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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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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争执不下。而实权又掌握在完颜亮的党羽手中,最后此事不了了之。皇帝当即下诏,调仪坤守军,火速驰援龙化作战。
龙化州,边。
关外地气候,较之内地显得反复无常,昼夜温差极大。远征军没有深入敌境作战的经验,事先没有料到这一点,所以士气们都穿着单衣,着轻铠上阵。军中生病者,十有二三。
刚刚经历一场血战,女真军队暂时缩回岸边,紧守横河石桥。横河宽两丈,这座石桥,是唯一地通道。
冯擒虎在刚才的战斗中,左大腿被扎了一枪,包扎完毕,在副将的搀扶来到军中视察。为了迷惑敌人,士兵们点起了许多的篝火,借以取暖。
“部队伤亡多少?”冯擒虎小声问道。
“回将军,四场恶战,我军伤亡近三成,如今只余七千多人。”副将回答道。女真人的骑兵,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战斗力极强,在远处宋军还能靠装备精良占些便宜,一旦短兵相接,打得可真吃力啊。
“据说龙化的守将是金国大将卑工,当年在咸都,王上率军抵抗金军入侵。就是这个卑工,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若非徽宗先帝一纸诏命把王上和南府军召回京中,他早就完蛋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军地拦路虎。”冯擒虎叹道。
“将军,韩大人命我军吸引龙化敌军的注意力,只能进攻,不能退守,所为何意?”副将有个问题一直不解,此时提了出来。
冯擒虎没有马上回答,火光映照在这位大宋勇将的脸上,竟显现出一阵悲壮之情。
“韩大人的意思,是用我军作诱饵,不光是要吸引龙化敌军,最重要的是,把仪坤的拐子马吸引过来。给大军北上进攻上京,扫平道路,切掉尾巴。”
副将闻言,心头狂跳,搀扶冯擒虎地手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部现在只有七千余人,而横河岸边地金军有数万之众,如果仪坤的敌军再过来,我部必陷于重围之中,难以逃出生天!
“害怕了?”冯擒虎感觉到了部下地震惊。
“将军,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卑职听说那拐子马又名连环马,三人为一组,人马俱披重甲,以铁锁相连,像墙壁一般推进,很是棘手。”
冯擒虎闻言倒是不以为意,摇头道:“要破拐子马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我们没有步兵。如果硬碰硬用骑兵冲锋,不利我军。如果把骑兵改作步兵,我部兵力又太少,防得了东,防不了西……”
语至此处,突然笑道:“说来也怪,我一个羌人,如今却统率汉军作战,为你们打天下。”
“王上早就有言,汉羌一家,不分彼此。将军为国征战,屡立奇功,他日班师凯旋,王上必有重赏。”副将安慰道。
冯擒虎沉默,环视四周,望着那些在篝火旁取暖地士卒,忽然叹道:“不知道我没有命回去受封为侯。”
副将刚想劝说,他却已经推开,深深吸上一口气:“传我将令,骑兵上马,发动冲锋!战至一兵一卒,绝不允许后退半步!”说罢,回头直视副将,“你我共事多年,情深义重,若我战死,请代为上奏朝廷,若念冯擒虎忠心为国,请善待羌人,视之如一。”
仪坤州西南五十里以外夜色之中,连营绵延,韩毅三万大军在此驻扎已经整整两天了,可斥候回报,仪坤的守军仍旧没有动静。再等下去,我军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但仪坤的守军不走,大军就不能北上,否则到时敌军尾随于后,宋军就会腹背受敌。
想必上京方面已经得到了消息,有所准备,奇袭的效果已经达不到了,打下上京已是妄想。不知仪坤是何人镇守,竟然眼见龙化州遇袭,而视若无睹。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拔营,率领大军避开仪坤,绕到横河地源头,迂回进攻上京。可这样一来,就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而且有被追击的危险。大军粮食有限,至多还有三天,便告粮尽。到时候,这几万人马如果到不了蒙古乞颜部,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金军调集部队围攻。
连日马不停蹄北上,每名骑兵携带的四匹战马,大多跑死两匹,甚至有累死三匹的。再不速战速决,这几万大军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已是深夜,除担负警戒的部队外,士卒们早已入睡,韩毅步出中军大帐,举头望着那一弯新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一手策划这次史无前例的远征,不管是对国家民族,但是对自己都是极为重要的。冯擒虎已经率领他地一万兵马进攻龙化,想到他,韩毅心中有些愧疚,因为他的任务太过凶险,是为主力引开敌人地注意力,很有可能陷于重围之中。这位优秀的将领,最大的愿望就是被朝廷封侯,但愿苍天庇佑,让他有惊无险。
“韩大人!韩大人!仪坤的兵马出城了!”一人快步奔来,远远的向韩毅呼唤道。
韩毅大喜过望!几个大步窜上去,拉着那人的肩膀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斥候探明,一个时辰以前,仪坤兵马出城向东而去,必是驰援龙化!”
“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传我将令,全军准备!目标,上京!”
第三桶 第两百一十八碗 国殇—古来征战几人还更新时间:2007…12…28 21:16:52 本章字数:7207
山崩地裂,两万七千余名勇猛善战的塔塔儿骑兵领下迎着初升的朝阳,疾速向金国皇都上京挺进。这位百战余生的女真名将心急如焚,连路看到难以计算的马尸让他察觉到,宋军此来,其志不小。进攻上京并非突发之想,而是事先早有准备。
他们一个骑兵至少带了三匹战马,口粮军需都用马驮,保证速度。五天的行程,他们三天就能达到,甚至两天半。自己虽然全力追击,倒直到此时,仍旧没有看到宋军骑兵的身影,上京存亡,不得而知。
清晨的阳光洒在这万里草原上,这支骑兵人马困乏,塔塔儿将领多独不止一次的请求他让部队休息一阵再前进,可兀术坚决不允。日上三竿之时,部队就能达到龙化仪坤一线,但愿这两处的守军能够阻击住宋军骑兵,让自己实施合围。
突然,兀术胯下所乘战马忽失前蹄,栽倒在地,连带着他甩出半丈之远。身后的多独急忙勒住战马,以免踩踏到这位金国六王爷。兀术翻滚起身,只说了一句话:“给本王再牵一匹马来!”
飞快上马,再次扬鞭,所有人都不难从这位王爷的举动和神情中看出他的焦急。想以难怪,首都遭到进攻,换成任何一个女真人都会焦急万分。那里不但有金国的皇帝,还有中央机构,文武百官。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损失难以估计。
约莫一个时辰后,兀术下令停止前进,从此地往西北走,是仪坤,往东北走,是龙化。宋军会进攻哪一边?他们远征大金。兵力必定不多,不可能分兵出击,只会重点突破。龙化有一座石桥,跨过横河,从那里进攻上京最近。
“向东北走!”兀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喝道。如果他是宋军指挥将领,他也会如此选择,从最近的地方直逼上京。如果走仪坤,就得绕到横河的源头,迂回前进。那样。会白白浪费半天时间。
与此同时,龙化城外。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从满地的尸体,以及凝固地血迹中看出,这里经历过血战。士卒的遗体横七竖八的倒着,丈长的骑兵枪,有些还插在尸体上。没有了主人的战马。正不住的划着蹄子。
“还有多少兵力?”冯擒虎满脸是血,头盔已经不见,他浑身上下,创伤达三四处之多。他那杆扬名的铁枪已经不见了,执着一杆普通的骑枪。在他的身后,聚集着宋军的残部。将士都是血染征袍,疲惫异常。
一名普通士卒回头望了一眼。回答道:“将军,不多了。”副将已经为国捐躯,现在这支部队里,已经找不出来多少军官,建制早就残了。
“集结部队,再次冲锋。”冯擒虎抹了一把脸上地血迹,偏下头去,用牙咬住白布带,使劲勒紧了包扎的伤口。
而离这支宋军仅两里之外。金军卑工所部也正在重新组织阵形,血战多时,他的部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损失,士卒伤亡过半。他从军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顽强之敌。可背后就是上京,退无可退。
骑兵们迅速集结在一起,组成进攻阵形,士卒喘着粗气,战马喷着白沫,都快力竭了。
“奉宁军!进攻!”冯擒虎拼尽力气。威武的吼道。身后奉宁军的将士们轰然应诺。
“游击军!进攻!”一员宋将,被射掉了一只眼睛。同样不落人后,他麾下的将士们虎吼着回应着他。
“捧日军,进攻!”这位将军年纪二十左右,很是年轻,他吼完之后,众人发现,没有人回应他。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是捧日军地最高长官,同时,捧日军只剩他一个人。可他脸上的坚毅与凶狠,丝毫不输给友军的战友们。
战马再次扬蹄,缓慢的向敌军冲去。速度渐渐加快,马蹄声越来越响,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骑兵作战,开始时候的冲击力是很重要地,谁如果静止不动,就会落于下风。
卑工一见敌军来袭,也厉声下令:“全军冲锋!”女真战士们吼声震天,催动战马,发足狂奔。尖锐的枪头,在阳光地照耀下,闪闪发光。两支军队,如巨浪一般袭向对方。两军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号角声陡然响彻战场,在西面,一支军队缓缓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他们全身裹在厚重的黑甲之内,就连脸上都戴着狰狞的面具,甚至连战马躯干部位,也披着厚甲。三匹马为一组,用铁索相连,同进同退。
这支军队,就是兀术视为骄傲的拐子马,也叫“铁浮图”。从仪坤开过来的援兵赶到了!
金国大将卑工一见援兵赶到,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援兵早到片刻,赶到宋军骑兵冲锋之前,那这场仗就容易得多了。以拐子马的优势,对付宋军轻骑兵,易如反掌。可现在,两军都在冲锋,马上就会短兵相接,双方混在一处,敌我难分。
就在这危急之时,卑工大声下令:“听我号令,向东南角前进!”他此举,是要避开宋军,以免两军混在一起,拐子马不能插入战场。
冯擒虎也注意到了拐子马,他抱定必死之心,要与女真人拼一个鱼死网破。死命的拍打着战马,牙关紧咬,脸上浮现出怨毒之色,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
对面地金军突然向东南角奔去,意图避开我军,冯擒军岂能让他得逞?立即下令,迎头冲去!
颇具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金军卑工所部,由冲锋改为逃逸,而宋军却紧咬着他不放,尾随而去。就在同一时间,拐子马像墙壁一般开始推进了。可拐子马的优势明显,劣势同样明显,它的速度提不上来。
三支军队,前后相接,互相追赶。卑工不禁为这种局面感到焦急,如今他的军队已然失去了先机,被人追在后面。而拐子马又不可能及时赶上。如果自己一下令调转马头,宋军的冲击力马上就会把自己的部队给冲垮。骑虎难下啊!
兀术再一次下令停止前进,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军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前面有事发生。牧哨被迅速地派了出去,当这几名哨兵前里约三里之后,他们全都全惊失色的回来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
铺天盖地的女真骑兵正向他们冲过来!
兀术已经听到了震耳欲聋地马蹄声,前方情况不明,会不会冲着我来的?难道龙把我当成了宋军?
不可能!纵然龙化州得知有军队靠近,难道连汉人和塔塔儿人都分不出来?他们向这边冲锋。到底是为什么?兀术百思不得其解,没等他“解”出来,卑工大军就已经映入眼帘了。
大惊失色之下,兀术急令全军向下奔跑,避开卑工所部的冲击力,否则,自己人就得撞到一块。互相踩踏。
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塔塔儿骑兵是刚刚发动,卑工所部已经是全速前进。他的先锋部队,正好冲撞到兀术所部的尾巴上,人马互相踩踏,前进的态势为之一顿。
兀术到底是兀术。他晃眼一看,发现尾随在卑工所部后面地宋军之后。立即持枪大喝:“全军听我号令!冲锋!”嚎罢,一马当先。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响起,近三万塔塔儿骑兵猝起发难,冲向了冯擒虎所部。
“将士们!为国捐躯,视死如归!跟女真人拼了!”冯擒虎几近疯狂的吼道。耳朵尽是呼啸的风声,太阳就在东方冉冉升起,这支宋军,迎着太阳,奔向了死亡。奔向了光荣。
两军相接!山崩海啸!冯擒虎一枪将一名女真骑士捅离马背,迅速抽回长枪,刺向旁边的敌人。蜂拥而来的敌军,马上将他包围,数十支长枪从四面八方向来扎来。这位宋国虎将,凭借精湛的武艺,与敌周旋,转瞬之间,连刺五人于马下。
“狗日地蛮子们!你汉家爷爷打来了!”一员宋将连中三枪,浑身是血。却还是拼命催动战马,向前冲锋。
多独老远就俯下身子。让身体尽量贴近马背,同时向左偏过一些。当马经过那位宋将身边时,他的长刀迅速挥过,那员宋将人头离开脖子,血雨漫天……
卑工好不容易收住军队,又马上下令重组阵形,一切完毕之后,他狂吼着策动战马,带领所部数万骑兵发动冲锋。
宋军残部,就像一只蚂蚁,渐渐被巨浪吞没。但这些忠勇的汉家儿郎们,仍旧拼死战斗,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的阵亡,他们没有时间去悲伤,因为眼前有着太多的敌人。
力气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急促,本能反击着将士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地命运。国人的期望,领袖地嘱托,军人的荣誉,是这些在支撑着这支疲惫之师。
一名普通士卒,在奋力捅死一名敌人后,被五六支大他同时捅进腹背,他临死之前,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我已经为国家尽忠,问心无愧了……”
这位看装束应该是一位军官,他的铠甲破损多处,左肋一处伤口正汩汩流血,他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持着长枪,往来冲突。突然,战马摔倒在地,他从马头前甩落出去。刚一落地,数不清的枪头刺向了他。
“爹娘,儿为国家征战而死,不能为二老尽孝了……”
两个时辰以后,战斗的激烈程度,渐渐消退,数以万计的女真骑兵,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冯擒虎残部,被压缩到中心地带,敌人的包围圈在渐渐缩小,宋军将士接连阵亡。军人的荣誉,要靠鲜血来铸造,从军报国死而无怨,望我中华重塑辉煌……
冯擒虎右胸,腹部,后腰,大腿,左臂各种一枪,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接近昏迷,意识开始模糊,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若非身边一名卫扶,搀扶着他,不住地呼喊着他,只怕早就闭上眼睛了。
眼看着敌军的包围圈缩小到方圆五十步左右,冯擒虎心里却是一片平静。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再正常不过了。军人用血战而死,来求得良心的平安,无论是对国家民族,还是对朝廷领袖,甚至是父母妻儿,都问心无愧。
女真人没有要俘虏的意思,他们不断的冲击着,刺杀着,一个个宋军战士接连坠地,但抵抗仍在继续。仅凭肉眼。就已经能大概估计出宋军残部的兵力了。
兀术拄枪在地,勒住战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浑身是血,但不是他的,那是汉人的。老天保佑啊,终于在这里阻击住了宋军。不过有一个疑问他始终无法得解。难道宋军深入腹地,就带了这么一点兵马?会不会是自己来之前的战斗,就已经消灭了宋军主力?
“本王是沈王兀术,众军住手!”兀术大声下令。宋军仅余百十骑,不足为患了。
骑后们停止了刺杀,后退少许。空出一个圈子,只有百十来人地宋军残部。围在一团,仍旧虎视眈眈。
两腿一夹,兀术催动战马前,望着这群残敌,朗声问道:“你们只剩百十来人,抵抗毫无意义,本王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有愿意投降者。放下兵器,下马跪着爬过来,本王保证,绝不加害。”
汉人好内讧,而且历来出汉奸,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兀术与汉人作战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投降地宋军,他真的想知道,这百十人里面,有没有人愿意投降。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厉声反驳,回应兀术的。是一片沉默。没有一个宋军将士放下武器,倒是有一员将领,突然将手中长枪掷出,被兀术身边的卫士拨落。
“再问一次,有没有愿意投降地?你们已经血战沙场,尽到了军人的职责,此时投降,不算叛国!”兀术大声问道。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以内讧闻名的民族,竟然能培养出如此铁骨铮铮的军人。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残存的宋军将士,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甚至还有十七八岁地小伙子,从这些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有怕死的。就比如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子,双手都在发抖,既然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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