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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明珠不识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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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就是范家的钱、名声和男人。只要她程雨前一天偷窥着这些东西,就不会说出范勉伐宦,引火烧身。她还想要争抢这些东西呢。只可惜,她不知道,明前已经打算彻底得放弃这些东西了。放弃四百万银子,不准父亲去讨宦,和放弃不想娶她反而加害她的小梁王。
两个人正好一进一退,一取一舍。人生真有意思。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自然也不知道鱼之苦。
明前想到与养妹的冲突时,心底直冷笑,直恨不得就势得与她交换身份,让她去做做这个“四面楚歌”的丞相小姐。让她与公主、藩王,锦衣卫指挥使斗斗法,看她能否比她范明前做得更好更有出息?但转念一想,就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父亲范勉对她恩重如山,是她的至亲,她怎么能把父亲的生死安危交托给雨前?雨前势利凉薄,她会保护好自己,拿着四百万两银子,远嫁到北疆嫁给藩王,而不理会范勉的死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背负的责任。所以,每个人得到的与付出的也会一致。如果她程雨前负担不起丞相小姐的责任,就别染指丞相小姐的权利了。更何况现在她们俩,内外交困,性命都难保全。将来也不会有什么金钱、名声和男人了!
明前回到房间叫来雨前,简明扼要地对她说:“公主不善,她宠信你是有很深奥的目地的。我目前猜不到,也保护不了你。说不定她会再开口要你,我就不能再拒绝了。这样,你还要跟她走近吗?”这是她最后劝她了。
雨前一语不发,施个礼后就跟着屋外等候的女官们走了。明前点点头,命令李氏和范凌雁两个人陪她去,最后护她一程。
之后,她低头看于先生寄来的密信。用一本“大明江山录”上的页数和列数译出了信。于先生简短地写到:“已到京,一切顺利。范相还未上书,不欲与范相联系。京中大事是皇帝与敌国鞑靼谈判。刘诲大太监主战,清流主和,武将们畏战,皇帝忧虑。董太后大寿临近。”明前看完信后就烧毁了密信。此时距她和父亲约好的两月时间还有一月,局势千变万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明前忽然有些后悔,不该给父亲寄去那封要退婚的信。父亲已心力交瘁,早就把两封“答谢书”和“退婚书”交给她了,由她自己决定婚嫁。她再写信去,虽然是掩人耳目,向外人表明是讨得了父亲的同意退婚的。但信里也不该写明了梁王要加害她,让父亲更加担心痛苦了。
明前放下心事,伸伸手臂,就带着丫环雪珑等人缓步走出了客栈,去集市上的药行转转。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天空和长街,一瞬间有些恍惚。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街市繁华,人群拥挤。
嗯,是个好天气,好地方。
——也是个退婚的好时光。
就在入“甘陕州”前的山西云城把婚事退掉,离开车队吧。让那位该死的小梁王心满意足,当个被退婚的受尽委屈的仁义小藩王吧。也让锦衣卫指挥使别那么纠结,跟他的公主双宿双飞地北行吧。让变态的小天师再没有了玩心计坑人的机会。让这群坏男人都通通都见鬼去吧!
她不玩了。
第九十四章曲仁堂()
明前带着雪珑和几名侍卫去了云城南城的药庄街。这条街市开着很多老字号的医馆药庄,是山西省里最大的医馆集散地。一条街上药铺林立,医幅醒目,屋舍密密麻麻的,充满了各种辛辣刺鼻的药材味,也挤满了前来寻医问药的病患们。
大明的医馆和药铺是不分家的。一般是前有医馆、后开药庄的格局。这条街的医馆也不例外。
大街上位置最醒目的是几家同仁堂、宝惠堂和曲仁堂的大医馆。旁边还零星开着很多家中、低档次的小医馆。大医馆名气大,门面敞亮,里面也划分得很细。有专职探病的大堂大夫,针灸推拿的寻常大夫,还有帮医的仆人仆妇,开方制药的药师,学医的学徒们等等中小医馆便相对简陋些,大夫不多,诊病卖药也一体,当然他们的诊金、药金比大医馆便宜多了。这条街的附近还住着一些隐居的神医老大夫,艺业精、名气大,常常被达官显贵们请到府上为人诊病。时间久了,名气也大了,云城药庄街就成了附近几个省府病人们求医的好地方。此刻时近中午,整条药庄街的医馆都在忙碌着,每家医馆外挤满了各地来的求医者,连空气里也散发着一种病体残肢的腐朽味儿和各种药材的又苦涩又清香的药味儿。
明前去的是“曲仁堂”医馆。曲家医馆据说是传承了十几代的杏林世家经营的。先祖曾是个大官宦,因战乱退隐,后人便秉承了“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祖训,进入医道。并迅速地发展成了全国最有名的医馆世家。全国各地都有曲仁堂的分馆,悬壶济世,盛极一时。
明前来买药是个脱词。其实是想避开益阳公主和梁王、崔悯等人,没什么特别想购买的药物。只备了一张常用药单。这会走到了曲仁堂前,忽然想起了李氏的病。从前段时间起李氏就像生了场重病似的,脸色憔悴精神恍惚。明前仔细询问她,李氏只是笼统地说做了个恶梦,可能被梦魇住了吓住了。明前便想带她看看医生,却总是没空儿。这会儿,她看到曲仁堂的金字招牌,便决定帮李氏也寻个药方。
曲仁堂与其它大医馆一样,前面是医馆,请了几位名医坐堂。后面是药房,开方抓药蒸煮制药。最后面还有几重院落是专供诊病和重病病人休息用的。整个曲仁堂医馆占地广阔,几乎占了小半个街区。
人们刚走到曲仁堂门口,就看到“曲仁堂”的大院里像开了锅的水般沸腾起来。几百号人冲进去,拥挤着叫嚷着,挤向大堂。明前暗吃一惊,忙派了雪珑和侍卫们去查看。一会儿,一个侍卫跑回来禀报:“小姐,今天是曲仁堂的曲老神医从外地回来坐诊的日子。所以,这附近的病人们都跑来请老神医看病了。老神医今年八十多岁了,两个月才出诊一回,每次出诊时间不固定,还只能看五、六十人。他的脾气很古怪,最厌恶达官贵人和有钱人,谁也请不动他。如果想请他看病的人都必须亲自来排队等发号牌,再一一看病。管你是有钱人还是大官都得排队!还得先跟医馆说明病情,老神医感兴趣了才会接诊。所以,这附近住了很多病人,天天等着老神医接诊。今天老神医忽然出诊了,大家就全跑过来抢号牌了。”
这时候,两个护卫护着雪珑从人群里挤出来了。雪珑手里举着一只黑色木牌,兴高采烈地叫道:“小姐,我挤进去了,我抢到了!我说我们小姐的母亲被恶梦里的厉鬼吓病了!老神医一听就感兴趣了,给了我号牌。让你去说说厉鬼的模样。小姐你可以请神医开方子了,还可以顺便请老神医看看你的病。嘻嘻。”
明前一阵无语。这不是骗人吗?这也值得去争抢?她能在山坡上跑过翻滚的泥石流,就表示了身体很健康。一点病也没有。她唯一有的心病就是怎么样摆脱三个坏男人!不过雪珑一片好心,在人群里挤进挤出的连头上别的银簪子都挤掉了。明前不好意思不去,便含笑答应下来。
曲仁堂的曲老神医看诊的五十只号牌发放完毕。剩下的人群轰然散了。没抢到号牌和不被接诊的人们一脸沮丧,慢慢散去。抢到的都一脸喜色,陆陆续续地抬来一些病人等着接诊。还有些人不死心,想用钱换号牌的,也有人到处攀亲戚找人加塞儿看病的,挤满了曲仁堂的院子。
这时候,从大门外挤进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穿青锦裙的中年妇人,看到发号牌结束,急得直顿足。她立刻扭身看向院落,犀利地打量着拿到号牌的人们。她忽然看到了范明前,稍微打量了下她,就扬着长眉,直接走过来。含着笑大大方方地道:“这位小姐请了。奴婢给大小姐请安!我想询问下小姐能否把曲神医的号诊牌转让给我。我家太太身患重病,在附近等了三月,快撑不下去了。必须马上看曲神医,求个救命方子。我们平常每天都派人盯着,就今天等到午后想着老神医不会来了,没想到神医午后接诊了小姐能否大人大量地让我们先看诊?我们愿意酬谢给您一千两纹银,还派人为您介绍其他的名医并承担医费。小姐您富贵安康,大仁大度,能否帮帮忙?”
附近的人们听到了都有些吃惊。这家真出了大笔钱。一千两纹银,足够平民百姓家十年的吃穿用度了。
明前也稍微打量了她下。这位仆妇衣着良好,头脑便利,眼光毒辣,办事爽利,在一群拿到号牌的人群中立刻寻到了范明前面前。看出了衣着华丽,面容红润的范明前不急于求诊,只是好运气地抢到了号牌,就来求助了。话也说得客气周到。是个能干的下人。雪珑有些不高兴,这号牌可是两名五大三粗的侍卫帮她挤开人群,她才冲进去求来的。
明前笑了,柔柔地说:“这恐怕不行,我要为母亲求医,而且求医原因早就报给了老神医。临时更改恐怕对老神医不敬。”
妇人的面容一沉,眼光微闪地望着明前。有点想张口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明前心中暗叹。是的,她在这里只是个过客,本身又无急症,好运气得了块号牌,为什么不行个方便呢。就算为父亲和自己积些德吧。明前又温柔地笑了:“这位太太勿急,我是为母亲求方子的,问个方子也很快。如果你家夫人不嫌弃的话,就暂且充当我的亲戚吧。与我一道去问诊。这一千两银子么,不必给我,请夫人捐献给曲仁堂吧,当做替穷苦人求医时垫付的医药费吧。”
妇人一呆,随即大喜,连连作揖道谢,险些给明前跪下。原来这位小姐不缺钱,却还愿意伸出援手帮忙,是个心肠极好又仁义的姑娘。
一会功夫,几名仆妇就抬着一座一字肩的滑杠软轿进来了。与明前一起进入到后院房间里候诊。进房间后,妇人撩开搭着滑杠上的青布,里面平躺着一位穿青衣裙的中年夫人。
明前暗吃了一惊,略略打量了下。这是个衣着普通的四十多岁的夫人,面容温婉柔美,浑身上下很干净素洁,没带任何首饰。全身软瘫地平躺在软床上,坐不起身,一望便知生了重病。她的脸颊深陷,毫无血色,显得久病后很是憔悴。但神情温婉宁静,眉目平和,是位很体面很有气质的夫人。她望着明前,眼神含笑,感激地表达了谢意。
软滑杠进门时颠簸了下,刚一放下软床,夫人就扭身歪斜着呕吐起来。几名仆妇忙上前服侍她,又是服药,又是擦洗,又是翻身换衣的。明前坐得近,也顺便搭了把手,扶着软床拿过桌上的茶水帮她漱口。半晌,她才止住呕吐,换好了衣服停歇下来。重病的夫人喘过这口气,向明前感激地一笑,气若游丝地说:“多谢。”
明前立刻摇摇头,报以微笑。
过了会儿,曲仁堂医馆的年青大夫跑过来叫号:“三十二号的范小姐,轮到你了。快带着你母亲进内堂,莫让曲老先生久等了。”
一时间,明前和那位夫人,还有两家的仆妇下人们都有些尴尬。重病的夫人充满歉意地看看明前,明前略微苦笑了下。算了,这夫人的年纪足够做她的母亲了,她也真的是为母亲求药方子。被认为是她母亲就算是她母亲吧。现在人多事杂,也顾不得解释了。她立即招呼着众人抬着夫人一起进了内堂。
第九十五章诊病()
曲仁堂的内堂是个宽敞、明亮的大房间。四面有窗,凉风习习,房间四周摆放着书橱。整个大屋子用木屏风分为两半,里间是一张检查病人用的高床榻。外间放着几张堆满了行医用具和医案的书案。屋角的火炉上煮着一锅沸腾的驱味药草水。屋角站着两位帮忙的仆人,还有一名伏在书桌上拿纸笔的小童子。
内堂正中央的大圆桌旁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个子高大,鹤发童颜,长长的胡须撒落胸前,穿着一袭宽大的白亚麻袍子,很是洁净洒脱。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古代雅士风范。老人正是曲仁堂的著名老神医曲老先生。老神医抬头望向领进来的两位病人,目光一凝,面色一沉,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睛就盯住了她们。
是女病人求诊,内堂的两名男仆人退下,换上了四名仆妇。明前与重病夫人各带了一名仆妇进堂。
明前忙上前施礼,交了号牌。客气地请重病夫人先看病。曲老神医神色淡然地打量了一下,就挥手命令重病夫人在屏风另一侧解衣检查。他是年过古稀的老者,又是天底下最著名的神医,做这些女病人的祖父、曾祖父也够格了。女病人们也自然不用顾忌什么“授受不亲”的礼仪。解开衣裳请老神医检查。
曲老神医在屏风后仔细地检查了重病夫人好一会儿。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用眼,手,银针和火艾等物,仔细地按、点、压得检查着那位夫人。重点检查了背部和腰椎等处。半晌,才默不作声地直起身体,撩起铜盆的水洗了下手。
他的面容很严肃,声音也颇为严厉地道:“我记得,十多年前我曾经为夫人诊治过这瘫痪之症,也把方子和结果都告诉了你们。你怎么又来了?”
坐在外间的明前听到了,微吃一惊。
重病的夫人虚弱地答:“是的。我曾经在十几年前来过,后来我还去了其他地方求医。最近觉得病越来越重,所以才厚颜地拐回头打扰神医。”
老神医冷峻地说:“十多年前我就告诉你这瘫痪之症是不可能治好的。你偏不信,到处去寻医问药地想治好,却被拖累得病情越来越重。我今天又替你看了看,还是十多年的诊断。一点没变。”
“引起瘫痪的原因有很多种,一是由内、外各种因素引起的损伤,如瘤子、血脉梗塞等;二是由病毒和外伤引起的;三是由大脑里的疾病引起来的。而你的病是受伤引起的,由外力造成了脊椎错位,引起的全身瘫痪。我当时就诊断你会从腰部以下全部瘫痪。”
“骨胳是人体的支柱,而脊椎就是支柱的支柱了。伤在哪儿都是很件麻烦事。骨胳很奇妙,有的地方折断了,接上便能重新长好,不影响活动。有些地方轻轻地击打一下,便终生不能站起来。脊椎又是全身骨胳里最复杂的支柱。不巧的是,夫人的伤就是骨胳的支柱脊椎了。我多年前就确诊了,并给你开过药方和复健方法,用药改善血液循环,用针灸和推拿疗法缓解脊椎伤处。但这些只能改善肤浅的伤,你是站不起来的。这非是我无能,而是当今医道都治不了。也许过个几百年、几千年医术发达了,能治好脊椎。但是现在却治不好。夫人你得的就是最严重的脊椎至瘫之症。你却不信我的诊断。”
“不。不是不信。”病重夫人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我的孩子还小,丈夫正壮年,家里事多负担重,都要我操劳。我病不得”
曲老神医见惯生死,心硬得如铁石。斩钉截铁地训斥道:“所有人都病不得!所有人都有事不能死。你就别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天下离了谁,都会日头东升月亮西降的,都能活得好好的。哼,一般大夫都喜欢说些好听话为病人留下一丝盼头。却不知道这是最残忍的,为病人留下虚幻的梦想,将来失望更大。会更痛苦。所以我一向是说实话警醒病人。夫人,你的头脑良好,肢体也没损坏,但脊椎受伤肯定会终生瘫痪的。你就放下这份执著心吧。”
重病夫人听得满头虚汗,嘴唇颤抖,轻声地抽泣起来。青衣仆妇忙安慰她。明前在屏风外也听着胆战心惊的,这位老神医也太冷酷无情了吧。
老神医继续冷冰冰地斥道:“你现在不是身体有病,是心理有病,一种不肯面对事实的病!还活在十多年前的病中。我当初就说过你不信我,就不必找我诊病了。多年后你病势更重连坐都坐不起,就又来找我了。还假借了人家好心小姑娘的号牌来见我。哼,我今天非要好好骂骂你不可!你这个呕吐之症也跟脊椎无关,是由心理方面引起的反应。太执著于治好病了,太好强地逼迫自己了,就会加重紧张情绪,不停呕吐的。我可以给你开方子,但是你不放下瘫痪的事,也没有用的。哼,真是看不透,你的性命无忧,家里有钱有势,又有奴仆服侍,丈夫儿女也很关怀,即使瘫痪了又如何,完全可以放下虚荣活得更自在些。何必逼人逼已呢?!你当初没死在脊椎受伤时,就已经得了老天眷顾。再想不透就不要来见我了”
他又骂又劝,说得那夫人又哭又笑的,连声说:“是,这次我想通了,全都听你的。”
“你知道就好。儿女丈夫都有他们的福份和活法,地位权钱更是老天注定,不是人力能追求的。只有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你只要放下心结,还能活得长久呢。”两个人坐在屏风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话虽冷清,颇有几分冷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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