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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同人)风清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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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的干风,吹得人一双眼涩涩地痛。岳不群毕竟年幼,几日下来早已满面疲惫脱力之色,伏在马背上,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剩不下,风清扬虽比他好些,淡然一顾间,向来俊秀飞扬的眉梢眼角也不由沾染了深深的憔悴忧劳。
  ……然而感觉到怀中松鼠带着肉垫的小小前爪安抚般的轻轻拍着他胸口,风清扬却又忍不住伸指隔着衣襟轻轻一弹,低头微笑。
  只是如今有岳不群在侧,封秦“吱吱”叫着装傻,却再不敢如往常一般跳上风清扬肩头以牙还爪,呲出两颗雪白的小小门牙。
  陕南多山,沿途虽绿意稀薄,偶见的几株老树却俱是沧桑瘦劲,肥叶稀疏,虬枝戟张。风清扬眼力极好,马背上遥指半里之外一片新绿树影间依稀挑出的一旗半新酒帘,向岳不群道:“岳师侄,咱们到前边店里添些干粮再走。”
  岳不群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道:“全凭风师叔安排。”
  两人一骑驰到近前,但见道旁酒店店面落得极小,被几棵树低压的枝叶层层叠叠遮住了大半,檐底半堵青灰的石墙斑斑驳驳。那酒店倚着门边向外搭了半片茅草盖顶的棚子,棚下歪歪斜斜摆了三四张木桌,几付粗瓷茶具倒扣在桌上,已被尘土气熏得微黄。陕南道向来过客稀少,虽已正午,店中却并没有多少人光顾,只一张桌旁两个身形瘦削的佝偻老者相对而坐,默默的咬着几个馒头,除了其中一个裹了灰袍的老者不时轻咳数声,两人举动之间便都寂然。
  那两个老者乍一入眼,风清扬背脊便不由一震,猛地放脱马缰,开口叫道:“师父!岳师叔!”
  岳不群也叫道:“爷爷?”跳下马背,奔到另一个青衫老者身侧。
  两个老者闻声齐齐偏头,却见容貌苍古威严,果然便是华山派耄耋蔡子峰与岳肃。
  ——蔡子峰、岳肃原是同门师兄弟,数十年前分别开创华山派剑、气二宗,蔡子峰的剑宗偏重于剑法招式,岳肃的气宗却更注重内功修为,两人皆将自身所悟奉为武学正统,数十年来争执不下,最终师兄弟反目,各自闭门授徒,再不相互干涉:两人彼此水火不容其时已久,岂料今日同桌对坐,却出乎意料并未唇枪舌剑、大动干戈。
  蔡子峰眼望风清扬,苍老枯瘦的脸上长眉微舒,道:“扬儿,你怎么在此?”风清扬下了马,道:“我在武当遇见了不言和不伤——师父,师兄他们呢?”一面说着,一面将马在店前树上栓了。
  蔡子峰眼色一暗,道:“咱们分头冲下华山。璋儿还不曾有消息……”顿了顿,仿佛又想说什么,猛地一耸肩,低低咳了起来。他肺中痨病原是十几年的沉疴,风清扬自幼跟在师父身侧,当下也不以为异,上前数步,轻轻拍打蔡子峰背脊。
  不料蔡子峰身形一颤,“哇”的一声,竟呕出一口血来。
  风清扬一惊,忙扶住蔡子峰身子,促声道:“师父!”蔡子峰却微微摆手,喘了几气,低声道:“不要紧,接了魔教的小子一掌——哼,‘飞天神魔’赵鹤,果然名不虚传。”
  他似是受创颇重,一口鲜血呕出,脸色已是蜡黄。风清扬在剑冢习武既久,出山后又是一路纵马狂奔,近日江湖中的消息颇不灵通,只在赢不言、岳不群等人口中才稍为得知魔教攻打华山之事。眼下他空有满腹疑问,见蔡子峰受伤,生怕触动师父心事,只得咽下了,却不敢一一问起。
  却听岳肃淡淡道:“这次魔教围了下山的通路,白清璋与你的几个师兄留在最后,只怕他这手剑法,哼哼,便未必管用罢?”
  蔡子峰咳了一声,冷冷怒道:“我那徒儿出不来,你那儿子便也出不来。”垂着眼盘算了半晌,似也觉此事吉凶未定,忽然仰天一叹,道:“我华山派遭此一劫……遭此一劫……”喃喃片刻,埋没在眼睑褶皱里的昏花老眼倏忽闪过一痕精光,回手扯住风清扬衣袖,撑着桌面慢慢站起身,道:“扬儿,你随我来。”
  岳肃的脸色微微一变,眼见风清扬随蔡子峰一前一后的进店,却也并不出言阻止。
  小店内堂除了后厨便只剩下店家自家居住的一间小室,蔡子峰塞给店主几钱碎银,借了小室入内,阖上室门,拣了一张座椅坐定,向风清扬道:“扬儿,你心里怕是想知道,为何魔教突然找咱们华山派的麻烦罢?”
  他为人向来严厉,这一问却带着极淡极淡的笑意。风清扬一怔,蓦然发觉师父面上竟是苦笑,心底疑惑不禁更甚,想了一想,答道:“……是。我想魔教若要搅散五岳结盟,原本不该单找华山一派的麻烦——便是找了,也断不会密而不发。”心道近几日只有自己一人与魔教任我行等人起过冲突,但任我行既叛教自立,客栈那夜自己窥伺在侧却又无人发觉,若说魔教中人为此事向华山寻仇,可也着实太过离奇。
  蔡子峰低声道:“魔教寻仇的缘由,便是你掌门师兄也不知道——这次魔教十大堂主齐出,为的便是《葵花宝典》!”
  他话音甫毕,风清扬不由“啊”的一声,道:“《葵花宝典》?怎么又是《葵花宝典》?”
  蔡子峰微微抬眼,道:“你何来一个‘又’字?”
  风清扬道:“我日前拜上少林,正遇见魔教之人对少林寺动手,为的便也是这部《葵花宝典》。”当下寥寥数语将那日任我行率众上少林挑衅却铩羽而归的始末说了一遍,只是对于封秦之事,却都掠过不提。
  他言语中不尽不实,生怕蔡子峰听出破绽,谁知蔡子峰却也不凝神细听,闻得任我行一口咬定《葵花宝典》便在嵩山少林寺中,忍不住摇头道:“少年人无知——当年便是莆田少林寺中的宝典原本也早毁了,嵩山少林寺还剩得什么?”
  风清扬问道:“那华山之上又怎会有《葵花宝典》?”
  蔡子峰低低咳嗽,神情悠远,缓缓的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莆田少林寺的红叶禅师尚且在世,《葵花宝典》的原本也不曾毁去。那年我和岳肃岳师弟两人结伴拜访莆田少林寺,机缘巧合之下,便看到了这部《葵花宝典》。”顿了顿,又苦笑道:“说是看,不如说是偷,那宝典名闻江湖,红叶方丈自来密不示人。当夜我和岳师弟窥准时机潜入藏经阁,来去不到两个时辰,来不及同时记下宝典武学,我便记下前半篇,教岳师弟记下后半篇。后来回到华山,我和他对照印证之时,他心中所记却与我所记全然合不上来,想来是当初他匆匆一瞥,怕是记错了……”
  忽听门外一人叹道:“师兄,如今三十余年过去,你却不知当初记错宝典武功的原是师兄你么?”言罢那人推门而入,青衣儒衫,正是岳肃。
  蔡子峰扫了岳肃一眼,任他也撩衣在内室中坐了,却并不理会,续道:“不料他却向今日这般,一口咬定是我错了。我们为此事吵了数月,最终参照各自记下的那段武功参详。谁知岳师弟不知记下的究竟是什么武功,他竟悟出了什么‘气功为主’的狗屁……”话未说完,岳肃便冷笑道:“气功一成,自然无往而不利,这才是本门武功的正途。如师兄这般走捷径、求速成的武功,又算得什么了?”
  蔡子峰怒目相视,道:“华山派武功自来以剑法为宗,你混淆纲目,可对得起华山派列位祖师么!”岳肃“嘿嘿”几声,并不答话。
  华山派分宗之时风清扬尚未出世,并不清楚华山一派为何分裂为剑、气二宗,如今蔡子峰一席话听入耳内,这才明白华山派所以有气宗、剑宗之分,竟是因一部《葵花宝典》而起。他自从习得独孤九剑,剑法上的见识已远超蔡子峰岳肃等人,立在一旁虽默不作声,心中却隐约觉得剑法上若是拿捏得高明到了极点,气劲有无,也不过末流而已。
  他忆及独孤九剑,自然而然便想起了怀中缩成一团装傻的封秦,情不自禁低头看时,却见封秦也正从衣襟缝隙里抬头望着自己,淡灰色的小眼眨了眨,眯成一弯含笑的月牙儿。
  只听蔡子峰沉声道:“扬儿,过来。”
  他这四字语意肃穆。风清扬一惊回神,抬起头道:“是。”上前数步。却见蔡子峰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道:“这本书今日便交在你手中。若是……若是你白师兄已遭不测,你便——”摇了摇头,便将书册递了过来。
  他年纪老迈,伤后力有未逮,递书时动作十分缓慢。风清扬退了半步,却不伸手去接,正想说“白师兄决计不会出事”,突然间眼前青影晃动,却是岳肃斜剌里从蔡子峰手中夺过书册,跃到一边,接口道:“若是白清璋死了,他便是华山派掌门,是也不是?”
  这一下兔起鹘落,蔡子峰与风清扬都不及防备。蔡子峰勃然大怒,霍地起身,喝道:“反了你么?”
  岳肃将手中书册飞快一翻,拢入怀中,面上也尽是怒意,道:“呵,你将《葵花宝典》给了这小子——蔡师兄,这《葵花宝典》本是你我协力而成,你一人独占,这也罢了。你欲以剑宗旁门左道之法窃据华山掌门之位,这又怎么说?!”
  蔡子峰手按剑柄,喝道:“当年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于我,何言窃据!更——”他本想说“更何况你气宗不分纲目,另立宗派,居心叵测”谁知一口气岔了,登时又是一阵咳嗽,右手微颤,抽出长剑。
  岳肃冷笑道:“好哇,蔡师兄,你要动手是不是?”“唰”地拔剑出鞘,出手便是一招“野马分鬃”,直取蔡子峰眉心。蔡子峰未料他说打便打,咳声不停,使了半招“有凤来仪”,狼狈避过。
  他师兄弟二人武学宗旨大相径庭,以武功修为而论却是不相上下,只是蔡子峰受伤在先,又止不住咳嗽,功力大损,数招内便隐隐露了败像。风清扬拔剑道:“师叔得罪!”正欲上前相助,却听门外岳不群叫道:“爷爷!”推门而入。
  斗室不过丈许方圆,岳肃剑下气劲横飞,蔡子峰一柄长剑更使得满室剑光。岳不群年纪尚幼,哪里知道其中凶险,又叫了一声“爷爷”,便向里走。风清扬斜眼瞥见岳肃一缕剑气便在岳不群身侧堪堪划过,不由叫道:“小心!”心知蔡子峰眼下不致落败,奔到岳不群身边将他一把挟起,心道先把这孩子弄出门外,回头再作打算。
  岳不群身量虽高,却毕竟是个孩子,挟着也不费多大力气。风清扬道:“你先出去!”正欲迈步将他送出小店,却不料眼前寒光陡生,却是岳不群从袖内猛地滑出一柄三寸来长的匕首,抬手便向风清扬胸腹间刺落!
  这一下既快且狠。风清扬与岳不群此刻相距不过数寸,长剑手臂都控在外围,一时间全然不及抵挡——那一刹他只知封秦正暖烘烘的蜷在自己衣襟内,一时间只来得及本能地让那匕首避开封秦的所在,却浑不顾那匕尖所指,已是自己心口。
  灰影倏忽,一闪而过,风清扬远远甩开岳不群,死死盯着匕尖上挂着的一团深灰色短毛间洇散的殷红血迹,只觉似乎这一刀,当真便端端正正插在了自己心口。
  当日细细捻就的细线断了,滚圆的松子浸没在血迹里,染成一点绝望的漆黑色泽。
  耳边蔡子峰呼喝着什么,他却听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累死偶鸟~
=
这是另一个结局:
太子醒来时发现一个青衫白发的糟老头子正蹲在地下研究自己,见自己睁眼,曰:“蠢材啊蠢材,这么容易就被田伯光打晕。岳不群这王八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徒弟的。”
太子被糟老头子华丽丽的骂人辞藻囧到,曰:“乃是谁?”
糟老头子大怒:“少装傻!今天不把独孤九剑练会我灭了你!”
太子哆嗦半晌,试探曰:“小风?”
糟老头子脑门上十字路口顿现。
太子曰:“我是封秦。”
糟老头子失色。
于是江湖盛传,X年X月X日,华山风清扬和他的徒孙令狐冲私奔了……
后来江湖上有个叫BT死生的人得知此事,大笔一挥,写出惊世奇文《感天动地祖孙恋》…… 
                  
第二卷:江湖
十七、荒村
  似是经历了一场乍惊乍醒的混沌梦境,眼前的淋漓血色忽化作了浓腻而微腥的黑,这个身子仿佛一霎时挣脱了宛若束缚的什么,黑暗中轻盈得几乎便要悠悠飞起,却又在下一刻扎扎实实的猛一沉,天光明丽,锐如剑戟,陡然刺入眼内。
  封秦低低的一声咳,从榻上坐起身来。
  被匕首刺穿的所在隐隐疼得厉害。封秦隔着衣襟按住了胸口,蓦然呆了呆,这才发觉自己竟依旧活着。
  眼下的所在是一间极小的草庐,板壁甚薄,唯一的一扇木窗却开得极大,想来地处偏南。那木窗窗槛颜色古旧陈灰,窗外几枝桃花斜逸,褪却了粉嫩的蕊萼,细叶娇柔。几线阳光透过桃树枝叶点缀在案前榻侧,明澈如水纹涌动,便是浮在光影里的细微飘尘,静静望来,也是如此鲜活。
  那么,自己的确是活着。
  ——记忆中最后的场景便是那少年一柄雪亮的匕首在松鼠原本就不能再小的皮囊里直没至柄:当初斗室之中封秦猝不及防无暇细想,只来得及挺身替风清扬挡下了那一刀之厄,而如今淡淡回忆起来,他却忍不住唇角微翘,自嘲般的一笑。
  当年草原起兵,莅临拔楚,三十余年的生命里睥睨了一切大风大浪,岂料最难防一连两次,一艘船都翻在了阴沟里。
  一次是沉默寡言的九弟,第二次,便是这仍然沉默寡言的瘦怯怯少年。
  ……呵,这个岳不群,当真后生可畏,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将来只怕成就无可限量,又是一代青史留名的枭雄。
  封秦不由又笑了笑,不知怎么,眼前恍惚掠过最后一瞥间风清扬震惊得近乎呆滞的面孔,那双从来含笑的晶亮眼底依稀像是破碎了什么,他却不愿再想。
  ——只消平安无事便好。再多想,便没多大意思。
  他在榻上抱膝坐了片刻,眼见光移影动,斑驳的明黄色光亮渐渐铺到了足边,便眯了眯眼,就着这阳光,细细检视自己的手掌。
  那手掌与他前世三十余年握惯了长枪大戟的武人手掌截然不同,反而带了些温文尔雅的味道,骨节纤长优美,指尖圆润,肤色白皙,一双手只右手拇指、食指与中指的关节处结了一层薄薄的细茧,显然是常年握笔书写磨就的痕迹。封秦盯了那手掌良久,目光缓缓移向屋角案头书页散落的经史子集,终于眉心一动,却是笑出声来。
  上一世做松鼠尚算得投胎转世,这一世,却只怕是借尸还魂。
  这副皮囊,该是个书生罢。
  书生便书生,但凡能活着,便没什么不好。
  门外突然“咯”的一声轻响。封秦一惊回头,这才发觉身后柴门虚掩——他眼下这具身体全无分毫武功,脉虚气弱,更分明是沉疴缠身的模样,若非四周极静,想来便是这门边的轻轻一响他也未必听得到。
  耳听门外又是一响,木门被人一点一点的推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自门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珠儿望封秦一转,猛地射出了欢欣至极的光彩,跳到榻边,脆生生的叫道:“大哥!你终于醒啦!”
  那一声“大哥”乍一入耳,封秦便不由一怔。低头打量那女孩儿时,却见她约摸七八岁年纪,只比床榻高了大半个头,罩了一身有些破的淡褐色衣衫,头上扎着两个小小的丫角,面容秀气精致,玉雪可爱。
  那女孩儿合身扑在床沿上,又叫了一声“大哥”,眼圈儿倏地一红,便“吧嗒吧嗒”落下泪来。她年纪虽幼,倒甚是倔强,伸袖一抹眼泪,抽抽噎噎的道:“他们都说大哥也病死了,我不信……大哥没死!我就知道大哥还活着!我就知道!”抽了几下鼻涕,咬牙道:“大哥……大哥对我最好!他不扔下我!”
  
  “大哥对我最好!他不扔下我!”
  ——不必想便已猜透眼前的女孩儿究竟在说些什么,一颗心初时只是黯然生悯,孰知最后一句话入耳,回响轰然,竟成铿锵。
  十一字,字字砸碎在心底,每一道划痕都深刻得带出了一串血珠,一场痛楚自骨髓生发,撕心裂肺。仲春午后的日光烧在睫底,分明火烫火烫,思绪却忽然回到了早生华发的故国神游,飞雪连天,山河潼濛,分不清天,也辨不明地,穷尽了一生心力带大的孩子就那么徒然地在自己身后嘶号痛恸,而自己却咬牙拍马,再不回头。
  阿楚,我不想死在你面前。
  可我终究是扔下你了。
  
  那一瞬间封秦连叹都叹不出,只能闭了眼,双手托在女孩儿肋下,轻轻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女孩儿泪痕未干,却咯咯笑了。
  封秦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平目敛,再开口时仍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淡淡笑着,柔声道:“我瞧瞧哭没哭傻?宝贝还知不知道大哥叫什么?你自己叫什么?”
  小女孩儿在封秦肩头的中衣上抹了把眼泪,娇声笑道:“知道!哥哥叫大哥!我叫小仪!”
  封秦屈指成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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