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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这是……”

　　　　艾修鲁法特停下脚步，着那张图。他认出了那张图，那确实是汤玛士的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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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拍卖（）　
…　…

　　　　那张图上的竖琴，整体被做成一个翅膀的形状。这并不是通常竖琴的形状，而是特制的。这种东西，也没有人会特意的模仿做一把。因为汤玛士本身只是一个勉强凑合的乐师，在音乐方面造诣有限的很。话回来，在圣吉恩，音乐之类本来就不是作为男xing娱乐存在的。

　　　　确实是这把竖琴，艾修鲁法特曾经很多次到汤玛士一个人在默默的弹奏。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可是汤玛士的竖琴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按照圣吉恩的习俗，当一个贵族被埋入泥土的时候，唯一合理的殉葬品他的只有头盔和武器，其他东西都要作为遗产留下来。汤玛士也是一样。

　　　　在死前，汤玛士把自己财产中最贵重的东西送给了艾修鲁法特和里欧，而竖琴这种东西，按规矩和其他遗物一样，是留给继承人的，但是问题是汤玛士并没有继承人。他的城堡和土地应该会被赏赐给其他什么贵族，而汤玛士的仆人们，十有仈jiu会被解散掉。

　　　　从这一点来，仆人们继承（或者瓜分）一部分老主人的遗物后离开，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也许是某个得到竖琴的仆人离开后因生活困顿而被迫将其卖掉吧。当然，为了提高售价，他会给竖琴贴上特殊来历，于是这东西最后七拐八拐的，就进入这位艺术品商人的里。

　　　　“这个琴……”艾修鲁法特上前一步，拉住那位伙计。“这个琴怎么卖？”他问。

　　　　“哦，大人，您对这个有兴趣啊。”到有人感兴趣，那个伙计很高兴，“今天晚上有拍卖会……”他了天se，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了。“其实很快就开始啦……这把琴就是拍卖品哦！这可是‘白银之翼’，是很多琴师梦寐以求的珍品呢。而且他还是汤玛士将军的遗物，可以价值连城！”他口沫横飞的解释道。

　　　　艾修鲁法特倒真的对琴了解不多，不懂这个“白银之翼”是什么意思。

　　　　“这个什么拍卖会在哪里？”他进一步追问道。

　　　　……

　　　　贝勒尔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请帖，就立刻被迎进了这栋房子。

　　　　这是米尔城内并不惹眼的一栋房子，虽然挺大，但是不管里外上都普普通通，毫无特se。一句话，这房子远没有那份烫金请帖华丽。

　　　　“总督大人亲临舍下，真的让在下蓬荜生辉……”一位头发花白，身材瘦小，年纪大概在六七十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从话的口吻上，这一位应该就是主人了吧。贝勒尔礼貌的客套了一番，东家长西家短的扯了几句，然后顺利的把话题转到了这次拍卖上。

　　　　“大人也对这次拍卖有兴趣吗？”商人用非常敏锐的目光打量着贝勒尔。虽然贝勒尔完全抵抗住了这种察言观se的努力，但是他身边的罗宾可就没这么沉稳了。老商人从罗宾脸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如果是总督大人想要的话，当然是绝对优先。”老商人一口承诺。他们拐过几个走廊，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在这房间里，放着一整排的玻璃箱子，每个箱子里面都有一件物品。

　　　　“大人您，这是白堡之战最珍贵的战利品之一，一位邪神冠军战士的头盔。”老商人详细的解释，但是老实，这个牛角盔粗糙得可以。“虽然上不起眼，但是上面铭刻着混沌邪神的印记。魔法师们，这东西里面还蕴含着混沌的力量呢。”

　　　　“能让我近吗？”贝勒尔提议。他对什么混沌邪神本来不感兴趣——只要白堡还在人类里，混沌邪神就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老商人那种眉飞se舞的样子，让他不禁起了一点点的好奇心。

　　　　“我可以仔细一下吗？”他问。

　　　　“当然可以。”老商人打开了玻璃柜，示意贝勒尔自己拿。（小就到……）

　　　　贝勒尔伸拿那个头盔，在他碰到头盔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刺麻混合着痛楚从指上传过来，就好像他里不是什么头盔，而是根钢针。在他能够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一阵昏眩涌上脑门，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着。那个声音挑唆着他杀人，屠戮，用鲜血染满自己的武器，把人类踩在自己脚下，听着他们垂死的哀号，享受那种胜利者的快感。

　　　　但是贝勒尔马上用自己坚定的意志抵御住了这个声音。上的感觉立刻消失了，然后他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里，捧着头盔，而老商人和罗宾都在身边着他。

　　　　“来这玩意是真的。”他低声的道，然后把头盔放了回。他确信刚才只是非常短的瞬间，哪怕就连罗宾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大人，你不戴一下……”罗宾倒是很奇怪，他本来以为贝勒尔会试戴一下这个头盔。

　　　　“不，没必要。”果然，这是混沌的力量吗？如果刚才戴上这个头盔，或者刚才那种耳边的低语声更强烈一点，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把这种东西交给这种啥也不懂的商人，真的没问题吗？贝勒尔感觉到一阵不安，接着他到了老商人一只伸进玻璃柜，试图把头盔摆得端正一点。

　　　　“等……”贝勒尔伸想阻止，却来不及。老商人的捏住了头盔，然后将其摆正。

　　　　“大人，怎么了？”罗宾注意到他脸se的变化。

　　　　“不……没什么……”对普通人无效吗？但是这东西确实有点危险……也许应该买下来？不，不行！这样一来的话，下一次这个老头会带来一堆这种东西了。还是让他卖不出比较合适呢。

　　　　不过老商人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心思，他把贝勒尔领到第二个玻璃柜前，这个柜子里装的是一个被做成翅膀形状的竖琴。虽然这个竖琴起来有点老旧，很多地方，比如木质柄的位置，被磨得光亮。但是这东西还非常完整，得出来保养的不错。

　　　　“这就是传中的‘白银之翼’呢。”老商人殷勤的介绍。“传中，由古代jing灵族的制琴大师用今天已经失传的技艺所制造出的珍品。是那些音乐大师和吟游诗人们心中最珍贵的宝物，据整个人类世界也不超过二十架呢。但是它的价值不仅是如此，它的前任主人是圣吉恩引以为傲的无敌统帅汤玛士将军，那位将军临死之前正是弹奏着这架琴。”

　　　　“是吗？”贝勒尔尽力让自己露出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对于我们这些粗俗的军人，这东西也就只是一架琴罢了。”

　　　　汤玛士的琴吗？在确定自己获得最终胜利之后，满身疲惫，伤病交加的老将军就这样在夕阳之中弹奏出人生的最后一曲，然后带着寂寞和满足闭上了眼睛，为自己的一生划上了一个句号。这一生或许有种种缺陷，有种种不足，但是作为将领，却已经到了所能达到的最高的高峰。

　　　　不知道为什么，贝勒尔脑子里不自觉浮现这种想象，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听到老商人对其他几件珍宝的介绍，只是用“啊”“嗯”“原来如此”之类的话敷衍应付过。

　　　　“大人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吗？”介绍完毕，老商人用热切的目光着贝勒尔。

　　　　“有一点……也算是有点兴趣吧。”贝勒尔含混着回答道。“这个头盔多少钱？”

　　　　“这些东西，都是用拍卖决定的，起价虽然不高，但是我认为必然能够卖出高价。”老商人解释道。“不过如果总督大人想要，我可以用……两百金币一个的价格，优先卖给您。”

　　　　好黑，果然不愧这么一把年纪。贝勒尔在肚子里偷偷腹诽着。一百枚金币就等于是天价了，还要加上倍……

　　　　“这样的话，怎么好意思呢，还是让我参加拍卖会吧。话回来，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呢。”

　　　　双方又客气了一番，但是贝勒尔早就下定了决心。老商人眼见计划不能得逞，也只能任由贝勒尔前往拍卖会场。

　　　　当然，作为“带请帖来”的客人，贝勒尔被带到一个靠前的非常好的位置。在他打算坐下来等候着拍卖会开始的时候，罗宾扯了扯他的衣袖。

　　　　“大人，到那个角落了吗……”

　　　　贝勒尔向后，正好到艾修鲁法特。

　　　　“大人，他居然没有走，反而回来了？还来到这里？”罗宾轻声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很有自信而已，至于他想干什么……”贝勒尔回答，同时眯着眼睛着艾修鲁法特的一举一动，同时仔细观察他身边的其他人。在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之后，贝勒尔重新坐好。“不必担心，他只是参加拍卖会而已。也许他上了某个东西。”

　　　　因为拍卖会还没有开始的缘故，两个人只能这么无聊的坐着。

　　　　“将军大人，”罗宾突然开口。“昨天你和我的话，我回后想了很久。”

　　　　“哦。”

　　　　“您那样我，是不是我身上缺乏某样品质？缺少一种当将军的品质？”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贝勒尔这次略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但是如果你要当糕点师傅，那么你其实已经很够格了。国王的糕点师估计也不一定能赢过你。”

　　　　“将军大人！我是很认真的向您请教！”罗宾差点就哭出来了。

　　　　“开玩笑的！罗宾，我是开玩笑！”贝勒尔脸上的笑容褪了。“应该，你缺乏一件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勇气。当然，你还小，以后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情把你完全改变。”

　　　　“勇气，我……”

　　　　“罗宾，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面对任何敌人都能冲上死战到底？”贝勒尔问道。“可惜那不是真正的勇气，或者，那不是将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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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身份（）　
…　…

　　　　“真正的勇气，比如我。在面对一个强大的，我不可能战胜的敌人的时候，我的选择就是冷静的逃跑。”

　　　　“逃跑？”这次罗宾惊讶了。

　　　　“一个真正的将领，应该能用理智支配一切。他不受任何道德、忠义、荣誉、感情所束缚，为了胜利必须舍弃和牺牲一切。他能够抵御所有的痛苦、绝望和诱惑，如此，方才具备了作为将领的基础条件。有些人天生就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更多的人必须要付出灵魂上的牺牲，那是人类难以承受的可怕牺牲。”

　　　　“罗宾，还记得我昨天的的《斯提吉亚战争史》吗？想象一下圣吉恩和帕罗之间的血腥拼杀。那不仅是军人之间无情的战斗，还把无数平民牵连在内。想想那些失陷的城市，在那些宽阔的街道上将塞满难民。肥胖的商人不等利刃碰到身体，就会交出他们全部的黄金，希望以此换得一条xing命。苗条的女孩颤抖着被拖进角落里，几乎连一声尖叫也都发不出来。人类的生命在征服者的铁蹄面前下贱得犹若蝼蚁，屠杀、纵火、破坏，每一秒都有无数的生命尖叫着死！而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任何事情，他们只是打了败仗而已！”

　　　　“所以，一个将军必须在关键时刻割舍自己的一切以保卫祖国和人民，并为这个目的奉献自己的躯体和灵魂。而那些在保卫下安身立命的人们永远无法理解这份牺牲所代表的真正意义——他们只会觉得当个将军又荣耀又光彩，可以最大程度的满足虚荣心。”

　　　　“所以，在这一方面，”贝勒尔收回目光，转而向前方的台子，几个人正将那个混沌冠军的头盔拿上来。“也许能理解我的，或者能够互相理解的，只有汤玛士了。”

　　　　“各位来宾！”一个穿着考究制服，文质彬彬的男人用很大的嗓门高喊着，打断了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拍卖现在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就是这个：来自白堡的珍贵战利品，混沌冠军武士的头盔。请诸位，上面还有混沌邪神的祝福印记！”

　　　　主持人熟练的用一大堆溢美辞藻来激发观众对拍卖品的兴趣。这次光临的客人数量不少，所以他起话来格外卖力。

　　　　接着，他报出一个起拍价，果然没有一百枚金币那么夸张。

　　　　贝勒尔随意的参与了一次角逐，马上就被其他人的出价给压了下。有几个年轻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价格一抬再抬。末了，这个头盔被一百三十枚金币的价格被一个人买走了。最后的买家衣着上似乎是个贵族，但那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个战士，更像是一个浪荡子弟。

　　　　接着，那架“白银之翼”被拿上了台面。和刚才的头盔一样，主持人一番巧舌，把这东西夸得举世无双。

　　　　让人奇怪的是，虽然这个什么“白银之翼”是竖琴中的极品，但是起来不识货的人居多。场中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人报数，艾修鲁法特随即报出了一个相当高的价，他估计不会有人和他争了。

　　　　但是出乎意料，当他报出价格之后，前方有个一直没出声的人立刻报了一个更高的价格。艾修鲁法特立刻加价，而对方也紧跟而上。

　　　　这场较量变成了两人之间的追逐赛，持续了一小会，价格已经叫到了一百三十枚金币，和刚才那个头盔一个价格了。

　　　　对方马上加了点价格。这一次，艾修鲁法特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头了。他着前方的那个竞争者，不知为何，这个背影着很眼熟。

　　　　“主人，是那个总督！”脑海里，嘉莉已经得出了结论。

　　　　艾修鲁法特不甘心的再加了一次价，但是对方马上跟上。

　　　　“艾修鲁法特。”艾修鲁法特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在惊讶之间却发现那个总督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贝勒尔总督？”他想起了这个总督的名字。

　　　　“是我，样子你对那个竖琴感兴趣？”贝勒尔微笑着在艾修鲁法特身边坐下来。“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是……沉溺音乐的人。有什么缘故吗？当然，如果涉及个人秘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他是我老师的遗产。”艾修鲁法特回答道。

　　　　“你的老师……”刹那之间，贝勒尔慵懒闲散的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你是汤玛士将军的弟子？”

　　　　“我曾经在他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艾修鲁法特回答道。“我可否问一下，你为何对琴感兴趣？你也不像是喜欢音乐的人啊。”

　　　　“因为汤玛士将军是我所敬重的人。”贝勒尔回答。“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件遗物缅怀纪念。不过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我和你竞争就不地道了。”

　　　　四周没有其他人竞价。老实，虽然这“白银之翼”也许是琴中至宝，但是真正靠音乐吃饭的人，也就是那些吟游诗人，都是些不怎么富裕的人。没有了贝勒尔的竞争，艾修鲁法特毫不意外的成了出价最高的人。主持人很快就宣布艾修鲁法特竞价成功。

　　　　“恭喜你了，”贝勒尔微微一笑，“可否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有急事吗？可否耽搁一下？”

　　　　对于贝勒尔表现出的这种友好和善意，艾修鲁法特虽然感到有点狐疑，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和我谈谈你的老师吗？啊，这里不太方便，隔壁的酒馆怎么样？”贝勒尔提议。

　　　　……

　　　　像米尔城这种繁华的城市，晚上酒馆的生意总是非常热闹。不过，上门的时候，他也绝对能找到一个好位置。贝勒尔将两枚银币作为小费丢到服务员的上，几分钟后就被带到二楼一张很整洁的空桌子边。接着，几瓶陈年妙品被送到了桌子上。

　　　　“你认识……我的老师吗？”艾修鲁法特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位总督（虽然只是临时的）这么态度大变，事情应该还在汤玛士身上。可惜他和汤玛士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战，对于汤玛士远方朋友之类事情了解不多。不过贝勒尔的年纪怎么也不会超过六十岁，而汤玛士如果还在世，现在都快九十岁了。他们是老朋友的可能xing真的不大。

　　　　“不，事实上，我无缘见汤玛士一面。”贝勒尔承认，“但是，虽然没见过面，我和汤玛士将军却是神交已久。今ri能见到他的弟子，也算略略弥补了我的遗憾。艾修鲁法特，来，喝一杯！”

　　　　虽然艾修鲁法特其实对酒完全没有感觉，但是还是喝了一大杯。

　　　　“汤玛士将军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如何待战争的？”贝勒尔问。“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出se的骑士，而骑士的美德之一就是仁慈。”

　　　　“他过‘把所有的慈悲心都用在阻止战争这件事情之上，千万不要带上战场’。”艾修鲁法特想了想，回答道。

　　　　贝勒尔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他低声的自言自语。“汤玛士将军的理解也已经达到这个层次了。艾修鲁法特，”他突然提高声音。“你会战棋推演吗？啊，也就是战术推演！”

　　　　“不，不会。”艾修鲁法特回答。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种游戏，规则也有限的很。只需要用很简单的纸和笔就能玩。主要是用来模拟战斗，”贝勒尔兴致勃勃的提议。“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