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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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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迦回头看彭野:“就这个。”

    彭野从背上卸下背包,准备掏钱;

    程迦抿抿唇,回头看老板娘,说:“这价格能便宜点儿么?”

    老板娘嘴快:“不能更便宜啦,你看,我们家是这附近最干净的,小姑娘洗床单拖地干得辛苦嘞,我要给她开工资的。”

    程迦:“那就算了。”

    给了钱,老板娘出去了。

    程迦回头,见彭野仰头喝着水,唇角还带着笑。

    她冷哼一声:“笑什么?”

    彭野把水吞进嗓子,道:“讲价这事儿你不擅长,以后多跟石头学学。”

    程迦过去关上门,说:“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彭野没说话了。

    他沉默无声地喝了几口水,把水瓶递给她。

    程迦接过来,他松了手,错身从她边上走过,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程迦喝了几口水,一天的颠簸,泉水都变得燥热。她拧好水壶,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机,里边播放着无聊的爱情剧,男女主爱得要死要活。

    没一会儿,彭野光着上身出来,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程迦随后进去冲了个凉,洗去身上的尘土和汗水,又简单地洗了头。洗完看见彭野晾在架子上的t恤,她抬手摸一下,潮湿,柔软。

    她又想起今天下午。

    黑狐的人在哈哈大笑中离开。

    彭野走过去蹲下,轻拍她头发上的尘土,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彭野。我欠你一条命。”

    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即,

    “没那么严重。”他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也没少块肉,多大事儿?”

    **

    夕阳西下时,程迦从洗手间出来,彭野站在窗边的桌子旁,低头给自己拆绷带,擦伤口。

    落日余晖,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赤。裸的身躯上。

    西晒的房间里沉闷而燥热。

    天光昏暗,老式电视里,男女说着情话;百叶窗外的街上,人声嘈杂。

    程迦倚在洗手间的门框边看他的背影,他擦着手臂,背上线条紧绷,因为擦手的动作,身子微微晃动着。

    程迦赤脚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一手抓着他的腰腹,一手抚摸上他的胸口。

    他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给自己拆绷带。

    两人都没说话。

    她抱着他,像黄昏里倚在一起的两根树枝。

    电视开着,楼下在喧嚣,他和她却沉默安静。

    她头发上的水滴在他背上腰间。

    过了一会儿,彭野给自己绑好了伤口,手掌落下去,覆在腰间她的手上,轻轻揉捏了一下。

    程迦头靠在他背后,开口:“什么感觉?”

    “什么?”

    “你刚才揉我的手了,是什么感觉?”

    “很软。”彭野说。

    “是么?”程迦一只手落下去,摸摸自己的手背,道:“我不觉得。”

    彭野淡淡弯了弯唇角,说:“出去走走。”

    程迦松开他:“好。”

    她才转身,彭野从背后抱住了她。

    程迦没挣脱,任他。

    彭野下巴抵在她肩上,也没有说话。

    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

    遭人踢打掌掴,她一声不吭,不给旁观却无能为力的他更多痛苦;

    他被打被辱,她不看,不哭,不叫,也不求,不给旁人可怜他看他笑话看他无力;

    尘埃落定,他去她身边,她平静淡定,只字不提,不安慰,不怜悯,也不哭诉。

    他说:“没断胳膊少腿儿,好事儿。”

    她就晓得说:“对啊。”

    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

    可此刻这样安静相拥的机会,也只剩今晚。

    **

    太阳已经下山,空气依然燥热。但不用再穿外套戴口罩,倒一身轻松。

    狭窄的道路上人来车往,路边的餐馆开始搬桌子摆塑料椅子准备夜市。经过一家小卖部,程迦望了一眼玻璃柜,彭野问:“想买烟么?”

    程迦摇头,没停下脚步。

    彭野拎住她胳膊,说:“去看看。”

    小卖部货架上灰尘扑扑,摆着各类零食日用品,柜台上方挂了个蓝色的晾内衣的圆形架,夹着劣质的塑料玩具。

    程迦和彭野才过去,后边几个黑乎乎的小孩冲上来挤去前边,踮着脚给老板钱,争争嚷嚷:

    “我要买那个手机。”

    “我要□□。”

    老板从夹子上拆下玩具,小孩儿大声抗议:

    “不是那个,我要的是红的!”

    “我要的是旁边那个,不是小的。”

    程迦漫不经心看他们一眼,对小孩和玩具都没什么兴趣,扭头却见彭野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

    程迦抓抓湿漉的头发,随口问:“你喜欢小孩儿?”

    彭野目光挪到她脸上,变得安静:“嗯。”

    程迦努一下嘴,转过头去了。

    彭野问:“你不喜欢?”

    程迦说:“太闹。”

    老板把玩具递给他们,小孩儿们呱呱呱嚷着,风一般卷走。

    程迦走上前,低头看玻璃柜子里的烟,都是她不认识的牌子。

    程迦问:“最便宜的多少钱?”

    老板摸出一包黄色的,说:“五块。”

    程迦认得那是彭野十六他们常抽的那种。

    她抬头看彭野,说:“要这个。”

    彭野掏钱给老板。

    程迦拿过烟,转身就拆开拿一只抽,剩下的扔给彭野拿着。

    那烟又劣又烈,程迦开始不太习惯,抽一口咳几声,刺激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彭野抬手拍拍她的背后,程迦扭开身子说不用,彭野于是低头一口烟吹她脸上,程迦皱起眉又是几声咳嗽。

    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烧烤炒菜吃不起,两人找了家兰州拉面,六块一碗,上两碗。

    程迦坐下了,说:“比我们那儿便宜。”

    彭野问:“你们那儿多少钱一碗?”

    程迦说:“十块。”

    彭野点点头算了解。

    程迦吸了口烟,问:“你去过上海么?”

    “没。”彭野拿了只纸杯,把烟灰敲进去,问,“你待了多少年?”

    “初中毕业后跟我妈去了上海。之前在北京。”程迦瞥一眼桌子上的污渍,问,“你去过北京么?”

    “嗯。”彭野淡淡道,“那会儿5号线还没通。”

    “那很多年了。”程迦夹着烟,歪一歪头,湿发从肩膀垂下,“在北京做什么?”

    “……生活。”

    程迦还要问,老板端面条上来了。

    彭野拆了双筷子递给她,程迦拿过来,看了看;

    她因散着头发,不经意微微偏着头,看上去竟比平日里妩媚。

    彭野拆着筷子,眼睛却盯着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在看什么?”

    “这筷子上有颗心。”程迦把两只筷子并在一起给他看,木筷上一处暗色印记,一边一半,像桃心。

    彭野哼出一声笑:“难为你看得到。”

    “没什么长处,就观察力能凑合。”说到这儿,程迦微拧眉,“如果那天在客栈屋顶看到可疑人,我一定会察觉。”她多少有些费解,“奇怪的是,在猎户木屋里回看照片,也没发现。”

    “但黑狐删了一张。”彭野低眉,把筷子□□面碗,说,“现在说这些没用处了。存储卡是没了,可你的危险也解除。照片的事别再想了。”

    “为什么不想?”程迦拿筷子夹起一串面条,说,“回去了一定要把黑狐删掉的照片找出来。”

    彭野皱眉:“什么意思?”

    程迦凉笑一声:“我每天都会把存储卡里的资料转到电脑里。”

    而她的电脑和其他相机还有镜头一起,被十六他们拉回保护站了。

    程迦想起阿槐来的那晚,她独自坐在房间,抽着烟看电脑上彭野给她拍的藏族服饰照。

    而在灶屋里和彭野四人一起拍的照片,没了。

    程迦手机响了,她拿起看来电显示,皱了眉。

    “程迦?”是林丽的声音。

    程迦抿紧嘴,万哥要不是看到相机里林丽的艳。照,也不至于撩起火对她动手动脚。但没等她问,程迦还是道:“你那些照片都毁了。”

    “……谢谢。程迦,我请你吃顿饭……”

    “不必。”

    她一堵,林丽卡壳了。

    程迦说:“挂了。”

    “等一下,程迦。谢谢你啊。救我的事儿,谢谢你;照片的事,也谢谢你。”

    “挂了。”

    “程迦……”

    程迦不耐烦:“你还什么事儿?”

    “以后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这次我真的很谢……”

    程迦挂了电话。

    她拿起筷子吃面,过半秒,说:“林丽脱险了。”

    彭野不予置评。

    这碗面,程迦同样吃了个精光。

    吃完面出去,天已经黑了。各家餐馆铺子前亮起小彩灯,夜里凉快,出来的人也多。

    程迦点了根烟抽,走了没几步,彭野说:“我去买瓶水。”

    程迦站在路边等他。

    晚风清凉,她抓抓半干的头发,吐着烟圈。

    隔着烟雾,她看见路对面有个女人,个子娇小,体型丰满;穿着白色吊带红色短裙,配黑丝和高跟鞋。

    她浓妆艳抹,四处张望,冲路过的男人们柔笑,在招徕客人。

    程迦掸了掸烟灰,见她朝自己走过来了。

    街上有摩托车开过,女人娇俏地小跑起来,胸前两团软肉颤颤巍巍差点儿没跳出来。

    程迦盯着她看,她也看到程迦,友好地微微一笑,然后理了理头发,擦肩而过,往她后边去了。

    程迦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抽了一口烟才回味过不对劲儿来,回头一看,

    彭野刚走出小卖部,手里还握着瓶水,正低头和那女人说着什么,竟似乎在笑。

    他身上的t恤还没干透,湿湿地贴紧他的身体。

    ……

    骚男人。

第45章() 
cer 45

    程迦夹着烟,站在路边,冷淡看着小卖部门口的两人。

    彭野和她说了什么,是笑着的。

    很快,那个女人回头朝程迦看过来,有些抱歉地缩着脖子笑笑,招招手,然后高跟鞋蹬蹬蹬走人了。

    彭野走过来,程迦冷声吐出一句:“就会聊骚。”

    彭野反问:“说你自己么?”

    程迦抱着手夹着烟,拔脚走路,问:“熟客?”

    彭野说:“不认识。”

    程迦说:“不认识别人大老远从街对面跑来找你睡。”

    彭野说:“不认识还有人大老远从上海跑来找我睡。”

    “……”程迦回头,拿眼角冷冷斜他。

    道前边有人在搬烧烤摊,正后退着看没见来人,彭野拎住程迦胳膊把她往一旁拉了拉,道:“看我干什么,看路。”

    程迦扭回头,微湿的长发从他手臂上划过,留下一串湿润。

    程迦问:“你刚和那女人说什么了?”

    “嗯?”

    程迦:“你说话之后,她看了我,笑得很奇怪。”

    “我和她说,你先来的,我答应做你生意了。”

    程迦:“……”

    “还挺有职业道德。”她把烟头扔进垃圾箱。

    横过马路,程迦问:“你和阿槐也这么认识的?”

    彭野“嗯”一声,拎着她的手臂,注意力都在来往的小车摩托上。

    过了马路,他才回味过来,垂眼瞧她,她脸上淡定极了。

    彭野问:“她和你说过?”

    程迦反问:“你找的她么?”

    彭野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她说第一晚,你喝醉了在街上撞到她,她把你给顺回去了。”

    彭野还是漫不经意地“嗯”一声。

    “她说是她找的你。”

    彭野好笑:“不都一样么?”

    “也是。”

    走了几步,彭野笑出一声:“你们还讲过这些?”

    程迦不答,走了一会儿,冷不丁开口:“阿槐她厉害么?”

    彭野稍稍一愣,笑了笑,没答。

    程迦轻哼一声:“问你话呢。”

    彭野有点儿无奈,刚要开口,程迦说:“别糊弄我。”

    彭野于是闭了嘴,微微吸着脸颊,斟酌半刻,说:“她那时候,是受了训练的。有人教。”

    程迦明白了,道:“那就是很厉害了,还真看不出来。”

    彭野说:“你也很厉害,也看不出来。”

    程迦斜眼瞧他:“哪里看不出来了?”

    彭野摸了摸鼻子,只笑不答,隔了一会儿,道:“不过……”

    “不过什么?”

    “她很会……,你差了点儿。”

    “……”

    程迦淡哼一声:“呵,那你还不是只想和我睡。”

    彭野头皮一麻,隔半秒,却又忍不住笑了。

    走出没几米,彭野手机响了。程迦站在一旁平静等待。

    “喂……嗯……找到了……明天回来……估计……”他回头看了程迦一眼,说,“明早十一点能到……嗯,好……回来吃中饭。”

    他放下电话了,看着程迦,程迦也看着他。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看着对方,没说话,也没动作。

    站了好一会儿,彭野说:“走吧。”

    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有家饭馆,门口除了餐桌椅,还摆着影碟机电视和音箱,放着流行歌曲,有个年轻人握着麦克风唱信乐队的《死了都要爱》,音响震得人耳朵聋。

    年轻人声音不好听,调也上不去,基本靠喊,一嗓子又一嗓子,唱到“心还在”时,一长串撕心裂肺的破音。

    可捧场的人还挺多,围成半个圈鼓掌叫好。

    小镇上娱乐不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不像程迦看过的晚会,表演完了,观众冷淡看着,稀稀拉拉拍几下掌;也不像程迦听过的音乐会,乐手们齐齐起身鞠躬时,听众早已开始散场。

    程迦停下,站在人群外沿看那唱歌的年轻人,彭野跟着她停下。

    音响声很大,围观的人说话也靠嚷:“五块钱唱一首!情侣对唱七块钱!唱得好的话,老板免费送一首!”

    “没评委!怎么知道唱得好不好啊?”

    “老板说!听着乐就是好!”

    年轻人一首惨烈的歌唱完,餐馆老板问大伙儿:“唱得好不好啊?”

    众人喝彩:“好!”

    “那就送一首!”

    得,年轻人继续唱《one nig in北京》,愈发扭曲诡异。

    音响像炸雷,围观人群大声喝彩,气氛热烈,像明星歌友会。

    彭野立在程迦身后,杵杵她的背,说了句什么。

    音响声太大,程迦没听清,回头:“嗯?”

    夜里的热风托起她的头发,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飞舞,她的眼神平淡而安静,看着他。

    光影交错,周围的世界静音了,彭野有一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程迦仍平静看着他,耐心等待着。

    彭野想起来了,低头凑近她耳边,重新问了;

    程迦还是没听清,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清味。

    周围的炒菜,烧烤,菜市场,人群汗臭混成一团奇形怪状的味道,只有他与众不同。

    程迦抬眸,眼神静如止水。

    彭野弯着腰低着头,问:“你想唱么?”说完,把耳朵给她。

    程迦抓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凑近,说:“我想回去了。”

    “摇滚”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已在人群内层。

    彭野直起身,牵住程迦的手。

    她没挣脱,他带她出了人群,音响声在身后轰鸣。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不徐不疾走进招待所,上了幽暗无人的楼梯,走廊,开了门。

    程迦跟在他后边进屋,落了锁,转身,他已贴得很近,高大紧实的身体抵着她,身体紧紧与她相贴。

    程迦背靠门板,仰起头。

    昏暗中,他的眼睛清黑明亮。

    彭野环住她的腰,他低下头,轻轻啄她的眼睛。

    房里的气味也是简陋的,百叶窗外音响换成清婉的女声;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黑漆漆的门廊里,他箍住她,将她摁在门板上,深吻她的唇。他鼻息滚烫,喷在她脸颊上。

    程迦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她仰起头,让他热吻她的脸颊,她的耳根,她的脖子,她的嘴唇。

    耳边,彼此的呼吸声与窗外的女声交缠:

    “这晚夜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他和她紧紧搂抱在一起,像明天的太阳不会再升起。

    程迦的身体愈来愈热,脸颊滚烫如火,她嗓音微哑,在他的亲吻里艰难地唤出一声:

    “彭野。”

    “嗯?”他停下,看她的眼。

    “我……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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