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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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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青冷静地看着纪纲,道:“王爷又岂愿行此险招?但现在皇上屡次下旨,逼王爷去青州就藩。一旦离开京城,王爷便再无问鼎之望。到时候别说沈文度落马,就算他一直逍遥法外,一旦陛下大行,咱们仍是在劫难逃。缇帅应该知道,当年太孙在山东遇刺,这笔账东宫可是一直记在咱们头上!待到太子即位,岂能不反攻倒算?”
纪纲的脸一片惨白。永乐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虽仍身体康健,但毕竟已步入老龄,指不定哪一天就会龙驭上宾。纪纲一直是汉藩与东宫争斗的急先锋,手上又沾满了文官的鲜血。要是不能在永乐驾崩前把汉王扶上皇位,等到太子登基,他对作为亲弟弟的汉王采取何种态度或许还不好说,但对自己这个锦衣酷吏,那铁定是抄家砍头别无二话!从这个角度来说,纪纲比朱高煦更加没有退路。
纪纲又将目光扫向史复的来信,这薄薄一张纸,此刻在他眼中就像一张催命符。而且纪纲心中还生出一阵愤怒:信中八个字含糊其词,而且出自甚少为外人知的史复的手笔,而非汉王亲书,以纪纲之智,一看便知内中大有深意——一旦兵变失败,就算朝廷查出此信,也不能证明汉王参与其间,到时候汉王肯定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让他纪纲独担罪责!
纪纲自忖对汉藩忠心耿耿,但到头来汉王却来这么一手,这不能不让他感到心寒。可纪纲也无可奈何——这次兵变不仅是汉王为争取皇位的困兽之斗,更是自己为保全性命所做的最后一搏。此事一旦成功,汉王便登基为帝,到时候即便自己有天大怨气,他也不必在乎。正因为如此,汉王才会在这最后关头耍了这么一个花招,而自己明知如此,还只能尽心竭力地为他赴汤蹈火,赌上身家性命!想通这一层,纪纲心中老大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现实中的他已被逼到绝路,再无其他选择。沉默半晌,纪纲终于点点头,对枚青道:“好吧!本帅自会尽力。只是南京那边,还请汉王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我这里即便得手也是枉然!”
纪纲的反应与史复所料如出一辙,枚青虽与史复不睦,但此时也不得不由衷佩服。听得纪纲之言,枚青一拍手道:“这个缇帅尽管放心!”说完,他又一拱手道:“北京朝廷耳目太多,在下不敢久留,就此告辞!”
“等等!”纪纲拦住枚青,犹豫再三,仍轻轻地问出一句,“大功告成后!殿下将何以待我?”
枚青哈哈一笑道:“缇帅放心,在下临走前王爷特地交代,一旦功成,缇帅便是从龙首勋,除军府掌印之职外,一个国公爷的爵位也是少不了的!”
听到高煦此诺,纪纲心中稍稍好受了些。枚青见他神色,又是一笑,随即推门出屋,飘然而去。
枚青走后,纪纲又在房中呆呆地想了许久,旋走出房门,召来一个番子交待几句,旋出了北镇抚司衙门,领着几个亲兵骑上快马,扬长而去。
前年永乐从漠北班师后,敕命工部加紧营建北京宫城殿宇。这两年间,北平城内的工匠增长了一倍不止,仅负责修建新紫禁城的就有三四万之多。这么多工匠聚集在一处,治安便成了个大问题。为防工匠滋事,除原先的五城兵马司外,北京锦衣卫也加入到对工匠的管理当中,尤其是皇城内的部分,更是基本上由锦衣卫包办。而纪纲此时所去之处,正是由他负责的皇城工地。
纪纲在北京的临时衙署位于城西南角的城隍庙处。他出门一路向东,绕过顺承门旁的庆寿寺,又行了一阵,便进入丽正门内大街,再往北拐,穿过一片熙熙攘攘的工地,一座正在修建中的巍峨城楼便展现在眼前。这里是元代皇城主门——灵星门旧址,由于现正修建中的皇城城址南移,现在这里已变成了新宫城主门——午门所在。虽然城楼尚在修建中,但仅从规模建制看,便比原先的旧城楼要壮观许多。城楼两旁的宫城城墙尚未开建,纪纲从旁绕过城楼,一直往里走,大约到未来的奉天殿处,便看见一个身着千户服饰的锦衣卫军官,正领着一队缇骑巡视。那千户老远便看见纪纲,忙一路小跑到纪纲跟前,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大声道:“卑职贯义,参见缇帅!”
“恩!”纪纲点点头,随即简单地道:“巡查之事交给下头去办,尔跟我走一趟!”
“是!”贯义利落一应,随即一招手,命远处的属下牵了匹马过来,又交待几句,然后赶紧跃身上马。
纪纲折而向西,缓缓穿过热火朝天的工地。一路上,贯义几次试图与纪纲搭讪,但见他面沉如水,一声不吭,贯义顿也不敢多说,只默默紧跟其身后。
出了宫城工地,又穿过一大片堆着各式石料的广场,便看见一大片用简陋木板搭建的棚户。此处位于未来皇城的西安门以南,再往西穿过正在挖掘中的南海,就是永乐居住的旧宫。现在,这里是四万营建皇城的工匠暂居之所。由于这一段皇城城墙尚未开建,为保证旧宫安全,工部临时在营区和南海间修了一长排栅栏,并派兵马把守,将工匠营地与旧宫隔断开来,而这营盘和栅栏的守卫则都由贯义负责。纪纲进入营地溜了一圈,又到栅栏处巡视了一个来回,才在一个角落处停了下来。纪纲下马,将从人悉数摒开,只留下贯义一人。待众人都走远了,纪纲突然一脸郑重地道:“贯义,本帅有一件杀头的买卖,要尔去做!不知尔敢是不敢?”
贯义稍稍一愣,继而抱拳坚声道:“缇帅但有所命,卑职在所不辞!”
“恩!”纪纲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本帅问尔,现此工营和栅栏处有多少兵马把守?其中归我锦衣卫的占几多?”
“营盘里共有一千三百,其中兵马司巡捕五百,咱们的番子有八百。栅栏守卫共七百,咱们和兵马司各占一半!”
“混进工匠中的番子有多少?”
贯义想了想,又道:“原先只有七八十号。不过前年陛下从漠北回来后,修宫室的工匠增了好多。工部怕出事,便请咱们多派些人安插进去,这两年内又混进去两百多。有咱们在暗中安排,他们大都成了工匠中的大小头目。”
“那这些混进去的细作中,咱们自己人有多少?”
纪纲特意强调“自己人”,贯义一听便知,他问的是缇骑中的纪纲嫡系。贯义想了想,道:“大约六七十号吧,不是太多!不过这批自己人大都占据要职,最多的手下领着上千号工匠,其他番子也都听他们吩咐!”
“做得好!”纪纲夸奖一句,随即面色一寒,幽幽道,“从今日开始,尔可逐渐克扣工匠口粮。其次,命番子们在监工时,对那帮子工匠严苛些,该抽鞭子的就抽、该打板子的就打,把他们的火气慢慢撩起来!”
贯义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纪纲,哆哆嗦嗦地道:“缇帅,您这是要……”
纪纲一脸阴沉地道:“闹上一个多月,到七月十四晚二更时,本帅会命人在宫城工地里头举火,尔看见火光,便以救火为名,将栅栏和营盘里的缇骑全部调往宫城,只让兵马司的巡捕留守。同时,尔可将安插在工匠中的嫡系细作们联络起来,待尔率军离开后,由他们鼓动工匠杀散兵马司的巡捕,越过栅栏,攻向旧宫,届时本帅自会派人打开旧宫东华门,让他们杀进宫内。”
“啊!”贯义面如土色,一时木在当场。半晌,他方回过神来,颤抖着嗓音道:“缇帅,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要掉脑袋!”纪纲点点头,又道,“所以问尔有没有这个胆子?”
贯义陷入沉默。他垂着脑袋,思忖许久,终于抬起头,一脸坚定地道:“卑职是缇帅从死牢里救出来的!这条命早就给了缇帅!既然缇帅有命,卑职岂能推辞?”
“好!本帅没看错人!”见贯义答应,纪纲的心顿时落地,他亲切地道,“风险虽大,收获亦是不小,只要做成,少说能赚一个伯爵!”
“伯爵!”贯义的眼睁得老大。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户,连将军都算不上,而纪纲一开口就许给他一个贵族的身份!贯义精神一振,道:“卑职为缇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服贯义后,纪纲直接回到衙署。进入大门,便见自己的另一个心腹百户刘德迎了上来。纪纲使了个眼色,将他带入签押房,将门关好,压低声音道:“下个月十四日晚,尔领几个精干之人潜入宫城工地……”
六
夏去秋来。立秋后,北京接连下了几天小雨,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但与天气截然相反,纪纲的内心却日益狂热。到七月十四日上午,纪纲再一次来到皇城工地,所到之处,工匠们的情绪中明显带着愤怒和不满,一股躁动的气息在工地上空悄悄蔓延。中午吃饭时,纪纲特地看了看饭菜,见全是些微微发霉的陈米,菜里也见不到一丝油腥,纪纲心中暗喜,遂又跟贯义嘱咐几句,便回到衙署。
衙署签押房内,刘德和另两位千户李礼、杨真已等候多时。纪纲望着他二人,问道:“交待尔等之事,都准备妥当了么?”
“准备好了!”刘德沉声道,“卑职选了二十个精干的番子,都安排在今晚守备宫城,引火之物也都预先藏在工地里了。晚上二更一到,卑职便带他们举火!”
纪纲又转向李礼和杨真。纪纲特地安排他二人今晚值守旧宫西华、东华二门。工匠们冲到旧宫时,杨真将负责打开东华门,放工匠进宫,而李礼则打开西华门,让纪纲进入宫内,控制惶不知情的永乐和太孙朱瞻基!见纪纲望来,李礼、杨真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缇帅放心,卑职这里绝无差池!”
“好!”纪纲挺身而起,稍有些兴奋地道,“今晚一过,二位就是功臣。到时候汉王绝不会亏待尔等!”
“全赖缇帅提携!”二人齐声答应。
计议完毕,众人分头去准备。纪纲以各种名目,命皇城外的缇骑当晚全部赶回衙署,到戊正时,锦衣卫衙署里已挤满了人。纪纲一边心不在焉地聆听下属汇报,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戊正时分的到来。二更一过,窗外传来更夫的敲锣声,纪纲立即起身踱到窗前,向东北方面张望。
没有动静!还是没有动静!就在纪纲急得几乎发狂之际,远方终于隐隐露出一片火光。纪纲精神一振,立即回过头,对大堂内的诸多将校道:“不好!好像是皇城走水了!马上传本帅军令,命将士们披甲持械,随本帅去皇城!”
“缇帅!”一个不知情的裨将咋咋呼呼地问道,“咱们是去救火,披甲持械做甚?”
“糊涂!”纪纲怒骂道,“救火是兵马司的事,咱们得去看住那帮子下贱工匠,免得他们趁乱滋事!”
挨了怒骂,裨将不敢再吭声。这时将校中的纪纲心腹们一起道:“谨遵钧令!”他们这么一喊,剩下的也只能齐声附和。旋即,衙署内一阵忙乱。不一会儿,纪纲便一身戎装,带着近千名缇骑杀气腾腾地开出衙署,向东奔去。
走了一阵,当队伍行到顺承门内大街上时,远方皇城方向又隐隐传来一阵喊杀声,纪纲心中大喜,当即拔出佩剑高叫道:“大势不妙!工匠们暴动,保护旧宫要紧!将士们随我来!”说完,便拨马向北,朝旧宫西华门方向驰去。一众缇骑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浑浑噩噩,听得纪纲发令,不及多想,只能紧紧跟上。
一盏茶功夫,缇骑们便来到西华门前。纪纲勒马一瞧,见西华门大门紧闭,城楼上空无一人,纪纲顿时一愕——按照计划,李礼这时应该立刻打开宫门,放自己入宫才对!
又等了一会儿,西华门仍然毫无动静,这下纪纲心中有些发毛了。他稍一思忖,旋对城头大声叫道:“我是纪纲!皇城工匠暴动,本帅率缇骑前来保护陛下,赶紧开门!”
“呜哦……”忽然,西华门上火光齐明,无数人头一下子冒了出来。紧接着,在城楼中央,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将军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走到垛墙前,纪纲放眼一瞧,不禁大惊失色——来着不是别人,正是行在后府掌印,隆平侯张信!
张信一脸杀气,对着宫墙外的缇骑们大声叫道:“纪纲谋反!本侯奉皇命除逆!尔等缇骑皆朝廷忠良,不可助纣为虐,速速散去,否则杀无赦!”说完,他右手一扬,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城头上抛了下来。东西落地,滚了一阵,正好到纪纲马前停住。纪纲借着火光一瞧,正是李礼的头颅!
“事泄!”纪纲犹如五雷轰顶,几乎跌落下马。这时,跟随而来的缇骑们也是一阵骚动。纪纲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已没有退路!只拼死一搏,才能有一丝生机!念及于此,纪纲急中生智,回头对缇骑们厉声叫道:“张信唆使工匠作乱,挟持圣上!将士们速随本帅平叛!功成之后,陛下重重有赏!”
“纪纲!尔还不悔悟吗?”这时,城楼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纪纲一瞧,顿时面如死灰,只见永乐头戴乌纱折上巾、身穿一件鲜红的盘领窄袖常服,傲然出现于城楼前。在他两旁,朱瞻基、方宾、夏元吉、杨荣、金幼孜、郑亨、柳升等一干王公大臣依次站定,皆满脸愤怒地望向自己!
“嗡……”缇骑们顿时大哗。锦衣卫是天字第一号御林军,这些缇骑都是从阵亡军士遗孤或良民家中甄选出来的,对大明天子忠心不二!他们此来,本以为是要进宫护驾,孰料却被纪纲利用,一转间却成了参与谋反的逆贼!永乐话一出口,缇骑们幡然醒悟。顷刻间,西华门前广场上形势大变,除了少数纪纲死党,其余大都四散而去,还有一些感觉受骗的怒不可遏,立即拔出佩刀冲向纪纲。
“杀!”这时,后方又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薛禄正领着一大群骑兵向广场奔来,而在他左右的,正是被自己依为心腹,并委以重任的杨真和贯义!
“完了!”纪纲万念俱灰。不过求生的本能,仍驱使着他向暂无官军的北面逃命。但刚走一阵,一群兵马拦住去路,中间一位戎装青年怒目圆睁——正是赵王朱高燧!
“着!”见纪纲冲来,高燧搭弓引箭,一支鸣镝破空而出,正中纪纲面门!只听得“啊”的一声,纪纲一骨碌从马上滚落下来!
高燧下马走到纪纲面前,狠狠地踹了两脚,见其毫无反应,才回过头对亲兵道:“把他的头割下来,本王带去向父皇请功!”
“是!”亲兵们上前,麻利地割下纪纲头颅,放到一个木匣子中,又用绸布裹好递给高煦。高煦接过,一跃上马,意气风发地道:“走!去见父皇!”
当高燧抵达遵义门前时,宫门已经洞开,薛禄正领着军士将抓获的缇骑捆缚起来。高燧朝薛禄点点头,随即进入门内,直奔东殿而去。
东殿内,永乐高坐堂中,瞻基侍立身旁,其余大臣则分列左右。高燧拎着匣子上堂,赳赳道:“儿臣已诛纪纲,现将首级奉上!”说完便亲自将木匣打开,呈到永乐面前。
永乐扫了一眼,随即大手一挥,角落处的马云赶紧上前,将木匣拿走。待高煦归位,永乐扫视众人一眼,面色铁青地道:“尔等说说,这纪纲谋反,是受何人指使?”
众人头一缩,皆屏气不敢吭声。永乐见状,冷笑一声道:“尔等不说?也是,这幕后主谋来头太大,尔等都惹不起!”说着,他挺身而起,一拳砸向面前御案,愤怒地道:“尔等惹不起!朕惹得起!传旨,三日后起驾回銮!朕要亲自去问问那个逆子!问他为何丧心病狂,竟能做出此等禽兽之举!”
殿外,一声惊雷响起,无数水珠滂沱落下,偌大个东殿顷刻间笼罩在漫天风雨中。
……
七月二十一日,南京。
从早上起床开始,朱高煦就开始焦急地等待。按照约定,纪纲应于六天前在北京策划兵变。不管他得逞与否,今天消息都会传回南京。而高煦这边,也将在今晚发动兵变。现在的高煦,急需得到两个消息。首先是纪纲兵变的结果,这将直接决定他在兵变成功后用何名目号令天下。而第二个消息,则是那群用来夜袭紫禁城的倭寇的下落。半个月前,周宣便启程赴舟山外海,准备将这帮倭寇引到南京城郊。但自周宣走后,一直未有消息传来,这让他感到焦虑不已。眼见正午已过,仍是一丝消息也无,高煦逐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王爷!”正在这时,枚青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满脸阴霾的史复。一进门,枚青便叫道:“纪缇帅兵败身死,皇上起驾回銮,现已在路上了!”
“啊!”高煦顿时呆若木鸡。半晌,他方回过神来,赶紧问史复道:“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史复不容置疑地道,“今晚就发动兵变,杀掉太子!”
“可是,周宣那边,一直还没回音!”
“不管他了!今晚咱们自己动手,杀进紫禁城!”
高煦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没有倭寇做幌子,天下人都会知道是我杀的太子!”
“现在已经用不着掩人耳目了!”史复一脸阴郁地道,“皇上一除纪纲立刻回銮,便是已察觉殿下参与其间。现在咱们必须马上控制京城,封锁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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