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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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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珂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报社做编辑,因为受不了上司的发号施令和刻板的工作时间很快辞了职。她靠写电视剧本和影评养活自己,好象养活得还不错。她的梦想是做电影,集编、导于一身。虽然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她热爱电影,对世界电影史、电影潮流和最新动向了如指掌。在大学的时候她和同学拍过DV,也写过剧本,而眼下她能做的除了继续拍DV,也就是继续写本子了。
  费珂有一拨做电影的朋友,在我看来其实也就是一帮吃着中国电影饭却在拆中国电影墙角的家伙。他们三天两头聚在一起做着白日梦,我跟费珂去过几次,感觉坐在那儿就像是坐在一帮梦游者中间,让人觉得现实生活反倒是虚无而没有意义的。
  我对那个小群体的反感更直接的原因还是里面有个獐头鼠脑的男人总是不顾我的存在我的感受对费珂表示好感。他用带钩的眼光看费珂,时不时地给费珂满上酒,或者把座位换到费珂旁边,手搭在费珂的椅背上,嘴恨不能凑到她的耳边那样对她说话,偶尔还会不无得意地瞄上我一眼。而费珂竟然还表现得很自然地和他说笑,有一次甚至还伸手捶了一下他,把那家伙高兴得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知道费珂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切的。她不喜欢那个猥琐的男人。她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男人呢。真是的。她要做的就是让我生气,让我难受,让我反感。
  进入社会后的费珂有了很多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越来越强调感觉了,同时也越来越情绪化和我行我素,这是让我最接受不了也是最伤心的。
  我们之间互说了那么多有关天长地久的甜言蜜语,可是有一天费珂跑来跟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我的脑子转得很快。如果你也有像我这样的一位情绪化的女朋友,你也就会像我一样在听完她的话后不马上做回答,而是先迅速判断一下她的情绪是否正常。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还要怎么合适才能算合适呢?”
  “我说的是年龄,以及年龄带来的一些其它问题。我以为我会对这个无所谓,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可以结婚。”
  “这和结不结婚没关系,而是一种感觉。”
  这就是我的费珂,她要的往往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感觉,他妈的的感觉。可是感觉是个什么东西,方的?圆的?都不是。当我苦恼地问我的朋友小东时,他是这么回答我的,感觉就是使劲找都找不到借口的时候的一个借口。
  我迁就费珂,甚至纵容她的无理和任性,已经不单单是因为爱了。她是我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一个可以挂在嘴边摆上台面的女孩。这一点对别人也许无所谓,可我在有了那种用世俗的眼光看来违背伦理道德的经历之后,分外看重和珍惜眼前这份健康明朗的关系。说实话,我不能想象我的生活中没有了费珂会怎么样,更不能想象有一天她会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在随后的三年里,我们讨论得最多的一个话题就是分手。我们都提出过,当然大多数都是由费珂提的。有时候静下来想想,我觉得这就像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游戏,我们不断地说分手分手是因为我们都很清楚我们是分不了手的,所以我愿意理解为我们是在用这个游戏证明我们的爱情。
  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我会对费珂动手。她是那么地柔弱娇小,当我扬手掴在她脸上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住了。我一把她抱住,连说对不起,求她原谅我。她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在逝去,变得越来越冷。她挣脱开我的手臂,转身进了房间,任我怎么拍打房门就是不开。
  我已经想不起来怎么就打了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冲动和怒气。印象中那天她一见面就说我们必须分手,一副斩钉截铁不容改变的样子。我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怎么能一个人说了算。费珂冷冷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是没有说过,可哪一次能说出结果来。我说,不是没有说出结果,只不过是没说出你想要的结果罢了。费珂不接我的话,而是说,她今天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必须分手。我问她是不是有了别的人。她说是的。她回答地是那么地干脆,似乎这是一个充足而值得骄傲的理由。我看着她的脸。在她冷酷厌烦的表情下面,我看见了得意和讥讽之色,它们幻化出更多的表情。我喊了起来,这不是真的。可是费珂异常冷静地说道,我没有骗你。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在费珂冷静地对我说出“我没有骗你”的那一刻,心理上巨大的落差和失衡使我的脑子猛然间热了起来,那种被欺骗被戏弄的愤怒让我有破坏打碎点什么的欲望,然后我就举起了我的手并且挥了出去。
  那天费珂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肿得象核桃似的,半边脸还留着指印。她拿着她的包穿过客厅,穿过我的目光,她没有看我,就像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从我面前走过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站在那儿,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我突然无比恐慌的意识到她正在离我远去,远去,也许永远都不见面了。我跑到阳台上,冲着费珂的背影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迟疑了一下,但是没有停下来。我又喊了一声,我希望她能回头,往上看一眼,哪怕就一眼,我也能从中找到冲下去的勇气。可她还在走着,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站在阳台上。我对自己说,完了,完了,她不会原谅我了。我绝望地看着楼下的小路,真有跳下去一死了之的冲动。
  我怎么能打她。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我变得让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时常会想起初见费珂的那个晚上,想起那个晚上,我的眼前就全是她的样子,她垂在额前的发梢,伴随着故事情节变化而变化的手势,她看我的眼神,以及从她红润的唇间吐出的美妙的声音。她是年轻的、健康的,我们的关系也是自然而明朗的。我珍惜现有的一切。我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此时此刻,我坐在这里回忆着和费珂的点点滴滴,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费珂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敲她家的门,没人应,打她手机,她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关机。连着两天,我一下班就去她家楼下侯着。我焦灼不安地踱着步,像一匹被主人丢弃又找不到归路的马。其间还不断跑上楼,在她家门口给她打电话,听着从屋里传来的铃声,确定她真的不在家我才下楼。
  第三天我没法正常上班了。我给她的朋友她的家人给所有我能找到电话号码的和她有关的人打电话,从她的朋友那儿我得知她随剧组去外地了。我只能给她发短信和电子邮件。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去,我越来越怀疑她是否看到了我发给她的那些短信和邮件。我不断地给她家人打电话,恳求他们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而她家里人的口气越来越警惕也越来越不客气。我差不多都绝望了,可就在这时候,费珂出现在了我面前。
  费珂就是那样的人,在和你好得如胶似漆的时候,冷不丁她会说我们分手吧,而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不得不分手。同样,她也会在你认为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给你希望。她说你心灰意冷的样子让我心疼让我觉得自己对你是有责任的。她是一个矛盾的集中体。像我这样的男人碰上她那样的女人,注定是没有退路的。
  费珂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瘦了,也黑了。她走过来,朝我伸出手来。我下意识地也伸过手去。我们的手握在一起。她说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你饿吗?我感觉自己的手被很用力地握了一下。不等我回答,她又说不要问,什么也不要问,我都快饿死了。那一刻,我对自己说,我爱这个女孩,我爱她,甚至爱她那到处都落满烟灰的房间。
  毫无疑问,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和费珂之间,然后他又离开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反正费珂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对于我,她是有把握的,从来都是这样。
  我们又回到了以前,每天通两到三次电话,想办法把俩人的空余时间安排在一起,看影碟、听音乐、健身、吃饭。我很想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我知道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在费珂的描述中具体起来,我会更加受不了的。
  然而这个男人却自己出现了。那天黄昏他和我前后脚来到费珂家楼下,我们同时拿出电话来打,他好象只摁了一下键电话就接通了。他说,小柯,是我。我吃惊地扭过脸去看他,一张没有特点但年轻的脸,一副主流社会精英分子的表情,一个中年人的体态和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从我所站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肚子和脚垂直成一线。
  男人一个劲地解释着什么,边说边抬头看着费珂的窗口。我拨费珂的电话,占线,又拨她手机,当费珂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男人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了,但没有合上。
  “你在干什么?”我问。
  “在接电话,”费珂说,随后她又问,“你人在哪儿?”
  “在半路上。”
  “那你别过来了,今天有个朋友约了一会儿见面。”
  “是男是女?”
  “当然是女的了。”
  挂了电话,我退到远一点的地方。我看那个男人重又冲着电话说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了喜悦之色,他不住地点着头,嘴里重复着好的,好的。
  我又往更远处退了退,一直退到花坛后面。那个男人整了整领带,抚了抚在我看来并不存在的衣角上的皱褶,拉了拉衣袖,然后踌躇满志地朝四周看了看,看起来自我感觉好极了。
  费珂出来了,她朝那个男人走去,小脸笑成了一朵花。那个男人也朝她走去,但脚步要更快一些。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那个男人伸出了手,费珂并没有拒绝,两只手拉在了一起,就像那天费珂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样,只不过那天是费珂主动伸出的手。
  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怒让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了他们,在他们都还没回过神来之前,我的拳头已经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在一声闷重的倒地声和高分贝的惊叫声之后,费珂捂着嘴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冲她大声质问道。
  费珂用那种鄙夷而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我去拉她但被她挣脱开了,她俯身去扶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要骗我?”
  费珂没有理我,她努力把地上的那堆肉扶坐起来,那个男人使劲摇了摇脑袋,他抬眼看我,又看费珂。
  “他是谁?”他问费珂。
  “一个神经病。”
  在费珂的搀扶下,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我挡在他们面前。
  “让开。”费珂的口气就像是在呵斥一条狗。
  这样的口气,这样的面容,我都有点不认识她了,一个让我陌生的费珂。我让开了,并且转身狂奔了起来,这是我爱的那个费珂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感到委屈,我觉得自己可怜,我的泪流了下来。
  “你如果不是这么小心眼,这么喜欢吃醋,我们的争吵也许会比现在少得多。”
  “对不起。”
  费珂坐在厨房的简易餐桌边,已经快11点了,她才吃早餐,而我已经在公司忙了快一上午了,费珂一个电话,我就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
  “格子。”
  “恩。”
  费珂咬着下嘴唇,筷子一下一下地在戳着碗里的面条,似乎在下决心。
  “别这么严肃,你一严肃我就紧张。”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谈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她要和我谈什么,我也当然知道我们不会分手的。
  短暂的沉默。
  “我们还是分手吧。”她的声音不大,但给我过滤掉了感情色彩后生硬冰冷的感觉。
  “你想好了?”
  费珂一边点头一边戳着那些倒霉的面条。
  “我不知道我们像眼下这样交往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我从来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你让我害怕,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发作了。”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从来都没有过。我活这么大,也从来也没对谁像对你这样迁就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无论做什么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觉得是值得的。我相信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对别人这么投入了,我也相信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
  费珂低垂着眼帘,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要再说分手了,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
  “为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曾经爱过你,但一切都在变化。我不想说难听话,但必须承认我们都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我们了,我们不能对变化视而不见,至少我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爱我了。”
  “没有一成不变的爱,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要和我绕圈子,我不想听空话,你就说爱还是不爱。”
  费珂慢慢地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有泪,有歉意,她十分艰难地张开了嘴。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已经听见了她要说的了。但是我不能让她说出口,我不能让我的世界我的梦想在瞬间崩溃。我猛然站起来伸手撸掉了费珂面前的面碗。
  近三年,我已经数不清和费珂之间有过多少次争执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在我克制不住的狂怒中以一种暴力的方式结束。费珂惊恐绝望的眼睛让我心疼,也让我逐渐从中体会到了征服的快感,这真可怕。可更为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对此上瘾。暴力在升级,似乎只有更为强烈的暴力才能表达和化解我的愤怒。我一次次地将这个我爱的女孩打倒,又一次次对她和自己解释这全是因为我爱她。爱,让人失去理智,失去自尊,变得疯狂,变得愚蠢,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费珂是个独立的有想法的女孩,和她交往越久,那种对她无能为力、把握不住的感觉就越强烈,可我最终让她屈服的是暴力。这是悲哀的。但当对某个人的爱已经变成一种自己无力把握的依赖,你也许会理解我的。
  最疯狂的那次我抄起厨房的水果刀就向她扎去,在费珂的尖叫声中,我看见她手臂那儿毛衣的颜色在变。起先只是一个点,但迅速在扩大,转眼间墨绿色的毛衣变成了黑色,一种奇怪的在运动着的似乎有生命的黑色,然后有液体滴落了下来,是鲜红的。
  费珂首先镇静了下来。她拒绝我送她去医院,她用脚踢我,不让我靠近她。她把手臂靠沙发扶手垂着,她说,让我死吧,反正早晚会是这样的。
  我手里的这把水果刀是我和费珂一起买的。我还记得当时费珂从刀架上拿起后还朝我比画了一下,做了个刺向我心脏的动作,没想到这把刀此刻握在我手里,上面沾着费珂的鲜血。
  地上的红色和费珂的话刺激着我,我的脑子异常混乱又似乎特别清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我说那好吧,我们一起死吧。我把刀尖对着自己的腹部,在费珂的注视之下,毫不手软地扎了下去。
  尽管我一再对费珂说我们是一对冤家我们不可能分开,但同时我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真的能留她一辈子。我们恶语相加,我们互相伤害,我们越来越不介意把各自丑陋的一面暴露给对方。也许我们眼下做的只是把分开的理由铺垫到极至,让对方彻底绝望,让自己彻底绝望。也许真的只有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带来的结果才能结束我和费珂的关系,只有当我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停止纠缠她伤害她。
  那天在费珂的床上看见那个我至今不知其姓名的男人时,其实我特别镇定。这个男人早就在我的预感里生根发芽了,只不过暂时存在于我的视线之外罢了。而我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这样一次尴尬的见面,只有残酷的事实能让我真正清醒,哪怕是暂时的。
  费珂把我推到厨房里,她说要和我谈谈。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坐在那儿,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板蓝根的味道。费珂长年像喝咖啡一样喝着这东西,一开始是为了预防感冒,喝着喝着竟然喝出了感觉喝上了瘾。我也曾尝试着把板蓝根像一种普通的饮料那样纳入我的饮食习惯中,可这实在需要不一般的想象力,所以至今我还是爱闻但不爱喝。
  和费珂的认识似乎还在眼前,一转眼一切都已变得不可收拾。我坐在那儿,感到了疲倦,从未有过的疲倦。还有力不从心,它们如暴雨般狂泻而下,将我淋了个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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