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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鳄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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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的冷静。人心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争取的——得人心者得天下。
  ……
  有记者问:“请问黄总,据说工地早就被有关部门发现有安全隐患问题,并要求过限期改正,但为什么还会发生今天的事故呢?”
  黄:“是的,有关部门提醒过我们。我们现在也在抓紧调查事故发生的原因和后果。我也是刚刚赶到。”
  有记者问:“请问黄总,你觉得自己在这次事故当中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黄:“全部责任!”
  有记者问:“听说伤者现在生死不明,你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赶到这里来?”
  黄:“我现在去医院除了给大夫添乱,无助于任何救治。”
  有记者问:“听说最近以来‘新维多’面临资金困难、内部管理混乱、管理人员素质不高和人心不稳等问题。你是否觉得这一切跟这次事故有内在的必然联系?”
  黄晓军看了一眼这位提问的记者,对方眼里表现出明显的挑衅和幸灾乐祸的神色。他把目光转向其他记者,缓慢而又深沉地说:“本来今天谈论这个话题不太适宜,但是既然在场的记者老师们有人提出来了,我想那我就借此机会多谈几句……”黄晓军停下来,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他明显地感觉到绝大部分记者对自己表现出了恻隐之心。“我们现在确实面临资金困难,银行的贷款迟迟解决不了。这倒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资格或者说是手续不健全,‘新维多’在银行的信誉是有目共睹的,这个项目贷款的安全系数也是最高的。但到目前为止,有关部门尚未给予我们正面的答复。至于说到内部管理混乱、管理人员素质低下、人心涣散,我想这几个问题可能不是太客观,但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我的任何解释和托词都是不理智的或者说没有资格的。我只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对‘新维多’做进一步的了解。”
  又有记者问:“请问黄总,你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很明显,这是一个非常友善的问题。黄晓军看了一眼提问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他沉痛地说:“最关心的是受伤的总工程师和那位技术员。总工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三顾茅庐从上海请来的最好的专家!我承认,我之所以没去医院,是我不敢……”黄晓军说到这里开始有些哽咽了。他用手掌使劲揉揉自己的脸,稳定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我害怕面对万一……万一、万一的后果!”
  可能是黄晓军的真挚感动了在场的记者,当他说完这番话以后,现场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黄晓军借此机会离开了大家,向白富贵的工程指挥部走去。
  当黄晓军来到指挥部门口,见一群工人正站在外面,里面传出卞昆的叫骂:“……瞧你那操行,你还有脸哭,你哭有他妈屁用!你对得起黄总吗?我跟你说过没有,叫你千万、千万别大意、千万别大意!你以为这是他妈你们山沟里,死个把人赔几个鸟钱就算拉倒了?我他妈告诉你,这是盛京!你就等着蹲大狱吧!操,你知道不知道黄总最近事情本来就多!我他妈现在煮了你的心都有!……”见黄晓军进去以后,卞昆才止住了骂。
  黄晓军看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住抽泣的白富贵,又向卞昆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黄晓军走到白富贵跟前,蹲下,用手拍着白富贵的肩膀,说:“老白,别这样。工作嘛,那有不犯错误的?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又要管工地还要应酬没完没了的检查,陪一拨又一拨的吃饭喝酒、打麻将。说真的,我黄晓军已经很感谢你了!别哭了,老白,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了,还有我黄晓军顶着,天打雷轰也轮不到你老白呀。法人是我,甭管是民事的还是刑事的责任都应该由我来负,你还可以回老家继续办你的养殖场嘛。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那套设备安装调试完了吗?”
  白富贵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他现在的内疚和悔恨是他这一辈子都从未有过的。此时此刻,黄晓军在他的心里比亲娘老子还要亲切伟大。他怎么可能让黄晓军去蹲大狱呢?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有他白富贵在。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白富贵纯朴的感情一瞬间升华到了最崇高的境界。半小时以前还在担惊受怕的他,这会儿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怕啥?大不了蹲几年大狱,以后还回老家伺候畜生。他白富贵堂堂七尺汉子不能让盛京人小瞧喽。白富贵下定决心以后,他站起来,用袖口揩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迎着黄晓军深邃的目光,慷慨激昂地说:“黄总,啥也别说了。我白富贵这辈子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你放心,俺能扛得住。俺表舅说得对,这儿是大城市,大不了我去蹲大狱。绝对不让您黄总受一点委屈!”
  黄晓军看着白富贵,没再说什么。他转过头对卞昆说:“卞总,你跟我去趟医院,你来开车。这里还是先让白总和邱建盯着。咱们走吧!”
  黄晓军刚刚出了门口,邱建迎面跑了过来,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告诉他:“迪、迪哥来、来电话,总、总工死、死了!”
  黄晓军猛地摘下头上安全帽,狠狠地摔在地上,压着嗓门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操!”
  第二天,盛京的各家新闻媒体对这次事故都做了记实报道。其中几家报纸还加了一段各自的编者按,有一篇开头几句这样写到:“人命关天不应再是一句某些人成天挂在嘴上的冠冕堂皇之词。企业注重效益、追求利润本是无可非议的创业精神和宗旨,但对那种一味追求金钱效益,不注重安全生产,视人命为儿戏的‘挂金’企业,我们的法律和社会是否能够勇敢地站出来,说一个‘不’字……”另一篇则是这样说的:“……面对这家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勇于向媒体公开宣称,自己是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者,绝不推卸任何责任和掩盖事实真相的坦然和真诚,人们看到了新一代企业家敢于承担责任和面对逆境的勇气……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接待闫总工程师家属来京的工作由黄晓军亲自担任。闫工的妻子属于比较典型的江南女性,矜持含蓄,也颇有心计。丈夫的意外死亡确实给她和家人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和悲痛,但她并没有因为悲痛而失去对丈夫善后工作处理的冷静和理智。薛佳灵和张桂翠一直陪伴在其左右,张桂翠几乎成了闫工程师遗孀的贴身丫鬟。在黄晓军当着新闻媒体把一张100万人民币的支票和“新维多”全体职工捐献的7万现金交给她的时候,这个精明贤淑的南方妇人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黄晓军不失时机地当场发表了一段真挚感人的即兴演说:
  “……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处在一种非常混沌的状态之下。无论我现在做什么,也弥补不了闫总工程师家属失去了亲人的悲痛和损失。‘新维多’这些年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对我个人的人生道路和理想追求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和冲击。闫工生前有一次在跟我喝酒聊天的时候,他问过这么一句话:‘晓军,你这一辈子要挣多少钱才算一个够?’当时我反问他:‘那你这一辈子要有多少钱才算一个够呢?’闫工笑了笑,说:‘晓军,你问错了。你应该问我这一辈子能设计出多少大楼才算一个够!’当时我们俩都乐了。现在我再想起来真的是有很深的自卑和猛然的醒悟……大家知道,由于银行贷款迟迟解决不了,‘新维多’目前所面临的危机已经直接威胁到这个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我毫不忌讳告诉大家,我们目前的处境确实很难。尤其是由于资金短缺,‘新维多’现在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尽管如此,在董事会上,当我们大家讨论到关于闫工抚恤金的问题时,‘新维多’的核心领导层,没有一个因为公司目前暂时的资金困难而提出过半点的异议,而且我们的职员还自愿发起了捐款活动。我想,这就是‘新维多’人的情怀和凝聚力的最好说明,也是‘新维多’终将战胜眼前一切困难的力量和希望。现在,有些新闻媒体针对我们公司的负面报道比较多一些,我想这可能跟我们大家平时缺乏交流有关。但有一点要说明,我本人绝对没有为此就对新闻媒体产生了不满和怨恨的情绪。相反,舆论监督和媒体的重视,恰恰说明了大家对我们的关怀和爱护,也是对我们的鞭策和鼓励。在此,我代表‘新维多’的全体员工向大家致以衷心地感谢。关于闫总工程师的后事安排,我们充分尊重其家属丧事从简的意见,不再举行隆重丧葬仪式……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想现在向大家宣布,鉴于本人在这次严重事故中所负有的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昨天下午董事会已经批准了我辞去‘新维多’董事长职务的请求。我想说的是我现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辜负了全体员工对我的期望和信任。我内心的愧疚和痛苦将伴随我今后的一生!我再一次向闫总工程师的家人表示我最深切的慰问和哀悼!”黄晓军说完,站起来向闫总工程师的遗孀深深地鞠了一躬。
  ……
  就在黄晓军离开的时候,一位报社的记者追上了他。黄晓军一回头,立刻就认出了这位记者就是那天提问的那位姑娘。那篇“亡羊补牢”的文章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你好,谢谢你的文章!”黄晓军坦率地说。
  “哈,我还以为我的心血付诸东流了呢。”女记者也很坦率。
  “‘司巍巍’是你的笔名吗?”黄晓军好奇地问。
  “不,是我的原版大名。”司巍巍回答。“黄总,我有几个问题能问你吗?也许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你拒绝,我可以改天再登门拜访。”
  “不,我可以回答你感兴趣的任何问题。私人的、公司的,你随便。”黄晓军的态度非常诚恳。
  “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司巍巍看着黄晓军,淡淡地一笑,接着问,“这次事故是黄总辞去董事长职务的真正原因吗?”
  黄晓军点点头,说:“是!”
  “您的辞职对‘新维多’今后的发展会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会有影响。”
  “会是什么样的影响呢?”
  “负面影响。”
  “那您为什么还要主动辞职,而不是选择别的方式呢?”
  “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
  司巍巍以一种十分好奇的眼光注视着黄晓军,黄晓军的回答显然有些令她失望:“好吧,我能感觉到您现在的心情很沉重。最后一个问题,您的接班人是谁?”
  “邱建,我们公司的副董事长。一个真正有才气、有能力的年轻人!”
  “哈,您这话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了吧?开口闭口年轻人,您今年才多大呀?”
  黄晓军也乐了,说:“可不吗,你开口闭口都是‘您呀您的’,我就是不老也被你叫老了!”
  司巍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我先向您、不,向你道歉。”
  “没关系。好了,吃饭的时间到了。要是不介意,我倒想请你这位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记者大人吃顿便饭。不知道肯不肯赏光?”黄晓军感觉到记者的眼光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自信坦然了,她似乎在犹豫。“怎么啦,怕我拉拢腐蚀你?”
  “笑话,就凭一顿饭?”司巍巍抬头,迎着黄晓军那双神秘和孤傲的目光,说,“准备请我吃什么?”
  “你点吧!”
  “客随主便!”
  “好吧,上车吧!”
  两人上车以后,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自然了许多。尽管黄晓军不太明白这位记者小姐为什么对自己和“新维多”如此感兴趣,但他对她的好感却是不容置疑的。尤其是那篇明显偏袒自己和“新维多”的文章令他对这位“陌生”的小姑娘有了强烈的好奇心。
  “‘小司’,这么称呼你行吗?啧,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呀!”
  “可不,一不留神就让人误解成‘这厮、那厮’的‘厮’了,能不别扭吗?你叫我‘巍巍’吧,在单位人都这么叫我。除了极个别别有用心的毛头坏小子故意跟我捣乱,才这么叫我。我可不是在说你黄总……”
  黄晓军乐了,说:“我知道。那就叫你‘巍巍’吧!”黄晓军有意停顿了一下,接着才说:“巍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问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帮过你们吗?”
  黄晓军笑笑,说:“不愧是记者,能言善辩!”
  “哼,心里面肯定在骂‘这小丫头片子够矫情’的吧?”司巍巍满不在乎地说。
  黄晓军呵呵地笑了起来:“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骂也没关系,反正我听不见。我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你们的广告!”
  “是吗?为什么?”黄晓军饶有兴趣地问。
  “一种业余嗜好。你们的广告从创意到表现形式有很强的震撼力,但又一点都不浮躁轻狂,内涵和品位也都挺有档次的,而且对市场心态的把握非常准确。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杰作。怎么样,我的评价客观吗?”司巍巍有些得意地问。
  “相当客观。既然这么喜欢研究广告,怎么又干上记者啦?”黄晓军转过脸看看司巍巍,又问,“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那倒没有。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记者这行。”
  ……
  黄晓军和司巍巍的这顿饭吃得很精彩也很愉快。司巍巍的思维非常敏捷、活跃,性格开朗,不拘形迹。可能是职业的缘故,在她身上几乎很少感觉到普通女性的矜持和做作。他们的话题从工作扯到个人生活,从理想又转到现实……黄晓军感觉到这个外表柔弱、文静的小姑娘很有些老爷们儿的气质。她告诉黄晓军,上大学的时候曾有过一个男朋友,后来由于性格不和分手了。那男的哪儿都不错,惟一不能让她容忍的就是太没有男子汉的气质了。在她眼里,如今的男孩子要么骄弱任性,不堪一击,要么轻浮癫狂,没有城府。可在男孩子眼里,她又属于那种缺乏女性温顺柔情的假小子。鉴于以上种种原因,所以到现在她也没有男朋友。其实黄晓军非常了解这类女孩子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凡这种女性,都属于眼光比较高的,她们平时所表现出来清高和傲慢,是因为她们对周围的异性没有好感和兴趣。那种掩埋在她们内心深处的女性温情,一旦被她们所能接受的男人发掘出来,其万般柔和的温顺和风情要比一般女人可邪乎多了。只是在现实生活中,真正能够驾驭和征服这种女人的男人委实不多,再加上人们往往习惯于用传统的标准和心态对女人的表象进行评估,从而选择自己的伴侣,以至于像司巍巍这样应该算是比较优秀的女人就有了眼前的这种尴尬。对于黄晓军的这种观点,司巍巍没有提出过多的异议。她只是含糊地表示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的体验,所以也就说不上赞同和反对。当谈到自己的个人情感时,黄晓军坦然地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两个相好的,至于跟谁终身相守,或者将来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也说不好。这些年他一直在忙于事业,对个人问题考虑不多,而且像他现在这样的情况,过早成家显然不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黄晓军对这个几乎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姑娘有了相当的好感。他觉得跟她聊天、谈话非常轻松。第一次见面彼此就能开诚布公地涉及这么多的话题,这不能不说是彼此性格的投缘。这种融洽和谐的交流既自然又新鲜,完全没有故弄玄虚的装腔作势和投机取巧的媚俗迎合。“和你吃饭挺开心的!”他说。“是吗,那你最好经常都不开心。这样一来,我的温饱问题就能基本上解决了。”她笑了,也很开心。“你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可真是有点成问题。”他撇嘴说道。“当记者的要没有这种心态,那才怪呢!”她的回答振振有词。“是,我深有体会!”他的语气显得无可奈何。“不过嘛这要看对谁了,记者也不至于糊涂到没有立场,整天盼着自己人出事的那种程度。”她的笑容很可爱。“我看你也差不多了。”他揶揄道。“是吗,那可能是我一时糊涂,没分清敌友!嘻……”司巍巍的笑声令黄晓军心脾清爽。
  两个人走出餐厅,来到停车场,司巍巍执意不肯让黄晓军送自己了。
  “我知道你很忙。这顿饭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我坐地铁回单位,很方便的。”她主动跟他握了握手。
  “那好吧。过两天我肯定又会心情不好。”他说。
  “哈,不会是无病呻吟吧!”她说。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有点矫情!”他终于忍不住把话说了出来。
  “哼,看看,我没冤枉你吧!”她忿忿地指出。
  “哟,生气了?”他笑着问。
  “谁?我?比这更难听的话我天天都能听到。好吧,再见!”她冲他眨眨眼,转身走了。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颇有味道地自言自语一句:“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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