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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2014年第3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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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处理,有缘者得之。”朱岩岚笑道。
杜郁非走出书房,苏月夜急匆匆上来道:“我在沈家的密室里找到了沈庆余的账簿。上面不仅有他三年内的账务往来,还有许多财产的细节,结合我们之前对他的了解,或许可推断出他的藏身之处。”
“这很有用,这家伙狡兔三窟,有了他的账本,就等于有了他沈家产业的地图。”杜郁非等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他不和瓦剌合作的底气也在这里。
苏月夜又递上另一个本子,道:“这两日我问询了在京城的安南商人,有几个和我大明来往密切的人讲述了阮飞的背景。我写成报告了。”
“这是个好法子!做得好!”杜郁非赞道。
“朱先生人呢?”苏月夜问。
“已经走了,但他提供了一条很值得琢磨的线索……”杜郁非翻看着阮飞的背景报告,他脑子里想着朱岩岚最后那段话,原本串联起的线索此时被全部拆开,然而要重新整理又觉得还差些什么。
这时罗邪同样过来,递上两本账册:“这是十年来修罗宗和沈家的往来明细。我们修罗宗不少地下钱庄都托管在他手里。可以说……我们修罗宗的财产大半是沈庆余在直接控制的。我们这些杀手,其实是在给他做事……”
“怎会如此?”杜郁非问。
罗邪苦笑道:“这只能说,金钱是万恶之源,懂怎么控制钱的人,才是真正恶魔。他通过简单的账务处理,看似每年给我们百万银两,实则他通过钱生钱,每年挪走的何止百万……”
苏月夜道:“从账簿往来看,沈庆余和阮飞早在十年前就认识,在五年前他和阮飞有大宗金钱往来。他给了阮飞五十万两银子,但没写阮飞给他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他从阮飞处拿到的是妙法石。”杜郁非看了看天色,“希望袁彬能从宫里带些新线索回来。”
夜晚,紫禁城思正院。
杜郁非、罗邪、苏月夜、袁彬坐了一圈,边上还加了把椅子给袁忠。
袁彬道:“我折腾了一下午,终于把妙法石进宫的前因后果理了个头绪,具体的在我写的报告里。简单说一下就是,半年前张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得了失眠症,御医连开几个方子都没啥效果。这时郭贵妃的宫女向张皇后的宫女推荐了一件叫妙法石的东西,妙法石是由周秀提供的。周秀并不求封赏,只求皇后能说动先帝重启下西洋的计划。因为先帝在位时,为节省开支将下西洋计划冻结了。张皇后从不干政,只是对周秀做了赏赐。因为妙法石的确治愈了张皇后的失眠症,所以她将宝物转给了向来体虚的先帝。先帝使用妙法石一个多月后,身体忽然变弱。三日后驾崩。根据确切的线索,驾崩前的妙法石,只有那块玉石,而没有宝石盒子。”
苏月夜道:“郭贵妃,是先帝宠妃,为皇室生有三个皇子。分别为先帝的八、九、十子。第八子滕怀王朱瞻垲死于洪熙六月。有流言……有流言……”
袁忠道:“有流言说是被今上派人毒杀的。但这是奸佞之徒在造谣生事。但凡皇家有点风吹草动,外头必有心怀叵测的人造谣。我们在这里说案子不用避讳,否则很多事就没法做了。”
“是的大人。”苏月夜继续道,“据说此事后,郭贵妃一度非常抑郁。根据朱岩岚大人的陈述,妙法石这件东西,必须是盒子和玉石同时使用才能起到治愈奇效。若被分开使用,玉石没有治愈之力。盒子则带异毒。”
“你是说不排除这是有人刻意投毒谋杀先帝?而且投毒的人是郭贵妃?但谋害先帝对她有何好处?”袁忠皱眉道。
杜郁非道:“我觉得郭贵妃要投毒的对象,更可能是张皇后。原因之一,可能是向当今圣上,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复仇。另一个原因是,郭妃是宠妃,一旦张皇后死,她可能趁机上位。而当时有传言,先帝和今上因为迁都南京的事有了分歧,这或许令其以为废太子并非没有可能。”
袁忠沉默片刻,低声道:“若真是如此,只是可惜了先帝。”
杜郁非又道:“妙法石原是朱岩岚之物,由阮飞保管。根据我们锦衣卫的调查,阮飞原本为安南国人。永乐时期,安南国被我大明置为交趾布政使司,他一直力图复国。接下来,就是我的假设了。”袁忠示意他继续。杜郁非道,“复国需要资金,阮飞虽然有些家资,毕竟还不足以担此重任,因此他向沈庆余求助。沈庆余在大明朝廷眼中是漕运副使,在大明商人眼中是官商,是个运作金钱的行家里手。在国外那些蛮夷眼里,则是可以买到任何资源的万事通。阮飞可能想求一大笔钱,但凭他个人的信用,以及安南国复国的风险,沈庆余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因此阮飞动用了朱岩岚的部分物品,比如说这件妙法石。他以妙法石换取了沈庆余五十万两银子。”
“即便沈庆余拿到了妙法石,这又怎么和周秀以及郭贵妃联系起来的?”罗邪问。
袁彬道:“沈庆余常年为蒙古的阿勒查家服务,而阿勒查家在京里一度非常慷慨,他们一直支持着郭贵妃和她那些皇子。当然那些皇子并没做什么通敌卖国的事,但他们收了对方的供奉,就等于默认了必要时会为阿勒查家出头。若是郭贵妃想要对张皇后动手,她可能会向沈庆余求助。”
“而沈庆余的账簿显示,周秀欠他很多钱。”罗邪拍了拍卷宗,她显然也研究了档案,“这样一来,所有人的联系就建立起来了。沈庆余事后,把妙法石从宫里弄了出来。为了灭口,在我们询问周秀前,杀了周秀。然而阮飞也听到风声,来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不排除还可能想敲诈他,所以也被他杀了。”
袁忠沉着脸道:“这么说就是,郭贵妃试图毒害张皇后,却误害了先帝。沈庆余为此谋逆之事,提供了工具和人。此事背后可能涉及到瓦剌阿勒查家。”
“是的,简单说就是这样。”杜郁非点头。
“你是否立即和我去见圣上?”袁忠问。
杜郁非皱眉道:“以上有不少部分,只是我的推测。一切要等抓到沈庆余才能敲定。袁大人可去向圣上禀告。而我要仔细研究一下如何抓捕沈庆余。”
“将其家人尽数打入诏狱,逼其现身。”袁忠沉声道。
“他就算自首了,家人也同样会受到波及,他不会那么想不开。”苏月夜摇头道。
杜郁非看着那几本厚厚的账簿,低声道:“他一生最擅长倒弄金银,也只有金银能把他逼出来。我们就用他的那些财产来按图索骥!”
之后的五天,杜郁非根据沈庆余的账簿查封了他二百多处店铺,六十七座钱庄。最让沈庆余肉疼的是,杜郁非开启了他在京郊的三处金库。这时,沈庆余给杜郁非写了一封信试图求和。信上说,尽管杜郁非根据账本,扫荡了他八成的财产,但他毕竟还是有一些账簿外的私产,杜郁非是做不到对其赶尽杀绝的。但损失太大毕竟肉疼,所以若是可能,他愿意贡献给杜郁非一千万两,只求杜郁非停止这些把人逼疯的举动。
杜郁非对这封信不做理睬,继续扫荡。没几天沈庆余来了第二封信,这封信里列举了二十余个京官的名字,他说只要杜郁非停止对他逼迫,他就将朝里的关系网提供给杜郁非,这样杜郁非就能掌握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操控众多京官的生死。杜郁非依然不为所动。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袁彬道:“京师的财产已经抄没得差不多了,外头各省也都扫荡了千万两的数额上来。但这个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罗邪道:“若我是他,反正赚钱不难,早就逃离京师,纵横天下去了。”
杜郁非笑了笑,对苏月夜道:“你说呢?”
苏月夜将一张复杂的人物关系网铺在桌上,微笑道:“这张图上,黑色是我们扫荡了地方,红色是我们留着没有抄没的。黑色人名,是扫荡过的地址,使其暴露了的关系网。红色人名是他以为还没有暴露的。我们的主要做法是,他的密室内有五本账本,分别藏在五个暗格。我留了一本的内容没有碰。让他以为我们漏了一本账册。那本账册的财产是安全的。而那本账册涉及到的人也是安全的。”
袁彬道:“他真敢留在京师冒险?我觉得罗邪说得对,换做其他人一定远走高飞了。”
苏月夜道:“我分析了近三年来沈庆余做事的风格,以及他的先辈沈万三的做事风格。他深受先辈影响,做事大气,爱冒险。由于多年来不断成功,更培养了他极为自负的性格。他多次逆境求生,在生意场上绝地反击。这也是他不断给杜哥写信,希望挽回局势的原因。”
“就靠写信应该没用。此人颇喜欢双管齐下,一定在酝酿怎么对付你。”罗邪看了看这个错综复杂的表格,低声道,“所以目前为止,他仍旧认为郭贵妃是安全的?”
袁彬沉吟道:“即便他不认为郭贵妃那里并未暴露,但也会暂时认定,我们不敢去动郭贵妃。”
杜郁非道:“最近有不少御史在弹劾我们锦衣卫,但都被圣上压下了。而我们确实暂时动不了郭贵妃,她生了三个皇子,地位可着实高得很。”
苏月夜笑道:“抄没沈家,直接给国库带来了几千万两的受益,皇上怎么会被几个御史的弹劾影响?”
“此时跳出来的御史,都会被处理!”杜郁非道,“我托赛哈同大人,派了另一条线的锦衣卫去盯郭贵妃。他排除了郭家外戚的产业,发现郭贵妃的寿安宫近来谢绝了外客。就连郭贵妃也不太出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或许一直藏身于大内。”
“等等!”袁彬忽然跳了起来,“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小圆子……你想到了什么那么激动?”罗邪没好气道。
袁彬道:“我们这几日一直在对付沈庆余,而我们之前并未和蒙古人合作,这几日我们收了那么多钱,对方也没再做出反应。蒙古人之前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会就这么算了?我觉得他们一定有所图,而且不只是钱。他们会不会也是盯着妙法石来的,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宝贝,他们会不会冲着那个来的?”
杜郁非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大艰难书》,只是说妙法石是一件能起死回生的宝物。
苏月夜道:“但如果沈庆余一直在宫里,他们瓦剌能有什么办法?”
“明天,瓦剌使节团的大多数人也都会在宫里。”杜郁非皱眉道,“若要做点什么,明天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明天不就是三对三的日子吗?”罗邪笑道,“我倒是很有兴趣参加。”
杜郁非抓起一边的飞鱼服,微笑道:“我这就去面圣。”
(六)
保和殿大排筵席,今日朱瞻基在此赐宴瓦剌使节团。这些日子,大明和也先敲定了许多合作细节,两边相处甚欢。
罗邪换了身红色的大汉将军服,头结男儿髻,英姿飒爽,可惜她依然戴着面具。筵席进行了一个时辰,差不多所有宾客都带有三分醉意,殿内灯火通明,殿外大旗飞扬,篝火噼啪作响。赛哈同微笑着靠近朱高炽和也先,两边都同意马上开始殿前比武。赛哈同小声又说了些什么,朱高炽立即点头应允,却引得也先为之一愣。
殿下方,罗邪小声道:“那老头说了什么,让也先表情那么怪?”
杜郁非笑道:“赛老上去临时改了下三人对决的规则。仍然是三人上场,但只要赢的那方愿意,可以站在擂台上不下来。”
“那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觉得注定打不过我们?”罗邪撇嘴道。
杜郁非道:“或许他是不明白我们为何要改规则。也先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这时,赛哈同走到他们身边,轻声道:“对方也变了下规则,也先问万一刀剑无眼怎么办。圣上很大气地回答他,三人比武,生死不论。气势上我们是没输,但你们上去比武请多加小心。这十多天里,也先带着他那个叫黑摩柯的护卫到处比武,已经伤了京师十多个有名的武者。”
罗邪微笑道:“老爷子放心,杀人我拿手的。”
“圣上面前,不要太过血腥。”赛哈同莞尔一笑,又压低声音道,“寿安宫那边还没有动静,这里过去路不算短。万一有变又当如何?”
“袁彬已在那里,必要时我立即过去。”杜郁非笑道。
赛哈同点了点头,走到宴席中央高声宣布三人比武开始。大明这边的代表是一个大汉将军的武士,以及罗邪、杜郁非。瓦剌方面的代表则是一个铁甲武士,及赫雷塔、黑摩柯。然后他开始宣读比武规则,当宾客们听到“生死勿论”时,发出一片惊叹声。随后大明代表大汉将军和作为瓦剌代表的黑衣铁卫一同来到殿前的空地。
擂台是一个红色绳圈围起的正方形,大约九丈见方,铺着细细的黄土。绳圈高五尺,四个角立着四个碗口粗的木桩。
锣鼓声响,裁判官高声道:“比武开始!”大明和瓦剌的第一个代表在绳圈中各自行礼,展开了比试。
“谁会赢?”赛哈同看了一会儿,回到大明这边问。
罗邪道:“水平差不多,谁不怕死,谁赢。我觉得草原人可能更蛮横些。”
赛哈同皱起眉头,这个大汉将军的代表,已是他手底下很拿得出手的战士了。
擂台中两人激斗到五十多招,刀剑转换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宾客看得屏住呼吸。当!双方人影一分,两人各中了对方一击,鲜血滴落在擂台的黄土上。两人额头都已见汗,瓦剌武士手指蘸了一点自己的血放在舌尖上,疯虎似的向对方冲去。大明武士也咬牙迎战,但连外行都看得出来,大明武士已露败象。
“他可以选择退出绳圈,后面交给我就是了。”罗邪冷笑道。
赛哈同道:“在这种场合退出来,日后的前程就没了。”
果然场中的大明武士即便露出败象,仍硬着头皮不肯退出绳圈,但越是这样,比试就打得越发难看。瓦剌武士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握刀凌空劈下,不仅将敌人的长剑斩断,更一刀劈在对方头上。大明武士冰冷的尸体栽倒绳圈中。
“胜负已分!”裁判官高声道。
就在裁判大声喊话时,边上有锦衣卫快步走到杜郁非近前道:“寿安宫有异动,袁彬大人已入宫查看。”
杜郁非一皱眉,罗邪笑道:“规则果然改对了,你去吧,这里有我。”
赛哈同则道:“我会封锁比武场外围,他们的人暂时出不去。”
看了眼瓦剌的比武代表,那边的人都在,那是谁去了寿安宫?杜郁非远远对皇帝拜了一拜,快步离开比武场。现在他是袁彬的援军,而对方则不会有支援。
杜郁非离开人群,沿着皇城的大直路高速冲起,脚踏在三丈半高的高墙上,两步跃上高墙,从一个飞檐掠向另一个飞檐。
也先笑道:“圣上,杜郁非这时离开,怕是会耽误之后的比武。”
“大使不用担心,该回来时他定会回来。”朱瞻基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和也先遥对一杯,他这样的举止让也先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罗邪摆着大汉将军服的袍袖,笑嘻嘻地走入绳圈,但她戴着面具,对手只能看到一种诡异的神情。“跪下祈祷吧。你就要死了。”罗邪对黑衣武士道。黑衣武士皱起眉头端详着她,罗邪恍然挠头道,“你听不懂汉语,这样……”她居然用蒙古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嘟囔道,“还好我专门学过这两句话。”
黑衣武士听了大怒,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话。罗邪抬手点了点他,笑道:“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上前领死吧!”用手指点人的动作果然是通用手势,黑衣武士举刀向其冲来。罗邪上半身轻轻让过刀锋,左臂一抬,点在对方的肩头,将其推开三步。黑衣人大怒,刀锋旋转着斩向她的腰际。罗邪右臂轻舞,一根刀丝绽放点点光华,划过对方的喉咙。由于出手太快,鲜血喷洒时发出了轻锐的破空声。
罗邪轻轻叹了口气:“居然有那么大的差距,完全做不到那人的举重若轻。朱岩岚和我们不是在同一位面吗?”她轻吸口气,抬手点向依然一身青袍的赫雷塔,高声道,“你,上前领死吧!”
赫雷塔显然也看出了方才罗邪那几招的意思,事实上自从在沈家败于朱岩岚之手,他每晚的噩梦都是那个画面。习武四十年,从没人那么轻易就能击败自己……从没有人……他知道若不能忘却那个画面,自己的武艺今生再难前进一步。但是……那样的惨败又怎么可能忘记……
赫雷塔大袖一展,隔空三步飘然步入绳圈。周围的文武官员大多不曾见过这样的武艺,不由爆发出一阵惊叹。
“他们太大惊小怪了,我们的世界他们不懂。”罗邪低声道,“那个人的世界,也许我们也不懂。所以你何用那么在意?”
“输的不是你,你当然说风凉话。”赫雷塔冷冷道,“但你说对了一点,你不是那个人,所以我不会再输。”
罗邪淡然道:“这你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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