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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时代周刊-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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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冷哂,这位同提点刑狱脑子有点问题,大凡江湖帮会,哪儿有干净的,最多就是个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
  保罗爷是个和稀泥的脾气,笑了笑说:“柳大人倒是出淤泥而不染,还没给你介绍,白五爷现今可是从五品景福殿使,殿前带刀侍卫……咱们上船说话,柳提点,请。”心里面却给柳玉蝉下了个定论:正义感过头的傻丫头。
  第九集 千里下江南 第十三章 夏小受和陈骚包
  润州,和扬州府一江之隔,润州知州孟蜀乃是四川府人士,从县衙主簿一步步爬到了“权知润州事”之位,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勉强也算开府建衙光宗耀祖了,对提拔重用自己的老恩师枢密使夏竦那是感恩戴德,每年都有大笔的孝敬银子送给老恩师。
  这天孟蜀孟大人穿着便服正在衙门后花园水榭凉亭内和第七房小妾玩耍,就看见对面花墙拱门外连滚带爬滚进来一个下人,“老爷,外面有个不开眼的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
  正说话间,一个青年施施然从花园拱门处走了进来,那下人吓得脸色惨白,一下跌坐在地,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人,“就是这厮……”
  孟老爷的小妾尖叫一声躲在了男人身后,孟蜀虽然心中害怕,到底是一方知州,一竖剑指喝问:“咄!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杀官造反要诛九族么?”其实心里面也怕的要死,背后冷汗都打湿了一层内衣。
  那青年掸了掸身上袍子,一抬头,笑着说:“孟大人,不认识我了?”
  孟大人仔细一看,顿时惊喜交加,连滚带爬赶紧过去,先呵斥了下人,又让小妾赶紧奉茶,这才低声问:“衙内如何到了江左?”
  也不怪他如此溜须拍马,这人正是他老上司枢密使夏竦的儿子夏遂良,夏遂良的老子夏竦夏子乔,官居“枢密使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拜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忠武军,听便宜行事。”等于后世的国防部部长兼大战区司令长官及行政一把手,不溜须拍马才怪了。
  夏遂良一笑,这时候孟大人的小妾窈窈窕窕走来奉上香茶,抛了一个媚眼过去,“衙内请茶。”
  庸脂俗粉,夏衙内自然瞧不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接过茶来随手放在石桌上。给孟大人使了个眼色,孟蜀心领神会,立刻把小妾赶走了,那小妾一嘟嘴,扭着肥臀走了。
  “我受了皇太后懿旨改任两淮走马承受,这不是来上任的么。”夏遂良这才端起茶盏来轻啜了一口,“到底是江南。处处好茶。”
  孟蜀顿时一皱眉,“衙内怎肯做这等不入流又没甚油水又招人恨的小官?”
  大宋朝府、州、军、监以上的行政区域称“路”,路一级的机构有监司和帅司,走马承受便是帅司衙门的不入流小官,主要监督转运使,安抚使,譬如保罗爷这个江东转运副使,听起来不怎么样。却什么事情都可以管,又譬如“权知扬州军府事”(俗称知府)韩琦,乃是正五品上,比孟蜀权知润州事的从五品下可厉害多了,又领军又兼地方长官,权限很宽。因此转运使,安抚使要受到下属走马承受的监视。
  朝廷允许走马承受“风闻奏事”,即根据道听途说就可以举报,往往最后演变成谎报,官场上对这种人,是人见人怕,或者说人见人恨,御史台的言官御史们最喜欢弹劾的便是走马承受。
  夏遂良,或者可以以其官职称之为“夏小受”,倒是和“陈骚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轻轻吹了一口茶盏上的汤花。缓缓说:“你认为皇太后会随便指定一个走马承受这么简单?”
  孟蜀到底是从官场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略一寻思顿时便知晓了。压低了嗓音说:“朝廷邸报上说那胆大妄为的陈保罗任了江东转运副使,莫不是?”
  “孟大人到底是一时才俊。”夏小受挑眉一笑,“其实这陈保罗我倒是蛮赏识他,可惜啊,他得罪了当今太后,连官家也保不住他啊!对了,你这润州治下哪家帮会势力最是强大?”
  “这个……”孟蜀倒是有些不大清楚,看夏衙内略微皱眉,赶紧说:“铁掌帮分舵势力不差,只是铁掌帮乃是外来势力。”
  “铁掌帮?”夏遂良抬头看着凉亭外飞檐,“似乎倒听说过……”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保罗看着自家监司衙门到城南扬州知府衙门这一段水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春风十里扬州路”,初看这首诗,一定以为是在扬州的大街上厮逛,到了扬州才明白,感情这个“十里”说的是从运河段直到蜀岗三峰的扬州西湖。
  这西湖绵延数里,其瘦如绳,红的花绿的柳,湖水波光粼粼,画舫轻轻在湖面滑过,两岸烟花人家纷纷卷上窗帘,一张张如花笑靥……当真是乱花迷人眼,连逛窑子这等俗事似乎都雅致了起来,若是不去嫖妓当真对不起这如画景致,果然是扬州烟花甲天下。
  保罗爷骂骂咧咧,是哪个混蛋说扬州城大街上全是歌妓来着?感情都在西湖畔呢,若不来,当真猜不出,岂不是辜负了大诗人杜牧的好句。
  想想古代文人日子过的还是蛮舒坦的,比如这次请自己赴宴的扬州知府韩琦,那就是被贬到扬州为官的,头上还顶着资政殿大学士的头衔,在扬州这种地方赏赏花、写写诗词,逛逛窑子,多爽,比起在东京勾心斗角的可惬意多了。
  “少爷,前面还有句子哩,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双胞胎拽着自家少爷的袖子,两个小美人胚子可不就是十三余,眼神姿态中已经懂得些春情了,可也难怪,摊上这么个脂粉班头做少爷,家里面那么多少奶奶,想不懂也难啊。
  保罗讪讪一笑,杜牧这首诗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走遍扬州西湖看遍那卖俏的粉黛,没一个及得上身边豆蔻年华小佳人的,问题是。自家看着双胞胎小模小样的,实在下不去手哇!十三岁耶,胸前金橘都还没长大,真真是……
  干咳了两声,他转移话题说:“这个……少爷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不稀罕。”双胞胎似乎有些生气,齐齐转头,接着就用扬州话在那儿嘀咕。“一天到晚吊膀子,抄手卖饺子。当我们是二十四桥桥墩子,摆设哩。”
  吓!这两个小丫头,保罗无可奈何,只当听不见了,接着便东张西望看景致儿,这一路上多少美人啊,不看当真是浪费了。
  “怪不得舅老爷说少爷是淫贼哩。”姐姐郝宝宝对自家少爷不看自己姐妹却去看那些庸脂俗粉感到气愤填膺。妹妹郝贝贝说了一句话,让保罗爷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儿摔倒,“家花没得野花香……”
  监司衙门到知府衙门不远,保罗看着蜿蜒而去的西湖,略感到可惜,寻思着哪一天要好好逛逛才是,这一点儿路便看了许多美人,若是再往前面去……
  知府官署门口。两个下人翘首以盼,保罗笑着上去,“烦请通报韩大人,在下翰林院待制陈保罗。”
  不一忽儿,从门内传出一阵豪爽的笑声,接着走出来三个男子。为首的四十岁左右,挺胸凸肚,颇有些武人的豪气,果然是武将出身,虽然兼着资政殿大学士的头衔,豪气却是不减,正是权知扬州军府事韩琦韩稚圭。
  “粉侯果然一表人材,名不虚传啊!”韩琦笑着迎到门口,看见双胞胎后一怔,接着又笑了起来。“果然少年风流……”
  保罗笑着打官腔。“韩大人客气了,这俩小丫头是长公主赠的。仗着下官宠爱,硬是要来瞧瞧军中一韩的模样,倒是让韩大人见笑了。”
  他这个马屁拐弯抹角的拍得巧妙,韩琦武将出身,在西边镇守的时候曾有歌谣赞他“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因此韩琦听保罗这么一说,笑得愈发开心拿了,“什么下官上官的,咱们若一比,可不见得谁大谁小,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位年轻才俊,通判扬州军府事王圭王禹玉,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王安石王介甫。”
  保罗正在打量这两位姓王的年轻人,宝宝贝贝齐齐开口,“少爷,您不是广陵县侯么?怎么这位大胡子韩大人叫您粉侯啊?”
  呃!保罗爷语塞,他哪儿知道韩琦为什么叫他粉侯哇!
  相貌堂堂的王安石是个倔脾气的刺儿头,此刻一言不发,王圭却是个胆小且会拍马屁的,这位后来做了十六年宰相、外孙女李清照、孙女秦桧妻王氏的小年轻笑眯眯给双胞胎解惑,“三国时候有个大才子何晏也如你们家少爷这般一表人材,后来娶了金乡公主,赐爵列侯,因为他相貌俊俏面如傅粉,因此朝野上下都称粉侯……”
  “咱们少爷的爵位可不是娶公主得来的。”宝宝贝贝听了觉得这话分明是讽刺自家少爷,顿时不满。
  王圭闻言只好讪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可这对解语花是硕华长公主送给广陵县侯的,哪里是他一个从八品扬州通判能得罪的。
  韩琦赶紧解围,“我这个大胡子叫你家少爷粉侯那是说他胜潘安赛何晏长相俊俏哇!”旁边保罗听得浑身发怵,这位资政殿大学士别是有什么特殊爱好罢,赶紧儿打断,“这个,下官俊俏什么,此次与我同行的景福殿使白玉堂那才真是美风姿,羞煞女儿家。”他一句话便把白老鼠给卖了。
  “来来,里面赏花。”韩琦大笑着引他们进了官署。
  保罗这位爷,你喊他嫖妓差不多,赏花?大男人赏什么花,要赏花也得跟一群美女赏花罢,因此上根本不习惯这样一群男人围着喝茶看花还得吟诗的聚会,没一忽儿便借口事忙匆匆离开。
  “两位以为此子如何?”韩琦问身边王圭和王安石这二王小年轻。
  王安石对保罗印象极差,简直不学无术嘛,连粉侯意指驸马都不晓得,集会赏花还带女使,这个人是个一旦认定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就九牛不回的脾气,认为叫此人来简直就是一种错误,可惜,欧阳修回京述职,当真遗憾。
  王安石因为厌恶他不想开口,王圭却是不愿意得罪人而不想开口,韩琦一叹气,“用之正则朝廷栋梁,用之邪则一代佞臣。”这口气简直和教导主任说“你啊,好好学习就是块好钢,不好好学习就是块废铁”一个模样。
  话说保罗出了韩琦官署,走了好远看没人注意了这才把头上花拿了下来,想起刚才韩琦给自己头上插花,一阵恶寒,什么金缠腰花啊,这芍药开花也不挑个时节,大秋天的弄什么景儿开什么花,搞得自己被韩琦吃豆腐,真真郁闷到家,“来,宝宝,少爷给你插上,那里面一群变态男人,大男人头上插什么花,恶心。”
  日后写文盛誉此次“四学士花宴”的文人们自然想不到,这次花宴其实可以说不欢而散,不过却也在扬州留下了“头戴金缠腰,便能做大学士”的美好传说。
  这金缠腰色做大红,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插在郝宝宝头上当真是人比花娇,看得保罗暗自流口水,只是花只有一朵,人却有两个,闹腾。
  “好了好了,你们轮流戴嘛!”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双胞胎往提刑司衙门而去,出来都出来了,再去拜会拜会吕坦夫老大人罢,直娘贼的,这当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到了提刑司衙门,没见着提点刑狱吕坦夫,却看见同提点刑狱柳玉蝉了,正在审问犯人,堂下跪着一个身穿长袍的少年,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休,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好个淫贼,到了我提刑司衙门还敢如此。”柳玉蝉穿着官服坐在上首一拍惊堂木,保罗看了想笑,小姑娘家家的,一点儿威严都没。
  那少年却是个油盐不进的,“大人,小的不过嫖妓没给钱罢了,难不成还杀头?”
  “依律,环首之刑。”柳玉蝉板着脸蛋,下面那少年问了,什么是环首之刑啊!
  “就是吊嗓子。”
  “哦!吊膀子。”
  “吊嘴。”
  “哦!吊腿。”
  “吊下巴壳子。”
  “哦!吊后脑勺子。”
  Shit,保罗看不下去了,这柳玉蝉傻的可以,人家分明在调戏她嘛!再说了,少年郎青春期骚动而已,嫖妓没给钱不用吊死罢?“别吊啦,该罚多少钱,我替这小子给。”
  第九集 千里下江南 第十四章 包子、冤家、同人女
  把那滑头少年领出来后,保罗爷甩了一句“跟着”就自顾自带着双胞胎往前面踱步,那少年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想跑罢对方明显是个大官,自家还在扬州城讨生活呢,往哪儿跑?只得老老实实跟在对方身后。
  “你们说说,少爷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一帮子同僚呢?这韩琦韩大人做武官不错,文官么就差多了,二十四桥千步柳,春风十里上珠帘,听听,分明是天下文章一大抄嘛!那个王安石屁大一点的小官就敢给少爷我甩脸子,这种人要是做了大官还了得,把人都得罪光了,王圭还成,就是胆子小点,也不过一个县令的才学,吕夷简老大人年纪大了,脑袋估计也僵化了,居然请柳玉蝉那么傻一个姑娘做同提点刑狱,真真是……”
  他一句话把扬州刚认识的这些官儿数落了个遍,双胞胎有些不服气,“少爷的意思咱们扬州都是一帮昏官没好官了?”
  “你们这两个宝贝,尽给我添乱,我只是说他们做官做的不怎么样。”说话间前面到了阜新桥,据说唐朝的时候有个小娘子相公做了京官,她每天站在河边看长安方向,后来有一天得知相公在长安另娶了一位高官之女,一气之下投河自尽,扬州人便修了一座石桥纪念她,名叫负心桥,后来因为名字不雅,这才改成了阜新桥。
  桥旁恰好有一家包子铺,生意极其好。雪白且热腾腾的包子叫人垂涎欲滴,保罗眼珠子一转,对身边双胞胎说:“瞧瞧,等你们从金橘长大成包子,少爷我就卷上珠帘总不知,怎么样!”
  双胞胎可就会意了,顿时娇靥薄晕。“少爷是个大淫贼。”那跟着的少年听了莫名其妙,怎么金橘长成包子就大淫贼了?
  保罗看那少年模样就知道自己的隐喻这小子根本听不出。分明是个不知道女儿香的愣头青,没想到居然敢嫖妓不给钱,恐怕是还没嫖成就被报官了,“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讷讷,保罗一板脸,“我可不是刚才那个姑娘官,嫖妓不给钱没死罪。可没功名在身穿长袍罪却大,你还想再去提刑司挨板子?”
  “小的姓黄,家中行二,今年十七,家里面还有个姐姐迄今尚未字人……”少年给他一吓,差一点把自己祖上三代都交待出来。
  “你身上衣服哪儿偷的啊?以后想做什么啊?”保罗到底当官日久,居移体养移气,身上已经有些官威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的在沽衣店后院偷的。”黄二说起来居然还脸红了,“以后想……想做个淫贼。”
  Shit,什么世道,淫贼在扬州很吃香么?连这么年轻的小泼皮都要做淫贼?保罗未免好笑,双胞胎齐齐啐了一口,“呸。就你这长相还想做淫贼?我们家舅老爷貌比韩子高都做不了淫贼。”
  “韩子高是谁?”保罗是个历史白痴,王安石都不认识你指望他知道韩子高么?
  双胞胎互相看看,往河边上走了两步,这才对保罗勾了勾白皙如玉的小指头,“少爷,到这边来我说给你听。”
  两个小丫头还故弄玄虚了,保罗笑笑,走了过去。
  “这个韩子高啊,是著名的美男子,陈文帝陈茜爱他爱到要封他做男皇后哩!”姐姐郝宝宝露出两排贝齿。笑得很狡黠。
  “书上说:茜颇伟于器。子高不胜,啮被。被尽裂,茜欲且止,曰‘得无创巨汝邪?’子高曰‘身是公身也,死耳,亦安敢爱?’茜益爱怜之。”妹妹郝贝贝给保罗爷掉文。
  伟与器?不胜?啮被?身是公身?爱怜之?保罗听了这些词,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绝美少年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然后拿牙齿啃被子,蹙眉咬唇一脸娇羞不胜的情形。
  他先是被双胞胎给迷糊了,仔细一寻思这才明白,两个小丫头这是在试探少爷我的底线,顿时觉得额头青筋暴起,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一对儿宝贝居然还有同人女的天赋呢?那什么狗屁陈文帝姓陈,这不是指桑骂槐么?又在诬陷我跟白老鼠断背。
  当下他咬牙切齿把脸蛋缓缓往双胞胎贴过去,压低了嗓子说:“下次再跟少爷开这种玩笑,哼哼!正好府上缺钱,卖个十万贯花花也不错,十万贯,够逛无数次窑子了。”
  瞧见保罗翻脸,双胞胎吓一跳,妹妹依仗着宠,伸手过去拉着他袖子一阵摇,保罗心说再不治一治你们两个那以后还了得了?当下沉着脸不说话,双胞胎这才怕了,怯怯说:“是……是以前白山主读书的时候念给我们听的。”
  好哇!白花花感情有这等恶趣味,该死的,一定得去白驼山扬州总店敲诈她一笔,不过……她不会跟圣女姐姐搞什么那个那个罢?
  保罗脑中寻思,脸上表情可就丰富了,双胞胎以为他当真在思考要把自己姐妹卖了,吓得眼泪儿都出来了,“少爷,下次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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