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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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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外头见韩奇,笑道:“韩大哥,许久不见。”旋即奇道,“仿佛精神头儿不大好似的?”

    韩奇叹道:“环哥儿,我寻你打探件事。”

    “何事?”

    “你可知道冯紫英近日才查什么?”

    贾环一愣:“哈?冯大哥?”韩奇只盯着他瞧。贾环显见踌躇了老半日才说,“该不会是我们琴娘那件事吧。”

    “什么琴娘?”

    “四年前我们怡红院死了个琴娘,前些日子才查出来,有人杀了她是为了夺她的当年新作的一首曲子献给燕王的二儿子。”贾环道。

    韩奇脸色变了:“你们琴娘的曲子?”

    贾环点头道:“那曲子也不是琴娘所作,实在是首绿林中的曲子,我们也是欺负在京里头逛花楼的多半都是纨绔公子、没听过。因为此事与燕王之子相干,我不想沾惹上王爷家的事,尤其不想沾惹上他的儿子,便丢给冯大哥去了。他查了些日子,说是有人想行刺二殿下、栽赃给我们家。对方极厉害,每当他们查到什么人头上,那人便被灭口,已经灭了好几个了,中有一个还是我们家学里的先生。”

    韩奇连连嗐声跌足,半晌,摇了摇头,乃告辞出去。及到无人之处,长叹一声。

    他遂回到府里将贾环所言回禀了他祖父,叹道:“整个计策都乱了,并惹出了许多不相干之人,皆因那女人一念之私、想占怡红院的曲子。”

    韩老太爷道:“如此说来,那个魏生是已死了?”

    韩奇道:“依着贾环所言,已被灭口,只不知谁下的手。”

    韩老太爷思忖半日,道:“如今看来,大约是另有其人想行刺司徒岧嫁祸给贾环,却因为误打误撞的与咱们的计策搅在一处,以致并未成事。遂将水搅浑,杀了咱们的两个**水东引。”过了会子又说,“怎么会查到你二叔头上去。”

    韩奇道:“二叔常年在太原府为官,与京中并无瓜葛。倒是当年我们查他那个门子,竟凭空失踪了。”

    韩老太爷道:“莫小瞧那门子,当年大皇子在太原的人里头,只怕此人最厉害,在那王家之上。王家不过是帮着他敛财的走狗罢了。”

    韩奇想了想道:“祖父,孙儿瞧着当不是鲁王。鲁王与荣国府既无交情也无仇怨,况他自己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鲁国。他杀燕王之子作甚?二殿下又不是世子,死了也得不着好处。嫁祸给荣国府就更犯不着了。”

    韩老太爷也点头赞成,又琢磨了半日,委实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遂摇头道:“我老了,脑子已不好使了。你去荣国府问问,他们家可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韩奇道:“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府里便靠着三贾。贾维斯是个老实孩子;环儿虽这些年学坏了,倒还不至于得罪人;琮儿性子最躁,偏他无故不惹事,除非有人先惹了他。”

    韩老太爷道:“贾琮人不在京城,倒也罢了。倒是贾环。他们计策若成,不论他多有才德,但凡燕王有一刻糊涂,他必人头落地。纵事后平反也是来不及的。”

    “那琮儿非要燕王偿命不可……哎呀!”韩奇拍案道,“琮儿的性子!”

    韩老太爷哼道:“他小小年岁就敢在南安王府门口当着霍晟并许多那府里兵卒的面打老太妃,这是个什么胆子?比斗还大些。倘若他们那计事成,贾琮又不在京中,来日拼尽一身本事必杀燕王报仇。那可是个哪吒!并司徒岧那头的人传信来,贾维斯年纪轻轻擅用兵法,当得武曲下界。你再瞧瞧贾宝玉的文章。”

    韩奇击掌道:“倘若将贾宝玉算上,得了荣国府这几个姓贾的简直大事可成。”

    “不错,他们府里有几分《隋唐演义》中瓦岗山的意思。莫忘了平安州高历与两广王子腾。再有,这些王爷里头,三贾虽与燕王往来不多,林海却同他有多年情谊。若算上冯紫英秦三姑……贾琮重情不重义,是个愣头青。”韩老太爷冷笑道,“虽不知谁家出了此计,实在是好计。”

    韩奇又摇头:“都是那贱人起了私心……也是孙儿不查。当日我听那曲子便觉得不像是花楼女子能做的,竟信了她。”

    韩老太爷又想了想:“倘若冯紫英来迫你,你便说你二叔当日是归了大皇子门下。”

    “只怕他不信。”

    韩老太爷笑道:“你二叔做事谨慎,咱们实在也没查出个什么来。你只想想,倘若他不是大皇子门下,如何忍得了他在自己治下胡作非为?你并告诉他,那个门子实在是大皇子派去的监视他的。他若不知道门子是谁你便细说给他听,他若不信让他去问贾环。”

    韩奇道:“只是缘故呢?”

    韩老太爷阖目道:“我老人家哪里知道什么缘故?横竖鲁国乱的紧,刘侗又莽,保不齐得了什么人的撺掇也未可知。至于是谁撺掇的,他冯紫英自有本事,让他查去,总能查出个什么人来。横竖大伙儿都祸水东引。”

    韩奇低头轻笑,口里应“是”。

    次日他黑着脸告诉冯紫英当年韩光暗投了大皇子,他被杀的缘故却是与太原王家积怨过深、内杠而死。因疑心他们恐是查到了太原知府衙门那门子,特提起那人。

    冯紫英将信将疑,回头与秦三姑一商量,秦三姑道:“鲁国那头好撺掇倒是真的。只是鲁王与刘侗皆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事事赶在我们前头灭口。”

    遂又去问贾环那个门子。贾环想了半日才想起那个门子来,道:“我只知道当日我们觉得他气度不凡却甘心当个门子,颇为怪异。”

    冯紫英问道:“他是谁的人?”

    贾环摇头:“因为与我们家无关,没查过。只是韩光大人死后韩大哥来我们家问过,琮儿提醒过他那个门子不大对。”

    秦三姑思忖道:“既这么着,那个门子倒未必是鲁王的人。”

    他们尚且没查出个二六五来,偏燕王妃又闹了起来。原来司徒岧带去城外的人里头有好几个高手皆是要紧的护卫,如今悉数让秦三姑带走了。司徒磐只说自己使了许多人防备,燕王妃皆不放心,只催着快些查明,将忠心的放回去仍护卫司徒岧。秦三姑哪里敢虽随意放人回去?不肯答应。

    这一日王妃又去司徒磐处劝说了半日,说得司徒磐竟有几分活络了。恰在此时,有人急忙忙闯进来喊道:“王爷,二殿下遇刺受伤!”

    王妃“哇”的一声哭了:“都是你那些一事无成的下属,白白查了这么许久半分用处皆无。”

    正遇上冯紫英秦三姑二人赶了进来,可巧听了个正着。因他二人委实白忙了这么许久,俱愧然垂头不语。王妃一腔怨恨无处发,因冯紫英是个男子不便动他,便抬手打了秦三姑两个耳刮子。秦三姑不敢动弹,闭目受了。

第288章() 
得知儿子遇刺,司徒磐当即领人亲往城外关他的院子。到了那儿一瞧,司徒岧腹部挨了一刀,面色苍白昏迷于炕上,很是可怜。御医已来了,说是并无大碍,只是须得仔细调养。司徒磐长叹一声,命接他回府。

    原来,因司徒岧身边的人都被秦三姑带走审问了,王妃另选了些人过来服侍。偏这些当中有个小太监,趁人不备捅了司徒岧一刀,当场自尽。

    秦冯二人对视一眼,愁上眉头。不必说,这个小太监必是个无牵无挂的。果然,他两个查了数日,不曾查出半点蛛丝马迹。秦三姑思来想去,终于去了荣国府,问贾环如何联络神盾局。贾环道:“只要在市井中打探他们,过些日子他们便会找上门来。”

    秦三姑依言往茶楼酒肆寻访,不过两天功夫,傍晚时分,就见贾敘在一处路边的小烧饼摊子朝她招手。秦三姑无声一叹,飞身下马。

    贾敘瞧着她道:“我倒是高估了三掌柜。”一壁递给她一个烧饼。

    秦三姑苦笑道:“打探消息,委实你们强些。”倒也不嫌弃,当真咬起烧饼来。

    贾敘一手拿烧饼一手牵马,与之并肩而行,口里道:“听闻近日你们在查行刺二殿下的人。敢问三掌柜,你们是心知肚明谁干的、只为了遮掩才查,还是根本没猜出来?”

    秦三姑怔了怔,老实道:“根本没猜出来。我们实在想不明白,计策已破,他们为何仍要行刺二殿下。”

    贾敘淡然道:“三掌柜身在局中,无法堪破。你只想着,今有蜀王之子因惹恼他父亲被发配成都城外,并得了消息说有人欲行刺与他。敌计已破,忙于杀人灭口;他却忽中一刀、并无大碍。蜀王旋即接他回府。”

    秦三姑吸了口气。

    “三日后便是春闱。”贾敘道,“与燕王之子而言,这个日子实在要紧。较之燕王,他们穷的紧,手里头没几个人才。”

    半晌,秦三姑问道:“依着将军看,王妃可知道?”

    贾敘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秦三姑不禁咬牙,冷笑道:“将军说的是。此事若在蜀国,我们早猜出来了。”

    贾敘笑问:“三掌柜神色不善,可是王妃借机闹了一回,给你们没脸了。”

    秦三姑默然片刻,强笑道:“闹了许多回。”过了片刻,又讽然道,“岂止没脸,已是打脸了。”

    贾敘眼中蓦然一寒。他二人又走了片刻,贾敘道:“敢问,冯大人可从韩老爷子之处得了信儿么?”

    秦三姑道:“说是鲁王。”

    贾敘立时道:“不可能。纵然哪吒与燕王反目,岂能投靠了他?鲁王送入荣国府的探子是他杀的,埋在平安州高家的探子也是他拆穿的。”

    秦三姑道:“鲁王不智,易被人撺掇。”

    贾敘道:“四年前他还是大皇子,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哪有本事做这么远的计谋?除非是刘公公帮的他。那会子刘公公还犯不着对付燕王之子,他们尚是一伙的。”

    秦三姑刚咬了口烧饼,闻言眼神一亮,急匆匆咽下去道:“是了!保不齐就是刘公公做的。只是并非为了大皇子,不过是预备下一步闲棋、来日好给燕王没脸罢了。”

    贾敘忙将烧饼从口边移开,抢着说:“是了。听闻刘公公与慧太妃情同父女,此事慧太妃保不齐知道,也说不定接了刘公公手底下的一些人。刘侗身边有慧太妃的人。”

    秦三姑皱眉道:“只是纵然琮儿与燕王反目,怎会去帮陈王呢?”

    贾敘轻笑道:“林海。”

    秦三姑摇头:“陈王当年曾将林大人之女逼出了京城,林大人满心怨愤。”

    “那又如何。”贾敘含笑道,“林大人对太上皇亦有怨恨,还不是替他卖命?须知,倘若太上皇还是今上,陈王这会子已是太子了。怨归怨、恨归恨,忠还是忠。一如你们这些当官差的,纵使遭了燕王妃打脸,还不是得替主公干活。”

    秦三姑拧紧了眉头,老半日,狠狠咬了一口烧饼。

    贾敘几口吞了烧饼,飞身上马:“今日算是咱们互相帮助,两讫了。”拍马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探身到秦三姑耳边悄声道,“三掌柜如有意,绿林实在是个潇洒好去处,不用看人眼色,也不会挨贱人的耳刮子。”旋即撤身而去。秦三姑瞧着他慢悠悠马踏夕阳余晖满肩,有几分啼笑皆非,亦有几分羡慕。

    事无头绪则时常束手无策,若知道了答案反推回去便容易了。秦三姑只两日功夫便在一处庄子中寻出了那小太监的两弟一妹,旋即查出那庄子是王妃之弟娄规私买,一刻不等径直往燕王府上报予司徒磐。

    司徒磐纵是个傻子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冷笑道:“前儿听闻他近日凑到老大身边去了,原来不过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既这么着……”他忽又摆手道,“罢了,我也不管了。”秦三姑皱了皱眉。偏司徒磐瞧见了,问道,“你觉得不妥?”

    秦三姑道:“王爷家事属下不便过问。只是属下以为,王爷若是袖手不管,依着世子殿下的性子,恐怕不会以为王爷在试探他的性情,反倒会当王爷命他不论如何须得重用娄先生。”

    司徒磐闻言也皱了皱眉,半日才说:“依你看,人主当是个什么性情?”

    秦三姑道:“我并无此念。只是早年听琮儿说过他一位师父的话,为人主的性情本不要紧,各有好处。有本事的能决断、没本事的肯听劝,皆好。”

    司徒磐叹道:“谁有天大的本事样样皆能的?”思忖一阵子,下令司徒岧在院中闭门养伤不得外出,并命娄规前去照看。

    又说了些旁的要紧事,秦三姑告辞出来,穿过回廊,赫然见王妃娄氏独自一人凭栏而立,遂上前盈盈的行了个万福。

    王妃笑打量了她半日,道:“琴思,我素来以为你是聪明人。”

    秦三姑垂头道:“属下不敢。”

    王妃冷冷的盯了她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偏秦三姑泰然自若,乃道:“岧儿是王爷的亲子,也是你主。”

    秦三姑道:“属下唯有一位主公,便是王爷。王爷命属下查什么,属下便查什么。”

    王妃眯了眯眼:“想做孤臣并不容易,你是不是忘了岳儿也是我儿子?”

    秦三姑道:“王爷家事绝非属下能过问的。”

    王妃又瞧了她会子:“虽不过问,心里总该有个底。我在我儿子跟前还是说了算的。三掌柜虽难得,王爷手下并不缺人才。”

    秦三姑道:“古往今来,后宫不得干政。”

    王妃眉头一立,甩袖子走了。

    秦三姑只做无事,出门上马,悠悠往家走。走到上回那个烧饼摊子,却见贾敘又牵着马候在那儿,不由得莞尔。“将军消息倒是快。”乃跳下马来。

    贾敘又递给她一个烧饼,道:“三掌柜今儿挺高兴。”

    秦三姑道:“办妥了一回差,心里安定些。”

    贾敘道:“只是仍要提醒燕王加强他家老二的防护。”

    秦三姑奇道:“他们仍不死心?”

    “如今情势有变。”贾敘道,“燕王妃只有一个弟弟。如今她这个弟弟与二殿下拴到一起了,二殿下又眼看失宠、难有出头之日,王妃必然着急。她有两个儿子,从前她都挑了老二,如今更不会挑老大了。偏偏前些日子王妃刚命她弟弟帮着世子去。娄规一直是在老二身边,老大因明知母亲宠爱弟弟,多年以来也惯了。后老二自己作死,他舅舅改凑到他跟前来,显见是受了他母亲之命。世子也不过是个孩子,哪有得母亲关爱不开心的?可你瞧这才多少日子,娄规就被收回去了,连着他母亲的关怀一道收回去。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总有些不快的。他又不是性情狡黠之人,这不快难以掩饰,多少会漏些给人瞧。”

    秦三姑皱眉道:“将军之意,世子想杀他弟弟?依着他的性子,不会。”

    贾敘道:“人的性情本来会变,何况生在天家。再者,他下面也有些狠厉角色。如今二殿下与娄家已经捆到一处了;我若是晋王吴王蜀王陈王等随意哪一家,只需杀了二殿下嫁祸给世子,管保引得燕王府内乱好一阵子。”

    秦三姑思忖半日,又问:“将军知道是哪家么?”

    贾敘道:“不过是白想着罢了。天下能者众多,我能想到的,旁人也能想到。纵然从前没想到,二殿下遇刺之事传到耳中,也容易想到。横竖增添些护卫总有备无患。”

    秦三姑瞥了他一眼:“何故多事?”

    贾敘笑道:“偶尔多事一回无碍。对了,敢问三掌柜与冯大人可得了证据?”

    秦三姑只做茫然:“什么证据?”

    “三掌柜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贾敘抬目远眺,“要说冯大人在陈王身边没有人我是不信的。”

    秦三姑含笑道:“这个我却不知道,冯紫英与我管的不是一档子事。”

    贾敘轻叹一声,瘪了瘪嘴,竟有几分贾家那两个小子的味道。“三掌柜不厚道。我们也是小本营生,赚两个钱不容易的。”乃咬了一口烧饼,飞身上马,又顶着两肩落日悠悠的走了。

    秦三姑立着瞧他没了影子,低头笑了笑,返身又买了一个烧饼,也在马上吃着回家。

    次日便是会使,天下举子入院科考,赵承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满大街巡逻。忽有人来报,贡院左近一处巷子里有个书生奄奄一息,忙亲自赶了过去。

    只见那书生四十来岁,被人丢在巷中,身受重伤,已是有气出无气入了。赵承一看便知道回天无力,赶着问了声:“何人伤你?”

    书生撑着说了四个字:“黑白双煞。”旋即咽气。

    赵承执掌五城兵马司多年,深知绿林事,只是竟未曾听过有黑白双煞的名头,不禁犯愁。只得使人四处打探哪里有书生失了踪。因贡院才刚将满京城的书生关了一大半进去,实在也问不出来谁失踪了,只得暂且画影图形贴出去。

    没过多久,秦三姑路过街头看了,顿觉眼熟,亲往他们衙门去瞧了瞧。虽人已死了,瞧那身量模样委实与贾兰所说的魏先生颇为相似,遂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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