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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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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早年曾出过家。

    曾椟愈发想知道此女是谁了,遂烦了他妹子宁太妃亲去寻建安公主打探。不想建安公主竟将她母亲糊弄过去了!只说这柳太太诗才无双,她二人谈论了大半天的诗词。曾椟后再也查不出半分线索了,只憋的抓耳挠腮,终又去问了曾老爷子。

    曾老爷子听罢思忖半日,口里道:“养生堂保养的、早年出过家,举止端庄大气。细想起来,除非是先义忠亲王那一系的人。不然,何须出家躲藏?”

    曾椟道:“若是先义忠亲王的人,与太上皇本是死敌,怎么会来寻建安呢?”父子俩琢磨了许久,未有定论。

    再过了几日,府门外忽然来了许多大车送货,说是柳家太太听说建安公主将要出嫁,特来给她添妆的。府里专管公主嫁妆的管事拿着那单子惊得好悬跳起来,半日才说:“公主这是认识了财神奶奶么?”

    庐王自然大喜过望,亲来看了看单子,还瞧了会子东西,赞道:“姐姐当真招财。”

    宁太妃自然要了单子去瞧,也大惊,连叹道:“若是太上皇还在京中,建安大婚,内务府置办的嫁妆怕也不过如此了。”心下也对这柳太太起了疑,特去试探了建安公主半日,仍旧没得半分信儿。

    建安公主待嫁的日子依然化浓妆,且香料依然用得极多。公主的嫁妆单子自然也是早早送到京城来了。贾政见了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庐王竟然富裕至此!狂喜不已。

    又过了些日子,太皇太后的懿旨到了庐州,给建安公主与荣国公贾赦的侄儿贾环赐婚。庐王府里顿时阖府欢腾:纵然离京多年,太皇太后终有余威在。旁的且不说,难得的是脸面。

    这会子,京中的养生堂亦有人去打探,可他们给的消息实在太少了。只知道那女子年岁约莫在三十上下,容貌气度不俗,曾过出家。偏生年月太久、兼之前些年京中动荡,许多养生堂的老人都或走或死,还有整个关门的,甚是艰难。

    有人往城南一处老养生堂去打探,虽不曾得信儿,倒是有个管事的老嬷嬷道:“前些日子恍惚在别处听到过一句什么话,也是说有个极富贵人家的柳太太,给养生堂捐了许多银子,因为她便是从养生堂抱养的。也说是出过家的模样。”此人急忙打听是哪个养生堂,待寻到那儿,那养生堂竟已关门了。

    此人不死心,又打探从前在此处的人,并问街坊邻居。又个好事的老婆子便说:“那个柳太太我也曾听说过。”她低声道,“早年亦有人来打探她,说是先义忠亲王的亲孙女呢!”只是这话乃街头闲言,并无证据。

    这一日乃是吉日,建安公主从庐州启程嫁往京中,满城如过年一般。庐王千万舍不得,还想亲自送嫁。奈何他是王爷,外祖父、母亲和舅父再三相劝,不许他走。庐王气鼓鼓的。因嫁妆多,他又欲命钟珩亲率兵护送。钟珩道:“末将不可离开王爷。不如派些人马让我叔父领着也好。”庐王早知道他叔父钟威才是虎将,自家撺掇了这些年一直没撺掇动人家出来领兵。听说让钟威出头,他便安心了许多。

    钟威遂暂将茶楼关了些日子,领着几个兄弟带着钟珩挑选出来的精兵,护送建安公主和那十里红妆。经过的城镇皆开了锅——谁见过这么多嫁妆的?不愧是皇帝的女儿。路上自然少不得劫匪觊觎,偏生连钟威都没惊动便让不知道哪里来的兵马给打回去了。

    平平安安走了一路,眼见再过三四日便可进京了。建安公主一壁心中狂跳,一壁松了口气。这天晚上他们宿在一处村子,公主吃罢了宵夜点心,在农家小院中略走几步路。忽闻有人喝道:“什么人!”忙抬头四处张望。明月亮如银盘挂在空中,照得远树近屋清清楚楚,偏她看不清楚眼见出了什么变故——只得一团人影,听声音当是有人在屋顶打斗。

    那两人打着打着,渐渐跳去了外头。建安公主虽心中好奇,并不敢追出去看,赶忙溜回屋内。候了半日,耳听有西洋火。枪的声音响起。又过了会子,钟威近前来回禀:“有小贼偷窥公主,让我兄弟打跑了,只可惜未曾抓到。”

    公主苦笑道:“只怕他已瞧见我的脸了。”

    钟威笑道:“无碍。这会子他们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原来当日那夜行人往建安公主茶盅子里头下的是一种毒,药性极慢,中毒后症状逼似出水痘,

    周身会生水疱。只是患水痘者多半会头疼、呕吐,而中此毒者不会。他往香炉里头所添之物便会引得人头疼、呕吐。此二物加在一处,便是个完整的“水痘”之症了。若依着水痘去治,显见会耽误功夫的。此举不为防着旁人,只防着宁太妃罢了。中了此毒者的所生的水疱会先发于面上,结痂后留下疤痕。后发于身上,有恶臭不散。倘若不依方早治,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必绝命。到时候追究起来,自然是庸医之过了。

    太皇太后的探子听说建安公主扮浓妆便以为是遮盖疤痕,添香料又以为是遮掩恶臭,安心等着她病故。不想等了许多日子,她非但启程进京了,甚至都快走到京城了,竟还没死!死期早就该过了不是?故此,明知道庐王遣了高手护送,仍不得不一探究竟。可巧建安公主因天色已晚,早卸了妆。可巧今儿晚上又是个大月亮,看得清清楚楚——肤如凝脂、白玉无瑕,脸上根本就没有疤痕!想来那探子失落的紧。

    另一头,养生堂那边终是查出了究竟。柳太太,乃是先营缮郎秦业之养女,曾有人到养生堂细查她的来历,疑心她是先义忠亲王遗孤。曾嫁与宁国府为嫡孙妇,后因命硬冲了公公被打发出家为尼,后又还俗嫁了个姓柳的财主。偏生她并不是在出家之处还俗的,乃是转到城南真无庵带发修行了一阵子方还的俗。而真无庵的主持净元师太便是先义忠亲王之女晋阳郡主。

    再查她丈夫柳湘莲,不过是个寻常的世家公子罢了,早年还曾破落过些日子。后跟着太平镖局保了几年镖,因赚了些钱,自己开了家柳氏木材行。此人的身份清清楚楚,毫不可疑。

    而神盾局的探子也跟着理国府家庙法相寺里头出来的大车追踪到了一个大古玩铺子,名叫隐凤居。这铺子的东家也是近三四年忽然冒出来的,手里头好货奇多,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澄来的,也极有钱。施黎查看这隐凤居的档案不禁拍案:“好生有钱!小爷竟耐不住想黑吃黑了。”

    荣国府里头早替贾环预备好了院子。因公主身份高贵、不可随意安置,贾政做主,将原先贾母的院子收拾出来给他们了。贾环全然不知道他的新媳妇好悬让人毒死,欢欢喜喜等着当新郎官呢。

第438章() 
建安公主的送嫁车队还余下两天的路程便可到京城。众人心里都清楚,进了京万事皆好。偏生才走了不两个时辰,远远的便望见有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前头一马当先。钟威立命停车列阵,弓上弦剑出鞘火。枪在手。待那马渐渐近了,钟威松了口气,喊道:“自己人!”众人也松了口气。钟威拨马抢在前头相迎。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将军,同钟威说了几句话之后,二人急匆匆赶去见建安公主。钟威介绍道:“这位乃是葛樵将军,奉台湾知府贾琏之命暗中护卫咱们。”

    听说是夫家派来的人,建安公主不禁红了脸,心下大安。谁知那葛樵将军抱拳道:“禀公主,往京城去的路上有伏兵,人数极多,亦有火器,绝非咱们这么点子人能对付的。请公主暂且移步别处。”

    建安公主一惊:“可知道是什么人么?”

    “不知。亦不知道是不是等公主的。”葛樵道,“暂避一时且看他们有何举动。”

    建安公主思忖了片刻问道:“避去何处?”

    葛樵微微一笑:“请公主与钟将军随末将走便是。”

    建安公主看了看钟威,钟威道:“伏兵人多,此处不便攻守。”公主点点头答应了。

    车队整个后队变成前队,葛樵在前领路,撤回去一段路拐上另一条岔道再往前赶。因为实在着急,大伙儿都忍着饿没吃午饭。直至黄昏时分,众人赶到一座山下。葛樵进了路边一间小店与里头的人说了些话,出来绷着脸告诉公主与钟威:“末将有一个好消息与两个坏消息,先说哪个?”

    公主叹道:“先说坏消息便是。”

    葛樵道:“坏消息有两个。头一个便是,中午埋伏着的那些人果然就是冲着公主来的。等了半日等不着人,便一路打探着寻找咱们。”

    钟威问道:“还有一个呢?”

    “他们已寻着了咱们的马蹄印车轮迹,就快要追上来了。”

    钟威与建安公主皆大惊,互视一眼,钟威问道:“好消息是?”

    葛樵指了指山上:“此山有匪,我与山上的大头领极熟络,可上去避避风头顺带借用下他们山寨的机关守着。”

    钟威瞧了他两眼,问道:“你是不是与贾琮交好?”

    “是啊!”

    “我说么。”钟威哼道,“都是无赖调子。”

    “钟将军不可冤枉了末将。”葛樵正色抱拳道,“末将是个正经人,与琮三爷全然不是一路的。”钟威轻笑出声。

    而后葛樵请他与建安公主上山,车里拉的物件一个个贴上签子、安安稳稳依序拉走了。钟威下头有个人嘀咕:“我们公主嫁妆多,这山大王不会打主意吧。”

    偏葛樵听见了,含笑道:“他打谁的主意也不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乃低声凑近钟威的耳旁道,“大头领姓柳。”钟威一惊,登时又忍俊不禁起来。

    众人上山后四顾一眼。且不说屋舍齐整、兵士气势惊人,单从脚下一大片都是用了些年头的水泥地面来看,这山寨不同寻常。葛樵如主人一般将车队安置了,请建安公主并她那些侍女嬷嬷进了山上一座院子名曰蘅芜苑的暂且歇息,回身向钟威道:“追兵已到山脚下。既是寻不着咱们的踪迹,大约能猜到上了山。趁这会子天还没黑,说不得想着攻上来。”

    钟威忙道:“咱们这就去预备着。”

    “暂且不用。”葛樵道,“大伙儿都饿着了,快吃饭吧。他们一时半刻没那个本事凑近前来,先在外头兜两个时辰圈子再说。”钟威哈哈大笑,二人携手走出了蘅芜苑。建安公主自然在旁听见了。虽心下仍有忐忑,见那葛将军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安心了些。

    众人遂在山上开饭。吃到一半有兵士来报,山下追兵的斥候迷路了。葛樵满面慈悲,捋胡须般在自己没胡子的下巴上擦过:“随他们去吧。可怜见的,想必也还没用午饭呢。”待他们吃完了饭,葛樵钟威闲聊了会子排兵布阵,又有人来报,追兵的三个斥候可算全都转回去了。葛樵道:“祝他们一路顺风。”

    钟威问道:“柳头领不在么?”

    “自然不在。”葛樵道,“他若在,保不齐就先动手了。钟将军看,追兵是谁的人?”

    钟威苦笑道:“全然不知。葛将军看呢?”

    葛樵思忖道:“不会是太皇太后,她没这么好的兵。这些人不是有钱就能养出来的,得有人操练。也不是燕王,他赞成这桩婚事;纵然不赞成也不会等到了燕国才动手,太煞颜面。再有,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杀人、谋财还是绑票。”

    钟威道:“或是到了晚上我使人去探探。”

    葛樵笑道:“不用晚上,这会子就可以去,光明正大。”

    钟威闻言果然遣了位极擅高来高去兄弟扮作山贼,跟着葛樵派的一位真山贼穿林越溪,绕了许多弯子到了下头。只见山脚下黑压压的一片营寨,瞧不出数目。那真山贼便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道:“我先避开,你拿此物系在腰上便好。”

    此人点点头,系住腰牌走进营寨,大声咳嗽了几下,燃起手里的火把来。果然,不过片刻便有兵士来问他,他拱手道:“我是我家头领派来的,求见你们头领。”兵士哗啦啦将他围住,他只泰然自若。不多时,有去报信的回来说,将军让带此人过去。

    此人大摇大摆入了中军大帐,只见那领头的将军年近五十、不怒自威,显见是员老将。他拱了拱手:“这位头领请了。”

    那将军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道:“区区小卒,不足挂齿。”

    那将军上下打量了他半日,忽然盯着他的腰牌细看了几眼,笑指道:“你们头领倒是有趣。这是你的名字?”

    那人低头一瞧,不由得涨红了脸。那腰牌上刻着三个字:精细鬼。方才在路上,那真山贼可巧同他说了评话《西游记》里头有个两个小妖怪,一个叫精细鬼一个叫伶俐虫。只得干笑两声:“我们头领……贪玩。”

    将军再瞧了瞧那腰牌,又笑了会子方说:“罢了,你既不肯通名,就叫你做精细鬼便是。你们头领是什么人?”

    精细鬼无奈,瘪了瘪嘴道:“我们头领就是这山上的头领。天上掉钱地下捡,谁先捡到是谁的。俗话说,盗亦有道。既是在绿林中混,这么点子规矩头领总该知道。那票货自打发出来,眼红的多了去了。倘若先让别人得了去,我们头领也没法子不是?偏生如今就是让我们得了来。既已到了我们手里,头领再想来夺就不大好了吧。”

    将军似笑非笑瞧着他道:“你们头领好大的胃口。知道他抢的是谁么?”

    精细鬼也笑道:“随她是谁。横竖钱不会说话。”

    将军道:“不怕荣国府取火炮来轰平了你们山寨?”

    “这个就不劳旁人忧心了。”

    将军冷笑一声:“天上掉钱地下捡,谁捞到手是谁的。既是遇上了,见面分一半不过分吧。”

    精细鬼歪着嘴干笑道:“头领莫要耍笑,甚是无趣。”

    “谁耍笑呢。”将军道,“不知贵山寨有多喽啰?倘或我放火烧山会如何?”

    精细鬼冷冷的道:“做此坏规矩之事,头领来日还想在绿林上混么?”

    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既有了这么多钱财,我去买个爵位便可当贵人了,还混什么绿林。”

    精细鬼黑着脸咬了半日的牙,道:“敢问头领什么来历?”

    那将军捋了捋胡须:“太湖王五。”

    精细鬼点头,抱拳告辞。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来问:“那小饭馆的春大嫂,你们没把她如何吧。”

    将军道:“那个饭馆里头没有人,想是她看来了这么些人马,逃走了。”精细鬼再告辞。

    待此人走了,将军又领着人去那山下的小饭馆搜了一回,仍不见可疑之处。乃随意坐下,问下头的心腹道:“依你看,这个山大王是何人?”

    心腹道:“绝非绿林贼寇。他给下头喽啰挂的腰牌,‘精细鬼’,此典必有缘故。评话里头,精细鬼乃是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手下,这两位可是替太上老君守炼丹炉的童子。”

    将军道:“他们抓建安公主作甚?”

    心腹苦笑道:“既不知是谁做的,岂能猜得出来?只是咱们一路不曾见有打斗痕迹,可见庐王的人与这山大王不曾打过。”

    将军道:“也保不齐是使了什么法子哄骗。”乃坐了会子,愤然拍案道,“眼看着鱼儿要入网,竟让旁人抢走了。”心腹劝了几句,他乃叹了口气,领着人出去了。

    那精细鬼回到山上,手里捏着腰牌直丢在葛樵案头,气哼哼的从头说了一回。葛樵笑击掌:“他果然留意到了。”

    钟威也觉得好笑,问道:“做个西游记的腰牌作甚?”

    葛樵道:“本是做着玩的,正好拿来用一下,搅浑水。”

    钟威道:“这个太湖王五?”

    葛樵笑道:“跟王五爷毫无干息。山下那些人的目的有一条已明白了,栽赃。”

    又过了半日,外头有人说:“春大嫂来了。”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寻常村姑麻利的进来向葛樵行了个礼。葛樵问她可听见什么了,这春大嫂遂将方才那将军在小饭馆与心腹所言说了。

    精细鬼这才知道,方才葛樵命他最后多问一句“春大嫂”不是闹着玩的,春大嫂就藏在小饭馆里头偷听,不禁问道:“葛将军怎么知道他会去那里头说话?”

    葛樵随口道:“帐篷终究没有屋子使人觉得安全。既是那饭馆里头没有人,他便会放松些警惕。”乃向钟威道,“王五寨主与我们琮三爷私交甚笃,故此这些人不会是王寨主的。显见是正经军队不是草莽。太湖在吴国。倘若让他们得手,这黑锅大约便是让吴王背上了。与吴王有仇又不愿意自己动手去找麻烦。挑起吴王与庐王、荣国府结下死仇。在燕王的地盘。”

    钟威道:“贾琮帮了吴王不少忙,大概各家王爷都知道了。”

    “这么看来,楚国的最有嫌疑的。”葛樵道,“吴国近年来太富庶了些,又在东瀛占了地盘,且他们也开始兴建各色工厂了,最要人口的。许多楚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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