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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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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你犯错误了?刚在大会上表扬你,除非你犯错误隐瞒不报。”李东阳的脸色一直不开。
  “那到底怎么回事?局长,你的口气像是在动员我离开南疆。”马赛感觉李东阳对自己有意见。
  李东阳吸了两口烟,叹息道:“唉,你母亲希望你能调回乌市,她找过我,我同意了,不过,是走是留,取决于你的意见。”
  马赛嘴巴张得老大,也点燃一支烟蹲地下说:“唉,我妈也管太多了,我要是干不下去,就是辞职也不会要求调动。局长,别听我妈的,她老是担心南疆不安全,其实在哪没危险?我在乌市,差点上了爆炸的那辆公交车,那时,还没当警察呢!”
  李东阳最后拍拍他的肩:“你最好考虑一下再决定,还有,你的伤刚好,这一次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家里人也陪着担惊受怕,回家一趟吧,给你十天假,明天就可以走。”
  第二天,马赛回到了乌市,坐的是飞机,连白晓莎也不等,他是想尽快回家做父母的工作,完了安心重返南疆。谁知到家第一天起,母亲几乎找来了所有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动员他调回乌市,他在外地工作的叔叔伯伯甚至叫他辞职,去外省发展或到国外留学。而跟后回来的白晓莎也火上加油,反而弄得他每天都在寻找重返南疆的理由。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马赛呆呆地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面对窗外的万家灯火吐出一口浓烟。身体前倾,趴到窗台上,上身探出窗外,两眼失神地望着整个夜幕中的城市,远处的霓虹灯映在他的脸上,一会红,一会黄。他最后低下头,扔掉烟,烦躁地把双手插进头发,将头发捣弄得乱七八糟。
  不过一年多的功夫,这个家已让他不自在,站在哪都感觉不顺脚,只要不睡觉,他全家每个角落都走到,似乎在寻找顺脚的地方。
  客厅里,马母和马父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电视画面中,亚里穿制服的标准照在一点点放大,白晓莎的旁白:“接到他牺牲的消息,他的爷爷说,胡杨木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烂,我的孙子是一棵胡杨木。他的爷爷……”
  马赛从房间内走出,走进客厅,看了一眼电视,眉头紧锁,又转头进房间,响声很大地把门也关上。
  “换台,换台!”马父扫了一眼儿子的房间,推了一把身边的马母。
  马母边擦眼泪边说:“干什么?知道吗?这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叫你去南疆感谢人家,你偏不去,连电视也不看看?唉,多好的人啊,他一家也通情达理。”
  “我有空自然会去,你别老在家里救命恩人长,救命恩人短的,没看见儿子难受吗?”马父找出摇控器,换了一个唱歌的节目。
  马母也望了马赛房间一眼:“人家救了他的命,又牺牲了,难过一下咋的了?你这个人的心,简直和块石头一样。”
  “你们女人懂什么?”马父点燃一根烟,振振有词,“男人有个救命恩人,就像有个债主,以前我们欠银行那几万块,人家时不时打电话来催,你都睡不着觉了,要是债主整天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难不难受?更不要说这个债主的债,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懂吗?”
  马母轻打了马父一下:“胡说八道,哪有这种道理的?照你这么说,咱儿子一辈子也过不安宁了?”马父压低声音道:“知子莫如父,这小子那点心思瞒不了我。现在最要紧是把他调回来,离那个救命恩人远了,时间长了,这心思也淡一点儿。要不,他只有替亚里报了这个仇。”马母惊叫道:“报仇?那还不把命也搭进去?”
  “你嚷什么?”马父又回头望房门,“这话不能让他听见。唉,男人啊,什么都可以伤,就是自尊心伤不得。”
  马母坚定地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报仇,哪怕我们倾家荡产,最多我们补偿亚里家就是了。”
  “净瞎扯!”马父手指电视,“你听他们家人的口气,是问你要钱的人吗?”
  马母又嚷起来:“你就知道耍嘴皮子,叫你去一趟南疆,除了感谢人家亚里,顺便找他们领导提调动的事,你这人简直是狗肉不上席面,一辈子不敢见个人,怪不得他爷爷瞧不起你!”
  “你唠叨什么呀?”马父吹胡子瞪眼,“你去找他们领导不就行了,这种事,你们女人比男人管用,懂吗?”
  马母向马父白眼,抓起茶几上响的电话接听:“喂,谁呀?啊,是……是爸呀,这么晚了,你没休息……”
  “晚什么晚,还不到十点钟。”马父一旁嘟哝。
  “啊,他在,我、我这就叫他。”马母手捂话筒,向房间喊:“马赛,爷爷找你,快出来接电话。”
  全家支持马赛重返南疆的,只有爷爷一个了。不过,爷爷的讲的是大道理,来来去去什么“保家卫国,献身边关,没有大家哪来小家,为了大家,流血牺牲,粉身碎骨也不怕。”对马赛帮助不大。尽管如此,马赛每天都陪爷爷坐上一段时间,听他讲那些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的战斗故事,最近,爷爷尤其爱讲他失去战友的故事。
  “谁这么早来电话?”
  一大早,马赛放下电话,马母刚从厨房端早餐出来。
  “我爷爷,他叫我去公园。我爸呢,没起床?”马赛坐到餐桌前。
  “又是你爷爷。”马母将早餐摆上餐桌,“你爸早起来了,南疆有人来进货,他送货去了。”
  马赛拿起一只碗:“我爸真是的,请了那么多人,送货还要自己去。”
  马母道:“今天不单是送货,南疆那人欠我们不少货款,拖了好长时间,你爸恼火了,前段时间跟他吵了一架,你爸说,我儿子在南疆公安局,还不还钱,看着办。这人说好今天把钱拿来了。”
  马赛端起牛奶苦笑:“看来我在南疆还是有点用处的。”看了看手表,一口喝光牛奶,“我走了,爷爷等久了又要发脾气。”抓一个包子站起。
  马母关切地说:“和你爷爷在一起当心点,别跟他顶嘴,这老头不讲理的,动不动就要打人。”
  马赛冲母亲做鬼脸:“这次爷爷不会打我了,说要送我一只手机呢!”
  马母意外地说:“呀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上大学他也没送东西。”
  “谁说的,不是送我一只手表吗?”马赛穿上外衣。
  “那种老掉牙的东西,他也拿得出手。”
  “妈,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瑞士手表,旧是旧了点,值钱着呢,我平时都舍不得戴。”
  马母还是纠缠道:“反正这老头就是抠,拿那么高的退休金,我们家以前快揭不开锅了,也不闻不问。”
  “妈,我们家再苦也没挨饿受冻过,你就别计较了。”马赛边说边走向大门,“哦,妈。我不回来吃午饭了,等下去看我们队长的女儿,顺便请她吃个饭。”
  “去看队长女儿,怎么不去看局长女儿?”马母追到门边。
  马赛回头一笑:“我们局长就在乌市,哪用我去看他女儿。”
  马母像是想拉住儿子说话:“听我说,儿子,人家青青是个好姑娘,对你又……”
  “妈,你别管我的事了。”马赛似乎害怕这个话题,飞快出门。
  白晓莎晚马赛两天回到乌市,在南疆采访,东奔西跑忘了累,回到家,才感觉自己快散架了。到电视台露了一次面后,关掉手机、呼机,家里电话也不接,每天除了见马赛,其余时间在床上睡大觉。不过,到了第三天,领导找上门来了,她以为梁广播。母亲在门外叫也不理睬,直到母亲告诉她,来的是主管部门的领导,她才起床。
  “吕主任,说好让我休息几天的,怎么突然又叫来加班。”
  随吕主任来到电视台办公室,白晓莎还是一脸不情愿。
  “不是加班,是找你聊聊。”吕主任路上光顾打手机,没说有什么事,“你们几个人啊,从南疆回来给台里扔下一堆带子,全部消失了,昨晚台长想见你,我连打几个电话也不接,我今天只好登门拜访了。”
  “台长要见我?好事坏事,不会是我那个专题片撞祸了吧?”白晓莎有点担心报导恐怖事件的专题。
  “当然是好事,我说,你多久没看电视了?”吕主任平时不喜欢对部下笑,今天笑脸却特别好。
  白晓莎抚口打了个哈欠,说:“不知道,累得要命,我睡了两天了,没人打扰,我还接着睡呢!”
  吕主任摇头道:“难怪!你的专题片昨晚黄金时间播出,引起轰动,台里的热线电话快让观众打爆了,所以台长要见你。”
  “真的,你不是骗人吧?”白晓莎惊喜万分,跳了起来。
  “谁敢骗你?”吕主任递来了一杯茶,“刚才电梯里,没发现大家看你的眼光不同了吗?现在你可是台里的金牌记者了,这叫一夜成名。”
  白晓莎笑逐颜开:“啊,那些人看我啊,还以为走的太急,把口红涂到眉毛上了呢!”
  “见过台长再高兴吧,现在,我们先谈谈你的第二个专题。”吕主任拉开椅子坐下。
  白晓莎兴奋地说:“播第二个专题,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你不会再错过的。”吕主任翻开一个笔记本,“第二个专题创意很好,比第一个有很大的进步,通过程万里妻子表现程万里,非常感人,非常煽情,不过。我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开头?”
  白晓莎脸色严肃起来:“这我可没办法,现实中的故事,只发展到这一步。”
  “追踪啊?”吕主任站起身,挥起一手像给人指引方向,“什么是深度报道?要接着把镜头对准它,看它怎么发展,不要漏掉每一个环节。同时,扩大视角,除了程万里的妻子,还有他的父母、岳父母、祖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等等,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可以拉上镜头。我们要给观众一个全方位的英模。”
  “哇,你又想发配我去南疆呀?”白晓莎看吕主任激动地抒情,反而有点害怕了。
  吕主任的笑脸说收就收,像是吓唬地说:“你可以不去,想去的人多着呢?不过谁也比不上你,我听说,你男朋友也在南疆公安局,有这条内线,咱们新闻部全指望你了。”
  “你另派人去好了!”白晓莎眉毛一横,背起包往外走,“我男朋友马上调回乌市了,我现在没有用了。哼,把我当什么了?”
  “喂,喂,小白,站住!”吕主任胖胖的身子相当敏捷地挡住门,“就在今天早上,有个观众打电话来,他说,看见你的样子,就像看见了希望,看见了反恐的希望,看见了全疆灿烂的明天。你,难道想让他失望吗?”说完又露出探询的笑容。
  吕主任这番话,有点像表演,不过,白晓莎的神情显然有点激动,娇嗔一声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唉,你太没有幽默感了!走吧,我们去见台长。”吕主任如负重释,倒在座椅上:
  “等等,我先接个电话。”手机铃响,白晓莎拿出手机,“你好,哪位?啊,是你呀,买到手机了,不是说没钱了吗?一定是你妈买的,真丢人!啊,你爷爷送的?哈,在沙漠里走了两天,捞到一部手机,还不错。嘻嘻……”
  吕主任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咱不能让台长久等对不?”
  白晓莎点头起身,边走边说:“你现在在哪,在舞蹈学校?看人,维维是谁?”
  “维维是我们程队长的女儿。你今天加班呀?以为你还在家睡大觉呢!好吧,我等你电话。”
  马赛手提一袋水果,站在一间练功房窗外通手机,放下手机往练功房里看,优美的维族乐曲声中,几名舞蹈小学员在彩排,领舞的维维特别引人注目。
  维维让马赛想起在公交站遇上的那个小女孩,昨晚,他又梦见了小女孩。公交车爆炸后,他多方打听过小女孩的消息,得知小女孩没有遇难,陪感安慰,但小女孩失去了一只腿,不能像维维这样翩翩起舞了。
  “小马叔,我妈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维维下课了,见到马赛非常高兴,她在乌市没什么亲戚,父母从没来看过她,她想见到亲人。不过,提起母亲,又伤心起来。
  “你妈妈的伤是蛮重的,不过现在好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要不你爸肯定来接你回去。”马赛对程万里的看法虽然转变,但转变得并不彻底,尤其知道程万里在家里也像个暴君,更是嗤之以鼻。
  “我想请假回去看我妈,我爸不许。”
  “反正没多久你也放假了,等你到家,你妈也好了。”
  “小马叔,亚里叔真的、真的牺牲了?”维维突然转了话题,眼眶中蒙上泪雾。
  马赛心头一震,眼睛不敢看她,支吾道:“是,是,他牺牲了……你、你怎么知道?”维维伸手拭泪,呜咽道:“我、我看电视的,说亚里叔为了救另一个警察叔叔被坏人杀害了。以后、以后,他再也不能陪我跳舞了……”泪水越拭越多。
  “维维,我们永远记着他,他就不会死了。”马赛的鼻音很重,仰头向天。
  维维又问:“小马叔,亚里叔是救谁呀?是不是我爸?”马赛又是一震,呆呆地说:“不是你爸,啊,维维,走,我们去外边吃饭。”
  “还有我呢?”这时,李青出现在两人身后。
  维维高兴地拉李青的手,脸上还有未曾拭去的泪花:“青青姐,你也来了,你们等我,我去跟老师请假。”说完又跑进宿舍楼。
  马赛和李青不自然地对望,两人半年多没见面了。
  “你一点也不像曾经在沙漠里走了两天两夜。”李青的话本是赞许,马赛却听得很刺耳。
  “你、你也比以前漂亮多了。”马赛说的是实话,说完自己非常尴尬。
  李青的脸红到了耳根,更显得明艳、娇美。高中生变成了大学生,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住院期间,虽然有白晓莎相伴,但马赛不止一次在梦见李青,他不承认自己对李青有非份之想,他归咎于李青与白晓莎太相像了。一样的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善解人意,除了脸目不同,几乎如出一辙。
  “啊,还没祝贺你如愿以偿,考上了法律专业。”马赛慌乱地又说了一句。
  “谢谢!”李青的声音很细,眼睛闪现泪光。马赛被维族老大爷送回南疆后,她每次去医院探望,都遇上白晓莎在病房里,只好望而却步。没多久,就来乌市上学了。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马赛印象中,李青和他在一起从没有过少言寡语,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李青看见他时,立即就想离开。维维终于请假出来了,三人一起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席间,维维成了主角,小嘴巴又能吃又能讲,很有刘丽的作风,不时把两个大人逗笑,李青虽然也跟维维有说有笑,马赛看得出她并不开心,莫明其妙地有点歉疚。
  “小马叔,青青姐,再见!”
  吃完饭,把维维送回宿舍,马赛和李青又单独在一起,两人沉默不语,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走出学校。
  “我、我送你回学校吧?”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马赛先开口。
  “不用,我独来独往惯了。”李青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候车亭里没人,马赛退开两步点燃一支烟说:“你爸也在乌市,你不去看他呀?”
  “是他送我来的。”李青本打算出来跟父亲吃饭的,谁知父亲突然有事,把她送到这里,让她叫维维一块吃,没想到碰上马赛。
  “他这次来,说不定不走了。”问一句,李青答一句,马赛感觉很别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青的声音越越冷:“他这辈子是舍不得南疆了,我倒是听说你马上要调到乌市来。”马赛不自在地说:“你也知道了。”李青望了他一眼说:“好事有时候也传得快,这很正常。”
  “好事?”马赛喷出一口烟,望着远处的天空,“谁调到乌市都很正常,别人才不关心,惟独我要调到乌市,那就不一样了。”
  李青又一次打量他:“再怎么说,当逃兵总比当英雄容易。你怕什么?回到乌市谁也说不了你,至于亚里哥,我相信他也会理解你的。”
  “你也这么看我?”马赛找到李青为什么对他冷漠的原因。
  “别人怎么看你算什么,关键你怎么看你自己。再见,我的车来了!”李青说完上了刚开车门的公交车。
  马赛木然地望公交车离开,一口接一口地把手中的烟吸完,将烟头塞进垃圾箱,双手插进裤兜,准备步行回家。走不到十米,一辆轿车缓慢地停在他身侧,车窗落下,白晓莎在驾驶座上说:“怎么了,跟你的小情人吵架了?”
  “我失恋了呢!你要不要安慰一下?”马赛哀声叹气地坐进助手座。
  白晓莎开动车打嘴道:“啧,啧,你和李青可真有缘,在哪都碰上。”
  “行了,我想讨好她,碰了一鼻子灰呢!”马赛在车里东瞧西望,“喂,你哪来的车,又是你那个有钱舅舅的?”
  白晓莎得意地说:“哼,你以为我什么都靠舅舅呀?告诉你吧,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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