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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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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澄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腮帮子:“你哪里像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与张氏一齐笑了起来。

    贾桂瘪瘪嘴,岔开话题:“苏伯母,我与苏姐姐猜,她院子里怕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人呢。”

    张氏忙问:“怎么了?”

    苏澄道:“昨儿晚上福儿使了个高手来见我、与我约今日相会之事……”她随口将柳小七说成是荣国府的保镖。

    张氏大惊:“那保镖是男人?”

    苏澄道:“男人女人有什么打紧?那人原先是大内护卫,保护天子的。后太上皇失踪、宫中大乱,他没处可去便往福儿她们家开的镖局做了镖师。他们当年在宫里头也护着太皇太后、娘娘公主的。”

    贾桂插话:“还有不少是太监呢。”

    纵然天下分了这么些年,张氏心里头皇宫依然是个深不可测之处,惊惶半日,便忘了纠结什么男女。苏澄又将那个姨娘上自己院子门口来闹腾之事说了一回。张氏闻言默然良久:“我这就使人查去。”

    苏澄想了想:“顺带连母亲的院子一并查了。”张氏缓缓点头。

    苏澄又领着贾桂去见苏老夫人。老太太亦是才一瞧见贾桂便知道她乃大家小姐,又听说“姓王”、“父亲曾任户部员外郎”、“后调出京城”便笑了起来:“好孩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贾桂再次不知何故掉了马甲,好不伤心。苏澄在旁笑了半日。

    小姐妹两个回到苏澄的院子,去客栈取包袱的也回来了。董愚直将贾桂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给了苏家的人,昨儿买的新衣裳压根儿没带来。贾桂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鼓着小脸蛋子规整物件儿。

    她每年都要被丢去兵营军训一两个月,这回随身带的都是特种营的东西,苏澄瞧着极新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个什么?”

    “手铐。”贾桂道,“遇上坏人使的,比绳索便宜。”

    苏澄没见过,问道:“怎么使的。”

    贾桂坏笑了一下:“想不想试试?”话音未落,拿起手铐甩了下。

    就听苏澄“哎呀”了一声,两只手腕子便让她铐在一处了。“这……这……”苏澄挣了两下,恼道,“快给我松开!”

    贾桂笑嘻嘻伸手在手铐上不知怎么拨弄下,“咔嘣”,手铐解开了。“这玩意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只得了几十个样品,我从杨大伯那儿顺来的。”

    苏澄拿起来琢磨了半日,贾桂便教她怎么使。苏澄道:“真真有趣,比衙门里的镣铐轻便多了。改明儿也给我弄一个。你怎么开打的?”

    贾桂晃了晃手腕子:“钥匙在这儿。”二人遂一样样琢磨贾桂带来的那些东西,蘑菇掉了不少功夫。

    到了下午,趁苏澄去见她母亲,贾桂独自坐在院中看评话儿,苏澄的丫鬟们也不理她。眼看四下无人,有个粗使婆子便凑上来搭话。“姑娘是哪儿的人呐?”“来荆州做什么呢?”“怎么认得的我们姑娘?”如此这般。贾桂早猜到会有人来套话,只管信口堵她,句句都真、句句都虚,那婆子扯了半日什么都没打探着,悻悻的走了。立夏在屋里瞧了个分明,只说姑娘吩咐她出去做点子事,掩门往张氏院中报信去了。

    既有线索,查起来就容易了。张氏立时拿了那粗使婆子全家,随意捏了个借口要打死。那家人哭天喊地,可当家主母要打死几个奴才算什么?张氏只命“拖出去”,上来几个粗壮的仆妇将那婆子全家捆上便要拖走。婆子见张氏连审都不审就要命,吓得大喊:“奴才有话说!”

    张氏冷笑道:“我不想听。”

    婆子哭喊:“都是何姨奶奶的主意!奴才并未得她几个钱!”

    张氏一愣。这何姨娘根本不是白天上苏澄门前寻不是的那位。乃命:“拖回来。”婆子早吓得没了魂儿,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何姨娘便是二姑娘与二爷的娘,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因遭了灾,父母把她卖到苏家为奴。前些年她兄弟出息了,去吴国做买卖发了财。有心赎回姐姐,奈何他姐姐早已做了苏韬的姨娘,儿女也都这么大了。遂想着帮他姐姐在苏家过得好些。偏苏家也不是什么穷人家,何家大爷拿着银子替何姨娘挣不着什么脸面。钱么,总有用处。苏家下人的月钱都不多,何姨娘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人,这婆子便是其中之一。

    昨晚上婆子起来小解,可巧看见有两个黑衣人从院中穿过、进了大姑娘的屋子,吓得人都傻了。偏她屏气凝神等了不知多久,再没见黑衣人出来。直候到天亮,除了姑娘有几分惫懒、多睡了会子,其余一切如常。这婆子清清楚楚自己并未看花眼,赶忙跑去告诉了何姨娘。至于何姨娘做了什么她便不知道了。

    张氏闻言心中纳罕,猜不出何姨娘所为是个什么用意。苏澄也在屏风后头听审,因贾桂是来看热闹的、自然少不得连她一起带了来。贾桂遂负手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那婆子见了她,吓得打了个哆嗦。贾桂生的有几分像她母亲。平素笑着很是可亲,绷起脸儿来也有几分不怒自威。乃挑着丹凤眼问道:“那个姓何的听了你所言,脸上是什么神色。”

    婆子道:“变脸变色的,横竖没开口说话。”

    “她没说话了多长时间?”

    婆子怔了怔:“老奴不知道,横竖很久。”

    “有一刻钟没有?”

    婆子想了半日:“只怕有。”

    “变脸变色,都是什么神情?一一细述给我听。”

    婆子苦笑道:“姑娘难为奴才了,哪里记得起来。”

    “原来今儿上午的事儿、下午你就不记得了。”贾桂转身向张氏道,“苏伯母,此人无用,打死吧。”

    张氏尚未开口,婆子抢着说:“她……她先是大惊!”

    “嗯,你还有点子记性。然后呢?”

    婆子吓得厉害,精神高度集中,仔细想到:“然后猜疑,然后迷瞪不解,然后惧怕,然后又迷瞪,又欢喜,又惧怕,横竖这几样来来回回的。末了那神情,老奴看不明白。”

    贾桂偏了偏头:“感觉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么?还是想到了主意?还是赌一把?”

    婆子细想良久,道:“仿佛是想赌一把。”

    “你再想清楚,是想赌一把么?”

    婆子又想了半日,在心里头把那个何姨娘的神色掂量来掂量去,道:“委实是想赌一把。”

    贾桂点了点头:“好。苏伯母,让人带她下去吧。”

    张氏命人将其带了下去,问道:“福儿,你可明白了什么没有?”

    这会子苏澄已从屏风后头出来了。贾桂乃坐下道:“三叔说,‘换位思考’是假设自己是别人、处在别人之境遇,猜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那个何姨娘,没念过书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地球上有大内高手这种生物。有黑衣人进了苏姐姐的院子却不曾出去,她肯定想不到七哥飞檐走壁走跳了窗户。不然,她必会以为苏姐姐偷人,直闹到苏大人跟前去了。”

    苏澄捧起茶盏子道:“故此,她今儿不是来寻不是的,是来打草惊蛇的了?你觉得她是怎么想的?”

    贾桂道:“她害怕,而且害怕了好几回。她若以为拿着了你的错,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不应该是得意洋洋么?听那婆子所言,她面上从没出现过‘得意’这个表情,到最后也只是赌一把。”

    苏澄思忖道:“她既然想不到大内高手上头去,还怕什么?”

    “怕鬼神呗。邓家祠堂祖坟不是才闹了一大通事儿么?她以为苏姐姐擅鬼神之术,偏她这些年又惹了苏伯母许多不痛快,方害怕的。”乃轻叹一声。

    苏澄含笑托了腮帮子:“你叹什么气?”

    “我有点理解苏姐姐的心情了。”贾桂鼓着脸道,“难怪你不愿意让庶妹认在你母亲名下。换了我也不愿意。”

第574章() 
贾桂随口一言,惊得苏澄之母张氏险些站起来:“谁要认在我名下?”

    苏澄忙说:“没呢,不过是我们猜的。我既不嫁,邓家未必肯放过这好处,八成会与咱们家另外结亲。我弟弟他们想都别想。或是他们嫁个姑娘给小二,或是二姑娘嫁过去。苏邓两家要结亲之事早已传遍荆州。为着颜面好看,将二姑娘认在母亲名下是最便宜的,只不知嫁给谁。”

    张氏闻言思忖半日,道:“若当真如此,我竟不好回绝。”

    贾桂托着下巴道:“此事烦就烦在苏伯父和苏老太爷都是不能直接对付的人。而且那么大的年岁也难以劝服。只能弄小巧,不便砸大锤,好难啊。”

    苏澄也从没钻研过怎么对付后宅女子,一筹莫展道:“东平府穆郡主写的那本后宅相争的书我本来有的、只没看过。这回撂在京中没带来。”

    贾桂拍手:“现买去!”

    张氏瞧了她们一眼:“莫要扯远了。你们猜着那何姨娘做什么了么?”

    贾桂“哦”了一声:“我猜大概会找什么和尚道士作法。”乃思忖道,“今儿早上那个婆子去告的密,上午那个当诱饵的二货姨娘就被哄出来了,可知这何姨娘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她在二货姨娘身边收买了人——总不可能她自己亲自去挑唆,这么蠢的事苏伯母少不得会查,不能把她自己暴露出来。那么她在别的姨娘身边也可能收买了人。苏伯母你得留神那些女人好几张嘴同时吵你。”

    张氏皱了皱眉头;苏澄忙说:“母亲只不搭理她们便是。谁吵吵就让她们闭嘴。猫儿狗儿罢了,撵出去也不过那么大的事。”

    张氏叹道:“哪儿有那么容易。你父亲总盼着家和万事兴。”

    苏澄道:“家和就是大家都不惹事,如今是何姨娘在惹事。”

    张氏又叹一声才要说话,贾桂忽然兴奋的捏了捏拳头:“我知道那个何姨娘要干什么啦~~”

    苏澄忙问:“什么?”

    贾桂道:“把苏伯母拉下马来啊!天底下还有比巫蛊更大的帽子吗?皇后都能弄死。”

    苏澄一怔,冷笑道:“她说无巫蛊就巫蛊么?”

    贾桂坏笑道:“苏伯母,那个二货姨娘上苏姐姐院门口去闹腾,你是不是应该修理她?”

    张氏道:“我预备罚她跪经呢。”

    苏澄皱眉:“才罚跪经?也太轻了些。”

    贾桂忙说:“不轻不轻,依我说还太重了。她这个只能叫做犯罪未遂,干脆就不用处置她了。不过苏姐姐院中的婆子不能饶过。”

    苏澄瞧了她一眼:“你有什么鬼主意?”

    贾桂眨眼:“没有。守株待兔而已。”乃打了个响指,“我们有外挂!”遂把立夏喊过来,“帮我送句话去我先前住的客栈。”如此这般耳语一番。立夏看了看苏澄,苏澄点头;立夏遂出门去了。

    三人又商议了些事,苏澄与贾桂便告辞回院子去。张氏欲言又止,瞧了瞧苏澄又瞧了瞧贾桂。贾桂便说:“你们娘儿俩是不是有体己话说,我先自己回去啦~~不送不送。”笑嘻嘻跑了。

    张氏听她脚步声没了,又见苏澄静静等在一旁,迟疑片刻,终是拉了苏澄道:“这贾姑娘怎么还打响指的?跟男人似的。”

    苏澄道:“她那会子高兴,打着玩儿呢。”

    张氏道:“哪有姑娘家打响指的?幸而没别人听见,不然岂不惹人笑话。”

    苏澄哭笑不得:“天底下的人她不笑话也罢了,谁敢笑话她?母亲多想了。”

    张氏皱眉道:“她这性子,来日成了亲可如何是好。”见苏澄漫不经心,柔声叹道,“谁在做姑娘的时候家里不是千宠万宠?嫁人后不都得懂事?”

    苏澄思忖片刻道:“倘若不懂事呢?”

    张氏一怔:“什么?”

    苏澄道:“倘若嫁人后不懂事呢?例如,依旧喜欢打响指玩儿、不介意人笑话,不给丈夫的姬妾好脸子瞧,不愿意将庶女认在自己名下,会如何?倘若不贤良会怎样。母亲有我和弟弟,还有外祖和舅舅。那何姨娘的儿女比得上我们还是她娘家比得上我母家?”

    张氏道:“谁与她比母家?她也配?是恐你老子不高兴。”

    “哦。那我老子不高兴了会如何?”

    张氏想了半日,倘若自己就是不肯答应认下庶女……得有借口。女儿和这贾姑娘都是机灵的,定能编排出来。乃喃喃道:“仿佛也不会如何……”

    苏澄拍手道:“这就对了!横竖也不会如何,贤良个什么劲儿?只当她们是寻常来打秋风的亲戚便好。”

    张氏苦笑了下,抚了抚她的后颈:“娘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得给你老子留点颜面。”

    苏澄撇嘴:“又是面子……”娘儿俩安静坐着,不再言语。张氏后遂命人处置了女儿院中那吃里爬外的婆子,闹事的姨娘处却没半分动静,倒有几分像是她们心虚似的。

    次日晚上,苏府的护院抓到了三个来踩点的贼人,闹闹哄哄的折腾了半宿。纵是知府大人家中遭贼也须得扭送官府,等到天亮这三个贼人便从苏府送入了知府衙门,苏韬亲自审问。知府家遭贼、知府审案,多有趣啊!几个闲汉一张罗,哗啦啦涌过去一群百姓瞧热闹,苏韬自己也头疼的紧。大伙儿一瞧,哎呦呦,这三个贼怎么还是道士呢?穿的道袍也撕破了、道冠早都丢了、发髻也乱了,好生狼狈有趣。

    问案开场也有趣的紧。苏韬先问的原告,原告中气十足大喊:“奴才是荆州知府苏老爷家中的护院——孙柱子——”百姓齐声大笑。

    苏韬咳嗽一声:“你是怎么抓到这两个盗贼的,快快讲来!”那孙柱子闻言喜滋滋扯开大嗓门说了起来。

    他原是苏家的护院头目,前儿晚上依例巡逻。过了三更天,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扯着他道:“孙大哥……我我我……我是不是看见贼了?”

    孙柱子登时来了精神:“在哪里?”

    那小子道:“在西角门外头。”

    孙柱子虎起脸来:“又没在我们府里,该不会是打更、倒夜香的的吧。”又看了看他,“你是在哪儿上夜的?怎么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守夜?”

    那小子道:“我不是守夜的,我老子在西角门那儿守夜。我娘见起了风,打发我给他送件袄子。我我我……我瞧见有两个人影子鬼鬼祟祟在我们府外头转悠,赶忙拉我老子。我老子瞧了半日,说可能是贼,他自己在那儿盯着,让我来寻孙大哥。”

    孙柱子点点头:“你老子有点子胆量。”忙领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小子赶往西角门去。

    这帮小子听说只有两个小贼、还在府外兜圈子不敢进来,个个胆儿涨了起来,一路嗷嗷喊着抓贼冲出府去。这般岂能不惊动贼人?等他们跑出去,只看见远处狂奔着两条黑影,再追也追不上了。

    那守夜的使劲儿跺脚:“喊什么呢?把贼吓跑了不是?到手的赏钱都飞了。那两个贼多小的胆子,跟鱼儿似的。你们就不能悄悄的么?没钓过鱼么?”众人本来只是有些无趣,听他说起“赏钱”来,顿时后悔不迭,纷纷抱怨彼此太闹腾、吓跑了贼人。守夜的惋惜道,“不知道他俩明晚还来不……”

    他儿子道:“今儿被吓着了,明儿大概不敢来的吧。”

    守夜的道:“古话说,贼心不死。他们既没偷着东西,难保明儿还来。”乃念了一声佛,“佛祖保佑这两个小贼明儿还来!保佑小人拿住他们!保佑老爷重重有赏!”

    孙柱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抓贼也轮不着你!”护院的小子们齐声哄闹,都盼着明儿贼人还来。

    到了昨日晚上,孙柱子特特安排了人在西角门这儿守着。要说人运气上来了谁也挡不住。临近三更天,那鬼鬼祟祟的黑影子又来了、且今儿是三个!孙柱子还能放过他们么?手底下的护院分作两队包抄,不费吹灰之力将三个小贼拿下。

    苏韬闻言怔了怔。今儿早上他得的信儿并非如此,说是贼人在府中偷东西被当场捉拿。怎么人家根本没进府么?保不齐不是贼呢?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事已至此,看热闹的百姓来了那么多,苏韬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三个贼人:“你们三更半夜在我府门外做什么?”

    三个贼寇互视苦笑了下,年长的那个向苏韬打了个稽首:“贫道等并非盗贼。”遂也说了一番话。

    原来这两位乃是城中太晖观的道士。前日有人来他们观中说,苏府有人以驱鬼之术害人,大前天晚上已有人亲眼看见了。他们老爷提醒过苏大人,苏大人只不信。听说那擅法术之人近日都要作法、不知道想害谁、很可能就是苏大人自己。万般无奈,他们老爷愿出纹银五十两来太晖观求两位仙长前去破除那歹人的法术。又说此事千万要紧,求仙长当晚便去,事成之后他们老爷与苏大人都有重赏重谢。道观既收了银子,当晚便打发两个修炼多年的道士上苏家转悠去。

    既然那“老爷”说苏大人不肯信,他们自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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