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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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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王皱眉道:“竟喊老三去侍病?”

    世子道:“母妃平素最疼老三的,怕是病的厉害。儿子也瞧瞧去。”

    蜀王便说:“孤同你一道去。”世子微微一笑。

    世子遂搀着蜀王往王妃院中而去。进屋便闻见一股子酒味儿,蜀王直皱眉。蜀王妃安然无恙上来与蜀王见礼。世子与蜀王对视了一眼,见过他母亲,又往屋中瞧了瞧问道:“老三呢?他的人不是站在外头?”

    蜀王妃含笑道:“他吃了两盅酒,有些醉了,我让人扶他去厢房睡会子。”

    世子抱怨道:“母妃也忒由着他了。昨儿晚上才刚上我哪儿吃了半宿的酒,今儿又吃酒。莫要损了肝脾。”

    蜀王妃嗔道:“吃你的酒吃的、吃我的酒吃不得?”

    世子无奈道:“母妃——哪有连着醉两日的。我昨儿是没拦住他,不然也不许他吃那么些。”

    “却又来!”蜀王妃道,“你也一般儿拦他不住不是?”

    世子只得瞧着蜀王递了个眼神:“父王,儿子说母妃不过,瞧老三去。”不待蜀王妃喊他,脚底下蹬了风火轮似的跑了。

    蜀王妃在后头嗔骂:“小兔崽子跑得到快!”蜀王若有所思。

    世子出了屋子,问外头一个司徒岑随从:“你们殿下呢?”

    那随从忙指着东厢房:“在这儿呢。”

    世子一壁往里头走一壁说:“你们怎么不进去服侍?”

    随从垂头道:“王妃嫌我们粗手笨脚,自打发了两位姑娘服侍。”

    说话间世子已进了东厢房。只见床上垂着鹅黄色软帐,床边侍立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见他进来忙上前行礼。世子摆摆手,径直撩开帐子——松了口气。帐内依然酒气冲天,司徒岑独自卧着,身上盖了被褥,满面通红。世子叹道:“昨晚吃了醉了今儿还吃。”乃伸手抚了抚司徒岑的额头,又替他掖两下被子。他转身打量那女子几眼,见其眼观鼻鼻观心,乃问道,“老三如何?”

    女子道:“世子放心,三殿下不过多饮了点子酒,睡醒便无碍了。”

    “可取了醒酒汤来?”

    女子微垂了下头:“王妃道,让他睡会子自然好了。”

    世子摇头,命司徒岑的随从:“去替你主子弄醒酒汤来。”那随从应声而去。世子又抚了抚司徒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仿佛有些热?”乃喊了自己的人进来,“请大夫来瞧瞧。”眼角悄悄觑了眼那女子。却见她虽垂着头,嘴角分明笑了起来。世子暗暗点头,拿眼睛往这屋中扫几眼。

    不多时醒酒汤送来,世子便命那女子替他喂下。却看这女子极规矩,脸上连点子神色都瞧不出来,全无在他们哥俩跟前卖弄颜色之意。又过了会子,大夫来了。那女子又隐隐露出笑意。司徒岑既是醉的厉害,大夫唯有望闻切,问是没法子问了。世子双眼一直盯着大夫的脸。折腾半日,大夫僵笑道:“不妨事,殿下不过是醉酒罢了。”便另开了一副醒酒汤。世子命人一旁待命,打发人煎醒酒汤去。大夫侍立一旁不敢动弹。

    一时蜀王妃打发人来问司徒岑可醒了。世子抱怨道:“都是母妃许他放开量来吃,醉猫儿似的。”乃让大夫过去回话。大夫微惊,不觉瞧了世子一眼。世子淡然拿眼睛看着他,“你只说实话,少掉书袋子。横竖告诫我母妃日后少让阿岑吃这么些酒便是。”大夫深吸了几口气,应声而去。世子示意自己的随从跟着去瞧瞧。

    过了会子大夫回来,又瞧了司徒岑一回。世子便让他上隔壁屋子歇会子去。那跟着大夫去的随从趁机回道:“亏的世子还特意叮嘱他少掉书袋子。这个呆大夫偏一直掉书袋子,王爷王妃都听糊涂了。”

    世子含笑道:“罢了,他也不敢乱说话。”

    随从低声劝道:“爷还没吃晚饭呢。”

    世子道:“不知怎的,今儿没胃口。让老三这酒气冲得反倒有几分饿了。”乃瞥了侍立的女子一眼,见其面上依然纹丝不动,遂命她取些点心来。

    煎醒酒汤不比煎药,没多久便好了。司徒岑灌下醒酒汤时,世子已吃了大半盘子点心。司徒岑吃下汤去便不自在,世子遂撂下点心。司徒岑在床上翻了几下,“哇”的吐起来。世子点着他摇头骂道:“活该!看你还敢吃这么些不敢了。”

    歇了会子,司徒岑眼睛渐渐清明。看见世子坐在床头,惊喜喊了声“哥!”世子哼了一声,拿手指头狠狠戳了下他的额头,又掩口道:“这屋子味儿难闻。”乃喊司徒岑的人进来,“扶着你们主子换个屋子躺着。”自己甩袖子先走了。

    到了外头,世子低声叮嘱自己一个心腹几句话,便随意进了隔壁屋子。一时司徒岑也让人扶了过来,苦笑道:“我并没吃多少。”

    世子哼道:“罢了,你都醉成什么了。”乃苦口婆心道,“不是不许你吃酒,只莫要一气儿吃那么些。吃醉了可头疼不疼?”司徒岑撇嘴。世子叹道,“好话你皆当耳旁风。”遂也懒得说了。

    司徒岑正年轻呢。既然酒醒,歇息会子便好了。哥俩回到蜀王王妃那屋子去陪着二老说了会子话,携手告辞。

    出了蜀王府大门,司徒岑长出一口气,拍了几下胸口道:“贾琮使了什么飞符之术把二哥给惊动了。”

    世子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醉得人事不省。”

    司徒岑喊冤道:“我当真没吃多少酒。母妃说她病了,让我去瞧她,我起先还当了真。过去一瞧,她老人家虽没抹脂粉、黄着脸儿,并没瞧出病意来。我恐怕她待会儿喊舅舅出来,又怕她趁势塞两个女人给我,便打发人告诉贾琮去。谁知她竟说心里烧的慌、想吃酒,还命我陪她吃两盅。”

    世子思忖道:“母妃身旁有不安分之人。”

    “啊?是吗?”司徒岑斜觑了他二哥一眼。

    偏这会子他二人的随从牵了马过来,哥俩翻身上马。世子道:“往我府上坐坐。”

    司徒岑摸摸脖子:“昨日去了你那儿,今儿上我家去!二哥还没瞧过我那玻璃花厅呢,最有趣不过。晚上有晚上的好看。”

    世子一笑:“也好。”

    到了司徒岑府上。司徒岑命收拾茶水点心并多预备些蜡烛,哥俩遂在那玻璃花厅中坐着歇息。世子一见这花厅便赞“有趣”。司徒岑道:“论起来,这个还是仿台湾府大佳腊街头几处铺子做的。”

    世子点点头,思忖会子道:“今儿你吃的酒想必有不妥之物。”

    司徒岑一怔:“母妃……”

    世子哼道:“你的人说,母妃遣了两个女子服侍你,那屋里显见只有一个。另一个大约听见我来的急,匆忙藏起来了。”

    司徒岑奇道:“她藏起来作甚?”

    世子含笑瞧着他道:“自然是因为穿了宫娥的衣裳、不便见我。”

    “二哥认得?看见她了?”

    “不曾看见。人家藏在柜子里头我怎么看?我打发人留意了。你我都出了那屋子到隔壁去,过了会子那边出来两个一般儿打扮、一般儿高矮的女子。”世子顿了许久,皱眉道,“母妃怎么开始使这般下作无聊的招数了。若想替舅舅求情也犯不着把表妹送上你的床。”

    司徒岑皱眉道:“舅舅打小就让表妹避开咱们哥仨的,母妃全然没有亲上加亲之意、不然二嫂断乎得是表妹。她纵然想给我送女人也不用送表妹。二哥,你可是猜错了?”

    世子吃了两口茶道:“罢,算我猜错了。你自己想想还有何人犯得着躲着我不敢见?舅舅家的表妹我看过数回画像的,母妃说纵然不进我府上、过场得走走。”

    司徒岑想了半日,摇头:“我还是觉得,舅舅舍不得把表妹填进来。”

    世子放下茶盏子端坐,看着司徒岑道:“阿岑,你可有事瞒着我。”

第六百七十章() 
世子与司徒岑兄弟二人在玻璃花厅说话。司徒岑听了他哥之疑,思忖片刻道:“有些事;我们毫无证据;不敢乱猜。”

    世子瞧了他一眼:“你们?”

    司徒岑撇嘴:“都是贾琮猜的,我还没全信呢。”世子点点头,起身推开门喊了个人近前,命他立时去贾氏马行唤贾琮过来。司徒岑在里头说;“都这么晚了;急什么。”

    世子道:“都两天了;舅舅那儿一点响动也无,还是急点好。”司徒岑眼神闪了闪;世子瞄了他一眼,坐下吃茶。

    世子的人赶到贾氏马行时,贾琮正同媳妇讲西洋童话故事呢。不愿意动弹,向来人道:“都这么晚了;明儿再商议不好么?”

    那人冷着脸道:“世子有命,请贾先生这会子就去。”

    贾琮心里不痛快;哼了一声才要说话;陈瑞锦在屏风后头咳嗽两声。贾琮瘪了嘴,抱怨道:“人不是机器;到点要下班的!机器也有检修的时候。”陈瑞锦又咳嗽两声。贾琮无奈;换了身衣裳跟着走了。

    到了司徒岑的玻璃花厅,贾琮黑着脸上前给两位大爷行礼,*道:“敢问二位殿下,连夜宣召何事。”司徒岑只管挤眉弄眼。

    世子倒是淡然如常:“烦劳贾先生。阿岑说贾先生有所猜测,无证据他不便告诉我。”

    贾琮瞧着司徒岑:“我猜测那么多,你指那个?”

    司徒岑打了个哈哈:“不就是那个。”

    贾琮又看了看他们哥俩,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从舅舅手里逃出来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不是不是!我舅舅没来。”

    贾琮摸下巴:“那就是表妹来了?”

    司徒岑比比划划:“莫瞎猜,没有。”

    贾琮摊手,向世子道:“晚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能否先告诉晚生经过?”

    世子瞧了司徒岑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亲自开口细述今日经过。他说完了,贾琮瞧着司徒岑。司徒岑道:“就是这么回事。”贾琮似笑非笑瞧了他会子,瞧得司徒岑恼了,“瞧我做什么!”

    贾琮道:“世子殿下说得太简单了。阿岑,要不你再说一遍我听?”

    司徒岑叹了口气:“你烦人的紧。”遂又说了一遍。

    贾琮思忖半日,起身朝世子深施一礼:“可否许晚生同阿岑单独说会子话。”世子点点头,起身出去了,就等在玻璃花厅外头。

    厅门一关,司徒岑立时吐了口气,踹贾琮道:“想说什么?那事儿这会子我还不想告诉我哥。”

    贾琮斜觑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那事。”

    司徒岑低头吃茶。“那是什么事。”

    贾琮道:“你母妃给你预备的女人虽有各种可能,你舅舅的女儿可能性极大。你若是喝断片了、全然没看见人家长什么模样,凭什么说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肯定看过那女子、认得她,知道不是你表妹。”

    司徒岑喊道:“我真不认得她!”

    “我说什么来着!”贾琮拍手,“你看见了。说吧,什么人。”

    “不认得啊!”司徒岑道,“从没见过那女子。”

    贾琮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是长得像什么人。”司徒岑眼角一跳,让贾琮看了个正着!“像谁?”

    “不像谁。”司徒岑翻了个大白眼子。“我也没见过那样的女子。”

    “切~~”贾琮也翻个大白眼子,“你们哥俩连绕话都一样。那就是见过那样的男子了?”司徒岑眼角又跳了一下。贾琮叹气,“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就算了。人嘛,都有不愿意触碰的记忆角落。可眼下这事儿不是要紧么?”

    司徒岑默然良久,低声道:“我自会查去。”

    “我谢谢你全家!”贾琮哼道,“你这状态,心里还噎着事儿,能查得出来才怪。”乃摇摇头,“罢了罢了,自打认得你就没见过你这幅小兔子样。可怜见的,不逼你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点睡,实在睡不着就数羊。万事日后再说吧,总能过去的。”

    司徒岑苦笑了一下:“多谢你。”

    贾琮起身出去,世子还在外头站着。贾琮望着他一躬到地,道:“阿岑不肯说,晚生已大略有了点子头绪。只是……有些事,也许糊涂着更好?”

    世子道:“糊涂则浊。正经事糊涂不得。”

    贾琮道:“然而人总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阿岑虽比世子小,也很愿意保护哥哥的。”又深施一礼走了。世子在后头望了他半日,又扭头看玻璃门里头。司徒岑歪在贵妃榻上,远远瞧着像一只初生幼犬。

    过了两日,陈瑞锦给裘氏下帖子,让她去看自己改动的璎珞图样子。裘氏便带着璎珞过去了。后头这些日子,司徒岑都消极怠工。那个稳婆也没查,他舅舅的刘管事也没放,衙门也懒得去了。

    再几日,成都城南有个卖古玩字画的铺子,东家放出风去,说自己得了王羲之的上虞帖。一时惊动士林,许多雅士皆打发人去探听消息。这日,有位大儒姓袁名白,亲往那铺子打探上虞帖。东家出来笑脸相迎,道:“上虞帖倒是有,只是小人还没弄到手。”

    袁白忙问:“现在何处?”

    东家道:“老大人来得正好。那卖家正是个读书人,死拧死拧的,小人正在后头同他讨价还价呢,不如老大人也帮小人一帮?”

    袁白大喜:“速领我去!”

    东家连连拱手:“多谢老大人!”便领着袁白往后走。

    只见这铺子后头还不小,是一进院子。院中有两个年轻人正在下棋。当中一个见了他们便说:“有客人,不下了不下了!”另一个投子笑道:“便宜你了。”

    前头那个走上前来,迎着袁白一躬到地:“见过袁老大人。”

    袁白一惊,指着他道:“你……”

    那年轻人微笑道:“晚生贾琮。因想见袁大人而不得法,只得略施此计。”

    袁白怔了怔,冷下脸来:“贾先生若想见下官,只管号令一声便好。”

    贾琮道:“不敢。我怕被乱枪打死。”

    袁白瞧着他道:“此言何意。下官乃是一闲职,哪里来的火。枪。”

    贾琮耸肩道:“老大人虽没有,那不是梅先生有么。”

    袁白惑然:“贾先生所言,下官竟不明白。”

    贾琮一叹:“袁大人,晚生有一言相劝:既已没了一个儿子,何苦来再搭上一个女儿。”

    袁白脸色大变:“胡言乱语!”拂袖就要走。

    贾琮在后头道:“那事儿,袁大人固然是受害者,难道世子就不是受害者?而且袁大人自己难道就没错?”

    袁白猛然转过身来,面庞扭动:“你说什么?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贾琮道:“袁大人不够关心、了解儿子。只看文章好赖、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人若能比王妃先发觉那事、甚至与王妃同时发现,早早的寻个借口送他去别处游学,不就好了?大人也算大儒了,竟连‘惹不起、躲得起’这般寻常道理都不知道?”

    袁白一愣:“王妃?与王妃什么相干?”

    贾琮缓缓摇头,假意低声、实在声音并不低:“我就知道你可能会以为与王妃不相干。蜀王妃这个女人比我原先以为的还要狠厉。”乃抬目望着袁白,“因为阿岑什么都不肯说,事情太久我查不到细节,故此我也不知道蜀王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横竖阿岑是被他母亲利用了。”他又奇道,“袁大人不知道?梅先生没告诉你么?或是你去问问何嬷嬷,她是知道的。”

    袁白诧然。良久,他缓步踱了回来,问道:“贾先生是怎么查到老夫的。”

    贾琮微笑道:“外头凉,袁大人里头请。”袁白拱了拱手,跟着他进了里屋。

    另一个年轻人端起外头的茶壶茶盅子等进来,又替袁白另取了个盅子斟上茶,自己在旁坐着。

    贾琮道:“事儿说穿了就没什么稀奇了。因王妃欲把令爱送上司徒岑的床……”袁白老脸微红。贾琮咳嗽一声,“偏世子过去了。令爱不敢见他,躲在柜子里头。阿岑虽吃了酒且让他母亲下了不大好的药,终究看见了令爱。那几日世子和阿岑哥俩正为了国舅爷抢夺民产之事烦恼,从王府出来后便一道上阿岑府上商议去了。谁知阿岑那厮演戏的功力不足,让世子瞧出端倪来,知道阿岑有事瞒着他。世子身为蜀国继承人,自然想知道究竟。阿岑支吾不过去,随手推到我头上。”

    “我套了阿岑半日的话,察觉到王妃替他预备的女人想必长得像谁。便烦劳世子身边一个见过令爱的护卫帮忙绘制出了令爱的画像。又请阿岑嫂……额,三王妃帮着辨认。她本是蜀国贵女,性子又活泼,蜀国的大小姐她多半见过,便认出了令爱的身份。再一查,令郎死得那么不清不楚,显见是让蜀王妃弄死的。”

    袁白打断道:“我儿不过是惊马而亡。”

    贾琮挑起眼角:“袁大人不知道后宅妇人害男嗣最常用的三种手段,就是惊马、落水和天花?十六岁以上惊马,六岁以下天花,中间那些年岁的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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