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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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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一两年他与你多有合作,你们时常通着书信。他就是——聂春研究员。”姚佳箴早已羞红了脸,低着头行礼不敢说话。偏秦可卿望着众人笑道,“佳箴昨儿同我说,要多谢聂春姐、姐~~指教。”众人哄堂大笑。姚佳箴臊得拿帕子遮了脸,悄悄瞪了秦可卿一眼。

    好半日,大伙儿都笑完了,聂春缓缓的道:“聂春不是姐姐。”众人又笑。

    贺小南捂着肚子喊道:“聂春你日后万万不可找个急性子的媳妇儿,非让你急死不可!”

第804章() 
徐家儿媳欲和离之事轰轰烈烈闹了一个月; 大街小巷无人不知。《燕京周报》除去正经日子添了三个加刊之外; 还单独出了三次特刊。再有趣的新闻; 议论了一个月; 寻常百姓能说的能听的也都说净听净了; 连说书先生也重新说起西游记来。恰在此时,《燕京周报》正刊头版头条丢出一个大消息:大理寺将于半个月之后公审此案; 多位朝廷大员列席,欢迎寻常百姓旁听。刚刚散去的吃瓜群众闻之,顿时重新聚拢且愈发热心。

    最初乃是陈大老爷帮着徐慈四处拜访名流大儒。姚佳箴将家事登报之后,徐慈便找不着那位蜀国世子了。恐怕前程生变; 诸事不管只四处打听。终有一回听人说有位客人常去某茶楼,像是蜀国要紧人物; 忙跑去候着。等了两日; 可算等到那人。此人果然自蜀国来,形容气度显见出自高门大户。徐慈遂上前打听。

    那人听罢挑眉道:“蜀国世子?来燕国?”

    徐慈使劲儿点头:“是。与晚生结识了有大半个月。”

    那人吃了口茶道:“他跟你要钱没有?”

    徐慈微愕:“没有。”

    “他若跟你要钱你莫要给他。那人指定是个骗子。”

    徐慈急道:“岂能是骗子!他还赐了我一把古扇子,价值连城。”

    “哦。”那人又吃了口茶,“那扇子定是赝品。”徐慈拍案才要辩驳; 那人接着道; “我王兄早已接管我国政务; 日忙夜忙; 绝无闲工夫到燕国来。”乃撂下茶钱走了。徐慈如遭了雷劈一般。良久,拔腿就跑。

    次日,齐国府派人请他过去议事。到了书房一瞧,徐慈坐在案前呆若木鸡。那人笑容满面上前打千儿道:“恭喜徐三爷。我们大老爷已请下了各府大老爷前来议事; 管保三爷的官司赢的妥妥当当。”

    徐慈喃喃道:“还打什么官司?”

    齐国府的人一愣:“徐三爷说什么?”

    徐慈目光灼灼:“官司不打了。我不欲和离。我要迎姚氏回来。”

    那人顿时换了一张脸,冷笑道:“徐三爷还在梦里呢。如今不是你想不离就不离,是人家要跟你离。”

    徐慈正色:“我不另娶什么贵人的妹子。”

    那人愈发笑了:“事儿闹得这么大,不赢官司您还想娶贵人的妹子?贵人岂能嫁妹子给你?贵人岂敢嫁妹子给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徐三爷,听小人一句劝。好生打官司。若赢了,娇妻美妾不算,姚氏还随你处置。若输了,这辈子只怕都娶不上好媳妇。”

    徐慈跌足:“她竟做得如此狠厉!半分不留后路。”

    那人鄙然道:“能比贵府狠厉?你们给人家留后路了么?徐三爷,你既做了初一,就莫怪人家做十五。”徐慈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又闭上了。那人催道,“徐三爷,走吧!三爷好运道,能凑齐那么些贵人可不容易。多亏了我们老爷颜面大。”

    徐慈苦笑:这事儿,齐国府比自己上心多了……昨晚他静下心来将这几期《燕京周报》从头看一回,已是明白:燕国新老势力借姚氏之事斗上了。如今自己已上了贼船,想回头怕是难了。他正想着,那人又催。无奈,徐慈硬着头皮换了衣裳跟他走,犹如上刑场。

    到了齐国府,陈大老爷笑呵呵拉他坐下,不听他说一句话便滔滔不绝高谈阔论。不多时,其余贵人纷纷到了。众贵人围坐一堂,徐慈依次上前见礼,乃闭门商议起来。徐慈一言不发,旁人也没预备让他开口。

    这日下午,徐慈寻到了九香斋求见东家。陈瑞绮出来问何事。徐慈作揖道:“晚生徐慈,想同陈东家打听拙荆下落。”

    陈瑞绮诧然望了他半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徐慈再说了一遍。陈瑞绮让他给气笑了,“徐三爷觉得我会告诉你?”不由分说命伙计将他打出去。

    伙计们都知道此事,也见过姚佳箴,都知道“徐慈”这个名字。听东家一句话,拿笤帚的、拿鸡毛掸子的、还有人跑去后厨取擀面杖,一拥而上。徐慈吓得撒腿就跑,预备了满腹文章一个字没说出来不说,还让伙计们撵的跌了跤。伙计们哈哈大笑。徐慈爬起来掸掸衣裳,骂道:“无知的匹夫!”

    想了会子,徐慈又回来了。伙计喊道:“那个姓徐的又来了!”

    陈瑞绮在里头远远的喊:“来一次打一次,打死不论。”伙计往上一聚,徐慈又吓跑了。伙计哄堂大笑。

    不想过了会子他又来了,在门口便大喊:“晚生有要紧的急事与她商议,还请陈东家报个信,晚生明日再来。”言罢,眼看两个伙计齐齐的往门口蹿,转身就跑。伙计没打着他,立在门口说了几句占便宜的话。

    次日,徐慈果然再找到九香斋。这回陈瑞绮没让打出去,只爱搭不理的道:“那位女士忙的很。你若当、真、有什么要、紧、的、急、事,东华门外有个新开的茶楼叫白云城。你午时二刻过去,找一个叫‘天外飞仙’包厢。我倒数十个数,数到一你若还在我店里我就让人打了。十、九、八、七……”伙计又聚拢过来等着他们东家数完数,徐慈匆忙作了个揖便跑,从头到尾没开过口。

    中午,徐慈依言赶到东华门外,心跳如鼓。他实在想不出为何姚氏会挑此处的茶楼——隔壁就是紫禁城。乃寻到白云城茶楼,才一进门便听见两声脆生生的“欢迎光临~~”两个高个子姑娘迎了上来。徐慈心中微微不满,以为此地是花楼。强忍着不痛快道:“店家,晚生找个包厢。”

    一个姑娘含笑道:“请问先生知道包厢名字么?”

    “天外飞仙。”

    另一个姑娘道:“请问订包厢可是位姓姚的女士、先生可是姓徐。”

    “是。”

    这姑娘点点头:“徐先生请跟我来。”乃在前头领路。徐慈见她二人不卑不亢,又觉得不像是花楼了。姑娘边走边说,“姚女士还没到,请徐先生稍等。”徐慈遂等在包厢,那姑娘替他上了壶茶便出去了。

    徐慈因不熟悉东华门那头的道路,心里又着急,提前了小半个时辰到的。等了许久,忽听门外有女子说:“这里就是。徐先生已久等了。”忙抬起头来。只见房门轻轻开了,姚佳箴立在门口。虽眉目如故,气度判若两人,不由得微微发怔。

    姚佳箴回身向那领路的姑娘道了声“多谢”,边进门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我还早到了三分钟呢。三爷这是早到了多久。”

    徐慈一眼认出她腕子上戴了块西洋机械腕表。此物贵得吓人,不禁脱口而出:“你哪里来的这个?”

    姚佳箴立明其意,含笑道:“前几日同陈姐姐逛街,逛到一家海货铺子。陈姐姐说庆贺我得了自由,送我一块。谁知那铺子薛蟠薛侯爷家开的,当日可巧刘霭云刘大家在那儿查账,听我们说话、猜出我的身份,便命伙计不用收陈姐姐的钱。不然,真真得让她破费一回。”

    徐慈皱眉:“刘霭云是个戏子,一个男人跟个女人似的,同一个断袖……”

    姚佳箴打断道:“三爷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徐慈一叹,闭了闭眼:“昨日,齐国府、理国府、修国府、治国府、襄阳候府、保龄侯府、忠靖侯府的老爷们齐聚,预备合力帮我打官司。”

    姚佳箴微笑道:“一群残兵败将能做什么。”

    徐慈皱眉:“纵是摄政王爷自家也难以与这么多家公侯为敌。”

    姚佳箴道:“听陈姐姐说,摄政王打小就不在乎这些人家。不与他们为敌是瞧不上他们。”

    徐慈指着她跌足:“你……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性子!”

    姚佳箴到故宫博物馆做事不足半个月,已学会耸肩了。“一直是这个性子。在你们家不得不藏着罢了。”

    徐慈一噎,堵了半日,深吸几口气,方柔声道:“三奶奶,我已想好了。为夫胸中自有才学,何须牵扯上什么贵人女眷?我不会娶什么郡主的。”

    姚佳箴哑然失笑:“你已知道那人不是蜀国世子了?怎么知道的?”

    徐慈窘得满面通红,半晌,垂头道:“果如奶奶所言……蜀国世子不会这个时候来燕国。另有位王子来了。不是那人。”姚佳箴嘴角含笑不言语。过了会子,他又道,“给我的古扇也是赝品。”

    姚佳箴点头:“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三爷日后想是不会轻易上当了。”

    徐慈慨然道:“俗话说大浪淘沙,时至今日晚生才知道三奶奶的好。三奶奶,你我本是夫妻,我也是正经三媒六聘娶你进门,何须自家斗的乌眼鸡似的、让旁人看笑话?不若咱们就此和好,晚生今后都听奶奶的。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姚佳箴微微偏头看了他半日,喃喃道:“得此贤妻夫复何求。仿佛我从前听过这话,且听过许多回。还有什么,家有闲妻如有一宝,是吧。”

    徐慈笑道:“是。家有闲妻如有一宝。”

    姚佳箴冷笑道:“令堂大人将我关在院中时,三爷仿佛忘了这两句话。”

    徐慈忙说:“那不过是场误会,且晚生全然不知。”姚佳箴长叹一声。徐慈忙举起右手道,“晚生若欺哄奶奶,五雷轰顶……”

    姚佳箴摆摆手:“你不必赌咒发誓,此事我信。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毫不知情。”

    徐慈惊喜:“果然奶奶知我!”

    “这等不干不净之事太太岂能让你知道?我好歹认得摄政王的小姨子。日后若有个好歹,她便可一力承当、半分不与你相干。”姚佳箴淡然道,“太太虽时常犯糊涂,遇上三位爷们休戚相关之事却清醒的很。”她嘴角微噙一丝讥讽,“三爷好担当。难做的悉数推给母亲,你只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干净不过。”徐慈默然。姚佳箴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徐府家道艰难、进项悉数用去给你们爷四个买茶吃了?连太太的茶都供不上。”

    徐慈大惊:“太太的茶供不上?”

    姚佳箴摇头:“三爷可知道茶叶是什么价钱?你们好歹有每月三百多银子,足够使的,何须紧得阖府上下都快活不下去、吃糙米饭?只需四位爷们少吃些茶叶便好。寻常百姓家,二十两银子够过一年了。何况这两年工业兴起,日用品都在降价。”

    徐慈又惊:“奶奶竟连工业兴起也知道?晚生从前真真小瞧了奶奶。”

    姚佳箴抬目定定的瞧了他半日。徐慈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茫然不已。姚佳箴长叹道:“罢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三爷,你若还是这般不肯担当,文章写得再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难得重用。不论哪国。”乃站起来道,“既然三爷没什么要紧事,我走了。”

    徐慈忙上前拦住她:“三奶奶……”

    姚佳箴摆手:“自打令堂大人将我软禁于院子,我便不是你们三奶奶了。我要回去做事了。中午也没多少闲工夫,还想歇个午觉呢。”

    徐慈立时道:“莫非三奶奶在这茶楼做事?做什么?何苦来在外头辛劳,本是锦衣玉食的……”

    “做什么不与三爷相干。我在贵府也并无锦衣玉食。”姚佳箴打断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就在紫禁城里做事,研究皇宫里的梵文典籍和梵文器皿。故此才挑了东华门外这处茶楼,离单位近。”言罢拨开他便走。

    “三奶奶!”徐慈来不及吃惊,含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生生的两口子,莫非当真要对簿公堂、让天下人耻笑?”

    姚佳箴想了想道:“三爷放心。咱们对簿公堂非但不会让天下人耻笑,还会留名青史。”她走了两步,徐慈在后头喊了一声“佳箴!”姚佳箴登时立住了。半晌,含泪道,“这仿佛是三爷最近三年头一次喊我的名字。”徐慈又喊一声。姚佳箴幽幽的道,“真真……有趣。可惜三爷要攀郡主时忘记了什么百日恩。”几步跨出门槛,忽然回头一笑,“告诉你也无妨。摄政王要趁咱们打官司之机修改婚法。”

    徐慈愕然。半晌,忽然作揖道:“谢奶奶告知。”

    姚佳箴挑眉道:“不必谢我。我不过想看看那些公爷侯爷大儒做好万全准备、使尽浑身力气,依然毫无办法的样子。”遂拿起脚来走了。

第805章() 
姚佳箴离开白云城茶楼; 穿过东华门直扑博物馆院子。推开秦可卿的办公室便笑盈盈的喊:“秦馆长你会算卦么?!当真如你猜的……”后头半句没说出来。只见秦可卿办公室里还坐了两个男人。三四十岁; 穿着白色和天青色西洋衬衫,笑意盎然看着自己。姚佳箴不觉脸红,垂头道; “我……不知道你这儿有客人。”

    秦可卿笑道:“不用管他们。徐慈果真是来寻你复合的吧。”遂让她先坐下。

    姚佳箴见两位男客已坐了靠窗大茶几两边的交椅; 便走到另一边小茶几旁坐下。秦可卿的助理给她斟了盏茶送过去。姚佳箴摇头叹道:“他还犹如在梦里一般。”

    “那倒未必。”穿白的那个年轻些的男人道,“死马当活马医,侥幸一试。这是绝望的表现。他已经完全无法左右他们那边的局势了。”

    年长些的哂笑道:“左右?他想必已明白自己是颗棋子了。”

    “不错不错。”年轻的道; “进退都不由自己。身陷蛛网无力挣扎; 阿弥陀佛可怜见的。”

    姚佳箴虽不知他二人是谁; 已猜到是摄政王的人。遂脸望着秦可卿说话却拿眼睛觑着他二人道:“馆长; 为何要告诉他摄政王欲修改婚法?还特意让我务必直白些透露我在紫禁城做事。”

    秦可卿笑瞧着两个男客。年轻的道:“让你直白些是为了显得嚣张不惧; 让他们知道我们要修改婚法是为了逼迫他们豁出命去搏。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只是为了颜面而战,唯有动律法方能触及他们的底线。”

    年长的道:“先借机变婚法; 日后再变其余律法便容易多了。那些老家伙必能明白此中要害。”

    秦可卿问道:“猜他们会如何应对?”

    年轻的道:“既知道我们要借用这个离婚官司搞事; 他们就不能输。将意识形态问题转化成可操作的实际问题,简直是把立体几何拍扁成平面几何。”

    秦可卿咳嗽一声:“说些人听得懂的!”

    年轻的谄笑了下:“起先他们的重点也许都在什么三从四德、后宅规矩、婚法上。既知道我们底气足、想变法; 从这方面下手他们肯定会输掉。因为在大众眼中,徐慈和徐家没有道理。唯有证明律法无理; 我们才好改变。若想阻止变法,他们就得把重点放到案情本身上; 来证明徐慈有理、律法有理。”

    秦可卿好笑道:“他们有理?问问寻常百姓徐慈可有理?”

    年轻的也笑道:“所以我才说,这是把立体几何拍扁……”秦可卿又咳嗽一声。年轻的忙改口道,“这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离婚案; 要把过错方从无理变成有理,只能把他摘出去。小妾先于正妻产子,可以说是成婚两年无子、家族期盼。断了姚女士的衣食供给,负责人是当时管家的徐二姑娘。”

    姚佳箴纠正道:“是三姑娘。”

    “哦,徐三姑娘。甚至软禁之事都能推给徐太太。放心,徐三爷这种连家里吃不起茶叶都不知道的主儿,纵然想在那群公爷侯爷跟前保护母亲的名声,也绝没有那个魄力和能力。徐太太这口黑锅背定了。徐慈唯一推不掉的便是他想无故休妻。姚女士没有犯任何错误,他只因得了贵人眼青便要休妻,寻常人是无法赞成的。其实吧,此事当真怨不得他。那群公侯老爷也必打心眼里认为错的是姚女士你。”

    姚佳箴淡然道:“他们不过是想跟摄政王唱对台戏罢了。”

    “那是原委之一。但他们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以你错了。因为你不懂事。身为侍郎府的嫡孙媳妇,连这么正常的潜规则都不知道,简直胡闹。”

    秦可卿解释道:“潜规则是指并非如律法般明文规定,而是约定俗成、人人皆赞成的规矩。”

    年轻的点头,接着说:“绝大部分能在朝廷立足的家族都会遵循‘男人的官职高于一切’这个规则。因为朝堂之争太狠厉了,任何一个官位都不知多少人盯着,一旦输掉便会输得很惨甚至很惨烈,全家下狱发卖的比比皆是。故此,为了维护男丁的官权,漫说要牺牲一个外头娶来的媳妇,就算牺牲他的亲姐妹甚至兄弟叔伯父母也不在话下。范例请看你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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