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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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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也心下一动,倒不是因为店家没送水来。而是因为昨日来投店之时,这店家和小二都十分热诚,人也是精明干练的模样。按理说,玉堂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他才觉得事情隐约不太对劲。
正在这时候,店小二才从院外进了来。手中拎着水壶冒着热气。“对不住三位!早上起来我们掌柜的有些不适,小的跑了趟医馆,故此伺候的晚了。请三位爷见谅!”说着连点头带哈腰。
“算了。人吃五谷,总有病时。”展昭说道。
三人梳洗过后,来到前面。
店小二连忙端上清茶,“三位爷先喝口茶润润喉咙。早饭马上端来。”
果然是马上,三人这茶还没等喝。这清粥糕点,热菜冷盘就都端了上来。
白玉堂乍了乍嘴,这早餐还真是清淡。不过看到展昭满脸的喜欢,他也就没说什么。当弟兄刚想动筷儿,店小二又端上一个托盘。那里有一壶酒,三个杯子。
“天儿冷,三位爷喝口酒暖和暖和。”小二殷勤的将酒杯摆好,然后给三人满上。
白玉堂提鼻子一闻,“这酒果然醇香,是些什么名堂?”
“这是小店自己酿的果花酒,是用九种干果,九种鲜果,九种香花酿一年而成,名叫‘九香’。”小二说完一伸手,做一请势。“一看您就是位懂酒的主儿,还请您指点一二。”
白玉堂一笑,“既你这么说了,我不喝倒不好意思了。”说完将这口酒饮入口中。“好酒!入口微辣且最后齿香舌甘。只是这酒……”说完身子一打晃。
与此同时,蒋平和展昭也分别喝了一口,同样身子一晃。
这小二笑问:“这位爷,您说我们这酒如何?”
“有毒……”白玉堂这话说完,弟兄三人皆是倒在桌上。
此时这小儿放声大笑,“自然有毒!爷爷知道打不过你三人连手,索性不跟你们费劲。”说完他来到转脸看向展昭。“还他妈的什么南侠客!我呸!不过就是个伺候男人的贱货罢了!爷爷今天就和这白玉堂做个便宜兄弟!让你们黄泉路上也走不到一处!”说完他从袖中甩出匕首,就想朝蒋平刺去。解决一个先是一个,至于白玉堂他暂时不能杀。
匕首未落到人身,这小二的手就被搪在了半空。“啊!”他惊呼一声。闪眼一看方知道搪住他手腕的人是展昭。
方才的话让展昭气到心嘎吧直响,时下又见他要刺四哥所以伸手就拦,眼带怒火。
“你没中药?”小二心中一惊,展昭没有中药,那这二人也必然没中。
果然如他所料,这兄弟二人也都抬头起身。白玉堂伸手朝这小二的脸上扫来。这厮刚才的话直插了他的肺管子,要打展昭的主意,存心找死!
这小二见势不好,连忙运气在腕绷开展昭的手,然后脚尖点地,身体向后猛退出三丈开外,直到店门之外。
“果然你!晏飞,你今天还想逃么?”虽然白玉堂这一掌没有打到晏飞,可却将他脸上的人皮假面撕掉一半。
这半张人皮在白玉堂手中,另一半则依然半贴在晏飞的脸上。一张脸上两副容貌,一丑一俊让人看着很是恶心。
“你们明命喝了九香因何无事?”那酒中混着离神香粉,那东西混在水与酒中无色无味也不会使杯酒打旋。这三人是为了什么才没有中药?
白玉堂冷笑,“让阎王爷告诉你吧!”说完五爷抽出白虹就朝晏飞刺去。
第四十二回
四十二 '双剑下惊走白菊花 相国寺斋戒请金佛'
白五爷这一剑下的猛且狠,白虹在手顺刺,却也挂着风雷之声。晨光映在剑身,反出一道冷光直逼晏飞的双眼。
这股子火儿五爷是从昨夜蒋平向他猜想案情之时,就开始积郁了的。而且这晏飞方才的话实在是难以入耳,污秽不堪。言下之意若几人真的中药,他定会对展昭下手。于是这火变成了愤怒及憎恨。不过五爷也有一事不解。自己与展昭的事除了朋友和亲人之外恐怕没有别人知道,这白菊花是如何得知的?
见白玉堂这招来的快准,且剑光正闪在自己眼上。晏飞一塌腰,两脚一错步,右脚尖点猛一点地向左闪去。
白虹落空,但晏飞还是出了层薄汗。他能感觉到白玉堂剑中的狠劲儿,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方才说的话。他与白玉堂没有交过手,故此不知道彼此高低如何。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白玉堂江湖闻名必定武艺高强。况且身后还有展昭,能快些赢他就快些赢他。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白玉堂,你说若是晏爷把你和展昭的破事儿抖到江湖之中,结果会是如何?”
只这一句话,白玉堂刚想再摆的剑就徒然刹住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与他无恙,但对展昭来说却可能是晴天霹雳。开封府容了他们,白展两家容了他们,近枝的朋友容了他们,紫宵宫也容了他们。但这不表示整个武林都容了他们,也不表示天下所有人都能谅得他们。
“晏飞,你这话和那些扯东长西短的村妇有何不同?”方才晏飞的话也让展昭愣了一下,心中一阵发紧。但他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晏飞有来言,他就必须有去语。
晏飞放声大笑,“你与晏爷说出这话实在是好笑。若说像女人,你展南侠不是早就许给白玉堂了么?”这笑声十分放肆。虽声自丹田浑厚脆亮,却难听的让人发指。
“五爷今天就撕烂你这张臭嘴!”白玉堂再也听不下去了,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晏飞大卸八块,扔到山林之中去喂狼蚁。只要他不在了,就没有人再来说这些下流话,也不会有人把他与展昭的事公布天下。
见白玉堂的剑再一次朝自己而来,晏飞从腰中抽出软剑。他的紫电已经没了,时下这把宝剑是他人所赐。名曰‘蛇藤’,剑身荧绿,用寒钢过霜水锻造,软可成卷,利可摧金。
绿色剑光一出,白玉堂就知道晏飞手中的兵器是件宝家伙。见他抬剑几欲硬碰自己的白虹,五爷翻手将剑转刺晏飞的腰腹。他舍不得让白虹硬碰硬,这把剑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虽他没说过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但若真的损坏了,这千年的宝物就是断送在自己手中。若那样,他不但自己心疼,还对不起展昭,对不起干娘。
晏飞故意想要硬碰就是想要如此结果。他知道手中有宝刃的人都会重兵器如生命,所以这一招绝对好用。反正他这把剑不是什么千年的神兵,且是一月前拿到手的。既没有渊源又没有感情,这剑损与不损断与不断他根本毫不在乎。因此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他是时刻欲两剑相碰。
白玉堂边打边急,如此打法实在是难以取胜。更何况这晏飞本就武艺高强不好对付,如今他宝剑在手,又懂自己的软处,实在难办。
晏飞边打边说:“白玉堂,晏某人真是佩服你。能让堂堂南侠屈在你的身下!不过想来江湖之上愿与你锦毛鼠做兄弟的人绝不在少数。一但将来晏某人将这消息传开,可就不知道展大侠招不招架的住了!”这笑声虽然不大,却让人指尖发颤。
白玉堂握着剑柄的手是攥的更紧,若仔细听去,在衣剑挂出的风声之中,尚能听到骨节紧攥时的咯咯响声。“下流无耻之辈!!”五爷被这一席话气的火气更盛,且根本再骂不出其他话来。原本他就是个火暴脾气,被晏飞这样激来激去怎能不发作?
展昭站在后面本打算见机行事。他知道白玉堂为人自傲,动手之时不喜有人插手。但如今见他已经被气到双眼发红,招数虽然不乱却已经明显变快,手将剑攥的那么紧玉堂那灵活的剑招根本就用不出全技。所以他不得不在晏飞的剑再一次想磕白虹之时蹿了上去。
就听“鑶喨”一声,火花蹦出。晏飞与白玉堂都是一惊,原来是巨阙横在蛇藤之下,展昭手腕上挑,将晏飞的剑当即崩开。
与此同时展昭说了一句:“玉堂!他说的话,你只当没有听见!”此时此刻他无法出什么长篇大论,但他必须让玉堂知道,不可受这贼人的激将法。实则,天下间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介意晏飞方才所说之词。只不过不管他有多气有多恨有多怒,他都不会在动手之时让自己分心上当。因为白玉堂就在他身边,他说过,为了玉堂他惜命。既要惜命就自然不能中敌人的奸计。
见展昭上前白玉堂的心里顿时亮了一块。要说他怕就是怕展昭被这晏飞的话气个好歹,怕他担心他们的事传到江湖受不了打击,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功近利。现在听展昭话一出口,他便放些心了。至少这猫儿此时比自己要冷静的多。而且他眼一扫过,见巨阙与晏飞的剑磕碰之后没有一丝损伤,这心也就放了下来。“猫儿,今天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恶淫贼跑了!”
展昭点头,“晏飞,即便你将我们的事儿传到江湖,展某也不在乎。大不了退隐江湖老守田园。但你可听清楚,在我们有生之年,必定日日追你行踪夜夜查你所在,誓要斩你数段分尸割肉,挫骨扬灰!!!”这段话是展昭有生之年说过最恨的一句。他本是性情温善至极的人,但即便这性子再好,他也是堂堂七尺!被他这番羞辱,若不发火实不可能。
听完展昭的话,白玉堂先是一惊,而后突然大笑。“猫儿,说的好!”他从未听过展昭说过狠话,最多不过是几句警言,如今这种词令还真是新鲜的紧。
本来晏飞断定这白玉堂过不了一会儿就会被自己激到失手,可没想到展昭一上手这中间的气氛立刻就变了。他冷冷的笑道:“怎么?你们不是都自诩正派侠义么?如今还想夫妻一起动手不成?”纵然局势不可改变,他这嘴里的话也依然这么难听。
展昭也冷笑着回了他一句:“你当你这般货色,还配让展爷以侠义相对吗?”这种口气他好象很久没有说过了,该是自从入了公门之后就再没说过。
这话语这神情白玉堂看在眼里,心头一动。这样的猫儿他没见过。这凌厉的腔调,这傲然的神情,实在是让他的心不得不动。想是他早年间闯荡江湖之时就是如此吧?是啊,这猫儿当年也是倚剑江湖,行侠仗义过的。若不然这堂堂南侠的名号还能是白来的不成?但他也知道,展昭此时的每一句话都钢中带刺,分明就是不自觉的寻他的自尊。可见,晏飞的话的确是伤了他。想到这里白玉堂应着展昭的话也说了一句:“晏飞,今天就让看看展爷与白爷连手,究竟能把你斩成几段!”
展昭听后脸上露出微微一笑。两人再不说话,连手就朝晏飞攻去。
“晏爷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说着曲膝蹬地,纵身一跃。身子刹那悬在半空,躲开了二人的左右夹攻。但跳在空中不能久呆,这双脚还未落地,展昭的剑就横扫他的膝盖。晏飞心叫不好,连忙在空中腰眼打力,翻身朝后闪去。可与此同时白玉堂的剑却正朝他的头颅挥来。“啊!”晏飞脚刚沾地,就看到如此危情,连忙扭身侧头躲开白虹。
这短短一瞬的一个回合,让晏飞冒了一身冷汗,也让展昭和白玉堂吃惊非小。晏飞没想到这白展二人配合的如此默契,而且招快且准。若今日不是自己而换做他人,恐怕方才那一刻早就命丧黄泉断为三截了。而白玉堂和展昭吃惊的是这晏飞的武艺实在高强。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躲过他二人连手夹攻,这可不是一般高手能够做到的。
于是这三人再斗到一处时,剑身相碰再没了顾及。到这时晏飞才发觉,自己吃着大亏。送剑之人跟他说这把蛇藤削金断玉,吹毛利刃,和神兵相比没有差别。可如今看来那赠间之人虽然未说谎,却是送错了剑。虽然这蛇藤与白红巨阙相碰并未卷刃损伤,可这把软剑还是无法使出全力。软剑与硬剑根本不同,他那紫电是把硬剑,如今换做软剑在手,自然有些不惯。
见晏飞的剑招虽还未乱,却明显力道变弱。展昭翻身跳到晏飞的身后,摆剑就朝他的脖颈砍去。这一剑挂了冷风,晏飞吓的连忙斜身就躲,且还要眼看着面前这白玉堂的招数。但他没想到,展昭这一招并不是真的,见晏飞斜过身行,巨阙回峰下落逆力向他的腰腹劈来。
展昭这一招来的太快,根本不容晏飞有思考的时间。所以他本能的左腿抬起一荡,借着这个力道身子向右飞去。这样一来他却是躲开了展昭的剑,但却无法同时应对白玉堂。就见五爷摆手挥剑,在晏飞还未站稳之时刺向他的右肋。此时此刻,晏飞惊魂未定脚还未稳,根本无法躲开。但这白菊花毕竟是与别人不同,他虽腿脚刹那之间无法动弹,但手中的蛇腾却没有闲着。就见他左手用手一扣,剑柄上镶着的一块红色饰物就落到右手之中。白玉堂的剑挑中了他的肋骨,他手中的这红色物体也猛的砸到了地上。
刹那间就见一片红烟弥漫,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昏红之中,对面不见人景。这红烟似香非香,似雾非雾,隐约有股血腥之味儿。
待红烟薄去,眼前能见景物之时,那晏飞早就不知了去向。
“妈的!竟然跑了!”白玉堂恨的大骂一句。“猫儿,我去追他,今天绝对不能让这混蛋跑了!”方才那一剑他挑中了晏飞,地上的血迹斑斑可见,若现在追,必然来的急。
“不要!”展昭突然大喊。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回头高声的问道,且这声问带着愤怒。
展昭弯腰捡起地上一块红色的碎片,就是方才晏飞所扔之物炸开之后留下的。“你看!”他把这东西递到白玉堂眼前。
“什么东西?”白玉堂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现在一心都是想着杀晏飞除祸害,这混蛋一跑事情恐怕就没头儿了。
“这东西我见过一次。是我刚当差之时在皇宫大内。有人刺杀皇上,但被发现,当他被十几个大内高手围攻之时就扔出了这么个东西。”
“等我把那晏飞杀了你再来跟我解释这是什么东西!”白玉堂此时此刻眼都红了,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个。
展昭一把拉住白玉堂的腕子,“你听我说完!这东西名叫‘沙红雾’,是用大漠红花制成,是西夏大风堂独有,能用它的人绝对也是西夏大风堂之人。”
“那又如何?”管他什么西下东下,大风小风的,五爷现在只想杀人。如果就这么让晏飞跑了,他不甘心。所以他用力的欲甩开展昭的手。
见白玉堂心焦,展昭这手攥的更紧。“西夏大风堂高手如云,行使任务之时绝不会单人匹马,身边周围必有护身救命之人。所以你若追出去,万一中了埋伏恐怕危险。更何况事有蹊跷我们不能莽撞!”
“那你就让他跑了?这狗东西方才骂的如此不堪,你忍的下去?”就算这猫儿能忍,白五爷也忍不了!
展昭咬了咬牙,随后朝白玉堂一笑,“山水有相逢,这次受辱之仇来日我一定会报。”
“这种贱人可是什么事儿都办的出来,恐怕他真会把你我之事公诸江湖,你不怕?”白玉堂盯着展昭问道。
展昭摇了摇头,“我方才对那晏飞说的话,没有半字虚假。他若将你我逼到绝地,我必定会将他挫骨扬灰。更何况……”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你我之事本属事实。这事儿要真是人尽皆知了,倒免得你张不开手脚。”他知道一直以来放不开的人都是自己,白玉堂是为了自己才处处受制。若自己释然了,玉堂才会如以前一样洒脱无束。
“但就这么让他跑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尽管展昭方才这句话听的他火消了大半,可是不甘依旧不甘。而且这晏飞心毒性狠,行事卑鄙无耻肮脏不堪,留他下去不但是隐患更是祸害。
这时候蒋平从后院走出,见五弟执意要追晏飞开口便喊:“老五,你听展昭的!这晏飞不是一个人来的!”
“四哥怎么知道?”白玉堂问道。
“进屋再详说。”蒋平知道若不把白玉堂稳住,这小爷说不准一撒手就跑出去拼命。若是那样展昭必定跟上,现在这两个人是一条心一个影子。如果在这应天府里出了事儿,哪怕是受了伤,他都没办法向皇上,向包大人交代,况且他们几人也会心疼。
见展昭与四哥都是一个态度,白玉堂无奈之好跟进了屋中。
方才展昭和白玉堂对付晏飞的时候,四爷退到后院去寻这店家掌柜与伙计。果然不出所料,这店掌柜的与伙计被人捆在后院柴房,昏迷不醒。
蒋平用水将他们弄醒,方才问了实情。原来是昨夜他们三人入住之后,这晏飞便跟着进了客栈。据伙计和掌柜的说,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五十不到相貌平平,少的一身粉衣模样俊俏颇似女子。且就住在了蒋平兄弟三人边上的院子。夜半之时掌柜的和伙计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就被晏飞等三人打晕捆绑,塞进了柴房。之后的事这几个人就不知道了。
其实早在白玉堂方才恼火说店家怠慢的时候,弟兄三人已经有所警觉。加上那店小二在饭桌前端出酒来,就更是惹人怀疑。其实早饭用酒倒没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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