒鬼、没有抑制力的疯子和故意施暴作恶的上司。公主三样都占全了!
明前心里颓然长叹,她面颊赤红,眼神明亮,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地看着公主。既没有胆怯的讨饶,也没有害怕的畏缩,态度平稳口气克制着说道:“公主,你殚精竭虑得谋划了好久,抓住李氏,截留我的书信,还号称拿住了我的把柄,不是只为了打我几巴掌出气吧?明前很想让公主出出气就完了。但是打肿了脸,被外人看见,传了出去,对长公主的名誉不太好吧。这里是北疆不是京城。大家的一举一动都被北疆臣民们关注着,都要注意影响。而且我和养妹的旧拐骗案子,就算是雨前告准了状,大家认定了我们的身份有疑点。我现在还有一半机率是真范瑛。你这般打骂我,不怕小梁王和北疆臣民们非议吗?公主为了自己也得行为检点些。太疯狂的行为会让人怀疑你的精神有问题,说的话做的事就都做不得准了。”
她浑然不惧,转身走回席位,坐在公主侧面的椅子上,抬起红肿的脸直看着公主说:“有话就直说吧!事到如今我们不必再绕圈子了,明前洗耳恭听。”
她外表镇定如山,眼神坚韧如磐石,内心却轰然得翻腾起了万千感情,焦虑得几乎暴开了被公主蓄意偷袭,输了一局,又何必自乱阵角让她更得意呢。就镇定下来见势拆招吧。现在局势是李氏和密信落入公主之手,很危险,也没到了塌天的地步。她说谎、有私心、算计隐瞒过藩王都是小事,只要她和雨前的身份未定,她就是一半丞相女,他们就不敢把她关进牢狱打杀了。万一将来证实了她才是真范瑛,那么打骂关押她的丑事又该如何处理啊?朱堪直、杨妃和朱原显还得要北疆王的颜面。而且,朱益阳截住密信,没去找北疆军师告密,就是别有所图。她就要看看她有什么企图。
公主明艳的面容也急剧变化着,对明前绵里藏针的回击愤怒极了。面目扭曲着充满敌意的瞪着明前。
大堂内剑拔弩张,气氛很压抑。魏女官忙劝慰公主消气,明前也命令雪珑退下,关公公遣走了众女官。
半晌,益阳公主忽然放声大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冷硬的面容舒展开了,态度也变得和蔼可亲:“好妹妹,我在跟你开个玩笑呢。你竟然没有发火,嘻嘻,这养气的功夫真好。这才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嘛。这样才是我的好妹子。”
明前的眼光微凝,心悬了起来。
益阳公主娇笑起来了,走近坐下,又心疼又雀跃的眼光看着明前肿起来的脸,亲昵得又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脸。明前厌烦地侧脸避开。公主娇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个聪明可爱的小妹妹的。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明前猛然明白了。
益阳的眼神漆黑而凶猛,脸上带着憧憬而憨直的笑,聚精会神地端详着少女的脸。悠悠地说:“是的,小妹妹。你就答应我吧。以后你和雨前一样都成了我的好妹妹了。呵呵,我是皇家公主,看上了哪位贵女就能立刻抬举她。我现在就看上你啦。不忍心让你这么案件重翻,又得罪梁王没了婚事。内忧外患,前途堪忧,连身份都成了问题。看在我们一路同行的情份上,我想在这里收你做干妹子。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你说怎么样?”
她蛇蝎般的眼睛直盯着明前,声音温腻又冷血:“我是为你着想啊。不然,万一将来案件重审后判明你才是劫匪之女。你会被贬为庶民,成了劫匪女,还会被追究隐瞒之罪连带之罪,被判千里流放或判为奴婢,可能连命也没了!我想帮你啊。”
明前静谧如山,眼神漆黑,坐在椅上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毫无讶色:“公主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和亲吗?”
益阳公主噗嗤笑了,笑容如鲜花般绽放,像个闺中好友似的亲昵得拍拍她的手臂,柔声说:“什么叫替我和亲呀?你成了我的干妹子,我就向母后讨封,封你做大明朝的明前公主!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大明公主啦。当然是排排场场、风光大嫁地嫁到鞑靼国去。那些草原蛮子娶个像你这样出身名门的天朝公主,已经是齐天洪福,该感恩带德了。怎么敢挑剔你有一半机率是劫匪女?再说了当公主不比当个劫匪女好吗!”
“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还不如豁出去做我的妹子,嫁到鞑靼国去!为了国家和亲鞑靼,多大的罪过都会被抵消,还成了名留青史的爱国奇女子。梁王也不会再阻拦了。他以前是认为你是范瑛,才不准用你和亲。如果你不是范瑛,是程明前,还自己愿意去和亲。他就没有理由掌握你的去向了。这是个为国为家为自己翻牌重生的好机会啊!以你的聪明才智自然能笼络住丈夫,过上好日子的。这是个对你最有利的法子!”她声调温柔,态度亲热,鼓动着如簧之舌拼命地劝说明前。
明前盯着她,如果不是脸颊还疼着,还真以为她是她的亲姐姐为她着想了。朱益阳还真是个人物,敢想敢做,到现在也没有放弃不嫁鞑靼国的梦想。这才是她抓她把柄的真实原因吧,她想收雨前做干妹子打的也是这主意。明前沉默不语。
益阳公主舒服地拿起茶盏饮了口茶:“我不会胁迫你去的。明前。这种和亲事必须要当事人心甘情愿才行。哼,雨前也同意了。她对我说愿意认我做干姐姐,如果她不是范瑛就毫无二话地替我嫁鞑靼人了。她那种善于迎奉,心狠手辣的绝色大美人才是最适合的对象。可惜,她八成是真范瑛。我不能用真范瑛去和亲。”益阳阴冷地抬眼盯着范明前:“所有人也都认为她才是真正的范瑛,你是假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只好换你去和亲鞑靼了。我只能选用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她才会心甘情愿地替我嫁给野蛮人。呵呵,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你自己投错了胎,投进了劫匪家,不是真范瑛吧。”
明前冰冷而倔强地盯着公主,心里恹恹的。这伙人都谋划好了。
朱益阳有些同情有些玩味地看着她,还带着点真心:“明前,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说假话。时间太紧急了,梁王公干完回到芙叶城,就会护送我们继续往北方走。一个去北疆的中段西京等待案子结果,一个去北疆与鞑靼的边界嫁入鞑靼国。你我都只能在这儿挑选活路。我是宁死不嫁到鞑靼。你是只有一半机会是范瑛。那么你觉得是被查明案情流放千里当个劫匪女,还是做位大明公主嫁到鞑靼国,哪个好处更多?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也不够,我不可能等到你们俩身份查明再用剩下的人和亲,所以你必须在这儿选一条最适合你的路。”
“——谁叫你不是真范瑛呢!别跟我说什么你是范瑛的蠢话,没人信你。许规和小天师,我和关公公魏女官,以及全体知情官员们都私下揣测过你们俩谁是范瑛。你是真范瑛的可能性只有一成!一成!你输定了。不过,像你这样心高气傲,聪明觉慧的女子,怎么能在苦寒或酷暑的流放之地做个劫匪女呢,岂不是辜负了你这八年来学习诗书管事,做门阀贵妇的准备?有些人是天生不能碌碌无为地过一生的。你,明前,就是这种人。”
她手指轻按着书信,笑得极凶狠也极阴郁:“我不强迫你,也不问你的未来与目的。如果你不去,我就把信交给梁王让他查查嫁妆钱去哪儿,再写信通知皇兄请他查出范勉的底细,之后就让你去该去的地方!别指望我会心软饶了你,也别指望小梁王再救你。他维护未婚妻是个贤德仁爱的高贵藩王,维护下三滥的劫匪女,只会让他名声扫地丢尽颜面!我那位野心勃勃的,不甘心困守边疆的皇堂弟,要的是尧舜明皇的好名声。他不会不要江山要美人的。”
“你想清楚了,明前。生与死,进与退,未来的人生,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明前静静地看着她,眼光在阳光下跳动着,心如沸腾的火又如冰冷的冰。那种塞满全身的怒意猛然间消失退了。她淡漠地说:“事情太重大了,容我三思。”
公主粲然一笑:“好,我等着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第一百六十一章探监()
太守府后院,有一座戒备森严的楼房。从侧门进去,下几十阶台阶,就到了最底下一层。是一排几间石室的牢房,由一条甬道相连。里面关押着两、三名囚犯。进门处是一间大石室,放着桌椅和刑具。石室简陋,走道空旷,侍立着几位凶神恶煞的衙役和管事看守牢房。这里是芙叶城太守府关押秘密囚犯和犯罪奴仆的私牢。
石牢大门开了,几个人鱼贯走进。领头的是面目阴沉、体态肥胖的关公公,后面跟着几个女子。衙役忙点头哈腰地迎接着人们。关公公低声吩咐了几句,他们就领着来人走到了石牢房最里面一间,打开了门锁。
关公公带领众人退回了走道尽头的大屋子。牢房里剩下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女子走进了黑暗的牢房,举起烛台,左右照耀着,才看清室角的草垫子半躺半卧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妇人。她忙走近,妇人虚弱地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吓得尖叫起来:“小姐,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她们也抓了你?”她虚弱得大口喘着气,又惊又气得差点晕过去。
明前慌忙走上前,把蜡烛放在木桌上,扶着她靠在木床旁坐好。见李氏满脸青肿,浑身是伤,手脚被铁锁锁着。腿脚上有些地方血肉模糊得露出了森森白骨。显然受了重伤。李氏焦虑地望着她,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骂着公主等人,却一动不动。
明前鼻子发酸,心疼如绞,差点落下了泪。这些年李氏跟着她在范丞相府养尊处优,再也没受过早年在乡下的贫困之苦。现在被公主和太守府关押起来严刑挎打,算是遭了大罪了。
明前勉强带着笑,安慰着养娘:“我不是被抓来的,是向公主讨了个人情,来探望你的。”
李氏恼怒地骂:“她怎么会好心好意地让你看我?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你别上当了。”
明前瞧着她受重伤,还在为自己着想,心胆俱碎。这时候关公公和看守们退出了走道和石牢,就是表示大度的让她们私谈。石牢只剩下两人,探监的机会也难得。明前伸手紧紧握住了养娘的手,颤声说:“我与公主说了好话,她就让我来探望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可是,”她望着她眼里涌满了泪,“可是他们竟然这般打你!都快打死你了。他们竟敢”
李氏躲了躲被打坏的腿,仓促地安慰她:“没事没事,老娘皮槽肉厚,从不怕打。就是打死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明前痛楚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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