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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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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忘机眼中闪过一丝盼头来,躬身下拜道:“求先生指点。”

    贾琮道:“如今蜀大你担了大半,万万离不得你。你约束好你母亲吧,让她别再跟老四往来了。”

    丁忘机立时道:“她早已改投旁人。”

    贾琮怔了怔:“改投旁人?老三?老五?这么说老四不是她儿子?”

    丁忘机道:“如今看来大约不是。”

    贾琮道:“未必,保不齐是为了避嫌。不管是不是,让她消停些。纵然不是,老三老五也未必会相信,还以为是老四的生母去坑他们的。”

    丁忘机叹道:“她惯常抓尖要强,未必肯。”

    贾琮哼道:“当年她若依着出家人的身份、凭智计改投别处,不以前女友身份来骚扰蜀王,多好!如今谁还敢用她?纵然敢用,蜀王敢放她走?”丁忘机默然。

    丁忘机走后,贾琮笑呵呵回屋换衣裳,命人拉马去蜀王府求见世子。世子奇怪道:“他不是说最好不认识么?”乃亲去门口相迎。

    二人寒暄了几句到了世子书房,贾琮道:“晚生今日此来,乃有一事想与世子商议。《淄衣记》想必世子已看过了。”世子点了点头。贾琮轻叹一声,“别人还罢了,王妃怕是忍不得,早晚得命世子杀了丁氏和丁忘机。”

    世子苦笑道:“贾先生料事如神。”

    “我就是来劝世子暂且不要动丁忘机的。猫抓老鼠,都要先好生逗老鼠玩会子,玩到老鼠精疲力尽了再吃掉。”贾琮含笑道,“丁忘机虽然有两个不让人喜欢的老子娘,他本人当真是个实干之才,蜀国大学之事如今皆是他在主持。世子纵想收拾他,等几年不迟。让他帮着你们家白干活不好么?就把他牢牢的套在蜀国,然后告诉他王妃命你取他性命、你看着他是个人才的份上违抗母命不动他。让他既去不了别处、也得不了好处,还得鞠躬尽瘁替你卖命。杀个书生太容易了,什么趣儿!”

    世子道:“只是我母妃不想留他。”

    “暂留几年无妨。”贾琮道,“不如就五年吧。让他胆战心惊的替你干五年活,告诉他,这五年干的好、留他性命,干不好就不知道会如何了。就如同定了死期倒着数日子一般。”

    世子想了想:“我再与母妃商议。”

    贾琮挤挤眼:“你们可以吓唬得精彩些。”世子微微一笑。

    见过世子后没过两天,蜀王家的老三竟找上门来,说是要跟贾琮交朋友。贾琮听说此人乃一纨绔,只跟他说了半日的闲话。京里头的花楼、吴国的戏子、蜀国的点心满口跑马。那三殿下总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想看什么。次日老六也来了,再过一日老五也来了,贾琮有些奇怪。再往后一日,除了世子和因为没长好头发不便见人的老四,蜀王其余几个儿子都来了!只是个个心不在焉的。后头数日,但凡贾琮没去衙门,他们皆上门来骚扰。贾琮头疼不已。

    终有一日,蜀王之幼子憋不住了,悄悄问道:“贾先生,你那个美貌女镖师怎么不见?”

    贾琮脑门子上“腾”的冒起青筋来:“这位小殿下什么意思?”

    那孩子道:“人人都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贾先生何不大方些、请出来我们瞧瞧,我们哥几个也好开开眼?”

    贾琮皮笑肉不笑道:“这话是谁说的?”

    “我们府里和外头都这么说的。”

    其余几位也都双目放光,纷纷道:“我等都好奇的紧。贾先生,请出来我们见见,看看究竟是如何一位天下第一美人!”

    贾琮眯起眼睛瞧了他们半日,瞧得王子们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方森森的道:“我若不请出来呢?”

    老三笑道:“贾先生何必这么小气?不过瞧一瞧罢了。难道这女子模样儿稀松平常、名副其实?”

    贾琮道:“不论她容貌如何,与旁人无干。”乃站起来道,“诸位也扰了晚生许多时辰,还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拱了拱手,也不管客人脸上是个什么颜色,拿起脚来走了!

    半晌,老三在厅中喝道:“放肆!”过了会子,从青羊宫还俗的那位廖守平黑着脸进来将他们直赶了出去,气得诸位凤子龙孙们脸儿都白了。老三还喊:“你可知道我父王是谁?!”贾琮懒得理他。

    这几位回府后,别人还罢了,老三直去向蜀王告状,说是贾琮不敬。蜀王问他怎么个不敬法,他遂竹筒倒豆子巴拉巴拉全说了,气的蜀王抬手就给给了他一个耳刮子:“胡闹!”

    老三梗着脖子道:“我们哥几个都去了!他竟命下头的狗腿子将我们轰出去!父王,他这不是薄我们的颜面,正经是薄父王的颜面!”

    蜀王狠狠砸了一个茶盏子:“滚!”

    老三瞧他老子仿佛当真生气了,吓得赶忙往外跑,跑出门去忽又探了个头回来:“父王,倘若此事不妥……那个……”

    蜀王正喘气呢。缓了半日,瞪着他问:“什么?”

    “不止儿子有错!除了二哥太忙儿子找不着他,老四没头发不肯见人,其余都去了!”说完也不看蜀王脸色,“滋溜”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

    蜀王气得又砸了案头几样东西,命“拿这兔崽子回来!”下头的人找了一圈儿,回来道:“三殿下躲去王妃院子里了,王妃不许我们动他。”蜀王咬牙:“让她惯得无法无天!”乃歇了会子,命人去找世子来。

    一时世子来了,闻言啼笑皆非:“父王,他们都还小。”

    “小?!”蜀王恼道,“老三都十八了!孤从前只道他不过贪玩点子,不意这般不晓事!孤今儿非整治整治他不可!”

    世子思忖道:“贾琮是个晓事的。虽心里不自在,不会耽误正经公务。儿子这就去给他赔不是。”

    蜀王叹道:“委屈你了。”

    世子怔了怔,低低的道:“早年大哥还在时,儿子惹了祸也是他替儿子赔礼的。”乃红了眼圈子。蜀王想起长子亦心下黯然,挥手让他走了。

    蜀王命人去查是谁放了“陈四娘乃天下第一美人”这种话出去,又是谁撺掇了他一窝小崽子去胡闹。这些事儿都不难查,不到一个时辰都查出来了。

    “天下第一美人”乃是丁氏早早放出去的话,且特绕着老三说。老三本是个纨绔,最好美色。丁氏原指望这老三因好奇去夺了陈四娘,好给贾琮送别的女人。不想老三前头那些日子皆让一个青楼花魁勾住了,没留意旁人。如今他已腻了那花魁,翻回头来想起这个“第一美人”,又起了兴致。遂在贾琮住的院子左近等了数日,皆不曾见有美人出来。他心里实在挠的厉害,又知道他老子看重贾琮,遂撺掇了弟弟们一道去。本来也去寻了世子,偏生世子这些日子忙的紧,没空搭理他,只得作罢。

    蜀王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不给父兄帮忙还罢了,竟还上赶着添乱!”撩起袖子亲赶去王妃院中,非要揍那小子。

    这会子老三正坐在王妃跟前哄他母亲说笑呢,看见他老子进来如闪电一般躲到王妃身后。王妃忙站起来陪笑:“王爷来了!”

    蜀王指着老三道:“你不许拦着孤整治他!”

    王妃岂能不拦着,赶忙说好话。蜀王不依不饶,命人进来拿住老三打五十棍子。王妃急了,跪下道:“那不得要了他的命么!王爷,他少不知事,如今已知错了!王爷且饶过他这一回,让他去给那贾先生赔礼便是。”

    老三也跪下了,哭道:“儿子已知道错了!求父王看母妃的面上……看二哥的面上……看大哥的面上饶了儿子吧。”

    他不提起老大还罢了,一提起老大,王妃立时想起蜀王护了杀子仇人的儿子数十年,登时垂下泪来:“王爷不肯饶过自家儿子,倒肯饶过郭枢的儿子!”

    此事蜀王本来心里有愧,闻听此言心下不是个滋味。王妃跟着他风里雨里这些年,平素不争不妒、将后院安置得妥妥当当。当年她生长子时难产,孩子险些夭折,好容易养大了却遭人害死,王妃如被摘了心肝子一般。这个老三虽不懂事,却极孝顺母亲,也能哄得她笑几声。乃长叹一声,看看他们母子二人,撤身走了。

    不多时世子回来,说贾琮十分不痛快,再不想见蜀王那些乱七八糟的儿子。横竖蜀王并不乐意儿子们拉拢贾琮,也算歪打正着。

    次日晚上,贾琮从衙门回去不久,外头来了个管事模样的人,说是世子派来的。贾琮没法子,只得让他进来。才一见来人便知道,这货正是那老三贴了三撇假胡子!登时沉下脸来拱手道:“三殿下好走不送。”

    老三忙说:“来都来了,总得听人两句话不是?”

    “晚生很忙,没空!”

    老三上前来深施一礼:“对不住的紧,小子是来赔不是的。”

    “哦。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老三轻叹一声:“我也是没法子。我成日只管吃喝玩乐,仍有人在二哥耳根子底下嚼舌头。若不如此荒唐,早晚恐遭世子见疑。”贾琮抬目瞧了瞧他。他又道,“不闹这么一通三爷还不知道有人在外头传陈姑娘瞎话不是?但凡传得厉害了,早晚会给贾先生惹事。天下的男人多半好奇。”

    贾琮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多谢你了?”

    老三恳切道:“此事委实是我的不是。”乃又深施一礼,“向贾先生并陈姑娘再陪个不是,还望莫要因我鲁莽妄为、气恼伤了身子。”又嬉皮笑脸道,“好歹经此一事,父王已再不许我们兄弟来打扰贾先生,贾先生也可清静些。”

    贾琮横了他一眼:“罢了,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传闲话的是你老子的那个姘头丁氏老姑子,你与王妃本来就想收拾她吧?你的那些异母兄弟都被你拉下水,都没法子跟你亲哥哥争了吧?”

    老三轻笑道:“将这哥几个悉数拉下水委实不容易,费了我好大力气。终究也不是我捆着他们来的,他们自己那么好骗还能抱怨我不成?”

    贾琮嘴角一抽:“你们哥俩都是人精,那几个压根儿不是对手。”

    老三又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吧!只是对陈姑娘有些无礼,我与二哥都赔了不是。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早晚总有能还的时候。”他默然片刻,轻轻的说,“但凡有别的法子,何苦自污?我三伯与九叔也是亲兄弟,终于还不是成了那模样。我当真没心思夺二哥的世子。”乃闭目低叹,“一辈子长的很。他这会子信我,难保日后还信。再说,我这会子没心思,难保日后没心思。不如趁早绝了自己的念头,大家彼此都好。”

    贾琮瞧了瞧他:“这么点子事儿,还不至于绝了你的世子之路吧。”

    “谁当世子是我老子说了算的。”老三道,“单单没眼力价儿、不重人才这两样已够了。”

    “世子可知道你这番心思么?”

    “哪儿能让他知道?”

    “你这会子还年轻。来日倘或有了抱负、想反悔呢?”

    老三道:“人未必越活越清醒,保不齐越活越糊涂。”

    贾琮看了他半日,问道:“不知三殿下大名?”

    “司徒岑。”

    贾琮点点头:“司徒岑先生,晚生有个建议你要不要考虑下?”

    司徒岑忙拱手:“贾先生请说。”

    “司徒岑先生既无心权势,不如出去走一走。”贾琮微笑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洋是个有趣的地方。”

第414章() 
贾琮适时撺掇蜀王三子司徒岑去西洋走走,司徒岑抬目瞧了他半日,正色问道:“你当真觉得西洋来日会与我朝不利么?”

    贾琮苦笑道:“若只是‘觉得’,我何至于如此费力气。”

    司徒岑道:“西洋之事我也听说了些,蛮夷无礼。”

    贾琮道:“司徒先生,想要了解实情,先得放下偏见。西洋人整个风俗民情从根子上就与我朝不同,然而整个人性还是一样的。看西洋史书与观我朝史书,实在太多相似之处。国与国之间从无信义,只有无耻、流氓;内部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权贵从来不把寻常百姓当人。略有不同的是,西洋少有统一成一整个国家时,千年来不曾停过打仗,故此彼国从君主到国民都务实,不大讲虚名——纵然讲虚名也不过口里说说罢了。像咱们史上那样,把敌国打下来、人家求饶便作罢、几乎不抢东西走、还说什么‘好战必亡’,西洋人是不会的。打赢了不抢钱当然自己内伤!战争财不知道发吗?”

    司徒岑莞尔:“我老子抢了不少东西回来。”

    贾琮哼道:“还不是我锲而不舍撺掇了这么些年!哦对了,唯我独尊、粉饰太平、赢家写史书、睁眼说瞎话这些也都是一样的,实在有趣的紧。还有,西洋人多半信仰同一宗教,但他们内部流派极多,彼此成死仇。曾有军队半夜把不同流派的百姓从床上拉起来杀死、血染皇宫之事。”

    司徒岑奇道:“不过是流派不同罢了,何致于此。”

    贾琮道:“因为他们的教徒要给掌教者上税,而且税金不低。掌教者身份不低于国主,有时还高些。”

    司徒岑“哦”了一声:“怪道呢,钱能毁天灭地。好在我朝没有这种事。”

    贾琮耸肩道:“这个跟隋文帝莫名其妙杀姓李的也没多大差别。”

    司徒岑道:“不一样。隋文帝是恐怕李氏夺了大隋江山。”

    贾琮道:“原委不一样,事儿都一样荒唐暴虐,还都没人敢说不好。”

    司徒岑默然片刻,轻叹道:“委实都一样荒唐暴虐。”

    贾琮道:“前些日子我与王爷提起你们家光头鸡蛋。”司徒岑忍俊不禁。“王爷说儿孙多了管不过来。我说,也不是没有法子。多打些地盘下来,让王爷每个儿子都有个国主可以当。”

    司徒岑抬目瞧了瞧他:“那得打多少地盘?”

    贾琮道:“南洋爪哇国已经快让一个我朝的女海盗打下来了,你知道不?”

    “知道。”司徒岑道,“听闻是个绿林飞贼。只是爪哇也没什么好的。”

    贾琮鄙视了他一眼:“瞧瞧,坐井观天不是?爪哇有四个蜀国那么大!且其土地极适合种植可可、棕榈、橡胶、咖啡,这些都是地上长出来的金子!西洋的荷兰人已在爪哇种了不少可可树,等她打下那地盘来就可以直接做可可茶了。”

    司徒岑听到“可可茶”三个字还以为是一种海外新鲜茶叶,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总比不得西洋富庶。”

    “哇哦~~”贾琮拍手道,“司徒先生若有这个野心,贾某人佩服!眼下还好,国力比起来还是我朝强些;若不趁现在动手,再过百年他们靠着从美洲非洲抢来的黄金做大了,咱们就打他们不过了。不然我急什么?”

    “原来如此。”司徒岑点点头,“这会子去打并不难?”

    贾琮微笑道:“三殿下比女海盗如何?”

    司徒岑斜睨他道:“罢了,人家派去藩属国的兵力与本国能比么?”

    贾琮摊手道:“海盗与正规兵马能比么?”司徒岑哈哈大笑。贾琮又想起一事,“哦,他们只许去国外打劫,国内是不许的。像我朝这样,你老子各色姬妾的老子兄弟可以强夺民产,是决计不成的。”

    司徒岑皱眉:“那些事我与哥哥也不便管。”

    贾琮嘴角一抽:“横竖百姓不会是国丈国舅爷们的子民,他们自然不在乎。蜀王和世子却是应当在乎的。”

    司徒岑想了半日,摇头道:“我不能管。”贾琮黯然一叹。

    后他二人便说了许久西洋之事,直至二更天方罢。司徒岑扯下假胡子大摇大摆回了王府,先去骚扰他老子:“我已同贾先生握手言和了!”

    蜀王正埋头处置折子,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不过是人家不跟你计较罢了。还不是看你老子哥哥份上。”

    司徒岑上前趴在他案前:“真的!我二人说了好久的闲话!父王,我想去西洋玩儿。”

    蜀王全然没当真,随口道:“爱去哪玩去哪玩。”

    “父王这是答应啦?”

    “嗯,答应了!”

    “嘿嘿!谢谢父王!”司徒岑欢蹦乱跳跑了,蜀王还没留意他们爷俩刚才说了什么。

    从蜀王书房出来,司徒岑又蹦去世子院中,将贾琮说的西洋诸事都倒了出来,末了道:“那些人,哥哥不想法子整治么?”

    世子道:“我只是世子,拿什么治他们?父王素来懒得管这些。”

    司徒岑想起一事,张了张嘴又咽下去。世子瞥了他一眼。他遂说:“父王有个‘小舅子’莫名被人杀了,听说查了许久也没破案,下手之人功夫极高、一招毙命。我只觉得奇怪。不过是个寻常小人罢了,怎会有极厉害的杀手瞄上他?”

    世子思忖道:“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什么人?”

    世子道:“怕是查不出来。”

    司徒岑道:“那便不寻常。”

    世子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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