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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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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身上刻下了“复联”二字。

    等了许久,牛继姚终于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过斜对面不远处,贾琮不慌不忙将袖箭瞄上他,抬手打出去,不待外头有响动立时溜下树来,假意去上茅房。待他从茅房出来,只见宁国府一片大乱,说是镇国府的牛四爷好端端骑在马上让人施了暗箭。

    不多时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来了,查验了半日。因今儿本是宁国府治丧,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人跟镇国府有怨,实在没法子查,只得疑心路人与宁国府的下人。像贾琮这样的孩子早就趁乱跑回府里去了,还假意跟贾母说“东府那边忽然死了一个客人,吓得我赶忙跑回来!”贾母十分庆幸宝玉今儿没去。

    蒋家得了仇人已死的信儿,母子二人大哭一场,又依着当晚收到的信将五十万的银票拿茶杯压住搁在花园里的石桌上。次日早上去瞧,果然没了。虽出了二十万的银子,放下心头一件大事,蒋子容倒是豁然开朗了一般。乃拉着他母亲的手道:“如今一下子少了偌大一笔钱财,我竟是不能再胡乱败家了。我虽比不得弟弟有志气,也不能让母亲老无所靠。”遂不再去外头花天酒地,安心打理起产业来。后听人说起官府正在四处打探一个叫“复联”的人,不禁心下暗笑。

    转眼元春出家已经两个月,水月庵渐渐如往常一般,各色不堪都回来了,绿绮早探明诸事,日日回给元春听。

    这一日元春在院中抚琴,有个纨绔可巧在与小姑子偷情,听了极为羡慕,乃打听那院子里是谁。小姑子连连摆手:“你可死了那份心吧!那里住着荣国府的大小姐,哪里瞧得上你!”那纨绔自持潘驴邓小闲,口里应了,心里不住的打主意。一时假意出去转转,围着元春的院子转了数圈,终于忍不住从后头的墙上爬过去。

    元春的院子极小,带的人又多,平素就满满当当的一院子人。那人才爬到墙头探出头来,只见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盯着他,吓得“哎呦”一声栽了下去。

    这回可了不得,元春一声令下:“拿了!”一群婆子登时涌了出去。那纨绔想逃,偏扭伤了脚跑不动,结结实实的当婆子们按住了。绿绮遂威风凛凛的领着人压了那纨绔去见净虚,又打发人往荣国府报信儿。

    贾琮等人闻讯以为大姐姐需要兵力支援,立时吆喝一声,拉起大群人马浩浩荡荡开往水月庵。等他们到了那儿一瞧,外头捆了三四个男人东倒西歪的,里头有三四个小姑子哭哭啼啼,还有十几个大小姑子在旁垂手而立,净虚早捆在一旁跪着了。元春领着身后一群丫鬟婆子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简直是个女王!不禁傻了眼:“大姐姐!你都收拾完了还喊我们来做什么?”

    元春抬头瞧着他道:“环儿琮儿你们来的正好。”乃指着净虚道,“这老姑子纵容男子玷污佛门净地,我已拿下了,你们送去官府。”又指着那几个哭哭啼啼的问下头的姑子们,“这几个必是留不得的。还有人想还俗么?”

    这水月庵的姑子多半都与纨绔有染,哪里还有有佛心的?有个小姑子先站了出来,后头又陆陆续续的站出来几个,最后竟唯余下了一个年逾四十的姑子并一个十□□岁的小姑子。

    元春又看着她两个兄弟:“这些姑子也都还俗。”乃向那小姑子道,“智清,你也有几个相好的,当真不还俗么?”

    那个叫智清忙跪下哭道:“大姑娘明察秋毫,只是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来咱们庵堂找乐子罢了。我父母本来便是养不起我才送我来庵里的。我们哪里就愿意跟他们……了?因为……可以少做些活罢了。若是还俗了,家里依然养不起我,嫁人恐怕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可怎么活呢。”

    元春摇头道:“你若没有向佛之心,又何须穿这一身淄衣。随意去寻个活计也好。”

    贾琮插嘴道:“既然在这里做活也是做活,在外头做活也是做活,去外头做活岂非是一样的?”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其实你们这个偷情跟的许多娘子没什么分别。要卖不如去那里卖,还能赚钱……”

    话音未落,元春喝了一声:“放肆!”

    贾琮做了个鬼脸。

    元春又问:“这水月庵今后只留吃斋念佛的姑子,清苦的紧,许多活儿都要做的,你可想好了?”

    智清又想了半日,终于还是迈步站了出来。

    元春点点头,道:“就这样吧。智慈师父,你就暂当水月庵的主持便是。”

    那个中年姑子上来合十念了一声佛,有安然退了下去。

    贾琮贾环见元春把该处置的都处置完了,只得念叨了几声“合着是让我们来收拾残局的”,灰溜溜押了净虚并外头那三个纨绔走了。一行人以为是来打架的,却连热闹都没看着,有些丧气。

    后头的他们不曾再管,听闻元春去旁的庵中请了两位得道高尼来,又拿“有饭吃有新衣”等事从旁的庵中邀来了几位姑子,又有许多大姑娘的好话传出来。将此事梳理一回,众人不禁感慨:“上回说她舍得将宝玉哥哥抬出去竟是小瞧她了,她连自己都肯丢出去当饵。”故此一心等着她如何搭上家学,跟等戏看似的。

    又过了些日子,贾琮贾环从苏家回来,123言情上前来笑道:“小爷近日常说家学家学的,这不家学里头今儿出了新闻了。”他两个忙问何事。123言情道,“小兰大爷前儿回来跟珠大奶奶说再也不去念书了,珠大奶奶逼着他问缘故,他不肯说。偏他这两日当真不曾去家学。这事儿也不知怎的让二老爷知道了,将他喊去臭骂一顿。小兰大爷哭着说,家学里头有人做龌龊事让他撞见了。二老爷大怒,领着人往家学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子怎样了。”

    他两个不禁拍案:“都快兰儿给忘了!”

    因伸长了脖子等信儿。等了半日贾政等人回来,123言情蓝翔等忙兵分几路去打探。

    原来贾政今儿去家学,直奔几处贾兰早已熟知的鸳鸳密会之处,活拿了好几对契兄契弟,气的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命人拿板子打了一大串,又让将这几个都撵出去。这会子贾代儒并不在,乃是贾瑞在家学里头坐着呢,让贾政骂了狗血淋头、跪在下头一声不敢吱。那些同窗都拿眼睛瞪着贾兰,贾兰还在旁抹眼泪,比旁人更委屈了十分去。如今他们都回来了,贾政正在宽慰贾兰呢。

    此时不加一把柴火更待何时?小哥俩忙撒腿跑去了贾政书房。

    只见贾政贾兰祖孙二人早已平缓过来,正在问书呢。贾环先笑道:“老爷已是息怒了么?白费我跑的这么快,还想来宽慰宽慰尽尽孝的。”

    贾政见了他二人忙说:“你们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们呢。”因长叹一声,将今日之事说了一回,摇头道,“家学乱成这般模样,如何去见列祖列宗!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兰儿说你们两个素有主意,且想想,可当如何处置?”

    他两个扭头去看贾兰,贾兰眨了眨眼,颇为可爱。

    贾琮忙道:“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人,须得有靠得住的人来打理一阵子,将那家学里的歪风扭过来为上。”

    贾政点头道:“不错,正是。”

    贾琮遂伸出手来点数:“东府里头那几位就不提了。咱们府里,我爹是不成的。二叔与琏二哥哥都有公务在身,也管不了这些。宝玉哥哥并我们都还在念书呢……二叔,恕侄儿直言,只剩下大姐姐一人了。”

    贾政一惊:“谁?”

    “大姐姐。”贾琮道,“她前些日子雷厉风行整顿了水月庵,显见是有这个本事的。她如今又是出家人,也便宜。”

    贾政连连摇头:“她是个女子,整顿庵堂也罢了,家学哪里成的。”

    “再有,”贾琮压低了声音道,“依着大姐姐的才貌家事,若是嫁入寻常的小户人家委实可惜。高门大户……哪里能随便看到她的好处呢?须得有些名声传出才行。”

    贾政眼睛“蹭”的亮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却说贾琮故技重施,暗示元春若得了什么不寻常的名声许是能进高门大户,贾政果然又上钩了。遂亲自去说给贾母听。

    贾母本来就愁元春前头这些事纵然入了贤王府也难得什么好分位,还以为这是贾琮为了替元春争身份的借口,心中暗喜,只是有几分犹豫:“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纵然入了王府也当不得正妃,侧妃哪里用的上这些本事?”

    贾政咋一听也有道理,才说了半句:“委实是这个理儿,想来琮儿并不知道……”他脑中有一物猛然炸开,浑身一颤,“老太太……琮儿年纪虽小,却心思缜密、洞察人心,不是个寻常孩童,岂能不知道这个?”

    贾母一愣,抬眼去看贾政,母子二人目光一对上,都不由自主想到了同一件事:莫非?!

    贾政拔腿就往外跑,一面喊道:“去请琮儿来!”有个小子应了一声才走几步路,他又喊,“回来!”那小子忙跑了回来。贾政遂就在贾母院子里头背着胳膊转悠了几圈,又命道,“喊环儿来,快。”

    不多时,贾环蹬蹬蹬的跑来了,抹着汗问老爷老太太喊他何事。

    贾政也顾不上骂他仪态不整,一把拉住他的手问:“你可知道,琮儿有心替你大姐姐谋什么婚事么?”

    贾环眨了眨眼:“这个我却不曾听说。琮儿鬼着呢,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儿从不露半点风声。”

    贾政顿觉失望,仍不死心的再问一句:“当真没说过?一星半点儿也没有?”

    贾环摇头:“他只说了,我们家的姐姐必须当个大老婆……”

    话音未落,贾母贾政齐声惊叹起来,满面惊喜与不可思议。贾环望着他二人莫名其妙。

    贾政激动得颤了半日,又深吸几口气平缓下来,与贾母对视几眼。过了会子忽然又愁眉道:“若是元儿去整顿家学,只恐族里有人不肯。”

    贾环皱眉道:“珍大哥哥不肯么?”

    贾政道:“他哪里会管这些。怕是如今家学的哪几位不肯。”

    贾环皱了皱鼻子,嘟囔道:“他们算老几了,说了又不算。实在啰嗦起来让大伯去揍他们,看谁还敢多事。”

    贾政骂道:“胡闹!”

    贾环做了个鬼脸。

    贾母点头道:“此事委实老大去说更便宜些。”

    贾环扑哧一声笑了,由衷的恭维道:“老祖宗说的是!还是老祖宗英明。”

    贾母果然使了鸳鸯去将此事交代给贾赦;贾环假意告辞出来,因腿脚快些,赶在鸳鸯前头跑到贾赦院中,哈哈大笑着将此事快说了一遍。

    贾赦骂道:“但凡得罪人的事儿都推给我!”

    贾环笑道:“大伯,全仰仗您了!让我老子去跟人家瞪眼还差不多,他面皮薄,当真办事儿他也不成的。”

    贾赦瞪他道:“我脸皮厚么?”

    贾环笑嘻嘻的讨好道:“琮儿时常说厚脸皮乃是大大的夸赞人来着,我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贾赦抬手敲了他一下。

    贾赦也不是省油的灯,派了个能说会道的小子去宁国府找贾珍,将贾政被家学气得如何如何活灵活现的说了一回,口口声声说是贾政要整顿家学。

    这会子宁国府还在忙着办贾珍的丧事,赵承又隔三岔五过来调查,牛家的人也成天来哭闹询问,贾蓉依然在炕上躺着半分忙都帮不上,贾珍已经快要疯了。听闻家学又出了岔子,只挥手道:“谁要管谁管!横竖我没功夫!”

    那小子满面愁容道:“珍大爷,我们大老爷说您才是族长,这等事自然当由您来主持、或是你们一道商议挑选一个人来主持。我们两位老爷也不便自己做主的。”

    贾珍忙道:“两位叔父做主极妥当,既这么着,就拜托两位叔父了。”

    那小子遂跑了回去,一时又跑过来道:“我们老爷说,这样可好?他们先去挑些人,再来问珍大爷的意思。”

    可巧这会子赵承又来了,贾珍摆手道:“无须过问,我哪里有二位叔父有学问?他们定人即可。”

    那小子又来回跑了一趟,再来的时候赵承并牛继姚的哥哥牛继宗都在,遂当着他二人的面回道:“我们老爷说还是不成,珍大爷须得一道来商议。万一他们选定的人珍大爷不同意呢?”

    贾珍连说:“同意同意!二位叔父挑的人小侄先同意了!”遂向赵牛二人解释道,“我们西府里的两位叔父欲从族中挑人整顿家学,我哪里有空去管那个?再说二位叔父素来极妥帖有远见的。但凭他们做主便是。”

    赵牛二人都点头赞成。

    那小子顺杆儿就爬:“珍大爷并两位大人,小的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你们就可怜可怜小的吧。这事儿算是请两位大人作了证,珍大爷一并托付给我们家两位老爷做主,如何?”

    赵牛二人也嫌弃他总在这儿墨迹,都道:“是了是了,我们作证,这孩子可怜见得,跑得满头是汗,去吧。”

    那小子忙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跑了。

    得了这话,旁人算什么?贾赦直派了两个人知会了贾代儒等人一声,便给元春送信去了。

    此事如炸雷一般在贾氏宗族响起。家学里有孩子念书的人家都已经知道前些日子贾政之怒,还当他们会请个什么大儒来,谁知请来的是个尼姑!纵是荣国府的大姑娘又如何?还不是被南安王府遣回家的?个个不答应。

    事儿传到贾珍耳朵里,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家里一堆乱子赶到荣国府来。他一心以为此事是贾政做的,因想起贾政那道学模样就头疼,反而来寻了贾赦。

    贾赦只丢给他一句话:“不是请赵大人牛大人一齐作证、你不管此事了但凭我们做主么?”

    贾珍急道:“那也不能让大妹子去管啊!她是女人!”

    贾赦道:“什么女人!她出家了,如今非男非女。”

    贾珍一噎,旋即又说:“老祖宗岂能答应。”

    “此事便是她命我们做的。”

    贾珍愣了。

    贾赦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忙着呢。”

    贾珍急了:“族里人岂能答应!”

    贾赦哼道:“他们算老几?有本事别来家学念书。”

    贾珍无奈,只得又去贾政处寻他。这回更头疼,贾政子曰诗云了一番,听得他耳朵都麻了也不曾听懂贾政想说什么,干脆撂挑子不管了,凭他们闹去!

    数日后,贾元春一身淄衣乘着小马车到了贾氏家学,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并四个粗壮的婆子。

    贾代儒因生了闷气在家中装病,唯有贾瑞在此主持。家学里头许多学生都没来,来的少数是预备了些刁钻的麻烦好寻这个尼姑取乐的,多数是因想瞧瞧荣国府的大姑娘长什么模样来的,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元春进门一霎那,整个学堂立时安静了,从贾瑞到众学童齐齐抽气。

    此女正在二十多岁的年纪,素颜无妆、一身淄衣、又是带发修行,愈发显得眉目婉转、齿白唇红、青丝如墨、神情又端庄肃穆,整个人仿佛是一尊玉雕冰刻的菩萨像。

    元春根本没想到,她预备下的许多手段压根儿没用上,单单露了个面,就将一屋子的学童收服了。

    她遂打发人回荣国府让贾环替她寻访两位有真才实学的先生,贾环转身将此事盘给龚三亦。龚三亦一直在探听元春之事,遂特寻了两位有实学先生,年岁俱在三十出头,容貌都还不错;其中一位魏先生因家中贫寒不曾娶妻,另一位黄先生丧偶数年独子夭折。又烦了贾琏出马邀请他二人到贾氏宗学教书,束修自然比别家高些。此二人听闻“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烦劳已出家的大姑娘暂理家学”,都摇头相劝,暗自打算只待自己整顿好了学堂事物便将那老尼姑打发回庵中去;谁知一见元春俱是痴了,再也不提一字。

    元春定下每日辰时上学,还道:“宫中皇子卯时就念书了。”又命学里预备下茶水点心,再不许学童从家里带点心来,恐他们攀比。金玉富贵配饰皆不得入学堂。贾琮又替她出了个主意:念书念的极好的学里给奖学金、半年评一次;家中贫寒然而念书还不错的学里给助学金。至于外头附学的那些,若是不用功只来闲混的便不用来了。元春自己也时常解答学童疑问,皆能说清释明,故此她一来学童们便围着她转。起初那两位先生只当她只是个美貌的尼姑,待听了几番话之后才明白此女高才不在自己之下,愈发敬重了。

    贾氏宗学之风顿时为之一变。元春曾对镜自嘲:这张脸在宫中无用、在王府无用,竟是到了学堂里头派上了用场。

    贾代儒一心在家里等着众人苦着喊着求他回家学去统领诸事,等了一个多月没人搭理他,贾瑞还日日狗腿子似的替那贾氏车前马后,竟是当真气病了。

    另一头,赵承在宁国府审遍了下人并作法事的道士皆没有线索,烦得很。偏这一日他偶听宁国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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