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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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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无暇顾及高煦,他精神抖擞地起身道:“传兵部尚书方宾、户部尚书夏元吉及杨荣、金幼孜至旧宫凉殿议事!”吩咐完,他又习惯性地要叫上瞻基,不过这时高煦、高燧兄弟均在场,永乐稍一犹豫,遂道:“尔等也一道过去!”
众人料到永乐这是要商讨时局,遂也赶紧起身。这时江保已将辇驾招了过来,高煦他们依次登辇,在一众内官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向西苑而去。
当永乐他们进入凉殿时,夏元吉、方宾、金幼孜三人已在殿内恭候,杨荣这几天一直跟着隆平侯张信在德胜门外的京卫驻营检阅士卒,故一时还未赶来,永乐也不等他。领着大家进入议事阁坐定,正欲开口说漠北的事,忽然司礼监太监黄俨蹑着脚跑了进来,奉上一本奏本道:“皇爷,镇远侯有奏本呈上!”
“不是刚送来露布吗?怎么又有奏本?”永乐有些诧异地接过奏本打开,见里面写道:
“贵州都司都指挥使臣顾成谨奏为抚平思州事:田氏据思州之地五百年,世袭罔替,不服王化,实为盛朝之隐忧也。今田琛虽束手,但根基未除,若再复立其族人为土司,恐仍心存叵测。假以时日,其羽翼再丰,或会重现今日之祸!为思州长治久安计,臣昧死请趁王师压境,田氏衰落之机,革其土司世职,遣流官守其地、治其民,庶几止兵革,化百姓,定思州万世之基!谨具奏闻。永乐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
阅过奏本,永乐神态凝重起来。他想了想,将奏本递给离自己最近的高煦,道:“尔等传阅一遍,各抒己见!”
众人遵旨依次传阅,随即心中都是一凛。顾成这道奏疏,实际上涉及到一个事关国本的重要法制——土司制度。
与中原的流官制度不同,历代朝廷对地处西南的云南、贵州以及广西等地一直采用一种类似部落自治的土司制度。而这种土司制度的形成,有着十分复杂的原因。
首先,西南大都是偏僻闭塞的荒蛮之地,朝廷势力很难触及。其次,当地风土人情与华夏迥异,子民也大都不通礼仪教化,华夏文明对他们的影响十分有限;而这种文化上的巨大差异,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当地土民与中原汉人之间产生巨大的隔阂,进而引发矛盾和冲突。其三,西南大小蛮夷部落众多,各部都有头领,这些头领世代传承,多已世袭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根深叶茂,在当地颇具实力、威望,朝廷难以剪除。鉴于这些不利因素,历朝历代对这些边远蛮地大都采取羁縻政策,虽名义上纳入中国疆土,但实际上都不直接派流官管辖,而是采取类似封建的手段,直接授予当地部落头领官职,然后再通过这些头领代为管辖当地,这种形式经过多年演化,到元朝时最终发展成为现在的土司制度。
土司制度的形成,对中华民族来说可谓有利有弊。首先,这种以承认割据、放松管制力度为前提的羁縻政策,一方面有效避免了蛮夷的激烈反抗,使大量的荒服蛮地在较短的时间内迅速纳入中国疆土,对华夏文明的扩张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另一方面,土司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考虑,在受到华夏朝廷军事压力,被迫同意臣服的同时,却又不约而同地竭力阻止中原文化在辖区内的传播,以防本族土民在接触华夏文明后心生向往,进而威胁到自身的野蛮统治。久而久之,华夏朝廷与蛮夷土司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土司慑于朝廷的强大实力,一般不敢轻易反叛;但如果朝廷方面施加的压力过大,土司也会利用华夷隔阂煽风点火,发动属民暴乱。对此,历代王朝都颇为头痛,但始终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之道。像这个田琛,虽然被顾成擒获,但其家族在当地的势力和影响却依然存在,而且思州地处偏僻,风土人情也与中原相差甚远。这种情况下,朝廷通常的做法便是教训田琛一顿,待他臣服后再放回去,或者再从田氏族中选出一个听话的人当土司。
但顾成在奏本中却提供了另一种思路。他这是要直接废除在思州延续千年的土司制度,改土归流,由朝廷在当地设置郡县,派流官直接管理。换句话说,也就是朝廷势力将直接进入当地,凭借自身的实力,加速推动当地融入华夏。
化夷入夏,这是华夏民族得以发展壮大的重要方式,历代华夏朝廷都将其奉为国策,坚定不移地大力推行。从这一层来说,顾成的建议与朝廷的治夷方略是相吻合的。但问题是,这种强势介入,极有可能激化蛮夷与华夏之间的矛盾,一旦因此导致土民叛乱,那对朝廷而言就是得不偿失了。
果不其然,金幼孜首先就表示反对:“化夷入夏,此自为顺天正举。然要推行,还需万分谨慎。化夷之道,最合适的当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待到蛮夷知书达礼,尊奉纲常再行收纳,便可水到渠成。现思州土蛮尚不识教化,贸然改土归流,难免招致民怨。依臣之见,暂时还是维持土司之制不变为宜。不过朝廷可携得胜之势,在当地广设学校,选拔贤能,沟通商旅,以田琛时下处境,料他不敢不允!”
夏元吉也奏道:“朝廷好不容易在贵州脱身,若因改土归流再惹出乱子,致使再陷其中不得自拔,那对用兵漠北也极为不利。”
方宾本还有些跃跃欲试,听了金幼孜和夏元吉的话后,顿也打了退堂鼓:“思州毕竟只是癣疥之疾,瓦剌才是心腹之患。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还是舍鱼而取熊掌的好!”
见金幼孜和两位尚书言之凿凿地表示反对,永乐没有吱声,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三个儿孙。
高煦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皇位,贵州那点子破事对他毫无吸引力,便随口答道:“但凭父皇做主便是!”
高燧长年留守北京,对朝中事务少有干预,此时也不置可否。
瞻基听了三人的话,也觉得此事风险太大,但顾成一直亲附东宫,瞻基不愿打他的嘴巴,遂也缄默不言。永乐见状,遂道:“也罢,此事且先放下!还说漠北的事!两个月前,朕已封阿鲁台为和宁王,当时是想着给他鼓把劲,让他多撑些时候。不过眼下贵州已平。朝廷可以腾出手来对付瓦剌。既然如此,朕打算再派人给阿鲁台传旨,命其养精蓄锐,待王师北上时,协同出击瓦剌,尔等以为可否?”
高燧道:“父皇,何不让阿鲁台和马哈木再闹上一阵?反正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永乐笑道:“再打下去,阿鲁台就要家破人亡了!”笑完,他又解释道,“瓦剌势力太大,咱们就算得胜,也难将其彻底剿灭。要是现在就让阿鲁台垮掉,待到王师回塞,马哈木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那时漠北就真成瓦剌一家天下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拉阿鲁台一把,让他留点实力,这样咱们回朝后,他就会和马哈木继续撕咬!此为平衡之道也!”
众人恍然大悟。高燧笑道:“以夷制夷,父皇见识邃远,儿臣钦佩之至!”
“莫要拍马屁!”永乐笑着摆了摆手道,“今日说这事,便是给尔等提个醒。下去后便可开始着手准备北征事宜!”
“阿!”众人齐声应命。接下来,大家又就北征事宜商议了一阵,这才告退出宫。
众人离开后,永乐又拿起顾成的奏本,重新审视一遍,口中发出一阵微微的叹息。
在永乐缔造古今第一盛朝的宏大构想中,西南地区的化夷入夏一直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登基以后,永乐一改唐宋时期“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放任态度,逐步加强了对西南蛮夷的管制力度。永乐朝的西南土司,除须定期入京朝贡外,其权职亦有严明规定。土司若有违犯,即视为有罪,朝廷虽不至于悍然夺其职,但多少也会施以惩处。十多年下来,朝廷对西南的影响已经明显增强,这都是永乐苦心经营的硕果。不过仅此永乐还不满足。虽然他不奢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化夷入夏的大功告成,但却希望能可以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定制,后世只要遵循此道,坚持推行下去,终有一日可使西南蛮夷与华夏融为一体。而改土归流,无疑是推动这一进程的好办法。而且,现在思州被王师占领,田氏实力大衰,正是朝廷趁火打劫,推行改土归流的绝佳时机!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所以看到顾成奏本的第一刻起,永乐便心有所动。
不过永乐毕竟不是急于求成的宋神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尤其是交趾叛乱未平,西南各省的驻军大都赴交平叛,接下来自己又要大举北征,有这么些因素,现在愈发不宜在贵州惹出乱子。正基于此,永乐才默认了夏元吉他们的持重之言。不过饶是如此,永乐仍多少觉得有些遗憾。
“陛下!杨大人到了!”江保在房外轻唤。永乐抬头看了看房门,道:“让他进来!”
杨荣蹑着脚进入房中,跪下道:“臣随隆平侯在城外巡营,接旨后便忙进宫,不想还是晚了,请陛下恕罪!”
“无妨!”永乐摆摆手,示意他平身。然后问道:“京卫士气如何?”此次北巡,因事先已有出塞打算,永乐陆续调集了近十万京卫扈从北上,他们状态的好坏对接下来的北征有直接的影响,所以永乐十分关心。
“士气可用!”杨荣颇有信心地道,“刚来北京头两月,还有不少水土不服的,不过现在已好多了!臣今日看他们操练,已都有模有样!”
“这就好!”永乐点点头,接着道,“刚才朕与煦儿还有夏元吉他们商议,已初定明春出塞,征讨瓦剌!”
“陛下已经决定了?”杨荣有些意外地道,“不是说要等贵州和交趾的消息吗?”
永乐从身旁桌上拿起报捷露布,又见到顾成的奏本,遂顺手一起递给杨荣,道:“田琛业已投降,思州之乱已经被顾成平定!”
杨荣先将露布扫了一眼,旋又将奏本打开,待看清里面内容后,顿时一怔。他把奏本合上,恭恭敬敬地放回原处,旋拱手道:“思州平定,此自为一大喜事!不过镇远侯所言方略,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刚才已经议过!”永乐将刚才密议经过与杨荣大致说了,末了道:“夏元吉、方宾还有幼孜他们都觉得不合时宜。朕亦以为然!”
杨荣听了,一时没有吭声。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又问道:“那陛下之意?是就此罢手?放田琛一马!”
“也只有如此!”永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思州毕竟只是一隅之地,朝廷犯不着为它担这么大风险!待他解到南京,命炽儿训斥一番,还是放回去,息事宁人算了!”
杨荣又是默然。过了一阵,他突然抬头道:“臣以为,这思州的改土归流,其实完全可以推行!”
“恩?”永乐诧异地望着杨荣,有些不理解地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一点尔怎会不知?万一蛮夷不服生乱,岂不弄巧成拙?”
“陛下误会臣了!”杨荣笑道,“臣虽言可行,但却不是说当下!而是要拖上一拖!”
“拖?”永乐疑惑地道,“怎么个拖法?”
杨荣侃侃道:“现在陛下所顾忌者,无非是交趾与北征二事!而北征胜败明年夏秋便可见分晓,交趾虽仍无捷报,但据前向军报,简定、陈季扩已是穷途末路,想来覆亡也不过数月间事,至多不超过一年。既然如此,陛下可命太子告与田琛,就说其之罪当由陛下亲定,然陛下现在北巡,一时不能决,故其只能暂留京师,待陛下回銮后再做处置!如此,便可将田琛拖住。待到明年,如瓦剌、交趾均已平定,那陛下便可从容改土归流,不怕他蛮子闹事!”
听得杨荣之言,永乐眼光顿时一亮。不过很快他又面露犹疑道:“这样合适么?土司进京,通常滞留都不过两月。就算是有罪押解进京,是放是惩也都旬月间便有定论,从未有拖延达一年之久的。久留不问,一旦被人瞧出端倪,知道朝廷接下来要推行改土归流,那不仅思州田氏会另立新主反叛,就是滇、黔其他土司,唇亡齿寒之下,也会趁朝廷无暇他顾之机蜂拥作乱!”
“陛下多虑了!”杨荣耐心解释道,“扣留一年,固然无有先例,但天子长期离京,这在我大明同样是没有先例!上次陛下北巡期间并无土司作乱情事发生,所以以天子北巡为由扣留不问,完全说得过去。”杨荣嘿嘿一笑道,“田琛虽需下狱,但却可命刑部好吃好喝优加供养。如此一来,就能打消田氏疑虑!让他们以为朝廷仍会像往日那般放任!”
“有道理!”永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随即笑骂道,“想不到尔看似道学正经,其实骨子却是张仪一流!”
杨荣被永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道:“事有经、亦有权。只要出自公心,有益于国,便效仿张仪亦问心无愧!”
“这句是正理!”永乐点点头,又道,“便依此计。不过听尔之言,朕亦有所启发。去年朝廷之所以出兵思州,全因思南宣慰使田宗鼎告发田琛之故。现田宗鼎仍在南京。既然如此,不妨以与田琛当廷对质为名,将他也一起扣了。”说着,永乐嘴边浮出一丝冷笑:“到时候他们在朝堂上互揭家丑,朕就来个一锅端!思州、思南,一并改土归流!”
“好厉害的皇上!”杨荣心中直喊,口中却恭维道:“陛下高明!”
和杨荣一番问对,西南化夷入夏的大门豁然洞开,永乐的心情十分舒畅。他矍然起身,走到一堵被幕布掩盖的墙壁前,猛地拉开幕布,一张巨大的大明混一图露了出来。永乐抬起头,将目光死死盯在瀚海以北的大草原处。这里,瓦剌部落正在迅速崛起,一旦它全领漠北,就将成为一个新的恶魔,对大明的千秋基业造成巨大的威胁——这是永乐绝对不能容忍的。良久,永乐伸出拳头,狠狠砸在地图上,冷冷道:“这一次,朕定要打得马哈木伤筋动骨、伏地乞饶!”
六
思州动乱平息,朝廷终于放开手脚,准备与塞外的瓦剌开战。从入秋开始,各路军马便源源不断地向北京开来,再次将这座三朝古都变成一座大兵营。与此同时,数不清的漕船也顺着新修成的大运河一路北上,直抵通州张家湾码头,再将船上的江南大米卸到朝廷设置的粮仓中,以为来年北征之用。与此同时,永乐的敕旨和各部的公文也接连不断地从北京发出,送到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太原、开平、榆林甚至宁夏、甘肃、固原等边塞重镇的藩王和守将手中,整个大明北疆都进入紧张的战备状态。十一月,马哈木等瓦剌三王兵至饮马河,声言欲攻阿鲁台。永乐得报,立刻召集廷议。杨荣对皇帝心意心知肚明,当即出班断言瓦剌明图鞑靼、实欲南侵。此言一出,同样心明如镜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安远侯柳升、武安侯郑亨等一干靖难名将更是嗷嗷请战!二征漠北的计划就此正式敲定。风声传到塞外,本还心存观望的朵颜三卫见势不妙,赶紧与瓦剌断绝往来,转而遣使入朝请罪,并主动纳马三千匹。收到兀良哈部的贡马,永乐愈发雄心勃勃,只待明年春天一到,便要再征漠北,将夜郎自大的瓦剌三王一网打尽!
就在永乐磨刀霍霍,准备跟瓦剌大打出手之时,朱高煦也在紧张地忙碌着。冬至大节后的第二天,高煦与高燧奉旨前往被命名为长陵的天寿山陵寝,祭扫已在半年前正式下葬的仁孝皇后徐仪华。从长陵出来,兄弟二人打马回程,当走到小榆河时,高煦突然对高燧笑道:“三弟,前头就是玉泉山,你我去那里游览一番,喝口茶再回程如何?”
高燧一怔,面露难色道:“父皇还等咱们回宫缴旨,到山上逗留嬉耍,怕是不合适吧?”
高煦大大咧咧一挥手道:“又耽搁不了多久,误不了事!昨夜一场大雪,玉泉山景色正佳,不赏他一赏未免太可惜了!”
见高煦坚持,高燧不好再推,旋笑道:“既然二哥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
二人领着随从又走了一阵,随即来到玉泉山下。
玉泉山是西山支脉,其地貌土纹隐起、作苍龙鳞,颇具特色。而最使其名闻天下的,还是遍布山间的清泉。玉泉山的水,澄洁似玉、甘洌醇厚,可谓海内之冠。永乐北巡期间,专门派内官至此处取水运回宫中,供其煮茶之用。高煦与高燧来到山下,随即下马登山。途中,两兄弟边走边聊,看上去颇为亲热。
登到山顶,高煦遥指远方被白雪覆盖的叠叠山峦,对高燧笑道:“幽燕雪景,远胜江南。为兄在京城时,每至冬日,也有登钟山赏雪。只是南方雪量不丰,完全没有这白雪皑皑的气派。”
“二哥说的是!”高燧也被眼前景色感染,兴致勃勃地道,“都说金陵聚天下锦绣,但在小弟看来,别的不说,就这冬日雪景而言,是远比不上燕蓟的。尤其这西山,本乃太行支阜,放眼望去,宛如腾蛟起蟒,光这气势就非钟山可比。若再覆以霜雪,苍茫气概更显……”高燧正说得起劲,忽然想到钟山乃太祖陵寝所在,自己说它不如西山,有对太祖不敬之嫌。思及于此,他赶紧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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