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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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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萌奇道:“全叔,你怎么了?”

    韩全苦笑了下:“没什么,想历史作业呢。”

    贾萌哼道:“编借口编得这么没诚意!不想说算了呗。”

    “罢了罢了。”韩全搂了下他的肩膀,“多谢你过来帮着哄我母亲,告诉福儿我已想明白了、不恼她了。”

    贾萌捻捻自己光溜溜的小下巴,扮作捋胡须的模样:“如此甚好。”

    下午,韩全歇过午觉又过去哄了邢夫人一阵子,邢夫人干脆将原本预备给贾琮陈瑞锦的礼悉数给了他。韩全干脆利落的收下,端端正正给邢夫人叩了三个头:“母亲,将来我娶媳妇,必然孝顺母亲。”邢夫人那眼泪恰似断线之珠滚将下来,两步上前抱住他嚎啕大哭。

    安慰妥了邢夫人,韩全告诉小厮要出去逛逛,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单人匹马走了。径直走到大佳腊最大的商业街之一、中山大道,进了一家景德镇陶瓷特营店。伙计赶忙上来招呼,韩全直问他们掌柜的可在。

    话音未落,掌柜的匆匆从柜台后头跑了出来喊道:“大爷!”

    韩全道:“我只来告诉你一声。上回你说可以定制瓷器,我想了想。我家里什么都不缺,犯不着自己定制什么瓷器使。”转身便走。

第617章() 
韩全来到景德镇陶瓷特营店,撂下一句话便走。掌柜的忙喊:“大老爷来了!”韩全身形一滞。掌柜的两步赶上来躬身劝道,“大爷好歹见了大老爷再走。”韩全闻言立时大步走起来。掌柜的紧紧跟着他低喊,“好歹是大爷的亲舅舅!”韩全走得愈发快了。

    眼看还有不到三尺就是大门,便听有人喊了一声“七皇子!”韩全顿时僵住了。那人从后头跑着出来直追上韩全,双目微红轻声喊道,“七皇子!”

    韩全叹了口气,转身朝他作了个揖:“谢大人。”

    来者正是江西知府谢鲸。

    早年江西总兵徐宏造反,贤王司徒磐亲往平乱,险些命丧敌手。时任户部尚书林海依女儿林黛玉之言向圣人出谋,在老圣人旧臣中寻找亲近新君的子弟出任新江西总兵。圣人斟酌再三,择了勋贵定城侯府的嫡长子谢鲸。一则他祖父乃是老圣人心腹;二则他妹子谢贵人刚养下七皇子;三则此人原任京营游击将军,有领兵之力。殊不知那会子司徒磐已对他兄长心生罅隙,借平叛之机佯装遇险,实则趁乱暗中收编了徐宏麾下兵马,以土匪之名散入江西各地。谢鲸到江西后,手底下几乎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总兵之职犹如虚衔。

    后圣人失踪、京城大乱。因恐乱臣贼子伤害天家血脉,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想着,须得设法保住主子的一条根、也算是替自己留个后路。可巧听说荣国府的大太太有意寻个儿子养在膝下,戴权拍案:“瞌睡遇上枕头,巧了!”遂与定城侯府、谢贵人合力定计,让谢家子弟求娶邢夫人之侄女邢岫烟。彼时荣国府要紧的人物皆已南下,贾环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那么多,就把拦阻这门婚事给忘了。又趁剑南节度使方雄刚刚入主紫禁城之乱,将最年幼的七皇子司徒峑送出宫去,化名韩全,扮作国子监学正韩赫之遗孤。再顺着邢岫烟之手送那孩子入荣国府,养在邢夫人处。贾琮等人虽察觉了韩全的身份,因念着他只得三岁半,想来过几年就记不得小时候之事了,并没大防着。他们皆忘了还有个邢岫烟。

    那会子邢夫人独自被贾赦丢在京城,甚是孤苦。谢家待邢岫烟极好,时常让她请姑母“来我们府里坐坐”。邢夫人自打嫁入荣国府,外头的戏酒应酬皆由王夫人出头,王夫人倒台后则是她儿媳妇王熙凤出面,她这个堂堂国公府大太太根本见不着几处场面。定城侯府以邢岫烟之名与她往来,邢夫人欢喜得什么似的,故此时常带着养子韩全过去。那府里的太爷老爷太太奶奶皆喜欢韩全,成日夸赞、还送了他许多礼,邢夫人愈发愿意带他过去了。韩全出宫时虽小,与外家从未断过联络。外祖父、舅父甚至他生母谢贵人皆时常相见。

    天下分封之后,因井冈山上藏了个要紧人物,司徒磐刻意以匪盗乱江西。又把谢鲸的总兵换成知府、另用自己的人任总兵,从官到匪捏紧了江西。如此多年,谢鲸只巴巴儿戴了一顶知府老爷的官帽子,实在犹如司徒磐一条看管外宅之犬,根本无法帮他外甥谋夺地盘。七皇子遂一直以韩全之名在荣国府养着。前几年贾母病逝,贾赦将邢夫人连同韩全一道带回台湾府。谢鲸遂在台湾府开了家景德镇陶瓷铺子,悄悄与外甥往来。

    旧年年底,燕王司徒磐忽然命整顿江西、剿灭土匪。尤其派了人来给谢鲸下令,务必清剿袁州的弥勒教。江西大乱,谢鲸顿觉有了盼头。赶忙派了要紧的心腹来大佳腊,劝韩全向贾家挑明身份、请他们拥立自己为帝。他想着,司徒峑在贾家养了这么些年,与贾赦之独孙贾萌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贾家但凡不是傻子,必会弃了京中那位燕王、择立自家养大的孩子。

    不曾想司徒峑竟不大愿意。他来台湾府这么些年,岁数渐渐大了,能看得明白贾琮的心思悉数在扩张外洋和开启民智上头。台湾府的要紧机密他虽不知道,也能从贾桂贾萌口中听到些幌子,心里隐约觉察到他外家怕是在痴心妄想,故此再三推托。谢鲸得信后急了,特亲自赶过来相劝。

    韩全与他舅舅也有两三年没见过了,不便立时就走,只得住了脚步。乃向谢鲸道:“那事儿作罢了吧。”

    谢鲸忙劝道:“殿下,江山万里唾手可得,犹如光武中兴、名垂青史,殿下还顾虑什么?”

    韩全摇头道:“白日做梦。琮三哥和荣国府皆不会帮我们的。”

    谢鲸道:“那是他们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韩全道:“知不知道都一样。这会子一统天下必要打内战,琮三哥决计不会答应的。他一心只惦记外洋之地。但凡由我朝之人占了去,谁占都好。昨日他成亲,请来的皆是我国出去开疆辟土的外洋国主,一个王爷都没请。”

    谢鲸又说一遍:“那是他不知道殿下身份!你乃天潢贵胄……”

    韩全打断道:“爪哇国主周小兰乃渔家出身,还是个女人,他一般儿待若上宾。这阵子他同几个国主日日开会,巴不得把一腔的本事悉数教给人家,唯恐他们江山不稳。天潢贵胄举国都是,我算什么?”谢鲸愣了。韩全停了会子,也再说一遍,“琮三哥决计不会答应打内战的。兵将火器只有那么多。内战一旦打起来,不论谁输谁赢,对外扩张必然停滞不前、甚至让西洋人夺回他们的殖民地。贾琮这么多年的心力不就都白费了?”

    谢鲸并不知道台湾府平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压根儿听不懂外甥说什么。茫然半日,道:“他若助你得天下,你还会亏待了他不成?异姓王爷总跑不脱一个,怎么会心力白费?”

    韩全顿觉鸡同鸭讲,也呆了半日,长叹一口气:“舅舅!”顿了顿,“人家是三坛海会大神下界,身负着玉帝给的差事呢。并非为辅佐中兴之主来的,而是为抢夺西洋人手里的殖民地来的。我才说的话您老没听见么?但凡有我朝之人占了外洋之土,吴王蜀王也好、南安北静也好、海盗土匪也好,他都帮着。谁想打内战,他第一个不许。那位正经是个阴司报应不及的主,东瀛北美上亿外国人皆死在他口舌当中。我若惹是生非,说不得头一个死的就是我!”

    谢鲸前头那些话还得慢慢消化,最末一句却明白得很,立时道:“不会!贾琮是个重情之人。”韩全瞥了他一眼不言语。谢鲸之前委实不曾想到韩全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想驳又无可驳,舅甥二人尴尬静默。谢鲸猛然想起一事。这趟来之前,他老子从京中派了个人到南昌府,告诉他定城侯府上商议的、可以许给荣国府的好处。“贾琏之女与你年岁相仿。你可娶她为后,来日立贾家的外孙为太子……”

    不料韩全勃然大怒。想起年幼时他母亲哭诉的宫中艰苦、并平素听长辈偶然说起的后宫凶险,脱口骂道:“不是天下的父亲叔伯兄弟皆如你们一般!成日巴巴儿惦记着送女儿妹子给皇帝做小老婆,好一家子仗着她横行霸道。她若得宠呢,你们就当个国丈国舅爷享尽富贵荣华;她若在宫里头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她去!”登时拂袖而走。谢鲸追到外头拉扯;韩全只管解了缰绳,甩开他舅舅便跳上马。谢鲸在后头跌足不已。

    贾琮虽不在,apec依然接着开。数日后,霍晟周小兰等一干潜在客户跟随台湾府工业部长沈鹤启程前往广西。柳州左近有个铁矿,蒸汽挖矿机便在那儿试验。路途颠簸,甄英莲和圆圆并未跟着去。贾维斯林黛玉两口子正收拾着要启程进京、跟燕王的兵马去北美,故此他们娘儿俩改住到贾琮一座别院中。看蒸汽机之行少不得两三个月,陈瑞文想候着他妹子蜜月归来再拉扯拉扯,遂也等在大佳腊。

    这一日,陈瑞文在中山大道上款步闲逛,看到一家景德镇陶瓷特营店,叹道:“景德镇……本是出上进用瓷之处。”信步走了进去。有伙计迎上来殷勤跟着问好。陈瑞文负手瞧了几眼,见这些东西皆为难得之佳品,赞道,“好物件儿!”乃顺着货架子一路观赏过去。

    只听有人拍掌“哈哈”两声,陈瑞文抬目而望,只见那柜台后头有一人起身大笑,转了出来,口内说:“奇遇、奇遇!”此人与陈瑞文旧日在京中相识、且交往甚笃,正是定城侯府的谢鲸。二人少年时便说话投机、最相契合。后各自离京,已多年不见。如今他乡遇故知,可谓人生一大喜事。陈瑞文看看这满店的瓷器,想想谢鲸身为江西知府、竟跑到台湾府来做生意了,又替他一叹。二人相视而揖。

    谢鲸便执了陈瑞文的手,邀他去自己的住处小酌三杯;陈瑞文自然应了。遂同坐马车到了一处小院子,谢鲸命人整上酒肴来。当年他们两个皆为公侯府邸嫡长孙,都袭着爵位,家中俱钟鸣鼎食。日游花柳繁华地,夜宿温柔富贵乡,好不自在!数年光景,物换星移。席上忆及少年旧事,都不觉洒然泪下。知己难得,二人多饮了几杯,都抛去心思体面说起些真心话来。谢鲸骂他那个不懂事的外甥没志气,陈瑞文骂他那个不听话的妹子没良心。二人顿觉彼此头疼的事都差不多,愈发撒欢儿的抱怨天抱怨地,吃了个酩酊大醉。

    陈瑞文醒时正卧在一间厢房里,天上已挂了月亮。听见响动,屋内守着的小厮忙过来伺候。陈瑞文问道:“你们老爷呢?”

    伙计道:“还没醒呢。”赶着打水给陈瑞文洗漱,又取了醒酒汤来。

    不多时谢鲸也醒了,过来看陈瑞文可好。这会子已快要二更天了,谢鲸劝他就在此处留宿一晚、明儿再走。陈瑞文只道“叨扰”,住下了。他两个又坐在院中吃茶赏月。谢鲸随口问起陈瑞文的妹子为何同家里生闷气,陈瑞文苦笑道:“我母亲说错了几句话,她便恼了。”他也随口问谢鲸的外甥怎么不懂事。谢鲸也苦笑道:“我们这个却是误会,他只当我们家对他母亲不好。”

    两个人各有疑心、各自试探。虽对方都没说明白,彼此心中已猜出了许多。谢鲸既来了台湾府数日,早已听说贾琮的新婚妻子名叫陈瑞锦,与陈瑞文的名字恰是一套的。陈瑞文也记得定城侯府出了位谢贵人、正是七皇子之母。七皇子当年莫名失踪,少不得有人猜是让他母家藏起来了。谢家女儿虽不少,能让谢鲸如此头疼“没志气”的,大约唯有这一位了。两个人明面上清茗对月,内里早打起了小算盘。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位对自家之事皆是糊涂账,对别家之事却明白的很。谢鲸记得陈瑞文吃醉酒抱怨他妹子成亲不让他去观礼,足见那陈小姐心中怨念极深。倘若陈家收敛些,说不得过几年贾三奶奶那股子怨气消了、还能回心转意。倘是那样,贾琮必然会帮着媳妇的娘家,顺带也就帮了吴王;自己外甥的指望便愈发小了。反之,陈家若是胡搅蛮缠,则必会惹恼贾家。谢鲸遂使劲儿撺掇陈瑞文闹去、往大了闹,最好是能请贾琮的先生林海大人来主持公道——那老头儿乃当世大儒,必然看不惯这种无情无义的妇人。

    另一头陈瑞文想着,谢鲸既到了此处、开个铺子还亲来看店,七皇子必是藏在大佳腊的。不论荣国府知不知情,此事若是让燕王知道了,再诱导一二,他们纵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贾家二房连贾环在内都留在京中呢。一旦荣国府同燕王决裂,这好处便由自家王爷顺顺当当捡走了。四妹妹再如何使性子终归姓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三妹妹养的那孩子又机灵出挑、年岁又小……越想越美。

    晚上,陈瑞文伏案写了一张小纸条子,命心腹管事藏进靴子底夹层里。次日,这管事蹬着那双靴子,怀中踹了陈瑞文写给他家三妹子的家书,启程回吴国去了。

第618章() 
后人云,屁股决定脑袋。同一株树,园丁所想与樵夫所想并不相同。陈瑞文将七皇子藏匿台湾大佳腊之事传信回吴国,吴王大喜!速以信鸽传令进京,着人将此事漏给燕王。

    吴王的人也有两把刷子。收买了燕国世子司徒岳身边一个得脸的太监,只说自己新开了家酒楼,求那太监引着世子去逛逛,若能让世子亲笔题字就更好了。太监收了人家的银子,果然撺掇世子给那酒楼捧场去。世子前阵子遭了冤枉才刚被他老子放出来,心里并不好受,也愿意出门散散心。

    那家的酒极好,世子一高兴多吃了两杯,少不得要小解。东家又给太监塞银子,说是预备了美人在茅厕里头服侍,求世子亲卫别赶走。这等事最寻常不过,世子遂醉醺醺扶着美人从茅厕出来。那美人不留神走错了路,撞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世子亲卫恐怕有刺客,暗暗跟上那两位,不想听到一番机密言语。原来那两个人是吴国细作。吴王听说荣国府为留条后路,暗暗藏起了太上皇之第七子,人一直养在台湾府。因不知真假,命人进京核实,如今已得了人证物证。

    世子闻讯大惊,酒立时醒了,带着这两个细作去他们的住处取了物证、并亲自审问人证。见样样皆对上了、且合乎情理,立时领人进燕王府求见燕王。

    燕王闻听也大惊。思忖片刻,问道:“你信么?”

    世子道:“儿子本不想信,只是铁证如山。”

    燕王道:“若早两个月,孤也信。”世子一愣。燕王叹道,“那件事……是委屈你了。”

    世子立时明白是哪件事,红了眼眶子:“不怨父王,父王不过是让奸人蒙蔽了。”

    燕王道:“那事又何尝不是铁证如山?”世子呼吸一滞。燕王又叹,“回头再一查,漏洞百出跟个筛子似的,偏孤当时就是看不见。儿啊,遇上大事、尤其是巧事,须得冷静几日,再从头细查。”

    世子恍然,躬身下拜:“儿子明白了,谢父王教导。”燕王“嗯”了一声,命人立传冯紫英。

    不多时冯紫英到了,见了那些“物证”反倒安下心来。观燕王神色只是起疑、并未全信,松了口气:“微臣不信,不如先去试探试探贾环。”

    燕王道:“孤也许久不曾见他了,让他进府来吧。”

    冯紫英不觉笑了:“微臣遵命。”

    燕王哼道:“你笑什么,不怕他们家当真藏了什么心思?”

    冯紫英愈发笑起来:“不敢瞒着王爷,臣当真不怕这个。”燕王又哼一声。

    一时贾环来了,恭恭敬敬给燕王、冯紫英行礼,世子已藏到屏风后头去了。燕王乃道:“孤今日喊你来不为别的。早年方雄那贼人篡京师时,七皇子丢了。如今孤已得了消息,此子乃是被他外祖家藏起来了。”

    贾环道:“一直就有人这么猜。王爷这是想找七皇子出来?”

    燕王点头:“你可有主意没有。”

    贾环想了想:“既然王爷犯愁,想必有什么忌讳。敢问是什么忌讳?晚生也好绕开。”

    冯紫英道:“何尝有什么忌讳?”

    贾环一愣:“既没有忌讳,将定城侯爷抓起来问问不就得了?”燕王与冯紫英互视一眼,又面面相觑了半日,同时大笑起来。贾环莫名不已,“晚生说错了什么吗?”

    冯紫英一壁笑一壁说:“没有,你说的很是。这本是最常用的法子,我也不知哪里断了弦,竟没想到。”

    贾环道:“若怕打草惊蛇,可趁谢侯爷逛戏园子茶楼子之机偷偷抓走。”

    冯紫英摆手道:“这等手段你外行,少班门弄斧。”贾环瘪嘴,怨然瞧了他一眼没吭声。

    待贾环走了,燕王将世子喊出来,问冯紫英:“怎么你见了那些书函便是一副放心模样?你从哪里瞧出是假的?我瞧字迹、印章都对。”

    冯紫英笑道:“不错,字迹印章都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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