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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2014年第3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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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什么烟味,牙齿也不见得多黄,手指上更看不到严重的焦油黄,所以即便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烟不离手,姚若止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
见过一面后,两人隔三差五就打个电话联系联系,他们工作都忙,一星期能见到两次就算多了。这两次,不是在姚若止公司楼下吃面条,就是在宋以棠口中的单位楼下吃米线。介绍人后来还打电话问姚若止,他们相处的怎么样,顺便提了句,男方很看得中姚若止。姚若止也很看中“方鹏”。“方鹏”呢,在相亲当天就说,他是奔着结婚来的。姚若止年纪不小了,再过一星期,就迈进三十的门槛儿,远在外地的父母也催得急,上个月姚妈妈打电话来和姚若止拉家常,听说她遇到了一个可心的对象,特别高兴,已经开始通知三姑六婆,明年可以吃他们家若止的喜酒啦。
原本一切按部就班,稳稳当当,然而就在三天前,一个雨夜,“方鹏”敲开了姚若止的家门,搅黄了所有可能的大团圆结局。
姚若止回忆到这儿,宋以棠从卫生间出来,他说打算今晚再回玻璃工厂看看。姚若止说:“会不会有危险啊?电视剧里不都演,警察会在案发地点蹲点抓人吗?”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宋以棠说。
他的这种冒险精神,是姚若止最欣赏的。在宋以棠还是“方鹏”的时候,姚若止就觉得他不像个平面设计师,他身上有野兽的莽撞、粗粝,一切与原始生命力有关的特色,唯独缺乏精致的艺术气息。非得把他和“艺术”牵上线搭上桥,就只能是他的长相了——他长得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然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却更接近一些更野蛮、更需要敏锐直觉的职业,。后来,他和姚若止坦白自己是个骗子后,一切便显得理所当然了。
宋以棠对姚若止坦白的过程是这样的:
那个雨夜,被淋成了落汤鸡的宋以棠,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碗方便面后,告诉姚若止:“我不是方鹏。
“我其实是个骗子,我和真的方鹏串通好了。他借我他的身份,我给你的手机号码是我自己的,家里电话是他的,你有次打了家里的电话是他接的,他装成我哥,让你打我手机你还记得吧?我们本想骗你的钱,骗个两三万后我就玩失踪,等你找到真的方鹏,他就说自己身份被人偷了,带着你去报警,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但是这次,我动摇了……我不想骗你钱了,你不是我和方鹏第一个骗的人,这么几次下来我太累了,我不想骗下去了。真的,我就和方鹏说了,他要是缺钱我去打工,我去给他赚,让他别再这么骗人了。方鹏建议我先不要和你联络了,于是我就和你说,我要出差了,然后今天我约了方鹏出来。
“我告诉他,我想和你坦白,说我是偷了他身份的骗子,我保证不会把他供出来的。你知道后,想报警抓我还是怎样,我都不会供他出来。但他不肯,后来我们就打了起来。你知道男人嘛,一言不合就容易动手,我就记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我手上沾满了血,方鹏躺在我脚边,心口插着把刀子,眼睛睁着,没气了。我就……我就跑了……我想不出可以去找谁,我会去自首的。我就是想在自首前,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希望你从警察那里知道,我是个骗子。”
宋以棠低着头,他说完捂着脸,静静坐了会儿就想起身离开。姚若止叫住了他,她半挡着嘴,似乎为了掩饰吃惊的手也放下了,她说:“你先别走。”
“你要打我骂我,就打吧骂吧。”宋以棠说,丧气地用手撑着额头。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看着我。”姚若止说道。
宋以棠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手,姚若止一下就抓住了他冰冷的双手,她情绪激动地说:“我就想问你,是你杀了方鹏吗?”
宋以棠摇头,可又迟疑着点头:“我不记得了,真的,我晕了过去。我真的没骗你,我不想再当骗子了,每次骗了人我就特别难受,我老实和你说吧,那些钱方鹏拿走一半,我的那一半我都还回去了,我一分钱都没动过。”
“要是人不是你杀的,你去自首警察抓了你,你下半辈子不就完了?”
“完了,肯定完了,现场肯定能找到和我有关的证据,我过来之前随便处理了下,我太慌了。”
姚若止这时坐到了宋以棠边上,揽住了他的肩膀,靠在他臂膀边说:“我相信你不是凶手,真的,你不能去找警察,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还有我大伯我表姐……你不能去坐牢。你不是方鹏我也喜欢你。”
“不行,我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我哪还有脸去见你爸妈?就算人不是我杀的,真凶另有其人,我也要去自首,我会和警察说的,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真凶,如果人真的是……”
姚若止一把捂住了宋以棠的嘴:“不行!你不能走!我有预感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要找真凶,我帮你找!等找到了我们再去报警!”
“你别开玩笑了,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说!”
姚若止却一再坚持,宋以棠后来被她说的耳根子有些软了,加上他身体不舒服,没争论几句,就昏昏沉沉地在姚若止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当晚两人都没报警,第二天姚若止告诉宋以棠,她借公司同事的名义把隔壁租了下来,让宋以棠过去暂住,警察肯定找不到这儿。要是警察过来盘问她,她也会随机应变的。
宋以棠还是有些忐忑,加上淋雨后就感冒发烧了,一度烧到四十度,多亏了姚若止的照顾退了烧。可方鹏的死煎熬着他,他吃不下睡不好,三天来瘦下去了不少,眼圈发黑,整个人很没精神,下床都没法下。寻找真凶,调查真相的事也就一直拖延着,直到今天他才稍微恢复了点体力能下床走动了。
他一恢复就提出要重回案发现场,姚若止当然放心不下,左思右想决定和宋以棠一块儿走一遭。宋以棠不肯,可姚若止脾气倔,非得跟着他去,说是被警察逮个正着,有她在也好照应,甚至还想出让宋以棠挟持她当人质的馊主意,宋以棠听后哭笑不得,只得由着她了。他这几天病弱,身体和精神都不怎么好,身边有个人陪着心里其实挺欢喜,时钟一过了十一点,他就和姚若止一道出了门。
2。
姚若止有辆私家车,两人开车去的废弃玻璃厂。在距离玻璃厂还有两个路口时,姚若止把车停在了路边,和宋以棠揣着手电筒一前一后往玻璃厂走。
姚若止瞒着宋以棠带了把水果刀防身,宋以棠走在她前面,他手里提着根绳子,他捏一头,姚若止捏住另一头。两人摸黑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旧厂房门前。姚若止四下张望,没看到半个人影,她和宋以棠从隐蔽的后门走了进去。
后门没上锁,轻易就推开了。
两人的手脚都很轻,活像做贼,走一步望三望。宋以棠从前和方鹏会面总在这座废弃厂房,对这里熟门熟路,带着姚若止很快就找到了方鹏的尸体被发现的那间屋子。
据宋以棠说,这屋子原本是厂房宣传部办公室,方鹏总戏称这里是他们的办公室。姚若止问他:“你以前在这里打过工?这么熟啊。”
宋以棠说:“我爸在这里干过,以前来这里还能看到他们宣传部的合照,里面就有我爸。”
“你爸?你是说你真的爸爸?”
“当然是真的。”宋以棠觉得这会儿的姚若止有点可爱,刮了下她的鼻子,还拿出自己的钱包翻出一张老照片给她看,“喏,男的就是我爸,女的是我妈。”
姚若止拿过来,正正反反看了好几遍,说:“反面写了字呀。”
宋以棠应了声,姚若止把这张反面写有“爸爸妈妈于家中1980”的照片还给了宋以棠。宋以棠收好钱包,把手电筒放到了地上,拱了拱姚若止:“你看,就是那里。”
姚若止弯下腰,把手上的手电筒凑了过去,照到了宋以棠指的地方,那地方画着个人形,左面胸口的地方还残留着点墨色痕迹。
“是血吗?”姚若止吞了吞口水问道。
“是。”宋以棠说,他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对姚若止说,“尽量别碰这里的东西,不是会留下指纹的问题,是这里很多东西都盖着很多灰尘,一碰就很明显。”
姚若止猛点头:“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凶手杀人之后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离开,这里的后门那天我进来后就直接锁上了,前门也有锁,钥匙连我都没有。我醒过来之后是从后门走的,那时候后门还是上锁的状态,我当时太着急了,也没锁门就走了。所以我估计凶手当时做了第二个选择,他躲了起来,在我离开之后走的!”宋以棠分析得头头是道,握着拳头特别惋惜地说,“要是当时冷静一点,说不定还能当场捉到凶手!”
“你别多想了,那种情况谁也没法立刻冷静下来啊。”
宋以棠又说:“现在主要要弄清楚他躲在了哪里,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这个厂里有什么能躲人的地方吗?我看好多门上都贴了封条的啊。还都很旧了,不像有人开过,而且一楼都被撤空了根本没地方能躲人,从楼梯上一眼就能看到所有角落,二楼还有什么地方没上锁的吗?”姚若止问道。
“出了这间宣传办公室,还有走廊尽头的一间会议室。”宋以棠已经在室内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他说,“我们去那里看看。”
走廊尽头的这间会议室的大门,早就不知所终,站在门口就能将会议室看个一清二楚。姚若止先走了进去,她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照着地上,比起她来,宋以棠显得一点都不认真。他上上下下扫着手电筒,散漫地绕着长方形的会议桌走了一圈后,认真打量起了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四个电风扇,两排日光灯,有些灯管碎裂了,有些蒙着厚厚的灰尘。工厂非常老旧,连个排气通风的管道都看不着。除了会议桌底下,宋以棠想不出任何能躲人的地方。他弯下腰用手电筒扫来扫去,会议桌下倒很干净,除了旧的灰尘叠在更旧的灰尘上面,竟看不出一点曾经躲过人的痕迹。
宋以棠直起身,摸着下巴想沉思了起来。这时姚若止说了句话。
“有没可能那个凶手胆子特别大,估算到你会被方鹏的尸体吓得不轻直接跑掉,绝不会来这个会议室,就只是在门口站了会儿,听到你走了就跟着走了?”
“也有可能。”
杀人的人胆子能不大吗?
姚若止叹气:“我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走,我们再回去宣传部看看。”宋以棠说,姚若止拉了下他衣袖:“要不然算了吧,今天先回去……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新发现,要找的也被警察都找到了吧。”
宋以棠以为她是害怕了,便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去看看,等会儿自己回来。”
姚若止不放心他,两人谁也劝服不了谁,正站在宣传部门口僵持不下时,一楼传来一阵沉重的开门声。
宋以棠耳朵一动,把姚若止掩在身后,姚若止伸长脖子往下张望,底下走进几个人,好几束手电筒的光在闪动。姚若止大气不敢喘,抓紧宋以棠的手腕:“该不会是警察吧?”
宋以棠护着姚若止,左看右看,耳朵里听到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年轻的声音开玩笑似的说:“老大,你该不会真想来蹲凶手的点吧?”
另一个声音道:“要是来蹲点早就来了,老大是想再找找有什么线索吧?”
说话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脚步声愈发大了。宋以棠拉着姚若止退回会议室里。两人藏到会议桌下,姚若止捂住自己的嘴巴,宋以棠把呼吸声压得很低,却无法掩盖其中的急促和不安。
年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去那边看看。”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宋以棠拉着姚若止往会议桌里面再挪了些。
姚若止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她斜眼瞥宋以棠,这会儿她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的轮廓,他黑色的头发有好几根不老实地翘着,脖子缩在竖起的外套衣领里。
那个年轻人终于还是走了进来。他手里的电筒光非常明亮,照在地上,圆圆的一团,好似月亮掉到了地上。
姚若止这时把带来的水果刀塞到了宋以棠的手里,宋以棠看向她,尽管他看不清姚若止的眼神,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姚若止紧紧捏住他的手,她的手不大,手心里出了点汗,指甲剪得圆圆,指尖温暖。
“小陈你怎么在这儿,老大找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很快也闯了进来,与此同时,一道强烈的白光照进了会议桌底!
姚若止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谁在下面?”
质问声在他们耳边炸开,姚若止眯开眼睛,抓着宋以棠的手扣在了自己脖子上。
“方鹏!”她尖叫着宋以棠的假名,宋以棠咬着嘴唇,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喊出来:“都别动!姚若止在我手里!”
两束手电筒光僵住了,一个劝说道:“你别紧张,我们不动!你先出来,有话好好说!”
“你们是警察吧?把枪放下,踢进桌子下面来,要不然……”
姚若止配合地发出凄厉的叫声,不一会儿两把枪被踢了进来,宋以棠道:“还有一个人!还有一把枪也踢进来!”
姚若止紧张地打起了嗝,宋以棠看到第三把枪,转身看了眼,警告三个警察谁都不许动,他押着姚若止后退着爬出会议桌,三个警察全都看着他,姚若止勉强认出了其中两个,一个就是那个笔记本警察,一个就是那个打火机警察。她假装很痛苦地说:“你们别过来啊别过来!他真的会动手的!”
宋以棠向后退,嘴里念念有词:“你们都别过来……别过来……”
“你冷静一点,先放下手里的武器,有话好好说。”站在最中间的——姚若止没见过的中年警察做了个抚慰的手势,宋以棠激动地说:“人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但是人真不是我杀的!”
“好好好,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有什么事还请和我们回去详细说明,案件我们仍在调查中,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宋以棠的情绪还没平复,他竭力想洗刷自己的嫌疑:“我醒过来的时候方鹏已经死了!你们没办法的,到处都是我的指纹,我知道你们肯定以为我是凶手!”
说话间,他已经押着姚若止走到了门口,他的心跳得很快,后怕地看了眼远处的楼梯,姚若止这时背过手抓了他一把,好似在说:快逃!宋以棠一咬牙,扔下了水果刀,拔腿就跑。
他从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他灵活地跳下好几层楼梯,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能立即爬起来继续跑。他冲出了玻璃厂,最后回头看了眼,他试图看到姚若止,可无月的夜晚和肮脏的玻璃阻碍着他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陆续响起的枪声中仓皇逃走。
3。
宋以棠成了通缉犯。他的铅笔画像在本地电视台、各档早间午间晚间新闻循环播出,那晚姚若止录完口供,就向公司辞了职。她在家里做了次彻底的大扫除,整理出许多旧物,准备捐献的放进纸箱子里,准备扔掉的塞进大垃圾袋里。她甚至还去了隔壁的公寓打扫卫生。
宋以棠在那里住下时,日用品包括衣物都是姚若止从家里拿过去的,可收拾屋子时,姚若止整理出了两件不属于姚若止任何一个前男友的衣服,以及数包崭新的白毛巾,她干脆用这些毛巾把邻居家从地板到衣橱擦了个遍。她干这些活的时候戴着手套,一头长发也包进了浴帽里,这番工作做完,她即刻去拜访了真方鹏的父母,地址是她两天前亲自问到的,她在电话里和真方鹏的父亲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两老一面。
姚若止到方家时正赶上饭点,方母给她盛了碗饭,姚若止只左手握着右手,安静地坐在饭桌边上。她不开口,方父方母也不好意思说话,气氛局促。
“本来打算可能的话,今年年底就结婚的。”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当天晚上,姚若止便离开了这座城市,她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开车回了老家,一见到她妈就抱着她大哭了一场,然后她去医院看望了她父亲,医生说她父亲还要继续做化疗,顺便问了句医药费续费的事,姚若止搪塞着糊弄了过去。隔天她妈在家给她过了个简单的生日——三十岁生日,辞了工作,单了身,还陷在一起诈骗谋杀案件中。她妈看她兴致不高,带着她去周边的小镇散心,还找了个算命师傅给她算了一卦,卦象上头写:岁末日出东方,大吉。
姚若止问她妈这个岁末说的是今年年底呢,还是她三十岁这岁数的末尾,她妈说是今年年底,姚若止又问了,那是公历年还是农历年。她妈刮她鼻子:“当然是农历年。”
姚若止摸着自己鼻子想起了一个人来,她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时也还在想那个人,直到第二天她收到了条短信,她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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