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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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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野瞬间想起,他注意过,林丽的相机和程迦的几乎一模一样。

    程迦表情很冷静,手却在颤抖。她咬了咬手指,又把手拿下来,说:

    “林丽把我的相机换了,这相机不是我的。”

    十六见程迦这突然失心的样子,有些慌:“我看着是一样的啊,你再好好看看。”

    程迦于是把相机捧起来,却看也不看,突然用力摔在地上,几万块的相机和镜头被砸得稀巴烂。

    后边赶来的石头和尼玛吓傻了。

    高原上的风吹着她头发在飞。

    程迦很平静,什么话也没说话。

    她大步走向红色吉普,拉开车门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倒档,转弯,加速……轮胎在公路地面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声响。

    “程迦!”彭野扔了烟,瞬间百米冲刺过去。

第33章 chapter33() 
r33

    程迦的车闪电般倒过弯,加速朝远处冲。

    “程迦!”

    彭野拔脚飞奔,抓住车后座的门拧开。

    他敏捷地跳上汽车,一抬头从车内镜里看到程迦空洞的眼神。瞬间,他打消了制服她让她停车的念头。

    吉普车很快消失在十六等人的视线里。三人瞠目结舌,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十六电话响了,是彭野打来的,他声音很低,语速也快:

    “你们先回去,羊皮带在路上不安全,我们找着相机立刻回来。”

    “诶……”十六还没开口,彭野挂了电话。

    三人没办法,只得先回保护站。

    **

    没几个小时,太阳下山了。

    吉普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高原上,程迦一路没说话,只顾开车。

    气温慢慢下降,晚风凉飕飕往车里刮。程迦没有感觉,彭野上前升起车窗玻璃。

    车身颠簸,彭野爬去副驾驶上坐着,看一眼程迦,她很冷静,也很平静,眼神却怔松,像被掏了心。

    彭野唤她:“程迦。”

    她开着车,没有反应。

    “程迦。”

    她睫毛颤了颤:“嗯?”

    “你开了很久的车,停下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她说。

    “气温降了,停车换件衣服。”彭野说。

    “我不冷。”程迦说。

    他能挨冻,她身上到处是伤,挨不住。

    “你身上伤还没好。”

    “我不觉得疼。”

    彭野坐了几秒,去后边打开她的箱子,找了件外套出来给她披上。

    渐渐,夜来了。

    但荒野上的夜,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夜空中有云月繁星,地平线上闪着微弱的天光,没有万家灯火,没有和人类有关的一切。

    神秘,辽远,没有边界,也没有阻碍。

    彭野看了眼手表,晚上10点多。程迦开了5个多小时的车。

    “程迦。”

    “嗯?”

    “你该休息了。”

    “我不累。”

    “你的肩膀该换药了。”彭野说。她的药和行李一起放在吉普车上。

    程迦没回应,还在开车。

    “程迦。”彭野抬手握住方向盘上她的手,有点冰凉。这样疾驰的速度只会让她越来越躁,必须停下。

    “换药。”他用力握她的手。

    她终于放慢车速,停下来。

    车灯在荒原上投下一道灯光,蚊虫在飞。

    她僵直很久,才歪头靠在椅背上,长时间驾驶后,人有些疲惫。车停后,她身上急躁的气焰也慢慢灭下去了一点。

    彭野到后座拿了药,汤药没法熬了,药丸递给她,却发现没水。在车上找半天,只找到一瓶不知是石头还是尼玛喝过的矿泉水,剩了一半。

    程迦说:“就那个吧。”

    彭野拧开瓶子,要递给程迦,她没接,仰起头,张开嘴。

    彭野顿了一下,俯身过去,瓶口悬在她嘴巴上方,水流淌进她嘴里。

    她的嘴唇是粉红色的,他知道那有多柔软,他的手微微颤抖。

    她张口喝着水,眼睛垂下来看他,笔直而安静。他收了水瓶,程迦把药塞到嘴里,仰一仰脖子吞下去。

    眼神还定在彭野脸上,问:“你刚才抖什么?”

    彭野拧着瓶盖,没搭理她。

    程迦:“问你话呢。”

    “没抖,手有点儿软。”

    “你又没开车,手软什么?”

    “……”

    彭野看她一眼,她是个大人了,说话却和孩子一样爱刨根问底,把人逼得退无可退。

    彭野说:“换药!”

    程迦靠进椅背里,淡淡睨着他。不用开口,彭野明白她的意思。

    “你伤在左肩,不顺手,换个位置。”彭野说。

    程迦坐去了副驾驶。

    彭野欺身过去,解开她的衣衫。

    程迦垂眼盯着他的手看,看他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衣服,她慢慢燃了精神。

    荒原寂静而神秘,偌大的黑夜里只有他们两人。

    彭野给她敷药,她目光始终在他脸上。

    她表情平静甚至冷淡,眼睛却亮晶晶,像猎豹盯着羚羊。

    彭野被她看得心燥,问:“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程迦没来由地问了句:“你的父母还活着么?”

    彭野揣摩着她这话有点儿古怪,但还是说:“活着。”

    “你们关系好么?”

    他迟了几秒,说:“还行。”

    程迦说:“和妈妈关系好,爸爸不行?”

    彭野的目光从她身体上挪到她脸上,定了一秒,她那双眼睛总是把他看得死死的。

    他下手不轻地把她胸脯上的旧药揭下来,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把新药一点点敷上去。

    程迦说:“你很少和你父母打电话?”

    “嗯。”

    “常回去看他们么?”

    “不常。”

    “多久一次。”

    彭野又看她一眼,眼神抗拒,但还是答:“一年左右。”

    程迦有一会儿没说话。

    彭野皱了眉,问:“怎么?”

    程迦说:“因为很忙?”

    彭野没有很快回答。

    程迦说:“忙是借口。”

    又被她给看出来了。彭野微微咬了咬牙齿,说:“我有个弟弟。”

    程迦哼笑一声。

    “你笑什么?”

    “用这个自我辩解。”

    彭野给她贴上纱布,有点儿忍无可忍,道:“我的事,你少管。”

    程迦说:“好,我不管。”

    她突然间挑事儿,又突然间顺从,彭野不得不怀疑。

    他意识到,她一点儿不关心他的私事,她只是喜欢触碰他私事后,他或强忍怒意或克制爆发的瞬间,就像在流风镇客栈走廊上偷听电话后的争锋相对。

    她微坐起身,肩膀一缩,衣服松垮下去,白花花的乳。房露出来。彭野看到上边他的牙印和吻痕,她身体的味道随着视觉上的冲击劈头袭来。

    车厢狭窄,程迦有些费劲地扭过去,凑近他耳朵边,轻声问:“想做吗?”

    彭野却笑了一下。

    “笑什么?”

    “刚惹了我,现在来安慰么?”

    “你不想要安慰么?”程迦摸上他的裤子,眼神狂野,渴求,带有召唤性。

    彭野咬了一下牙,没阻拦。

    程迦呼吸急促,像只小兽扑上去解他的裤子。她毫无章法,一时解不开,急得手忙脚乱。她焦虑,她急躁,她没有理智,她需要发泄。

    彭野终于抓住她的手,制止。

    程迦挣扎,彭野一使劲,把她的双手扣在座椅背上,

    “程迦!”

    窗外的风涌进来,荒原上死一般的寂静。

    程迦静了下来,盯着他,眼里的迷乱和狂躁渐渐消退,变得荒芜安静。

    她手上挣扎反抗的力道松了下去,她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喊他一声:

    “彭野。”

    “嗯?”

    “我把相机弄丢了。”她说。

    彭野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会找到的。”

    “会找到么?”

    “会。”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她问,手在轻颤。

    彭野无法回答。

    “找不到怎么办?”

    头顶的星空隐匿在云层里,只剩地平线上的天光。

    夜里,她的脸看上去更白了。

    “17年……我从没弄丢过相机。”

    “就像士兵,在战场上不能弄丢自己的枪。枪丢了,命就没了。”她说。

    “你很年轻,看不出来学摄影那么多年。”他说。

    “我爸是摄影师,我从9岁开始跟他学。”

    “你爸爸像你一样出名?”

    “他不出名,他只拍自己喜欢的东西,却不卖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不经意皱了一下眉头,想起父母总为此吵架。父亲不是个厉害的人,他很温柔,他总看到别人忽略的美。

    程迦平静地说:“白天我不该砸相机,我永远都不该砸相机。这是谋杀。当时,那个相机镜头在看我。”

    彭野说:“当时你太愤怒。”

    “也是。”程迦淡淡一笑,说:“我爸也砸过相机。”

    彭野问:“为什么?”

    “我中学的时候,进他的暗室翻照片,打翻了柜子顶上的显影水。水从头顶浇下来,进了眼睛。”

    彭野望着车灯照亮的荒原,夏夜的飞虫扑打着灯光,他问:“然后呢?”

    程迦:“我失明了。”

    “爸爸太悲伤,砸了相机,再不拍照了。”

    彭野的手无意识虚握了一下。

    车窗外,黑暗笼罩原野,他想起那个夜晚,女学生坐在血泊里,双目空洞,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程迦。”

    “你是谁?”

    “我是摄影师,程迦。”

    那时他想,瞎子怎么会是摄影师。

    他问:“眼睛怎么好的?”

    “爸爸车祸死了,把□□给了我。”静谧的车厢里,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有时想,他是不是故意要把眼睛还给我。”

    “你总这么想?”

    “不会。只是很久以前想过。”程迦淡淡道,“说实话,我快忘了他了,很少想起他。人活着都在操心自己,其实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念。”

    彭野淡淡一笑:“那倒是。”

    笑完,却有隐忧。失去相机,她的精神在慢慢崩溃。

    彭野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程迦要阻拦,彭野手掌摁住她的额头,她脑袋动不了,浅色眼瞳看着他。

    他说:“你休息,我来开车,保证很快赶到流风镇。”

    程迦默一会儿,点头:“好。”

    彭野发动汽车,开了没多久,扭头一看,程迦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她太累了。

    **

    凌晨1点,他们到了流风镇。

    车轮驶上石板路的那一刻,程迦醒了。她对周围的环境总有股常人难以理解的灵敏。

    深夜的小镇街道,一片寂静。

    下了车,程迦直奔客栈门口敲门。

    很快,堂屋里的灯亮了。

    “来了……来了……”来开门的是客栈老板的老母亲,以为有人要住店,开门一看,认出是熟客,说,“今晚还要住啊?”

    程迦很平静,问:“阿嬷,和我们一道来的那一男一女退房了没有?”

    老人家说:“没有啊。”

    程迦于是微微笑了。

    “阿嬷,”程迦声音不大,像怕吓到老人家,“我借你家一样东西哦。”

    老人家说:“可以啊,借什么?”

    程迦没答,转身走进灶屋,几秒后,提着柴刀出来,平静地往楼上走去。

第34章 chapter34() 
r34

    程迦站在那对男女的房门前,拍几下门,说话声也平静:“开门。”

    身后,彭野大步上来,拉住她握刀的手;程迦扭头,眼神冷静。彭野松了手。

    屋里传来迷糊的男声:“谁啊,三更半夜的?”

    程迦吸了吸脸颊,说:“开门。”

    彭野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后,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程迦抿着唇,没应。

    里边的人慢吞吞的,趿拉着拖鞋过来,打着哈欠拉开门:“这大半夜的,我说你们店……”金伟揉揉眼睛,“诶?怎么是你……”

    程迦撞开门,进了屋子,问:“那女人呢?”

    “怎么这么不礼貌……”金伟扭头见她拎着把砍刀,顿时瞌睡全醒,“我天,你这是要干什……”

    程迦走到床边,掀开床上的被子扔地上,床上空空如也。她掀开窗帘,又走去浴室,没有林丽。

    程迦回头,很平静:“人呢?”

    金伟迷糊:“你找谁啊?”

    程迦:“跟着你的那女人。”

    金伟:“你说林丽啊,她走啦。”

    “走哪儿去了?”

    “工作上还有事儿,她先回了。”金伟问,“你找她干什么?”

    程迦:“你和她什么关系?”

    “夫妻啊。”

    程迦顿时就笑出一声。

    金伟:“你这人……笑什么?”

    程迦:“她偷了我相机。”

    金伟一愣:“不会吧,是不是你搞错……”

    程迦打断:“小时候我妈说,偷人东西,要被砍手指头的。她是你老婆,你替她来。”

    金伟看她手上的刀,脸白了:“我……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和她不是一路的。”

    “不是一路,你们住一屋?”

    “这……”金伟面红耳赤,憋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床上,痛苦地揉头发,“真不是一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哦。”程迦冷淡道,“我知道,只是试试你的反应。”

    她说:“你和她是途中搭伴搞在一起的。”

    刚在门外,彭野和程迦说了几句话,金伟手上有戒指印,但没戒指;金伟那晚吃饭时说“早知你们分手,我就追韩玉去了”,林丽没吃醋。

    彭野说,进了屋,金伟不会像老公一样维护林丽,她只管找林丽就行。

    但没想,林丽人不在了。

    程迦说话直白,金伟脸红成猪肝,无奈地看彭野:“我是搞体面工作的,你们别说出去啊。不然我……我可就完了。”

    程迦捏了捏手里的刀柄,有点儿没耐性了,问:“林丽她人在哪儿?”

    “你都知道我们是搭伴儿的了,我真不……”

    程迦打断:“给她打电话。”

    金伟又是一愣:“我们没准备回去了联系,我不知道她电话。”

    程迦:“我说。让你给她打电话。”

    金伟:“我真不知……”

    程迦看他一眼,拿刀的手缓缓抬起,和肩膀齐平,手一松,刀垂直坠落,砍瓜一样砍进木桌里,笔直立着。

    金伟腿一哆嗦。

    “你打不打?”

    金伟看彭野:“咱们好歹是熟人,你也不管管她?”

    于是,彭野拔脚走到门边,给门落了锁。

    金伟腿抖手也抖,拿起电话:“我打……我打……”

    程迦说:“免提。”

    金伟开了免提。程迦去看,号码是“林摄影师”。

    信号不好,打了几次都打不出去,到窗边试了半天才通,但响很久都没人接,最终自动挂断。

    金伟说:“她不接不能怪我了吧,可能睡觉静音了。”

    程迦把他手机夺过来,翻通话记录。

    “诶你……”金伟上前要拦,后来还是没敢。

    程迦查了一下,这段时间金伟电话不多,几个科长主任之类的,联系最密切的是“老婆”,然后是“林摄影师”。

    他没骗她。

    程迦把林丽的号码记在手机里,想想,又把他手机里和林丽有关的通话记录电话号码短信微信全删了。

    金伟怔愣:“你这是干嘛?”

    “避免你给她通风报信。我记了你老婆的电话,你老实点儿。”

    她把手机扔给他,转身拿桌上的柴刀,没想那刀砍得深,她拔了几下竟拔不出来。

    彭野上前,握住刀柄,说:“松开。”

    程迦松开手,彭野轻轻一提,那刀出来了。

    走出房间,彭野问:“你怎么知道金伟有林丽的电话?”

    “金伟说自己是检察官,林丽会放过这么好的人脉资源?”

    **

    程迦走出客栈,站到街上,再次拨林丽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彭野说:“先在这儿住一晚,你需要休息。”

    程迦摇头:“我睡不着。”隔几秒,“我要把电话打通。”

    彭野说:“你去睡觉,我来打。”

    程迦没做声,她的确有些累了。她走到车边,靠在车身上望天上的星星。彭野也走过去靠车上。

    深夜的小街道安安静静。

    程迦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她扭头,扬扬手里的打火机,问:“要借火么?”

    彭野说:“烟扔越野车上了。”

    程迦把烟从嘴里拿下来,递给他,问:“要抽么?”

    彭野笑了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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