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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后，凌飞扬又叫人上壶茶，看着餐牌，他选了碧螺春。
　　侍应生走开后，凌飞扬淡淡说道：“你肯接下电影，我有点意外！”
　　我毫不犹豫地马屁道：“《为爱无极限》这么强大的制作和演职班底，又是部长你亲自邀请，脑袋没让门给卡了的人都应该感到荣幸才是。部长，谢谢关照！”
　　凌飞扬似乎了然，抿起唇角，露出促狭笑意：“那怎么不当场答应，拖了一个星期才来回复我？”
　　我挠挠头，假装难为情地敷衍道：“唉，我那天肯定吃多了，反应迟钝的。”
　　凌飞扬续笑，眼中有点无奈，向我轻挑眉头，很笃定地问道：“我看……是你星期天跟他请示以后，他同意，你才定下来的事吧？”
　　我打着哈哈，低下头继续挠挠，再抬起头还是一笑置之。我心想，他这自以为是也是靠谱的，只是，此他非彼他，就是你那人精弟弟。
　　这时候，侍应生送来刚沏好的碧螺春茶，又帮忙摆好茶具，倒好茶汤。
　　凌飞扬捏起茶盏凑近鼻前，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俊容柔和，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这碧螺春茶是你家乡的特产，对吗？也叫‘吓煞人香’？”
　　我点头，简单嗯了一声。
　　凌飞耀喝着茶：“这茶闻着好像没觉得特别的香，大概品级不够。”
　　这连锁的台式茶餐厅出售茶饮也算是主营之一，但像碧螺春之类的特种茶肯定不会是正宗的上品，至多是其他地方引种的仿制货色。
　　我捏起茶盏，尝了一口茶汤：“嗯，是有点普通。”接着，我又大言不惭开了张口头支票，“等明年新茶上市时，我一定弄一些最好的寄给部长。”
　　凌飞扬意味深远地看着我，悠悠然道：“寄多麻烦，有机会去你家乡喝，那才是真滋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紧张起来，抽了抽嘴角，笑得很为难。
　　凌飞扬似无奈又似不满，吸口长气，垂眸凝思了数秒。
　　他收正了脸色，眼盯着桌上茶盏，低声缓道：“别太敏感了，既然，你签约来做电影，现在也算是我的部下了。过段时间，要一起共事，所以先请你吃个饭，顺便聊聊。给你打点预防针，怕你觉得在我手下做事有困扰。”
　　他清清嗓子，继续认真道：“工作方面，我向来公私分明，让你来做电影，是看你符合制作要求，其次才是顺水人情，优先考虑到用你。郑天乐，你的工作能力，我很看好，也希望你事业有所建树，所以有合适机会的时候，提携你一下。我想别的，我大概也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一席话听下来，我微微有些发窘。凌大少虽有张扬跋扈的一面，但心地好像不坏，我对他一直提防又排斥，他也还能为我着想。人家可是有钱有貌、有权有势的四有才俊，又向来顺风顺水，碰上我这冥顽不灵的硬疙瘩，还能有这点风度实算不易。
　　我诚心谢道：“谢谢部长，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会好好做事，争取不负你的厚望！”
　　凌飞扬回复常态的倨傲，偏过头抬眼看着我，大言不惭道：“不是争取，是一定。有我罩你，你还做不出个名堂，就是对不住我！”
　　我微微也有点感动，感觉当朋友，大少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我笑呵呵，不住点头，很狗腿地应道：“一定一定，是一定！”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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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开始一个人（3）
凌飞扬看来情绪不错，表情得意地打趣道：“郑天乐，你比特首还难约，想请你吃个饭，非要我广而告之才答应。”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心底暗想凌飞扬虽性格外露，手段强硬，但也不是没心眼的人。
　　我想引开话题，也顺便想打听些飞耀的事，于是疑问：“部长，我有点好奇，二少的SHOW　CASE突然要搬到会展中心开，公司有把握成功吗？”
　　凌飞扬对我谈起二少的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挑眉反问我：“你怕这几天二少的精装碟卖不好？到时候会场面难看？”
　　精装版CD做的是粉丝生意，美男能靠这三天的亮相，就吸引那么多人成为粉丝为他掏钱买碟，再专程为他出门看SHOW吗？
　　一个新人只用三天时间要搞定三千人次，光是小小香港一地，还真是让人替他担心。虽然，以他这副祸水样，看销售不佳，SHOW　CASE当天还可以搞临时放闸，或许填个满场不会有问题。只是，搬到会展中心去折腾SHOW　CASE，精装碟的利润估计在这一半里也消耗掉了。
　　当然，能号召到足够人撑场，这开场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巨星的气势了。但如果人气不够，SHOW的编排策划又不尽人意的话，那就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风险了。
　　我斟酌了话语，谨慎应道：“是啊。香港地方小，资深的大牌歌手都几乎没人这么做的。二少是非常的优秀，不过毕竟还是新人啊！”
　　凌飞扬表情有点无奈，用指轻叩着桌面，小小叹息了一声：“嗯，坦白说，小耀这么做是比较冒险的，我也在为他有点担心。不过，你上司的事情，向来都是他自己在把控和运作，我最多给点建议他。他认为他的魅力够撑起这样的开场SHOW，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之后，我不再问关于飞耀的事，怕惹凌飞扬多疑或敏感，只随意扯了几个闲散话题聊，喝了会儿茶。耗到午休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凌飞扬和我才返回公司。
　　回到瑞宇大厦，我直接去了人事部。为明天提前召开的专辑发布会和近日的工作部署，今天下午，凌飞耀有好几场工作会议要参加或召开。
　　而服装方面，除了上午记者会属于临时加插事项，其他要开展的工作都是既定项目，早已准备就绪。任他如何调整时间，对我来说都可以无条件随时配合。所以，飞耀名正言顺地安排我和相对也无所事事Jason、小宇一起去人事部面试新员工。
　　这次，前来应聘的新员工人选中有女性，且为数不少。有关于此，飞耀在周一的例会上就有宣传——为平衡部门性别比率，活跃部门气氛，提高大家（他无视我）的工作积极性，将扩招女员工。本次部门招募的助理类员工，将优先录用女性。
　　因此，Jason和小宇一点不奇怪今天的应聘人选，反而很兴奋这样的状况。看来男女搭配问题，在工作中确实很有讲究。
　　面试耗去了整个下午，我回办公室已近下班时间。枯坐着，打算挨到下班后拨内线给飞耀，看他是否已回办公室。正期待着晚上的约会，却收到了他发来的手机短信。
　　“晚上，我要去山顶的家中吃饭，没时间陪你了！你要吃个像样的晚饭再回宿舍，OK？还在开会，不必回复。”
　　看着短信，我不由得叹气，双手托着脑袋，发了一阵呆。
　　明知不会看到他，明知已过下班时间，我还是很神经地在整层楼上转悠。遛了三圈，看着冷冷清清一大片的空阔，越遛越觉得气闷。每天下班以后的活动就是和他约会，才有大约十天的光景，但人已有了惯性，就这么戛然而止，就这么突然空闲，忽然就不知怎么打发自己好了。
　　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天色渐渐暗下，心情也愈发灰暗。我伸了个懒腰，振作起精神，决定利用这难得的“自由时光”自由活动一下。当然，首先还是听他的话，一个人去吃顿像样的晚饭。
　　只是，对于吃饭的主见，我真是乏善可陈又不够档次。想过来想过去，吃顿像样的晚饭仅仅想到去吃PIZZA，而非鱼翅捞饭、佛跳墙这类。
　　吃完饭，开始逛街，最先去了音像店，买了简装、精装版CD各一张。
　　买凌飞耀的CD，一则为收藏，两则为他作点小小的贡献。本想多买他几张的，但目前看来，暂时还是不要跟其他Fans抢碟抢座位的好。因为，我一进店门，就听见他的歌声，更听见音像店老板在电话申请明早补货，还有女生拿着飞耀的CD排队埋单。
　　我特意沿路逢音像店就进去逛一圈，每家都注意看了飞耀CD碟的摆放位置、海报张贴位置，从店员口中套问销售状况和个人观感，好像在替公司做暗访市调。
　　我走了好几条街，连逛了十来家音像店，汗大概出了几大碗，腿也走酸了，但是很开心。因为，从各家搜集到的反馈看，凌飞耀的SHOW　CASE一定成功！
　　筋疲力尽地回宿舍，冲澡以后，我又爬上网搜寻飞耀和《天生王者》的相关新闻和信息。浏览了几个大型网站和论坛，外界对凌飞耀的评价几乎众口一词——*！歌声如是，外表更如是！
　　凌飞耀这小样凭他惊世骇俗的美色，仅仅凭记者会的简单亮相，又只用了短短半天时光，就在网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论坛上，花痴他的粉丝型讨论帖已经遍地开花，还以惊人速度在砌高楼。
　　我有点激动，很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他这些信息，但怕他还在山顶凌宅，只好对着电脑中的他花痴一阵。
　　后来，我已躺上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飞耀才来电话。那时间，已过了午夜的零点时分。
　　一接通电话，我马上就来了精神，很兴奋地告诉他，今晚从音像店和网上了解到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大明星反应非常平静，他很轻描淡写地说他都已知道，这些信息，公司有人反馈给他了。之后，他问了我晚上吃了什么，又叮嘱我，明天专辑发布会后的自助餐会别露面。再之后，也没说点特别的话语就要我挂电话，早点休息。
　　我躺在床上，隔着电话，听着他温柔动听的声音，还是不满足，这有形和无形的距离感真是很让人郁闷。好在，我们明早就可以又见面，这么一想，就也觉得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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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午间偷情记（1）
6月28日，星期四。今天，一个人去上班。时隔半个多月后，突然又搭公司的拥挤班车，真还有些不习惯，心底不自觉将它跟美男的香车比较。人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之前嘴硬说可以自己搭车，不用辛苦他们来接，如今真到没机会享受专车上班的待遇，竟然一路都在隐隐遗憾。
　　专辑发布会开始的时间是今天上午10点58分，所以大部分同事是先到公司集合，取了工作用品，统一再出发去君悦酒店的发布会现场。但我没看见飞耀，问了同事，才知道他直接去现场了。
　　随大部队赶到酒店现场，跑进充作凌飞耀临时化妆间的酒店套房。只见他少爷人已经在了，坐在套房的客厅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听企宣大张向他汇报媒体和记者的到达和出席情况。
　　替飞耀打理好全身造型的时间还很充足，所以JASON、小宇他们和我都识相地各自散开，做准备工作。
　　现在有助理负责烫衣，我一时也没什么要忙的，就拎了他一双新鞋，装模作样地等在客厅“偷听”。
　　企宣大张说，今天来参加专辑发布会的媒体和记者比预想的要多得多，很多是自动自发跑来的，并未事先发函邀请。这些新闻追逐者都是留意到美男昨日亮相引起的剧烈反响，不甘人后，临时决定跑来参与报道的。
　　据说还有国内的几家卫视和台湾数家电视台，也紧急派了记者赶了飞的，专程跑来香港采访，有些目前还在途中，但应该能赶及发布会开始的时间。而昨天，参加了记者会的媒体，不管目前到没到，从昨晚联络下来的反馈是今天一家都不会少，统统会再度出席。
　　我心想，媒体和记者就是这么现实和尽职，大众关心和瞩目的热点，他们永远会第一时间不请自来。否则，一个新人登场，没有花心思提前好好公关，大牌媒体是不会给面子来捧场的，远途的媒体更是想都别想。最多有跑单帮的专业娱乐记者肯来，那也是食住行样样要替人家打点好的。
　　因此，原计划的专辑发布会是没打算邀请远途媒体的，只指望跟瑞宇往来比较密切的电视台能有兴趣播出计划同步配发过去的新闻稿。
　　原来，昨天匆匆过场式的一个记者会背后的寓意和获益都非同寻常。我对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听过大张的汇报，凌飞耀表情满意但非得意。他赞许地点头，低调嘱道：“今天出席的媒体，不管我们事先有没有邀请，会后都统一善待吧！”
　　大张受命退走，凌飞耀直接道：“好，开始弄造型吧！”
　　他马上朝我的助理纪世恒招招手，纪世恒拎了烫好的衣服给他，他自己进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然后又是其他同事轮番上阵绕着他转。可能大事当前，飞耀表情虽然轻松，话却很少，即使有想法要表达，也特别言简意赅，完全没有一句闲聊多余的话。
　　可能因为当下是众目睽睽的缘故，他今天一直都没认真拿眼看过我。
　　在他身边，我插不上手，更插不上话，只摊上他一句吩咐——“你把鞋放那里，我等下自己换。”
　　之后，我彻底变得多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光鲜亮丽、美不胜收的孔雀男，我忽然心理阴暗起来，蹦出希望他不成功的念头来。
　　善良的我对这样念头的出现，有罪恶感，于是，很自觉地到走廊——面壁自省。
　　唉，其实是套房里无我的立足之地！因为，凌董来了，凌部长也来了。他们并没搞清场，但我还是自动自发退场了。
第16章　午间偷情记（2）
后来，我一直没去专辑发布会的现场，待在没有凌飞耀但有很多同事在的套房里看发布会的现场转播，外带混时间。
　　《天生王者》的专辑发布会以业界眼光来看是一场非典型性唱片发布会，现场布置奢华富丽，气势非凡。但流程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因为是新人，没有安排与歌迷互动的游戏环节，也没玩刻意的特别爆料，噱头性的常规项目都没有。
　　只是有凌董和凌部长身兼公司与家人双重角色，作为特别嘉宾登场，上台上发表感言和祝福，顺便呼吁大家购买正版碟支持。
　　发布会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司仪和凌飞耀之间的对话，一问一答，加些图片投影辅助解说，目的是介绍飞耀的个人情况，例如兴趣爱好等。因为早早套过词，所以两人对话妙趣横生。
　　而发布会最别出心裁之处是，凌飞耀身为新歌手登场，推广新专辑，却不按惯例在现场热歌劲舞，连主打歌都没唱。他只在发布会临结束前，把那首我和他一同拍MV的慢板情歌唱了一段。
　　在听者耳朵刚刚热起，更期待后面精彩时，对不住，这位华丽丽的天生王者已经在跟各位说再见了，相约七一再见！瞬间，彩屑漫天，干冰升腾，妖颜*的美男潇洒挥手，一个转身已消失不见。
　　《天生王者》专辑发布会到此结束！——司仪正式发出了落幕宣告！还正在兴头上的观者恐难相信，一场唱片发布会竟然刚刚升温就戛然而止。
　　发布会的流程我早知道，所以这些把戏惊奇不到我。虽然看着看着，我就被他祸水模样、美妙歌声挠得心痒痒，看见他转身不见，还是有些失落。
　　吊人胃口！纯粹是为了吊人胃口。发布会的流程是凌飞耀这只狐狸精的设计！
　　大家开始都很质疑这样的流程，觉得太过平淡，太过保留。在没出大噱头的前提下，一场新人唱片发布会，居然歌艺舞技隐而不发，还妄图吊人胃口，实属不切实际的剑走偏锋。
　　再话说，当初大家根本没想到，如今会有这阴差阳错人气提前爆热这回事。只觉得，在万众无知的情况下，这样的流程会使专辑发布会不够抓人眼球。
　　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怕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心中有数，所以才会有这剑走偏锋的预谋。管他是步步为营，还是天生狗屎神通，总之，能化险为夷，混得风生水起，都是他的本事，不服不行。
　　结束发布会后，飞耀是在凌董和凌部长的陪同下，回房间来补妆，休整。看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刚才的发布会没怎么消耗他的能量，而完成情况也是令他满意的。
　　同事不间断地围着飞耀忙碌，他们凌家三人组倒是轻松自然地聊着天，其乐融融。人多眼杂，我不敢上去掺和。
　　下午去做签售的铜锣湾时代广场已传来消息，现场目前已有近千人排队等候。为维持秩序，控制场面和某人的劳动强度。某只信心爆棚的狐狸下令发号，一千个号，让工作人员给持正版CD者按排队顺序发号，下午的签售人数以一千为限，因此号完即止。
　　凌飞耀补完妆马上又走了，招待媒体的自助餐会在等他到场后开始。同事们也先后去了餐会现场，我借口说身体不舒服，索性留在房间替大家看管物品，只关照纪世恒，请他给我随意送点吃的回来。
　　人去屋空，我坐到沙发上，在飞耀坐过的位置闭目养神。我酸溜溜地想象着，此刻餐厅中，那个秀色可餐的家伙正*着其他女人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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