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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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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明又怔了许久,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贾琮松了口气:鸡汤还有点子用。真明笑毕,看着贾琮道:“你小子当真胆儿大。就不怕我是朝廷派来试探你的?”

    贾琮问道:“哪个朝廷?”

    真明摇了摇头:“贾赦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旋即又端详了他几眼,“你老子小时候胆儿也大,只是没这么大。”贾琮笑咪咪卖了个萌。真明轻叹一声道:“贫道出家前本姓史。”

    贾琮愣了三秒钟,脱口而出:“该不会就是那个史家吧!”

    真明含笑道:“不错。就是那个史家。”

    贾琮登时跌足:“当年先帝冤死史大将军,你怎么不救他?你武功这么高,砸牢反狱、劫法场都行啊!”

    真明发了片刻懵,睁圆了眼猛的垂下泪来:“当年若有人在贫道身边旁说两声这话……”

    终归为臣的常为君权所威慑。一时众人都不敢说话。半晌,贾敘宽慰说:“先帝总给史家补了个爵位……”

    贾琮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立时嗤道:“人都死了,要爵位何用?爵位不过三千两银子一个,批发零售,价钱好商量。什么时候朝廷要收回去也不过一句话罢了。”

    又默然片刻,真明忽然嘶喊一声“啊————”如狮吼虎啸,断人肝肠。声音太响,贾琮捂住耳朵往后退了数十步,仍觉震耳。抬头看小袁世凯也捂住了耳朵,廖守平却立着不动。贾琮有些吃惊:他竟扛得住么?再细细一瞧,廖守平已滚落了一襟的热泪。真明喊完了,脚下一软,“咚”的跌坐地下。

    贾琮在旁默立良久,走过去也一屁股坐在老道士身边,道:“你们家不会养女孩儿。”老道士瞧了他一眼。贾琮撇嘴道,“我祖母实在一言难尽。”

    真明果然被他引着走了:“你们家的大玉山子当真是让她私卖了?”

    贾琮皮笑肉不笑了下:“您说呢?她是您妹子吧,是个什么性子您总了解一二。”

    真明叹道:“你祖母是我族姐,男女各异,实在并无往来。再说……我离家太早,她纵这会子还在,想来也记得不我了。”

    “那倒未必。”贾琮道,“娘家的人她记得极清楚。”他忽然眨巴眨巴眼,喊了一声“舅公!”真明愣了。贾琮又喊一声,“舅公!”声音愈发了大些,伸手抱住了老道士的胳膊。贾敘在旁低头一笑——这小子素来是个脸皮厚的。

    真明啼笑皆非:“贫道乃出家之人,莫要死皮赖脸的。”

    贾琮无辜道:“我喊错了么?”

    真明板着脸道:“隔得太远。”

    贾琮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家里可有个枕霞阁?”

    真明想了想:“委实有一个。”

    贾琮嘿嘿道:“舅公,要不我送你一个号吧。就叫枕霞旧友如何?”

    真明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弄糊涂了,好一会子才批说:“乱七八糟的!”

    贾琮叹道:“昔日不可追,过去了的就过去吧。舅公身体这么好,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面向未来嘛。要不要给你找个老伴?”

    “胡说!”真明瞪着他道,“愈发不省事。”贾琮呲了呲牙。

    这日之后,真明自然而然同他们凑在一处。只是也不说要跟他们混着,也不说去西洋玩刺客游戏。九寨沟本为天下少有的风景,多逛几日也无碍。倒是廖守平那天让真明触动了,每每跟着他。廖守平不过才刚开始学扎马步,与真明的功夫乃云泥之别,时常半道让真明甩了。他也不生气,次日依然跟着。

    这一日黄昏,贾琮等人才吃了晚饭要歇着,真明向陈瑞锦道:“可听见什么了没有?”

    陈瑞锦侧耳听了听,道:“不曾。”

    真明道:“有军队过来。”

    贾琮惊得站了起来:“啊?不会吧。”

    真明飞身越过院墙便没了影子。许久,他回来道:“五千人有余,没有骑兵,山匪模样,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贾琮立时道:“必须只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乃嗐声道,“如此好景,可莫要让他们污了。”因问道,“远么?”

    “尚远。”

    贾琮道:“横竖这会子天色还早,咱们假扮做吃了饭就走,引他们离开此处。”

    真明瞧着他道:“送肉上砧板?”

    贾琮嘻嘻笑道:“打架未必能打赢,逃跑还行吧。我和廖守平袁世凯算拖累,你们四个皆是强手。”

    真明看了贾敘吕三姑一眼,道:“这帮山匪人多且精,咱们双拳难敌四手,难以对付。”

    “那就更得将他们引开了。”贾琮看着他道,“这里的山民好生招待我们吃住,总不能让他们牵连丢了性命。”

    真明脸色一暗,半晌才说:“也好。”乃叹道,“实在你也不必费这心思。”撤身出去再查看敌情去了。

    贾琮愣了:“这老头什么意思?”

    陈瑞锦道:“他想多了。”

    众人立时收拾了东西,寻到主人家比比划划的告诉人家有急事要走。比划了半日,真明回来了,在旁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上前一口流利的藏语吐出来,惊得贾琮目瞪口呆!

    贾琮遇上危险从来都是逃跑的,这是头一回偏向虎山行。本意虽为不愿让胜景沾染血腥,终究心虚。真明遂换去了藏民的袍子穿上一身道袍,贾琮知道他是恐怕给藏民惹麻烦,笑嘻嘻比了个大拇指,反倒捱老道士瞪了一眼。真明领着他们走出寨子,道:“方才有个山匪的探子往这边来了,显见知道咱们在哪儿住着。贾琮你招摇些,必能引得他过来。”

    招摇的本事贾琮最有了!立时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真明忍不住皱紧眉头。陈瑞锦在旁低笑。

    贾琮唱了半日的后世广场舞伴奏带,真明道:“探子来了。”

    贾琮唱完了口边的这首,回过身去看了看后头已渐渐有些远的寨子,大喊:“再见啦~~九寨沟~~过几年我再来~~”声音久久回荡。

    又走了半日,天色渐渐暗,真明道:“已有贼人过来了。”

    贾琮道:“他们大概会等天黑下手吧。”

    “不会。”真明道,“人家人多,犯不着趁我们不备。”

    “那就是也不会施什么阵法啦?十面埋伏阵之类的。”

    “犯不着。”

    话音未落,对面山头涌出一股人群来,乌压压的望不到边。贾琮等人都预备好了打架,不想对面山匪往两边一分,露出中间四个汉子,每人手里一张弓。弩,早已齐刷刷的瞄准了!贾琮浑身一颤:合着人家没打算抓活的!不待他多想,耳听数声枪响,贾敘陈瑞锦已握着手。枪射倒了几名弓。弩手,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帅!”

    山匪们便愣了愣神,显见失算。他们当是知道这几个人手里有西洋火。枪的,想出其不意抢先以弓。弩射死他们,只不知敌人早有防备。遂听后头有人大吼:“杀——”人群涌了上来。

    真明并不出手,闪到树上看贾琮等人打。近身搏斗陈瑞锦贾敘吕三姑都是高手,山匪眨眼便死了一片。只是山匪人多,纵然站着让他们砍也得累死。真明在树上坐了半日,细看这些年轻人功夫如何。也不知打了多久,天上早已挂了一弯月亮出来,真明忽如大鸟一般飞了起来。贾琮等人正拼命呢,耳听有人“啊啊啊”大叫,抬目一瞧,真明已抓了个人在树上,也不知他对人家做了什么,那人疼得直喊。山匪顿时住手。

    真明喊道:“那个刘小哥!”

    贾敘打了个冷颤:他这年岁还小哥?!吕三姑直笑了起来。贾敘只得拱手:“道长?”

    “你是锦衣卫吧。”

    “是。”

    真明一撒手,那人“咚”的从树上砸了下去。“审审他,他是领头的。”

    贾敘微笑:“道长放心,这个本事我有。”

    山匪们喊道:“救首领——”才刚要冲过来,忽然眼前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又仿佛没看见什么。只是莫名的倒下十几具尸体——齐刷刷倒下的。没人知道谁出的手、怎么出的手。贾琮等人不由自主仰头去看真明。真明冷笑道:“区区五千三百个也配来贫道跟前晃?”

    有个山匪便喊:“不是只有一个年轻的女的有两下子么?”

    贾琮与陈瑞锦互视而笑。只是,贾琮也立时想到这些山匪是谁弄来的,看着被真明丢下来的那首领道:“丁家竟然还有兵马?我是低估了丁氏、还是低估了丁忘机?”

    这首领竟立时说:“与姓丁的不相干!我们是铜锤岭的好汉!”

    贾琮皱眉道:“你们方才显见是想要我们性命的。彼此无冤无仇,我们也并没带着什么钱财,你们这是做什么?”

    首领道:“奉大头领之名取尔等性命。”

    贾琮哂笑道:“五千多人来抓六七个人,还带着弓。弩,你们连原委都不知道,真是一群傀儡。你们就没想过万一你们大头领弄错了呢?”他抬目看了看后头的山匪,“你们大头领显见是弄错了嘛。白白死了这么多兄弟。”

    山匪里头一阵哗然。人一多,便说什么的都有。陈瑞锦等人耳力好,遂从许多嘈杂中听出几句话:大头领那老姘头……

    老姘头,还误以为贾敘武艺平平,还能有谁?贾琮含笑道:“五叔啊,丁氏如今在哪儿住着来着?”

    贾敘道:“成都城西一座小庵堂。”

    “哦,咱们走吧。”

    真明遂拎起廖守平,贾敘拎起贾琮,陈瑞锦拎起袁世凯,吕三姑在后头跟着断后。一行人就在夜色中从树上林间飞一般掠走了。众山匪面面相觑,老半日回不过神来。

    数日后,光天化日,贾琮破窗而入,闯进了丁氏的小庵堂。

    丁氏大惊:“你是怎么来的……”

    贾琮劈头就问:“可是你撺掇方勇之妻行刺裘良的?”

    丁氏镇定道:“是又如何。”

    贾琮拔出腰间佩剑抬手捅过去,剑尖从丁氏身子那一头穿了出来。“这是替裘良还你的。”

第418章() 
贾琮一言不合捅了丁氏个透心凉,丁氏惊愕,指着他“你……你……”了两声。贾琮歪着脑袋道:“解释一下。我早先没杀你是因为我误以为你是那种心气高运势薄的人,慢慢让憋屈熬死才是更有趣的报应。前些日子才知道,丁姑娘竟然还是一个危险的人。既这么着,就留不得了。”

    吕三姑在旁道:“我说你怎么忍了这么久。”

    “还不是看丁忘机对王爷有用的份上。”贾琮一脚将其从剑上踢开,随手在尸身上蹭去剑上的血,抬头冲着服侍丁氏的两个姑子龇牙一笑;那二人吓得尖叫跑了出去。

    陈瑞锦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撺掇的方勇之妻?”

    “我早疑心有人撺掇那女人了。”贾琮道,“她连行刺裘良会挨打都不知道,被丈夫休妻为妾只当是换了个名头,显见是个单蠢且惯于被动的人,行刺蜀国要员这种主意她想不出来。若有人哄她,一哄一个准。”乃看了看地下的丁氏。“她们母子与方勇有往来。再者,丁忘机这身份没法子得蜀王重用;《淄衣记》一出来,连辅佐蜀王哪个儿子的路都堵死了。蜀王是个将军王爷,手边文臣少些。裘良、丁忘机皆是智力上拔尖的,同级别人才不容易找到。裘良没了,丁忘机方能再进一步。”

    贾敘含笑问道:“你觉得她是怎么找去九寨沟的?”

    “不知道。”贾琮道,“可能是那群山贼的大头领想的法子。”

    贾敘点头道:“倘若有足够的探子,轮着跟踪是最安全最不易使人察觉的法子。咱们一路走的山路,山野之人难免不甚留神。”

    贾琮又看了看丁氏,叹道:“其实我舍不得杀她,还因为她琴技高超。这么好的专业琴师杀了太可惜。她若一心钻研琴技多好,保不齐能成一代宗师。”

    贾敘道:“她早已成了一代宗师,只是弹出来的曲子皆不悦耳,还不如不要弹。”

    贾琮耸肩:“也是,传播负能量的宗师还不如不要。”抬头一瞧,护卫丁氏的人正在往屋里冲。乃笑眯眯道,“烦劳哪位帮个忙,请裘良大人来一趟。”见他们个个睁圆了眼捏紧了家伙,摊开两手道,“我也算是半个官家的人。”又指着丁氏道,“不要乱动现场,等裘大人来要查验的。”

    他满口的官腔,护卫们不敢上前,当真使了快马去给丁忘机与裘良送信了。一时丁忘机先到,抚尸痛哭。过会子裘良也来了,忙问:“怎么回事?”

    贾琮道:“裘大人问伺候她的那两个姑子便知道了。她二人皆听见了。”

    裘良立命将两个姑子带上来。二姑子互视了半日,皆不肯说。贾琮无事人一般坐在竹椅上还在喝茶,裘良又喜欢他,无端的便信了他七分。乃向姑子喝道:“可是要大刑伺候!”

    丁忘机怒道:“裘大人!贾琮才是凶犯!”

    贾琮嗤笑道:“丁先生见过晚生这么正大光明的凶犯、并两位师父这般畏畏缩缩的受害人么?”

    裘良愈发信贾琮了,命取拶指来。两个姑子吓着了,登时喊:“与贫尼无干!皆是师父一人所为,贫尼全然不知!”

    丁忘机喝到:“不得信口胡言!”

    贾琮含笑道:“丁先生急什么,先听她二人说话再争辩不迟。”

    丁忘机跌足道:“裘大人以严刑相逼诱,她二人惊恐之下未必敢说实话。”

    贾敘在后头低低的声音道:“瞧丁先生着模样,纵是个呆子也瞧的出谁有理谁没理了。”

    裘良道:“多谢丁先生提醒。下官断案数十年,分辨得出真话假话。”又命快说。

    二个姑子亦擅察言观色。如今显见这位裘大人是占上风的,遂争先恐后说了丁氏承认撺掇方勇之妻行刺。裘良大惊,扭头看着丁忘机冷笑道:“下官与丁先生何冤何仇、下此死手!”

    丁忘机内里五脏早已如滚油一般,闻言忽然安下心来。他母子二人所为甚多,件件见不得人。方才贾琮那架势,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件事发了。若只是这么点子小事反倒算不得什么。乃大惊:“我母亲与裘大人井水不犯河水,岂能撺掇人做此事!”

    贾琮道:“方勇那傻媳妇还没死吧,问问不就行了?那种傻人你不问她都分辨不出哪件事要紧、哪件不要紧。”

    丁忘机立时说:“贾先生莫要诱那女人翻供!”

    贾琮哂笑道:“晚生又不认得她,也不会去见她,诱个头啊!”乃向裘良道,“这几日我在九寨沟游玩,下山的路上让一群山匪给拦住了,好悬丢了性命。亏得我嘴皮子利索,哄得那群山匪晕头转向的。他们让我套出话来,”他一指丁氏尸身,“说是他们大头领的老姘头想要我性命。”贾琮两手一摊,“自打我来了成都这老姑子便设法寻我的不是,我都没计较呢,她竟想要我性命!我好无辜的好么!只是实在琢磨不出她想杀我的缘故。后来,因赶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寻农家讨水喝,与那老农闲聊起来。他提起种瓜果之时,若想瓜果长得好,趁着还没长成要摘去一些小瓜小果,不然母体植株的养分供应不过来,最后结出来瓜果不香甜。”言罢似笑非笑瞧着丁忘机。

    丁忘机懵了,半晌才说:“不可能!”

    贾琮又道:“其实我哪里知道她有没有撺掇方勇之妻?只诈了一下,她立刻就招了。”

    丁忘机跌坐于地,半晌才说:“那也轮不到你来杀人!将王爷与法度置于何处。”

    “多新鲜啊!”贾琮歪了歪嘴角,“令堂大人的另一个姘头山大王派了一群人来杀我,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么?”

    丁忘机忙向裘良道:“此事必有误会!”

    裘良道:“有没有误会,见了王爷再说。”

    “那个啥,我就不去见王爷了!”贾琮挤了挤眼,“恐怕王爷没面子。”

    裘良一时没绕过弯来:“王爷怎会没面子?”

    贾琮贼笑两声:“这个丁氏还有别的姘头,他肯定没想到。”

    裘良哑然。半晌才说:“委实没面子……”乃笑骂道,“你这个滑头!”贾琮吹了声口哨。

    裘良遂领人押了两个姑子、带着丁忘机离庵而去,贾琮赶在后头喊住他:“烦劳请世子来一趟……额,我想想……成都哪个酒馆最贵?”

    裘良道:“你要讹他的酒么?”

    “我借讹他的酒把他喊出府来。”贾琮笑嘻嘻道,“丁氏此事不小,他不在场吧仿佛也不对,在场又尴尬。终究那是他老子的姘头。”

    裘良点点头,心里认定贾琮已经在蜀王几个儿子里头择定了世子,道:“最贵的酒馆便是太白楼了。”

    “好。我去太白楼先喝着,他若来迟了便没酒喝、只管赶来付钱便是。”裘良哈哈大笑,拍马而去。

    待裘良走远了,真明向贾琮道:“这是已择定了蜀王?”

    “不是啊!”贾琮道,“多认识几个王爷世子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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