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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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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时常回宫,所以两人常常碰面,聊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忌讳。 
  听她这么一问,李慎就笑她财迷:“早知道宫里有个小娘子贪财好物,我怎么会忘了?安心吧,少了别人的也不能少了你。” 
  孙莲轻轻一声“呸”,抢过他手中的那支梅花,带头就往远处走去,留下原地的李慎,笑着瞧她娉婷远去的背影笑起来。 
  回到万寿殿,就把遇上纪王的事与阿姐说了,正好逢上阿宝阿福刚歇了笔进屋子里来,听了她的话,反而笑了一场。 
  正当孙莲没反应过来,尚且九岁的阿宝一脸促狭地捥着她手臂道:“阿娘还愁姨姨嫁到哪个人家,如今不就有现成的吗?” 
  皇后此前也没个留神,哪知道这些小儿女的心思,听阿宝一说,倒有些疑神疑鬼地瞧着孙莲,直把她看了个大红脸,局促地道了句:“什么时候有了这些话了,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了。”跺了跺脚,就迈出屋子了。 
  阿福不动声色地瞧了她匆匆出去的身影,回头就见阿宝已经歪在阿娘身上笑闹了,就也在阿娘身边一坐:“耶耶早就有打算为纪王叔叔指婚,只是都叫纪王叔叔给推了,阿娘何不撮合撮合?” 
  前几年纪王妃就病逝了,但饶是如此,也无人回拿孙莲与他相提并论,也非是身份上不般配,只是孙莲尚未及笄,纪王李慎却已是而立之年,就算李慎看起来如何年轻,但年纪摆在那里,实在怎么看都不相配。 
  到了夜间,皇后娘娘犹犹豫豫地把事情与皇帝道了,也不加油添醋,反正一切任凭他来处理。 
  于情于理来说,皇帝当然想把自己的弟弟与小姨子各自给安排好了,但他始终也没法将俩人联系起来,听了这话,起初只是一笑置之,到后来,不知不觉间竟是上了心,还越想越觉得可行! 
  于是把纪王一叫来,先不说其他,直接就道了句:“我已经给你寻了纪王妃,你看如何?” 
  李慎哪料到兄长把他喊来,直接就抛了这样一句话,瞪着眼睛怔愣半晌,这才呐呐道:“这、这不可啊……”他前头刚没了王妃,从不习惯到如今的自在,哪里耐烦再寻个王妃来? 
  皇帝一脸沉痛地瞧着他,又问道:“你觉得阿香如何?” 
  而同一时间,皇后在万寿殿中,把人连带两个女儿都给哄出去,拉着孙莲问道:“你觉得纪王如何?” 
  孙莲脸上一红,低了头扒拉起帔帛上的绣花来,声音轻轻柔柔的:“他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哦?当真与你没有关系?”皇后娘娘一拍手,朗朗一笑:“正巧,圣人打算与他择一佳妇,原还想问问你瞧着哪家娘子好一些呢,既然如此,我就叫圣人随便给他挑一个了。” 
  皇后娘娘作势就要起身而去,裙角就被一双玉手给勾住了,她低头瞧去,见孙莲抬起头,一脸的苦恼:“阿姐!” 
  再之后,纪王就顺理成章地娶了皇后的胞妹。 
  要说孙莲的眼光着实不错,李慎就算三十出头的年纪,也是妥妥的美大叔一枚。 
  此时,美大叔蹙着眉,瞧着怀中的小娇妻,一直悬在心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也脱口而出道:“没想到,你竟会同意嫁过来?” 
  当时年幼的时候,她怀中抱着“娘子”,抬头瞧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笑着与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哪家的孩子?”…… 
  所以孙莲从幼年起,见了李慎就没把他给忘了,起先还想着这样美貌的人,竟然已经名花有主。 
  孙莲横了他一眼,把人扑倒,倒在他身上,暗想,白白失望了这么些年,得把人扑个够本才赚回来! 
☆、第97章 玖拾柒 

  殿上灯人争烈火,宫中傩子乱驱妖。 
  在唐朝,除夕夜这天是要举行规模盛大的大傩仪式,人数多达五百余人。这是春节期间独有的活动。 
  当日将遴选出童男,面戴狰狞的面具,身着红黑色服饰,击鼓并起舞,施以驱鬼。除领舞者方相氏外,还有执事监督。 
  前方以皇后为首,诸妃都点了名叫武氏安排此事,任凭武媚娘有通天之能,也是推诿不得的,只得硬着头皮上。 
  只是要叫人失望的是,武氏确实也来了,但她同其余大傩者一样,身着红黑色的衣裤,面上同样带着狰狞可怖的面具,叫人无法窥视。 
  大殿这番热闹,引得宫人都聚在这里,李治也是坐在看台上瞧得高兴。 
  孙茗望了眼着急在底下观望的皇后,又瞧了眼萧淑妃一脸嘲讽的神色,暗自偷笑。 
  这时,徐婕妤不下心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引得距得最近的萧淑妃狠狠一瞪视,自知理亏且一脸怯懦地朝王皇后看去……只是皇后如今哪有心思瞧她? 
  萧淑妃看着徐婕妤与王皇后早在席间就眉来眼去的,知道她们早就绑在一处,现在皇后露了这么大一跳尾巴出来,她定要在此灭了她威风不可。 
  于是,待仪式毕,李治一脸意犹未尽地正要起身,萧淑妃忙惊叫了一声:“瞧瞧那个执事,竟好像是个女人呢!女人怎么赶欺君罔上,行此仪式,可别坏了祖宗规矩。” 
  皇后闻言,朝萧淑妃看去,知道她此番故意挑事,便不由分说地指着孙茗道:“贵妃提议叫佛堂师父前来主持的时候,淑妃妹妹你也是附和的。” 
  李治早就知道王皇后与萧淑妃常作此态,扰得他烦不胜烦,知道逢她们俩碰上,定是要吵个天翻地覆的,只今天竟还有孙茗的事,他不由地朝孙茗看去。 
  孙茗在皇后出声指了她,就知道不能置身事外了,于是一脸的镇定:“执事不过临场监督,又非舞者,并无要求非童男不可,淑妃姐姐不必忧心。” 
  孙茗话一落,就朝李治望去,那美眸中带着丝丝柔情,看得李治心都化了,就开口解围道:“不过小小的事情,何至于这么大的阵仗?我看那执事做得好,朕有赏,把人叫过来。” 
  此话正中孙茗下怀,却叫皇后叫苦不迭…… 
  萧淑妃也是一声冷哼,整了整衣襟,一脸的幸灾乐祸,就是徐婉也颇为期待地想要瞧瞧,被皇后郑重相待的到底是何绝色。 
  圣人有令,无人敢敷衍,很快就把人给请上了高台。 
  武氏仍是那身装扮,仍然戴着那张鬼面具,见了李治及皇后就跪身行礼,距得近了,还把一杆妃嫔和宫人都唬了一跳,尤其现时入了夜,身旁红彤彤的宫灯照射下,看着就有些怵人。 
  高台之上也唯有以皇帝为首的众嫔妃了,像王侯大臣及贵妇公主落座他处,只能远远地张望这里的情景,却看不了多真切。 
  这里就这么些人,李治瞧着也不像什么样子,就清了清喉咙,道:“所跪者何人?速速去了面具。” 
  武氏仍是安然跪在底下,得了李治的吩咐,缓缓地将面具揭起,覆在头顶,就连额间都就着一丝阴影……但在狰狞的面具下,那张净白妖艳的面容就更为突出了。 
  李治一怔,指着她,半晌才道:“你……你是武才人?” 
  此时别说孙茗、萧淑妃等人,就是王皇后也有些诧异地瞧着武氏。 
  武媚娘一改穿着尼姑素色衣衫的朴实,身上着了红黑色华服,在影影绰绰的宫灯下,显得面色娇艳欲滴,惹人垂帘…… 
  孙茗暗道,还是武媚娘技高一筹。虽则她此前并没有见过她,但此刻算是知道了,武氏是有备而来的。 
  看着这样一个美貌的娘子,便是她少了满头青丝,此刻看着却也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不和谐的惊艳…… 
  孙茗一直以来对她的危机意识并没有错,就是在暗中瞪着武氏的萧淑妃,隐隐地竟也觉得这女人实在有些不简单。 
  武媚娘从容地一低头,仿佛不胜娇羞的怯意,声音也是婉转动人:“武媚娘拜见圣人。” 
  此刻,所有人将目光放在矮身跪伏的女子身上,站在李治身旁的王皇后竟有些难言的复杂感。她又希望武媚娘获得李治的宠幸,又有些后悔起抬举武媚娘来了。 
  孙茗与萧珍儿两个,一个原是想着乘着武媚娘在宫中尚且毫无根基的时候,先把她给拔除,而一个不过想随便安个罪名把她给处置了。虽然各不相同,但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致。 
  所以别说此刻王皇后开始后悔,便是她们俩,也有些后悔给武媚娘这么个面圣的机会了。 
  只是,孙茗之后见李治虽然惊讶,却并无十分眷恋的神情,想到方才那声“武才人”,分明与她的记忆只存于脑中为太宗皇帝的妃嫔,不然合该轻轻热热地喊声“媚娘”了…… 
  既然武媚娘在李治心中分量尚且没有这般重,她就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伏在底下的武媚娘正想着她这番弱柳扶风之态,定会叫多情如李治这样的人垂怜了,却忽然听一声娇娇柔柔的绵言细语,又透着些金尊玉贵般的疏离:“依我看,萧姐姐也不必罚了,叫圣人这一赏,就算是抵过了,就这般叫人跪着也不像样子,还是下去休息吧。圣上以为呢?” 
  李治点头称是,就喊了左右带着人下去了。只心中嘀咕这武才人怎么进的宫来?这却要回去再问,那么多人都瞧着,须知言多必失…… 
  贵妃通身的贵气,并非一朝一夕之间显山露水的,而是养尊处优地供着,底下又事事奉承,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的性子来,早就不知不觉间,一颦一簇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这番话听着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实则除了李治,根本无人敢应。 
  武媚娘不过匆匆瞧了一眼贵妃,心中还道好个桃花玉面的美娇娘,可一听她说了这句话,李治立时就准了,一时也没料到,这个贵妃在李治面前分量竟是这样重? 
  一众妃嫔跟着李治起身就要往台下去,武媚娘匆匆一避,眼巴巴地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防贵妃倏地一扭头,与她视线一对上—— 
  孙茗忽然对着武媚娘一笑…… 
  与其说她在李治身上的分量重,不如说武媚娘在李治心上实在算不上什么。 
  即便李治年轻时期更意属成熟美艳的妇人,但不论萧淑妃或是孙茗,两人一个艳绝霸道,一个娇艳柔媚,走得又都是越逐成熟、妩媚的路子,如何比不得一个武媚娘? 
  何况当年为太宗皇帝侍疾的时候,李治原就与武媚娘毫无瓜葛,俩人也压根没有安通款曲,如今武媚娘就是再美再不一般,与李治也称不上感情,与年纪上又更无优势,且以这个年代,她这样二十七、八的年纪,已经算是徐娘半老了,要是当初她一入宫就获得太宗的宠爱,说不定如今的孩儿都快娶妻生子了。 
  孙茗知道武氏并不会善罢甘休的。 
  按照寻常来说,李治说不得夜里还要宿在王皇后那里,但因他实在不愿与皇后虚与委蛇,这才往常都去她的万寿殿。如今知道武媚娘就在皇后的立政殿之内,以王皇后的尿性,搞不好还会做出一番当初与徐婕妤一般安排呢。 
  所以她绝计不能叫皇后得了手。 
  去往筵席的途中,孙茗就落后一步,扶着花萼的手臂交代:“今夜守岁,皇儿也不能坏了规矩,你去把他抱来。” 
  花萼虽疑惑,以贵妃的性子是不愿皇子受这点委屈的,又怎么会特特意地回去把皇子抱来?但就算疑惑,她也聪敏地不发一语,唯唯称是,又见孙茗刻意地低头,话有轻了几分,细细吩咐两句。 
  过年守岁是传统,她即使把阿宜抱过来,也并不违礼制,且前面还有个事事要强的萧淑妃顶着,但凡重要场合,她必会将儿女带在身边,如此招摇,孙茗也就不那么打眼了。 
  所以在众人落座席位的时候,花萼已经抱着皇子五皇子李贤,跪坐在贵妃身侧了。 
  国宴酒酣欢情,直至子时一到,辞旧迎新。 
  筵席下浩浩荡荡地起了身,为帝皇拜年,李治身边一左一右分别为皇后及贵妃,两人也同席下所有人同是一拜,庆贺起“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筵席一收尾,王皇后瞧着圣人心情好,正要开口,却听到婴孩破声啼哭…… 
  往贵妃席位上一瞧,竟是五皇子不知因何啼哭不休,李治皱着眉一瞧,疑道:“莫非叫阿宜吹了风?” 
  孙茗是知道熟睡中的阿宜一旦被吵醒,向来就有起床气的小人儿定是好好地哭上一阵子,所以乘着众人齐贺,正当嘈杂最容易醒神的时候,叫了花萼瞧瞧地把皇儿摇醒。 
  李贤本被抱在怀里舒舒服服地熟睡,这一闹醒,可不就啼哭了?! 
  王皇后见李治一脸的紧张,心中就是有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得与孙茗道:“还是寻个太医来瞧瞧罢!” 
  孙茗匆忙地把阿宜一接过,一脸地焦急忧虑:“正是,莫不是真叫圣人说对了,这时节吹了风,可怎生是好?” 

☆、第98章 玖拾捌 

  自从入了太子府,两人几乎夜夜都在一处,所以一见孙茗那番作态,李治就知道她这是又开始作了…… 
  在回万寿殿的路上,五皇子就已经被花蕊哄睡了,但太医仍然请了来,又进了偏殿去给小皇子瞧病去了。 
  而李治就直接携着孙茗进了屋子,又把人给统统哄出去,见她这胆子大得竟是敢当众扯谎了,也不怕叫人给揪了萧辫子!正想着怎么训她才好,扭头就看见身后的人噘着张小嘴,一脸委委屈屈的模样,不像做错了事,倒像是被人给欺负了…… 
  李治倒是想训斥,最后也没管住自己,又搂着人抱到美人榻上,心里实在是一阵无奈,就拧了她下巴,可也一点都没觉得解气。 
  “你这是把人都当傻子了吧?拿皇儿说事,你当皇后没瞧出来?”李治实在对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说说,心怎么就这么实诚呢! 
  孙茗见李治果真不像真恼上的模样,转头就打蛇上棍了,一头歪在他肩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就抚着他胸口顺气:“就是瞧出来了也不碍事,反正你原也没想去她那儿,我怕她做什么?” 
  这事李治最多也就心里想想,只他心里话全叫孙茗给说出来了,反倒惹得他自己不自在,又冷了脸,道:“她是皇后,你不怕她?”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也不知道变着法子说,非要这般行事。 
  两人对于朝堂的局势都心知肚明,即使不说出口,她也知道李治孤掌难鸣的苦闷,而她所做至多不叫他为难。 
  其实,要把李治给勾搭过来,又非难事,孙茗就是故意露了痕迹给他们瞧。李治原就不笨,要是手段高明些又叫他给瞧出来,那才得不偿失。 
  听他这样一问,她也没有惶恐,只攥着他胸口的圆领衣襟,拿脸贴着撒起娇来:“万事不都还有九郎嘛?” 
  自她被封为贵妃,俩人避着人的时候也常柔情蜜意的,但她这番小女儿之态却也日渐少了许多,李治此时也被她哄得软和下来,拿宽厚的掌心裹着她莹白滑嫩的柔荑,又是揉捏着又是摹挲。 
  良久,一叹:“我瞧你真是胆色过人,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就来闹我。” 
  虽然这样说,但却仍是爱不释手地把玩手中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显然心里也极为受用,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知不觉间柔声细语起来。 
  孙茗一早就知道李治这样好哄,听了这一句,立时就心安理得起来,一手勾着他颈间,一手在他手心里挠啊脑的,脸对着他的脸一脸的娇柔:“我还不是怕你被旁的勾走了魂,以后只拿别人当你心中的明月光了,叫我年纪轻轻地守活寡……” 
  李治听了前半句还颇有几分得意,但听了“守活寡”那几个字,手就往她臀上一拍,黑着脸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见她一副扭捏之态,此时还敢偷偷横他一眼,那介于成熟妖媚和天真娇蛮中的媚态,挠得他顿时心猿意马心神恍惚起来:“你也就只会到我面前可劲地作,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然后,就轮到皇帝陛下不矜持了…… 
  这之后,李治又是一连数天在天光尚且没有暗下来的时候,踩着点回到万寿殿。 
  王皇后心里算着日子,满以为李治见了武媚娘这样殊丽绝色,心里也该惦记了,怎么这许多天来竟是没有动静? 
  于是又招了武媚娘来说话。 
  武媚娘对于李治的印象,无非是在李治舞象之年的少年时期,与她初见时的青涩与向往之情。 
  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魅力颇为自信,只是在太宗皇帝面前屡屡不得志,早就起意了在储君身上下死力。只是,彼时孙贵妃进了太子府,一朝就占了李治的全部心思,叫她一番打算付之东流…… 
  自感业寺与李治相见之后,她几乎熄了一腔的肝火,只道这一生只作素衣,青灯伴古佛了……她也没有料到,王皇后竟会将她送进宫中。 
  此刻王皇后尤不知道她这番引狼入室的危患,只知道武氏机灵,总能一语道破她寻常瞧不出来的事情,也就对她越发倚重起来。 
  把人一叫到跟前,她身边只留下文秀,其余都被遣散出去,拉着武氏一块儿落座。 
  王皇后对孙贵妃与萧淑妃两人越来越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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