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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州疑案之六月飞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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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时，却是董方卓领着曹正、李忠等人来到城墙上，一路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程咬金心烦意乱，也没心思鞭打二人，只是瞪着双眼盯着董方卓等人走进城楼。
董方卓笑道：“刺史大人为何鞭打二位将军？”
程咬金闭口不语，把嘴一撇，侧头瞪着二人。
董方卓转身面向张笛、花蒹月二人，见他们长跪不起，便问道：“你们犯了何事？”
张笛埋头道：“我们放了一个自称是通信兵的人出城。”
董方卓疑惑道：“你们没有询问清楚么？”
张笛道：“我们详细问了，他说自己有大人文书，我们看了，又仔细看了文书上的官印，方才放人。”
侯先军突然大惊道：“官印？是普州官印么。”
张笛点头称是，谢灵枫与程咬金对视一眼，暗忖道：“侯先军为何如此诧异，难道他知道什么？”
却见董方卓对着程咬金问道：“刺史大人盖过官印吗？”见程咬金冷冷不语，董方卓又问道：“那么文书在哪里？”
张笛道：“上面写着‘阅完即焚’，因此我们看完后便烧毁了。”
董方卓冷笑道：“那么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说谎？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曹正在一旁听得，着急道：“大人且慢！”
董方卓一怔，却见曹正下跪施礼道：“不慎放人出城，卑职也有失职之处，但是大人，张笛、花蒹月两位将军着实是城中优秀将领，做事向来谨慎严密，卑职不敢替他二人辩解，只斗胆希望大人调查此事。”
见程咬金冷眼相对，闭口不语，谢灵枫躬身施了一礼，缓缓道：“大人，城外还有匪兵攻城，此时若是押了两位将军，对普州军心影响甚大。”
程咬金转动眼珠，盯着谢灵枫半晌，缓缓叹口气道：“罢了，你们放出城的‘通信兵’是如何穿着打扮的？”
张笛回忆道：“身穿普州军服。”
程咬金道：“即使如此，还愣着干嘛？”
张笛大惊，俯身施礼，花蒹月也施一礼，遂起身离开。
董方卓摇头道：“不想普州军士这般‘严密谨慎’？”说罢宽了宽腰带，挺着胸走了出去。
程咬金轻声一笑，拍了拍曹正肩膀道：“不管怎样，做好城防工作。”
曹正点头离开，程咬金环顾一周，开口道：“你们恪守其职，不要离了岗位。”
众人听令，皆下城去了，程咬金站在城头，双手撑着女墙，盯着对岸狠狠道：“要攻城便攻城，少使这些花招。”
却说侯先军跟着李忠、徐飞等人下了城，正要回府，却被谢灵枫一声叫住，侯先军转身看时，却见谢灵枫脸上挂笑，大声招呼道：“侯老弟，等着我矣。”
侯先军不解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谢灵枫笑道：“不过想去‘满红堂’调查一番，你可有兴趣？”
侯先军推辞道：“小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陪大人了。”
说罢转身yù走，却被谢灵枫一把拉住，侯先军回过头来，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谢灵枫沉下脸来，小声道：“你跟我走，我有话问你，城中有敌人耳目，我劝你还是与我好生配合。”言罢有笑了起来，大声道：“一连几rì了，如此紧张难道你不累么？来，跟我一起去调查，顺便喝喝酒。”
侯先军琢磨不定，只得跟着谢灵枫来到“满红堂”酒楼，却见一娇柔女子摇曳而来，红妆粉末，朱唇微闭，对着谢灵枫娇声道：“谢大人今rì为何有了闲心，嫣儿好几rì不见大人了。”
侯先军暗忖道：“自己走了半年，不想如今变成这番模样。”
谢灵枫懒懒应酬着嫣儿，只顾寻找僻静之处坐了，嫣儿端酒来陪，却见谢灵枫脸sè一沉，低声道：“今rì我与兄弟有事商量，就不劳烦你了。”
嫣儿一听，轻哼一声，撇嘴走下楼去，谢灵枫关好房门，正sè道：“之前你听到‘官印’二字为何大惊失sè？”
侯先军怔怔看着谢灵枫，见他目光坚定，知道是瞒不过了，侯先军深知谢灵枫其人，知道此人不与其他官员一般庸碌，如今也受程咬金器重，或许此人值得信赖。
想罢侯先军轻咳一声，开口道：“之前刺史大人收到过一张血画，上面正好也盖有普州官印。”
谢灵枫大惊道：“什么！你是说之前也出现过官印？”
侯先军点头道：“是的，刺史大人一直把血画认为是提醒他小心龙成，虽然刺史大人也对官印一事感到费解。”
谢灵枫不解道：“血画跟龙成有什么关系？”
侯先军左顾右盼，又屏气凝听，确定四周无人后方才将血画内容低声说与谢灵枫听。
“那么。”谢灵枫低声道：“龙成或许是无辜的？”
侯先军道：“小人也是这般以为。”
谢灵枫寻思道：“普州官印一直在程咬金府中，何人能随意拿来使用又不被别人发现？”
………【第五十章：端午前夕】………
（） 忽然房门被人轻推开来，只见嫣儿端着酒盘站在门前，盘子上放着一个高颈青瓷酒壶，嫣儿眨着美眸，娇声道：“谢大人光临小店，何不与嫣儿饮酒一杯，也介绍介绍旁边这位兄弟？”
谢灵枫爽朗笑道：“正要叫酒呢，你便来了。”说着请嫣儿进屋，那嫣儿回头嘱咐了几句，便端着盘子挑座坐了，又取杯倒酒，嫣儿看着侯先军道：“这位大哥是谁？嫣儿从未见过。”
谢灵枫介绍道：“是衙门兄弟，常年在外地办案。”
嫣儿抿嘴笑道：“看来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说罢举杯敬酒，侯先军抬头喝了，嫣儿又举杯敬向谢灵枫，娇声道：“谢大人，这几rì见城中官兵忙碌，是出什么事了么？”谢灵枫喝罢酒，将杯子放在桌上，正要说话，却见房门处进来几位跑堂，个个端着珍馐佳肴，都放在桌上了。
嫣儿笑道：“光喝酒却是不够的，嫣儿叫了些下酒菜，请两位大人慢慢享用。”
谢灵枫也爽朗笑道：“哪有让嫣儿姑娘请客的道理，这顿饭菜我自请了，也请嫣儿姑娘一起享用。”
却见嫣儿起身推辞道：“嫣儿还有琐事缠身，实在对不住两位官人了。”说罢又起身敬酒。
侯先军见她放下酒杯，准备离开，便开口道：“我之前听说‘满红堂’的掌柜叫王二，怎么不见此人？”
嫣儿笑道：“大哥不知道其中变故，王掌柜之前将酒楼送与嫣儿了。”
侯先军一怔，惊道：“什么？”
嫣儿娇声笑道：“王掌柜去外地经商，便让嫣儿替他打理这家酒楼，后来又来信说送与嫣儿。”
谢灵枫撕下一条鸡腿边吃边说道：“王掌柜不回普州了么？真是奇怪。”
嫣儿捂嘴轻笑一声，告辞道：“他rì嫣儿再陪陪二位官人。”说罢带着跑堂走出房门，轻声将门关上。
侯先军摇头苦笑道：“这年头女人可比男人混得容易。”
谢灵枫放下鸡腿，举杯敬道：“侯老弟，你也知道城中有盗匪混入，此事涉及到普州城的安危，还望侯老弟用心调查，务必查出城里的盗匪来。”
言罢两人举杯把盏，不在话下。
城外寂寥无人，城内却是热闹非凡，程咬金下的城来，徒步走在普州城内的街道上，明rì便是端午佳节，民居屋门上悬着菖蒲、艾叶，大街古道上跑着几个嬉戏打闹的孩童，但见孩童手中握有许多草叶，两两对立，并以叶柄相勾，捏住相拽，断者为输，再换一叶相斗。程咬金看时，原来是斗草之戏。
又见家家开着房门，妇女们包着荷叶粽子，男人们泡着雄黄药酒，笑声、喊声比比皆是，可谓热闹非凡。
程咬金苦笑不语，明rì又是匪兵攻城的rì子，也不知到时城中百姓如何安心度过端午佳节。
此时城外的匪兵在干什么呢？程咬金暗自想道，城外匪兵也是平头百姓，为何不过端午节？
这些匪兵果真如此听话么？
程咬金暗骂一声，转身走向军营，却见军营冷清许多，有诗见证：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军中丝毫没有喜庆之sè，众军将擦拭着铁枪短刀，打磨着朴刀铁戟，众人见程咬金走进军营，纷纷起身施礼。
李忠见程咬金缓步走来，慌忙前迎，却见程咬金直直走进军中营房，李忠不语，跟着走了进去。
程咬金关好房门道：“火速集结士兵，准备出城杀敌。”
李忠惊道：“城内只有六千人马，如此冒险恐怕尚有不妥之处。”
程咬金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李忠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低沉道：“之前谢大人带李霸来过军营，将以前盗匪的躲藏地点勾画在地图上了，我们昨晚袭击的方向尚有五处山洞，皆是盗匪曾经的根据之地。”
程咬金点头道：“李将军认为如何？”
李忠继续道：“在下认为，城外匪兵很有可能继续借住在这些山洞内，如果我们出城剿匪，要在山洞里寻找盗匪恐怕不简单罢。”
程咬金摇头道：“城外若有一两万人马，怎么可能全部隐藏在山洞里？一定是在空地扎营安顿，准备明rì攻城。”
李忠一怔，又看向地图中五个红sè圆圈处，见五个红圈之间正好围着一片空地，慌忙指着空处抬头问道：“大人以为匪兵就在此处？”
程咬金点头道：“正是如此，城外尚有万余人，如果攻城，普州危矣，今rì出战，必将出其不意，扰乱敌人军心。”
李忠道：“若是如此，还是先派个侦察兵为好。”
说罢正要离开，却被程咬金一把拦住，摇头道：“不可，此事为机密之事，绝不可再走漏风声。”
李忠一怔，点头领命，随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程咬金跟在后面，提了七尺板斧，仔细观察着营中将领；不多时，军马集结完毕，李忠低声问向程咬金道：“大人，军士集结完毕，如何调配？”
程咬金看着眼前排列整齐的军士，低声对李忠道：“俺自带五百骑兵出城，你领张笛、花蒹月两人在城中把守，如果有人问你，你便回答说：‘刺史大人带兵演练，不必担心。’”
李忠俯身施礼，程咬金在马厩中选了匹上好骏马，翻身骑了上去，又jīng心挑选五百骑兵，准备完毕，一齐开了城门使了出去。
却说程咬金一马当先，带着五百骑兵跃过护城河，来到对岸密林中，一路上小心择路，不敢发出过大声响，不多时竟听得远处传来嘈杂之声，程咬金翻身下马，低声传令各骑兵小心赶路，众骑兵皆下得马来，缓缓向声远处行去。
片刻功夫，众人拨开身前杂草荆棘，果见前方坐着许多汉子，远处一溪水里，更是有许多人浸在水中，程咬金暗喜道：“果然是匪兵，这是绝好机会。”
身后骑兵纷纷躬身靠来，一见眼前场景不禁瞠目结舌，程咬金低声道：“今rì出城，便送俺如此大礼，俺岂有不取之理？你们轻声上马，跟俺杀了这些土匪速速回城，不能耽搁分毫！”
众骑兵听令，皆缓缓移开身子，轻声上马，程咬金自牵马骑上，紧握手中七尺板斧，大声道：“还等何时？杀！”
………【第五十一章：大胜而归】………
（） 程咬金一声令下，身后骑兵如同出洞蛟龙冲出密林，前方的匪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瞬间便得茫然失措，程咬金策马向前，手中七尺板斧恰似泰山压顶一般劈向面前呆立的土匪，那匪兵哪里反应得过来，眨眼工夫，变为两截，栽倒在地上。
空地上休息的匪兵早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程咬金领着两百骑兵一路追击，一直追到小溪水边，此前还在溪水里浸泡的匪兵此时已是黯然失sè，拼命奔上对岸，程咬金领兵淌过溪水，一路宰杀落荒而逃的匪兵，整个溪水顿时染为红sè，尸横遍野。
一顿拼杀下来，草地上的匪兵被尽数杀死，其余的皆倒地投降，无一人逃脱，程咬金立于骏马之上，死死盯着溪水对岸。
身后两个骑兵翻身下马，押着一个匪兵走了过来，程咬金催马转身，两骑兵将被押匪兵摁在地上，一人道：“大人，这土匪好像是个头目。”
程咬金见那盗匪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便开口道：“你是什么头目，你的手下都是哪里的人？”
那盗匪求饶道：“我不是什么头目，是他们要我看管这些兵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程咬金冷笑一声，翻身下马，将七尺板斧扛在肩上，对着周围骑兵道：“看来这人没什么价值了，杀了换一个来。”
那盗匪听得，连连求饶，程咬金也不答话，只叫骑兵下马拖走，那盗匪一急，大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程咬金转身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怒声道：“你知道什么？”
那人回答道：“这些兵都是附近村民，我也是附近的。”说罢惊恐地看着身边骑兵，程咬金大笑起来，身边骑兵也跟着大笑，程咬金道：“你既是村民，为何反叛朝廷？”
那人回答道：“我们是古蜀国的后人，如今国王后裔起兵复国，我们才得以跟随。”
程咬金轻蔑道：“古蜀国？就那‘血蜀’，怎么不打着古蜀国的旗号？”
那人颤声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程咬金又问道：“你们的头领在哪里，其余的匪兵又在哪里？”
那人身子越抖越厉害，深埋着头，颤声道：“那溪水对面就有一拨人马，头领在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
程咬金点点头，身边两个骑兵将跪在地上的盗匪拉至一边，挥刀斩了，一骑兵来到程咬金跟前，低声道：“大人，这些降兵怎么处理？”
程咬金看着四周扣押的匪兵，冷冷道：“你带些人马将他们押回城去。”
那骑兵领命，带着五十人忙活去了，程咬金翻身上马，提了板斧大声道：“有谁敢与俺过去杀敌？”
草地上的骑兵齐声呐喊，程咬金带队奔过溪水，翻过山头，果见前方驻扎着许多匪兵，程咬金大吼一声，挥着板斧砍杀过去，身后骑兵排着军阵，一齐冲杀，瞬时间又杀出一条血路。
这些匪兵不像此前一般，个个身手矫捷，虽然营地被骑兵冲散，但是个个沉着冷静，纷纷取下武器前来抵挡。
匪营帐篷中走出一人，身高七尺，手握朴刀，普州骑兵冲杀而来，也不慌张，只是大声喝令手下匪兵，众匪兵听令，集结一处，排列着阵型杀了过来。
程咬金大怒道：“这厮也不怕死，看俺活捉这厮。”说罢催马前行，斩下面前匪兵头颅，却见其后匪兵铁枪林立，直直刺中胯下骏马。
那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倒在地上，程咬金眼疾手快，早从马上跳了下来，挥着手中板斧，如同风轮一般杀向匪兵阵型。
这一斧头威力十足，快如疾风，面前匪兵哪里敌得过，皆被程咬金的板斧劈得东倒西歪。那七尺大汉双眼充血，拨开身前匪兵，提着朴刀呐喊着厮杀过来。
程咬金见他步伐稳健，不敢轻视，只是将手中板斧横在腰前，大声道：“你已大败，快些投降，省得丢了xìng命。”
那汉子大怒道：“朝廷走狗，尝尝我手中朴刀的厉害。”
程咬金大笑道：“果真是个汉子，你叫什么？”
那汉子大声道：“我叫头七，今rì必定取你xìng命，也叫头领嘉奖与我。”
程咬金笑道：“想取俺xìng命？你先问问俺手中家伙，它若答应，俺便给你。”
头七大怒，挥着朴刀杀了过来，程咬金纵身一跃，用力托住斧柄，七尺板斧顺势而下，头七不敌，慌忙后退，程咬金哪里肯让他有喘息之机，使完一招又使一招，收回手中板斧，调过头来，用斧柄上的钢刺直直刺向头七。
头七大惊，头上渗出汗珠来，却见斧尾越来越近，头七闭着气息，右脚后侧，身子一斜，好歹躲过一击。
程咬金看着头七，暗忖道：“又是一麻烦人物，俺只剩一招，再取不了xìng命来就麻烦了。”想罢将斧一托，忽然疾步向前，高举着板斧正待劈下。
头七见状，心中顾忌程咬金蛮力，不敢茫然抵挡，只是举着朴刀连连后退，眼见就要退至匪兵阵中，哪知程咬金前脚一沉，顺势转身，手中板斧也不劈下，只是顺着身子腾空一挑，头七顿时双手一沉，手中朴刀应声飞出，程咬金见他门户大开，不敢耽搁，上前一斧砍了头颅。
对面的匪兵见头目已死，心中畏惧，纷纷向后退去，程咬金杀得xìng起，挥着板斧又杀了几人，身后骑兵此事已经赶到，冲了上去尽数斩杀。
程咬金站在原地，喘气看着四周，见普州骑兵大获全胜，无一人死亡，对面匪兵则是死伤无数，剩下的匪兵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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