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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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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惯了。要让土匪知道他是蜀王的儿子,他这会子就得死。”

    周虎道:“殿下命我快马去成都调兵。”

    贾琮连连摇头:“开玩笑!这家子若是方雄家眷,他就犹如在虎狼之穴、随时送命。你们几个老实守着他别乱跑; 倘或有个万一呢?我跟田大人做生意去。横竖磨盘山就在这儿,你们又认得路; 还怕他们插翅膀飞了不成?”

    陈瑞锦也说:“这山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非一朝一夕能打下来的。无非先送他们几个钱; 回头再拿回来就是。”

    周虎身为护卫,司徒岑的安全比什么土匪逆贼皆要紧; 闻言忙说:“贤伉俪言之有理。我也觉得护着殿下安危要紧。”

    贾琮撇嘴道:“看看; 都是你们惯的!阿岑常年养成掉以轻心的习惯; 连主次都不分了。与性命相干的事儿你们就不能听他的话,你们才是专业人士好么。若都听他的,这货早死在西洋了。你想啊,他要是没露馅,我明儿就带银子来赎他。土匪惯常做绑票案子,我今儿又当众帮这女大王说话、噎死那个帮她弟弟出头的妇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明儿和和气气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下山后随便他调多少兵马来围。你纵然这会子跑回成都,能提前多少日子发兵?若在我回来之前他露馅了,你在、说不定还能抢了他逃跑。左不过一两天的事,只管稳住阵脚,别冒不值得的险。”

    这些话字字句句顺了周虎的心,立时道:“我这就回去同殿下商议。”

    “你傻啊!”贾琮翻了翻眼皮子,“你只暗暗藏着,别在他跟前露脸。他若遇险你再出来,他没遇险、就等他平平安安下了山再请罪去。”

    周虎让他撺掇动了,思忖会子道:“就依先生所言。”

    贾琮挥挥手:“就这么定了!你快回去吧。”

    周虎道:“还有一事。殿下让我提醒先生,这山大王与她弟弟间隙不小,或可利用。”

    贾琮摆手道:“别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田县令呢。她那个弟弟九成是让她故意养废了。从方雄倒台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方小爷的手下竟只有后宅妇人,且盼着外人帮他出头。可见他们脑中还是在成都过太平日子的那套逻辑,全然没有身为土匪的自觉。越是这样,土匪们越不会跟从他。反倒是田县令,有钱有人胆子又大,只说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说不定会相信。”周虎听着又有道理,横竖司徒岑也不过是让他传话,遂罢了。

    三人就此作别,周虎回山暗暗护着司徒岑去,贾琮陈瑞锦两口子撒马直奔福平县借银子。殊不知贾琮前脚才刚下山,有个樵夫打扮的人后脚便上了山——正是蜀国商党首领刘丰。

    贾琮大摇大摆进了福平县城,遇见个闲汉模样的人便打听:“县太爷在哪里?我从成都来,要同他商议一件极赚钱的大事。”此处县太爷就是土皇帝,而县太爷最喜欢钱尽人皆知,谁敢拦阻?那人立时跑在前头领路,贾琮骑着马慢慢悠悠跟着,顺溜之极来到县衙。衙役听说这位官人有“胆子够大便能发大财”之事要与县太爷商量,跑着往里头报信。不多时,田大人有请。

    贾琮看见这田大人时忍不住想拍巴掌叫好!人不可貌相。此人虽与贾敘没半分相似之处、却异曲同工——长得实在太像忠臣了。身高七尺,四十多岁,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红润亮堂,垂着三绺胡须,冷眼看有几分像戏台上扮的关公老爷。

    贾琮含笑抱拳:“田大人,晚生喜欢开门见山、不爱绕弯子。可否请大人选个说话方便之处,晚生与大人好生聊聊?”

    田大人微微一怔,旋即拱手:“好说。”乃径直在前头领路,与贾琮一道进了后衙书房。

    二人分宾主落座,有美貌丫鬟进来上茶后便走了。贾琮捧着茶盏子微笑道:“田大人,你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财路。”

    田大人也微笑:“是么。”

    贾琮道:“前几日大人抓了个女子偏又让人家逃了,可有此事。”

    田大人眼神动了动:“那女子去向本官已知晓。”

    “狗屁!”贾琮嗤道,“你让两个手下哄了。女子已被她夫家的人救走。还有,她丈夫也没死,被护卫救了。她丈夫姓司徒,女子裘氏。”

    田大人愕然!“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贾琮喝道:“满口胡言乱语!”

    贾琮假笑道:“我犯得着哄你么?哄了你有什么好处?不信你去那两位住处查查,看看可有细软没有。人家早跑了。”

    田大人急呼吸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竟冷静下来,问道:“想必这就是死路。财路呢?”

    贾琮笑眯眯道:“田大人已经知道她丈夫是谁了?”田大人点头。贾琮拍手道,“这就好办了。田大人,冒充皇亲国戚、妄图杀害王子霸占王妃,这是天大的短处吧。”

    田大人闻言诧然片刻,遂笑起来:“这自然是天大的短处。莫非三殿下想拿捏我这短处么?”

    贾琮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万两银票!现给。”田大人倒吸一口凉气。贾琮摊手,“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

    良久,田大人慢慢的说:“先生方才说,另一条是财路。”

    贾琮眼中亮起光来:“田大人这戏唱得太假了,想必捞不到多少钱吧。古人云,收税不如打劫、打劫不如受贿,何不弄假成真?”

    田大人目光闪烁:“三殿下不恼我?”

    贾琮打了个响指:“哎呀!我好悬忘记了。三殿下有几句话让我告诉你。他说:田、大、人!大家都是混饭吃的,何苦来又动麻袋又动火。枪?还有什么不能用银钱解决呢?”乃伸出双手比了一个三一个七,“三七开,你三他七。”

    田大人怔了半晌,忽然抚掌大笑:“万万没想到,三殿下竟是个水晶心肝的玻璃人,如此通透!”

    贾琮也抚掌大笑:“哎呀看来生意有望!晚生最喜欢田大人这样单纯不做作的无耻之徒。”

    二人笑了半日,田大人忽然敛起笑意道:“三殿下如此大度,只为了钱么?”

    贾琮摊手:“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田大人冷笑道:“那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贾琮奇道:“还有谁不缺钱么?”

    田大人皮笑肉不笑道:“先生,三殿下娶的那位可是裘家独女。”

    贾琮眯起眼来:“看破不说破,田大人是聪明人。身在蜀国却险些活埋了蜀王亲子,你以为有几条路给你选?古人云,为匪易、做官难。”

    田大人忍俊不禁:“古人何尝说过这些话。”

    贾琮笑道:“三百年后我不就是古人了?田大人,当过官之后就不愿意再去当匪了吧。”

    田大人瞧了他会子:“先生可有信物?下官如何知道先生不曾哄我?”

    贾琮随手取出两块腰牌来:“喏,三殿下府上的和裘三老爷府上的。田大人先打发人去追拿王妃的那两个手下家中找找他们的细软,看还剩下什么没有。”

    田大人细看了半日腰牌——他自是从没见过此二物,只看牌子做得精细,想必富贵人家的腰牌都精细。贾琮指道:“三殿下那块镀的是银,裘三老爷那块镀的是铜。”田大人点点头,喊手下上某二人住处查看。

    不多时那人来回:“只剩下粗苯的物什,值钱的都没了,并寻到两大摞当票子。小人还打听了会子,他二人大前日寻同僚借了不少银子。”

    贾琮拍案大笑:“无耻之中还有无耻!”乃竖起大拇指。

    田大人骂道:“贼子尔敢!”立命人画影图形捉拿,只说是江洋大盗。

    贾琮“啊”了一声:“险些忘了。”忙从怀中取出两张画像来,“田大人你看看,像不像?”

    田大人接过来一瞧,竟就是那一高一矮两个逃跑的下属,忍不住赞道:“像!好画师!”

    贾琮在旁笑眯眯道:“不是画师,画这画儿的乃是三殿下身边的护卫。田大人这生意如若不做,日后举国通缉、罪名是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田大人顿时黑了脸。许久,苦笑道:“下官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贾琮依然笑如招财猫:“二百万而已,翻个个子你也拿的出来。再说,运气不好惹了瘟神,难道不要破财免灾的?纵然不给,你这万贯家财末了还不是充公进国库?纵然给了,”他摇头晃脑道,“古人云,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个当真是古人云。”

    田大人闭了目攥紧拳头,贾琮自在吃茶、还差点哼起小曲儿来。足有一刻钟的功夫,田大人咬牙苦笑:“罢了,是下官运气不好。”

    贾琮鼓掌:“这就对了!当断则断。钱再要紧,哪里比得上命?田大人英明。”遂举起茶盏子来,“祝大人与三殿下日后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田大人晃了晃神,叹道:“古人云,官大一级压死牛。”

    “哎呦不对哦~~”贾琮摆了摆手指,“官大许多级呢,你还是个七品芝麻官。”田大人满脸肉疼,长叹不已。

    这日黄昏,贾琮怀揣二百万两银票子骑马出了福平县城。眼看四下无人,贾琮勒住马挑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银票来数了数,藏了一小叠入怀内,手里挥舞着其余一大叠喊道:“媳妇儿媳妇儿!快夸奖我!我才刚赚了一百五十万的银子,给你买衣料子!”

    陈瑞锦不知从何处刮风般跳出来,伸手一摘,从他手中拿了银票子走。乃立着数了会子:“嗯,数目对的。”

    贾琮笑眯眯道:“看我多老实,从来不藏私房钱。”

    陈瑞锦瞥了他一眼:“你藏一个试试。”贾琮连说不敢。陈瑞锦问道,“你就知道他能立时拿得出二百万银票?”

    贾琮道:“福平县原先的县令施大人是个能官,兢兢业业养富了一大片。他来才多久?地毯式的刮地皮啊!怎么可能连二百万都没有。再有,他是土匪出身。土匪不是官兵,营寨并不靠谱,说不得干一桩买卖换一个地方,银票带起来方便。这习惯不是当两年官就能改掉的。”

    陈瑞锦轻叹一声:“施大人……是刘丰弄走的吧。”

    贾琮摇摇头:“施大人乃田大人弄走的。他想洗掉土匪身份、捐个官儿当,瞄准了福平县。施大人自然就是挡道的了。那老秀才女儿的八字便是他雇算命先生算的,且连着买通了四个算命先生。把风声放出去是他、特意将此事说与世子下头的清客听也是他。并早早打通了关节,只等施大人被撸掉官帽子他就顶上。不想施大人跑了……劝说他逃跑这事儿委实是刘丰干的。”他顿了顿,“不过出计的不是田大人自己,是他下头一个狗头军师——就是我让你赶在我进城之前杀掉的那人。倘若他在,咱们这一百五十万未必能挣到手。”

    陈瑞锦微笑道:“那位啊,在院子里晒太阳呢。这会子大约已突然病死了。他家中竟然没有仆人、独他一个,且吃穿用度皆简朴的紧。”

    贾琮奇道:“田大人不给他分红么?”

    陈瑞锦偏头看着他:“你猜呢?”

    贾琮摸摸鼻子:“这上哪儿猜去。你就公布标准答案得了。”

    陈瑞锦伸了下腰:“早知道我不杀他了。冯紫英非骂死你不可。”

    贾琮一呆:“啊?!我去!他手下细作这么牛啊!”乃跌足,“好生可惜。人才啊!”

    “你就不怕误杀了自己人?”

    贾琮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细作还用不着这么有进取心。”

    陈瑞锦不置可否,伸手进怀捏了捏那叠银票子,笑道:“有钱果然舒心。”

651。第六百五十一章() 
话说贾琮从福平县令田大人处敲诈了二百万两银票; 自留一百五十万; 余下五十万拿去磨盘山上给司徒岑赎身。土匪做事并不拖泥带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两讫。

    司徒岑是个有信用之人; 当场向贾琮借了五百两银子谢那个替他弄吃食的土匪喽啰。喽啰喜滋滋接了; 行了个礼。司徒岑一眼不眨看着他道:“土匪这一行不好做; 你不如拿着银子做点小买卖去,日后也好讨一房媳妇、成个家。”

    喽啰随口道:“做买卖多费事。要应付各色衙役,还有那么多捐税。哪有当土匪自在。”

    贾琮在旁阴阳怪气的念到:“苛政~~猛于~~虎~~也~~”司徒岑低叹一声; 转身走了。

    另一个喽啰送他二人下山; 贾琮一路上同人家东拉西扯胡说八道。眼看快到山下了; 贾琮随口问道:“你们磨盘山不算高; 不怕官兵么?”

    喽啰道:“虽不高,却险的紧。再说; 左近哪有什么官兵。我们搬来此处年头也不久,没看山寨那么简陋?福平县那个姓田的来了我们才来的。”

    贾琮点头:“你们大王倒机灵。要给田县令交保护费么?”

    喽啰笑道:“这个自然。只是他收的钱并不多; 且什么事都不管。不然我们费力气搬家到这儿来干嘛?”

    贾琮道:“俗话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一方父母官是个土匪的时候; 良民迅速逃离; 土匪迅速聚拢。”

    喽啰道:“吃我们这碗饭不容易。风吹雨淋的。遇上厉害的镖师保不齐白忙一场不说,还得折损几个弟兄。”

    贾琮道:“我问问,你干这行之前原先是做什么的?”

    喽啰道:“我是当兵的,被上头踢出来了。没有别的本事,我本是军户故此不能回家,回家就成逃兵了。只好做土匪。”

    司徒岑问道:“你做什么了?怎么被上头踢了?”

    喽啰道:“我没钱送礼,故此被踢了。”

    贾琮忙说:“别理这货,他就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知道。”乃斜睨着司徒岑,“吃空饷知道不?踢掉些兵士,领头的可以白得许多军饷。要不怎么军户不能回家呢?”他拍手道,“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凭蜀王怎么盘算,横竖有人将他瞒得死死的。”

    司徒岑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怎会滴水不漏呢?谁有本事遮着这么多将士之口。”

    “当然是孔方兄。”贾琮道,“大家都有份!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众人齐心协力掩藏同一个秘密。”司徒岑闻言扭头不语。

    转眼到了山脚下,贾琮与喽啰挥手作别。乃瞥了司徒岑一眼:“喂,走路的时候别生闷气啊,当心跌下去。”

    司徒岑长长一叹:“我只觉得西洋几国皆乱糟糟的,不想蜀国也乱。”

    贾琮宽慰道:“你老子并非擅治国者,这些皆是太上皇……额,这个黑锅扣给太上皇也不大好,应该是先帝掌权时留下来的。”他思忖片刻道,“我小时候做过许多看似很不寻常的事,其实都是先生教我的。长大以后慢慢懂事了,再回想小时候,才发觉完全不对。”

    贾琮年幼便让贤王等人刮目相看,司徒岑打小就知道。闻言不禁好奇:“怎么不对?”

    贾琮张望会子,拿马鞭指着前头的大石头:“坐着说。”司徒岑点头。

    二人遂旁跳下马来,肩并肩坐在石头上。贾琮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奋力做出忧伤明媚的表情来。“小时候,我曾把一位先生看成白眼狼。那人名叫贾化,你听说过没?”

    司徒岑含笑道:“可是让王子腾弄死的那个?我听说过一些,只不大齐全。”

    “我跟你细说。”贾琮遂将贾雨村之来历、品行、自己当年是怎么浇了他一身的五谷轮回之物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司徒岑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贾琮道,“阿岑,依你看,我家哪里不对、你家又哪里不对?”

    司徒岑想了想:“你二叔贾政没眼光、不识人。我家……与我家何干?”

    贾琮横了他一眼:“你是皇孙!朝廷就是你们家开的。我家委实是错在我二叔不识人,你家呢?贾雨村乃因贪酷之弊被革的职,你们家随随便便的就给起复旧员了?”

    司徒岑叫屈:“那是你二叔替他谋的好么?”

    贾琮拍手:“却又来!我二叔是谁?科举考不上、沾老子的光混了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且贾政的人品本事你总知道吧。一不是大儒、二不老、四不曾袭爵、五不是凤子龙孙。他凭什么就能替人谋府尹这种四品大员、还是应天府这种江南富庶地?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他顿了顿,轻声道,“他替贾化谋此职十分轻松。”司徒岑摇了摇头。贾琮又说,“更可怕的是,阿岑你身为司徒家的子弟,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

    司徒岑苦笑道:“我哪里不知道此事不对?不过打小看多了。”

    贾琮扯了下嘴角:“习惯成自然。犹如将军吃空饷、县令加税、土匪绑票。犹如民间有好女儿非得送给世子。”

    司徒岑皱眉道:“那事儿,我哥哥也是迫不得已。他是世子,世子无子得惹出多少事端?”

    贾琮遂掰手指头:“首先,王位非得传给儿子就不妥。他若不立女儿,你舍得把亲生的儿子送给他么?虽然过继听上去有面子一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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