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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败小赢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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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光凭一只手掌就能把一粒骰子嵌入桌子里,已是不易,难得的是他却能力道拿捏得那么准,把那粒骰子嵌入得恰到好处,不但蒙骗过所有的行家,更让苹儿吃了一个哑巴亏。 
  小豹子把骰子统统放入皮筒中,他已准备最后一掷。 
  说实在的每一个人都敢笃定的说他己赢了今天这场赌局。以前面两掷看来他这一掷必然又是全部“六点”,那么就算苹儿也掷出六点,二场平手,一场输,她也挽回不了输面。 
  骰子在皮筒中发出“哗啦、哗啦”的撞击声,对“六粒骰”门中各人来说,那种声音就像是胜利的乐章。 
  至于佐佐木他们,他们却巴不得小豹子那只摇动皮筒的手最好能突然抽筋、或者脱臼。 
  苹儿一直在为刚才的鲁莽而后悔,从小她就望着父亲那只断腿不断地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我要为父亲讨回个公道。 
  当她知道对方是赌国中称尊的人后,她就央求佐佐木带她遍访东瀛有名的赌徒,不惜巨资的拜他们为名师。吃尽苦头,尝尽辛酸,多少个夜晚为求早日学成出师,偷偷爬起摇着皮筒练骰子,摇得手第二天连拿筷子的力量也没有。 
  这一切全都为了今日;然而,然而自己竟然那么没有定力,仅为了几句气话就前功尽弃。 
  想到这她不觉双目己红;心里的哀伤,懊悔让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果失掉这唯一报仇的机会,苹儿她实在无法想像要如何去面对父亲的断腿,多少年来的心血及策划,她知道唯一挫败敌人的方法有“赌”字,也只有“赌”才能彻底的让对手永远翻不过身来。现在如果输掉了这一赌局,莫说复仇无望,恐怕她父女俩连返乡的勇气都失掉了。毕竟为了这次豪赌,她们己耗尽所有更背负了巨额的债务。 
  这个鬼,该死的什么“金弓神童一品侯”,她心里暗自发誓如果擒了这次赌局,她不管用任何方法,也要活活撕裂他,哪怕他是一只真正的“豹子”。 
  小豹子摇动着皮筒,视线一直没离开对面的女骇。 
  他看到了她眼中即将掉落的泪水,也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懊悔。 
  他不明白这女孩眼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而又多变的表露,他却想到了像这样的一个女孩要练成这么艰难的‘赌技’得花费多少时间,吃尽多少苦头。 
  他可是过来人,深深知道如果不是靠着那株天山雪莲及“赌尊”打通自己的奇经八脉,他不晓得有没有勇气与毅力去按步就班的练成如今这付身手。 
  她凭藉着什么?一颗为父复仇的孝心。 
  她凭藉着什么?一股不屈不挠的毅力。 
  像她这样有颗孝心,有股毅力的女孩如果输了这场赌局,她会怎么呢? 
  会不会偷偷地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吊颈? 
  很有可能,嗯,像她这么倔强的女孩当然有这个可能。 
  我能赢她?能让她死吗? 
  小豹子迷偶了。 
  她为什么那么恨我?从她的眼中猛然捕捉到一种浓浓的恨意。 
  回想着那天她骑在马上怒气冲冲的样子,小豹子发现自己也的确捉挟得过了火些。 
  如果、如果我故意输了这一掷后,能不能化解掉她对我的恨意?能不能让她知道我只是个有口无心,而绝不是如她想像那样坏透了的人。 
  仿佛又从她眼中看到了死亡。 
  小豹子猛然省悟自己竟然握着对方的生命。 
  她是生?是死?竟然会在自己下一掷里立即判明。 
  骰子终于在大伙的等待中洒了出来。 
  用不着什么特殊的手法,就那么平稳的十六颗骰子一颗接一颗相继的停了下来。 
  在“六粒骰”众人的欢笑声中,围观在“楼外楼”无法进场的群众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场赌局比到这已经结束,不用比啦。 
  换句话说小豹子掷出的铁定又全是“六点”,所以才会造成“六粒骰”门人忍不住的欢笑。 
  本来嘛,就算苹儿再掷,充其量这最后一掷也是打平。有言再先,三掷定输赢,那么苹儿掷不掷第三次己无意义,真正的输赢就在小豹子是不是这一次又全掷出了“六点”。 
  欢笑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豹子望也不敢望一眼“六粒骰”门下的各人一眼。 
  他可是闭上眼也能体会出他们每张脸孔现在的表情用一定全是滑稽、可笑和突厄的。 
  他当然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止住了欢笑,因为他们已然发现最后停住的那粒骰子竟然是个“五点”。 
  装出一付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样子,小豹子还故意的用又手捶了几下脑袋,然后他歉然的望了“赌尊”黄千一眼。 
  有太多的意外感觉,“赌尊”黄千愕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一些,他笑了笑没表示什么,这倒令小豹子不由得心腔一紧,赶忙避开目光转向对面的苹儿。 
  他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过她那苹果也似的脸颊。 
  他知道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也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一颗“喜悦”的眼泪来得珍贵呢? 
  苹儿也在一楞之后望向小豹子,起先她眼中有种幸灾乐祸的眼波,然后她看到小豹子那种湛然的眼神。 
  渐渐地那种幸灾乐祸的眼波消失了,继之而起的是一种迷偶不解的疑惑,最后竟变成了一种感激,一种心领神会由衷的感激。 
  “该你了。”一摊手,耸了耸肩,小豹子做出一个无奈的作道。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用不着交谈,彼此就可从对方的眼里相互了解。 
  苹儿什么也没说,但小豹子已从她眼神“听”到了太多太多她要说的话。 
  颤抖的拿起装满股子的皮筒,苹儿有点抑止不住的摇动它。 
  “嗨,最好你也抖出个五点来。” 
  小豹子的话一说完,赌台一侧的佐佐木蓦然吼道:“小泼皮,你如果再出一声,我将敲掉你嘴里所有的牙齿。” 
  也难怪佐佐木会生气发怒,就连“六粒骰”的人也意会到小豹子这时候出声,使的是老套一招,“攻心为上”。 
  “喂,你这番邦来的家伙,你可要搞清楚,这一切可是你们先使出来的。”古塘隔着桌子,打抱不平的对着佐佐木亦开吼道。 
  “怎么着?莫非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关竣也帮上了腔。 
  “你们……你们是不是输不起?”佐佐木站了起身。 
  “笑话,谁输不起,谁心里有数。何况就算你们这一掷就算赢了,也是打平而已。”古塘嗤然反唇道。 
  “黄千——”佐佐木怒吼一声道:“你站起来,我要你站起来说话。” 
  “赌尊”黄千站了起来,他用手制止了己方冲动的各人,然后道:“大家静一静,让赌局继续下去。” 
  当众人情绪平定下来后,佐佐木方悻悻道:“苹儿,镇定点,你不要中了那小子的计。” 
  小豹子可真会演戏。 
  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让人相信自己刚才的失手绝非有意。 
  他了解人的心理,也知道经过这一搅和就算有人对他的失手启了疑窦,也会认为是一桩“意外”。 
  现在他闭上了嘴,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格的,他心里可还真怕苹儿会体会不出自己的苦心,一个不留神真的出个差错。 
  好在他的顾虑是多余。 
  因为当苹儿掷出的骰子,个个俱是“六点”朝上。 
  露出一个微笑,小豹子发觉她竟然失去了看自己一眼的勇气。 
  “第三掷,女方胜——”佐佐木的声音这一回可比上一回大了数倍。 
  “赌尊”黄千在佐佐木尖着嗓门吆喝完后,他站了起来。 
  他上前数步朗声道:“佐佐木先生,我认为这场赌局到这为止,第一、孩子们的体力有限。第二、时间已晚,阁下如有兴趣,我们不妨明日再战,你认为如何?” 
  “不行,我们事先已约定好,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分出输赢。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有足够的体力。”佐佐木断然拒绝道。 
  “是吗?老夫倒发觉她有些不胜负荷呢?我看你最好问问她。”“赌尊”黄千提醒道。 
  有点不信,佐佐木却走到苹儿身旁“巩哩咕噜”的用大都听不懂的话说了起来。 
  只见苹儿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有的时候甚至眼泪都快了下来,拼命的绞着双手。 
  好半会,佐佐木方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道:“你说得不错,孩子们是累了。” 
  笑了笑,“赌尊”黄千道:“那么阁下的意思是……” 
  “明日同样的时间再继续今日的赌局。”佐佐木接口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赌尊”黄千爽朗的回道。 
  围观的人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一想到明天这场赌局一定更为精彩,也就个个抱着希望散了开去。 
  佐佐木一伙仍像来时一般,风似的骑着快马离开“楼外楼”。 
  当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尽头,小豹子的目光仍定定的望着黑夜,“赌尊”黄千却用手一拍他的肩膀。 
  “小鬼,人可是瞧不见了,你这送行的注目礼可是行得过头啦。” 
  回过神,小豹子腼碘道:“老爷子,咱……咱只是想着心事,想出神了。” 
  “哦?是吗?”“赌尊”黄千看得小豹子心慌道:“你在想什么心事?可否说来听听呢?” 
  “没……没想什么,我……我累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小豹子支吾半天敷衍道。 
  “赌尊”黄千语重心长道:“没什么就好,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是该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 
  “赌尊”好说话,古塘可就不一样。 
  他偏偏那壶不开偏提那壶。 
  “喂,小子,你是搞什么鬼?为什么眼看着就赢的局面,怎么会在节骨眼上出了差错?”他咋唬道。 
  “你可听说过有哪个人吃烧饼不掉芝麻粒的?”小豹子白了他一眼。 
  “什……什么意思?”古塘一下子会不过意来。 
  “这表示是人都有失神、失手的时候。”小豹子没好气的顶了一句。 
  倒是古塘没想到这小子怎么会那么大的火气,真想再上去仔细盘问盘问,却又碍于“赌尊”黄千的面子,只好一个人生着闷葫芦气,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夜深,露重。 
  当所有的人都睡了,小豹子却怎么敢睡不着。 
  他辗转床侧好久,只要眼睛一闭上,脑子里就浮现出苹儿那双包蕴着万般愁怀的眼睛。 
  他才和她只见过两次面,更不知道为什么想的会是她而不是小星星。 
  实在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拿出了“擎天弓”小豹子不觉笑了起来。 
  “金弓神童一品侯”,他想到自己给自己取的这么一个名号,那个“东洋魔女”恐怕作梦也想不到吧。 
  用手拉弓,本是一个无心的动作,却让小豹子吓了一跳。 
  因为在以往他不觉得这只弓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现在他却发现这只弓往他拉满后隐约之间有种强大的“射力”。 
  那种“射力”好像能够洞穿任何东西。 
  他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他的臂力不足,经过服用千年雪莲及打通经脉后,当然可以把这张弓给拉满,也因此才会感觉到这只“擎天弓”的奇妙处。 
  他兴奋的下了床,更迫不及待的来到房外。 
  找了一颗顺手的石子,小豹子像以前练习一样把目标对准一棵大树。 
  当石子从手中弹出时,居然一点破空之声也没有,而且那棵大树亦不见有什么“反应”。 
  只当失手,小豹子却忍不住来到大树旁查看,这一看可把他愕在当场。 
  树还是树,只不过树干中心已经让石子射穿。 
  无怪乎他听不到石子前进时的破空声,只因石子的速度巴达匪夷所思的地步,更难怪大树好像没被击中一样,原来石子早已射穿了树干。 
  这是什么样的兵器? 
  又是多么可怕的兵器。 
  小豹子到现在才知道江湖传言果真是实,也为什么“皮条花”会说这“擎天弓”只要一露面,必定会引起别人的凯觎。 
  再试一次,小豹子弯下腰在地上又找到一块合用的石子,他扣石拉弓,这一回他把目标对准墙面。 
  有一小股石屑飞扬,小豹子随即看到那面隔开庭院的砖墙已经有光从对面透过。 
  我的妈。心里喊了一声,小豹子手舞足蹈起来。 
  他哪能不高兴? 
  有了这只“擎天弓”他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令他感到可怕的敌人? 
  不敢喊叫,但是却又不得不发泄一下心中的狂喜。 
  像只猴子一样,小豹子在庭院里翻着跟斗、打着滚。 



    
      


      
      
      百败小赢家
      
       第十四章 东瀛女夜会小赌霸


      

      百败小赢家

       第十四章 东瀛女夜会小赌霸

      
  好不容易稍稍发现泄完那种兴奋欲狂的喜悦,猛一抬头他看到了一身夜行人打扮的如苹站在不远处。 
  用手指了指外面,一个纵身,她娇小的身影已掠墙而过消失不见。 
  小豹子恢复了常态,立刻意会到人家的意思。 
  他匆匆奔到大门口,两名“六粒骰”门人值更,尚来不及问呢。 
  只听到小豹子丢下一句:“咱出去走走。”就没了他的踪影。 
  出了油坊大街,小豹子这才又看到如苹在对面用手招了招回头又寂然无声,迅速的往前走。 
  二话不说,小豹子闷着头在她的后面直追,他知道在这“大战”的前夕,她昼夜冒着危险前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城东,鼓楼。 
  看到人家敏捷的身手,三两下就上了楼顶。小豹子可真恨以往没好好练功。 
  他笨拙的跟在后头,等爬到鼓楼里时如苹已递过来一方香帕。 
  有些不好意思,小豹子先用衣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后,才用人家的香帕轻轻拭着脸上。 
  “你……你找我有事?”呐呐的,小豹子开口道。 
  点了点头,如苹双眉紧锁却不发一语。 
  想不透这么“凶”的一个女孩,为什么现在会满腹心事的愁眉不展,难道就为了明天的赌局? 
  小豹子知道人家早晚会说,他也不急,只是定定的望着对方。 
  “我……我……谢谢你……” 
  故作轻松状,小豹子笑道:“你总不会半夜三更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吧!” 
  “当然不是。”对方小声道。 
  “那你就快说啊!” 
  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螓首,对方鼓起勇气道:“明天……明天你能不能手下……手下……” 
  “不行。说实在的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小豹子猛然摇头道。 
  “那……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叹了一口气,小豹子无奈的道:“我不能输,因为黄老爷子有恩于我。” 
  想了一想如苹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们的资料中根本没有你啊。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都是你介绍的。” 
  于是小豹子便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次,只不过他没说他追的人是小星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或许他不愿对方知道自己和小星星的关系。 
  他很奇怪为什么在以往,哪怕是睡梦中都经常想着小星星,而最近他却连提都不愿提她的名字。 
  难道仅为了一时的气话?还是因为东方起云的原故? 
  摇了摇头,摇不掉心中没来由的烦躁。 
  一直留心小豹子脸上的表情,如苹突然发现这个人有着许多别人无法理解的心事,虽然他有的时候是那般“气人”,有的时候又那么“体谅”人。 
  不过有一点她却肯定,那就是他有颗善良的心。要不是这样,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厚颜来求他相助了。 
  沉默了许久,小豹子脑际灵光一闪喜道:“喂,咱有个方法可以免除明天的赌局。” 
  “怎么说?” 
  “只要我们两个中有一个缺席不就成了吗?”小豹子不禁为自己聪明的脑袋爪喝彩道。 
  “缺席?” 
  “不错,我们可以装病。” 
  “总不能装一辈子呀!” 
  “驴蛋,我们可以轮流装呀,今天你,过几天我,反正一直装到他们去想另外的办法。”口沫横飞,小豹子高兴道。 
  “这倒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过明天是谁先装呢?还有‘驴蛋’是什么?”如苹虽然汉语流畅,但久居异邦,她哪呀得懂小豹子的话。 
  傻了眼,小豹子想了好久才道:“驴蛋……驴蛋就是很……很笨、很土的意思,我看明天就由你先装病。” 
  哦了一声,如苹道:“不,明天你先装病。” 
  “我?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哪像有病的样子,不、不,还是你先来。”小豹子连摇头道。 
  双方触了礁,他们彼此对望着。 
  最后小豹子从身上拿出四粒不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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