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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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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心中一沉。不过他很快又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此次是本王一时大意,让盛庸侥幸胜了一回。不过既然本阵稳住,我军便有再战之力,来日再找盛庸复仇不迟!”
“恐怕复不了仇了!”朱能脸上却是一脸沉重,“王爷突围前,据本阵传来的消息,平安偷袭之初,我军猝不及防,短短一个时辰便折了大几千将士,其后两军胶着,损伤的人也不少,合起来今天光金先生那里恐就要死万把人!”
“上万!”饶是朱棣已有心理准备,仍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燕藩总兵力不到十五万,抛去老弱和守城士卒,能拉出来打的也就十万人。一万人的伤亡,对燕藩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损失。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没有弄清敌军情况下,一意孤行造成的,朱棣的内心不由深深自责。
“还不止本阵!”朱能接下来的一席话,更让朱棣胆颤心惊,“而且张老将军……先前张老将军率一万铁骑突入南军阵中,本来说好了本阵将紧蹑其后,全军压上作为掩护的。可平安突然来袭,本阵自保不暇,此时张将军部恐怕……”
朱棣埋着头没有吭声。就在突围前,他吹响号角命张玉拼死接应,但最后他却选择了向朱能方向靠拢。如此一来,自己声东击西,的确是起到了效果使自己冲出了重围,但却把张玉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从这一层上说,是他出卖了张玉。他将张玉作为吸引南军的诱饵,将他送上绝路,自己却借机冲出重围。尽管这么做是情非得已,但想到张玉对自己的忠心,朱棣的内心仍感到无比愧疚。
不过很快,朱棣便回过神来,眼见朱能还望着自己,朱棣镇定自若地一挥手,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赶快,不要歇息了,全军回援,一定要将张老将军他们救出来……”
不过朱棣的支援已经来不及了。当他与朱能会师的那一刻起,盛庸便意识到,擒拿燕王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眼见朱棣他们仓皇逃去,盛庸遗憾之余,遂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仍陷于阵中的燕山铁骑头上,当即厉声下令道:“把那个老匹夫的铁骑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张玉陷入了绝境。此时的燕军本阵,正与平安部来回拉锯,一时无力救援张玉;而朱能他们的撤出战场,使张玉不得不独自面对南军本阵将士的围剿。张玉情知不妙,可天色渐黑,他不知道燕王已经冲出包围。抱着宁死也要救出主公的念头,张玉率着手下的铁骑与盛庸大军拼死厮杀。
好汉终究不敌人多,尽管燕山铁骑骁勇盖世,但面对近十倍于己的敌军,他们终于显出了颓势。在南军的疯狂围剿下,燕山铁骑接连不断的倒下,转圜的空间也逐渐被压缩。很快,张玉所部被截为两段,副将郑亨统领的后卫被南军挡在了外面。郑亨没张玉那份执拗。见实在势不可为,他只得改弦更张,转而掉头突围。
郑亨很幸运,南军的目光都集中在张玉身上,经过艰苦搏杀,郑亨率着近千残军冲出南军的包围。但他的离去,也使张玉失去了最后的奥援,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无可挽回的陷入了绝境。
一千、五百、三百。在几次冲杀过后,张玉身边只剩下了上百亲军。数万南军层层叠叠地列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他们困在方圆不足百丈的狭小空间内。
“将军,箭已经射光了,咱们怎么办?”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张玉扭头一看,发问是自己的亲将脱脱迷失。
张玉苦涩地一笑。脱脱迷失是他还在北元做枢密知院时收下的奴隶,降明后也一直跟随。这个鞑靼汉子性格爽直,二十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可如今,他却将这位忠仆带入了绝境。
“脱脱,你带着剩下的儿郎们降了吧!盛庸是朝廷大将,他不会太为难你们的!”
“我们投降?那将军你呢?”
“我?”张玉此时已经翻身下马,望着步步逼近的南军,他摇摇头,一脸凛然道,“我身受使长厚爱,事到如今唯死而已,岂能降敌?”
“将军不降,我也不降!”脱脱迷失当即叫道,“长生天在召唤我,我和将军一起去见他!”
“我也不降!”
“老子也不降,大不了跟将军一起上路!”
脱脱迷失的无畏带动了其他亲兵。这些人都是张玉从军中精心选拔出来,久随自己的勇士,眼见张玉决意赴死,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慷慨高叫。
“好!”张玉也大受感染,“马革裹尸,男儿大幸!这茫茫旷野,便是我热血汉子的归宿!”
盛庸此时已赶到军中。眼见张玉视死如归,他不由微微一叹。作为军人,他赞叹张玉的豪气,但作为敌人,他必须要将这个名震河北的燕藩悍将置之死地。尤其是在刚才,张玉还一箭射死了他手下最骁勇的参将楚智,想到这里,盛庸眼中更冒出熊熊怒火。
“放箭!”盛庸手一挥,冷冷下达了命令。
万箭齐发,如蝗般的箭雨从四方飞至。脱脱迷失中箭气绝,其余亲兵亦接连倒地。到最后,被亲兵们护在最中间的张玉也被乱箭射中。盛庸放眼望去,张玉那身威武的精铁战甲已被十余支箭矢刺穿,鲜血沿着箭杆向外流出,将全身染得通红。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张玉艰难的举起右手,将已有些歪的帽盔扶正,旋又望向盛庸,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冷笑。半晌后,只听得“扑通”一声,张玉魁梧的身子终于栽倒在地。
“兵主,把他的心挖出来,祭奠楚将军!”确认张玉已死,葛进恨恨地向盛庸提出了建议。楚智与他久在盛庸麾下,情如兄弟,不想今日却被张玉一箭击杀。想到楚智死时的惨状,葛进心痛之余,也将满腔怒火倾洒在了张玉身上。
盛庸没有吭声。葛进见状,遂自顾自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咬牙切齿地向张玉的尸体走去。
“且慢!”就当葛进扬起匕首,就要戳下时,盛庸阻止了他,“张玉杀楚智,非为一己私怨。战场之上,武人丧命乃平常事,何以冤冤相报?”
“兵主……”葛进万分悲怆地放声大叫。
盛庸却没有再理他。将目光从张玉尸体上收回,盛庸一招手,亲兵将坐骑牵至,盛庸一跃上马,返身离去,风中飘来他的最后一句话:“收兵回营。张玉尸身留给北兵!”
就在张玉身亡的同时,燕军本阵与真定援军的较量也分出了结果:平安奔袭而来,一开始占得先机。但燕军毕竟人多,且均是百战精锐。经过来回拼杀,燕军已由最开始的猝不及防,继而变为旗鼓相当,最后已隐隐占了一丝上风。此时已过二更,经过三、四个时辰的战斗,本来战力较弱的南军已疲惫不堪,平安遂下令向东昌城撤退。东昌大战至此终于结束。
这一仗,燕军损失惨重。燕军本阵在平安的偷袭下损失过万,佯攻策应的左军和鞑骑亦有数千伤亡。损失最为惨重的是燕王亲军和张玉的中军铁骑,燕王亲军在南军阵中折了千余将士,中军铁骑最惨,除主将张玉阵亡外,将士中也只有郑亨的一千多残兵得以幸存,其余八千余骑士尽皆覆没。经此一战,燕军损兵近两万,且其中有过半是身经百战的铁骑精锐,燕藩遭受了自靖难以来的最大一次惨败。
朱棣与金忠会和后,张玉的尸体也被找了回来。望着被射成刺猬般的老将军遗体,一向坚毅的燕王也不禁潸然泪下。张玉本在军中威望甚高,人缘也是极好,此时众将纷纷赶来,莫不对着遗体唏嘘不已。良久,金忠方止住声,道:“王爷,还请节哀!”
“本王岂能节哀!”朱棣单手捂脸,哽咽道,“今日若非本王一意孤行,又岂会遭此惨败?如今两万健儿血洒疆场,张老将军亦捐躯沙场,本王有何面目见张辅?有何面目见两万健儿的父母妻儿?”回想起突围前的那一切,朱棣又羞又愧。眼下张玉的儿子张辅正随高煦在威县,朱棣简直不敢想象怎样面对这位老将军的遗孤!
马和也在现场。他眼见朱棣虽声泪俱下,却绝口不提自己吹号鼓动张玉之事,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过他不敢有丝毫表示,只能默然不语。
半晌,金忠语气沉重道:“将士们家属俱在北平,回去后多加抚恤,总能安抚得了的。张辅是将军,亦知武人之命运,不至于哀伤太过!”说到这里,金忠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遂转过话题道,“王爷!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哀悼亡者。今日南军大胜,气势必然大涨,待明日歇息够了,没准儿会出阵邀击,咱们得赶紧回师!”
“回什么师?”朱棣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厉芒,声调也骤升几拍,愤怒的吼道,“传令三军,今夜原地露宿,明日一早与南军决战,为死难将士报仇!”
“对!报仇!”
“杀了盛庸,用他的头祭奠张老将军亡灵!”一旁将领们的情绪也被撩拨起来,个个义愤填膺地高喊。
“王爷!”见此情状,金忠心中大急,当即也提高声调道,“如今情势已变。现敌众我寡不说,三军士气亦遭重挫。既然明知局面不利,王爷又岂能因一时之忿而做无益纠缠?王爷果真欲置我燕军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朱棣浑身一震。金忠的一番激言,将他从狂怒中来了出来。冷静下来后,朱棣顿时明白——自己刚败了一次,若再不顾形势一意浪战,很有可能又遭惨败。真到那时,自己和这数万将士的命恐都要交待在这东昌城下了。想到这里,朱棣顿时猛打了个寒噤。
“退兵吧!”几经挣扎,朱棣终于怅然一叹,无奈地下达了命令。金忠闻言,心中顿如一块大石落地,当即沉声道:“王爷英明!”
当晚,朱棣将马和召进了自己的寝帐。昏暗的烛光中,朱棣一双眸子死盯着马和的脸,幽幽问道:“大军突围时,尔等留后可有被人发现?”
“没有!”马和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心禀道,“当时天色黝黑,王爷又命全军灭掉火把。奴婢带着他们守到最后,待大军走完了,才上马向南面去的!”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对马和冷冷道:“今日情况危急,军中号手三人心生歹意,竟投靠南军,并吹号诱张老将军入彀,其心当诛!”
马和身子一抖,赶紧应和道:“王爷说得是。奴婢下去便查此三人名录!待靖难功成,便是搜遍天下,也要找出他们,为张老将军报仇!”说到这里,马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此等奸诈小人,盛庸必也瞧他们不起。利用完之后,自然就一刀砍了!”
“言之有理!”朱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旋又道,“尔今日尽心护主,忠勇可嘉!回北平后,去找世子领赏钱五百贯,蟒袍一袭!”
“奴婢谢王爷厚赏!”马和赶紧磕了个头!
“道乏吧!”朱棣挥了挥手,随即走到榻旁,马和赶紧上前,侍候他除衣脱靴。待朱棣躺好,他方走到烛台前吹了蜡烛,随即蹑着脚挑帘出帐。出得帐门,一阵冷风袭来,马和打了个寒噤,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去了……
第二天清晨,燕军悄悄踏上了北归的道路。退兵的路上,燕军几次被盛庸追击,一度甚至面临溃散的危险。幸亏朱高煦及时赶到,仗着铁骑的威力,将盛庸逼了回去。饶是如此,燕军仍屡遭南军游骑骚扰,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建文三年的正月十六,才仓皇回到北平。
燕军退后,盛庸趁势督军北上,将失地悉数收复。而东昌一战,亦打破了燕军不败的神话。战后,南军士气大振,盛庸的威望也达到了顶点。待重回德州,这位平燕总兵官雄心勃勃,大集兵马,准备乘胜北伐,一举踏破北平。在经历了无数次惨败后,建文朝廷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春天!
第五章 长驱南下
一
登基第三年的元旦,建文在一片忙碌中度过。这个元旦的大朝仪与前两年大有不同。这一日,在受众臣朝贺的同时,建文为自己新铸的宝玺“凝命神宝”举行了隆重的启用典礼。
这凝命神宝的来历不凡。据说建文还是皇太孙时,曾梦见天神将此宝赐于他本人。前一年,天神果然显灵,西域贡来一块上好青玉。此玉产于雪山,方二尺,质理温栗,确实是玉中极品。建文当即命巧匠细心雕琢,并亲书“天命明德,表述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十六字玺文。待宝玺制好后,建文郑重其事地在元旦这天率百官告祭天地祖宗,正式启用此宝。年轻天子衷心的希望,这颗秉承天命铸成的宝玺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让动荡的江山重归安宁。
举行完仪式已是下午。因是元旦佳节,建文懒得再去批那些烦人的奏章。寻思片刻,建文也不乘辇驾,只带上个江保,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悄悄地向坤宁宫踱来。
制止了下人的通报,建文直接走上丹墀。方到槅门处,里面便传来一阵欢愉的笑声。建文宽心一笑,跨入大殿,直走到东暖阁外方停下来。暖阁内,皇后马氏并未察觉夫君驾到,此时的她正挺着个大肚子,开心的逗弄着太子朱文奎。
“好一番天伦之乐!”建文由衷地叹道。这几个月来,他夙夜不懈,为江河日下的国事劳心费力,实在没功夫顾及妻儿。皇后怀孕几个月了,自己陪伴她的日子屈指可数。想到这里,建文不由感到一丝羞愧。
“哎呀,陛下来了!”就在建文自我埋怨之时,坤宁宫管事太监马云冲了出来。见到建文,马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跪下,大声喊道:“奴婢马云恭请皇爷圣安!”
“起来吧!”见行踪已暴露,建文也不再遮掩,便直走进暖阁。马后见建文过来,忙欲蹲下行礼,建文一把将她扶住,心疼地说道:“都是身怀六甲的人了,还行这个虚礼做什么?”一边说,一边扶着马后到榻上座了,自己也在旁边寻了张垫子坐下。
“奎儿也起来,地板上凉,小心冻坏了膝盖!”见小文奎仍跪地上,建文忙又让他起来,随即一把将他抱到膝上。
捏了捏儿子粉嫩的脸,建文关爱地问道:“你说什么了,逗得母后这般开心?”
“儿臣没有逗母后!”文奎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道,“母后要儿臣背《三字经》,儿臣都背了下来,母后一时高兴,所以夸奖儿臣来着。”
“哦?”建文惊叹道,“《三字经》一千多字,你全都背下来了?”
“是!”文奎神气活现地说道,“母后说,父皇日夜操劳国事,不能常来看我。所以我也应该多多读书,争取早日成器,好为父王分忧!”
文奎一番话,差点把建文的泪给逼出来。愧疚地看了爱妻一眼,建文又对文奎笑道:“既然这样,父皇今日倒也要考考你,看你是否真都背了下来?要父皇说,该不会是你和母后故意串通好了,逗父皇开心的吧?”
“怎么会!”见建文不信,文奎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当即嘟起嘴道,“父皇且听着,儿臣这就背来!”说完,文奎从建文怀中蹦下,站直了身子,摇头晃脑道:“入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好了好了!”见文奎一口气背了好几百字,建文终于摆手笑道,“父皇错了,父皇错了。奎儿确实聪慧,竟能把个《三字经》背个滚瓜烂熟。”
“那当然!”文奎神气活现地道,“母后说了,儿臣是太子,将来要接父皇的位,继承大明江山的。所以儿臣也必须像父皇一般满腹经纶,否则将来才学不够,毁了大明的基业,儿臣可就愧对列祖列宗了!”
“惭愧!”文奎这番话,倒让建文感到十分汗颜。他本人熟读经书是不假,可却没把大明江山治理好。如今燕藩气焰嚣张,朝廷屡战屡败,自己这皇帝可谓失败至极。想到这里,建文顿觉羞愧难当。
文奎提及大明江山,建文又不自觉地惦念起了山东的局势。前两日军报传来,盛庸已兵至东昌,正准备与燕军决战。这几日,建文日夜牵挂的,便是东昌之战的结果。朝廷已经输不起了!若盛庸再败,自己的家底基本上就被打光了!到时候燕军便会兵寇江淮,继而饮马长江,自己的帝位可真就岌岌可危了。想到这里,方才的一丝温馨立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建文又陷入忐忑不安当中。
建文神情的变化,马后悉数看在眼里。她知道建文今天是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所以她也是想尽法子,想让夫君能在这里开心一些。眼珠一转,马后忽然“哎呦”一声,左手顿时搭在肚子上。
“怎么了?”建文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马后娇羞一笑道,“这孩子,在肚子里就不老实,又踢了我一脚!”
“哈哈!”建文大笑道,“这么好动,肯定是个儿子!”说到孩子,建文顿又来了精神,对战事的忧虑果然少了几分。
“皇上怎知道是皇子?没准儿是个公主哩!”马后娇声嗔道。其实是儿是女都不重要,关键是要把建文的心思引到孩子身上。唯有这样,才能让这位被国事折磨地日渐憔悴的天子获得片刻的惬意和舒心。作为大明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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